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某日的異能訓練
限定交流｜ 司👑燐

　　

　　——只會造成『災難』的異能，到底能派上什麼用場？
　

保冷箱、小鏟子、瓶裝水、小型急救包……在綠意盎然的星峰院湖畔區域，這些人造物顯得格外地突兀，看起來就像沒公德心的遊客留下來的爛攤子。

如果這島上有過激環保人士的話，看到這畫面絕對會抓狂大喊『是誰亂拋的垃圾！？』吧？不過這些並非學生郊遊時遺下的垃圾，而是某名高中生在異能訓練時會用上的東西。

與其他學生不同，伊町的異能訓練通常不會在訓練場進行，一來是不想被其他路過的師生問東問西，二來是一旦異能失控也不會波及到太多人，正如核試驗不會選在人來人往的市區進行，他也選擇了這座人工島上相對偏僻的地方訓練異能，畢竟讓一座森林枯萎總比讓一棟建築物倒塌來得要好，至少造成的傷亡規模絕對有比較少。

而事實證明他的擔憂並非杞人憂天，隨著異能的發動，不只有左手握住的物體化為了腐爛的肉末，他的右手臂也破了一個裂口，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硬生生撕裂開來那樣，溫熱的鮮血順著皮膚表面滑落，是沒有很痛但傷口面積比原先預想的大，顯然是因為沒有控制好輸出功率導致的副作用加劇。

「……天倉，急救包放了在那邊麻煩幫我一下……隨便弄一弄讓血不會灑到到處都是就好，我現在不太方便自己處理。」

即使右手的狀況非常慘烈，伊町只是面不改色地向不遠處的前輩發話，他向來不喜歡麻煩到別人，但慣用手的傷口本就不太好自行處理，更別提他的另一手現在還沾滿了髒物，絕對不是能隨便接觸傷口的狀態。

天倉遊背著雙手、站在不會被對方的異能影響到的位置上，以適當的距離觀察著對方的訓練過程。開始了不到一分鐘，對方手中的物體就直接潰散成肉碎，正確點描述是像放在被炎陽照射的高溫處時，肉體的腐爛速度以極高的倍速直接變成肉末，這之間從開始到結束就像只是眨一眼的魔術呈現，被預想出來的真正「結末」瞬間降臨。

而目見對方因此造成的傷口，他一邊思考一邊走上前，讓對方先坐下，自己則是蹲在一旁打開急救箱，熟練的先套上消毒手套、再拿出紗布跟生理鹽水，將紗布靠向對方的傷口。

「當然不可以隨便弄弄了。」再說一句會痛的話要忍忍喔，就用力將紗布壓下去止血，在先前的訓練裡也能感受到他毫不留情的動作，只是這次的傷口比想像中要大一些。

「傷口很淺、出血量不多，但面積比之前只用植物訓練的時候要大一點呢，看起來像是被利器割出的撕裂傷，像是美工刀嗎……」最後兩句以喃喃自語的聲量說，從止血中的傷口抬起眼睛看著對方說。

「在這次的訓練裡，你的腦裡在想什麼，可以告訴我嗎？」對方的異能效果有很大程度被思考左右，他要先知道這件事才能繼續擬定對策。

對方的手法相當純熟，兩三下便把血止住了。

雖然過程中有感覺到痛楚，但對於不怕痛的他而言這還在自己的可承受範圍內，別說是悲鳴了，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這樣面無表情地默默看著人完成處置。

自『那件事』以後他也有過幾次對生物使用異能的經驗，在目標體積相差不遠的前提下，傷口面積確實會比對植物及無機物使用時來得要大，這是已知的事實所以他不怎麼意外——但問題是，嚴格一點來說他這次並非想要對生物『本身』發動異能。

「呃……我之前不是有說過，我的異能可以通過調整輸出功率、把起效範圍鎖定在特定器官跟部分狀態變化上嗎？所以我剛剛就在想，如果有控制好輸出功率的話，應該就能在不讓物體潰散的狀態下只讓它解凍……」

