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李斯特 I 青慈
ISOLATED ???


【 劇情 】
◤ 𝓗𝓪𝓹𝓹𝔂 𝓑𝓲𝓻𝓽𝓱𝓭𝓪𝔂 𝓪𝓷𝓭
𝓐𝓹𝓻𝓲𝓵 𝓕𝓸𝓸𝓵𝓼' 𝓓𝓪𝔂 𝓽𝓸 𝓶𝓮 ◢

祝我生日快樂!愚人節快樂!
看到我不高興嗎?你以前可是多愛我啊。
無論是哪一個『我』,你也必然最愛我。

° ???和 在愚人節晚上重逢的事
° 【愚人節翌日】可以看李斯特的4月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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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螢幕上只有四個選項。
(dice4)
>1、致盲。
>2、失聰。
>3、失憶。
>4、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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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十二點,映在鏡子裡的,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

英國人,黑短髮,藍眼睛,嘴角一點痣,戴著圓框眼鏡,看著好乖好純良,笑起來更是人畜無害。

「一模一樣呢……」

他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左看右看,指尖撫過每一道輪廓線條,眉目間湧起愉悅和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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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帶著錢包,翻出裡面的證件,他挑起半邊眉頭。

「『李斯特・格羅夫納』,噢,這回不是都鐸啊?」

也行,反正這回是最相像、不……他揉了揉嘴角的痣,眼裡藏不住滿溢的笑意。

「怎麼連痣也同樣位置?……啊!」

他想起什麼,走進廁格鎖上門,片刻出來後衣服褲子有扯拉過的痕跡,他也不打算整理,臉上更滿意。

「真的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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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洗手間,昂揚的現場音樂和杯酒相碰的聲音籠罩整個酒館空間。

他挖掘李斯特的記憶,從這夜開始往前回溯——行,這孩子剛剛坐在吧檯。

回到「自己」的位置,旁邊剛認識的酒友拍肩開他玩笑,嘿,李斯特,剛去吐了嗎?不就才喝兩杯酒,也太遜了吧?

他笑意不達眼底,拍開這酒鬼摟過來的手,那露骨的拒絕讓對方自討沒趣。

這樣正好,他樂得清靜。在掌控這具身體同時也接收了所有常識和能力,他拿起李斯特的手機——這東西他上次醒來時還沒發明呢——然後就著酒,一邊翻看裡面的東西,一邊繼續回溯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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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是舊日月宗英國支部的調查員,現在短期外派到東德支部當驅魔人,這很好,能在任務裡一刀一個小朋友。

即使身材長相一樣,但身體質素比當年孱弱早亡的他好得多。

喔,奧維莉亞也找來了?也是個固執的人啊,寧願委屈自己受舊日月宗支配,當個綁手綁腳的恐水人,也要等他回來。

喲,怪不得這孩子體魄那麼好,原來是登山家。

欸,也太活潑好動了吧,跟條狗似的誰都能當朋友,一天到晚閒不下來身邊全是人,好煩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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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又一夥人來勾肩搭背,在記憶中是在酒館結識的情報源,這小狗性情太熱烈直接處成朋友。

但他討厭簇擁成群。

「你今天很安靜呢,已經喝多了?」其中一人打趣道。

他笑了笑,每個人杯裡都搖著酒精,頭上的現場音樂變成85bpm的音頻,空間裡燈光微暗。

是適宜醺醉……迷亂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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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兩眼彎彎,笑出好看的弧度,也笑出立心不良的惡劣。

「今天是我生日呢。」

已經零時換日,四月一日。

「真的假啊,現在是愚人節呢!」

他真心不假,「生日正好是愚人節,多好的節日。」

他拿起剛剛喝完的酒杯,「在這天再愚昧可笑的話也能被原諒,那讓不合理變成一夜限定的合理,也是無傷大雅吧?」

杯子在昏黃燈火下閃爍碎光,他端在掌間,鄭重其事地說:「我們為這個杯子改個名字,為他慶生,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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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們一陣好笑,「你真有童趣啊——」

