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 愛実☞

自從上回出島過夜後，他們忙著準備無異能的體育競賽，只有偶爾才能抽出一些時間一起吃飯或做作業來藉此碰面。明生也開始在熊谷學姊的幫助下進行控制異能歐卡的練習，為此他也特別感激。

⋯⋯

幾週後終於來到大賽當天，上午明生參加白組的借物競賽，先前他已傳訊息和熊谷學姊說他在哪邊比賽，所以往賽道旁的樹蔭望去，儘管學生眾多，他還是看到一身運動服的女友。

oO(啊！在看著我！）明生露出笑容，伸手揮了揮。

他站在起跑點，白色的帶子在綁起的髮後飄揚，模樣頗有自信。其實在異能激發以前他的運動神經就不差，但歐卡的出現也間接提升他的體力與速度，因為變身成歐卡多少都會讓身體有負擔，為此明生入學後一直都有在做體能方面的特訓。

從出島日回來後，愛実心裡一直思考著到底該如何道出真相，隨著這陣子頻繁的相處及見面，她感覺自己更加淪陷，一度覺得乾脆都別提，就這樣繼續獨自保守這個秘密下去。

時間來到借物競賽的賽程時間，愛実早早抵達操場邊，只為了能在最佳位置觀看明生的活躍表現。

注意到明生向自己揮手後，愛実也笑著揮手回應他。

等到槍聲一響，明生專注的狂奔起來，身旁的競爭對手也不差，各個伯仲之間戰況相當激烈。他衝到題目放的位置，一揭開寫著「長頭髮的人」。

「長髮⋯⋯女生⋯⋯」幾乎是瞬間，他馬上想到熊谷學姊，心想自己運氣真好！是簡單的題目！

「學姊！」他跑到熊谷學姊旁邊，喊了一聲，大方把紙條秀給對方看。他微微喘著氣露出笑容。「請借給我吧！」

看著明生用飛速起跑，拿到題目後卻往自己的方向衝過來，愛実愣了愣，直到看見寫有借物題目的紙條才意識到原因。

「樂意之至。」說完便跨過操場邊的圍繩，將手搭在明生的手心。

他們很有默契的一起往前跑，雖然最後拿了白組中的第二名，但明生還是相當開心，他興奮地抱住熊谷學姊歡呼，還稍微把對方舉高起來。

「哈哈哈學姊你跑得很快耶！」他轉了個圈圈，才發現自己在眾目睽睽下緊抱著熊谷學姊。但他沒有像過往那般不好意思，已經逐漸習慣情侶般的相處，他只是看著對方的眼睛而笑。

「那是因為有你在我身邊呀。」對於自己能幫上明生的忙、一同取得該組競賽的第二名，她感到與有榮焉且格外開心。

結束頒獎典禮後，兩人牽著手來到一旁不被打擾的地方。
「小明生還有其他比賽嗎？」明生脖子上掛著的銀牌在燦爛的陽光下格外發亮。
「我等等要去啦啦隊幫忙，那邊一結束我馬上趕過去看你。」看在前來拜託的人是熟人，且啦啦隊的人員一向不足的份上，愛実最終還是答應對方會暫時加入啦啦隊的行列，在場邊為辛苦參加競賽的同學們加油打氣。

「我晚點還有沙灘排球，就在海邊那裡舉辦。」他大概說了一下自己是幾點、第幾組，就揮手告別目送學姊離開，自己也前往沙灘場地。

oO(啦啦隊⋯⋯還蠻意外熊谷學姊會參加？）他頓了一下腳步，猛然想起他們學校的啦啦隊制服。
oO(是啦啦隊制服啊⋯⋯）

心不在焉的明生開始準備熱身了。

記下明生的比賽時間後，愛実匆匆趕去啦啦隊的集合地點。

平常多少有在運動所以愛実的體能稱得上不錯，稍微跟著啦啦隊練習個幾次就把動作和走位記得差不多了。她與隊伍一路前往幾個比賽場地應援，結束工作衣服都沒換下就急忙來到沙灘排球的比賽場地。

海灘上早已聚集不少人潮，為了能清楚看見明生，她努力往前擠，好不容易擠到最前面，四處張望一下才找到準備開始比賽的對方。
「小明生～小明生～！加油！加油！加油！！」朝著明生的方位大喊，同時揮舞著手中還沒歸還的彩球、原地蹦跳了幾下。

