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FD】金柏莉
@PLFD_K
Thu, May 15, 2025 4:33 PM
Sun, May 18, 2025 6:2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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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27 | 劇本 /with
PLFD ‖ 舒寧
【PLFD】金柏莉
@PLFD_K
Fri, May 16, 2025 11:57 AM
下午三點,陽光正好。
圖書館的書架被推開,在地毯留下了痕跡。學生忙著製作海報、搬運展架,聲音比平時大了好幾倍。
金柏莉的角落被擋住了,沒有人會來打擾她。她坐在窗邊,光線照在素描簿上,反射出亮片的光芒。她不介意附近的喧鬧,因為索納塔女士在這裡。
她繼續畫著。
PLFD ‖ 舒寧
@Shuson
Fri, May 16, 2025 12:11 PM
所有故事或電影都有一個結局。
舒寧.索納塔在角落的另一處整理著文件箱裏頭的私人物品——圖書館比起往常熱鬧了許多,各懷未來與希望的學生們正準備著社團成果發表的佈置
(或是閒聊,畢竟現在是禮拜五下午)
,她下意識地想要以手指捲著自己的頭髮,卻忘了幾日前才將一切推到只剩下保護頭皮的作用
(於是她拉緊了棕色毛帽)
。
世界末日與她的距離太遠太遠又太近太近,而那耗盡精神帶著笑意的眼睛從一個掉漆的達拉馬上回過神,書架與書架隔開了一切形成某種迷宮、迷宮的十字路口有著她與她——總是畫著圖的那位學生、出租店品味獨特的店員。
放下馬與另一枚錫幣,在散場時刻前走向了耀光閃爍的女孩。
【PLFD】金柏莉
@PLFD_K
Fri, May 16, 2025 12:20 PM
啊,索納塔女士走過來了。
如果不蓋起速寫簿,就會被看到在畫什麼了。金柏莉望著索納塔女士,對方戴著毛帽、身形消瘦,卻像是聽見她無意識的想望。
沒有關係。
他們之間總是平靜。索納塔女士不問問題,不打擾她,總是安靜地坐著,偶爾翻書、整理剪報。現在也一樣,即使索納塔女士走來。
只能是索納塔女士。
PLFD ‖ 舒寧
@Shuson
Fri, May 16, 2025 12:34 PM
耀光重疊又重映於午後三時的十字路口上。
舒寧瞇起眼睛、瞇起遮掉過多光線而耀眼
又刺眼
的綠色眼睛,即便已經忘了要怎麼恰好的弧度、剛好的進光量,但她仍在抽取著觀景窗中烙印在膠片上的記憶,即便微笑此刻顯得過於真實又帶出被攝者的疲憊,但若不去記得、不去投下硬幣點播歌曲,那 的消逝也毫無意義。
「我能……坐在妳對面嗎?金柏莉。」
瞬間即永恆、永恆即不會被遺忘的喀擦聲——興許這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問題,默契是不會詢問不會出聲不會越過界線,可她想要記得、想要用眼睛與耳朵記得,舒寧停頓了會後將話說完,她不確定這是不是 次的稱呼。
迷宮他處的聲音拉遠、拉遠、拉遠——
【PLFD】金柏莉
@PLFD_K
Fri, May 16, 2025 12:46 PM
金柏莉點點頭。
她看著索納塔女士,在她面前,用比翻頁緩慢許多的動作坐下。
金柏莉沒有眨眼。就像索納塔女士接下來要看見的一樣,她沒有漏掉任何細節。
PLFD ‖ 舒寧
@Shuson
Fri, May 16, 2025 12:56 PM
鉛筆劃過紙張的聲音是細膩的。
