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亂 利土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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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被討厭了
土井半助身為育幼院院長，被十來個孩子稱作爸爸，不過身為半助伴侶的山田利吉卻被院裡十來歲的孩子討厭，原因無他，自由忍者蒐集情報必須招惹一身腥——他撩撥過無數女性的心，雖然從未到本番，但這一帶幾個村莊裡，利吉是個浪蕩渣男的謠言不脛而走，加上現下他又帶回了跟他眉眼相似的雙子丟給半助，說是孤兒，卻一致被默認是他的私生子，這下一向游刃有餘的自由忍者在育幼院的立場越發艱難。

這一晚，長屋深處的雙人寢室，利吉搖哄著他們剛喝完奶的高需求寶寶利助，向實際上是雙子『生母』的伴侶抱怨「半助さん，我被大家討厭了呢，現在院生看到我，連招呼都不打，還擺出臭臉……」

半助苦笑，一面哺乳另一個孩子全助，一面溫和的安撫丈夫「是我自己決定開孤兒院的，這裡的孩子都是我一個人的，跟利吉君沒關係，你難過什麼嘛？」

利吉扁嘴，跟半助有默契的輕手輕腳交換手裡的寶寶，半助哼搖籃曲哄利助，利吉則幫全助拍嗝「如果是無關的他人，我才不會在意，但他們是半助さん的孩子啊，雖然幾個比較大的就要自立門戶離開了……身為你的丈夫，總覺得想給孩子們留個好印象，就跟以前在忍術學園，每個好孩子都喜歡我、覺得我很帥一樣。」

「啊，利吉君還留著那時的偶包嗎？」半助溫柔的眉眼彎彎，咯咯的一直一直笑「一開始就說好了要讓大家誤會寶寶們是你的私生子啊，會被討厭是正常的。我私下跟那些孩子們談過了，說你一直在資助育幼院，也說了我就是栽在你這個花花公子手上，愛你愛得要命，要他們不要學我，尤其是女孩子，交到男朋友記得找你鑑定，畢竟利吉君很熟悉渣男的招數嘛。」

「咦！？」利吉小聲的抗議，免得吵到孩子們「居然用我當渣男鑑定器，太過分了！

而且哥哥這樣說，他們會更討厭我吧？！」利吉把全助放在被褥上，抱回利助，敏感的半歲小寶寶嗚了聲，就埋在爸爸懷裡再次睡去。

「你沒有要跟他們建立關係，所以不要緊，這個世界上，只要我愛你、寶寶們也愛你就夠了，不是嗎？我啊，寧願被所有院裡的孩子嫌棄戀愛腦，也只想得到利吉君的心，是這樣的心態，雖然我最喜歡他們了，但利吉君更重要。」半助將額貼在利吉額上，再次露出最柔軟寵溺的笑「我喜歡你的善良跟細膩，可是也因為利吉君太過細膩了，我很擔心你容易寂寞而有了別人，謝謝你從忙碌的戰爭中不斷抽身陪我，讓我安心。謝謝你跟爸爸媽媽都在戰爭中活了下來，我現在非常幸福，所以請不要因為那些孩子們難過，他們跟你一樣都愛我，我們本來就沒辦法被每個人喜歡嘛。」

利吉一直陰鬱的眉頭終於撥雲見日，展露笑顏「說的也是，只有哥哥有辦法讓所有人都喜歡你。」

02直到那日
生下雙胞胎後，土井半助越趨忙碌，除了夜裡好幾次被啼哭聲吵醒，撐著疲憊的身體、睡眼惺忪親餵嬰兒母乳，白日必須顧及育幼院，十幾歲的大孩子要搬到更接近山腳的長屋，就像剛離巢的幼雛仍需要親鳥的照顧，他們正值敏感不安的年紀，半助跟孩子們個別談話、一一聽他們傾訴情緒，讓他們知道他不是只把注意力放在小寶寶身上而厚此薄彼，不過他每四個小時就必須衝回山上的主屋餵奶，行程相當緊湊。