明生打出一個跳發，落地時卻被熟悉的聲音給吸引住，他用眼角餘光偷瞄，發現迷你裙擺搖晃飄逸的少女正是熊谷學姊讓他差點滑倒。

oO(欸欸欸也太可愛了吧！！！！！！）

下一球又打過來，明生有點反應慢半拍的趕緊去接。

「哎呀。」注意到對方因為沙地險些滑倒（實際上根本不是），她的心跳漏了半拍，冷汗差點就要冒出來。

為了能幫明生在現在這個比賽分數相當拉鋸的情況下有效的給予加油支持，場邊的愛実更用力地大喊著。
「小明生加油！別輸了呀！！」不只是大聲替明生應援，她更是賣力的跳來跳去。愛実身上那短到不能再短的裙擺因為她的動作翩翩起舞、隨手綁起的三股辮在身後左右甩動著十分惹眼，而最讓青春期少年無法忽視的，果然就是隨著每次跳躍跟著晃動的「那個」了。

學姊在看怎麼可以輸！！！明生趁著空隙拍了自己臉頰一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結果他看到熊谷愛実活潑的跳躍，翻飛的裙擺還有讓他眼花撩亂的波動，明生像是腳生了根一樣，伴隨隊友一句驚呼，他的後腦勺被狠狠打中了一下當場往前摔，整張臉都埋進沙子裡。

「喂不二！！！！！！」

他短暫的暈了過去，好在醫療救護的校方人員迅速的把他送到醫護室，明生才茫然的睜開眼睛。

「同學打球怎麼這麼不小心，好在沒有怎麼樣⋯⋯不過為了防止腦震盪的風險，你的比賽有替補上了，在這裡休息一下午確認沒事再離開吧。」

「好的謝謝老師。」明生摸了摸腦袋，好像沒有什麼太痛的感覺，他昏倒了嗎？不過竟然沒有當下反射性變身⋯⋯這算一種進步嗎⋯⋯

看見對方被球擊中的瞬間，愛実摀著嘴倒抽一大口氣，現場也因為這場意外造成不小的騷動，直到明生被送出場才得以平息。

雖然很想馬上前去關心，但為了讓明生有足夠的時間休息，愛実過了好一會兒才來到保健室。她站在門前，稍作猶豫才悄悄推開保健室的門，躡手躡腳進到裡頭。

「小明生？」愛実從明生床邊的布簾後突然探頭。

「咦學姊！」他連忙坐直身，看到學姊突然近在眼前。對方身上還是那套啦啦隊制服，讓明生頓時有點臉熱⋯⋯

oO(我是因為看得太入迷才被球打到嗎？千萬不能被學姊發現⋯⋯）

「剛剛不小心摔倒⋯⋯哈哈，被你看到了有點丟人。」他有點窘困摸著後腦勺，不過學姊來看他仍讓明生感到喜不自禁，臉上很快的露出笑容。

「嘿嘿，來看我沒關係嗎？你等等沒有比賽了？」

「我反倒想問你還好嗎⋯⋯」畢竟人都給昏了過去被抬走，不過看對方現在似乎還蠻有精神的樣子應該沒什麼大礙，愛実緩步移動到床邊。

「比賽是晚一點的事，這段空檔正好可以來看你。」伸手撥弄明生的瀏海。「對我來說，小明生你比較重要。」

「沒事！雖然突然眼前黑了一下，不過保健老師說我應該沒有問題，只是需要在這裡待一會。」他任由少女撥自己的瀏海，微微把眼睛瞇起來好像情不自禁享受這種親暱。

「我可能是⋯⋯」聽到對方這麼說他的心臟又隨之起舞，明生伸手把熊谷學姊牽起，拉在自己身邊。「因為學姊的打扮，看得太入迷了。」

明明不想表現得太丟臉，卻也沒辦法說謊。

「沒什麼大礙那就好。」原本懸著的一顆心稍稍放了下來。

隨著自己的手被牽起，愛実順勢坐上床沿，兩人此刻面對面且距離十分相近。
「哎呀，真是的⋯⋯」沒有想到明生如此誠實說出被球打中的原因，愛実害臊地輕笑幾聲。

「不過這樣的裝扮平常確實不會有，正好體育祭期間需要支援啦啦隊才會換上。」她低下頭，另一隻空著的手不安份地玩弄著裙擺。
「原來小明生喜歡我穿成這樣？」忍不住又想逗弄對方。

「我、我覺得你穿什麼都很好看喔⋯⋯」他有點害羞的把頭撇過去一點。只要學姊稍微靠近，自己就會想到那間只有他們二人的床上，輕輕的一吻。總是忍不住在意嘴唇的人是不是只有自己呢⋯⋯？

感覺到自己的笨拙，明生更加感到害躁。

「因為跟校服不一樣，很新鮮。」
「我平常也是會打沙灘排球的！今天是失誤。」掙扎著最後的解釋。一想到還要跟隊友交代道歉，明生就欲哭無淚，沒辦法誰叫自己分心了。

「居然是這樣嗎？」覺得這個回答很有趣，愛実用牽著的手的拇指搓了幾下明生的手背。「謝謝小明生的誇獎。」

「嗯，我相信你。」說到這裡她抬起頭，雙眼注視著對方。
「小明生在借物競賽的表現很精彩唷，還有之前也看過幾次你們籃球社的練習，所以我知道運動對你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只要是人總會發生失誤嘛～我也會有失常的時候，所以小明生可以放寬心。」摸了摸明生的頭頂給予安慰。「隊友們一定能體諒你的。」

