涅米✤
【限定交流| YUKA & 魚里

結束委託後兩人來到位於城市中心的教堂,光滑石材反射著殘留的陽光,增加了端麗建築的不可侵犯感。
而孩童們不以為意,他們抓著晚餐前的空檔,在白色欄杆圍出的草地中嬉戲。
涅米✤
「Yuka有來過教會嗎?我接過幾次他們的委託,但都是跟修女接洽,沒遇過祭司呢。」教會發出的委託多為收集或跑腿型,正巧是他喜歡的種類。

涅米自在地踏上通往教會的淺色瓷磚,邊走邊避開孩子們奔跑的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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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的莊嚴神聖讓人下意識屏住呼吸,孩童們的嬉鬧聲平緩了建築特有的寂靜,也點綴出溫馨的氛圍。

Yuka牽著涅米的手,好奇的環顧四周。
「沒有實際來過,只在森林路過遠遠的看著,所以我現在滿興奮的!」她的心思第一優先是淨化解咒,延順了探究的好奇心。「欸——教會具體來說給的委託是什麼內容?難道是協助淨化?解決附近的魔物?」

行走間她想加快腳步趕緊找到祭司,不過乾著急也不是辦法,她照著涅米的步調來放鬆自己。
涅米✤
「收集材料的委託很多哦,例如止血草跟止吐草。再來就是去其他城鎮取貨,他們一直都很忙碌,不太能離開這裡呢。」
教會不單提共信仰的庇護,也提供治療。小至跌打損傷,大至惡靈附體,不只深受民眾信賴,隊伍中沒有僧侶的冒險者們也十分依賴,其人員的繁忙也可想而知了。

「我沒看過狩獵委託呢,教會接觸到的類型應該會需要淨化能力吧,如果需要借助冒險者的能力,可能都是指名委託。」
他輕捏Yuka的掌側想安撫對方焦急的心,既然友人是初次來訪,那就多享受這城中的一抹綠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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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個想法是「很實用」。

「那不就是涅米會喜歡接的委託類型嗎?」她想像了涅米穿梭各個城鎮的畫面,涅米一定是她看過最有耐心、最不厭其煩跑腿的人了。

「被指定委託的冒險者一定都是銀級之上吧……?光是鐵級就挺難升上去的,上次在公會偶然聽到銀級條件真的嚇一跳。你有想升上銀級的打算嗎?」
銀級都是冒險佼佼者,那番考核條件對他們而言或許不在話下。對僅有銅級的Yuka過於高不可攀。
涅米✤
Yuka已經很了解他對委託的喜好了。涅米面露微笑,認同地點點頭。
「這類型的委託可以聽到很多有趣的事哦。」其實也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銀級呀……之後我會想挑戰一下吧,但現在才剛升到鐵級,做為冒險者,我應該要再多磨練呢。」
他看向手心,想起自己那豪放的馭火技巧,尷尬地笑了出來。
「Yuka也有打算繼續升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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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升到鐵級……升到……鐵……
這句話在腦內不斷迴響,Yuka驚訝地拉住涅米的手,一臉怎麼現在才告訴我呢的表情。
「——欸!?你已經是鐵級了嗎!?」

以為她誇張的反應是要生氣來著,但很快臉上綻放出笑容,開心地恭喜對方,用詞趣味。
「哇啊!恭喜你!怪不得我覺得涅米給人的感覺變了,原來是變成鐵級了呀——」

「這樣的話我也要加把勁了,目前的目標放在鐵級。」握起空著的手,升上鐵級的決心更加堅定。「要是你升上銀級的話……大概有打算繼續吧?」升上銀級有點遙不可及,無從想像的她只能拋出模糊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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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閒聊中正踩上教堂大門的階梯,忽然間一聲大喊。
轉頭一看是原本在草地上玩耍的孩子,他沾染塵土的食指比向冒險者相牽的手。

「大哥哥在遛寵物!」孩子那雙單純的眼神毫無雜質,天真無邪的說著最失禮的話。
涅米✤
「我剛好打倒了指定的魔物,就一起回報了。」
Yuka的反應讓他有些困惑,這時才發現的確還沒告訴對方。兩人久違碰面的第一個委託中發生太多事了,涅米馬上就忘記這個小小的改變。

「銀級對我們都還很遙遠呢,一起努──」
童言童語打斷涅米的話,他止住步伐,順著聲音回望後露出傷腦筋的笑容。
「我們是朋友哦,寵物應該要用牽繩吧。」他邊說邊微微抬起牽住的手,在孩子面前晃了晃。

這種說法是從哪學來的呢?是不是接觸太多冒險者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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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兩人時光硬聲打斷,涅米的解釋給Yuka吐槽一句。
「從那裡開始解釋嗎?」

小孩眨了眨眼睛,不接受涅米的說法,反過來一派的主張去說服。
「因為兔子很乖很弱,所以不用牽繩也不會跑掉呀。」講到兔子就指向Yuka,「大哥哥為什麼不養更厲害的動物當朋友?龍可以在天上飛哦耶。」

