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T ♪ 天琴座

 ♪ ᴡɪᴛʜ 帕瓦弗
 └ 方舟曆 308年5月7日

  午後的教堂庭院,小孩歡聲笑語,風微涼。
CT ♪ 天琴座
一位金發少女被孩童圍繞著,話題不知怎麼的聊到了河流的盡頭都有著什麼。
——是池塘、是瀑布、是永續不斷的河流。小孩的童言童語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

「我曾經讀過一本童話書,作者溫秋夢是這麼寫的:主角乘坐著棉花糖飄於雲朵之上,他終於有機會見到河流匯向何方。他順著河流看見了各式各樣的地方,是墻壁、是怪獸的家、是不可思議的城市、是比池塘還要大的水池,一望無際,看不見盡頭看不見底。」

「你們覺得是什麼呢?」
帕瓦弗
正當帕瓦弗帶著慰問品行經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於他印象中總是做著奇妙的言行舉止、看著如同另外一個世界的住民誤闖來此的少女,今天卻被許多的孩子環繞著——而且神奇的是,帕瓦弗覺得現在的她散發出的感覺,跟其他時候看見的她好像有著微妙的差異。雖然他也說不上來詳細的落差在哪。

也許是因為這個場景相當新鮮,他甚至停下了移動就這麼站在不遠處繼續旁觀——以及旁聽她們之間的對話會如何發展。
CT ♪ 天琴座
僅僅只是寂靜了幾秒,小孩們充滿問題的腦袋很快就開始運轉起來,帶著無數的問題,說著一次又一次的可能性和「為什麼」。
「不知道呢。」拋出問題的人卻先一步將答案之書合上,她從孩子們身邊站起身來,理了理並沒有沾上灰塵的裙擺。
「好好思考,下次再告訴我吧?」

「啊,帕瓦弗,午安。」準備離開時就對上那雙粉眸,天琴座只是簡單地道了招呼。
「真是巧啊。」在教堂向神職人員說著理所當然的話,但她很快便單刀直入地切入重點:「您要檢舉我嗎?」
帕瓦弗
「早安,天琴座,這沒甚麼好檢舉的吧。」

雖然規定上說不能隨意透露真相給一般人,但天琴座的『故事』——他也沒聽出來甚麼問題,就算真的有點問題……只要旁聽人聽不出個所以然的話,那就算不上是什麼大問題。

「真假兼具的故事反而比完全的謊言或避而不談要來的真實,人們也更喜歡相信這些。」

而且,即使拋出了思考的種子又如何呢。
在這個時代,會繼續主動灌溉種子的人非常稀少,就算真的發芽茁壯……他們的盡頭也是方舟。

「……人啊,就是要提倡多多思考才不會老人癡呆呢。這也是一種自我保養。」最後,帕瓦弗用了語焉不詳的感言作為結語。
CT ♪ 天琴座
「這句話可真是中聽,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停止思考的話大腦可是會生鏽的。
「今天是什麼風將你吹來了?」見帕瓦弗和她達成共識,她便不再深究,只是微微笑起來,似乎心情還不錯,將目光停在帕瓦弗來帶的袋子上。
帕瓦弗
「準備在路上看到認識的人就分送一下。」因為感覺最近給萬鵲吃太多零食了,所以帕瓦弗扣下一部分點心將其帶出門打算做為贈予熟人的慰問品,不過今天繞了這麼段路,他卻直到現在才第一次遇見認識的人。

說完後,帕瓦弗把其中一包放到了天琴座手上,然後笑著把其中一些點心分給其他湊過來的孩子,用這種方法把他們引走——畢竟要是讓他們聽到甚麼違反規定的東西就不好了。

「吃一點?」
CT ♪ 天琴座
「是嗎?那我就不客氣了。」接過帕瓦弗遞過來的點心,天琴座稍微看了看內容物便又再次坐了下來。
「帕瓦弗也坐下來休息一下吧,你那雙腿不能久站吧?」儘管語句是問句,但她已經伸手拍了拍身側的椅子,直接的用詞裡並沒有包含對有腿疾的人該有的特別貼心。
「正好陪我吃吃點心?啊,這是手作的嗎?」一邊說著,一邊就已經打開了裝有甜點的袋子,瑪德蓮的奶油香悄悄混入空氣之中。
帕瓦弗
「——也好。」不會因為外在狀況或身體因素影響她對人的態度,總是直白到有趣的性格說來也是天琴座的特色。帕瓦弗自己就挺喜歡這樣子的。

