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 D | 荒謬的恐怖片卷D】
with ▋I ▋薛佛 :




這是發生在這件事 至少一週以前，在8-bit Vault的監視器畫面。

又是一個平凡的工作日，可愛的8-bit Vault裡只有他一個人，還有五彩繽紛的遊戲機與復古相機，以及各式各樣的黑膠唱片與早期的遊戲片，然而在這斑斕的店面裡，卻有一位與此店風格截然不同的男子打開他的店門，打扮俐落綁著高馬尾，在這普通的街巷走近時，文森特一眼就被對方所吸引。

……這什麼打扮？cosplay？這附近有漫畫展嗎？
文森特挑眉看了一眼高挑男子的黑白雙色的頭髮以及眼罩，好吧，他承認他也有一段特別喜歡模仿漫畫人物的階段，但沒想到對方看來跟自己差不多年紀還抱持這種嗜好。

「有任何我能幫助你的嗎，señor？」他輕鬆地說著，識相地將手上的彩頁漫畫書闔上，把原本還翹在桌上的腿收起來。

這算不算一種義務加班？
要不是被惹上了，他還真懶得特意為自己找麻煩。然而事實是他為了幾個該死的病毒找上資訊部門，請他們花些時間抓出IP，最後繞一大圈才來到了這塊他鮮少造訪的街區。薛佛吐出口氣，比對著同事提供的座標，確定自己沒走錯路以後便推開門堂而皇之走進了店裡。

內部色彩鮮豔的裝潢令他再次想起不久前看見的「廣告」，眉頭不禁挑了挑。

「噢！只是來看一看，我的同事告訴我這裡有些有趣的東西——」
「你是店員？又或者是老闆？」他很快揚起笑容，邊說著轉移了目光，傾身在一些不曾見識過的遊戲片前駐足打量：「看起來也挺年輕的，會接觸這些年代悠久的東西可真少見！」

「老闆，叫我文森特就好，我沒錢僱用其他人。」他半開玩笑地邊說邊從櫃檯邊站起來，文森特沒有想過，眼前這看似中二的男人為何會踏入這間店，在他眼裡或許只是某個狂熱的美漫愛好者——如果是的話，他很樂意跟對方分享自己美好的收藏品。

「有時候，老東西可比新潮的玩意更吸引人。」他的指尖拂過放置底片相機的架子，眼神柔和地望向自己的收藏品，文森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小就被這些復古而可愛的事物吸引，它們存在於那些繽紛、經典但卻混亂的年代，在70、80年代時，人們對於信仰的敬重被新時代的思想所衝擊，或許即使是在千禧年後的他，也正在面臨對神明的蔑視——這就是為什麼他與這些復古事物有所共鳴吧。

「那你今天想來找什麼？漫畫？遊戲片？如果是黑膠唱片在後面那邊。」
他轉回去與男子雙眼……不對、單眼對視。

「聽起來都不錯！哈哈，說老實話，我沒什麼特定的目標。不一定非得有想找的『東西』才能來到這裡，對嗎？」薛佛笑著聳了聳肩，沒有否定對方的話語。一定程度上他認同這個論調，但說真的，他對這些東西有興趣歸有興趣，倒是沒有主動研究過。

他隨後直起身朝文森特走近幾步，饒有興味地看著對方手邊那些收藏，接著透過那副鏡片與人對視：「或許你願意跟我分享一些你的最愛？看起來你很珍惜這些寶貝。」

「我是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分享……但通常，來我店裡的客人們都有一定的想法，畢竟如你所見，8-bit Vault並不是什麼大店面，而且收藏的商品都非常特定。」

「幾乎我所接待的客人都是口耳相傳才來的此處的……即使不是舊客推薦，但通常都具有強烈的目的而來。」他的表情仍然自在，然而話語之間卻越來越具指向性一般，語氣更加針對「很多時候，大家都知道自己需要什麼，沒有一個人是不帶著目的踏入這裡的，不是為了商品，就是為了我。」

文森特的笑容依舊，只是眼神有些銳利。

「我再問你一次，先生，你需要什麼？」

「不覺得有些太傲慢了嗎？畢竟你也說了『通常』。」面對有些咄咄逼人的文森特，薛佛仍舊一派輕鬆，雙手環臂偏了偏頭注視著對方。

「我不喜歡被這種框架侷限住！但好吧，很遺憾，我得承認你說的沒錯。目的嘛……確實還是有的。」他攤開手，一副無奈的模樣，接著道：「我遇到了一點有趣的東西。」
「似乎是出自你的手筆，駭客先生。」

「我承認，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是有幾分猜測。」他咯咯笑了幾聲，自己做了這行幾年了，文森特絲毫不擔憂，抬頭望著對方，仍是一派的自信，尤其是駭客兩字被提到時，他的眼神裡甚至能看到狡黠的光彩。

「駭客……？讓我猜猜，是誰告訴你的？」

客戶永遠都是口耳相傳的，不是在海港運毒的黑社會、試圖用金融行業重新立足的前名門世家、愛慕某人到近乎抓狂的跟蹤狂、或是那些該死的驅魔人與舊日月宗的混帳們……他服務過無數客人，那眼前的對方又是何種呢？

——他以為這只是普通的「交易」，和以往一樣。

「剛才似乎提過？這點可沒有騙人——是我的好同事。」薛佛保持著笑意，一面打量對方的神情。
文森特很顯然並不避諱暴露身份。他沒有錯過那抹一閃而逝的精光，或許對方是對技術相當有自信的類型……當然，他也絕對有資格。
但當這位駭客幹的事波及到他身上，還能不能這麼愜意便有待商榷了。