聽到學姊認可自己信心大增，想必對方不會太介意他丟臉的舉止⋯⋯。
「我是不會讓他們知道我被砸到的原因就是了⋯⋯」

眼下保健室似乎只剩下他們，明生舔舔嘴巴，有點難為情的想到其他事情，他抬頭看著熊谷學姊，小聲的開口。

「上次親你後⋯⋯過了很久了，我可以再親你嗎？」他不知道熊谷學姊對此會有什麼反應，所以顯得有點小心翼翼。

沒料想到明生此時居然說出這種話，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愛実不禁瞪大眼睛。

之前發生過的事她可沒忘，只是一想到哪天需要告訴明生真相，就令她不敢對兩人間的親密行為更加細想。
「你是指⋯⋯哪裡？」最後她選擇試探性地詢問對方接下來想怎麼做。

明生注意到學姊神情驚訝，他似乎也沒有想到親哪裡，一般不是嘴唇嗎？是指還可以親其他地方嗎？

他單手捧住對方的臉頰，輕輕拉向自己，神情專注的明生此刻都被想接吻的念頭給霸佔。學姊雖然驚訝，但沒有拒絕，他一面這麼想著低頭就要親下去。

唰——保健室的門啪的一聲被拉開。
「喂明生！你還好嗎！」

「糟糕。」他來不及解釋，一把將熊谷學姊拉進自己的被子裡，自己也跟著鑽進去蓋住頭。

「咦不二呢？」
「好像保健室老師叫他在這裡休息耶，他是不是回球場找我們了？」前來關心的朋友和隊友面面相覷。

明生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這樣躲起來，可能不想因為他跟學姊的關係引起別人注意、又或者他滿心只想著差點親到的吻。

還沒能反應過來就被蓋進被子裡頭，愛実此刻緊貼明生胸膛，其中一隻腳更是在剛才的混亂狀態下跨在對方的腿上，兩人就這樣糾纏在一起。

愛実暗自祈禱突然闖進保健室的同學們快點離開，和明生貼成這樣子老實說已經快到她的忍耐極限了，不論是那劇烈跳動的心臟，又或是因害臊而逐漸發燙的耳根都使她難受。

「⋯⋯」她沈默著，並低下頭用額頭抵在明生的胸口。

學生們似乎不急著離開，他們低聲說了幾句話，但明生早就聽不進去了。

他注意到學姊整個人都趴在自己身上，十分乖巧安靜，明生試圖稍微挪動身體，卻也只是感覺柔軟的曲線貼著自己，他的腦海好像伴隨心跳急速升溫，有種喘不過氣又好像迫不及待的感受。

失控的感覺湧上來，明生把少女抱上來一些，湊到對方的脖子，鼻尖貼著嫩白的肌膚就這麼兀自吻上去。說是吻卻也像摩挲，他伸出舌尖細細的舔了。

他可以大膽一點，是嗎？或許是這句話讓他鬆懈，明生不自覺壓住熊谷愛実的腰，不讓對方逃跑。

愛実持續低著頭，額頭沁出的些微冷汗沾溼明生的上衣，前一秒緊急狀態都還沒解除，就又有新的事件襲來。
「⋯⋯？」突然被明生整個人往上托，她起先還感到有些疑惑，接著對方突然湊上，舔舐起自己的脖子。

愛実的呼吸變得急促，並緊咬下唇試圖不要發出任何一點聲音，可直到嘴裡傳來陣陣血腥味，她仍因為忍受不住這一切，進而發出陣陣微弱的悶哼聲。


—— 熊谷愛実討厭失去控制的自己。

細碎如小動物的嗚咽聲好像更能挑動他高漲的興奮，明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似乎聽到門碰的一聲關上，卻沒有停下，翻過身把學姊壓在身下。

他放棄脖子，轉移陣地湊上去親吻對方，沒有給熊谷學姊太多喘息的空間。一發不可收拾的慾望在親密的擁抱下點燃，明生不自覺擠入迷你裙之間，硬物隔著褲管貼在少女的大腿內側。

