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更早之前，你就發現了我們之間的緣分。

Pathos-08

感謝看文的你，下收文章。

チェリまほ

第七話

@coffeeRKR - 故事走到後半段，很多事情開始慢慢地跟著回憶串連起來。 Pathos-07 感謝...

寫文的主題音樂

Ludovico Einaudi - Pathos

----------

手上那張明信片出現的太突然讓黑澤瞬間亂了思緒。午後的陽光流瀉在寧靜的空間裡，整個房間彷彿只有安達的聲音以及他變得急促的呼吸聲。

「⋯⋯黑澤？」

聽到喚名的黑澤將手上的明信片放回桌子，他還無法去深思剛剛那瞬間自己腦海裡的想法和湧上心頭的情緒該怎麼辦，轉過身來看向安達的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來輕輕地摸了安達的臉頰。

「⋯⋯？」

或許是還在睡醒的恍惚狀態裡，安達並沒有推開黑澤，只是一臉的疑惑，黑澤現在看向他的雙眼帶有他無法形容的情緒，不是不好，就是讓他覺得和以往有所不同。

「⋯⋯抱歉、我吵醒你了。」

剎那間黑澤就意識到自己失態而收回那隻手，跟著剛剛不該發出聲響的自己，順道對安達說了句對不起。

安達沒有回答，只是搖搖頭像是在跟他說著沒有關係。

「你還好嗎？」
「嗯。」

安達彷彿乖孩子般地對他的問題點點頭，一頭亂髮加上看起來仍顯疲憊的神情，可愛到讓黑澤必須用盡全力才能在那當下不把眼前的人擁入懷裡。

「看起來退燒了呢。」
「我有吃藥。」

那句我有吃藥回應的太乖巧，讓黑澤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關心著安達的身體狀況卻也沒有忘記告訴安達孩子們外出畫畫的表現，聽著黑澤描述引來安達陣陣嘆息，說著怎麼今天自己就生病了沒辦法一起去覺得好可惜。

「身體比較重要，我還會再來的，我們還有機會一起外出。」
「也是。」
「真的好多了嗎？」

對談中安達幾次的咳嗽還是讓黑澤很在意，甚至想著自己是否打擾了安達休息時間。

「嗯，可能可以跟你說話，我覺得好很多了。」

雖然是微笑說著且不帶任何意圖的一句話，卻讓黑澤抿起下唇像是在壓抑著什麼不過度揣測，卻仍藏不住心思地悄聲說出一句真心話。

「⋯⋯你這樣我怎麼辦、」
「嗯？」

不太理解黑澤在這半小時內經歷了多少情緒轉折，安達只是單純覺得很開心可以看見黑澤，也因此無法回應黑澤自身那句藏在口中且只能呢喃的不知所措。

面對安達的疑惑黑澤只是搖搖頭表示沒什麼，方才那張讓他感覺到有點回憶正在牽扯內心情感的明信片，帶領著他的心意嘗試地問出口。

「安達，下週如果有空，且身體也好一點的話，方便再來工作室一趟嗎？」
「咦？」
「我有東西想要讓你看。」
「嗯，好，我也想順便學一下油畫的技巧。」

帶著私心想要確認的事情，讓黑澤在看見安達開心地答應邀約的時候有點難受，但，他知道這是一幅對安達來說具有什麼意義的畫，所以，再怎麼自私，他都想要讓安達親眼再看一次。

#

是什麼時候呢？

記得是來上課的兩個月後，那是個與初次見面一樣擁有烏雲密佈天空的午後。

安達仰望灰色的天空，然後有點惋惜地跟他說，感覺今天看不到星星了。

「這裡的星空肯定很漂亮。」
「希望有天可以一起看。」

安達的話讓他想像兩人並肩仰望星空的畫面，黑澤不禁揚起一抹微笑。

「安達很常一個人在這裡看星星嗎？」

樹下的長凳是安達最常待著的位置，聽院長奶奶說安達總是在這裡畫畫。

「嗯，總覺得星空蘊含很多故事。」

也包含你的故事嗎？

這句話突然地浮現在黑澤腦海中，他卻沒有勇氣問出口。

安達會來到育幼院的原因黑澤從來沒有細問過，他雖然可以猜測得到與家人離去是有關聯的，卻覺得那是個人隱私，不該過度探問，但如果安達願意主動提起的話，他會非常認真地聆聽的。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很喜歡的一幅畫嗎？」
「嗯，以黑白構成的圖像。」
「那是幅沒有星星的夜空。」
「⋯⋯沒有星星？」
「嗯，很特別吧。」

黑澤沒有說出口，他也畫過一副沒有星星的夜空，就不知道是不是很像呢。

「那時看著那幅畫我突然覺得很悲傷，失去家人這件事讓我彷彿沒有星星的夜空。」

一點亮光都沒有。

安達訴說的語氣非常平靜，讓他差點以為那是在說別人的事情，轉頭看向的安達側臉並沒有帶著悲傷的表情，他將身體整個轉向安達，期待正坐面對的姿態能讓安達接收到，他非常感謝他願意說出故事。

「在遇到那幅畫之前，我一直不想抬頭看夜空。」

安達說著，星星總讓他想到逝去的父母，因為他很小的時候聽過媽媽跟他說，離開的人會變成星星，持續每天閃耀光芒照亮著還在地上的人。

「你看，這樣說是不是很殘酷，每天抬頭看星星都會想到呢。」

看見他點頭回應著，安達嘴角拉出一道微笑，然後繼續說著，夜空的畫作彷彿是把它心裡想要忽略的悲傷給具體化，自己待在告別式的身影突然地出現在那片黑裡面，儀式那天他沒有哭也沒有表情，而後他卻在沒有星星的夜空前大哭了一場。

從此之後，他開始仰望星空。

「你現在喜歡看夜空了。」
「嗯，時間是治癒最有效的藥嘛，當然也感謝那幅畫。」
「我之前為了畫畫，有研究過星座，如果有一天，可以一起賞星的話，或許我們可以畫下那些星座。」
「真的嗎，真是令人期待！」

看著安達的微笑，黑澤突然覺得有點悲傷，現在可以笑著跟他談論這些的安達沒有流下眼淚，這件事情，讓他心裡湧上一股難受的情感。

他想抱抱安達，也想告訴他以後他都會在他身邊。

即使他什麼都還不確定，也沒辦法確認什麼，但他知道他很想這麼做。

「我也畫過一副黑色為主的夜空，有空你也來工作室看看吧。」

剛剛沒說出口的話這時卻不知道為何想要告訴安達，或許是羨慕也可能是嫉妒吧，那個帶領安達走入新人生階段的畫作。

「⋯⋯好！一定很漂亮吧。」

黑澤那時並沒有察覺到安達話語間不自然的靜默是為了什麼。

直到安達生病了，他來到安達的房間看見那張明信片，才發現，或許那個午後對話中，安達的眼神裡透露著的是驚訝又欣慰的情感。

----------

雖然最近都在東寫西寫的，但我沒有忘記這篇唷～（大喊）
竟然隔了一個月，我去面壁
很前面有寫過安達其實蠻早就在猜那幅畫會不會是黑澤的作品，所以這話的最後才這樣寫，嗯！
第八話時間序的穿插不知道這樣寫起來好不好閱讀，總之謝謝還在看這個故事的你，我繼續寫寫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