說話的同時他瞄了眼滿是腥臭肉碎的左手，要不是看到暗紅之中摻雜了幾撮白色毛髮，還真看不出這些肉末曾經是一隻冷凍小白鼠。

「但可能呃……想像的畫面不夠具體？也可能只是我潛意識覺得這樣做不太可行……然後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變成這樣了。」他語帶無奈地說道，從結果看來這次的嘗試絕對是大失敗了。

止血後用生理鹽水仔細擦拭邊緣和流下來的血液，接著纏上紗布和繃帶，一邊聽對方的解釋。

「那即是說，你使用異能那刻開始時的想法就影響了它的發揮，讓它沒能成功如你所願的樣子。」

拉過對方的左手，觀察了一下小白鼠的樣子，不知情的人大概猜不出這原形是什麼。他毫不猶豫的握住小小的柔軟肉塊，用一隻消毒手套往內包裹住屍塊，接著握住對方的手腕，用沾滿消毒藥水的紗布內外抹乾淨對方的手掌避免感染，這才開始收拾用過的東西。

「從你先前的解釋中，讓凍結的狀態提早結束是可行的。你要好好相信自己的想法和能力實際上能影響到比你潛意識以為的多，不要過於懼怕或拒絕將之變成現實的可能性，反倒是想像得更多、更能把握極大且變化的可能性，並自己選擇一個相對傷害性較少的去實現。」

將所有東西都揉成一團後，他闔上急救箱笑著向對方說，沒有批評這次結果不如理想，而是一如既往地溫和的給予建議。

「將覆在皮膚上的雪霜、室外的溫度、解凍後變成濕潤的狀態等等納入考量的話，說不定『能做到』的感覺也會增多，對你來說想像的畫面也會變得更豐富。」

「雖然你的能力是強制施以既有物象終結，但是我想光是一直想像能力將會帶來的『結果』或許不足以完全控制能力，其結束的『過程』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環，讓你的能力得以發揮的同時，也使你自身被反噬的傷害也盡量降低。」

「這樣想的話⋯⋯會不會比較好一點？」這些說法只是自己擬定的對策，是否可行還得看對方的決定。

「或許有……嗎？」從不確定的口吻能感覺到伊町對此似乎不盡認同，天倉的建議確實都很有參考價值，然而他總感覺這次問題的主因並不只有對方提及的那一點，但又說不上來這塊缺失的拼圖具體是什麼東西。

「該怎麼說，雖然這只是我自己的感覺而已，發動異能當下的想法或多或少是會干擾中間的催化過程沒有錯，但這個『干擾』的幅度一般來說不會多大。」

「因為決定結果的『關鍵』似乎是我對『終結』的理解跟定義……嗎？然後這個定義就跟呃，人的價值觀一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所以呃……」

說著說著只感覺自己的發言越發語無倫次，他向來不擅長作複雜的思考，有時候甚至會覺得異能發揮根本是受限於自己的智商，他思忖片刻才有辦法繼續說下去：

「就好比說呃……天倉，你的異能是通過想像引發災禍，對吧？那這個『災禍』必定是你認知中判定為『災禍』的事情……嗎？」

「假設這個前提是對的話，那如果你發自內心地不認為某事情是災禍，又或者在發動異能時產生了一星半點的懷疑，會不會導致你的異能無法呈現出想要的效果？……我剛剛感覺到的『不太可行』，大概就是這種感覺。」比起用低下的語彙力嘗試描述自己腦裡抽象的想法，他感覺這樣類比應該會比較好理解。

耐心的聽完對方的話，輕輕的點頭。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要在你心中有既有認知的話，無論周遭要素還是過程變化，都不會對『結果』有太多影響⋯⋯」

