𝙿𝚁𝙾𝙵.
@lab_prof0505
Wed, May 14, 2025 3:30 PM
10
1
𝚃𝚑𝚎 𝙷𝚊𝚕𝚝 𝐰/
⠀鮒⠀
霧霾裡的旭日只有華氏58度，群青將公路真空壓縮，一顆顆四輪膠囊羅列分布，導航在路線上亮起紅燈。
𝙿𝚁𝙾𝙵.
@lab_prof0505
Wed, May 14, 2025 3:31 PM
Thu, May 15, 2025 4:43 PM
鄰車選擇按下第三次喇叭，而不是打開牛皮紙袋享用他的咖啡和三明治，即使交通正如預期一籌莫展，灰色城市的居民從未放棄抗議的權力。
鏡片下深淺不一的瞳孔從路牌上挪開焦點，稍早還沉在陰影裡的標誌探出反光。使用超高清技術防止視覺扭曲，並過濾干擾色彩區段的光線減少視覺誤差——再華麗的廣告詞都無法阻止陽光遠從十萬英呎外侵襲而來，在虹膜上烙下殘跡。七點十五，彷彿諷刺清晨不夠刺眼，亮得雪白的賓士穿出車潮，往最近一個交流道直下。
𝙿𝚁𝙾𝙵.
@lab_prof0505
Wed, May 14, 2025 3:32 PM
Sat, May 17, 2025 10:40 AM
羅比亞．阿利吉耶里預料到了這場車潮，好讓他在天色朦朧時提前做好準備，規劃中或許甚至包含每一條匝道下延伸出的捷徑和加油站，然而生活中仍不乏出其不意的小驚喜，例如——他的車在剛送完檢修後無預警拋錨。好極了！指示燈連禮貌性閃爍都吝嗇。
大道旁杳無人煙，廣告看版上的親切招呼成了一種譏笑，他放下車窗，撥通合作的道路救援電話。
⠀鮒⠀
@yokokita15
Thu, May 15, 2025 8:22 AM
一輛黑色轎車行駛在蜿蜒的公路上，車身貼著地面，像是無聲滑過一般，明雪握著方向盤，嘴角微揚，看上去心情不錯，副駕駛座的倉澄一言不發，雙眼直視前方，靜靜地聽著車內播放的廣播。
車內收音機正播著早間電台的星座運勢，主持人語氣誇張：
「金牛座的朋友注意啦～今天容易遇上『意料之外的轉機』，不要太固執於原來的計畫，試著放慢腳步，也許會有驚喜喔！」
「天哪，倉澄，我們今天就要遇到奇蹟了呢！」他的語氣輕浮，學著主持人拉長尾音，隨便打趣一句就忘了內容。
「...」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偏頭往窗外看了一眼，就在這時，前方不遠處的路肩停著一輛白色賓士，車窗開著，有人正在裡面講電話，看不出是拋錨還是出了點小狀況。
⠀鮒⠀
@yokokita15
Thu, May 15, 2025 8:25 AM
「......前面不是施工封路嗎？怎麼看起來沒封？」他點著車內螢幕上的導航，的確明確顯示著『路段封閉施工』。
「停一下吧？我去問問他這一段怎麼走。」他將方向盤一轉，車子便穩穩地靠了過去。
明雪掃了一眼對方的車輛狀況，沒煙、沒火、輪胎沒破，卻孤零零的停在一旁，不是走錯路線，就是臨時出了什麼問題。
他下了車，帶著標準的笑容走向那位看似在通話的人，聲音不疾不徐，語調裡滿是親切，而倉澄就跟在後頭。
「早安——先生。」他開口。
𝙿𝚁𝙾𝙵.
@lab_prof0505
Fri, May 16, 2025 1:16 PM
Fri, May 16, 2025 6:23 PM
電話那頭初步確認過狀況，認為應該派拖車送返進一步調查，羅比亞向迎面而來的男子比了個等待手勢，從車用面板確認定位發送座標。熄火的車裡沒有音樂，使得現場發言更加清晰有力，上演一齣沒有鏡頭的蒙太奇。
「早安。」他將電話掛斷，單肘靠在窗沿向外傾身，「抱歉，我剛才在通電話，您說了什麼嗎？」
⠀鮒⠀
@yokokita15
Fri, May 16, 2025 6:04 PM
「遇到什麼狀況了嗎？或許您需要幫忙？」
「您是......要往城鎮那邊去的嗎？我們其實也在找路，導航訊號不太靈光，不知道是不是早上濕氣太重的關係～」明雪聳聳肩，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
「如果您知道最近的加油站或分岔口在哪，我們也不會打擾太久～當然，如果需要搭個順風車也不是不行，是吧？」他看向身後的人。
「......」只是回應般的朝明雪點點頭。
𝙿𝚁𝙾𝙵.
