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日常軼事Ⅰ 　✸　《彼時山下》

「唉呀，最近怎麼樣都叫不到貨。

——要不，你幫我個忙吧？」


.....綠茵堡東城口那家魔藥鋪裡，老闆一邊擦著櫃台，一邊愁眉苦臉地開口。他的嘴角下垂，手上捏著那本翻得快散的帳冊，活像欠他一屁股債的人其實是我。而那斷貨的鬃毛，不巧正是他幾帖招牌藥劑的關鍵材料——這使得他幾個拿手的藥方一下全癱了。

我靠在櫃台邊，雙手交握在腦後：「呦，連你都缺貨。怎麼，是把供應商一個個都得罪光了？不然改賣糖水吧，成本低、還不會被踢腎。」

老闆沈默，隨即『啪』地一聲翻開帳冊，指著其中一頁熟得不能再熟的筆跡——我的那串名字下面，歪歪斜斜寫著：「自取鬃毛一束，口頭約定未償」。

「……我那時只是說能順路幫你問問。」瞇起眼，我盯著那行字：「順路還要寫帳，你乾脆把我吸你幾口店裡的空氣也算進去得了？」

嘴上碎念歸碎念，我還是彎腰摸進倉房，拎出乾糧、水壺，又從櫃下摸了兩劑止痛藥水，塞進靴筒。

「話先說在前頭啊，你這回要是嫌毛不夠柔順、色澤不夠仙氣，我就把那隻獨角獸踹進你家，讓牠邊掉毛邊給你示範怎麼護髮——說不定還能救救你那頭地中海。」我轉身一腳跨出門檻，回頭瞥了老闆一眼。他沒說話，只是抬起手，慢悠悠地朝我比了個中指。

我哈哈一聲，踢了踢靴子裡那瓶藥水的位置，轉動還有些發麻的關節，邊往街外走，邊喃喃：

「還真是難搞啊……不過，也不是獨角獸的問題。」

風從街尾灌過來，我打了個噴嚏。扯緊斗篷，我踏著還未退雪的石板路，一路朝著星痕山脈北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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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我確實是認真找了找的。翻了三座坡，連獸道上的爪痕都對過，沒尋到半點毛。


第二天，開始順著獸道亂晃，像散步一樣走著走著，順手從灌木叢裡撈了幾株黃皮果——我認得出，這果實對緩解關節的腫痛有用。


第三天.....聽說最近有批霍諾斯流過來的法器，真假未知，反正順路，走私道那邊晃一圈也不虧。

第四天，遇到兩個也在山裡打轉的走私客，說是找貨，卻見他們都快成山精了。我從他們那套來幾個消息，內容靠不靠譜是一回事，至少比和樹說話有趣點。


第五天，乾脆爬上山頂觀景。風大，景色好，我拿乾糧跟攤販換了幾瓶當地釀的藥酒，標籤上寫著「骨香陳年」。想暖暖身子、見沒人喝過後在路上翻白眼暴斃，嗅起來也挺正常，我才撬開瓶口試了點。

這酒的味道像杏仁與魚油的結合，說不上來是好還是壞。

第六天？第六天是真不想動了，腿麻、腳底擦破了皮、乾糧見底，我躺在一塊吸飽日光的石頭上，想著該打道回府交差了。老闆要是真敢抱怨，我就回敬他那瓶「人喝獸笑」的藥酒。



——不過，就在下山時，還真讓我撿到了點東西。

一段銀白纖維垂掛在絕壁邊的細枝上，晨光一照，閃了幾下，正巧被我瞄見。

我爬過去，小心地把那玩意兒摘下來。手感細軟，彈性不差，銀白纖維細長而柔韌，像極了獨角獸鬃毛——但仔細一看，就知道這其實是「銀狐絨」。

銀狐絨.....北山脈偶爾能見到的草狐掉毛罷了，外型唬得住人，可無論是質地還是導魔性，與本尊相比都差得遠。

即管如此，這材料卻也能當急救貨，頂個缺。雖然藥效弱，但總比空手回去讓人念經強。

我拿它翻了翻，又湊近聞了下氣味，確定沒摻入什麼多餘的雜質後，才丟進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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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那一小袋銀狐絨往櫃檯一擱，然後用指頭在檯面上敲了幾下。

老闆聞聲抬頭，目光掃過袋口那一撮銀灰色纖維。他沒立刻開口，而是伸手拿起袋子，在指尖捻了幾下，低頭看得很專心，像是在研究什麼見不得光的藥材來源。

那張老臉很快就皺了起來。

「這不是鬃毛。」他說，聲音乾澀得像是卡在喉頭裡的藥渣。

「嗯哼，很有眼光。」我挑了下眉，順手拉張椅子坐下，「但也是從快把我腳踝咬斷的斷崖底下刮回來的。不是鬃毛，但也不是樹皮。」

他沉默片刻，手指還在袋子邊沿來回摩挲。嘴唇動了動，像是想說點什麼烈的，卻終究只憋出一聲悶哼。

「……勉強也能用吧。」他呢喃，把袋子放回手邊，語氣裡多半是對現況的不甘心。

我靠在椅背上晃了晃：「對啊，有得用就不錯了。你上回還說我回不來呢。」

老闆沒理我，只自顧自地把袋子封好，小心收進櫃子，像是在對一罐過期的藥劑行末禮。


我瞧著他的背影，嘴角一歪：「要是不滿意，我下回幫你打個蝴蝶結，寫上『不是鬃毛請見諒』。」

老闆沒回頭，只是抬手捏了捏眉心，就像要把這段對話從腦子裡直接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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𖥔 擲骰結果：


𖥔 後記／註記：

※ 以下內容為 中之個人解讀、角色設定及其觀點 與 文內虛構物品。
非官方設定，僅作為 本篇創作 之輔助說明用途。實際資訊請以官方資料為準。


＊為何賽伏恩看起來並沒有那麼專心在找？

—— 賽伏恩作為一名有人脈的情報商，早在藥店老闆求助之前，就聽聞了一些關於獨角獸的風聲。老闆一找他，便間接替那些『秘聞』添了幾分可信。也就是說，賽伏恩從一開始就沒有抱持著「會找到鬃毛」的心態啟程。


＊山上獲得的情報： 「不是鬃毛難找，是有些人不讓你碰牠們的毛。」

＊銀狐絨：伏恩中虛構的材料。故事中能導魔、不致命。


＊「人喝獸笑」的藥酒：伏恩中虛構的製品。故事傳聞中，若獸化程度低於0%，飲用者將出現意識混濁與強制性昏睡的症狀；對獸化形態50%以上的人則幾乎無害。



「山裡沒獨角獸，風聲倒是挺多。」



𝓕𝓲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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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伏恩隔天醒來大概會整個人黏在床上　肌肉不聽使喚．．．畢竟連爬ㄌ一週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