Yuka已經噘起嘴,那是難掩不悅的前兆。
「什麼……我很厲害的哦。」她會和小孩較真,現在一臉『涅米你快說說他』的表情。
涅米✤
「正確的觀念要從小教起嘛。」
他笑笑地回覆友人,原打算繼續前進,沒想到反而開啟了跟孩子的談話,接續的話題跳躍又執著於強度,的確還是小朋友呢。

不過Yuka很就快跟上情緒,悄悄升起了劍拔弩張氛圍,涅米不禁為之失笑。

「你好,你的說法不太對,首先我沒有養她呢,而且龍很危險,會傷害你的人,不能稱之為朋友哦。」
他輕握了下手,向前跨了半步站在Yuka的斜前方,視線朝下看著小孩,溫柔地給予回應。

「我喜歡的是Yuka的人,跟強度無關,不過她是厲害的冒險者,比我還強哦。」他刻意放緩語調,希望這樣的說明足夠淺顯易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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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小孩,她的婉約形象被打出九霄雲外。悶聲隨意應付了涅米的回覆。

「你好——!」小孩下意識地用力打招呼,大概是教會經常如此教導。
小孩聽得一愣一愣,搖頭晃腦,不曉得是否聽進那番耐心的話語。

不過抓住關鍵字,他就像得到新玩具迫不急待分享給所有人,聲音再次高亢。
「我知道了——大哥哥喜歡很強的兔子姊姊!結婚快樂!」稚嫩的他讀懂了為什麼冒險者牽手,畢竟生活在教堂附近總能看見來這結婚的人。

「你在跟小孩說什麼……?」征住,但內心愛聽這句,她沒有理由去斥責,還為氣氛添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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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也喜歡涅米的人……唔、我們還有正事要做,涅米!」流露出好感的笑著,及時收斂起戀心地欲逃離現場的重聲呼喚,提拉著手繼續往教堂而去。

歡鬧的氣氛告一段落,正好和快速西下的太陽同步。還想追著趣事不放的孩童被晚餐時間所轉移注意力。
這才放過了冒險者們,讓他們走入敞開的教堂大門。
涅米✤
「……結婚?哦、畢竟是教會呀。」
他對孩子的誤會聽聽就過了,沒有放在心上,邊揮手回應孩童的道別,這回換由Yuka主導前進,兩人經過敞開的木製大門,踏足於聖潔之地。

教會大廳瀰漫著淡雅薰香,數十排木製的聽眾席佔據了大部分的空間,前方的祭壇擺了幾隻點著的蠟燭,在這之上,巨大的花窗玻璃宛如守望信徒般為室內映入斑斕的日光,莊嚴又神聖。
主要空間的大廳提供民眾自由禱告,祭壇後的厚重門扉似乎是通往聖域的通道,左右兩側也各有兩道門,適用於不同業務。

他跟有過幾面之緣的修女點頭示意,受此氛圍影響,他放緩了呼吸,湊到Yuka身邊說著悄悄話。
「……我記得治療要到右邊的房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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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入花窗繽紛撒落的色彩,壯觀得移不開視線,Yuka的紅眼反射出不輸那的光彩,不禁看了著迷。

耳邊提醒的細語,她仍注視著這片神聖。
「嗯……」走神的含糊回應,稍微轉動腳步走向右邊。

乍到新環境的好奇模樣一覽無疑,凝視過久而乾澀的眼睛眨呀眨。
「真的好漂亮……早上的教堂也是現在這樣的感覺嗎?」
涅米✤
「白天的玻璃顏色比較多彩,現在有點偏橘呢,另外……早上感覺也更安靜哦。」
他特別用了「感覺」兩字,因為實際來說,早晨迎接了信徒的場域充斥著此起彼落的祝禱,聲音比現在還來得多,但重疊的信仰加成讓教堂保持著和諧的寧靜,身處其中就能獲得平靜。

兩人沿著牆邊漫步,他刻意放慢速度,讓Yuka能完整欣賞到角度改變所折射出的色澤之美。
涅米✤
他們來到門前涅米才鬆開手,他敲響門板,率先表明了來意。
「你好,請問現在可以進行治療嗎?」

裝飾簡約的木門很快就向內開啟了道路,身著祭司打扮的年輕男子出現在他們眼前,對方看似面無表情,眉宇中又能察覺到一絲柔和。
「──您好,請進。」
涅米✤
治療間的牆邊兩側各至擺了木板床及藥櫃,房中央則是簡單的四人座桌椅,靠內那側有著使用痕跡,看來是祭司原先的位置。

「請坐在這邊,兩位是哪裏受傷了?」
男子替兩人拉開椅子後回到原位坐下,他迅速整理桌面的文件,邊確認傷患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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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她下意識地碰了手臂,傳來微微的刺痛感。