「今天是我的生日,他的誕生日。」

黑髮青年如捧寶物般捧著平平無奇的杯子,臉上純粹而真誠,無人察覺那雙海色眼眸裡的森幽與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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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能滿足我的願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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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不行……」眾人愣神,面面相覷。

「來,改個名字。」他遞了遞杯子。

「那……叫什麼好啊?」
「我們搞什麼,這好傻。」
「陪李斯特玩玩啊,又沒什麼。」
「對了,叫加納士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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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瞇了眼,欣喜地蹭了蹭杯子,「生日快樂啊加納士,請大家一起祝福今夜誕生的他。」

「哈哈李斯特是醉了!」
「把杯子當孩子來養是吧?」
「你們在幹什麼呢,那麼熱鬧!」
「在幫杯子慶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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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溫和堅定地再三告知,「這是加納士,大家一起命名的孩子。」

燈光再度昏暗。

「一起跟加納士說生日快樂。」

音樂再度低頻。

「一起唱生日歌。」

酒精再度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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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能滿足我的願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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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起了。

昏暗低頻的空間裡,細碎的聲音響起,窸窸窣窣,如在所有人耳邊低語。

是生日啊,他的生日啊……
滿足他的願望吧。
他那麼好,那麼可愛,我們愛他,永遠愛他,永遠愛每一個他……
他回來了,我們等好久好久啦……
回來了回來了回來了回來了回來了回來了回來了回來了回來了唱歌吧唱歌吧唱歌吧唱歌吧唱歌吧唱歌吧唱歌吧唱歌吧唱歌吧唱吧慶生啊慶生啊慶生啊慶生啊慶生啊慶生啊慶生啊慶生啊慶生啊慶生啊慶生啊慶生啊慶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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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祝加納士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祝加納士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酒館裡,所有人圍在桌子四周,手拉著手肩並著肩,跟桌上的杯子合唱生日歌,唱了一遍又一遍。

他們意識清醒,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知道啊,在為加納士慶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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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酒館,把熱烈得詭異的慶生會關在門後。

柏林,噢他現在在柏林,深夜晴朗,空氣清新,晚風涼快,星空爛漫,已經多久沒見過這樣的夜了?

活著真好。

他拿出李斯特的手機,打開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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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我生日快樂!愚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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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情愉悅地走在柏林的深宵街頭,繼續挖掘李斯特的記憶。

噢,是個聰明的孩子,二十歲就完成大學。

喔,登山是在十八歲開始喜歡上嗎?明明是個膽小怕死的人,卻喜歡往死亡山脈送命。

哎,真是個停不下來的孩子,少年時學的東西也太多了吧?

哈,奧維莉亞是在孩子十二歲時找上門嗎?跟他一模一樣的臉,確實很震驚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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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入小巷,深入無光處,忽然停下,回頭凝視寂靜大街上透入的燈光。

半晌,一道藏不住的身影鬼鬼祟祟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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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有意跟蹤你的。」那人開口說道。

太暗了,看不清那人的面貌,只聽出在緊張,在欣喜,也在疑惑。

「李斯特,你今晚好奇怪,像換了人似的,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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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他藉著微弱的光多看兩眼,行,李斯特記憶裡對這人完全沒印象,就是個自來熟吧?

跟那個叫艾伯的不可名狀一樣。

逕自地仰慕,逕自地期盼,逕自地埋在陰暗潮濕處,巴巴地渴求李斯特看到自己。

他撫上胸口,喃喃道:「你這孩子真受歡迎呢,連沒關連的人也被迷倒。」

所以,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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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會自己送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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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的黑暗在湧動,從他身後攀爬出無數細長蒼白的手,像蜘蛛,像藤蔓,像神佛從地獄攔截不住的邪靈惡魔。

那幾十雙手摟抱著他,撫上他的軀體,揉上他的臉頰,每一根指尖也對他無比疼愛,又極盡渴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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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跟蹤的人嚇得踉蹌倒地。

