𝑳∕𝑹
✸ 限定交流 拉佐 𝐰𝐢𝐭𝐡 安塞姆
https://images.plurk.com/I5rwrARuJmMTCQom9G69n.png
𝐂.𝐂.𝟏𝟒𝟐𝟎 利爪鎮-沿海貿易港口
𝑳∕𝑹
來到奴隸拍賣會的日子,沿海的鹹風翻動著布棚與纓角。

一座公開的木製展示台由漆黑木材構築,背後高掛一面家徽——那是沃喀頓家族港口交易所的標誌。
𝑳∕𝑹
「歡迎、歡迎、歡迎~!今天,我們奉上從戰場親手收割的戰利品——未折之骨、未污之肌、未磨之意志。」

「想要仆人、想要士兵、想要床奴?——只要你出得起金銀,今天就能帶得走。」
𝑳∕𝑹
拍賣開始,奴隸一個個被押上展示台,分批陳列於觀眾視線下。買家紛紛出價,拍賣者語速明快,像是兌換貨幣一樣隨意地叫賣著商品的名字、年齡、產地、用途。

「五十銀幣?你在開玩笑?這姑娘還是處女。」
「好了,兩金!有更高的嗎?四金!——成交,給他打包。」

人群時而哄笑、時而鼓掌,有人搖頭離去,有人搶拍成功滿意退場。台下一名披著長袍的身影靜靜站立,不語、不動,只凝視著那位站在台上主持一切的拍賣人,然而對方似乎毫無察覺。

——直到最後
𝑳∕𝑹
「接下來——是最後的壓軸。」拍賣人語調輕了一分,語尾卻勾起笑意。

高台後方押上來一名半臉燒傷、雙手束縛、有些駝背的奴隸,見狀羅佐用鞭子把手抵起安塞姆的背部,示意他樣子精神點。
𝐀𝐧𝐳𝐞𝐥𝐦
在台下等待的時間漫長得如同雨後被泥淖阻塞的河流,幾乎停滯,周圍吵雜的談話與笑聲也被隔絕在外。光是從這長日的折磨與不習慣的海風中維持清醒,便已耗盡安塞姆的意志。

在身邊的奴隸一個接一個離開後,他終於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上漆黑的木台,每走一步腳鐐便敲擊著腳踝的骨頭,傳來陣陣鈍痛。但比起身上其他傷痕,那根本不算什麼。
𝐀𝐧𝐳𝐞𝐥𝐦
安塞姆始終沒有抬頭,視線落在腳邊的地板,直到背上那還沒癒合的傷口突然被用力一戳,刺痛感讓他微蹙眉頭,卻也讓他不得不挺直胸膛。

不過很快地,他的表情又回到了原本漠然的樣子,如同從未感受到疼痛,乖巧地按照主持人的指示站好。
𝑳∕𝑹
「來自席爾瓦的年輕壯漢,劍術受訓,殺過人,也殺過魔物!曾深入無歸沼澤,與霧牙蜥對峙——這臉上的燒傷,就是被那魔物毒液灼燒的證據。」

「但他活下來了,意味著極高的抗毒性,能上競技場、實驗場!不只如此,還曾被貴族家庭收養,受過教育。更重要的是——」

「獴狐種,近年國內越來越少見,買回去放飾櫃裡也值。」羅佐慣性的添油加醋,鼓吹著少年的身世提高身價,包含近年來與席爾瓦的衝突,或許會有人想買回家洩憤。

「起價800銀!」
𝑳∕𝑹
台下頓時竊竊私語,有人質疑傷痕,有人笑說故事鼓吹得還不錯,也有人問是否還是處子。

「要床奴就挑訓過的,這個洗乾淨直接用。」 羅佐眼都沒眨,反話說得自然,說著便上前用鞭子把貨物臉前的毛髮撥開,讓台下的人檢視整張雖燒傷大半但還算端正的臉蛋。
𝐀𝐧𝐳𝐞𝐥𝐦
聽著對方鏗鏘有力的一番胡謅,安連在心裡反駁的念頭都沒有,反正無論買下自己的人動機為何、最後會過上怎麼樣的日子,都不是自己能決定的,安塞姆心知肚明,從五年前開始的不幸與苦難只會永遠持續下去,直到死亡那天。

安眨了眨眼,該說對方有良心嗎?最後這句話道出的這個身份或許會讓一些變態的買主失去興趣,免於再次受到過去那不堪的虐待。
𝑳∕𝑹
接著買家才開始陸續喊價。一金,二金,三金……台下的藏匿者一語不發,像在思考什麼。

「三金!、三金幣——還有沒有更高的?」

「四金。」等到喊價漸緩、氣氛微頓時,他終於抬手了,他不是為了買奴隸來的,只是需要一個理由單獨與高台上的拍賣人說上話,這名奴隸,能行動、會用劍,且相貌不至引起覬覦,在接下來的旅途裡想必能用上。
𝑳∕𝑹
「四金!、有人要出五金嗎?」