祭司氣質融入教堂的神聖感,她頓時對眼前的人提升不少敬意,調整言行舉止,盡可能地展現符合此處的禮儀。

她搖搖頭,側過身把涅米推向前,簡單的口述鋪陳了目的。
「我們想詢問淨化解咒的事情,主要是我的夥伴。擔心他可能被幽靈給詛咒了,因此想拜託您幫忙看看。」
涅米✤
祭司微微挑眉,將目光轉向另位男性,涅米則一邊坐下一邊說明前次冒險的狀況。
「我在南方部落遇到了像是幽靈的魔物,戰鬥時有受到攻擊,雖然當下沒有什麼狀況,但還是想請教會幫忙檢查一下。」他不像Yuka保持拘謹,言行舉止都跟平常相同,但他用詞本就溫和,才不顯其失禮。

「我了解情況了,您是冒險者吧,請伸出一隻手,我需要透過接觸進行檢查。」年輕男子掌心向上,示意涅米伸手後繼續問。
「您是多久前遭遇此魔物?戰鬥結束後直到今日,身上是否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涅米✤
「大概一個半月前,除了被攻擊的當下身體感覺有點冷,之後就沒有其他異常了。」
涅米乖乖照做,他看著祭司以兩掌包覆自己的手,房內的魔力流動突然加速,肉眼可見的金光從對方手中傾瀉而出,視覺跟觸覺上都讓人感到很溫暖。

「……」
他沉浸於新奇的體驗中沒發現祭司明顯皺起了眉頭,隨後光輝漸弱,檢查結束後對方思考了幾秒,旋即起身。
「請稍等一下。」
年輕的聖職人員依舊面無表情,他向訪客點頭致歉,暫時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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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喀的門關上了,小房間僅剩兩名冒險者。

檢查過程中她目不轉睛,與涅米的驚奇享受相反,她處在緊張之中。方才祭司眉間的微妙反應被Yuka所精準捕捉,她馬上轉向涅米,徒增的擔心暴露在聲音上。
「怎麼樣?有特別感覺到什麼嗎?還會冷的話我的體溫很高,可以幫忙的。」

「剛剛祭司先生很明顯的皺眉了,涅米……」
她害怕鬼魂與詛咒,擔心人的心意勝過了恐懼,伸手緩慢得像是猶豫,輕輕地抓住了衣袖一角。
涅米✤
「我沒事,剛才的魔法也很溫暖哦。」
紅眸滿溢的擔憂在眨眼間逐漸加劇,涅米放柔語調,想穩住友人情緒上的動搖。

「或許他是突然有其他急事?我覺得詛咒應該對我無效,不用太擔心。」
這話不僅是安慰也是他真實的想法,自己身上的「加護」難以用常理解釋,假設銅級冒險者就能消滅的魔物能動搖其根本,那他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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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不擔心!而且這個時候就不要安慰我了……」直接糾正了她擔心的重點,扯了扯衣袖,垂下眼簾遮去憂慮,小聲低咕起:「涅米對自己的事情看得太輕了,反而更讓人擔心了。」

「不過要是真有萬一,不管多複雜的詛咒我都會陪你一起直到解除的哦。」抬頭表示方才下的決心,眼裡散去幾分擔憂,閃爍透澈的真心。
涅米✤
涅米想說點什麼時,身後門板發出的敲擊聲打斷思緒,祭司正如他所言,很快就返回了房內。

「抱歉久等了。」
他儀態優雅地入座,馬上就發現眼前少女不安的神情,便趕快切入正題。
「我在您身上並沒有發現詛咒的跡象,我猜測幽魂是藉由引發寒冷來降低敵人的速度,應屬於魔法攻擊的一種。但預防萬一,我還是會為您施展除咒術。」
涅米✤
「好,麻煩你了。」
雖然涅米並不擔心,但聞言後還是鬆口氣,心想這樣就能讓Yuka放心了。

祭司點點頭,看向Yuka後也與人頷首致意。
他站直身,做為施法媒介的手鐲發出微光,青年蠕動雙唇道出神之讚辭,點點銀光如雪片般落下,接觸到涅米的身體後散成薄霧。
祭司的除咒術視覺上雖不豪華,但確實是高階人員才能驅動的精細法術。
涅米✤
「這樣就可以了。」
年輕男子垂下手臂,寬大的衣袖再次遮蔽了腕上的銀飾,他再次坐回前座,神色平靜,例行性地詢問。
「您感覺如何?有哪裏會不舒服嗎?」

「原來這就是除咒術呀……啊、我沒事,謝謝。」
涅米目不轉睛地盯著光點消失,被詢問後才猛然回神,困窘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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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銀光的消散未帶走了Yuka的掛心,見狀她仍著急湊近了涅米,以兩人才聽得見的音量耳語:「真的沒事了嗎?你那加護會不會也把除咒術也抵消掉……?」