「不可名狀!這裡有不可名狀!」

喲,也是個守密人啊。

他瞇眼笑道:「不知是誰的先生,我們可是有守密協議,不能隨便洩密出去啊。」

餘下未能愛撫他的手應聲飛伸出去,把那軟在地上的人摀住嘴巴勒住脖子,拖入黑暗之中。

就像掉進沼澤般,那人被無數的手按入地上,完全消失在黑暗裡,最後的最後是驚恐絕望地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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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幫他解決麻煩了。
他好壞啊,我們好喜歡。
好喜歡好喜歡,比喜歡李斯特更喜歡。
愛你,愛你,愛你愛你愛你。
能跟我們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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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他像在哄纏了滿身的小狗一樣,敷衍地安撫摸在身上欣喜若狂的眾多手手,還想敷衍下去時——

「哎呀。」他感覺嘴巴上濕濕的,伸手一摸,流鼻血了。

「看吧,這孩子還是承受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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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他的覺醒是詛咒?還是污染?反正都能歸究為不可名狀的無聊產物。

任何承載他的血統和靈魂的人,要麽在二十六歲的生日那天無法覺醒,要麼覺醒後就會早亡。

之前幾代更是無法完全接受他的靈魂,他不過是醒來幾秒,身體就承受不住幾乎暴斃。

所以現在這孩子很好了,讓他醒來一個多小時,能跑能跳能召喚手手,還只是流個鼻血而已……喔,流更多了。

他用手堵住鼻子,不得不捧來滿手的血,看著狼狽又可憐。

哎呀,真是個倒楣孩子。

難得是目前用最久的軀體,他性情再惡劣也是會心生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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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體內沉睡著他靈魂的人,都特別受某些不可名狀——好吧,是那些被他招惹過、逗弄過、哄騙過的不可名狀的喜愛。

這份伴隨碎語的喜愛除他之外誰受得了?沒有,既然承受不了,便化為災厄。

災厄的具現化,是從李斯特的六歲生日開始。

不可名狀知道人類喜歡慶生,以為心心念念的他定然喜歡,所以生日蛋糕上長了父母的頭髗,長餐桌上放滿腐爛生蛆的盛宴。

看啊,這理解錯誤的,可想而知溝通多重要,知道和理解永遠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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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那是李斯特的生日,可不是他的。

所以才說,這孩子多倒楣。

李斯特對他的相容性太高,自小便顯露出來,伴隨不可名狀贈予的無數災難,害慘了李斯特,更害死李斯特身邊很多人,不管是直接的、間接的,還是自找的、被牽連的。

這孩子在莊園時期肯定過得很痛苦吧?

然而幸好。

他抱住自己,笑得悲憫,笑得邪性。

幸好沒死掉,熬到他二十六歲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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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啊,也只能是你,能把這孩子養得那麼好,足以支撐到我們再次相遇。」

像回應他的慨嘆,眼前赫然飛過一群烏鴉,在深幽的夜裡,在狹窄的小巷,簇擁著遮蔽視野。

烏鴉全是獨眼,鳥瞳透著虹色,鳥身漆黑如墨,如深淵,如死亡,如一切不祥不幸、不可言明、不可名狀。

拍翼沒有聲響,張嘴沒有鳴叫,眼前所有彷如黑白默劇,平靜得詭異,詭異得窒息。

在獨眼烏鴉拍翼的縫隙間出現一個男人,隱約看見那高大漆黑的身影,還有那虹光渙散的冷厲雙眼。

當烏鴉散去,男人完全顯現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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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啊。」

他看著男人,滿心滿眼的懷念化為最淡然的笑,輕輕說出男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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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baemannu
埃爾卑曼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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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埃爾卑曼諾的男人冷著臉,凝凝看向微笑的他。