「那如果這點其實也屬於你自身的『從既有認知中引導出來的結果』呢？」沒有將話全部說完，正如對方說的，這像是價值觀般的事物，全靠個人言論去強行說服或是做出自己想要的效果並非訓練的目的。

「用我的能力作說明嗎⋯⋯」他乾脆坐在草地上，斟酌著該說的話。

「我的能力跟你的很像，也一樣是『結果論』，無論要引發的『災禍』、『意外』、『事故』、『傷害』的大小，只要『思考』並有意發動就能達成。」

「如我先前說的那樣，我相信自己的想法和實際上的呈現，『異能』存在危險性的同時也是『絕對』的，所以我不會認為自己接下來想的並非災禍，也不會在中途懷疑自身的能力。」

從一開始他就認為自己壞的預感特別靈驗，只要思考就能實現。

「這也是我剛才想告訴你的，你要相信自己，以及再危險也好、卻扎實存在於你能力中的『絕對性』。」

「還有我是相信『過程論』的類型，對我來說過程也是影響到『災禍』引發的時機、程度和後續變化的重要考量⋯⋯」

「抱歉，說太多自己的事了。」說到一半，發現自己將話題拉遠了，便趕緊回到原本對方能力的地方上。

「這麼說好像不太好⋯⋯不過你好像對自己的異能抱著一點消極的態度嗎？」他語帶保留的問。

接下來想問的事又同樣沒說出來，他本想說是否跟對方發現異能的契機有關，一部分對自己的能力相對消極的人都是因為這個理由，但想到先前談到此事時，對方有意含糊其詞，所以他沒繼續說下去。在與人交流的過程裡，如非必要都不該硬去挖掘別人不想提及的事。

「不用說得這麼委婉啦，我自己還是有這個自覺的……我對我的異能的態度確實很消極沒有錯，你也不是第一個有這感想的人了。」少年一臉苦悶地撓了幾下脖子，完全沒在理這一下動作是否會令剛完成止血的傷口又一次裂開。

「這樣說吧，我覺得我的異能不具有任何建設性，不論我的出發點為何，到最後都只會帶來破滅。」

「這說法很偏激，而且存在一個相當明顯的『謬誤』，我想天倉應該有注意到這一點吧——『終結』這東西跟『災禍』不同，嚴格一點來說不具有明確的褒貶含義，也沒有所謂的好壞之分。」

「但是，我不知為何總感覺，所謂的『終結』通常不會是什麼好事，所以我的異能不會帶來好的結果……就算真的創造了好結局，中間的過程也一定是毀滅性的。」

為何會有如此偏執的想法，他自己就最清楚了，束縛自己的想必跟覺醒異能之際發生的『那件事』脫不了關係，但與先前同樣，他並沒有要對人和盤托出的打算——因為，那是他們的『秘密』。

異色的眼眸又瞥了一眼左手，經過仔細清理後攤開的掌心已無任何鮮紅的血腥痕跡，但他總感覺那股臭味和血肉黏膩的觸感仍殘存於此，就像是在提醒著他什麼似的。

「我的異能在呈現『壞的結果』時會比較順利，但相反地，只要我沒有明確地將那個結末判定為一件壞事的話，那異能就很容易失去控制，因為我會產生『那真的是所謂的終結？』的疑問……而當我產生懷疑的一刻，異能就無法好好呈現出我所想的樣子。」

「所以……天倉說的話我自己也有感，我的既有認知限制了我的異能發揮，只要我認為是這樣，那就算實際上不是這樣也會變成這樣……也能說我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吧，我反而比較佩服你能絕對相信自己的想法。」

結果論的異能存在著『絕對性』，但同樣地認知的影響力也是『絕對』的——這大概是根據使用者之認知運作的異能的最大缺憾，也能說是『優勢』吧，思考足夠靈活的話能延伸出奇不意的用法，但很遺憾地他在這方面意外地死腦筋，反而成為了異能的最大枷鎖。