她不張揚加護,記得要為人保守秘密,也是保護著自己的朋友。
涅米✤
「……真的沒事,我能感覺到很乾淨的魔力流入體內,除咒術真厲害耶。」
他悄聲回應著關懷,還順便分享了此刻的心情,難得表現得有點興奮。

祭司對治癒後的親密互動見怪不怪,他沒打擾兩人,過了幾分鐘後才唐突開口。
「您的部分結束了,接下來輪到這位小姐。」
男子坐姿端正,他移動視線的落點,直直望向了鮮豔髮色的少女。

「嗯?」
涅米下意識發出疑惑的音節,也看往Yu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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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
涅米現在像極了普通男生為了新奇之物而開心,這模樣終於讓Yuka緩下緊蹦,伸手戳了戳涅米的胸膛來發洩無奈。

扎實的……幽靈真的穿過嗎?
她一邊戳一邊想著,準備收手向祭司道謝時,唐突被指名也讓她一征一愣。

「我?」不約而同地發出疑惑聲,不過視線是望向祭司。

他們的目的是為了解咒,她自然聯想到了這塊,嚇得睜大眼睛,擔心掛有負面狀態影響了人,她馬上退開涅米身邊三大步。
「等等等一下、是我被詛咒了嗎!?」
涅米✤
祭司面對兩人的疑惑也不改其連色,卻在聽見少女提及詛咒時意外地挑起眉。
「您也有被幽靈攻擊嗎?那我晚點再進行檢查。」
但現在不是說這件事。他搖著頭,道出觀察到的不自然。
「您受傷了吧,我來為您治療,請問受傷的地方是手臂嗎?麻煩您將袖子捲起來。」
他雖有發現眼前人表情的變化,還是清楚把話說完。既然來到教堂,那把該做的事情一次做完,對彼此都更省時省力。

「……妳受傷了?」
祭司沒有說謊的理由,聽似漠然的詢問中帶有確信,因此涅米也不疑有他,轉為詢問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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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您怎麼發現的?我應該剛剛都沒有露出手臂吧。」她感到意外,下意識地摸了布料遮擋住的手臂。

「嗯……不過有處理過了……」不算大方地承認了受傷一事,對幽靈的問題以搖頭回應。
現在的她不解從何處被察覺,此刻氣氛也難以推託,她莫名心虛的猶豫一會才捲起袖子。

兩支手臂纏上繃帶,白紗的表面滲出些許深紅色。
右手臂纏繞的繃帶不夠嚴實,層層中暴露出紅腫的撕裂傷正在發炎,利刃劃破再加壓的駭人傷口,只有帶有利爪的魔物或野獸才能做到了。

明顯目前的處置不夠到位,她過於仰賴獸耳族強健的體質,從這點而來看她也屬不夠細心對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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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看了也覺得心驚膽戰,不好多說些什麼,傻笑著伸出手臂給祭司處理。
「……就、就這些了。」
涅米✤
「冒險者都是愛逞強的傻子,要靠我們自己發現,當然,我不是在說您。」
祭司一臉平靜地回答少女的問題,獲得觸碰許可後動作輕柔地拆解掉稚拙的包紮,只有簡單清洗的傷口看起來狀況很差,即便對方是獸耳族,也無法完全恢復到受傷前的狀態。

「請容許我訂正,您這樣不能稱之為處理過,告知病狀時請盡量精準地敘述現況。」
男子淡淡地說,他把沾滿血汙的繃帶放在桌上,仔細審視Yuka雙臂的狀況。
雙手的機能正常,獸耳族堅韌的先天優勢讓眼前的創傷勉強能當成皮肉傷看待。

「我會先施展治癒術再上藥。」
青年習慣於動作前先告知步驟,他暫時停止接觸,等待對方同意治療方式。
涅米✤
「……溫迪哥首領。」
至於涅米,他瞇起眼眸,深深吸了一口氣,發出沉重的嘆息後沒再說話。

他難以想像對方的纖細手臂承受了多少的爪擊,在Yuka笑著分享冒險時,如果自己能多問一句,就可以更早讓友人接收正式的治療了。
這會留下傷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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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對不起……」您已經在狠狠教訓我了!
自知理虧的低頭吞下心聲。畢竟祭司細心觀察到她的難處,她感激都來不及了。

她不擅長講解任何牽扯自己的負面之事,像極做錯事情的孩子,她用眼神求情好能蒙混過去。

「那就拜託您了。」
想當然而祭司不會領情,宛若吃虧的收斂起笑容,坐立不安的靜待處置。

兔耳抽動幾下,她一定聽見了涅米的嘆息。心裡更是一陣慌亂,她想要輕快地開口說著沒事,但雙手的慘樣難以信服,只會讓她更符合祭司說的『愛逞強的傻子』。

她只好祈禱治癒趕緊結束,再想辦法轉移對方的注意力了。
涅米✤
祭司再次抬手施展法術,肉體的急速治癒聽似理想,其實是以魔力強行加速傷患的自體回復,往往會伴隨難以言喻的疼痛。
如果是普通的冒險者,那他只會要他們想辦法忍耐,但畢竟對方是女性,同伴還露出了難以接受的表情,他沒必須再增加沒必要的難受。