@lab_prof0505
Fri, May 16, 2025 6:48 PM
Fri, May 16, 2025 6:49 PM
「噢，您真親切，也許您也看出來了，這位淑女今天有點任性，還要我在這種荒郊野外等待。」羅比亞從車內偏頭查看後方跟上的人影。
「幸好電話還打得通，要是拋錨加上斷訊簡直是災難——你們要往市區？往前開五分鐘後左轉，交流道下有間加油站，那裡的便利商店洗手間不對外開放，得消費再向店員拿鑰匙。」他一面說明，一面摘下墨鏡。
「我想道路救援的人會需要車主在原地，兩位趕時間嗎？」
⠀鮒⠀
@yokokita15
Sat, May 17, 2025 7:02 AM
「啊～原來是位有脾氣的淑女，那可真是辛苦您了。」
「反正我們也不急，那就一起等等吧！」明雪望向前方空曠的公路，像是決定行程似的，笑著倚回自己的車門旁。
「我叫做鮒 明雪，他是我的雙胞胎兄弟倉澄，雖然不太愛講話，不過人很好～」
「...您好。」
「話說回來，您看起來對這附近很熟呢，是住在本地嗎？還是常跑這一帶？」
𝙿𝚁𝙾𝙵.
@lab_prof0505
Sat, May 17, 2025 11:45 AM
Sun, May 18, 2025 8:25 AM
見對方拉開距離，羅比亞也向後靠上座椅，按著肩頸稍作活動。長途車程不需要劇烈動作，積累下仍無可避免為身體帶來負擔，得來速、休息區、加油站成了駕駛補充精力的重要停靠點。然而即使四周空曠得能隨意翻滾，也未見賓士車主透露下車伸展的意願。
「太好了。可惜沒能來杯咖啡，幸會，我是羅比亞。」他在發言量明顯對比的兩人之間挪動視線，「差點沒看出來，原來你們是雙胞胎，日裔？年輕的鮒先生⋯⋯嗯，我們隨意一點吧。倉澄先生也可以放輕鬆，維持現在這樣更自在的話也不要緊，我有些朋友也很害羞。」
「我在城裡的大學任教，幾乎每天跑這一段，你們來的時候有塞車嗎？通勤時段真不是開玩笑的。」
「這附近平時車不多，拿來抄捷徑再好不過。兩位原本打算去哪裡？」他重新將手臂靠在窗框上。
⠀鮒⠀
@yokokita15
Sat, May 17, 2025 7:32 PM
Sat, May 17, 2025 7:33 PM
明雪挑了下眉，像是對「任教」這件事產生了一點興趣，又隨即將反應轉回對方最後的問題上。
「我們原本打算去市區繞繞～順便辦點事情，不過也沒有非得要在幾點前到就是了。」
「雖然一開始還沒有遇上塞車，不過因為導航中途出了點問題，所以才臨時改變路線想避開車潮...啊、我在市區的生技公司做研究，說不定有經過你的學校呢～」對方說了可以隨意點，他也就切回了平常說話的方式。
「說起來，你是教哪一科的呢？剛剛一聽名字有點耳熟......我之前讀過一篇論文，應該是探討疾病與腦部結構改變的遺傳相關性那篇...雖然不屬於我們研發主線，但剛好被列入那次風險預估報告的附錄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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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kokita15
Sat, May 17, 2025 7:43 PM
「......」倉澄只是輕輕點頭，沒有插話，或許對他來說，讓明雪主導對話就是讓他最自在的互動方式。
𝙿𝚁𝙾𝙵.
