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國王遊戲 後】 限定交流 with VAIS｜西姆斯

半夜裡摸索著哨兵宿舍，吃飽喝足的龍炫花繼續往他本來的目的地前進，他與西姆斯沒有約，純粹是想去找人聊天順便送東西罷了。他手上的一手罐裝啤酒仍完好如初，那就繼續當作見面禮給對方吧。

終於找到西姆斯的門牌，他再三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後，便敲敲門，「是我，龍炫花。」

聽到敲門聲和來者，西姆斯放下正在閱讀的書籍，起身到門口開門。
「前輩，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他穿著寬鬆但溫暖的毛衣長褲，房裡開著暖氣，配著暖黃的床邊燈光，整個房間看起來非常舒服。
一邊說一邊領著嚮導進門，夜裡的宿舍走廊還是很冷的。

「沒什麼，搞到了好東西跟你分享，不知道你喝不喝就是。」又是無視於對方年齡的危險發言，龍炫花抬起晃晃那一手啤酒，得意洋洋。

「我剛剛還走錯地方，玩完了國王遊戲才過來。」連他自己想起來都荒謬，誤入國王遊戲趴居然也沒發生什麼太失控的事，這還是男高中生嗎（在場有女生請尊重）。

「我還未成年，學長。」看見手上的啤酒，西姆斯特別換了稱呼且語氣調侃的聳聳肩，雖然這樣說但他也不是很在乎。

……國王遊戲？
意外嚮導會加入這樣的遊戲，難怪身上混著不同人和各種食物的味道，西姆斯不著痕跡地掩飾有些複雜的臉色。

「所以，你們群聚喝酒……？」

「沒喝，我只是把酒放在桌上，沒半個人碰。」這也是讓他意外的點，現場看起來雖然有亂源但還算自律。

說完他在地板找了空位坐下來，當在自己家伸直了雙手雙腳做懶腰，「所以你不喝？不然借我放著吧，懶得再拿回去了。」

默默地從嚮導旁邊現身，走到哨兵旁邊一如既往的用頭蹭人。

西姆斯坐到嚮導對面，這一塊床邊的地板鋪著毛絨舒服的地毯，中間放了個小圓桌，上方擺著零散的書籍和一個素色的馬克杯。

「沒有不喝。」西姆斯把桌上的雜物放到一旁，將包裝拆開拿了一罐放到嚮導前面。手指勾上拉環時黑虎蹭了過來，他放下啤酒，搔搔虎的下巴，笑著對放他這邊的提議回答道：「不怕教官查房？你可脫不了關係。」

「沒事啦～你以為我混了三年沒被抓到有菸是假的？」說得理直氣壯，「放在特定位置，教官一定不會看到的。」

接著看哨兵有意幫自己開一罐，不過被九打斷便自己撈過來打開，啜飲一大口。

被撈撈下巴很開心，乾脆趴到西姆斯身邊，大半毛絨絨的身體圈著人。

「真是年輕。」藏菸他也是頗有心得，沒有懷疑嚮導說的，只說了句不符合年紀的話。
西姆斯撈過自己那瓶，熟練地用單手開罐，淺嚐一口後放回桌上。

……他果然還是不愛啤酒。

回想起從前在友人那裡打工的記憶，他心儀的酒種另有其它。西姆斯沒打算多說，垂眸看著對方的精神體，指尖收攏順順黑虎的毛，然後輕輕揉捏虎耳朵，「來點下酒菜？」

「嗯？你這裡有嗎？雖然我剛才也吃了點東西了，但真好奇你有什麼。」四處張望，看看西姆斯的房間有沒有冰箱。

頭趴下來任人揉捏，非常的沒脾氣。

「有起司和小點，我去準備。」輕拍兩下虎頭，起身離開包圍，從冰箱裡拿出起司和鹹零食，稍微擺盤一下後回到小桌這邊。

坐回黑虎的身邊，毛茸茸的大貓靠著相當溫暖，他挺喜歡的。
又喝了口啤酒，插了塊起司，放進嘴裡咀嚼……嗯，果然有更適合的酒種來搭配食用。

「別嫌了，有啤酒喝就不錯了。」大約從對方臉中讀出對於啤酒的不滿意，他搖搖手上的啤酒罐，喝一口後配上起司，非常下酒。

又或是……自己家鄉的口味還是跟這裡的人有差嗎？龍炫花酒罐抵著嘴巴，思考著還能帶什麼給搭檔嚐鮮。想著想著……又莫名想到該怎麼回房間這件事。

「話說……現在這麼晚了，我回去應該很容易被抓吧。」原本自己身上沒什麼味道（他根本無視自己的煙味），現在沾了點啤酒的酒氣，回去路上應該更容易被教官抓到，「不如讓我借宿一晚吧，反正查房過了。」