青年的指尖輕觸Yuka的手臂,使用治癒魔法前暗中麻痺了神經,旋後螢綠的暖光包裹兩臂,正式開始治療。
觸目外傷肉眼可見的快速癒合,血塊硬化結痂,新長出的嫩肉填補了臂的缺口,留下深淺不一的痕跡。

祭司拿出小鐵罐裝的軟膏,動作輕柔地擦在敏感的軟肉上,之後漂亮地纏好了繃帶。
「這樣就沒問題了,每天要記得換藥,擦完這罐後還有問題請再來教會。」
涅米✤
涅米視線複雜地看著Yuka急速康復的過程,莫名連結到自身狀況後,心底感覺不太舒服。
「手還會痛嗎?」他用力眨了眨眼,想捨去無用的雜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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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次被施展治療術,是來自柚理。總是帶有清新的柚子芳香,有股暖流帶走了疼痛如此心細溫柔的印象,她現在幾乎不感覺害怕。

這是她的第二次,祭司隱藏的溫柔心思不留痕跡的帶過,無色無味,但沒有花瓣的覆蓋傷口上,可見傷勢癒合的情況。
Yuka不覺得新奇,移開視線想躲去涅米的身上——也是這舉動,她捕捉到金眸盈滿了不一樣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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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光芒淡去消失,房內恢復了僅有燭火照明的亮度。
處理妥當的手臂不再隱隱作痛,輕盈得不可思議。這才讓她終於露出笑容。

「謝謝您,祭司大人!不痛了哦。」她一邊感謝祭司一邊回答了涅米的關心。
留意著心上人變得勉強的表情,她讀不出其原因,但嘗試驅趕那笑容上的陰影。

「不信的話,我們等會來比腕力吧?可別因為我是傷患就手下留情哦。」她一把握住涅米的手心,洋溢的笑容好似準備好開始比賽。
涅米✤
「……不,今天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目光閃爍,他態度溫和地拒絕了Yuka,一來是顧慮人的身體狀況,二來是想沉澱已經平復的心情。
過於鮮明痊癒畫面讓他想起靈魂交換時焦急的原因,只要想到友人或許會承擔這無解的賜福,他就不寒而慄。
涅米✤
「還有一件事。」
祭司的話喚回他的注意,涅米以為要交待治癒後的細節,卻對上了視線,明顯是朝自己說話。
「我可以再進行一次檢查嗎?」

「好。」
他雖有疑惑卻沒猶豫,伸出空著的另一手,任由看過的魔法再次壟罩於上。

『難道是太乾淨了?』涅米隨意地想,『還是委託人的藥水其實有副作用?請他幫Yuka檢查一下吧。』
YUKA & 魚里
「好吧⋯⋯」
她仍不曉得涅米為什麼消沉。就算對方很快恢復正常,但她還是在意。

⋯⋯晚點離開後問看看吧。

當焦點再放回涅米身上,Yuka猶豫的想握著的手是否干涉檢查,緩慢的放去幾根,不捨得完全鬆手,她留剩兩指輕輕地勾著涅米。
YUKA & 魚里
第二次的檢察魔法她也當作自己的事情看待,相當專注的盯著。再次感到緊張地握緊拳頭。

「⋯⋯⋯」難道會翻盤嗎⋯⋯?還是什麼⋯⋯?
她由衷希望涅米的身體無事發生,能繼續一起冒險下去。
涅米✤
重複的檢查很快就結束了,祭司若有所思地鬆手後雙眸掃過兩人,表情有幾分嚴肅。

「我在您身上感覺到奇特的能量。」
他交握手指,一反之前果斷的態度,每句話中都穿插了思考的空檔。
「那是我沒遇過的東西。緩慢又沉重,緊緊貼附在您的周圍,我原本以為是屏障,但流動方式太慢了。穩定度則很驚人,魔力的傳導也不受影響。礙於我能力不足,目前還不知道會不會對您造成危險,感覺只是存在而已。」
祭司前面的暫離就是為了此事,他去查閱了腦中的幾種可能性,但沒有收穫。
他結束診察,接下來就是問診了。

「請問您對此是否有頭緒呢?」
涅米✤
「嗯,我知道。」
涅米很意外對方能說到這種程度,甚至比自己知道的還多。竟然是在檢查那種東西……這裡的聖職人員真厲害呀。

「這個沒有危險,沒關係。」
他笑了笑,雖明白祭司是好意,但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有違他的本意,便搖搖頭,明確地結束了話題,起身準備離開。
YUKA & 魚里
Yuka一字不漏地聽進祭司的話,語速緩慢給予充分思考的時間,就算是她也快速聯想到「加護」。

