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小說][異契雇傭]10.異能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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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圖書館坐落在月湖邊緣，靜謐得仿佛從未存在於凡俗世界。遠遠望去，那棟建築像是一冊翻開的古老巨書，書脊深埋進湖岸，兩頁展開如羽翼般朝天張揚。樓體由仿石結晶與記憶金屬構成，隨著月光轉動時，書頁表面會閃現古老符文與潛藏語言，仿若在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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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契雇傭 凱西米爾 傑斯 克蘇魯 BL 耽美 科幻 強強

這裡不歡迎凡人。進入的門檻不是身份證明，而是意識頻率。來訪者必須將精神與異能同步，才能與館內的「共鳴層」接通。書籍並非紙本或數位資料，而是一種存在於心智與空間之間的感知資料體——它們無形無形、無字無圖，卻能根據你的能力、自我狀態，轉化為理解所能容納的形式。有時是一連串畫面，有時是聲音、味道、某段記憶的倒影，甚至是另一次人生。

整棟圖書館內部空無一人，卻處處回盪思緒的殘響與前人遺留的念頭。有些記憶會主動靠近你，有些則藏匿在層層精神屏障之後，不到一定強度根本無法接觸。

不知何時，一名紫色翹卷頭髮的高挑陰柔男子翩然坐在凱西米爾隔壁。
他聽見細膩又奇異熟悉的聲音從隔壁響起：「嘛，親愛的。怎麼對你的醫生這麼見外呢？」那聲音不是自己記得的，卻讓他皮膚發涼——不是害怕，而是一種被深刻認識、甚至被咀嚼過的感覺。

他們肩並肩坐在閱讀台旁的深紅軟墊椅上。圖書館中光線柔和，氣味乾淨，只有翻頁聲和電子紙的低鳴。傑斯的手覆上他的脈搏處，不帶醫療目的，僅僅是那種戀人間不經意的侵入與支配。

「你在顫抖，親愛的。」傑斯垂眸輕聲說，「書頁上的字也看不進去了吧？」

凱西米爾原本想甩開那隻手，卻發現精神浮動瞬間被穩定，彷彿那接觸是某種系統性的神性注射。他瞪了對方一眼，咬牙道：「不要叫我那種噁心的稱呼。」

「那麼……『門之鑰』大人？」傑斯嘴角上揚，語氣又輕又低，如挑釁般沿著他的手背慢慢地親吻。

凱西米爾冷汗滑落，手僵在半空，既不是推開，也不是留下。他的腦內有太多聲音，太多光芒，那些光在呼喚他將自己撕碎，而這男人——這個笑得像沒事人一樣的醫生——單靠唇舌與溫度就能讓那些聲音安靜下來。

「……你根本不是醫生，你是毒藥。」

「這種甜膩的毒藥，不是你自己走過來舔的嗎？」傑斯語調愈發低柔，語尾含著顫音，身體貼近。紫色長髮垂在他肩膀上，凱西米爾發現對方的氣息越靠越近，手指滑入他的衣袖間，指腹與他上臂的肌膚短兵相接。