@lab_prof0505
Sun, May 18, 2025 3:55 AM
Sun, May 18, 2025 4:01 AM
「市區的生技公司——如果在園區裡，和大學距離也不遠。看來你讀過我的文章。」他瞥了眼兄弟身後的黑色轎車，像收費停車辨識車牌一樣審視型號，正如人們愛說的，認識一台車就能了解它的乘客。
「能在這相遇也不全是巧合，我可能早就曾和明雪先生擦身而過。基因工程和遺傳疾病是我主要的研究方向......會引用那篇論文，我想可能是A企業或是K公司？能想像你有個不錯的工作環境。」
學校的研究對羅比亞而言大同小異，同樣的趨勢也反映在歷屆畢業專題上，無非是全球暖化與公議衛教，不然就是高齡化或精神疾病。他的公開論文與那些企圖拯救世界的報告相比，可說是樸素得中規中矩，正適合做為教科模板。
「倉澄先生如果也在生技園區工作，那我就該質疑自己的記性了。這樣的打扮不是很常見，或者是最近的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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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kokita15
Sun, May 18, 2025 5:04 AM
「果然是同一個人啊！當時報告裡引用得不多，但我自己讀了完整版，結構清楚，是很完美的參考資料。」
「你沒猜錯，是K公司那邊，至於環境嘛...應該算是不錯吧？」他說得雲淡風輕，沒有太多評價。
「他不算是公司的正式職員，主要是我的私人助理，平常會幫忙處理外務或安全相關的事物...簡單來說就是我的保鑣吧！」
倉澄被點到名時只是微微抬眼，目光在對方身上停留了半秒便移開，沒有急著否認或多做解釋，接著才緩緩開口。
「...不是流行。」
「我的皮膚狀況不好，還有一點...潔癖。」他的聲音不大，有些含糊，但不至於不禮貌，像是在盡量回答問題的樣子。
⠀鮒⠀
@yokokita15
Sun, May 18, 2025 5:18 AM
「話說回來，車子的狀況應該不算很嚴重吧？那邊有回覆你什麼時候會到嗎？」像是體貼也像是出於習慣，明雪把話題拉回對方身上，說到回覆，明雪的口袋裡就這麼恰巧的響起清脆的預設手機鈴聲。
「抱歉！是公司那邊打來的，我接個電話。」他轉身走到較遠的地方接通電話。
「......」負責說話的人現在暫時離開了，只留下倉澄還站在原地。
𝙿𝚁𝙾𝙵.
@lab_prof0505
Sun, May 18, 2025 9:13 AM
Sun, May 18, 2025 4:46 PM
「明雪先生似乎很忙碌，希望我沒耽擱你們太多時間。」
「乾淨是好事，實驗室也要求整潔。我會建議你換個材質，這個面具很酷，但似乎不太透氣，聽起來很熟悉吧？疫情期間人們最愛對口罩抱怨的前三名。雖說保鑣減少露面能免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然而同時也會增加冒名頂替的可能性——不過畢竟不是極端情況，你們想必也早已對此有共識了吧。」明明是討論衛生和安全方面的問題，聽起來卻像在勸戒叛逆期的青少年。
羅比亞和被留下的一方相覷半秒，彷彿縮短物理上的間隔就能填補對話的空隙，他打開車門站出來，沿著車子側邊說明狀況。
𝙿𝚁𝙾𝙵.
@lab_prof0505
Sun, May 18, 2025 9:13 AM
Sun, May 18, 2025 4:53 PM
「我沒聽到奇怪的聲音，輪胎看起來沒事，車頭也沒冒煙，大概能假設不是引擎和水箱的問題。行進間不太顛簸，最近也沒經過積水路段，但就像你哥哥說的，今天濕氣比較重，不排除因為潮濕造成元件失靈；故障燈號沒亮，如果電路還正常運作，即使沒發動應該也會有提示⋯⋯維修廠的商譽要掃地了啊。」他像在佈達究責預告一樣補充最後的獨白。
「公路離這不算太遠，不幸中的大幸，專員在電話裡說二十分鐘或半小時就會到，算算時間⋯⋯」他抬起右腕看錶，指針在典雅精緻的象牙盤面上挪移，「我想等明雪先生電話結束，差不多就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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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kokita15
Sun, May 18, 2025 10:49 AM
倉澄搖頭表示他們並不介意在這等候片刻，然後安靜的聽完教授給他的建議。
「我也有...一般的口罩。」其實他也不是一天到晚都帶著這副奇怪的面具，倉澄略微側過頭，像是在考慮要不要多解釋一點，又像是權衡這樣的場合是否適合談論自己的習慣，不過相比之下，比起透氣的聚丙烯不織布，還是厚重的面具讓他安心得多，他無意識的伸手碰了下臉上那堅硬冰冷的觸感。
倉澄的視線跟著羅比亞移動，儘管他對車輛的構造並不算了解，卻仍認真聽完每一項推論，從水箱、燈號到濕氣影響，這種冷靜、有順序、不受情緒影響地把事情推導清楚的邏輯思維，和明雪平常說話的方式很像。
「這樣啊...」總之情況應該不算是太壞，他是這麼理解的。
𝙿𝚁𝙾𝙵.
