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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ᴛᴏʀʏ┆夜之低語

那個聲音帶著虔誠的溫柔,喚出的詞語她曾經以為永遠不會再聽見──

▸▸ ᴍᴏʀ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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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8年 深冬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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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籠外傳來不耐煩的腳步聲與嘈雜叫賣聲。

她抬頭時,只見陌生男人的鼻息離自己鐵籠不到一手臂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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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聽說你們抓到了一個凜冬之子才特地過來的,怎麼只看到個腦袋看起來不太靈光的齧齒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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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獸模樣的骯髒少女,一邊啃咬空碗一邊歪頭。見狀,穿著矜貴的高傲狼犬嫌棄地看了眼她,隨即瞪了眼諂媚的浣熊就轉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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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都怪你,以一個鼠輩之姿出生,即使是凛冬之子也沒人要。」

窩在鐵籠裡的小鼯鼠並沒有哭鬧,只是默默地看著浣熊商人再次不滿的踢踹欄杆,她知道今天肯定又要挨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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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一個多月前被賣到這個漆黑凌亂的街道後,她幾乎沒有吃過什麼正常的食物。

雖然她曾聽商人大叔喝醉時說,等自己賣出去後肯定天天吃山珍海味,但鬆軟的麵包還有熱呼呼的濃湯,彷彿遙遠的美夢,她的美夢卻一次次的被寒冬中的飢餓感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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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之子雖然天生繼承了強大的魔力,但顯然在這個推崇獸化與武力的佛地杜多,貴族們更不願冒著風險去接納一個囓齒動物進他們高貴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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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還是把你這個小畜生賣去霍諾斯可以賺得更多點。」

她無所謂的繼續啃咬自己的空碗,品嚐上頭殘留的食物氣味,思考如果被賣到那個什麼霍諾斯能夠吃飽一點的話,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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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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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輕得像風聲,她卻仍抖了抖雙耳,試圖分辨它是否真實。那雙琉璃色的眼珠,在長久的黯淡後,微微泛起一點光芒。

她怯生生地望去,看見不遠處一道漆黑的身影正輕步靠近。一瞬間,她幾乎以為那只是自己太餓產生的幻聽,直到那人再度低聲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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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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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聲音帶著虔誠的溫柔,喚出的詞語她曾經以為永遠不會再聽見。那詞句,宛如夢中的低語,如今卻再次於現實中輕聲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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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獨屬於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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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聲音的主人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卻又莫名給她一種熟悉與溫暖的感受。那雙如夜空般的瞳孔,像藏著銀河般閃爍,深邃的讓她幾乎忘了自己仍身處鐵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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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沒有多餘的話語,只是將幾袋沉重的金幣扔給商人,用眼神示意對方打開鐵籠。

「大爺真識貨,小的立刻就把她交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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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籠鎖開的聲音很輕,卻將某種枷鎖鬆動,讓她終於忍不住放聲哭泣。他沒看那貪婪數錢的浣熊,只彎腰輕柔地將骯髒瘦弱的她抱起,悄然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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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我們要去哪裡?」
「回家。」

她一邊啜泣,一邊感到困惑。自己的家明明早已消失不見,完全不能明白他為何還說要帶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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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憊的小鼯鼠窩在他溫暖的胸膛上,餓得忍不住啃咬起他的肩頭。男人卻沒有半分不悅,只是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任由那小小的囓齒在他身上四處作亂。

她雖不認識這個男人,也不明白他為何知道她的名字。可他身上的味道卻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像記憶深處某段殘留的溫暖,使她莫名安心,睏意悄悄爬上了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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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胸口堆滿了許多未出口的疑問,小嘴微張卻已發不出聲,只剩下細碎而微弱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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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好夢。」

那是她意識沉沒前最後聽見的話語,如雪夜中的暖火,點亮了她幾乎要熄滅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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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入夢鄉,溫柔的聲音再次輕喚她的名字。不是隨意的,也不是辱罵她的,是那個只屬於她自己的那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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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穆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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