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IS]崔斯特 肯恩
香烤大西洋鯖魚排
藍天,海鷗在盤旋,空氣透過牠們的嗓子發出像嘲笑的叫聲,振翅間羽毛划過空氣,發出破空聲。
海浪拍打,水平靜地翻湧著,就像某種搖籃曲,持續而安定,如同一位母親的心跳聲。
風從海上吹來,挟帶著鹽、淡淡的苦澀,與水產的腥氣,最後染上船的金屬與燃油味,來到鼻尖。

今天的海能稱為溫柔嗎?

崔斯特在船內的小廚房,他從窗口往外看,海面粼粼的波光映著天空與太陽,像無數個鏡面、扭曲、時刻撕扯光線,而這之下是看似透明的海水,沙粒跟碎屑,逃過漁網空隙的小魚游得離人很近,悄悄啃食被傾倒海中的屍體碎塊⋯⋯他看得有點過頭了。

沒揉眼,只是用力眨了一下,像重啟視覺一樣,崔斯特左右晃了晃頭,意圖把方才過度接收的視覺信號甩出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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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思緒放空,身體彷彿自動運行一般活動,停止思考,抓起水桶中的活魚。
剛釣上來的鯖魚很新鮮,新鮮到還在呼吸,腮蓋一開一闔,一雙清澈的魚眼回望著他。
崔斯特用最快的速度,拿刀刺入魚的太陽穴,瞬間破壞腦部,鯖魚呆滯地張開口,肌肉抽搐了幾下,神經尚未死透,不過是無意識的反射。
銀白的刀刃刺進鰓根,中骨下方就是大血管,拔出沾血的刀片,血液泊泊流出,又快速給了尾部一刀——這是為了放血。
把屍體扔進冰水,崔斯特趁此時找出一支粗鐵絲,又準備起調味料,這艘船東西不多,他只找到檸檬、胡椒、鹽跟百里香。
檸檬皮削下切碎、果肉榨汁,胡椒磨碎,跟乾燥的百里香加鹽混合在一起。
血液逐漸染紅了水桶,崔斯特見原本澄澈的水變得腥而鮮紅,倒掉血水,拿出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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剁掉頭部,咚,滲著血水的蒼白魚肉露出脊椎的斷面,他拿鐵絲捅穿鯖魚的脊柱,神經系統被全部破壞,屍體的肌肉無力地放鬆。

唰喀、唰喀、死魚的頭傾聽著。
刀劃過藍白相間的的虎紋,鱗片一塊塊的掉落,像摻了血絲的雪片,堆積成小小的丘。

他很小的時候,曾經在去鱗時,一刀到底斜著把魚給切了,內臟和血一起咕嘟咕嘟地湧出來,還給砧板留了個淺痕。
——沒人罵他。
父母只是確認他有無受傷,便沈默地收拾乾淨,又交給他一條魚,那回總算手把手地教他做一次。

他一刀劃過魚腹,鯖魚的內臟掉了出來,崔斯特像打開皮夾那樣檢查裡頭還有什麼,掏空屍體、沿著中骨將魚肉分片,又把腥臭的內臟丟進水桶,這還能拿來當下午的魚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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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悠閒地洗了洗手,水流過指尖,但腥味卻散不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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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肉片,抹上香料、撒上檸檬皮,崔斯特用烤網夾著魚肉烤得恰到好處,魚皮金黃,滴出幾滴脂肪,飄出陣陣肉香。

朋友提著裝魚的冰桶,聞著味興沖沖地小跑過來,毫不客氣地拿走一片熱騰騰的烤魚,淋上檸檬汁一口咬下。

「崔斯特,為什麼只有你肯跟我們來釣魚啊?」馬蒂好奇地問起,他吃得滿嘴油光,看起來頗為愜意。

崔斯特偏頭看著作為普通人的朋友,沈默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解釋他們各有的難受——過於敏銳的感官無法熟練閉合,加上一點同理心,那殺生的痛苦就會特別強烈,嚮導則是因為魚和哨兵的痛苦而連帶感覺到不適。

「因為有點難受。」崔斯特簡單地說。「但我還好。」他補充道。

「是喔⋯⋯真難想像。」馬蒂嚼著魚肉,戀戀不捨地把好吃的烤魚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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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IS]崔斯特 肯恩
崔斯特的比起利用感官,更擅長屏蔽感官的影響,雖然承受上限高但他也沒多喜歡接收那麼多訊息
順道一提,他對魚做的是活締的流程 放血不是必要但比較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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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覺得崔斯特還小時就拿刀學著怎麼殺魚有問題,這是漁村,他還是之後得開槍殺人的哨兵,這頂多算是練習,爸媽也是很相信他有辦法第一次去鱗就上手給崔斯特拿刀⋯⋯就像焗烤海鮮燉飯那篇一樣,他們不接觸,只是示範一次,就讓崔斯特模仿著自己做(他們不知道怎麼教小哨兵才好,又沒辦法把他當一般小孩)

對殺生沒感覺怎樣,甚至有點悠閒,但並不是如清水流過般,淡淡的腥味留在手上,還殘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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