半助已經學會同時親餵兩個寶寶，但有時太累就忍不住邊哺乳邊打瞌睡。利吉看不過去，提議給雙胞胎喝米湯或菜湯就夠了，半助才不依，睜大圓圓的杏眼反駁「母乳比較營養，之前我幫忙霧丸一起打工，帶過好幾十幾個嬰兒，喝奶的孩子都更健康強壯。」

利吉眉間皺出小丘「我當然很在乎利助跟全助，但……」俊美的青年嘆息，

「我很擔心半助さん一下衝下山、一下又衝回來，這樣會累壞的。」

聽見丈夫話中的擔憂，半助這才軟了表情跟語調「我不會的，利吉君要整天不能休息，一直抱著利助哄更辛苦。」

「父親或母親會跟我輪班帶利助，最近他也穩定很多。倒是半助さん產後就沒有好好的休息，一直在忙院裡的孩子跟我們的寶寶們，我認為你哪天累到昏倒都不奇怪。」利吉把兩個小娃娃並排放好在被褥上，輕輕拍哄，5個月大的利助有了雙胞胎弟弟全助的陪伴後，不會再一離開爸爸的懷抱就爆哭。

「謝謝你的體貼，不過我真的都有忙裡偷閒好好休息，現在寶寶們也快能睡過夜了、……咦你看——全助剛剛是翻身了嗎？！」

只見全助本來躺著的小小身軀轉成趴姿，小寶寶邊咯咯笑著，肉肉的小手手輕拍一旁的哥哥利助。

利吉摀住嘴，聲音帶著哽咽「全助是在學我安撫利助嗎？好乖好成熟的寶寶……」

眼見高大的俊美男人潸然淚下，半助連忙擁住利吉，讓丈夫倚靠在自己肩窩「利吉君自從當了爸爸，淚點就直線下降，低到不行，利助都在看你了？」直男半助悠悠談笑，用手帕抹去利吉的涕淚。

「不、不是、……」利吉唇齒踉蹌的辯解「你看嘛，寶寶們已經會翻身了，全助還會安慰利助，他們之後很快就會走路、然後跑離我們身邊了。」

半助顯然很傻眼「我們家的笨蛋爸爸，你的兩個兒子連牙都還沒長，你就在擔心他們要離家了？我覺得我們應該實際一點，想想他們要開始吃什麼副食品，別哭了？」

「可是、嗚……哥哥太遲鈍了！」利吉搖頭，仍然止不住眼淚，這陣子育幼院的大孩子離院獨立，即使只是搬到鄰近的山腳，利吉在一旁看著半助的每個孩子抱著院長爸爸大哭道別，想到自己跟懷裡的寶寶們總有一天也要如此，他就停不下眼淚。

利助和全助是利吉的寶貝，是有生以來，除了半助以外，他最珍視的、要守護的對象，小小的孩子最近會認人了，利助總愛黏著照顧者利吉，換到別人的懷抱就會大哭，除非是吃奶，否則不會輕易讓papa半助抱，兩個孩子開始會玩會笑了，總呀呀啊啊的想跟利吉玩，照顧他們雖然很累，可是每一刻都像寶石一樣閃閃發光，利吉不知從何分享這個想法給丈夫，半助也會跟孩子們玩，巧手的前忍術學園教師還用木頭雕成手裡劍、用砂紙磨平表面讓一直滴口水的寶寶們咬，但直男如半助是無法跟纖細的利吉感同身受的。

直到兩個孩子在被褥上都睡沉了，利吉還在啜泣，無奈的半助微笑捧起愛人的臉，給予深刻的親吻，溫柔的唇舌繾綣柔軟的輕輕捲纏，細密溫暖如春雨的吻抽離，半助堅定的給出承諾「當利助跟全助自立後，我會一直一直在你身邊，直到我們老去都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