「五金!」最初舉手的一名紅袍商人再次喊價

「七金。」斗篷人稍稍加碼喊出金額,聲音不響,卻像釘子一樣敲進拍賣場內的寂靜。紅袍商人皺眉,有些退讓——這價格不算誇張,但已經超出預期。

「七金,成交!」拍賣人舉起手,斬釘截鐵地落下話語。
𝐀𝐧𝐳𝐞𝐥𝐦
直到最後拍板成交,安都未曾抬眼去看買下自己的是什麼樣的人,只從聲音聽出,大概是與其他競標者相比起來稍微年輕的男性,隨後就和其他奴隸一樣被押回台下等待交貨。
𝑳∕𝑹
買家開始結帳、領貨。奴隸被編號、套上鎖鏈,依序帶往棚帳,供驗收與後續交談。

「先生,最後那個買主……要求單獨見您。他給了兩枚金幣。」

「兩枚?真慷慨。」羅佐挑眉。對方沒提要求,卻出手闊綽,讓人不免揣測,他撩開帆布進帳,臉上依舊掛著懶散笑意。買主站在角落不動,身披陰沉斗篷。

「嘿,先生。找我?是對我賣出去的貨不滿意?是想……額外調教奴隸,閹割?現在還來得及——」他語氣慵懶地拉長,邊說邊慢慢坐到箱邊,腿一翹,語氣玩世不恭,「……還是看上我了?」
𝑳∕𝑹
對方沒說話,只是將斗篷的帽沿向後一推,面容逐漸從陰影中顯現。

「……幹,拉佐?」羅佐眼神一凝,那笑像被當場扇沒了,然後悶聲咒罵,把腿合上,壓低聲音卻滿腔火氣「你現在突然出現在這裡幹嘛,為什麼變成黑色的...?幹嘛不回家?!」

「你知不知道你一失蹤,我就要接你那場該死的婚事!還是跟那個——」他猛地揮了下手,像在甩掉什麼黏人的東西。「那麼喜歡你、巴不得把我踹進臭水溝的女人!你這不是害我嗎?……你真的、真的不知道兄姐怎麼逼問我你去哪——」
𝑳∕𝑹
「我知道。」拉佐低聲打斷他,語氣輕柔卻很有份量。

「我知道這很過分,這回我真的是在逃。我只是……不想被婚姻鎖住,走之前,我想留個東西給你。」他走近,摘下手套,從懷中取出一枚墜飾,放到弟弟手中。

「你該給你未婚妻,不該給我。」羅佐捧著那枚墜子,冷笑著把它扔回去。
𝑳∕𝑹
「戴著,別拿下來。吃飯、洗澡、上床……都戴著。」他伸出手,輕輕替他戴上,像替兄弟披上最後一層保護的披肩。

「你管我戴不戴這東西幹嘛?」羅佐嘴上還在頂嘴,手指卻不自覺地按住墜子,本體隱約有微熱傳來,但羅佐只當是拉佐的體溫。

拉佐眼神溫和地笑了一下,伸手摟了摟羅佐的後頸,就算知道答案還是思考一下提出了問題「還是你要跟我一起走?」
𝑳∕𝑹
「才不要,待在這我至少還是個沃喀頓。你要往哪去?連隨從護衛都不帶,指望那個狐獴種可撐不了多久,魔物的部分可是我胡謅的。」

「不要緊我買下他只是帶個幫手,不是要去危險的地方,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也避免你記憶被窺探。」

「......看來我是阻止不了,你好自為之吧。」羅佐沒有告別,臉上掛回熟悉的笑,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儘管這也許是他們最後一次並肩站在同塊土地上。

「保重,我的兄弟。」不知兩人再次相見會是何時,拉佐最後將那熟悉了大半生的身影印入眼簾,重新戴回兜帽後轉身步出帳內。
𝑳∕𝑹
帳篷外,夕陽染黃了貨堆與沙地,風拂過帆布,吹動鬆垮的繩索。拉佐靜靜地等待交接,心思還留在帳篷中。與兄弟打過照面後,自己購買用的假名應該已無大礙,至少眼下這一刻是安全的。

不久,奴隸司帶著狐獴少年走近。對方雙手束縛,神情木然,步伐卻無遲疑。奴隸司將鑰匙遞來,拉佐接過,那一刻交易即成。

「你叫什麼名字?」他沒有立刻動手,只是看著少年,低聲問,似乎想確認一下解放這名少年是否安全。
𝐀𝐧𝐳𝐞𝐥𝐦
在被帶去交給買主之前,安塞姆對那人的來歷一無所知,也無力想像自己即將面臨的命運,連日的苦難早已讓他情感也變得麻木……本以為是這樣的。

直到對方低沉的聲音傳入耳中,安塞姆才緩緩抬起頭,看向那名比自己高大的男子。對方的面容隱沒在陰影中,如同黑夜般難以看清。這瞬間安塞姆才意識到自己的生命與自由,從此刻開始將掌握在這個陌生人手中。