@lab_prof0505
Sun, May 18, 2025 12:43 PM
Sun, May 18, 2025 12:46 PM
「運氣好的話，可能換個機油就解決，找不出原因才該煩惱。要是在開去大峽谷的路上，大概就要上演荒野求生了，這聽起來倒像 Youtuber 會做的企劃，不是嗎。」亞利桑那州不只地理上在沙漠，訊號也像會被黃沙吞噬，要是在裏頭失蹤，至少能保證三天內孤立無援。
即使談話對象內斂寡言，羅比亞也能擅自主持對話，這或許和職業有關，也可能由於具有類似的特質而任教，原因不得而知。倉澄並非他的學生，他也就沒有點名提問的必要，沒有正確答案，也不會在學期評鑑加分。
「老實說我挺意外明雪先生讀過那篇論文，那算是比較早期的命題了，真想知道你們在進行什麼研究，或許有些值得討論的部分——當然，商業上的應用就依照規定保密吧。不介意的話交換個聯絡方式？」他拿出手機解鎖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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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kokita15
Sun, May 18, 2025 3:36 PM
「啊...是...」倉澄只是輕輕側了下頭，以此作為一種回應，那不是他會主動關注的領域，但他大概知道那是什麼，拍影片給很多人看、好像得長時間對著鏡頭講話...或許明雪挺適合的。
聽見羅比亞說回論文與研究話題，倉澄本能地看向遠方的明雪，雖然電話仍未結束，但對方即使不在場，或許也早就對這段對話內容了然於胸。
「...我可以幫您記下來。」他沒有替明雪做主的打算，從外套口袋掏出手機，打開備忘錄的畫面，準備輸入聯絡方式。
如果羅比亞有注意到，會發現這是一支相當簡潔的手機，沒有安裝多餘的 App，也沒有保護殼，看起來就像是停留在出廠預設狀態的那種機型。
𝙿𝚁𝙾𝙵.
@lab_prof0505
Mon, May 19, 2025 1:53 PM
Mon, May 19, 2025 4:32 PM
「真是盡責的私人助理。」像在讚賞明雪一絲不苟的反應，也像揶揄無意僭越的變通，無論哪種都使他成了被動的一方。他分段報上自己的號碼，在單方面的沉默中確認浮現的數字記載無誤。
「剛換手機？怎麼決定買這款？」他隨口問道。
縱使羅比亞沒有窺伺別人螢幕畫面的嗜好，大多數無防窺膜的手機在亮出螢幕時就如公開播送的廣告牆，坦露出的主頁甚至是預設背景，與面具相比可說是毫無綴飾。
⠀鮒⠀
@yokokita15
Tue, May 20, 2025 4:27 AM
「只是店員推薦...就買了。」他把手機收回口袋，而明雪也剛好結束通話往這邊走來。
「真抱歉～幫同事處理了一些問題，我應該沒有錯過什麼有趣的話題吧？」
𝙿𝚁𝙾𝙵.
@lab_prof0505
Tue, May 20, 2025 5:53 AM
「正好談到你的研究，我留了聯繫方式給倉澄先生，有興趣的話之後歡迎聊聊，到時至少讓我請杯咖啡吧。」
路面傳來輕微震動，拖車在兩台轎車後停下，專員朗聲報上型號和車牌號碼尋找車主。羅比亞簡單致歉失陪，向帶上工具的專員說明比劃，留下影像記錄車況。移置車輛並交付鑰匙後，他朝等待中的兩人走了回來。
「抱歉，久等了。」
「那邊說最快明天就能給出檢查結果，希望能等到好消息。」
⠀鮒⠀
@yokokita15
Tue, May 20, 2025 3:02 PM
「反正我們也不趕時間，比起真的拋錨在荒郊野外，這點小插曲算幸運了，是吧？」他的腳步隨著語句一併移向駕駛座的車門。
「既然教授熟悉路況，那就不需要導航了吧，路上多一個人可以聊天也挺好的！」
「你開車時不該那麼多話。」倉澄只是輕輕點頭示意，並為羅比亞打開後座車門，其中不忘檢查後照鏡和安全帶的位置。
𝙿𝚁𝙾𝙵.
@lab_prof0505
Wed, May 21, 2025 1:23 PM
Wed, May 21, 2025 1:24 PM
「謝謝。」羅比亞區身坐進副駕後方的位置，將倉澄的細心看在眼裡，低頭清點身上物品是否有遺漏。
「那我就來代替失靈的導航發言吧。」他繫好安全帶，再開口時已換成不慍不火的無機語調，「
前方一公里，靠左行駛。
」
「要不是剛才就看到誰從駕駛座下來，還以為會是倉澄先生負責開車。只是好奇你們會怎麼分配，像是保鑣給人的刻板印象？」他透過後照鏡窺見前座的神情，兩兄弟各佔了鏡面一角。
⠀鮒⠀
@yokokita15
Thu, May 22, 2025 1:28 PM
Thu, May 22, 2025 1:29 PM
「哈哈，確實！開車這種事通常應該要由保鑣負責...不過我並不是那種任何事都交給別人來做的類型。」他一邊將車子滑出路肩，穩穩駛回主道。
「分配倒是沒什麼固定的規則，今天我想開，他就讓我開，反過來也是一樣。」就像日常生活裡無需言說的分工。
沒有補充任何話，代表他對明雪的說明沒有異議。
「教授有兄弟姐妹嗎？還是獨生子呢？」
𝙿𝚁𝙾𝙵.