呼吸是可被預期與不被預期的調節器,她在金柏莉對面坐下、舒寧.索納塔以過於緩慢的方式坐下,那頂毛帽並不合適這身有些鬆垮的襯衫與針織背心;亦不合適淹沒腳踝的格紋長裙,然而每一張開出的收據都是 ——沒有先知亦無能說方言者,她只是看著、回望著、像是在湖泊與森林間聽見回響時朝遠方望去。
不會再有的時光、不會再有的日子
(她會寫下這句話)
。
【PLFD】金柏莉
@PLFD_K
Fri, May 16, 2025 1:11 PM
於是她微笑,低頭繼續作畫。
金柏莉放下鉛筆。水彩已經調好了,混了幾滴膠水。她不曉得這是否違反圖書館規則,但看起來很漂亮。水彩筆沾上近乎透明的顏料,在擦拭數次、不完美的黑色線條上刷了一層淺色。
再沾一點亮片,塗在恰當的位置。閃閃發光。
PLFD ‖ 舒寧
@Shuson
Fri, May 16, 2025 1:21 PM
日光的星星、迷宮之中的扉頁。
沒有誰會說那是打破戒律或規則
(也已經不會有 說此刻得停下或離開)
,她降下帷幕又調低了與生俱來的鏡頭視角,注視著未曾真正望向的另一個取景器的世界,沒有熱靴或冷靴增加光線、沒有迅速低垂的光停止反射著光,舒寧看著那隻透明又折射著光的畫筆暫時停止呼吸
她不願聲音破壞此刻而壓住了喉嚨與肺部的刺癢
,等待著、等待著——
暖陽的碎片、調色盤上的魔法。
【PLFD】金柏莉
@PLFD_K
Fri, May 16, 2025 1:50 PM
不夠好。這不是最好的作品,但最好的永遠不會出現。所以,金柏莉今天也很滿意。
她打開另一罐亮片,用指尖沾,加上最後幾片。白天看不見星星,因為都藏在她的素描簿裡了。這是科學最好也最壞的部分,只要還不知道為什麼,那就是事實。
灰塵揚起,於空中飄舞,在光線下清晰可見。速乾的膠水捕捉了一點。她不覺得羞愧,已經不需要這麼覺得了,至少從現在開始。
金柏莉翻頁,揭過一片白色的宇宙。她抬頭看向索納塔女士,安靜地開始素描。
PLFD ‖ 舒寧
@Shuson
Fri, May 16, 2025 2:03 PM
她不會說。
日捕捉著微塵與看不著的銀河、紙吹拂著亮片與看得著的星夜,她深知迷宮中的十字路口無數個、十字路口圍繞著的天與地也無數個,四個出或入口延伸著已然被轉小的他者之聲
(沙漠、海洋、陸地,沒有外星人也沒有末日審判)
,回音領著她回到吃著亮粉及亮片(與那些男或女人身上)的感光元件曝光的某一年,可那劃破某一年又喚回這一年的紙與手指與紙的聲音
(細膩的、不會重現的)
再度拉近、拉近,然後提醒舒寧.索納塔在這裡。
她不會問。
【PLFD】金柏莉
@PLFD_K
Fri, May 16, 2025 2:19 PM
Fri, May 16, 2025 2:36 PM
金柏莉盯著索納塔女士的時間不多。只需要記住輪廓、五官,就可以畫畫了。她一直是這麼做的,因為這不是作業。
金柏莉不喜歡靜物畫(still life)。
索納塔女士活著。不是水果、花瓶,刻意擺弄的餐巾,只有光和影,限制在同一個角度。
金柏莉會在這種時候喜歡素描。只需要鉛筆和速寫簿,就什麼都可能發生。
PLFD ‖ 舒寧
@Shuson
Fri, May 16, 2025 2:32 PM
沒有記住過的那些五官。
三分之二的生命是光圈、快門、底片,她在人與人之間尋找著生命的連結與連接
(她看得見描圖紙拉開的聲音)
,那是仿造又仿真的喜怒哀樂
(她聽得見燈泡燃燒的聲音)
,又是曾經又真又活的神說凡勞苦重擔的人都可以到我這裏來
(但祂沒有問過她聞不見的乳香)
,她的取景她的底片她的暗房是為了定格、是為了記得、是為了不要在末後被誰忘記——你不能丟掉底片,那是不敬的。
舒寧試圖記住、記得、不要忘記持筆者的五官。
【PLFD】金柏莉
@PLFD_K
Fri, May 16, 2025 2:52 PM
該畫的是從前,記憶中健康、優雅的,還是現在瘦骨嶙峋的模樣?