「有機會帶你去喝更不錯的地方。」只是他得先成年和從學校畢業才行。

思考了下，的確，如果搭檔現在回去被教官抓到，自己也脫不了關係，他可不希望除了抽菸外被抓到其他違規，「好。」

「你要洗漱嗎？我的衣服雖然尺寸不合，但勉強可以穿，牙刷我拿新的給你。」西姆斯稍微皺了下鼻子，還是不喜歡其他人的味道混在他熟悉的清新煙味上，「……或早上回房間再處理也行。」

「有沒有機會不好說，要也得趁我還在學校，不然畢業我就要去前線了。」哼哼笑兩聲，這樣想能跟搭檔去酒吧的機會應該很少，不過既然對方都說有更好的地方，那豈不是代表西姆斯也有去過酒吧？他無意追問就是。

「洗漱的話……應該借個牙刷。」說完頓了頓，他想到哨兵鼻子比較靈敏，說不定也不喜歡自己身上所帶著的外來味道，「我來之前有洗過澡了，如果你不喜歡剛才那些人的味道，就跟你借衣服。」

這他真的沒有想過，嚮導是三年級生，待在學校的時間不多了……而之後到了前線，他們之間也可能不再聯絡。

前線會有更適合他的哨兵。

「……找個休假去吧。」這樣也好，西姆斯垂眸想著。圖景裡的白幕閃過他們在森林裡的畫面，隨後換成刺眼炫目的雪花頻道。
西姆斯皺了皺眉，再抬眼，已然換回平常一樣的表情。

起身找出寬鬆的衣褲和新的牙刷，疊的整齊放在一旁。
坐回黑虎身邊，拿起酒大罐一口、捏扁空罐，又開了一瓶，「去了前線，你有什麼打算？」

似乎些微察覺哨兵那細小的不對勁，但出於什麼原因，龍炫花不得而知，「也好，有空休假一起去。」

瞥眼看了下對方拿來的衣服，但又見哨兵開了第二罐酒，興許是喝出興致了，他也奉陪般地將手上這罐乾完，配上小點心，又開了一罐。

「打算嗎……首先就是活下來吧，活到你也畢業來跟我重新搭檔。」

說實在，他真的沒有想太多，與其接受本家安排去其他地方參軍，不如就在這個受訓的國家，到前線去出一份力，而現在自己有了中意的搭檔，隨便捨棄就太浪費了。

張開嘴但沒有發出聲，西姆斯抿唇，拿起啤酒一口氣喝了半罐。

眼前這位嚮導總是理直氣壯地說些他不敢、也不能去想的事，西姆斯一時之間找不到話語回覆，只能悶悶的嗯一聲，又喝了口酒。

他沒有什麼必須生存下去的理由，也只是聽從命令為國家奉獻，並不存在什麼偉大的愛國情操。而嚮導奔赴前線後卻想活著，等著他再次搭檔……這是西姆斯無法理解的，為什麼呢？而他又憑著什麼？
無名的情緒讓電影院的溫度冷下，西姆斯可以看見巴卡洛無措的在網上亂竄，空間裡發出刺耳的噪音，隨後被他強制歸為平靜。

酒瓶不知不覺空了，瓶身被泛白的指尖捏扁，霹靂啪啦的聲響炸開在耳邊，把他從思緒裡拉了出來。

「……前輩，我先洗漱休息，你隨意。」他沒有醉意，卻也不想喝了。

龍炫花抬眼看著西姆斯的神色，他不理解對方臉上表情的變化，只知道那人內心有波瀾，此時已經到了他不得忽視的程度了。

「……你不舒服？」眨眼之間，他開展出自己的精神圖景，一如先前地為哨兵提供舒適的環境，他不理解，但至少以幾次的經驗，在圖景中西姆斯能夠慢慢平靜下來，而不是依靠自身的力量強壓所得到的冷靜。