@lab_prof0505
Fri, May 23, 2025 1:14 PM
「我有一名兄長，因為差了幾歲，比起兄弟更像是同事。」他將十指相扣，順著座椅的弧度擱在腿上，對話題的放鬆態度表露在肢體間。
「可能對小時候玩具被弄壞耿耿於懷，要是我們像這樣一起出門，他肯定不會讓我碰他的車。」
「作為雙胞胎一起長大是什麼感覺？相處的時間更多所以更親近嗎？」
⠀鮒⠀
@yokokita15
Sat, May 24, 2025 9:52 PM
「哈哈、看來教授的兄長很愛護東西呢！大部分的兄弟姐妹好像都是這樣？」
「嗯...我們很親近嗎？確實，我們一天下來相處的時間還挺長的，就是...一種習慣吧？怎麼說呢——」
「就只是，一直都在一起而已，從有記憶開始就是如此。」
𝙿𝚁𝙾𝙵.
@lab_prof0505
Sun, May 25, 2025 1:27 PM
Mon, May 26, 2025 1:42 PM
「簡直像是一種命運共同體呢......」
「回去的地方一樣，出來的地方也一樣，交友圈也是重疊的？或者會在這裡出現個體差異？」連串推測彷彿正進行田野調查。
「你們常吵架嗎？每個人知道我有手足之後都會這麼問，就像雅各抓住雙生兄弟的腳——」
「前面的路口左轉會到加油站，我記得你們剛才說要找岔路。」
⠀鮒⠀
@yokokita15
Mon, May 26, 2025 5:23 AM
Mon, May 26, 2025 4:44 PM
「在還沒有語言、認知和倫理的狀態下，先後、強弱、內外...在出生那刻就已經決定了。」
「不過老實說，胎兒在產道中並沒有選擇行為的自由，我們都知道那個動作不過是生理反射與空間適應的行為罷了，如果硬要歸結為象徵意義，那雅各抓住的不是兄長的腳，而是他們兩人之間的分界線...試圖延遲分裂的那一刻。」
「但我們沒有那麼戲劇化，通常我們會為了某件事情而辯論，不是為了爭論誰對誰錯，那太沒意義又浪費時間了。」而他通常都是說服人的那一方。
⠀鮒⠀
@yokokita15
Mon, May 26, 2025 5:23 AM
「的確我們因為常常一起行動，就算各自認識了誰也會被彼此介紹給對方...不過只選擇和我們其中一人交談的情況也是有的。」
「...明雪很擅長交朋友。」這邊好像不認為自己有任何朋友。
「哈哈、倉澄也很受歡迎啦～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他微微轉動方向盤「雖然現在休息好像太早了，不過順便買杯咖啡也不錯？」
𝙿𝚁𝙾𝙵.
@lab_prof0505
Mon, May 26, 2025 3:17 PM
「你提供了一個很有意思的觀點，並非爭鬥，而是糾纏的紐帶......剛才的舉例不太相稱，你們感情真的很好呢。」
「明雪先生確實很健談，不過倉澄先生也很有個人特色，你可以更有自信一點。」他往前傾身看向窗外，便利商店的招牌出現在視野中。
「咖啡就由我來請吧，你們想喝什麼？」
⠀鮒⠀
@yokokita15
Tue, May 27, 2025 3:50 AM
「......」
『感情很好』對倉澄來說是個有些距離的詞彙，他從不曾懷疑與明雪的連結，也無需質疑自己是否『喜歡』這樣的關係，因為那就是他存在的依據。
是早在人格形成之前就深植於結構中的指令，他從未想過要離開，也無處可去。
與其說是感情好，倒不如說他只懂得和明雪相處，如果明雪也覺得那是親近，那大概就是了吧。
⠀鮒⠀
@yokokita15
Tue, May 27, 2025 3:54 AM
「教授要請客呀？那我就黑咖啡吧～」
「我就不用了...」
「再一杯卡布！」擅自幫人點單了。
𝙿𝚁𝙾𝙵.
