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日　5/1
非平行多對多交流
事件二：麥田捕手

交流原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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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自己寶貴（？）的時間被浪費掉，安德魯不甘心會議就這麼解散，他才不管那個叫羅斯的女人來這一趟是有多辛苦，不來不是更好？
「各位聽我說，別在管什麼破團隊的破研究，鎮民就該開屬於鎮民的會議，讓我們聊聊怎麼發大財，至少讓老艾文的農田在這個情況下也能賺一筆，比如開放觀光收門票費之類的？」安德魯才不管當事人是不是還在場，擅自往前方走去盡可能往靠近主席台的地方找個位置發表言論。

交流注意事項：
一、場內時間點從5/1 21:40開始，可自由設定和爺爺的熟稔度一起探討爺爺提出的議題、直接無視自行提出新的題題，或著繼續官方的議題皆可。
二、非平行，來交流的角色或NPC可依樓數時間順序與爺爺及其他人同時交流，可自由與爺爺攀談，或著直接無視純看戲等自由發揮。
三、交流只到現實時間5/3 21:00，未交流完畢將由我方強行結束拉線。
四、此交流將作為事件二投稿。
五、交流上若有疑慮請到場外噗討論。

＝＝以下開放入場＝＝

看來這張分析報告沒有讀完的一天了，羅伊心想，將紙折了又折，塞進洗到有些變形的牛仔褲口袋中。

他見過費羅爾先生，而大多數的場合都是平淡的：偶爾的修理請求、偶而的幫忙些小事；此時，看著費羅爾先生神情激動的表態，他忽然覺得有些陌生——但倒也不是因為對方的態度和平時相比有什麼變化。

他依舊如同往常掄起工具時那樣的淡漠，聽著老先生的發言，低下身子，將鬆垮的鞋帶重新綁緊。

「今天就像是變質的咖啡，『她』要的不是威爾森先生……後來想要的東西？」

舒寧．索納塔並非看不起任何一人（她不可能看不起任何人，對吧？），但一切都在那雙紅唇開口後變調又失去了無趣及有趣之意，她看著近乎上台的安德魯．費羅爾，輕輕地笑了出聲。

「噢，我不喜歡『生活』是一種被要求的選擇。」

她將電子寵物機放進長裙口袋裡，把玩著手上用報告書摺成的玫瑰花。

「誰？妳說那個搞研究的女人？」依稀好像聽到有人發聲，安德魯專注在聽力上後發現原來是稍早坐在鄰座的那位女士，因此他又往回頭走近一些。
「對，生活不該是選擇，我提議應該每個月每人普發十奧幣當作補貼。」現階段要發大財可能還是難一些，但要要點補助應該還是可行的吧。

「嗨，費羅爾老寶寶先生。」她愉快的向對方揮了揮手。

「嗯對——羅斯小姐，她的說話方式是……這麼說好了，那種好像看不起這裡的感覺？久違地感受到了那種不怎麼討喜的氛圍。」

平等的不去看不起或厭惡任何人、平等的去喜歡與討厭任何人——她不在乎麥田圈是氣象或人為、超自然或外星文明，但對研究員的口吻與穿著有著先入為主的想法。

她沒有回應普發津貼的部份。

「就說了不要再叫我寶寶了啦。」又被戳到痛處，安德魯從喉嚨咕喃一聲無力的抗議，以年齡及他的腿現在的狀況，肯定是打不贏眼前之人，況且老實說，也只有溫柔的前妻才會不反擊默默承受他當年的暴力對待。
想起因亡故未能再見一面的前妻讓安德魯想哭，但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候。
「我倒是沒注意口條還是口氣問題，反正這些外地人都很討厭，根本不了解普蘭菲爾德還假裝自己是專家。呸，什麼專家，在一份報告上簽個名就當自己能解決大部分問題，到頭來什麼事都沒做，大概是來白領車馬費的？」安德魯順著話題，罵罵咧咧的依自己的觀點非常不禮貌且主觀意識的胡亂做批判。

「好好好，敬愛的老寶寶。」她沒有打算改變稱呼。

「……嗯，興許這份報告所言不假，但對——州政府那邊來說，大概研究與數據才是最在意的地方呢？要不是『罕見的氣象現象』，不然他們也不會想起這裡？沒人在意沒落小鎮的存亡，所以態度自然也……我們必須理解和贊同是理所當然的。」

舒寧揮了揮手上的紙玫瑰花，她到這個國家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搞懂這種政府運作的方式（倒是態度摸得差不多了，畢竟每個國家的官僚態度都那個樣子），或多或少能想像這場會議的目的是為了什麼，但這毫無意義。