畫吧。
緊追在後的過去不會消失,可是她知道怎麼反擊了,要伸手掐住過去的脖子。最後的女孩都是這麼做的,拿起鏟子敲死連續殺人魔。但恐怖片總是有續集。不管死了多少次,殺人魔都會追上來。
所以金柏莉曾經討厭恐怖片。
貪心一點。過去、現在,她都要畫下來。
還有未來。
PLFD ‖ 舒寧
@Shuson
Fri, May 16, 2025 3:07 PM
Fri, May 16, 2025 3:21 PM
要有希望。
她現在
還
記起那道背影那道逆光,與那為什麼是浮誇的記住而不是遺忘;如同 記住那顆碎裂的破掉的機器寵物蛋和不再鳴笛的戴殼小雞——遺忘是淹沒腳踝小腿與大腿的洋流與海洋,書念的婦人不會遺忘
(可她沒辦法記住與記著,失去引線的風箏在海平面上下下下下沉)
,所以對焦、對焦、對焦,阿爾法的靈魂之窗要記得眼耳鼻口唇;歐米迦的
鏡頭
目光目光要記得髮型膚色與日夜的魔法。
日是鉛筆,夜是攝影。
【PLFD】金柏莉
@PLFD_K
Fri, May 16, 2025 3:34 PM
毛帽和消瘦的身體,還有深灰色代替的咖啡色長髮,記憶裡平靜而溫柔的淺笑。既像認同小說不該改編影視的謊言,又像夢想著電子羊的仿生人,但絕對不是那份應付了事的論文。矛盾躍然紙上。
接下來,該加上什麼?
不要用亮片與水彩,那是金柏莉的未來。鉛筆就好了。索納塔女士服務於火星殖民地,正在休息,看一本關於地球的歷史小說。伙食不是麥片和豆子,必須是披薩才有人性。索納塔女士還是可以做平常所做的事,那裡沒人有空打理書籍、剪報,而且太空人不開燈的,暗房可以沖洗相片。
因此,桌上有書,索納塔女士在讀的那一本是蒸氣時代,插圖是火車頭和燈泡,旁邊闔上的那本書封寫上女巫審判。桌上還有底片,可能畫成了電影膠捲,但殖民地的剪報一定是對的。最後是吃到一半的垃圾食物。美味獨享。
書名本該草寫帶過。
PLFD ‖ 舒寧
@Shuson
Sat, May 17, 2025 4:57 AM
Sat, May 17, 2025 4:59 AM
一代過去;一代又來,地卻永遠長存。
人的勞碌盡是虛空,而萬事萬物必有困乏——精神詢問著另一個精神或自我,帷幕依舊替誰留了一個小門小縫而 說天國的路是窄的
(是嗎?是嗎?)
,靈魂聚焦之處是會被洋流沖刷又泛黃泛白的片尾名單與符碼,舒寧.索納塔不會說亦不會問、沒有平安無事亦無等候應許,她僅是調整或無調整那對快門速度注視、凝視、望向屬「未來」的 和 。
於是 厭惡生命,因為一切所發生之事與煩惱,都是虛空。
虛空的虛空的虛空,一切都是
(可誰又曾經在乎過那約莫等於末日一詞的態度?)