遲來的不安與恐懼突然襲捲全身,安塞姆僵立原地,被束縛的雙手微微顫抖,即便開口卻發不出聲音。
𝑳∕𝑹
見少年張口說不出話的樣子,一時疑惑難道自己買了個啞巴,但羅佐並沒提起這件事所以應該不會,直到注意到對方微微顫抖的雙手,這才意識到對方可能只是害怕。

「不用害怕,我不是買你來做奴隸的,深呼吸。」拉佐耐心的引導少年放輕鬆
𝐀𝐧𝐳𝐞𝐥𝐦
安塞姆無法理解對方的意思,不是做奴隸還能做什麼?但此時已無法多做思考。在感受到對方釋出的安定感和耐心後,緊繃的情緒也稍微緩和下來,嘗試深吸一口氣--

「……安塞姆。」淺淺的吐息後接著是有點沙啞的嗓音。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像這樣好好和人介紹自己的名字了。
𝑳∕𝑹
「安塞姆,我打算越過邊境前往霍諾斯,雖然不會刻意前往危險地區,但路上還是需要注意,我現在需要知道,你確實有戰鬥的能力嗎?」自己的話雖然有些防身技巧,但如果帶著一個毫無自保能力的人恐怕有些拖累,得先弄清楚眼前少年究竟程度如何。
𝐀𝐧𝐳𝐞𝐥𝐦
「……學過劍術是真的,但只學過很基礎的技能,其他戰鬥的能力都是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安誠實地回答著。雖然身為戰敗的那方,但確實從戰場上活了下來,應該足以證明有戰鬥能力了。
𝑳∕𝑹
「這樣暫時就夠了,邊境那帶荒山野嶺說不定會遭遇賊人或魔物,我們晚些拿上行囊就走。」經過簡單的對談,拉佐認為這名少年沒有太大問題,伸手就將手銬和頸銬都解鎖。
「跟我走吧,這個看你要不要留作紀念,以後說不定都沒機會戴上了。」用開玩笑的語氣將解開後的鐵銬都交到安塞姆手上,接著就轉身趕路,好似沒想過奴隸會直接逃跑的可能性。
𝐀𝐧𝐳𝐞𝐥𝐦
「……?」沒想過對方會如此輕易地將自己身上的束縛全解開,難道對方真的沒有打算把自己當成奴隸?
安接過沉甸甸的戒具,自己身上除了銬回去以外沒有其他地方可以收納,便索性扔到角落去,反正這種場所沒人會在乎地上多了一組鐵製垃圾。

安摸了摸脖子,久違地能夠自由呼吸和活動身體讓他感到有些不習慣。隨後趕緊跟上對方,維持著兩步左右的距離走在後頭。
𝑳∕𝑹
兩人離開奴隸交易所,拉佐帶著安塞姆前往一處他先前的藏匿地點,簡單取回行囊與包袱後迅速整頓。他又領著安塞姆繞去鎮邊的攤販,補了些乾肉與粗麵餅,並為安塞姆挑了一把合手的短刃劍。那把劍雖談不上精緻,卻夠沉穩扎實,握柄不打滑,適合少年隨身自保。

大部分行囊最終由安塞姆背上,儘管拉佐沒多說,但從他的態度中不難看出,這不單是實用的安排,也是一種磨練與試探。兩人就這樣踏上了尚未明言目的地的旅程,一前一後離開佛地杜多,朝咆哮谷的方向而去。
𝑳∕𝑹
~~~
𝑳∕𝑹
「所以為什麼是黑色的?」直到兄弟離去,羅佐才突然想起這個問題到最後都沒被解答。
🐑🐏
自由了…安塞姆…為什麼是黑色的真的讓人好在意
𝐀𝐧𝐳𝐞𝐥𝐦
抓抓背上結痂的傷口,癢癢的。
𝑳∕𝑹
🐑🐏 : 好好笑 猶豫要不要讓大家猜 但線索也蠻明顯的
𝑳∕𝑹
𝐀𝐧𝐳𝐞𝐥𝐦 : 在地上撿了一根樹枝遞給安抓癢用
𝓛𝓮𝓲𝓯𝓻 🐋
此交流也太好看了吧!!!! 太會寫奴隸拍賣會了!!
𝑳∕𝑹
𝓛𝓮𝓲𝓯𝓻 🐋 : 謝謝寶誇獎...畢竟是家族產業鏈 所以有研究一下中世紀奴隸拍賣會流程
一坨小灰塵
奴隸拍賣會的氣氛真的營造得好好 反轉也好好看喔!兄弟用這種方式道別很有他們的特色
𝑳∕𝑹
一坨小灰塵 : 謝謝 你好會誇...!!!其實也因為中之總想把很多想演的橋段塞在一起處理 要拍賣奴隸又要兄弟道別就會變成這種劇情
載入新的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