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布魯斯☘︎
最近寫了新角卡,這次是 不死族牧師 - 普羅芬醫生 的故事。
https://images.plurk.com/OTedfD8VXbR9H3IqL1TCP.jpg
魔獸世界 WoW
夏恩布魯斯☘︎
《醫學世家》

普羅芬家族,是羅德隆王國中位於安多哈爾省,以醫學聞名的世家。他們最廣為人知的貢獻,是研發出一種高效且價格低廉的消炎止痛藥。研發者以家族之名,將藥物命名為「普羅芬」。無論是拔牙後的牙齦消炎,或是舒緩女性經痛,皆可服用此藥。

然而,在這個滿溢藥草香的醫學世家中,卻誕生了一位與眾不同的孩子——家中最年幼的兒子。他不用藥草熬煉製藥劑,而是將它們研磨成斑斕色彩,揮灑在畫布上。
夏恩布魯斯☘︎
《尋覓》

小兒子性格內向孤僻,喜歡獨自一人靜靜地畫畫。描繪著山谷與雲彩依偎做伴,觀察光與影之間的微妙關係。他常常背著家人獨自旅行,流浪至奎爾薩拉斯,沉醉於那繽紛的秋色,或是遠足到丹莫洛,迷戀著白雪靄靄的山峰。

「我漫遊於世,尋找最稀世的奇景——
從高聳山巒,到輕風拂過青草的葉尖;
從容貌之美,到靈魂深處綻放的光芒。
這世間從不缺少瑰麗,
缺的,只是敢於尋覓的心。」
夏恩布魯斯☘︎
《歸屬》

儘管見識過無數奇景,小兒子始終覺得,自己在家族中沒有立足之地。哥哥姊姊們皆已成家立業,成為受人敬重的醫師,唯有他——仍是一位名不見經傳、與雙親同住的窮畫家。

某日,他結束旅行回到安多哈爾,父母找他至客廳談話。他心不甘情不願地坐上沙發,焦慮地避開雙親的目光。
夏恩布魯斯☘︎
父親語氣溫和地說:「兒子,先向你道個歉。我們為了大掃除,擅自打開了你上鎖的閣樓。」

小兒子愈發緊張,深怕顏料與畫具被移動,或堆積如山的草稿被當作垃圾處理。他緊握雙手,低下頭,深吸一口氣。

父親繼續說:「我們看到了你的畫作。你一直不願讓我們看,但我得說——那些畫,應該裱起來,掛在大家都能看到的地方,而不是被鎖在那間佈滿灰塵的閣樓裡。」

小兒子抬起頭,錯愕地看著雙親,心頭那層壓抑的焦慮漸漸化為釋然。

母親微笑著補充:「看到你對繪畫如此熱忱堅定,我們真的很為你驕傲。說不定我們還能幫你介紹幾位欣賞藝術的貴族呢。」

他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輕聲開口:「謝謝你們。」語氣輕得幾乎聽不見,眼淚順著臉龐緩緩滑落。
夏恩布魯斯☘︎
《瓶頸》

然而,自阿薩斯從北裂境遠征歸來後,和平與寧靜便成為過去式。亡靈與瘟疫席捲了羅德隆,曾經滿溢藥草清香與醫書墨香的普羅芬宅邸,如今只剩斷垣殘壁與斑駁血跡。

普羅芬家族的小兒子——他死了。又被喚醒。

當他從安多哈爾的墓地中睜開雙眼時,身體早已冰冷,親人盡數亡故,只剩下他隻身一人。

從那一刻起,他再也無法如過去那般作畫。筆觸遲疑、顏料混濁,靈感如同羅德隆的天空,蒙上一層無法驅散的黑霧。世界變得沉重,色彩也變得可疑,但創作慾望仍然啃蝕著他的靈魂,而他精神的理智,也正逐步被逼至崩潰邊緣。
夏恩布魯斯☘︎
「我記得您是…普羅芬家族的人,對吧?」小鎮的守墓人,一手握著鏟子,一手高舉油燈,試圖看清他的臉。