「是啊,算是試作品吧。」他坐下時也拆了一個包裝,露出裡面呈現深棕色的可可瑪德蓮,當它被扳開時還能看到因冷卻而半凝固的巧克力內餡,微苦的香氣不管聞幾次都很美味。
帕瓦弗
如果做一整份的、像是蛋糕那類的點心,都會因為只能放在冰箱的條件導致馬上被萬鵲發現,假如一個不注意,她甚至還會鬧出過吃太多點心吃不下飯的狀況,因此他才開始多嘗試起這類可以做得量大、方便攜帶(或藏匿)的點心。

……不過,雖說起初是這樣,但他後來也研究出了興趣。

「我之前試著在裡面包入餡料,結果意外發現還挺不錯的……比如麻糬或巧克力流心,還有果醬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說完,他將一部分的瑪德蓮送入口中,之後遵守著食不言的禮貌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專心於咀嚼口中的點心。
CT ♪ 天琴座
「欸——這是帕瓦弗做的啊,真是手巧。」聽帕瓦弗分享時,天琴座先是脫下總是戴著的藏藍色手套,隨後用手帕擦了擦指尖,最後才從包裝裡直接拿出一顆瑪德蓮,淺淺地輕咬一口。

然而僅僅淺咬一口並不能吃到甜膩的內陷,於是她嚥下嘴裡的一小塊後又接著咬了一口。白色的麻薯內餡在顯露出來的同時有彈性地被拉長一瞬,又接著斷開,在剩下的半塊瑪德蓮之中露出白色的斷面。

「味道很好哦,真是精緻的點心。」嚥下口中的點心以後才開口,她並沒有吝嗇於稱讚,何況這是人家請她吃的。
「我可以知道帕瓦弗的腿是怎麼了嗎?」初次見面時還以為帕瓦弗無法站立,但在聽到其他人說著要玩騎馬打仗的話題時就意識到帕瓦弗也不是完全不能站立,所以像今天看到帕瓦弗撐著手杖時便也沒有感到太意外了。
帕瓦弗
「……這個嗎,算是汙染的後遺症。」對於天琴座直白的提問,帕瓦弗見周圍沒有其他人後也就乾脆交代——反正對方也是知情人,而他能說的東西也超出不了規則,因此他的語氣也挺坦然的。

「因為外觀變得不是很……正常,為了盡量避免讓不知情的人撞見,所以對外用腿疾的方式來遮掩。」異化帶來的影響雖然確實對他有移動上的阻礙,但卻也不如大家所以為的那樣……真的難以動彈。

只是,人們如此認知的話也幫他可以合理規避不少問題,因此帕瓦弗也沒特意澄清,反倒就這麼放任下去。
CT ♪ 天琴座
「欸——原來是這樣啊。」儘管稍稍有些意外,但聽完帕瓦弗的回答以後天琴座便理解地點點頭,目光自然地落到對方的雙腿之上。只是就像帕瓦弗說的,她並沒有辦法看到隱藏在布料之下的雙腿。

「稍微有點在意呢,我可以看嗎?」顯然這個庭院並不是一個好隨意公開異變肢體的場所,只是本人顯然頗有興致,若是帕瓦弗同意的話就會立刻起身吧。
帕瓦弗
「……這個嗎,我能先問問妳為什麼想看那種東西嗎。」對於天琴座某方面而言可謂冒犯的提問,帕瓦弗倒是沒有甚麼異常反應或不快,只是看起來挺好奇她為甚麼想好奇這種事情。