比起訓練異能的掌控能力，伊町更需要的或許是心理上的輔導；某種意味上來說，他還真是找對人了。

他思考了一下，斟酌著自己該說的話。

「毀滅性的過程大抵都不會迎來好的結局，會達至這樣的結果，基本上必須有誰有意並盡全力去修復過程的發展⋯⋯」

「而我想，你會找我幫忙，也是多少希望能修復你預想中的那個壞結果。無論是控制輸出的『功率』、希望能力能結束某個特定事象的展現，又或是拓展異能的更多功效，這些想法都是你想盡力變好的過程。還是說，你的出發點打從一開始就是壞的？是抱著『反正都不會變好』的心情來拜託我的嗎？」

他保持著溫柔的語氣向對方說道，若果語調再強硬的話，後面的問句就會直接變成責備，但現在聽起來只是想對方好好想清楚的、單純的提問。

「你之前不是說過嗎？覺醒異能時的事，對你來說是好壞參半的。」

「如果，你是一直抱著如此消極的心態來找我幫忙、因此受傷、讓你身邊的人擔心卻同時認為自己難以改變的話，那當初這好壞參半的好也會變成一如既往的『壞事』。」

該說的話還是得說，既然對方說不用說得太含蓄的話。

「『好』與『壞』這兩者從一開始就是存在於你的能力裡，只是你沒有認同『好』的方面而已，但這也包含在你能做得到的部分裡，而實際上也發生了讓你⋯⋯『你們』得救的事情。請不要忘記，你確實拯救過的事物、那份心情、那個再好不過的證明。」

對方之前說漏嘴的事，他沒有忘記，只是當時沒有針對這點繼續說下去，再者光從對方心虛的樣子就看得出對方不擅長說謊，但現在，他希望對方也能看見自己好的部分。

但我選擇了「你們」這點來說，會不會讓零くん覺得不舒服呢？ 擔心出現了一秒後，就想到已經說出口的話不能收回，所以就這樣算了。

不是這樣的我不是抱著這種想法來找你的——他下意識想要出言反駁，然而自己消極到極點的態度只會讓這番言論顯得跟小孩子的狡辯一樣無力，於是他闔起嘴巴硬生生把話音吞了回去，默默地繼續聆聽對方的一言一語。

——我確實拯救過的，事物？

他當然沒有忘記，但回想『那件事』的始末時他總會著眼於自己犯下的過錯，然後十分理所當然地忽略掉一個事實——即使未有如願走向所想的結局，即使在過程中讓所有人都受到傷害了，但他的確『結束』了一切，親手為那孩子的痛苦劃下了休止符。

「……抱歉，訓練進展得不太順利，一不小心就鑽了下牛角尖。」他倒沒因為天倉的說話而感到不適，反而感覺自己才是吐了一堆負能量讓人承受太多不該承受的。

「我有時也搞不太懂自己的想法……我對異能的態度很消極，我也不否認我心裡一直有『反正不管怎樣我的異能只會造成災難』、『我除了傷害人就一無是處』諸如此類的想法，也常常覺得與其像這樣不斷受傷讓別人擔心自己，還不如直接放棄比較實際……」

正當人以為他又要陷入自我貶低的鬼打牆之際，他突然話鋒一轉：

「但是，另一方面我也很不甘心，也不想永遠停留在只能被異能牽著鼻子走的階段，明明自己的能力能做到的事情應該有很多才對的……尤其是在知道天倉的傳聞、知道擁有類似性質的異能的人也能控制好異能成為一等星的時候，我就覺得我不能一直逃避下去。」

劣等感、過去的心理陰影、愧疚……造成心結的原因要多少有多少，但這些都不能構成自己理所當然地自暴自棄的正當藉口，應該說，這沒有意義。

「所以……才會找你幫忙的，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改變，但我還是想嘗試看看——嘗試讓所謂的『終結』不再局限於災難性的毀滅，而是能真真正正地派上用場。」