黑虎則是抬頭望著西姆斯，臉頰蹭蹭那人的腰桿，要人轉移注意力。

「先幫你疏導一下，比較好睡。」

下意識的想離開圖景，可想起他答應嚮導的事，便停下腳步坐回原位，頭靠到黑虎臉龐閉上眼，感受著呼出的熱氣和暖得發燙的身軀。

有了更好的搭檔後，不用等我。

這些話他沒有立場可以說出口，也不打算告知，在微風徐徐的吹拂下打包封鎖扔進心底。這是他一直以來習慣做得，處理掉繁雜的思緒，漸漸平靜下來。
巴卡洛選中了棵大樹，在間隙中織了個漂亮的網，停在中央隨著微風輕輕晃動，看起來很是舒服。

手撫上黑虎毛絨絨的身體，西姆斯睜開眼望向嚮導，「謝謝，又麻煩你。」

「沒事。」嘴角微微勾起，將手上的那罐乾完後隨性地坐著。

夜晚的森林一如既往的平靜祥和，龍炫花想著剛才哨兵的情緒波動，他雖難以深究，對方也沒有告訴他的意思，但讓搭檔感到舒適，依舊是他該做的與能做的。

「你有試過在圖景中睡覺嗎？」這樣說著，西姆斯房間裡的床也出現在他的圖景中，讓人難以切割現實與虛擬，他得意的笑了笑，「如果這樣會讓你覺得好睡的話。」

「時常，在我的圖景裡。」他是淺眠睡不多的人，可訓練和上課都很需要體力，所以總是鑽進電影院裡看著白幕試著入睡。

西姆斯揉揉黑虎後離開暖意，坐上床沿，躺的筆直，雙手交覆放在肚子上，「這樣室外的圖景，是第一次。」

「嘿，那試試看在我的圖景吧。」撈過西姆斯幫自己拿的衣服，換好之後站起身，「我稍微整理一下，你先休息。」

接著他暫時離開自己的圖景，留下精神體待在西姆斯旁邊。本人把小點心冰回冰箱、去浴廁洗漱一番後，才回到熟悉的森林裡，摸上西姆斯躺著的那張床。

他很順的，爬上床佔據一邊，一手放到西姆斯身上，閉上眼睛準備入睡。

…… 原本在閉目養神的人在手放上來時睜開眼，呆愣好幾秒轉頭疑惑的看著嚮導，「你……要睡這裡？」

聽到哨兵的疑問，他抬起頭，也很困惑的表情，「對，不然該睡哪？就算睡在圖景裏那裡還是地板啊。」

說完他哼哼笑，躺回去，「你自己答應的，借我擠一下。」

「……有另一組枕頭被子，我睡地板。」

來者是客，眼前的前輩剛剛還幫他疏導，這時再叫人離開床太沒有良心了，考慮到對方可能認床或是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為了避免這些狀況，西姆斯決定自己下去睡。

床旁鋪著地毯，應該不用怕著涼，邊想邊拉開嚮導的手，準備起身。

「不要。」龍炫花加深抱著的力道，試圖不讓人拉開自己，因為他們都已經躺好了，他懶得移動下床，也下意識地不想讓哨兵離開。

「就這樣睡吧，晚安了。」再次發出非常不顧慮西姆斯的話語，他說完重新閉上眼，準備入睡。

oO有時候真的挺不講理的。

西姆斯輕嘆，放下試著挪開對方的手，最後能做出的只剩下換個姿勢背對嚮導。

他暫時沒有睡意，只能稍微轉動頭觀察對方夜晚時的圖景——蟲鳴蛙叫、微風拂過森林的沙沙聲、還有遠方那片湖泊的帶來的些許涼意，西姆斯突然意識到，這些聲音景象，他已經慢慢熟悉、留下印象，一點一滴地……刻進心底。

他聽見嚮導的呼吸逐漸平緩，自己原先僵硬的身體也緩緩放鬆，貼著背的溫度驅散先前滿佈全身的寒意。
醉意上頭……西姆斯垂下睫毛，跟眼皮打架一陣子後，敗下陣來。

樹上的巴卡洛悄悄垂降與半空中，用著看得更清楚的方式觀察著遠方的黑色大貓。

貼貼睡

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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