「天琴座喜歡了解其他人的……『秘密』?」
CT ♪ 天琴座
「這對帕瓦弗來說是秘密嗎?」沒有否認帕瓦弗的提問,但她反倒有些好奇地反問著,畢竟帕瓦弗剛才並沒有特別想要掩飾腿疾真相的模樣。
「喜歡哦,我想知道、想要理解,要是帕瓦弗讓我看的話,我還想要摸。」直白地說出自己的慾望,她將另外半塊瑪德蓮以指腹推入口中。
帕瓦弗
「輕易提出這種要求,對其他人來說可以算得上吃豆腐了,天琴座。」即使早就知道天琴座的個性很特別,但對異性提出這種要求,帕瓦弗一手拍上自己額頭的樣子看著頗為無奈。

「是一個秘密,但也不是那麼需要嚴密隱藏的秘密——尤其是對知情人們?只是我不覺得那是甚麼值得一看的東西。」把額前的手收回,帕瓦弗口吻帶笑地說道。

「不過,在讓妳看之前我有個要求。」
帕瓦弗
「……關於這個『秘密』,妳有辦法遵守保密原則不向外透露嗎?」

「畢竟我沒有暴露的癖好,如果之後被更多人問這件事的話,我會有點頭痛。」雖然這樣說,但他輕飄飄的口氣和表情看起來也沒多頭痛就是了。
CT ♪ 天琴座
「可以哦。」幾乎是帕瓦弗說完的下一秒就接上了話,只不過平時的為人似乎讓她的態度難以判斷有多少真心,狼來了的主人翁就是這樣自食惡果的吧。
「我也沒有到處宣揚他人秘密的喜好。」除非那不是對方的秘密,造謠的話她倒是很擅長。
「那,帕瓦弗是答應了嗎?」在話語間就已經拿出手帕將手指擦乾淨,她重新將手套戴上:「我們可以去哪裡看,你家?我家?廁所?祈禱室?」
帕瓦弗
「——不不不,廁所絕對不行的吧?」而且說廁所,她是準備去男側還是讓自己去女廁?去哪邊都會發生大事故吧?

「……不然去祈禱室吧,至少看起來沒那麼……可疑。」說是這樣說,但帕瓦弗的語氣還是挺遲疑的。
CT ♪ 天琴座
「是嗎?那就去祈禱室吧!」說的時候似乎沒有意識到廁所究竟有哪裡奇怪,決定好地點後天琴座有些雀躍地站起身,不忘將裝著剩餘點心的袋子帶走。
「Let's GO!」語畢,她轉身走進教堂,借了一間無人使用的祈禱室就先一步踏進去。並不算太大的祈禱室於後方的墻上釘了一個酢醬草的模型,永恆之神奧爾法托的畫像被掛在前方的墻上。
帕瓦弗
「還真是積極,不愧是充滿好奇心和行動派的天琴座。」而且認識的越久,就越能鮮明感受到她那過剩的好奇心與行動力。

無法理解這究竟有甚麼值得她如此……興致勃勃,不過他也沒打算突然反悔,因此在確認祈禱室本身沒什麼多餘的視線後,帕瓦弗先找了個地方坐下,然後才屈起單足逐步解開其中一側的長靴。
帕瓦弗
長度足以包住整隻小腿的靴子暗釦頗密,有些甚至不知道是從哪裡接到哪裡,但身為每天都穿著這種複雜裝備的當事人,帕瓦弗的動作倒是相當俐落,沒過多久就拆得差不多了。