他不由抱怨起來。

「艾曼。」他呼喊男人的暱稱,從來只有他呼喊的暱稱。

「看到我你並不高興呢。」

「先回去,現在還不是醒來的時候。」男人看著他鼻下腥紅的血,臉色發沉。

「確實,這身體不錯,但還是無法承受我呢。」昏眩襲來,他腳下發軟,被身後與黑影相連的幾雙手扶穩,纏綿地撫他抱他。他搖晃發暈的腦袋,樂呵道:「我這一醒來,起碼損耗掉他幾年壽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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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快回去。」不喜歡聽到這話,男人上前拉住他,那驟然靠近有如不可抗力的潮汐,嚇退了他身後的手,在慌亂地消失在黑暗中。

「很好啊,你學會心疼了。」任由男人摟住自己,他抹了把終於停止的鼻子,愉快地說:「我難得出來一趟,不能像以前那樣陪我走走嗎?」

男人蹙眉,正想回絕,想要把他摁回身體深處繼續沉眠,卻被他那湛藍眼眸深深凝視,裝滿深幽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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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滿足我的願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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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曼,你記得嗎?你還不是這副模樣時也老是被我扯著走,在城堡裡亂逛呢。」

凌晨兩點,柏林大街上徐徐走來兩道緊緊相依的身影,在街燈映照下拉出長長的影子,像對在深宵時浪漫夜行的伴侶。然而若是細看,高大的紅髮男人攙扶黑髮的眼鏡青年,後者臉色蒼白,鼻下殘留血跡,腳步發虛走不穩路。

但他仍然執著地要自己走,嘴裡閒話家常般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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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城堡裡有姊姊,有奧莉維亞,有管家理察先生,侍女長瑪麗女士……」他掰著指頭數人名,唸在過去一起在城堡生活的家人、侍從和女僕,走過的某道街角時牆下的影子偷偷招手,他好笑地哄它們。

「對,還有你們。」

那時的日子其實貧困難熬,他與都鐸本家的矛盾已到極點,割裂分家後只分到少量的財產和一座荒廢破敗的城堡。他繼承了這可有可無的家主之位,帶著體弱的親姊、不願離開的奧維莉亞,和幾個僕人花了兩個月才遷徙到新的領地。

幸好他們不在意貧苦,懂得苦中作樂,他們會跟領地上的平民一起下地耕作,養魚放牧,採摘野果釀製成酒,和泥建了個土窯用來烤出香濃的麵包……離富饒很遠,但與世無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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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往昔,他的懷念盡是溫和與平靜。

「領地裡大家都開始喊我『I世』,明明我連爵位都保不住。」

「明明我連後代也沒有。」

「明明我連三十歲也活不過。」

「喲,艾曼,你學會後悔了?」

男人面上不顯,然而摟住I世的手下意識收緊。I世安撫般覆上男人的手,一邊輕拍一邊樂呵著說:「我早死是必然的事。」

男人的手收得更緊。

「不過在三十歲就死掉,還真多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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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爾卑曼諾垂下眼眸,斂去那渙放的虹光,半晌後只道:「他很好,什麼都不知道,放過他。」

「他的好我自是知道。」I世握起扣在手臂上的手,牽起,按在自己的心臟上,感受著跳動說:「還記得莊尼嗎,那個山中的陶匠。我告訴他都鐸綠陶的做法,他沒日沒夜地燒製,跟個瘋子似的,花了兩年終於鑽研出來。」

他伸手向路燈,像欣賞手中陶器般握著光,回憶著,沉醉著。

「除了你和奧維莉亞,跟瘋子沒兩樣的還有……」I世戳戳額角,像取出需要的記錄,翻看著說:「對了,那個叫青慈的戴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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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爾蘭與世隔絕的邪教村落裡,由不可名狀養出來的孩子。

對於村落存在意義和青慈身世的真相,他從李斯特的記憶裡輕易推敲出來。

「那些性急的孩子。」把不可名狀當小孩看待,I世假意無奈,笑裡全是輕描淡寫的譏諷,「它們還真相信有讓人死而復生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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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些不可名狀抓來無辜的人類,窩在無人知曉的森林,摸索著儀式,想要某人能死而復生。

花了幾百幾十年,管他抓來多少人類,管他村落有多古怪,管他養死了幾百個嬰孩,管他是普通人還是戴環者,那些不可名狀從來不管,因為它們其實什麼都不懂,只知道一件事——它們要養出白種人,黑頭髮,藍眼睛的孩子。

它們要死去的I世活過來。

青慈跟李斯特長得像?