「是,我是。」小兒子不安地偏過頭,避開那搖曳的火光。

「您應該是醫生吧,我們正好缺人手。」

「不,我不是醫生。」他望向腳邊那座剛被掘開的墳墓,「他們才是。」墳中散落著支離破碎的骸骨,早已無法重組為完整的人形。

「見鬼了……普羅芬家族的人不都是醫生嗎?」守墓人撓撓頭,從身後提起一個髒兮兮的籃子,遞了過來:「喏,針線給你,我們還有一堆病患的手腳等著縫回去。」

小兒子嘆了口氣,翻了翻籃子裡的物品,腦海中勉強拼湊起殘存的醫學記憶:「亞麻線?這裡連一卷腸線都沒有嗎?」

「資源短缺嘛。再說了,現在誰還在乎縫得漂不漂亮,對吧?」守墓人用空洞的眼窩對他眨了眨眼:「加油呀,普羅芬醫生。」
夏恩布魯斯☘︎
《顏料》

小鎮因著血色十字軍的襲擊,陷入資源匱乏的苦境,藥物供不應求。傷患在苦苦等待從幽暗城運來的補給,當地的藥草卻因瘟疫污染,無法使用。許多病人的傷口惡化、感染無法控制,只能在痛苦中煎熬哀嚎。

「普羅芬醫生,該怎麼辦?斯坦索姆的牧師還要幾天才能趕過來。」

他沉默片刻,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那些為了避免顏料乾固而封存在地窖中的顏料罐。當下,他召來幾位壯碩的恐怖衛士,一同來到地窖門前。
夏恩布魯斯☘︎
「白色顏料?」一名恐怖衛士抓著晃動的下巴,滿臉困惑地問。

「這些雪白顏料原是用銀葉草和寧神花研磨而成的調色基底,為了延長保存,我加了大量防腐劑和亞麻仁油。有時為了清洗筆頭上過多的油脂,我還會用含有乙醇的溶劑。」普羅芬醫生一邊說,一邊翻找那些塵封的罐子。

「這些東西……可以拿來暫時當作藥膏?溶劑也能拿來消毒傷口?」恐怖衛士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地望向他。

守墓人也興奮地插話,大聲說:「而且含有大量防腐劑!太棒了!」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斑黃的牙齒,「看來你也開始有我們被遺忘者的思考方式了,普羅芬醫生。」

恐怖衛士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得好,普羅芬醫生。你拯救了我們。」
夏恩布魯斯☘︎
《光與影》

幾天後,在斯坦索姆與天譴軍團作戰的牧師們來到安多哈爾,從幽暗城運來的補給也平安抵達。

普羅芬醫生看著那些牧師,身軀在每一次釋放聖光時都微微顫抖。那是靈魂深處的灼燒,不死生物的肉體對於聖光的抗拒,但他們依然堅持,雙手不曾停歇。

他想起家人們,生前在大瘟疫爆發時為病人奔波救治的身影;而當年身為畫家的自己只能躲在閣樓中,無法阻止任何一條生命消逝。他曾嘲笑自己不過是畫家,無法救人;如今雖名為醫生,卻仍只會調和顏料。
「我還真是個庸醫。」他暗自苦笑。
夏恩布魯斯☘︎
他走向一位休息中的牧師,低聲問道:「是什麼讓你們對聖光……如此堅定不移?」

牧師看了他一眼,疲憊但溫和地說:「因為在那一瞬間,我感受到希望,還有生命的可貴與美麗。」

普羅芬醫生陷入沉默,腦海浮現自己畫作中那些金黃的晨光、裂雲灑落的夕照。過去那些光影不只是自然的變化,而是他對生命的讚頌。
他彷彿明白了,他不再是畫家,也不只是個醫生——他想成為那道光。

「我想學習你們的道路。」普羅芬醫生看著自己因著反覆縫補傷口而殘破不堪的手掌,「哪怕我這具身軀無法承受聖光,我也想學會像你們那樣,成為他人生命中的希望。」

牧師點了點頭,把攜帶在身上的銀白十字軍聖徽交給他。

普羅芬醫生的指尖微微顫抖。不是因為痛楚,而是久違來自靈魂深處的釋放。

就像畫筆下的第一道光,一筆落下,世界便開始恢復色彩。
載入新的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