在靴身布料失去暗釦支撐軟倒後,即使他沒有徹底挪開那些遮蔽物也能清楚看清……帕瓦弗素日予以嚴密遮蔽下的雙腿,有著不同於膚色的異樣蒼白。

——那絕不是正常的人類皮膚該有的色彩。
帕瓦弗
「……大概只是這樣的程度,妳可能會有點失望。」看起來沒打算繼續脫除偽裝,將身體自前傾挪回原位的帕瓦弗語氣帶笑地說著,因動作而垂落的髮絲遮蔽了他部份的面孔,也讓那張笑臉看著與平日略有不同。
CT ♪ 天琴座
「噢噢——」發出了類似於課堂裡學生收穫新知識時的聲音,她並沒有坐下,反而是蹲在帕瓦弗的小腿前認真地看著。
「原來如此,比我想像的還好一些?」不知道究竟想像成什麼樣子,她以被手套包裹的手掌輕觸本該隱藏在靴子後面的皮膚。
「靴子,不脫掉嗎?」似乎是不理解帕瓦弗為何只脫一半,這樣只能看得出來腿部的膚色變成白色的,並不曉得有沒有其他程度的變形。
「啊,還是帕瓦弗會介意味道?沒問題的哦,沒有味道的!就算有臭味我也會假裝沒聞到的!」一副一定會保護好帕瓦弗形象的表情,完全沒有任何幫助。
帕瓦弗
「這樣還不夠啊?」被碰的時候反射性地想要把腳縮走,不過馬上又被天琴座的發言弄笑了。

「……隨便吧。不過,請避免隨意上手,被人碰感覺挺奇怪的。」沒有追問對方到底是把他的腳想成甚麼狀態,帕瓦弗無奈地繼續拆掉最後釦子摘掉鞋子,這才正式把整隻腳露出來。
帕瓦弗
脫離最後的遮蔽物後,那部分沒被褲管遮蔽的腳在光線下更顯蒼白。雖然明顯是依舊與身體相連的狀態,但腳的溫度卻低得不像人足,介於人體和無機質物之間的觸感讓它感覺更像過度逼真的石膏製義肢。

「妳應該不至於要求我把小腿也給妳看吧。」難得的,帕瓦弗的語氣聽著挺沒力氣……還是該說無力感很重。
CT ♪ 天琴座
「看來還是有觸覺的啊,就和一般被觸碰的感受是相同的嗎?功能也正常嗎?」仍舊蹲在地上看著帕瓦弗一顆顆拆掉靴子釦,倒是沒有對這樣麻煩的裝束發表什麼感想。
「欸,不行嗎?」她的目光在帕瓦弗白色的腳上來回掃視,似乎是因為被提醒了,加上剛剛也稍微碰過而知道了冰涼的觸感,所以倒是沒有再上手觸碰。
「這樣看不到變成白色的交界處啊,是從哪裡開始變成白色的?」似乎是蹲累了,她終於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膝蓋。
帕瓦弗
「可能反應遲鈍一點,但整體而言功能是正常的……」

「……就算多摸幾下也不會有甚麼特殊事件哦?而且再怎麼說我們兩個性別還是不一樣的,過多的肢體接觸有點……」不過,與其說是被年輕的異性觸碰會讓人害羞或窘迫,不如說他單純是對於被其他人碰身體這件事感到不習慣,但他還是選用性別一事當藉口試著帶過。

「從哪裡啊……嗯,差不多是膝蓋那附近?」以目前來說的話。
CT ♪ 天琴座
「是嗎?帕瓦弗還真是敏感啊。」不知道是不是特意地說著容易讓人誤會的字眼,跳過了對方上一句才剛說的「遲鈍」,她低頭看著帕瓦弗,仍舊沒有坐下。
「那就把你的膝蓋露出來吧?不要害羞,把褲管捲到膝蓋吧!」彷彿就差開口說出:「現在已經是方舟曆 308年了!已經是不封建的、只需要舔永痕之神的封建社會了!永痕之神也會說好!」一樣。也不管帕瓦弗會不會拒絕。
帕瓦弗
「說話方式……」天琴座好像是這種類型的個性,但這樣真的沒問題嗎?到底都是跟誰學的……

「妳就這麼想把我看光光?好奇心過於旺盛了,天琴座。」也許是故意小小地回擊對方的發言,帕瓦弗雙手環胸地開玩笑道。
CT ♪ 天琴座
1—(dice20)—20
調戲一下 戲太多了
CT ♪ 天琴座
「這種事情當然是要速戰速決啊。」沒有理會監護人習慣一樣的發言,她將話接下去。
「好啦好啦,不要再拖台錢了!還是帕瓦弗其實想要和我一起待久一點?原來帕瓦弗先生這麼喜歡我!」不知道是不是快沒耐心了,用著老一輩的形容詞,她有些隨意地說著催促帕瓦弗趕快填滿她的好奇心。
帕瓦弗
「究竟是從哪裡學來的——」而且不像是會讓他拒絕的樣子。