「……」安德魯原本想說些什麼，但想想還是算了，每次一糾正對方還不是會繼續說，不如讓對方叫到膩（？）然後放棄。
「沒人在意，那麼不如我們發起什麼事端讓他們在意？比如派幾個人去老艾文的農田再多挖幾個坑還是上點顏料，讓它看起來更……酷？」年輕人似乎很喜歡將這個詞彙掛在嘴邊，還好他的孫子小德很乖不會這麼說話，如果有，一定都是壞朋友帶壞他的，就算他染金髮穿寬鬆連帽衫現在又被停學，但絕對不是他的問題。
安德魯提議完後又自己在心裏小劇場一番。

「……比起酷，那聽起來更像是會被報警的……部分呢？」

她歪著頭思考了會這個行徑違法與否以及被抓到的機率的可能性，對麥田圈或甜甜圈、麥片圈沒有太多喜好厭惡的舒寧．索納塔搖了搖頭，她不覺得這會很酷或是很冷——她現在想回到津貼的提議上。

「老寶寶先生的提議……不太酷，但是很冷。」

「不然妳說說要怎麼做才能又賺錢，又給鎮長那些不關心普蘭菲爾德發展的傢伙們一點顏色瞧瞧？」對方對自己的稱呼上連名字都沒有了，安德魯開始覺得有點胃疼，冷著一張臉不耐煩的反問。

「嗯嗯……我認為呢——應該利用那些麥田圈與鎮上的狂熱，設立一個『互助團體』，噢！您想想……不只是麥田圈，還包含了鋼鐵廠、礦坑、鐵路及森林——您知道的，無論是少年人或是老年人，絕大部分的人們都在盼望或等待著十二月三十一號的到來。」她的眼睛瞬間閃爍出了某種異樣的光芒。

「外面的那些無知……噢，在意這一天到來的人們呀，肯定會想要得到什麼『異象』與『徵兆』的——最近普蘭菲爾德不是有些……嗯？也許算得上有趣及無趣的事情發生？我們可以——將這些事情像是聖經一樣詮釋。」請記住，這是一個基督徒而不是異教徒。

「遠離世俗的小鎮、奇特又無法解釋的現象、外人看來有所解讀空間的歷史——即便沒有奶與蜜或果汁及紅酒，但您相信『希望』的力量嗎？只要——一點點的詮釋與解讀，人們就會出現了。」舒寧的笑容總有些過於耀眼。

「喔喔，互助團體！像基督與衪的十二門徒那種的？不過米勒牧師不是已經於每個禮拜日在大教堂佈道了嗎？雖然定期參加禮拜的人聽說越來越少了？」當然，安德魯就是不參加的其中一人，要他信仰神明還不如信仰錢包來得實際。
「所以？妳的意思是要用希望的力量創立一個新的宗教團體帶領普蘭菲爾德發大財？」想想那些煩死人的女童子軍，每一年都該死的來敲他家的大門義賣那些爛餅乾，被他趕走的臭小鬼人數就算沒破千也好幾百，宗教的力量真的很可怕，能讓他每年都必須遇到這種破事。

「——不、不，我們不說那是『宗教』，是『在末世或審判日到來前尋求神賜異象異夢異言的互助團體』……我們所呼求的是神的名與尋求神的國度，但我們不透過教堂——『無論在哪裡，若有兩三人奉我主的名義聚會，那裏就有我主在他們中間』，我們呀我們——不是異端邪說，而是尋求那異象與異夢、異言的信仰者。」她真的不是異教徒，真的不是。

舒寧一提起宗教，聲音便放柔軟了些許，並起身揮舞著指尖。

「一旦信仰者、門徒們聚集起來，自然而然就會帶動鎮上的經濟——鎮民能帶領著外來的信仰者與門徒在森林或鐵路附近聚會、禱告、講解鎮上的歷史……以及這座城鎮的信仰因仇敵的攻擊試探而挫敗，人們會聚集在一起……噢！我們會在這裡替受試探的米勒牧師禱告、替家園禱告……當然，捐款及奉獻包含了『重建』我們的城鎮和信仰。」

「不是……？」那一長串什麼審判什麼異夢的安德魯聽到腦袋快打結。
「都好啦，算是一種旁系還是附屬團體對吧？那我們要怎麼做才能讓那些人願意從口袋裏把奧幣拿出來……奉獻？不要跟我說妳也要賣餅乾。」安德魯對於守護自己的錢財可以算是經驗老道，因此他也相信自己不會是普蘭菲爾德唯一一個從不捐款的鎮民，因此要從向他這樣的人身上挖錢出來絕不容易。

