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感】 薄明事件簿
作為復健的一環，看能不能一天至少寫一篇

🌫️【幽夢的疑慮──「一體二魂」與宣夜的神格】

聊天途中，白似乎是注意到幽夢有些心不在焉，便出言關心：「幽夢，你從剛才開始就有點心神不寧的樣子，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幽夢微微睜大雙眼，遲疑片刻後點了點頭：「嗯，我沒事。只是，我一直在想教授提到的那扇『石門』的事。門楣上那句『一體二魂』，不知為何總讓我無法釋懷。」

輝夜皺著眉問她：「莫非，你想到了什麼？」
幽夢沉默了一會，最後緩緩點了點頭：「……在現世，有一位我一直以來非常要好的朋友，叫做宣夜。他是煙霧的怪異，性格有點像小孩子，雖然喜歡嚇人，但基本上不會做什麼壞事。」頓了頓，幽夢微微皺眉，繼續說：「但最近，因為預測局的探員的關係……我發現宣夜的身體裡，可能藏著『大司命』的神格。」

「預測局？是指那個負責管理台灣的裡社會，總部設在七都市的那個神秘組織？」黑雙手抱胸說道：「我跟白之前也碰過他們的探員呢。」
幽夢點了點頭：「就是那個『預測局』。」
就連東雲，也像是恍然想起什麼似地，說：「對了……我記得之前教授提到他認識『薄明雨露』……呃，就是殺死了我的前世的那個人。教授說他是因為預測局的探員介紹才認識對方的。」
說完，東雲困惑道：「不過，『大司命』……是誰？」

幽夢歛眼，沉聲解釋道：「無垠虛空的主人，常世神『阿南刻』，大家都很熟了吧？掌管『天命』這個權能的祂……是混沌之母，也是宇宙中『熵』的根源。自命為劇作家的祂，把整個世界當成骰子也當成劇本，操縱神明、怪異與人類，像擺弄玩偶一樣編排他們的命運，是位象徵世事無常的女神。但因為祂太危險了，眾神為了限制祂，強行要求祂戴上『限制器』。」
「限制器……？」東雲歪著頭問。
幽夢嘆了口氣：「意思就是──祂不能直接干預世界，而只能透過兩位代理者，也就是所謂的『大司命』與『少司命』，來施展權能。前者負責掌管人類的禍福、壽夭，後者則掌管人類的姻緣與子嗣。」
白聽了點點頭，說：「記憶部的紀錄裡也有提到這個。我看過那段資料……上面說阿南刻很乾脆地就答應了限制，還是自己主動戴上『枷鎖』的。」

「欸，那也未免太老實。」黑說完突然吐槽：「白，你到底多愛泡在記憶部的圖書館？」
「黑，你才該多讀點書。」白毫不客氣地回嘴。

東雲低聲道：「但是……那位神明真的會這麼輕易就接受限制嗎？」
她想起過去被阿南刻引導，去找尋「記憶書籤」的過去，那也是她第一次接觸到自己前世的記憶。而現在的自己，想必也仍是阿南刻「劇作」中的一名演員，正被操控著。

幽夢冷笑道：「……那個女神，直接在玩『大司命』跟『少司命』。」
此言一出，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氣氛瞬間凝重起來。

🌒【地底之門與「一體二魂」】

一直在一旁傾聽的輝夜終於忍不住插嘴：「『直接玩弄』是什麼意思？請你說清楚。」
幽夢沉默片刻，像是在斟酌詞句，接著輕輕點頭開口了。「就從『少司命』開始說起吧。」

「最初的『少司命』是阿南刻親手創造出來的存在。」幽夢輕聲講述：「她充滿責任感，深愛著人類與這個世界……對了，就像東雲一樣。」
這句話讓東雲一怔，有些羞赧地悄悄移開視線。
但幽夢的表情隨即覆上一層陰霾。「然而，現實卻是殘酷的。世上的怨偶總是壓倒性地多於良緣，至於虐待兒童、人口販賣、童妓之類的罪惡更是遍地可見。我不知道這是人類原本就有的劣根性，還是其實一切都是阿南刻在背後牽線……總之，初代的『少司命』，很快就因為沉重的責任感與罪惡感而壞掉了。」
「……嗚哇。」黑低聲驚呼。