祭司的用詞給人一種微妙的感覺,語行間謹慎得不像在描述——「那不是一種祝福嗎?」
她脫口而出,眼瞳略有不安的晃動著。

若是能檢測出詛咒,那麼祝福也勢在必行……Yuka姑且這麼臆測著。

涅米那無所謂的態度令她驚訝,不見他旺盛的好奇心,反之乾脆地不再牽扯。
……涅米在談到這件事時,總是用著最輕柔的方式拒絕繼續延伸。

「……」
猶豫間,她沒有隨人跟著起身,面朝祭司做出了留下了解的決定。
涅米✤
祭司面對提問,抬眸看了眼當事人,暗金色的眼睛很快地掃過同伴,神情上沒有太大的起伏,看起來沒有抗拒的跡象。

「也……是有這種可能性。」他回答道,「神之恩惠遍布辛塔大陸,我並不意外於其他神跡。」
祭司慎重地選擇用詞,雖然沒有感覺到耀潔的光輝,但既然用上了「祝福」一詞,他也不想冒然否定對方的信仰。

「但我無法給出確切的答案。兩周後大祭司會回到首都,他能提供更多觀點,若您屆時來訪,我可以為您安排會面時間。」
他看多自以為了解病情而大意喪命的人了,所以刻意丟出訊息,讓他們有更多選擇──或是被迫選擇。畢竟祭司心底深處還是有著對未知的好奇心。
涅米✤
「謝謝你。」
涅米完整地收下這份訊息,但他沒興趣,只是擺出有禮的笑容,單純向祭司的慷慨道謝。

「我們走吧,Yuka,還是妳有其他事想問呢?」
他靠回椅背,依然給予對方選擇的空間,不過也不會再次坐下了。
YUKA & 魚里
左右為難,現在比起了解加護,她更在意涅米始終如一的態度。
心底的異樣感遽增。涅米顯然對兩周後的拜訪毫無興趣,她不可能擅自替人做選擇,並且也答應了隱埋一事。

我們再考慮看看——這不是由她來開口的。
「我明白了……」既然涅米沒有意願,但她不該多說些什麼。

她搖搖頭表示沒有問題,盡量不將情緒表現在臉上,拉著裙襬起身。
挑起了會客結束的感謝,遺留不少疑問搞得思緒混亂,但該做的感謝仍不能少去。

「……今天真的非常謝謝您了,祭司大人!不曉得這份恩情該如何報答?聽聞教會時常有委託冒險者的需求,有沒有我們能親力效勞的?」
涅米✤
「委託……哦,對,我們希望冒險者能消滅漁村湖中的魔物。」
祭司幾秒後才想起曾被修女拜託轉告的事情,他從長袍口袋拿出捲起來的牛皮紙,那是經過公會認可的正式委託。
「這原本是公會負責,但承接的冒險者都說村子被詛咒了,遲遲沒人完成委託,最後轉手給我們,當然我們都替那些人檢查過了,並沒有發現什麼詛咒。」年輕男子把委託文件交給Yuka,走到門邊為兩人開門。

「詳細情報跟手續請您詢問公會吧,願神的榮光與您同在。」
涅米✤
他們離開房間,回到只剩下幾名聖職人員的教會大廳,修女們趁人少時正在打掃,以迎接晚餐後的另一波人潮。

「是教會的討伐委託呀,真稀奇。」
涅米的口氣一如往常,看似被新的情報吸引了注意,據他所知首都附近沒有漁村,看來不是能一天往返的距離。

他當然有察覺友人對自身異樣的探究,不過對他來說這件事很早就已經結束了,了解與否並不重要。
YUKA & 魚里
「……啊、也與您同在!」
接下文件大略瀏覽過,還不熟悉神職人員的禮儀,她急忙拼湊幾句回應了祝福,舉止稍嫌敷衍。
她只能寄予重望下次做出更正式又正確的道謝與道別了,一回生二回熟嘛!

在涅米探頭欲察看文件,Yuka的手快速收向自己,只露出文件背面給涅米看。
「……你有什麼話要說嗎?」拿穩了談判籌碼,她微微撇嘴的倔強模樣正暗示對方別無選擇,正解只有一個。
涅米✤
「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涅米愣了一瞬,隨即回以柔和微笑,乾脆放棄的模樣證明了最初就只是在專移Yuka的注意力而已。放慢的腳步沒有停下,仍在往大門走去。

對方想聽的話正是他不想說的話,即便總能得到溫柔的評論,但涅米給予的盡是他不需要之物,只要沒人踏入自己的點,他可以答應任何事。

Yuka的無際關心確實讓他稍微感到困擾,不過他不想傷害重要的朋友,所以選擇不正面回覆。
YUKA & 魚里
欸?
愣在原地,本來並肩的灰髮青年與她擦身而過。

顯然是知道自己想問的是什麼,然後正面避開了吧!
她有多久沒被這樣拒絕了?
剛認識的時候見怪不怪,也不知從何起涅米開始接受她各方面的任性要求。

「涅米!」她的呼喚一點都沒打算善罷甘休,加快腳步湊到朋友的面前,嘗試擋住行走路線。
紅眸堅定的光芒有幾分固執和不快,露骨的直射著移動步伐的青年。

「至少聽聽我的問題,再去決定要不要走開吧!」對方直白的抗拒在Yuka眼裡有些失禮,音量高了些展現了不悅。
涅米✤
他已經很習慣含糊帶過各種提問了,但隨著關係加深,友人純粹的關懷偶爾會強勢的令人招架不住。
所以他難得表現出不想談的態度,想讓事情就能這樣過去,結果這終究只是單方面的想法。