帕瓦弗兩手一攤狀似無奈地嘆了口氣,但還是按對方的要求姑且把褲管挽上去,隨著寬鬆褲管逐漸上折,可以看見異常的蒼白色彩不斷向上攀延,直置越過膝蓋上側一部分才停下,最終形成與膚色強烈對比的色差。

「就只是這樣喔。」
CT ♪ 天琴座
「噢——」終於能看到宛如石膏般腿部的全貌了,她像是看見新事物一樣,一下左歪頭右晃、一下上蹲下看,正試圖以各種角度全方位觀察一樣。

「那我就失禮一下了。」一邊說一邊伸出被手套包覆的中指,或許是想知道兩者分界的觸感是否有差異,她試圖以中指指腹劃過膚色的交界線——只要不捉住她的手腕制止大概就會被得逞吧。
帕瓦弗
「連這種地方都很好奇嗎?」眼見對方伸出手指的動作,帕瓦弗倒是沒有再試圖阻止對方,只是一臉困惑地放任對方用手指碰上交接處。

雖然顏色是石膏一樣的白色,不過接近正常皮膚的部分觸感還是差不多的狀況——他自己是不覺得這有甚麼好關注的。
CT ♪ 天琴座
「當然,這不是最基礎會想知道的部分嗎?」從困惑的語氣中得以窺見她是真心這麼認為的,天琴座終於在收回手時退開,並在帕瓦弗邊上的椅子坐下了。
「謝謝,帕瓦弗人真好啊。已經可以穿上鞋子了哦?」沒禮貌的觀摩活動暫時告一段落,她開口為這節課畫上逗號。
「大家的異化痕跡都不一樣呢,帕瓦弗的腳變成白色的、或許有點遲鈍的。」
「最開始就是到膝蓋了嗎?汙染值變高的話白色的地方會變多嗎?」雖然放過對方的腿了,但該有的疑問還是會有呢。
帕瓦弗
「其實我也不記得了,不過有意識以來就是差不多在膝蓋的位置……對,污染值提高的話白色的地方會擴散——」

「嗯,大概是兩三年前?我曾經有一次不小心用太多異能,結果整個人都變成白色的,那時還被人問說『你是石膏像嗎?』甚麼的……哈哈哈。」為自己的腳重新穿上遮蔽用的束縛,帕瓦弗提起這件事時還笑了起來,似乎覺得當時的狀況還挺有趣的。
CT ♪ 天琴座
「有意識以來?那麼久之前嗎?」想像中大概是帕瓦弗小時候的樣子。
「欸——那還真是個地獄笑話。」
「要是帕瓦弗哪天變成石膏像,我就把你推到公園取代原本的石像吧,你會很受麻雀歡迎的。」在帕瓦弗穿鞋時隨口胡謅,本人倒是挺喜歡這個幻想。
帕瓦弗
「也許?我自己覺得這個笑話挺不錯的,不過有幸提到的時候大部分的人都不會笑,真奇怪。」沒有正面回應這句話,而是用相對曖昧的詞彙進行回應,並且延續了地獄笑話的部分。