深信一切無法被改變和想要作出改變，兩種截然相反的矛盾想法，卻同時存在於他的心裡。

「不用道歉，在意的事情、想說些什麼都可以說的，我們可以一起面對和解決。」沒有因為負能量感到困擾，反倒表現出積極又正面的態度，如果他們身處的地方不是湖邊，他的話聽起來有幾分像醫生會說的。

「對，你的能力可以做到很多事情，只要能掌握好甚至能超越只能引發『災禍』的我的能力，所以零くん努力的話，未來一定能成為誰的助力，而且會是正向的能量。」

說著，蒼白的手緩緩伸向對方的髮頂，現在並肩而坐，所以就算不抬起腳掌也能碰到對方，他輕輕的摸了摸對方頭頂，髮絲的晃動彷彿被風吹拂。

「以你的步調努力就好，想去面對、想作出改變、想要邁步向前，光是如此就已經很棒了，無論結果如何都要引以為傲，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用同輩般溫和的語氣給予著實的鼓勵後，他放下手抱住自己的膝蓋，絲毫不打算為自己剛才的動作作任何解釋，但反正就算要回答，他也會說自己只是現學現賣而已。

「如果再有什麼事，你不介意的話也可以跟我商量的。不只是異能的事，其他事情只要我能幫得上忙的話，我都想幫你。」

「我們是⋯⋯朋友嘛。」至少他是這麼想的。

對方的動作很輕，比起摸頭感覺更像是被一陣風輕輕拂過那樣。

他下意識伸手摸了摸方才被觸碰到的地方，平常他都是摸人頭的那方，現在立場反了過來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但意外地他並不討厭被這樣對待，此刻湧上心頭的是滿滿的疑惑——不論是天倉的這一下動作也好，還是隨之而來的那句說話也好，都讓他感到茫然。

（朋友……嗎？）

少年向來不擅長定義與他人的關係，比起虛無縹緲的『好感』和自己的感受，他更習慣以各種客觀因素作為界定關係的判斷基準：就讀同一所學校所以是『同學』，年紀比自己大所以是『前輩』，認識時間較長所以是『熟人』，住在同一寢室所以是『室友』。

那，朋友呢？到底要符合哪些標準才能稱之為『朋友』？就單憑片面且主觀的『好感』嗎？

異色的眼眸緊盯著那中性的臉龐陷入了頃刻的沉思，要是問他有沒有把人當作朋友，答案應該是『沒有』，因為他未曾主動往任何人身上貼上『朋友』這一標籤；應該說，他還沒找到能明確將人界定為朋友的客觀因素。

「……嗯，那如果天倉你有什麼需要或者問題也隨時可以找我。」
「雖然我大概只有在做體力活還有家政相關的事情時能幫上忙就是。」

不過，既然對方選擇視他為『朋友』，而自己也對這樣的關係定義沒有任何抵觸的話，那他也會以同樣的態度作回應。

「現在先把握時間繼續練習吧，我休息得差不多了……觀察就麻煩天倉了。」他率先站起身稍作伸展，右手的傷口還在隱約作痛，但現在他想要再努力一下。

打破現況的力量、自由、家人、現在的人生、朋友——或許，異能為他帶來的東西遠比自己想像的還來得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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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司中家的一等星們來陪我異能特訓 看異能性質相似的人交流真的很有趣
燐中對異能的解讀跟觀察都寫得好詳細　面對蓮華的負能量鬼打牆也處理得好好天倉前輩是心理諮商師預備役吧 看到最後的朋友宣言我也心動了（你心動？）　謝謝前輩來當他的朋友……

這邊才是感謝花島中結企後還答應我的邀請跑了兩個交流 他們的異能性質相似但思考方式不同我也覺得好有趣⋯⋯
感覺遊會看得很仔細所以我也努力了，沒有OOC（？）到異能實在太好了！
願意跟他說這麼多，遊也會很高興的⋯⋯也謝謝蓮華願意跟前輩當朋友 一生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