自己早就知道Yuka有多麼堅毅了,在放棄之前,她會一直行動。

對方臉上有著涅米可預期的不愉快表情,直率的行動讓他止住步伐,露出抱歉的笑容。
「妳說的對,那Yuka想說什麼呢?」
涅米沒有否認走開的說法,平靜地與人四目相交,等待對方的提問。
YUKA & 魚里
「你身上的加護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你總是不想談這件事情?」
雖然涅米總是用最輕柔的方式帶過,但長時間相處下來,那溫柔當中的微妙感根深蒂固,揮之不去。

「而且明明是和自己有關,你卻一點都不想了解,剛剛祭司大人的提議我覺得會是個深入認識的好機會……前提是一無所知的話。」
除了魔法,幾乎不對自己的事情產生好奇心。能避就閉的態度逐漸被看在Yuka的眼裡,畢竟她的視線很早開始就一直追逐。

「就算是挑出蛇蛋、雞蛋,反覆到無聊的耐心活你也都能樂在其中。」

深吸一口氣,她道出自己對涅米最直觀的想法。
「……可是探究自己的事情,你覺得是白費工夫嗎?」

她的目光未移開那對暗金色,眼神、話語直勾勾的迎著涅米,那份閃爍的堅決幾乎要把人看穿。
涅米✤
對方放太多注意在自己身上了。涅米在心中嘆息,他最近有發現Yuka越來越能猜到單薄反應之下的想法,長期相處後產生的必然讓他難以適應,此刻更是無從反駁。

「因為我已經很了解了,Yuka。」
他輕聲開口,平淡的眸中幾乎沒有情感,甚至還帶有一絲恍惚。
「這件事已經發生很久了,就算知道運作原理,那也不會改變什麼呀。」

涅米曾以「加護」介紹了他的體質,但在這之後,他幾乎沒再以正面的用詞提起這方便的能力。
因為對他來說,這從來都不是值得誇耀的事,只是莫可奈何的存在罷了。

「妳就把這當成是每個人都有、那不願被提及的過去吧,好嗎?」
而涅米顯然沒有要跟友人分享所謂的心路歷程,他輕輕放下自己的情緒,想就此打住。
YUKA & 魚里
她其實有些驚訝。
原預想了涅米聽完她的話後即轉身離開,出乎想像地留在此處透露出自己的想法。

這份意外很快被暗金色的無機質所沖刷走。
一絲的恍惚流露出某種無關緊要、某種置身事外,她卻覺得更為貼切的說法是——不屬於這個世界。

Yuka接觸的人群無數,接觸過各式各樣的感情。
她對涅米此刻的情緒感覺陌生,眼底內的世界空虛到無從有任何一處落腳地,沒入無人知曉的深色寂靜。

範圍超出她優秀的共情能力,摸黑中找不出通往理解的指標。
就在涅米轉瞬收起了那一絲能籠罩全世界的感情,Yuka仍未回神,朝向那深不見底的地方輕輕喚了一聲,「……涅、⋯⋯⋯⋯」但知曉這無際空間無法碰撞聲音,她的尾音好似被吸收掉了。
YUKA & 魚里
「⋯⋯⋯對不起。」
最後,無可奈何,只留下她掩飾不住的受傷又心疼對方的悶聲。

那份深沉的無能為力譴責了自己,她一下就被勸退。
因為她無法理解的事情,不該再加重對方的負擔。

但有一件事情她深刻理解了——看似被神寵愛的祝福,對涅米而言是不願被提及的過去。
卻也正在進行著。
涅米✤
自己說太多了。
涅米垂下眼眸,露出略帶疲倦的微笑。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愛情藥水的觀察、友人懾人的傷口跟帶來即視感的治癒術都消耗了部分精神,讓他沒有餘裕處理得更漂亮,粗魯地截斷那份積極。

Yuka簡單回應中溢出的感情如浪潮襲來,他不清楚對方理解了什麼,但知道是自己造成傷害才使人放棄,為之興起的歉意終究只留在心裡,他說不出抱歉,自己的話語太過廉價,連他都不忍入耳。
涅米✤
「這不是需要道歉的事,只是……」
涅米移開視線,沒說完的話消融於凝滯的空氣中,他們終究是不同世界的人,他不想干涉對方。