@lab_prof0505
Tue, May 27, 2025 2:14 PM
「收到，都不加冰塊吧？早上還是喝熱的好一點。」
轎車彎進自助加油站，羅比亞瞥了眼入口的電子面板，待完全停止後率先下車，又在關上門前重新拉開。
「這間油價稍微高一些，要的話可以加一點就好，剩下的到市區附近再補。」他多留了一句提點，便關上車門逕自走入商店，自然得彷彿他們本就是一車同行友人，似乎對自己不會被丟包在野地胸有成竹，即使這台車在乘客離開後分道揚鑣也不奇怪。
透過商店玻璃，可以看見羅比亞直往櫃台說了幾句話，趁著店員忙碌的空檔踱步至飲料櫃和熟食區之間，只留半顆腦袋在貨架上方若隱若現。
⠀鮒⠀
@yokokita15
Thu, May 29, 2025 7:06 AM
「嗯～油還有一半，要加多少？」明雪熟練地操作自助加油機，刷卡、選號，流程迅速。
「...他說可以只加一點。」
倉澄照慣例地接過油槍，將槍頭插入油箱口，明雪沒有反對，也沒有要求他加滿，就任由那個數字停在中途。
汽油流動聲響起，兩人就這樣站在車旁，不說話也不覺尷尬。
⠀鮒⠀
@yokokita15
Thu, May 29, 2025 7:22 AM
「羅比亞教授的應對方式比我想的還自然......不怕跟我們這種人搭上關係嗎？」畢竟他們才第一天認識，就算他們中途搶劫他，或是現在直接把車子開走也不意外，以明雪對教授的第一印象來說，他不像是會毫無防備跟陌生人同行的人。
「或許他早就算好所有風險，才決定坐上這台車的吧。」倉澄說出了明雪心中的猜測，一邊看著數字跳動一邊鬆開手，油槍自動彈停。
明雪在上車前停下腳步，看了眼便利商店玻璃窗內的燈光與人影。
「...他說會請客，那我們就不客氣啦。」他打開車門坐回駕駛座，而倉澄則是站在後座車門旁等待教授回來。
𝙿𝚁𝙾𝙵.
@lab_prof0505
Thu, May 29, 2025 3:25 PM
Thu, May 29, 2025 5:58 PM
店內人影往櫃檯移動，店員交付咖啡的同時也一併將追加商品結帳，與顧客多聊了一會，看起來相談甚歡。羅比亞將提袋和咖啡換至同一手，在店門邊停步接電話，音量不大，但隱約能聽到些通話聲。
「我會比原定的晚一點到，抱歉，我沒聽清楚⋯⋯對，拋錨，位置我不久前傳給你了。我現在在之前你抱怨油很貴的那個加油站，記得嗎？⋯⋯沒錯，你也聽過那間公司，把資料寄過來，我晚點看。」
「久等了，你們的咖啡，右邊的是卡布奇諾。」電話掛斷後他走了回來，他將裝著咖啡的紙盒遞給倉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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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kokita15
Fri, May 30, 2025 5:09 AM
「謝謝您。」他先接過紙盒，空出的另一隻手幫對方開了車門，畫面看起來就像保鑣迎接貴賓，待教授入座便將門輕輕關上，倉澄這才一起進入車內。
「啊、謝謝！」接過倉澄手上的咖啡，用拇指翻開杯蓋上的開口，他先是嗅了嗅那股熟悉的苦香，隨後低頭輕輕啜了一口。
「嗯，還不錯。」
倉澄將剩下那杯熱騰騰的卡布奇諾穩穩放在杯架上，沒有要馬上碰的意思。
車子重新回到移動狀態，空氣裡飄著微弱的咖啡烘焙香，車窗外的景色也從郊區的寬闊逐漸轉換為較密集的市區建築。
𝙿𝚁𝙾𝙵.
@lab_prof0505
Fri, May 30, 2025 2:25 PM
休旅車、小轎車、貨運卡車接連通過，一台車身印著知名連鎖超市的貨車往內道偏移，被後車按著喇叭逼退。
「噢，真危險，司機恐怕是打瞌睡了。」
「有人說公路給人一種無限延伸的感覺，尤其在長途車程中，甚至連路牌都沒有的時候——」
「長途卡車司機之間甚至流傳著『魔鬼彎』或是『詛咒路段』的說法，說那裡存在失落的時間⋯⋯對所經路段完全沒有記憶，這多半是事件密度缺乏而導致的時間感知扭曲，真希望路上能多一些地標或其他不定時刺激呢。雖然路就算設計得再完善，要維持專注力終究得避免疲勞駕駛。」
「如果你們也會走這條路，那麼從這裡開始的地圖應該很熟悉了，開著導航多半是順帶觀察路況——這麼說來，進到市區導航應該就會恢復了，要測試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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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kokita15
Sat, May 31, 2025 4:05 AM
「腦部在資源分配時會優先選擇捨棄無意義的資訊，這種現象在人類的神經處理模式中十分常見，這種生物學上的“節能機制”反倒成了疲勞駕駛的罪魁禍首...」
「換句話說，人類不是為了無止境的單調而生，而是需要不斷的刺激來維持神經系統的活躍，我也喜歡充滿刺激的事物呢！」
在明雪說話的同時觸碰導航面板，明亮的螢幕上顯示著目前所處的路段和位置，看起來運作正常。
「喔？看起來的確正常了。」瞟一眼螢幕後又繼續盯著前方。
「您要在哪邊下車？我來輸入地址。」雖然導航只是輔助用，但測試一下是否真的恢復功能也好。
𝙿𝚁𝙾𝙵.