「是嗎?我會受麻雀歡迎啊……不過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也許在妳把我推去公園以前,方舟的人就會把我推走——然後關回醫療中心的小房間呢。」按部就班地把鞋子穿好並予以收尾時,帕瓦弗的視線並未放在天琴座身上,但從他的語氣來看,這個發想於他而言也是頗有意思的類型。
CT ♪ 天琴座
「不是因為帕瓦弗說笑話的技巧等級太低了嗎?」似乎婉轉地承認了剛才的笑話就連她都覺得不怎麼好笑,但她也沒有要討論關於地獄笑話的技巧,只是把話接下去。
「或許吧。」
「雖然不太一樣,但帕瓦弗的異化讓我想起忒修斯之船呢。你聽過嗎?舊時代的人所提出來的。」她稍微坐得正了一些,戴著手套的手指交疊在膝上。
「如果一艘船上的木頭逐漸被替換,直到所有的木頭都不是原來的木頭,那這艘船還是原來的那艘船嗎?帕瓦弗怎麼看呢,當你連大腦和心臟都變成白色的時候,你還是你嗎?」
帕瓦弗
「說笑話這種事情意外的需要天賦呢。」以簡潔的感想為地獄笑話一事做下結語,回歸日常姿勢的帕瓦弗輕撫著手杖握柄處,端坐的姿勢即便放鬆卻也依舊標準——就像是受過長年禮儀要求,身體已經養成習慣那樣。

「關於妳這個問題,我在正式進行回覆前,有幾個想先提出的條件詢問……」

「在妳給出的這個假設下,那個『我』是否保有記憶。」
CT ♪ 天琴座
「何不將可能性都進行討論呢?我會很想聽的。」
一般人在這種時候下更常說的是「意識」,雖然有些在意,但她也只是在心中畫下演奏記號。

「不過帕瓦弗只要先說出你的想法就好,這種時候根據直覺回答才會是最准確的呢。」而且說有或沒有記憶的話,這題以人類為主軸來說或許太簡單了,儘管也有帕瓦弗持有特殊答案的可能性,但她就不說太多來影響對方的想法了。
帕瓦弗
「……」

「於我而言肉體、意識與軀殼並不是最優先用來判定『我是否是我』的材料,而是記憶——如果在妳所舉例的狀態下,那個我依舊保有『我』的記憶,那麼我就認為那依舊是『我』;但若那個我在汰換後失去記憶,那我會更傾向於那是一個『雖然源自於我,但並不完全是我』的分支物。」
帕瓦弗
「人類在誕生後透過吸收、學習以及社會化來為自身塑造人格和價值觀,而這些東西也是後來生活時人們用來判斷你是誰的媒介,若是將這些東西全部刪除重來了,那它即便有著相同的外型,也無法保證它的價值觀會與過去的『我』一樣不是嗎?」
帕瓦弗
「……不過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也許對某些人來說,即便他們所渴望的人失去形體、記憶和人格,化成了與過往截然不同的模樣,但他們還是會堅持將這些存在視為與前身同樣的人事物,以過去的名字去稱呼它們……只要有人相信『他就是他』,也堅持使用相同的方式去稱呼和辨識『他』的話……」

「他或許就能永遠作為『他』被認知呢。」
CT ♪ 天琴座
「是呢,依帕瓦弗的觀點來看,也可以說是有一部分的我們是『活』在別人的記憶裡的。」接下帕瓦弗的話,她註視著鏡片後面的粉眸:「我是這麼認為的。」

「或許也像是一首曲子,記憶是寫好的樂譜,即使演奏的人、樂器、甚至樂風變得不同,但只要有一個人聽到它、認出它,那它便是那首曲子。無論音色如何改變、節奏如何重編。」

「嗯……不過這題好像有點太簡單了,我們來改變一下命題吧。」對剛才的問題和答案完全沒有留戀般,她很快將問題轉向。

「既然『記憶』是帕瓦弗下判斷的關鍵,那麼將替換的主角改成『大腦裡的記憶』呢?帕瓦弗之腦。假如帕瓦弗擁有的記憶逐漸被替換成新的,直到舊的記憶完全消失,帕瓦弗還是帕瓦弗嗎?」
帕瓦弗
「天琴座很喜歡這種話題呢,不過我也挺喜歡的……雖然很少有能聊上這種內容的對象。」

