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
枝枝?
枝枝在臨近時限前遇到躺在樹底下的辛比悉尼。
枝枝?
年長的雌性亞人身上血跡斑斑,與第一天時整齊乾淨的模樣已經大大不同,身上的衣服也已經破破爛爛的了。

只是當枝枝拉著辛比悉尼進了附近的安全屋,然後堅持要為辛比悉尼處理傷口而脫下對方的連身衣物時,才發現在布料下有著更多的傷痕,大大小小的字符傷口佈滿了她的身體。
枝枝?
小小的急救包在這種幾乎算是沒有完好皮肉的情況下根本起不了實際作用,但枝枝仍然堅持在最大的傷口上用上那些方型的敷料還有止血繃帶,至於那些小的傷口,血已經止住了,沒必要用,而且只有七塊也不夠用。
枝枝?
卻被辛比悉尼笑著說她浪費資源。
枝枝?
「沒有浪費……妳的血止住了……!」枝枝低著頭笨拙地把繃帶纏繞在辛比悉尼的背上還有大腿上。
枝枝?
這兩處的傷口最大,也被刻劃得最深,腿上的傷口甚至能隱約見骨。

這讓一路以來都幸運地沒受過大傷的她感到……
枝枝?
『殘忍?』
枝枝?
對,殘忍。

為什麼會有人這麼惡意地故意製造這麼又大又深的傷口?如果說她能從那些小到只能勉強辨認的傷口上感受到少許的善良,那這些巨大的傷口便是他人純粹折磨辛比悉尼的惡意。
枝枝?
「怎麼不叫浪費?妳沒有看到提示上說,被刻字後的亞人會死嗎?」
枝枝?
辛比悉尼的聲音如第一天那般,平穩且柔和,但大概是流血太多,她的臉色更蒼白,嘴唇也沒有血色。於是枝枝又給辛比悉尼喝了一口水,又用水濡濕對方兩片乾裂起皮的嘴唇,想讓辛比悉尼好過一些。
枝枝?
「孩子,妳一直躲在這裡,沒有出去完成任務吧?」

「反正我已經活不下去,你也來吧,照著這些傷口上的慢慢來,有趁手的工具嗎?沒有的話妳把自己的指甲咬尖了也可以……」
枝枝?
年長雌性主動遞出手臂,用溫和的聲音對她循循善誘,在看到她腳邊有刀時,更是用鼓勵的眼神讓她拿起,以便用刀尖在尚算完好的手腕側邊上刺出痕跡。

短短四個字母,八個筆劃,枝枝小心翼翼地控制著力度,用比指甲蓋小的刻痕完成了這次的任務。
枝枝?
明明受傷的不是自己,枝枝心底卻感到極大的無力感,悶悶的把刀扔到一旁,低垂的腦袋被辛比悉尼用手輕柔地撫摸著。

她在想,就算辛比悉尼早就被其他亞人刻滿了字一定會死掉,就算辛比悉尼不在意,說要『物盡其用』,讓她也用這將死之身來完成任務,但這樣真的是可以的嗎?
枝枝?
這樣真的……對嗎?
枝枝?
「但是……妳好像很痛……」

怎麼會是『好像』呢,分明就是很痛吧?

「沒關係,『妳刻的』不痛,妳是個好孩子。不過……」
枝枝?
辛比悉尼微笑收回手,活動著虛弱的身體嘗試站起來但差點又摔回去,被她手快扶著後強硬地塞到了床上。她用不滿的眼神瞪著辛比悉尼,阻止她繼續移動,雖然這很不禮貌,但她不是很想聽見接下來的話。
枝枝?
「……不過,孩子妳應該把我弄出去。」
「不然鐵門鎖上後妳就要跟臭臭的屍體同屋一晚上了哦。」
枝枝?
這是一句帶點調皮口吻的話,枝枝嘴巴張了張,想說點什麼卻什麼都沒想到,只能無力等待時間流逝,聽見關上的金屬門傳來機關轉動的聲音,看辛比悉尼大口呼吸卻仍然像窒息一般,最後抬起傷痕累累的手,推了她手臂一下。
枝枝?
但那一下就只有指尖碰到了她,力道很輕很輕,若不是她全神貫注看著對方,可能不會感覺得到。
枝枝?
枝枝靠近了一點,沒有感覺到生命的氣息,本應有力的脈動漸漸停歇,她像隻小動物一般依偎著年長雌性,感受最後的餘溫。
枝枝?
在昨天她才剛跟人重逢過。
但在今天她又跟人別離了。
枝枝?


枝枝?
味道……好苦啊。
枝枝?
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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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和第五天形成了一個圓環。
EGAI|辛比悉尼
摸...
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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