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

有時候可能是睡眠不足吧。
突然有一瞬間——或者是一小段時間——感覺身體似乎是被分成了左半邊和右半邊，好像不太協調，但實際上又沒有太大差異。彷彿身體被切割成了單獨的兩塊，中間卻有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話說前陣子的事情，雖然已經被講過好幾次了，但還是在這裡好好的整理一遍吧。

乾媽在上週三的早上約七點四十分左右過世了。
雖然前一天晚上媽就有告訴我她已經陷入昏迷，有些心理準備了，但果然還是會有些心情沈重。
不過這次的親人離世有些特別。

早上七點三十分的鬧鐘響了響，被睏倦的我強制閉上嘴。
聽到鬧鐘的聲響，媽進來房間叫我起床。
我因睏倦而覺得煩躁，閉著眼睛，又進入了夢鄉。

家人們聚在一起，明明到底有誰參加、在哪裡、具體做了什麼，一切都很模糊，但唯一記得非常清楚的是乾媽。
夢裡的乾媽就和過去我的印象中一模一樣（當然也許只是因為乾媽不願意我們去探病，所以不知道生病後的模樣），感覺像是坐在沙發，而我坐在她的斜右前方，面對著她，離她好像很近，但中間似乎有個無法跨越的橫溝。

大家聊天說地（也許有？也許沒有？），接著乾媽突然站了起來。
「欸，我要先走了喔。」她說。語氣稀鬆平常，就像過去那樣，聚會途中有事要先離開。
「那乾爹ㄌㄟ？」我問。覺得有些奇怪，畢竟平常如果乾媽要先走，乾爹通常也會一起離開。
「喔沒有，他要留在這裡。」乾媽這樣說，接著轉身離開。

夢醒了。

醒來之後，明明其他細節什麼的都模糊不清，但只有和乾媽的這段對話莫名的印象深刻。

不過白天沒有留給我思考這些事情的時間，直到晚上回家後，媽告訴我乾媽過世的消息，本來應該模糊的夢境卻還是印象鮮明。
那天晚上一直想著要不要告訴媽這個夢境，但因為爸也在家——他一定會講一堆無聊的事情以為自己很好笑，非常掃興煩人的老頭——，在媽告訴我隔天早上要早起去上香前，我都沒有聊到這個夢境。

隔天早上去上完香後，媽稍微和乾爹通了一下電話。
「⋯⋯，乾媽是早上過世的，⋯⋯」
耳朵捕捉到了關鍵字。
掛掉電話後，我猶豫了一下。
「媽，乾媽昨天好像有來我們家。」我這樣開場，和媽一起走路，離那個無趣老頭遠了一些距離。
「啊？真的嗎？乾媽是昨天早上過世的喔？」她看起來有些驚訝。畢竟昨天一天都沒有告訴他們這件事情。
「大概在你叫我起床之後，七點半的鬧鐘響了的那個時間。」我這樣回答。
「乾媽好像的確是那個時間走的喔。」她說。

也許乾媽真的有來跟我道別，也或許是單純因為聽到她昏迷而做了這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