,第一次是肉體與精神、第二次靈魂與記憶
(可也沒有人會問她是否夢想再度擁有一隻電子雞或電子羊)
,她的真實是油彩成像、她的真實是繪圖成像。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萬務皆有定時。
【PLFD】金柏莉
@PLFD_K
Sat, May 17, 2025 7:05 AM
還沒完成。
金柏莉不照順序素描,只剩下眼睛。她看向索納塔女士,試圖讀出些什麼。
寬慰、倦怠,生命的光點。裡面有神嗎?也許是因為不相信,所以她看不見。
眼睛是靈魂之窗(window to the soul),要好好保護視力,不要沉迷電子遊戲。低年級的時候,走廊上貼過泡棉標語,不曉得被哪個頑皮的學生撕下來了。
金柏莉的美術成績不好,不喜歡照本宣科,又缺乏抽象的感性。她畫得出靈魂嗎?不。這不是她的錯,就算是攝影,也不可能辦得到。就算可能,也不該這麼要求九年級生。
至少,金柏莉知道,此時索納塔女士看見的是什麼。
線條勾勒,收束畫像。
索納塔女士注視著觀畫者。
PLFD ‖ 舒寧
@Shuson
Sat, May 17, 2025 7:40 AM
已有的事,後必再有。
耐心是人們所說的美德
;可怠惰又是人們所說的罪
,向帷幕之外窺視或瞥見的碳粉與紙張超出了 曾說的所想所見所聞,書念的婦人願意相信願意懇切地向神祈禱;普蘭菲爾德的女人願意相信但不願意懇切地向神或主祈禱,拍攝者與繪圖者是平行又相交又平行的想像者
(於是她們停在這裡、停在十字路口沒有惡魔只有人與人的迷宮中)
,舒寧還記得、還記得取景的方式——拇指與食指是一個引號一個框線或一把負責斷章取義的槍、十字線與九宮格是不存在亦存在的鏡像世界
(金柏莉坐在那頭,掃描著她的眼球上的編號與人造視網膜)
,微塵上升、上升、上升至成為日光。
深綠色是平靜的溫柔的饒恕的倦怠又釋然的, 要記得、要在燃燒殆盡之前得記得傾斜的日光與降下的餘暉曾存於此。
已行的事,後必再行。
【PLFD】金柏莉
@PLFD_K
Sat, May 17, 2025 7:46 AM
金柏莉放下鉛筆,慢慢撕下一頁新的宇宙。她的手指、掌腹跟火星殖民地的服務站一樣,沾滿了銀黑色的鉛。
她將紙張轉向,完好地送到索納塔女士面前,看著畫像與畫中人注視彼此。
完成了。
金柏莉微微一笑。
PLFD ‖ 舒寧
@Shuson
Sat, May 17, 2025 8:12 AM
Sat, May 17, 2025 8:12 AM
已過的世代,有人記念。
過去之靈背對著她、現在之靈凝視著她、未來之靈想像著
(誰無法確認的又被確認的白日夢與超越飛天車的一切被提前紀念著)
,船票或工作證、通訊器或識別系統,舒寧.索納塔注視著另書念.索納塔,在那裏、在無人能攪散牛奶大道與穀物脆片球的那裏是「未來」、未來、「未來」,此刻此時此地是異星的她與她與她,存在的飛行器與廣播詢問著 在哪裡、 是在這裡嗎?不存在的聲音與濾波器回應著 在這裡、是在這裡——沒有試圖打破書念的日常、亦沒有問或說或開口。
她舉起靜脈注射下發青的雙手,光圈、快門、速度隨著關節刻度旋轉又按壓著,引號與十字線與永恆的人事物是方框、是右眼中調節著呼吸與喘息的即可拍,注視、過於真實的、凝望——喀擦、喀擦(記得、記得)。
將來的世代,後來的人也記念。
【PLFD】金柏莉
@PLFD_K
Sat, May 17, 2025 8:28 AM
「請收好這個。」金柏莉說,「索納塔女士。」
其實,她很在乎每一張送出去的人像畫。
不管是被丟進垃圾桶,還是遺忘在長了蜘蛛網和灰塵的角落,金柏莉都不想看到。直到最近,她才知道為什麼。
要是被丟掉,就太可憐了。
金柏莉討厭虛構出的殺人魔。只要她還記得,像片廠不斷續拍的浮濫續集,你追我跑永遠不會結束。有一天,例如錄影帶消失的遙遠以後,他們說不定能和平共處。她沒有把握,但那正是過去、現在,以及未來的意義。