@lab_prof0505
Sat, May 31, 2025 5:01 AM
Sat, May 31, 2025 5:02 AM
「沒壞就好，保險起見，這陣子還是多注意點吧，也許請人檢查一下。」
「順路的話對你們應該更方便，從這裡到園區⋯⋯我想在核桃街和南湖大道的交叉口附近就可以了，那裡有間梅西百貨，將它當作地標吧。」他扶著駕駛座的椅背前傾，對面板伸手指點，只差沒直接越過倉澄操作。
⠀鮒⠀
@yokokita15
Sat, May 31, 2025 7:08 AM
Sat, May 31, 2025 7:08 AM
「沒問題～」待燈號指示變為綠色，他便切換另一條車道準備轉進下一個彎。
輸入了百貨地址按下確認後，清晰的電子聲便報出
「前方400公尺處後向左轉」
，與明雪的行駛方向重合。
「這麼快就要分別了，真可惜～和教授聊天很有趣呢。」公司裡的職員和他談話的意願都不高，或許是他的說話方式常常令人感到疲憊。
𝙿𝚁𝙾𝙵.
@lab_prof0505
Sat, May 31, 2025 8:47 AM
Sat, May 31, 2025 8:50 AM
「這麼說的話，車子會拋錨就該算作驚喜，而不是意料之外的事故了呢，畢竟是多虧了它才有這段機遇。」羅比亞輕笑了聲，退回後座。
「這時就會覺得車程比想像中的還短⋯⋯我在倉澄先生那邊留了電話，也許之後有機會能再多聊。」他自認並非健談的類型，只是習慣讓場面顯得活絡。
⠀鮒⠀
@yokokita15
Sat, May 31, 2025 1:27 PM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雖然我不太相信命運，但在偶然中尋找規律，賦予它們價值與意義...若車子拋錨能換來一段有趣的談話，那也是個不錯的收穫。」
倉澄的目光鎖在前方，等到語音導航響起
「即將抵達目的地」
時，他才抬眼看向螢幕，明雪則輕轉方向盤，讓車子滑入右側慢車道。
當電子聲報出最後一句指令後，車速也隨之緩了下來，待黑色轎車平穩地停下時，明雪隨即打入P檔，按下雙黃警示燈，動作熟練而輕巧。
「到了喔，教授，希望之後不會再有機械故障打擾您了，祝您今天過得愉快。」
「請稍等。」倉澄率先下車，走到後座為羅比亞拉開車門。
「...謝謝您的咖啡。」在對方離開之前再道一次謝。
𝙿𝚁𝙾𝙵.
@lab_prof0505
Sat, May 31, 2025 2:58 PM
「小意思，如果有下次見面，我再推薦更好的給你們。」類似的接待禮儀已出現第三回，面對陌生人本不需如此周到，然而羅比亞對此也並未推辭或提出討論，一派理所當然的態度。
「那麼就在這裡道別了，祝你們有美好的一天。」即使面部受到阻擋，他仍直直望向應當是倉澄雙眼的位置發話，朝明雪再次抬掌示意後，他往後退上人行道，目送黑色轎車離去。
𝙿𝚁𝙾𝙵.
@lab_prof0505
Sat, May 31, 2025 5:41 PM
Sat, May 31, 2025 5: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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𝙿𝚁𝙾𝙵.