不,是跟I世長得像。

「該學的東西學不好,最後弄出那可憐孩子。」I世無辜擺手,「我當年只是隨口一提,誰知它們上心了呢?早知道那麽小心眼,我就不逗它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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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艾曼你學會了。」I世笑瞇了眼,「好不容易製作出最滿意的容器,自然是好的。」

「多好的孩子啊。」他說的必然是李斯特。

「聰明,強健,討喜,雖然有些不省心,但永遠讓人開懷,雖然吃過不少苦,但依然堅強得讓人心疼。甚至……連你也按捺不住想把一切美好都堆滿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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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世拉起埃爾卑曼諾的手,哄他,讓他更快樂些——

「李斯特可是你四百年來,送給我最好的容器啊。」

埃爾卑曼諾不語,他從不擅言辭,向來都是聽I世說話,不管是淡若平常的,還是錐心刺骨的。

「沒事的,我知道你承諾過會為我製造新容器,我等得起,這不,我等來了啊。」
「沒事的,李斯特要是生氣了,我會和你哄他,哄到他最後一刻。」
「不過你別擔心,我看了他的記憶。」
「他知道了,知道你這哥哥是假的。」
「知道你是不可名狀。」
「他明明討厭別人瞞騙他,卻還是選擇沉默和等待。」
「可真是個讓人心疼的好孩子啊,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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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曼,我的艾曼。」I世如溺水般擁抱男人,在他耳邊呼吸,滿足地與之溺斃在意識的暗海中。

「是我把你召喚到這世上,卻是你,讓我在不該死去的時間死亡。」
「你既然學會兌現承諾的可貴,也該學會,破壞承諾的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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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世說這話時,依然溫和得如沐春風。

「埃爾卑曼諾,在這孩子三十歲前,把他剝離這具容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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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滿眼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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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已學會的,學會那樣地愛我,無論任時間任何軀體,也只愛唯一的我。」

「你會滿足我的願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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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久得彷如群星將要回到原本的位置,埃爾卑曼諾才頷首。

「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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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知道答案的I世已經忙著搓男人的胸口,因為再次流出來的鼻血弄髒了昂貴的西裝外套而樂不可支,快樂地停不住嘴。

「方法我以前展示過給你看,好幾次好幾次,你早該學會。」

他暈暈呼呼起來,被男人扶住,意離漸趨迷離。

「對了,現在你們都喊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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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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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無人的柏林大街上,一名紅髮男人抱著昏迷不醒的黑髮青年,往某間旅館走去。

艾曼,埃爾卑曼諾,多久沒聽到有誰呼喚他的名字。

畢竟也只有懷裡的人知道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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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baemannu,埃爾卑曼諾,這多適合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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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nameable
無法命名

Not able to be named, especially because too bad or horrific.
無法透露姓名,尤其是因為太糟糕或太可怕。
▋I ▋李斯特 I 青慈
男人抱住李斯特,虹瞳卻是直視靈魂深處。

或許這名字才是更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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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I ▋李斯特 I 青慈
愚人節開的文,終於在五月前寫完,我好廢
▋I ▋李斯特 I 青慈
也終於把哥哥在人類世界的名字丟出來了,還把李斯特背後很多很多東西丟出來,家裡一下子堆滿了人啊,多熱鬧
▋I ▋李斯特 I 青慈
然後簡單粗暴直接地打死自己,啊,就,李斯特和哥哥這對成不了