「妳不需要改變哦。」
涅米喜歡Yuka的笑容,那是享受當下,燦爛生活的生命才能綻放的耀眼光輝。
他希望對方能保持這樣的衝勁,不會因為這無關緊要的小事而捻熄了那道光。
YUKA & 魚里
終究又是涅米的溫柔為衝突劃下不完美的句點,長時間也難以被撫平的陰影痕跡,遺留在心底。

就如同手臂上的傷,無論多輕易地結痂脫落去康復,表面仍留下了深淺不一的細痕。

「是我說過頭了。」
笑容覆蓋了臉上的鬱悶,她的歉意直白可見。

她不需要改變——這時候不管涅米說什麼,她肯定全盤接收。
不過要她維持現在的自己,這番建言果不其然化為一股暖流填補了心裡的裂痕,更顯出了她對涅米的依賴。

「嗯!謝謝你。」
感謝順著暖意的流動化作言語,真誠地反省著自己。同時暗暗發誓去承擔對方一部分的重擔,儘管她仍不曉得真相。
YUKA & 魚里
撫上凹凸不整的前臂,涅米複雜的神情依舊歷歷在目。
「剛剛祭司大人在施治癒術時,你好像不太舒服,這和『那個』有關嗎?」

她不再主動去探究過往,而是注重一起發生的當下——關心著不久前神情一瞬複雜的朋友。
涅米✤
真是坦率的人呀。
他知道強烈的光只會更顯得自己身後的影有多深沉,但他從沒想要加入,只要能在一旁看著就十分足夠了。

Yuka猝不及防開啟的新話題讓他一愣,連自己都還沒搞懂的疙瘩被人輕易提起,涅米啟唇,發現不知道該怎麼說後又闔上嘴。
「……。」

那時的感覺……是……
「……算是吧,我想到之前交換身體的事,如果沒換回來,妳可能也會習慣這邊的自癒了……」
他話說得很輕,就像在自言自語。被撬起核心一角後讓涅米的慣性防禦出現短暫紕漏,說出了平常絕對不會提起的正確答案。
涅米✤
他幾秒後才啊的一聲回過神來,涅米尷尬地轉動眸子,這時才重新掛回平常的溫和表情。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啦,倒是Yuka應該要好好處理傷口才對,不可以放著不管哦。」
YUKA & 魚里
唇間的變化使得紅眸隨之眨眨眼,接收了別於以往的自述,那對鮮紅閃過一絲不可思議。驚呼聲打斷了她正要膨脹的感情,無奈地半瞇了眼,笑音緩和了涅米的尷尬。

「——很重要唷,因為這個高度挽手最好了!」她一把親暱地挽住涅米的手臂,前身微傾帶動了涅米邁出兩、三個步伐——將她和他動出那場沉悶中。

「好險換回來了呢。」
她也換回了純粹的笑容,意有所指的話語其實只存字面上的涵義,不知詳情的模樣顯得更是純粹無暇。
YUKA & 魚里
被提及了傷口後,不希望藥膏沾染了對方,她隨即放開了涅米的手,跳至對方面前的不遠處,可愛地將雙手揹後還有張淘氣的笑臉。

「那你要監督一下我了哦?不然我會忘記的!」輕快的語氣略有撒嬌,就像早知道了答案。她緩慢地退後,等待著涅米再次啟唇。
涅米✤
友人的裙擺盪起了輕悅弧度,典雅洋裝也藏不住彎眸流淌的甜美朝氣,即便改變形象的結果很適合對方,他還是更習慣這樣的Yuka。

涅米的笑聲中帶有答覆,他不再回首,直直地走到人的身邊。
「Yuka的記憶力明明很好呢。」他打趣地說,短暫與人併停後便向門口示意。

「我們回去吧,妳想一起吃晚餐嗎?」
由少女重新建構出的明亮氛圍改變了涅米的想法,既然插曲已經結束,那就能回歸日常了。
他想得簡單,殊不知才正要開始。
YUKA & 魚里
——那是因為你的事情總是令我印象深刻嘛。
回覆留在心裡,畢竟聽則挑侃,實則就如字面上的意思。

不過現在則是視他為重要之人,一言一字甚至語氣都不想忘記,相處的種種全珍藏在專屬的心之寶庫。

「好呀!對了,還得給你看委託文件呢。」
那份被藏住的文件終於能公開在涅米的眼前。本以為如此,Yuka走出大門時提出了轉折。

「不、過——吃完飯再一起看吧!」
吃飯乃大事,內容公開被延至晚飯後再合理不過了。
YUKA & 魚里
起伏不斷的一日,教堂外的冒險者們也該在夜色中喘口氣,擁有彼此的休閒時光。

今日的憂愁、受傷全靠酒館美食將其一掃而空吧!
需要精神飽滿的踏上旅程,周而復始的受傷與療育也是冒險必要的一環。

以及專屬於冒險者涅米與Yuka的課題,即是在碰撞不斷的價值觀中更認識夥伴/彼此,反覆的悲喜交織下,收拾好變得堅強的自己再次踏上旅程、再次走向對方。
涅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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