不是請求,而是要求。她是個孩子,所以要這麼做。
PLFD ‖ 舒寧
@Shuson
Sat, May 17, 2025 8:51 AM
「我會的……我會的,謝謝妳。」她的念想是另一種記憶。
畏懼與敬畏;釋懷與和解,舒寧的聲音沒有顫抖出直或曲線——曲速引擎飛船降落於此、黑與白與灰的五官是另一人記憶中的森林或湖泊,她微笑、微笑得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孩童或欣喜的少女,沒有回到水泥叢林中的女子在後車箱整理著下一段旅程的嚮往的未來,放下的雙手在另一個宇宙上指尖觸碰著指尖,她說、她輕輕開口亦不去開口告訴金柏莉些什麼。
「也希望妳收下這個。」她說藝術家會擁有一隻用來寫下名字的筆。
起身比入座更加緩慢,可文件箱深處回聲的速度拾起了沒有名字與尚未定義目的地的鋼珠筆(星與夜纏繞星與夜)——入座比起身更加緩慢,日光折射著星與夜與月,她微笑、在目的地尚未被定義前學會微笑。
未來之靈望向 ,尋找著定錨點的回音。
【PLFD】金柏莉
@PLFD_K
Sat, May 17, 2025 12:33 PM
「我會的。」
她答得像回音,但是謹慎又堅定。她見證了索納塔女士緩緩站起,帶走那頁宇宙,遺下一隻鋼珠筆。這張桌是自動販賣機,她投下一幅畫,換取了等值之物。
金柏莉不去思考那幅畫會收在哪裡。抽屜、相框、文件箱底部都好。因為索納塔女士會整理好,帶去⋯⋯宇宙,和任何她去得了的地方。
未來。
金柏莉望著那背影,直到消失在書架之後。真空的宇宙不再,她重新聽見展具搬動的尖音和爭吵,平凡不過的日常生活。
金柏莉還可以再畫。
【PLFD】金柏莉
@PLFD_K
Sat, May 17, 2025 12:33 PM
---
【PLFD】金柏莉
@PLFD_K
Sat, May 17, 2025 12:33 PM
【PLFD】金柏莉
@PLFD_K
Sat, May 17, 2025 12:34 PM
整篇就是前面的全部交流在跟我說repeat after me,柏莉會自己動⋯⋯好好的小女孩我真的哭⋯⋯不是說很短的交流我以為一兩回發生什麼事(除了柏莉畫畫看阿姨沒有其他討論的交流)
【PLFD】金柏莉
@PLFD_K
Sat, May 17, 2025 12:34 PM
窩不知道⋯⋯⋯⋯⋯
PLFD ‖ 舒寧
@Shuson
Sat, May 17, 2025 12:42 PM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一路哭到交流結束,我不知道了……我很喜歡柏莉用未來書寫她的過去的場景,我其實也以為就是這樣了結果一直哭一直哭哭到爆炸……真的沒有討論其他東西然後就
PLFD ‖ 舒寧
@Shuson
Sat, May 17, 2025 12:42 PM
我也不知道……
【PLFD】金柏莉
@PLFD_K
Sat, May 17, 2025 1:01 PM
PLFD ‖ 舒寧
: 我們就是 窩不知道.jpg⋯⋯我覺得柏莉28-29可以寫同一篇了我不確定⋯⋯
【PLFD】金柏莉
@PLFD_K
Sat, May 17, 2025 1:03 PM
我要在標題卡死到結企(不會)
【PLFD】金柏莉
@PLFD_K
Sun, May 18, 2025 6:24 PM
標題送給兩位角色,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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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的書架被推開,在地毯留下了痕跡。學生忙著製作海報、搬運展架,聲音比平時大了好幾倍。