@lab_prof0505
Sat, May 31, 2025 5:44 PM
謝謝鮒中交流！一次跟兩兄弟一起說說話真是太尊榮了⋯⋯回覆都好神！！
⠀鮒⠀
@yokokita15
Sat, May 31, 2025 7:38 PM
耶有跟你玩到真是太好了...此交流真是非常好喜歡看教授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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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霾裡的旭日只有華氏58度，群青將公路真空壓縮，一顆顆四輪膠囊羅列分布，導航在路線上亮起紅燈。
鏡片下深淺不一的瞳孔從路牌上挪開焦點，稍早還沉在陰影裡的標誌探出反光。使用超高清技術防止視覺扭曲，並過濾干擾色彩區段的光線減少視覺誤差——再華麗的廣告詞都無法阻止陽光遠從十萬英呎外侵襲而來，在虹膜上烙下殘跡。七點十五，彷彿諷刺清晨不夠刺眼，亮得雪白的賓士穿出車潮，往最近一個交流道直下。
大道旁杳無人煙，廣告看版上的親切招呼成了一種譏笑，他放下車窗，撥通合作的道路救援電話。
車內收音機正播著早間電台的星座運勢，主持人語氣誇張：
「金牛座的朋友注意啦～今天容易遇上『意料之外的轉機』，不要太固執於原來的計畫，試著放慢腳步，也許會有驚喜喔！」
「停一下吧？我去問問他這一段怎麼走。」他將方向盤一轉，車子便穩穩地靠了過去。
明雪掃了一眼對方的車輛狀況，沒煙、沒火、輪胎沒破，卻孤零零的停在一旁，不是走錯路線，就是臨時出了什麼問題。
他下了車，帶著標準的笑容走向那位看似在通話的人，聲音不疾不徐，語調裡滿是親切，而倉澄就跟在後頭。
「反正我們也不急，那就一起等等吧！」明雪望向前方空曠的公路，像是決定行程似的，笑著倚回自己的車門旁。
學校的研究對羅比亞而言大同小異，同樣的趨勢也反映在歷屆畢業專題上，無非是全球暖化與公議衛教，不然就是高齡化或精神疾病。他的公開論文與那些企圖拯救世界的報告相比，可說是樸素得中規中矩，正適合做為教科模板。
倉澄被點到名時只是微微抬眼，目光在對方身上停留了半秒便移開，沒有急著否認或多做解釋，接著才緩緩開口。
羅比亞和被留下的一方相覷半秒，彷彿縮短物理上的間隔就能填補對話的空隙，他打開車門站出來，沿著車子側邊說明狀況。
即使談話對象內斂寡言，羅比亞也能擅自主持對話，這或許和職業有關，也可能由於具有類似的特質而任教，原因不得而知。倉澄並非他的學生，他也就沒有點名提問的必要，沒有正確答案，也不會在學期評鑑加分。
聽見羅比亞說回論文與研究話題，倉澄本能地看向遠方的明雪，雖然電話仍未結束，但對方即使不在場，或許也早就對這段對話內容了然於胸。
如果羅比亞有注意到，會發現這是一支相當簡潔的手機，沒有安裝多餘的 App，也沒有保護殼，看起來就像是停留在出廠預設狀態的那種機型。
縱使羅比亞沒有窺伺別人螢幕畫面的嗜好，大多數無防窺膜的手機在亮出螢幕時就如公開播送的廣告牆，坦露出的主頁甚至是預設背景，與面具相比可說是毫無綴飾。
路面傳來輕微震動，拖車在兩台轎車後停下，專員朗聲報上型號和車牌號碼尋找車主。羅比亞簡單致歉失陪，向帶上工具的專員說明比劃，留下影像記錄車況。移置車輛並交付鑰匙後，他朝等待中的兩人走了回來。
「不過老實說，胎兒在產道中並沒有選擇行為的自由，我們都知道那個動作不過是生理反射與空間適應的行為罷了，如果硬要歸結為象徵意義，那雅各抓住的不是兄長的腳，而是他們兩人之間的分界線...試圖延遲分裂的那一刻。」
『感情很好』對倉澄來說是個有些距離的詞彙，他從不曾懷疑與明雪的連結，也無需質疑自己是否『喜歡』這樣的關係，因為那就是他存在的依據。
是早在人格形成之前就深植於結構中的指令，他從未想過要離開，也無處可去。
與其說是感情好，倒不如說他只懂得和明雪相處，如果明雪也覺得那是親近，那大概就是了吧。
轎車彎進自助加油站，羅比亞瞥了眼入口的電子面板，待完全停止後率先下車，又在關上門前重新拉開。
透過商店玻璃，可以看見羅比亞直往櫃台說了幾句話，趁著店員忙碌的空檔踱步至飲料櫃和熟食區之間，只留半顆腦袋在貨架上方若隱若現。
倉澄照慣例地接過油槍，將槍頭插入油箱口，明雪沒有反對，也沒有要求他加滿，就任由那個數字停在中途。
汽油流動聲響起，兩人就這樣站在車旁，不說話也不覺尷尬。
明雪在上車前停下腳步，看了眼便利商店玻璃窗內的燈光與人影。
「我會比原定的晚一點到，抱歉，我沒聽清楚⋯⋯對，拋錨，位置我不久前傳給你了。我現在在之前你抱怨油很貴的那個加油站，記得嗎？⋯⋯沒錯，你也聽過那間公司，把資料寄過來，我晚點看。」
「嗯，還不錯。」
車子重新回到移動狀態，空氣裡飄著微弱的咖啡烘焙香，車窗外的景色也從郊區的寬闊逐漸轉換為較密集的市區建築。
當電子聲報出最後一句指令後，車速也隨之緩了下來，待黑色轎車平穩地停下時，明雪隨即打入P檔，按下雙黃警示燈，動作熟練而輕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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