打從去年把哥哥塞給李斯特後,我到上個月都無法想像他們的戀愛,以致哥哥一直無名無份連半口肉也聞不到,更害得李斯特一直收不到網購棒棒 (。
▋I ▋李斯特 I 青慈
直到 威廉的出現,我被打通任督二脈一樣,發現李斯特跟威廉更有可能畢竟當晚就腦補了一篇起承轉合、要肉有肉、要砲有砲的十萬字砲友變戀人的追妻火葬場
▋I ▋李斯特 I 青慈
不過來自英國驅魔小隊的威廉先生最早出自K中的某個背景人物,當初我圖方便借來用了
沒想到一試成主顧,從李斯特的性騷擾變態紳士變成正緣,我真的無言以對
▋I ▋李斯特 I 青慈
只是我想K中更無言以對吧,他原本是哥哥×李斯特的堅定股民,但被我用小黃文策反了,我這個操盤手也是挺沒無良心的
▋I ▋李斯特 I 青慈
反正……去尋找各自的幸福吧,別讓我為這對骨科不起來的兄弟想禿頭了
▋I ▋李斯特 I 青慈
所以現在CP是

威廉×李斯特
克總哥哥×I世
奧維莉亞×I世親姊

哈哈哈,訊息量不要錢地一口氣轟炸,就算只有我自己快樂也要丟不停
▋I ▋李斯特 I 青慈
不過他們的故事之後再說吧,我要準備結企啦
▋I ▋Konstantin
我是紅娘!!我是紅娘!!!(高興認領舉手)我看完了,雖然要把李斯特害了,但我好喜歡I世,你這小王八蛋一直從指頭縫露概念糧給我吃,不愧是大綱寫文第一人,阿,這種熟悉的執事主人CP風我太吃了

然後我沒想到墳墓裡泡茶的英國小隊隊長最後是李斯特CP人選 早知道我把他寫帥一點,他在我印象裡是大叔的,現在變成帥哥。

這個家沒有一個異性戀啊!但魔女姐姐配I世姐的概念糧我也很吃就是了。
所以我說那個長髮李斯特呢?
▋I ▋Konstantin
還有李青中,現在離4/1號過了30天了喔
▋I ▋李斯特 I 青慈
▋I ▋Konstantin : 我還是在5月前寫好愚人節呀,呀呀!

還有我這叫概念股啊
所有CP股都先塞紅娘K中吃,就是打你個措手不及
是說我超喜歡李斯特是好寶,I世是賤寶的說法,感謝賜名,他們是賤賤主人和寡言克總的混亂邪惡組合(混亂是有的,但邪惡要看中之懶不懶

作為顏狗,威廉在我這裡帥到慘絕人寰 不然也不能當海王,砲友天天換
但放心,李斯特寶寶很厲害的,不會吃虧

然後魔女和姊姊的故事也想簡單寫一下,是中古世紀的唯美愛情,伴隨晨曦與花香
▋I ▋RA.vL.ER
一點都不愚人節啊這個故事
李斯特寶寶的身世竟然這麼可怕!好不容易得到了容器不讓李斯特寶寶多活個幾年嗎?太難過惹
▋I ▋李斯特 I 青慈
▋I ▋RA.vL.ER : 李斯特寶寶遇到我也是遭殃啦

沒事的還有幾年才三十嘛,到時再想辦法 (經典P人思路)

而且以中之的懶人程度,奪舍這事不會發生並且喜劇化,這妥妥愚人節啦 (不是
▋I ▋RA.vL.ER
▋I ▋李斯特 I 青慈 : 那我就相信青李中的喜劇魂了 (??
▋I ▋Konstantin
▋I ▋RA.vL.ER : 喊錯了喊錯了!!!!喊錯了啊啊
▋I ▋李斯特 I 青慈
裸跑的燈
▋I ▋李斯特 I 青慈
快樂裸跑
▋I ▋Konstantin
▋I ▋李斯特 I 青慈 : (追在後面幫忙穿褲子
▋I ▋李斯特 I 青慈
抓不住我超開心
▋I ▋吳
李斯特的鼻血已經流超過雙掌不能捧起的份量了嗎?(向上看)希望黑髮藍眼白皮膚的孩子可以好好的,克總哥哥多心疼李斯特一點啊
▋I ▋RA.vL.ER
太後知後覺了我來幫穿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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