幽夢繼續說下去：「第二任開始的少司命，阿南刻是直接從人類的靈魂中挑選出來的。每一位都具備強烈的責任感……但最終結果卻無一例外。她們全都無法承受自身使命所帶來的絕望與挫折感，最後選擇主動辭去。」
白坐直身子，彷彿像是感受到背後那股巨大的惡意，顫著聲問：「……難道說，全都是阿南刻安排的？從一開始就故意挑那種會被壓垮的『理想型』？」
幽夢默默地點了點頭，又接著說：「而最後一任少司命，則是因為1991年中國發生的『百日無孩運動』——以人口控制為名、由地方政府主導的殺嬰政策，而精神崩潰。」
白嚴肅地補充：「那事件的記錄我在記憶部見過，非常慘烈。而且根據紀錄，當時少司命燃燒自己的靈魂，直奔阿南刻的心口刺去，然後就那樣消散了。可是，阿南刻身為常世神，是不滅的。面對這種『以下犯上』的舉動，祂居然只是愉悅地笑了笑。」

「……太恐怖了吧，什麼變態神明。」黑喃喃低語。
幽夢輕輕搖頭，繼續說道：「自那之後，『少司命』這個職位就一直懸缺至今，而掌管姻緣與子嗣的權能，也就被阿南刻自己收回去處理了。眾神似乎明白，祂們根本拿那位女神沒轍，於是也就默許了這樣的狀態。」

東雲低下頭，心中浮現無數思緒。
如果換作是我……站在那個崗位上，我會怎麼做……？
我會像那位可憐的少司命一樣，燃燒靈魂對抗神明？還是……

這時，輝夜追問：「少司命的狀況我們知道了，那大司命呢？你剛才說你的朋友身上有他的神格……？」
幽夢歛眼沉聲：「這部分是我自己從資料裡查出來的。如果記錄沒錯的話……大司命為了不讓自己被阿南刻玩壞，選擇了更極端的手段。他掏空了自己的情感，把自己變成了沒有情感的傀儡。」
黑、白與東雲不約而同地睜大雙眼，連輝夜也臉色一沉。
「不論阿南刻怎麼玩弄他，只要沒有情感就不會壞掉，他是這麼打算的吧。但是……就連這個『防禦手段』，也被阿南刻破解了。」
「……！」其他四人神色一凜。
「接下來的事就沒有任何紀錄了，我只能靠推測。」幽夢咬了咬唇，說道：「宣夜原本應該只是個普通的人類小孩，不知為何卻被阿南刻選上，然後就被拖進無垠虛空，與大司命融合……作為『新的心』賦予給了大司命。這樣一來，大司命就重新擁有了感情。」

眾人聽到這裡，紛紛倒抽一口氣。
「所以現在的宣夜，很可能正處於一種『疊加狀態』，既是煙霧怪異『宣夜』，同時也是無垠虛空的少主，大司命。」幽夢結語道。

「……那就是，所謂的『一體二魂』？」白小聲問道。
「我不確定。」幽夢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石門上的描述，跟宣夜目前的狀態，某方面來說奇妙地吻合。」
這時，黑突然冒出一句話：「但說真的……我們不也符合那個條件嗎？」
「……哈？」四人齊刷刷地轉頭看向他。
「我們的體內不都還殘留著曾經吞下，並消化掉了的靈魂嗎？而且，那些人還是自己選擇留下來的……」黑皺著眉頭，少見地露出認真的神情：「我不知道他們的意識現在是什麼狀態，但如果要解釋『一體二魂』……這也說得通吧？」

幽夢與輝夜罕見地沒有吐槽。
這個假設實在太過驚人，以至於場面一時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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