「您知道嗎——『奉獻』不只是在奉獻袋裏頭奉獻，只要他們來到普蘭菲爾德……每一筆消費與支出，都是在這裡、這個小鎮奉獻出信仰與錢財——噢、噢？像老寶寶先生您這樣長壽的人，肯定知道許多事情——您的言語與講述也能成為一種兌換奉獻與捐款的方式……異象、異夢、異言，您所看見的不尋常與尋常，都能成為您口中的金錢。」

她知道信仰者的狂熱、深知執迷不悟者的癲狂，抓住希望的人渴望著某個平安的未來、另一個審判日不會到來的一月一日。

「我？我能知道什麼？我只是普通的老人，沒工作也沒知識，閒暇時就抽抽大麻娛樂一下，妳要我看到什麼、講什麽內容讓人掏錢？不如妳擬個稿讓我照著念？」對方說的話越聽越玄，好像又有幾分道理，只是要怎麼讓人拿錢出來安德魯實在沒頭緒。

「您要『相信』、『相信』您知道的事情能成為『奉獻』，一言一句都是『希望』都是『異夢』和『異象』，這就是為什麼——為什麼人們願意追隨、願意信任、願意來到此地的原因，想像您所敘述的任何一句話都會成為『審判日』或『末日』之前人們的盼望，最後再加上一點點……一點點『解讀』及『生活』所需與提醒，無論是誰都能從中得到金錢。」她指的是放大所有在鎮上感受到或看到、知道的事情，再揉進一點末日與審判日的元素。

「對他們來說，他們付錢給您是為了在這『最後之地』得著救贖；而對您來說，您所收到的錢財則是您在『俗世』中獲得的收入——不用真的看見，只要開始說服、開始包裝，自然就會有人前來。」

舒寧．真的不是異教徒或邪教．索納塔似乎很了解這種運作方式。

「相信？就是要鬼扯蛋是吧？那種人我看多了。」那些可惡的小鬼老是裝可憐想騙他的錢，連那些爛餅乾有什麼成分都搞不懂，更別說那些捐款的最終去處了。
「我這個人最真誠，我說抽大麻可以讓心情愉快減輕壓力，鄰居們卻以為我是瘋老頭。哈，我從年輕抽到這歲數，除了腿不好使外身體可硬朗了。」安德魯一邊說一邊拍胸膛掛保證。
「那些騙人的賺的口袋滿滿，我這麼老實的卻是窮光蛋，這說的過去嗎？你們都給我抽大麻來證實我說的都是真的，通通都來抽！」最後越說越激動，還不小心弄掉手中握的手杖，碰撞地面發出咚一聲響。

「噢！就是這樣沒錯，您掌握了一點——『大麻』，當然我們不可以直接說出這是『什麼』，而是換個說法……『神賜下的種子』、『更能親近神的植物』，我沒想到您在這件事上比想像中的還要知道我要說些什麼呢？」

綠色眼睛笑彎並瞇成了美好的弧度，她並不在意所謂的禍從口出或被誰認定這是無稽之談——倘若外面的人都在行這樣的事，那不意味著其實無論是誰都能藉此做到些什麼，末日也好、災難也好，真心相信之人往往是盲目又有趣又無趣的，他們看不見真實亦不清楚什麼是希望與盼望。

「妳說的是包裝對吧？就像是禮盒，外面包的漂漂亮亮的騙人去買，結果打開一看也不怎樣，但購買的人為了不讓別人知道自己花大錢買到便宜貨，還不斷宣稱那是國外的舶來品抬高價值。」看著對方笑笑的眼睛，安德魯突然覺得換個人去佈道肯定比米勒牧師好十倍。

「噢！是的沒錯——精美的禮盒包裝、平凡的內容物與華而不實的宣傳，這就是……『希望』、『希望』呀！」舒寧笑得燦爛且替對方的理解程度鼓了鼓掌，要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本質」與「真實」的話就好了——可惜正是不理解，才能販售希望與夢想與愛。

得到掌聲讓安德魯很是得意，還想說點什麼時從門口處突然傳來催促聲：
「好了好了各位先生女士，我不管你們想要發表幾百個提案還是討論什麼偉大人類計畫，社區中心關門時間到了都回去休息吧。」幾名身穿清潔人員制服的中年婦女拿著清掃工具開始趕人。
一名路過安德魯身邊的好心人幫忙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杖還給他，安德魯看了看手杖一眼後也咚咚咚的離開社區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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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哉教主，讚嘆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