金柏莉的角落被擋住了,沒有人會來打擾她。她坐在窗邊,光線照在素描簿上,反射出亮片的光芒。她不介意附近的喧鬧,因為索納塔女士在這裡。
她繼續畫著。
舒寧.索納塔在角落的另一處整理著文件箱裏頭的私人物品——圖書館比起往常熱鬧了許多,各懷未來與希望的學生們正準備著社團成果發表的佈置(或是閒聊,畢竟現在是禮拜五下午),她下意識地想要以手指捲著自己的頭髮,卻忘了幾日前才將一切推到只剩下保護頭皮的作用(於是她拉緊了棕色毛帽)。
世界末日與她的距離太遠太遠又太近太近,而那耗盡精神帶著笑意的眼睛從一個掉漆的達拉馬上回過神,書架與書架隔開了一切形成某種迷宮、迷宮的十字路口有著她與她——總是畫著圖的那位學生、出租店品味獨特的店員。
放下馬與另一枚錫幣,在散場時刻前走向了耀光閃爍的女孩。
如果不蓋起速寫簿,就會被看到在畫什麼了。金柏莉望著索納塔女士,對方戴著毛帽、身形消瘦,卻像是聽見她無意識的想望。
沒有關係。
他們之間總是平靜。索納塔女士不問問題,不打擾她,總是安靜地坐著,偶爾翻書、整理剪報。現在也一樣,即使索納塔女士走來。
只能是索納塔女士。
舒寧瞇起眼睛、瞇起遮掉過多光線而耀眼
又刺眼的綠色眼睛,即便已經忘了要怎麼恰好的弧度、剛好的進光量,但她仍在抽取著觀景窗中烙印在膠片上的記憶,即便微笑此刻顯得過於真實又帶出被攝者的疲憊,但若不去記得、不去投下硬幣點播歌曲,那 的消逝也毫無意義。「我能……坐在妳對面嗎?金柏莉。」
瞬間即永恆、永恆即不會被遺忘的喀擦聲——興許這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問題,默契是不會詢問不會出聲不會越過界線,可她想要記得、想要用眼睛與耳朵記得,舒寧停頓了會後將話說完,她不確定這是不是 次的稱呼。
迷宮他處的聲音拉遠、拉遠、拉遠——
她看著索納塔女士,在她面前,用比翻頁緩慢許多的動作坐下。
金柏莉沒有眨眼。就像索納塔女士接下來要看見的一樣,她沒有漏掉任何細節。
呼吸是可被預期與不被預期的調節器,她在金柏莉對面坐下、舒寧.索納塔以過於緩慢的方式坐下,那頂毛帽並不合適這身有些鬆垮的襯衫與針織背心;亦不合適淹沒腳踝的格紋長裙,然而每一張開出的收據都是 ——沒有先知亦無能說方言者,她只是看著、回望著、像是在湖泊與森林間聽見回響時朝遠方望去。
不會再有的時光、不會再有的日子(她會寫下這句話)。
金柏莉放下鉛筆。水彩已經調好了,混了幾滴膠水。她不曉得這是否違反圖書館規則,但看起來很漂亮。水彩筆沾上近乎透明的顏料,在擦拭數次、不完美的黑色線條上刷了一層淺色。
再沾一點亮片,塗在恰當的位置。閃閃發光。
沒有誰會說那是打破戒律或規則(也已經不會有 說此刻得停下或離開),她降下帷幕又調低了與生俱來的鏡頭視角,注視著未曾真正望向的另一個取景器的世界,沒有熱靴或冷靴增加光線、沒有迅速低垂的光停止反射著光,舒寧看著那隻透明又折射著光的畫筆暫時停止呼吸
她不願聲音破壞此刻而壓住了喉嚨與肺部的刺癢,等待著、等待著——暖陽的碎片、調色盤上的魔法。
她打開另一罐亮片,用指尖沾,加上最後幾片。白天看不見星星,因為都藏在她的素描簿裡了。這是科學最好也最壞的部分,只要還不知道為什麼,那就是事實。
灰塵揚起,於空中飄舞,在光線下清晰可見。速乾的膠水捕捉了一點。她不覺得羞愧,已經不需要這麼覺得了,至少從現在開始。
金柏莉翻頁,揭過一片白色的宇宙。她抬頭看向索納塔女士,安靜地開始素描。
日捕捉著微塵與看不著的銀河、紙吹拂著亮片與看得著的星夜,她深知迷宮中的十字路口無數個、十字路口圍繞著的天與地也無數個,四個出或入口延伸著已然被轉小的他者之聲