「我會傾向於『那是新個體』,又或者該說是『半個帕瓦弗』——記憶是先決條件,再來是人格、價值觀、習慣與理念,如果缺失的記憶甚至影響到人格的表現和價值觀,那麼那個也很難說得上是帕瓦弗了吧。」雙手舉起的同時,蒼白的手指在話語中於嘴前打了個隔空的叉叉,帕瓦弗的笑容始終未變。
帕瓦弗
「想想看,如果過了幾天,天琴座某天在路上看到了跟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人,但那個人否定或不回應帕瓦弗的稱呼,不會微笑、不會理會妳的攀談、不會回覆妳的玩笑話,甚至會把製作瑪德蓮又或者是與妳說話的時間視為一種浪費或無用的行為——如此這般,所有的表現跟行動邏輯都與妳所認知的『帕瓦弗』截然不同,更像是有著相同面孔的其他人。」

「那個時候,天琴座會繼續堅稱這個人是『帕瓦弗』嗎?」
CT ♪ 天琴座
「是呢,假如我沒辦法從那個人身上找到分毫屬於『你』的影子,那麼他對我來說或許就不是『你』了。」天琴座肯定了帕瓦弗的提問,但要是真的遇上了那一個「帕瓦弗」,她依然會愛他。

「帕瓦弗認為記憶的缺失能夠徹底影響人格嗎?」她提出了自己所在意的,開口詢問眼前的神職人員:「雖然後天的經歷和經驗足以影響一個人的人格意識,但我深信有些人即使『再來一次』,也會走上相同的道路、做出相同的選擇。」

「要舉例的話,假如有一位擁有了所有『帕瓦弗記憶』的『帕瓦弗』,可他的舉止卻沒有一點是我所認識的『帕瓦弗』。那麼他對我來說也不是『帕瓦弗』,只是一個和帕瓦弗擁有相同記憶卡的別人而已。」

「所以,比起記憶,我會選擇的是包括了人心和人格的意識本身。」
帕瓦弗
「……我確實是這樣認為的。」

於他而言,記憶是為人格和行動邏輯打下基礎的基石,在缺失大半——甚至是就連一絲過往記憶都不存在的狀況下,他並不認為徹底淪為空白的人在經歷完全不同的事情、於這些影響下重新塑造出的人格會與前身完全相同。不過,天琴座看來並不這麼認為。
帕瓦弗
「即使失去記憶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的話,說起來有點恐怖呢。就像是所謂的『自由意志』實際上是一套被編寫在人類靈魂內的既定代碼……無論在生活的過程中遭遇甚麼事故導致記憶毀損,它也依舊會將人重新領回同樣的軌跡上無法脫離……」
帕瓦弗
「……嗯,天琴座是相信所有人的誕生都是有對應使命的人嗎?就像是舊時代的主流信仰中所記錄……有著『為了拯救世人降生,並將在承受罪孽後死去』這般命運的祭品……又或是誕生後必定會走上危險與犧牲的道路最終成為英雄的人,那樣的事情是真實存在的?而且不只是僅限於過去,而是現在也依然……如此運轉的話……」

「如果這就是真實的話,那這一切還真是殘酷呢。」
CT ♪ 天琴座
「殘酷——嗎。」聽著帕瓦弗的觀點,她略帶想法地點了點頭,認同了帕瓦弗對她的提問。
「我確實是這麼想的,但又有些不同。」說著便露出一副思考的樣子,她少見地踢了兩下腿,有點像是在百貨公司的長椅上因坐不住而晃著腿的孩童。
「首先呢,將人類靈魂比作既定代碼有點浪漫又太不浪漫了,因為人類不是機器。」天琴座歪了歪腦袋說著或許與觀點有些相互矛盾的話,她繼續道:「我相信會有自願選擇走上危險與犧牲的道路的聰明人、會有愚笨而努力的勇者,相信他們之間只有一線之隔。而人僅僅只要活著,誰都有可能成為英雄。」事實上,這座小鎮的英雄在她眼中可是如繁星般數不勝數,然而她依然想要將部分英雄所打造的金色鳥籠破開一個、或更多的口。
CT ♪ 天琴座
「人本來就有各式各樣的使命嘛,沒有使命也是一種使命,說不上『對應』的使命。畢竟人充滿了未知,就算是同一個人、相同的記憶和意識也有可能隨時做出不同的選擇。」將話語轉回輕鬆的方向,她向帕瓦弗彎起眉眼。