「你在公共場所——」凱西米爾幾乎咬牙切齒，卻又無法拔身而起，因為理智正被逐寸安撫。

傑斯沒等他說完就低頭吻住了他鎖骨上的脈動。

那一吻帶著明確的「儀式」意圖。既非情人之吻，也非醫者之吻，而是某種強行打開神性通道的契印。

「你不信任我沒關係，但你信任你的身體。它會記得，是我讓你撐到今天的。」

凱西米爾終於低聲咒罵：「你混帳……」

傑斯抬起頭，笑得宛若癲狂中的溫柔使徒：「說吧，你想知道猶格-索托斯今晚有沒有夢見你？」

凱西米爾抬手捂住自己嘴，防止那聲笑意從喉中洩出。他明明什麼也不想笑——但好像快瘋了。好像，只要這男人再碰一次，他就會真的——

「我他媽再也不來圖書館了。」

「這裡不是圖書館，」傑斯喃喃說：「這裡是你心裡的門。你叫我來開的。」

凱西米爾想強行逃離、想要推開這讓他神經錯亂的男人，想狠狠將椅子踢翻，大聲咒罵、轉身離去，像個普通的傭兵那樣直率果決——但身體卻搶先一步背叛了他。

他的手指反而扣上傑斯的後頸，一瞬間，兩人就像磁鐵吸住的極，嘴唇毫無預警地狠狠貼上。

沒有預熱、沒有含蓄，直接吻上那張熟悉又該死的嘴。狂熱、壓抑、羞恥、飢渴——一切感覺都在灼燒他的理智。

凱西米爾睜著眼，眼神幾近兇狠地啃咬著對方的唇，像是在懲罰，也像是在認輸。傑斯低鳴了一聲，卻毫不示弱地回應那份力道，手掌自然貼上他的腰側，另一隻手滑入脖頸後緊扣。

這不是曖昧。這是摧毀與融合的吻。

他們在圖書館裡忘我地糾纏著唇舌，交換著氣息，唾液與低喃交織。凱西米爾甚至感受到一股不屬於自己的悸動從胸腔擴散，神經每一吋都像浸在蜜酒與毒液的混合體中。
他應該退後、應該羞恥、應該憤怒──但他的身體像一隻久未回巢的鳥，死死依附這個叫做傑斯的人。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長到他快忘了自己為什麼而來。

直到凱西米爾在氣息將斷的瞬間，猛地睜眼——

他看到的是圖書館中來來往往的身影：翻頁、行走、低語、筆記……
但每個人臉上都沒表情，像被摁上了“暫停”的演員，或是一具具模擬的泥塑，背景板般地空洞。

他的胃瞬間翻騰。

「……你又對我做了什麼？」
他狠狠喘息著，指尖還抓著傑斯的衣領。

「我什麼都沒做呀。」傑斯歪著頭笑，呼吸間還帶著剛才吻過的餘熱。「你親我時，我只是不想讓你被打擾。你以為我不會給你一點隱私嗎？我可是很體貼的。」

「你操控了整個圖書館。」

「我只是讓這些NPC晚五分鐘更新一次畫面而已。」傑斯笑了，「對精神影響抗性不夠高的空間嘛，我還是會有點責任心的。」

「你……」凱西米爾喉間像卡了刀片，臉頰還染著尚未退去的紅潮。
「你早就知道我會撐不住……」

傑斯沒否認，只是伸手理了理他因情緒而凌亂的髮絲，語調溫柔得近乎虛偽：

「我只是準備好你會跌進來的時候，替你接住而已。」

凱西米爾靜默幾秒，像是又要發怒，又像是無可奈何。他搖搖晃晃地退了一步，才發現雙腿微微顫抖。那是身體被過度調動後的後座力。

「……我不是你的信徒，也不是你的人。不要再這樣——」

「你不是我的人嗎？」傑斯挑眉。

「不是。」

傑斯垂眸一笑，把他剛剛放下的筆記本推回凱西米爾面前，指尖輕敲其封面：

「那麼，就繼續讀書吧，‘不屬於我的人’。」

「不然我怕你下一次再共鳴，就直接被那位‘萬物歸一者’當門吞了進去喔。」

.........

那晚圖書館準時閉館，傑斯卻沒讓凱西米爾獨自回家。

「與其讓你晚上又跑到什麼詭異公園被彩色球體精神觸手撫摸，不如就在我這裡睡。」
傑斯這麼說時，語氣理所當然，指尖在凱西米爾掌心滑過。

凱西米爾沒說話，默默接受——他清楚自己正站在精神崩潰的邊緣，每一個夢境都像猶格-索托斯在遠處等著他打開門。

他不能再賭。

「……我想模擬選擇其他三位外神，」他低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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