(沙漠、海洋、陸地,沒有外星人也沒有末日審判),回音領著她回到吃著亮粉及亮片(與那些男或女人身上)的感光元件曝光的某一年,可那劃破某一年又喚回這一年的紙與手指與紙的聲音(細膩的、不會重現的)再度拉近、拉近,然後提醒舒寧.索納塔在這裡。她不會問。
金柏莉不喜歡靜物畫(still life)。
索納塔女士活著。不是水果、花瓶,刻意擺弄的餐巾,只有光和影,限制在同一個角度。
金柏莉會在這種時候喜歡素描。只需要鉛筆和速寫簿,就什麼都可能發生。
三分之二的生命是光圈、快門、底片,她在人與人之間尋找著生命的連結與連接(她看得見描圖紙拉開的聲音),那是仿造又仿真的喜怒哀樂(她聽得見燈泡燃燒的聲音),又是曾經又真又活的神說凡勞苦重擔的人都可以到我這裏來(但祂沒有問過她聞不見的乳香),她的取景她的底片她的暗房是為了定格、是為了記得、是為了不要在末後被誰忘記——你不能丟掉底片,那是不敬的。
舒寧試圖記住、記得、不要忘記持筆者的五官。
畫吧。
緊追在後的過去不會消失,可是她知道怎麼反擊了,要伸手掐住過去的脖子。最後的女孩都是這麼做的,拿起鏟子敲死連續殺人魔。但恐怖片總是有續集。不管死了多少次,殺人魔都會追上來。
所以金柏莉曾經討厭恐怖片。
貪心一點。過去、現在,她都要畫下來。
還有未來。
要有希望。她現在
還記起那道背影那道逆光,與那為什麼是浮誇的記住而不是遺忘;如同 記住那顆碎裂的破掉的機器寵物蛋和不再鳴笛的戴殼小雞——遺忘是淹沒腳踝小腿與大腿的洋流與海洋,書念的婦人不會遺忘(可她沒辦法記住與記著,失去引線的風箏在海平面上下下下下沉),所以對焦、對焦、對焦,阿爾法的靈魂之窗要記得眼耳鼻口唇;歐米迦的鏡頭目光目光要記得髮型膚色與日夜的魔法。日是鉛筆,夜是攝影。
接下來,該加上什麼?
不要用亮片與水彩,那是金柏莉的未來。鉛筆就好了。索納塔女士服務於火星殖民地,正在休息,看一本關於地球的歷史小說。伙食不是麥片和豆子,必須是披薩才有人性。索納塔女士還是可以做平常所做的事,那裡沒人有空打理書籍、剪報,而且太空人不開燈的,暗房可以沖洗相片。
因此,桌上有書,索納塔女士在讀的那一本是蒸氣時代,插圖是火車頭和燈泡,旁邊闔上的那本書封寫上女巫審判。桌上還有底片,可能畫成了電影膠捲,但殖民地的剪報一定是對的。最後是吃到一半的垃圾食物。美味獨享。
書名本該草寫帶過。
人的勞碌盡是虛空,而萬事萬物必有困乏——精神詢問著另一個精神或自我,帷幕依舊替誰留了一個小門小縫而 說天國的路是窄的(是嗎?是嗎?),靈魂聚焦之處是會被洋流沖刷又泛黃泛白的片尾名單與符碼,舒寧.索納塔不會說亦不會問、沒有平安無事亦無等候應許,她僅是調整或無調整那對快門速度注視、凝視、望向屬「未來」的 和 。
於是 厭惡生命,因為一切所發生之事與煩惱,都是虛空。
虛空的虛空的虛空,一切都是 (可誰又曾經在乎過那約莫等於末日一詞的態度?),第一次是肉體與精神、第二次靈魂與記憶(可也沒有人會問她是否夢想再度擁有一隻電子雞或電子羊),她的真實是油彩成像、她的真實是繪圖成像。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萬務皆有定時。
金柏莉不照順序素描,只剩下眼睛。她看向索納塔女士,試圖讀出些什麼。
寬慰、倦怠,生命的光點。裡面有神嗎?也許是因為不相信,所以她看不見。
眼睛是靈魂之窗(window to the soul),要好好保護視力,不要沉迷電子遊戲。低年級的時候,走廊上貼過泡棉標語,不曉得被哪個頑皮的學生撕下來了。
金柏莉的美術成績不好,不喜歡照本宣科,又缺乏抽象的感性。她畫得出靈魂嗎?不。這不是她的錯,就算是攝影,也不可能辦得到。就算可能,也不該這麼要求九年級生。
至少,金柏莉知道,此時索納塔女士看見的是什麼。
線條勾勒,收束畫像。