「只是這些選擇最後會相差多少,又會因為『記憶』和『身邊的記憶』而相差多少,就會讓人感覺充滿了期待。」
帕瓦弗
「……」

「我是不喜歡命運概念的類型,不過……天琴座的興趣挺特別的呢,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用期待來形容這種事情。」吐出不知是誇獎還是在調侃的發言,帕瓦弗的表情看著像是相當佩服對方的樣子。

「從妳的說法聽起來就像是所有人都是不同的書,假若失去記憶和以往用來輔佐參考的基準後,這篇故事可能就會往另一個方向奔走變成截然不同的走向……但又在最後的最後同歸殊途……之類的。妳喜歡看這種因為條件產生出差異性後演變成的『抉擇差異』嗎?如果我認識的某人在這裡,大概會說妳這趣味聽起來挺惡趣味的。」
CT ♪ 天琴座
「被這樣說我還是挺傷心的啊。」這麼說的當事人卻沒有露出傷心的模樣,反倒是將鞋底登向地面後站起身,天琴座以身畫了半個圓來面對帕瓦弗。

「對人和未知充滿期待不是很正常的嗎?我不知道命運存不存在,也沒人知道何謂命運,但如果你問我是否期望遵循命運,我會說不。」在不知道命運為何的情況下打破命運也可能成為一種命運,既然如此,就徹底將命運打亂後再自行選擇吧。
CT ♪ 天琴座
「我也很期待帕瓦弗會選擇什麼樣的『命運』哦!」以活潑而肯定的語調下了結尾,她把手背到身後。

「祈禱室的使用時間就快到了哦,帕瓦弗應該不需要我扶著你出去吧?」她直視著帕瓦弗的眼睛,隨後卻又忽地擺出扭捏的態度,將原本背到身後的手以食指對著食指畫圈:「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然後男方被女方攙扶著出去什麼的……要是傳出去的話,說不定天琴座會被認為是個胃口很大的人哦!」
帕瓦弗
「……我也很好奇,等待我的會是甚麼命運呢。」

過於耀眼的……像是流星墜落後化成的少女,此刻還在笑談『命運』並否決向其循環認輸,這讓白髮青年也不禁笑了出來,只是那張笑容看起來與平時不太一樣——更像是貼在臉上的面具。

「……當然不用扶,我的腳都變成那副德性了,基本上不會那麼輕易就麻到失去行動能力,妳儘管放心吧。」在天琴座的問題發言再次出現後,因先前話題纏繞在他身上的微妙氛圍眨眼間徹底消散。

帕瓦弗伸手摸著自己的額頭擺出一副頭痛的無奈樣,同時也順其提醒地站起身來——重新回歸站立狀態後,因身處密閉空間而拉近的距離讓帕瓦弗必須稍稍改變姿勢才能看清對方。
帕瓦弗
「祝妳能夠看見妳想看見的『故事』呢,天琴座。」

「……不過,在看熱鬧的時候要記得先照顧好自己再去,別像是只顧著偷吃糧食結果把自己摔進坑裡爬不出來的小老鼠。不然到時候我會帶著萬鵲去笑妳哦。」開玩笑似地伸手輕輕戳了下對方的額頭,而一反常態做出這樣動作的帕瓦弗卻笑得格外開懷,就像是在故意調侃小孩的壞大人。
CT ♪ 天琴座
「哎呀!神職人員欺負人——這是職場霸凌!」
誇張地用雙手捂住自己的額頭,彷彿帕瓦弗剛才有多用力似的,她的話語在意識到自己也是神職人員後轉了個彎。

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更詳細的罪名——「杜絕職場暴力」什麼的,天琴座喋喋不休地和帕瓦弗一起踏出了祈禱室,又在要變得依依不饒之前止住話語,以輕盈優雅的道別為短暫的會面畫下句點。當然沒忘記帶走帕瓦弗早前給她的點心,這份點心毫不意外的會直接成為她的晚餐吧,感謝帕瓦弗的貢獻。
CT ♪ 天琴座

    ıllılı.ııllılı.ııllılı.ııllılı.ııllılı.ııllılı.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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