「學姊⋯⋯」他好像該停下了⋯⋯明明腦袋這麼喊著，他卻含著從對方的嘴唇，舔拭那道血味。

「⋯⋯⋯唔⋯」被明生雙唇給堵上嘴的愛実緊皺起眉頭，豆大的汗水從臉頰旁滑落，此刻的她沒有了一直以來的那種餘裕感。

突然間，愛実察覺到有什麼正貼著自己的大腿。她明白接下來對方想要做些什麼，理智在此刻跟著清醒過來，若是不及早道出真相，或許會讓明生傷得更深——看來是時候告訴他了。

「⋯⋯等⋯等等⋯」只見她伸出雙手按上明生的臉，將他從自己身上推開。

「⋯⋯⋯等等⋯」她又一次用那帶有些微顫抖的嗓音小聲說道。

咦⋯⋯他在做什麼？

明生似乎終於被聲音喚醒，他撐起身體，看著熊谷學姊一臉複雜的表情，心臟彷彿被揪緊。又躁又熱的情緒並沒有那麼快消散，他瞧著被他親腫的嘴唇，眼底還是釀著深深的慾望。

不知道為什麼他還不想停下來，眷戀著熊谷學姊此刻緋紅佈滿的臉蛋。

「不可以嗎⋯⋯我喜歡熊谷學姊，也喜歡親你的感覺。」彷彿是有點撒嬌，又好像學姊的反應不如預期，讓明生迫切的渴望得到證明。

愛実的髮絲凌亂、身上衣物除了被汗水給浸透外還稍嫌不整，待對方退開後，她就只是繼續躺著喘氣。

直到聽見明生所說的話，這內容令她的心頭一緊，同時湧上一股巨大的愧疚感。在愧疚感作用下，愛実將她的目光從明生身上移開，那深鎖的眉頭、微微顫抖著的嘴唇以及緊抓身下床單的手，都能隱約察覺到她的緊張與不安。

「⋯⋯我⋯我有話要跟你說⋯」真的該說實話的時候卻又沒辦法像以往一樣灑脫地表達，最該說的話梗在喉間遲遲無法發聲，保健室裡頭的空氣就這麼凝結在當下。

明生被對方的情緒感染，也漸漸冷靜下來，感覺到事情似乎和他想像中的越來越不同，原本以為會是美好的氛圍，此刻卻透露一股暴風來臨前的凝重。

他沈默的看著對方，等待學姊會開口說什麼。

她撇過頭，沈默了好一會兒為自己做好心理建設，接著深吸一口氣才敢緩緩開口：

「⋯一⋯⋯一開始說我們是交往的關係⋯其實是騙你的⋯」

明明可以繼續接著說出自己對明生是真心的，可愛実或許覺得任憑自己再怎麼解釋也無用，她遲遲無法接下去把話給說完。

「對不起。」

「騙人的？什麼啊，學姊這個玩笑好奇怪。」明生心揪緊，一股冰涼感從腳底竄到全身，原本高漲的情緒全澆熄的。他不敢置信，用有點顫抖的聲音說。

他慌張地站起身，用手覆住額頭。其實只要細細想來這一切都很奇怪吧？就算歐卡和自己再不同，那傢伙怎麼可能會去交一個女朋友呢？而他渾然不知情也接受了？還像一個傻子一樣自以為是在配合卻深深著迷其中。

一股怒意混雜羞恥充斥腦袋，他對欺騙感到十足的背叛感，因為熊谷學姊分明知道他對和歐卡的事情有多困擾，卻利用這點愚弄自己。

「騙人的吧⋯⋯」他再次說，但這次卻不再是疑問，聲音裡全是苦笑，眼眶酸的發紅。他不想相信原來自己只是被欺負了，難道至今發生的事情學姊都知道事實還旁觀著一切嗎⋯⋯

明生的心狠狠抽痛，他沒辦法真正憎恨眼前的少女，因為那些假象的快樂帶給他的記憶如此鮮活，想要恨也恨不起來。沒辦法處理的困惑與憤恨亂成一團，讓他一句責備也說出不來。

「我們不要再見面了。」感覺眼淚都要掉出來了，最後他說完後就直接轉身離開。

面對明生的質問，愛実持續保持沈默，在被當成一切都只是一場巨大的惡作劇後，她更加明白自己要是在此刻說出真心話，肯定又會被當成想要玩弄對方的玩笑話。

聽明生說話的聲音快哭出來，愛実覺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一地。她不怪對方有這麼大的反應，畢竟打從一開始就是自己有錯在先，而且照現在的情況看來，他們之間只能走到這裡了。

等明生一離開，愛実整個人在保健室的床上蜷縮起來，她將臉埋進雙膝之間、肩膀顫抖著，指甲緊緊掐著自己的手臂都快滲出血，同時伴隨著像是盡力在克制般的吸鼻子聲，她維持這樣的狀態好一陣子，等再度抬起頭，臉上已經沒有了往日常有的笑容。

「⋯⋯結束了。」兩人間的關係就此劃下句點，隨著愛実走出去、把門關上的那刻，她將曾經發生過的一切美好回憶都留在那個保健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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