索納塔女士注視著觀畫者。
耐心是人們所說的美德
;可怠惰又是人們所說的罪,向帷幕之外窺視或瞥見的碳粉與紙張超出了 曾說的所想所見所聞,書念的婦人願意相信願意懇切地向神祈禱;普蘭菲爾德的女人願意相信但不願意懇切地向神或主祈禱,拍攝者與繪圖者是平行又相交又平行的想像者(於是她們停在這裡、停在十字路口沒有惡魔只有人與人的迷宮中),舒寧還記得、還記得取景的方式——拇指與食指是一個引號一個框線或一把負責斷章取義的槍、十字線與九宮格是不存在亦存在的鏡像世界(金柏莉坐在那頭,掃描著她的眼球上的編號與人造視網膜),微塵上升、上升、上升至成為日光。深綠色是平靜的溫柔的饒恕的倦怠又釋然的, 要記得、要在燃燒殆盡之前得記得傾斜的日光與降下的餘暉曾存於此。
已行的事,後必再行。
她將紙張轉向,完好地送到索納塔女士面前,看著畫像與畫中人注視彼此。
完成了。
金柏莉微微一笑。
過去之靈背對著她、現在之靈凝視著她、未來之靈想像著 (誰無法確認的又被確認的白日夢與超越飛天車的一切被提前紀念著),船票或工作證、通訊器或識別系統,舒寧.索納塔注視著另書念.索納塔,在那裏、在無人能攪散牛奶大道與穀物脆片球的那裏是「未來」、未來、「未來」,此刻此時此地是異星的她與她與她,存在的飛行器與廣播詢問著 在哪裡、 是在這裡嗎?不存在的聲音與濾波器回應著 在這裡、是在這裡——沒有試圖打破書念的日常、亦沒有問或說或開口。
她舉起靜脈注射下發青的雙手,光圈、快門、速度隨著關節刻度旋轉又按壓著,引號與十字線與永恆的人事物是方框、是右眼中調節著呼吸與喘息的即可拍,注視、過於真實的、凝望——喀擦、喀擦(記得、記得)。
將來的世代,後來的人也記念。
其實,她很在乎每一張送出去的人像畫。
不管是被丟進垃圾桶,還是遺忘在長了蜘蛛網和灰塵的角落,金柏莉都不想看到。直到最近,她才知道為什麼。
要是被丟掉,就太可憐了。
金柏莉討厭虛構出的殺人魔。只要她還記得,像片廠不斷續拍的浮濫續集,你追我跑永遠不會結束。有一天,例如錄影帶消失的遙遠以後,他們說不定能和平共處。她沒有把握,但那正是過去、現在,以及未來的意義。
不是請求,而是要求。她是個孩子,所以要這麼做。
畏懼與敬畏;釋懷與和解,舒寧的聲音沒有顫抖出直或曲線——曲速引擎飛船降落於此、黑與白與灰的五官是另一人記憶中的森林或湖泊,她微笑、微笑得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孩童或欣喜的少女,沒有回到水泥叢林中的女子在後車箱整理著下一段旅程的嚮往的未來,放下的雙手在另一個宇宙上指尖觸碰著指尖,她說、她輕輕開口亦不去開口告訴金柏莉些什麼。
「也希望妳收下這個。」她說藝術家會擁有一隻用來寫下名字的筆。
起身比入座更加緩慢,可文件箱深處回聲的速度拾起了沒有名字與尚未定義目的地的鋼珠筆(星與夜纏繞星與夜)——入座比起身更加緩慢,日光折射著星與夜與月,她微笑、在目的地尚未被定義前學會微笑。
未來之靈望向 ,尋找著定錨點的回音。
她答得像回音,但是謹慎又堅定。她見證了索納塔女士緩緩站起,帶走那頁宇宙,遺下一隻鋼珠筆。這張桌是自動販賣機,她投下一幅畫,換取了等值之物。
金柏莉不去思考那幅畫會收在哪裡。抽屜、相框、文件箱底部都好。因為索納塔女士會整理好,帶去⋯⋯宇宙,和任何她去得了的地方。
未來。
金柏莉望著那背影,直到消失在書架之後。真空的宇宙不再,她重新聽見展具搬動的尖音和爭吵,平凡不過的日常生活。
金柏莉還可以再畫。
我真的一路哭到交流結束,我不知道了……我很喜歡柏莉用未來書寫她的過去的場景,我其實也以為就是這樣了結果一直哭一直哭哭到爆炸……真的沒有討論其他東西然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