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我能不能今日內寫完（
為了不讓自己反芻同一段字而開個臨時噗
更新到寫完這篇荼霍隨筆為止

歡迎隨時插樓

本身寫得很慢而且還上班寫只有更慢（

【Kanaria】BRAIN

意識迷糊之際，霍克斯聽見了輕柔的音樂。
然後他感覺到手徐徐被人牽起，將他拉出虛無之中。

霍克斯緩緩地張開眼睛。
他依照被握著的觸覺而看往自己的手，然而他看到的是一隻該屬於青年人的健康手臂，正在被蒼白修長的指尖緊扣，然後往上看還有膚色對比更大的焦黑醜陋的手臂。
——是他。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迫使霍克斯閉上眼深深呼吸一口氣，最終鼓起勇氣抬頭直視面前的人，以視線仔細地描繪他的面容和淡然揚起的微笑，回望那雙正在注視自己的、澄澈的蒼藍眼眸。

——荼毘。

啊忘了說是原作向的MCD（幹

這是一場糾纏擾攘他長達十年的惡夢。
其實也算不上是惡夢，僅僅是自大戰結束及轟燈矢死之後不久，霍克斯便偶爾會夢到自己跟一個疑似荼毘的幻影困在一個幽暗的未知空間裡，時而重複他們曾在現實中發生的言行，時而彼此一言不發，手牽手在虛無中緩緩墮落。
起初霍克斯還會感到震驚，每次陷入夢境都會試圖掙脫對方牽著他的手獨自逃離夢境，但隨著時間無情的推移，對逝去之人的記憶漸漸變得模糊，連帶夢中的人也失去細節、輪廓化作薄影，他反而變得珍惜每一場不會持續到天明的夢。

面對眼前這個過分清晰的幻影，霍克斯能看見他手臂和臉上的每片紫黑疤痕的皺摺、每個緊扣皮膚的銀環的反光，甚至每根纖長的睫毛都根根分明，而荼毘那雙曾讓他愛得死去活來的藍眼睛正如琉璃般映照他的模樣。
這讓霍克斯想起，他曾經以為對方眼中的那片緋紅屬於自己，至少讓錯付真心的他覺得自己沒那麼愚笨，能在日後開玩笑說這個敵人也曾為他動情。
但顯然隨著真相的殘酷揭曉，他才得知原來那片赤紅是飽含愛恨與執著的地獄之火，令他如夢初醒，啊、或者荼毘眼中從來沒有自己，從一開始到最後他就只是一廂情願。

可是現在荼毘的瞳孔正在映照的是一抹被緋紅包覆的金黃，無庸置疑是屬於霍克斯的面容，就像看著情人一樣情深款款地看着自己。
明知道是虛假的幻想，霍克斯還是不由自主地感到歡愉，伴隨對方死寂已久的真心為此而躍動，隨之該死的好奇心驅使他去作更多無謂的猜想。

你在死去的時候到底怎樣想我的？
霍克斯竟再次產生想要去理解這個人的想法。
他不禁好奇：荼毘在彌留之際有想起自己嗎？

其實我一開始是想寫甜文（到底哪裡出錯

「你在想些什麼？」
荼毘的幻影突然如此問道。

這是霍克斯有印象以來第一次聽到他的幻想自主地說話。
在霍克斯的記憶中，真實的荼毘從沒輕巧地說過這些話，因為對他漠不關心的荼毘不曾探究他的真實想法，就像鬼迷心竅的他也不曾察覺到對方的本意。
然而這個簡單的問題如同靈魂的拷問，使霍克斯啞然。
但轉念一想，現在坦白又如何？為何還要對自己的幻想有所保留。

「我真希望能了解你更多。」

「你會後悔的。」

荼毘如此回應時，言詞就像猛烈撞擊的打火石擦出蒼藍的火花，瞬間點燃了整個幽黑的夢境，蔓延至他們的身上，無痛地將剛翼及皮膚燃燒至灰燼。

「我不已經在後悔了嗎？」
明明心知肚明要是不去理解，就能對這一切視而不見。

荼毘以一聲使他極為懷念的嗤笑回應，卻以指尖溫柔地抹走他眼角凝聚的淚。
終在蒼藍的火舌舔去最後一個音節時，他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讓意識和音色隨著柔情似水的吻再次融入虛無。

還有下半部

結果兩日下來忙到沒空寫一隻字（自我厭惡

鷹見啟悟緩緩地睜開眼睛。
朦朧的意識從睡意中掙扎轉醒，聽見室內迴響著輕柔的助眠音樂，想起自己是在辦公室內偷閒休息的時候沉睡過去。
他動手將覆蓋在臉上的書本拿起，合上後看看封面，正是剛經歷重重審查難關後出版的敵聯合傳記。
作為監修責任方的公安局局長且親身經歷者之一，他早已經看過無數次這本書的內容，但每次讀取不同章節的時候總有沉澱的回憶浮現，特別是關於荼毘的章節能令他別有感觸。
他翻開書本，注視書中其中一個篇章開頭的提筆。

『很多時候我根本不理解荼毘在想什麼。』伊口秀一如此書寫。

其實我也不理解——鷹見啟悟心想。
自認識以來這個男人就像一個看不透的幻影⋯⋯不、死去已久的荼毘的確是一個抹滅不去的陰影，在他身上留下傷痕、在他心頭留下殘影。

有時候鷹見啟悟會想，他大概真的很愛這個人，愛慘到容許他留在自己腦海裡陰魂不散。

偶爾他會發現自己仍然在不斷回憶這個人。
在被時間沖淡而逐漸淡化的記憶之中，鷹見啟悟仍會描繪荼毘的輪廓，在寂寞時追憶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一點一滴，甚至會反覆推敲荼毘悲壯爾後化為灰燼的生前一舉一動背後的思維和含義，認真得要複製一個狂人到自己腦海之中一樣。
但是想到某個程度時，背後的大片燒灼傷痕便會幻痛起來，然後回憶之中荼毘每一個觸碰都會令他的皮膚發痛，每一個曾經甜苦夾雜的吻都像凌遲，令他不得不想起這個看不透的男人令他如此傷痕累累。

明明只要不去理解就好了。
鷹見啟悟將書本再次壓在臉上，不甘地緊抿雙唇。

只要不去理解，就不會受到傷害——
但他捨不得放開那雙手。

終於沒頭沒尾沒邏輯的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