「如果要再往前溯源……來頭還得是你自己。」
「投放病毒是你的興趣嗎，先生？」薛佛的語氣不重，甚至可說是輕飄飄的，不怎麼正經。

「噢……如果是這個問題、」

突然，店面外頭的鐵捲門開始拉下。

「不用緊張，我只是認為某些事情只有你我可以聽而已。」文森特坐在櫃檯桌面前，神情泰然自若，但不再有一開始看待普通客人的輕浮。他面對過許多人，對方輕描淡寫地說話，卻讓他的神經難得感到緊繃——像是告訴他，你的手腳不乾淨一樣。

「投放病毒並非我的興趣……如果用這麼簡單的事情來當興趣，豈不是太沒有挑戰性了？」他的話語之間仍然桀驁不馴，不過並沒有直接地承認對方的提問「如果是為了這一點來到這裡，恐怕是讓你和你的同事失望了。」

「換我問了。」他的語氣急轉直下。
「你什麼機構的？」

薛佛沒有回頭，挑起眉彷彿不為所動。直到鐵捲門落地的轟然聲響傳來，外頭的光亮被盡數遮斷，他才發出一聲輕笑。
「感謝你的澄清，否則我還以為這是做賊心虛的表現！」
在略嫌昏暗的環境裡，獨獨露出的眼眸彷彿閃爍著紅光。它微微瞇起，那張嘴吐露的話語卻依舊沒什麼緊張感，甚至有些吊兒郎當。

「聯邦調查局——通俗一點的稱呼是FBI，我想不需要再特地解釋？」這裡沒什麼適合的空間讓他倚靠，畢竟他可不想隨便碰壞牆上這些小可愛。於是薛佛只能將重心集中在右腿，環著臂站得歪斜：「失不失望並非你說了算。不如讓我們聊聊吧？」

「我想想……情人節前後，就在那陣子你上傳了一則影片！」
「有印象嗎？親愛的文森特。」

「……。」

這下可好，文森特從不希望自己上演如同電影被審問一般的場景，但聽到聯邦調查局這三字時，他還是在內心深深地歎口氣，他即將要面對的是什麼？門外是否已經被多輛警車包圍了？該不會在他的頭頂上200公尺左右其實已經有一台直升機預備了？

更何況，自己要為了一件根本不知道有沒有做過的事情被抓進大牢裡。

「那我想我還有更多需要澄清的，探員先生……。」邊說，文森特的手已經往後伸到桌子底下，他在探尋那把熟悉的、可以裝八發子彈的老朋友，但並不打算輕易的將它請出來。

「首先，我承認，我的確有在做一些骯髒的勾當，但這是我的權利，在你們發現任何證據前，沒有可以抓住我的法條。」
「其次，我知道你在說什麼，但那並非是我上傳的，應該說……那並不是我本人。」

「最後、」
文森特緊緊抓住那把半自動手槍，但沒有秀出來。
「我不信任你，包括探員這一身份。」

「哎呀……我想你誤會了什麼。」見對方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他才反應過來似的，輕鬆地聳聳肩：「在搞清一切之前，我沒打算把你送去什麼地方。否則，你不會看見我形單影隻地過來。」
前半句是實話，但後半句的真實性有多高？反正他自己都不信。

隨後他摸了摸褲子口袋取出皮夾，向文森特抖開來，展示證件與象徵其單位的金屬徽章。
Schaeffer Edwards——探員證上頭清晰地標識著他的名姓，隸屬於犯罪調查部門。

「這下能稍微配合一點了嗎？」
「我想你不會希望嘗試和我比拼身體素質。」

這下他無言以對。
文森特到目前為止都還是無法理解，自己可沒犯下什麼金融犯罪或是連環殺人案，連全美最噁心的戀童癖都沒他此刻的處境來得緊繃，更何況他從頭到尾可都沒有說謊——他是真的不知道那些該死的病毒是誰投放的，自己還為此看了監視器，很確定根本沒有任何人闖入。

他要為了一件自己從沒做過的事被關入大牢了？

「沒有印象，也不可能有。」文森特倔強地回應著「我想這就是我的回應，對於沒有做過的事，我有權保持緘默。」

「如果你沒有其他指證，我想我就是你應該要保護的那群公民才是，我有好好繳納稅金，我也沒有逃避任何法律責任，我只是安分守己。」

「……你還有任何指證嗎，探員？」

誠然，薛佛見過不少死鴨子嘴硬的罪犯……噢，不如說除了那些愉悅犯、或者犯事以後便後悔了的傢伙，大部分犯罪者都會死撐著說自己沒做過。
但從文森特的反應看來，他竟然不像在說謊——除非他是個微表情管理大師。
果真如此的話，還能是誰？他可不會懷疑同事的能力。

「那麼，讓我確認一下你剛才改口的內容。上傳者並非你本人？也就是說，你認為有誰透過你上傳了那支影片，可以這麼理解嗎？」
「唉，說實話，在網路上傳播的病毒不只一種。它們會對精神產生影響，還是一次性的，我同事也中過招。」薛佛再次攤開雙手，看起來相當無奈：「既是一次性的，我當然難以舉證，這也是為什麼我說沒打算送你去任何地方。」

「然而儘管船過水無痕，下過水的船身總會留有痕跡，先生，你應該懂得這個道理！」
「畢竟我猜你們這些搞資訊的都相當注重『隱私』？房裡應該也有監視器之類的設備，自己做過什麼，你不可能不知道。」他說著，視線徐徐掃過店內可能裝設攝影機的位置，轉了一圈，最後回到文森特身上：「文森特，你發佈影片的行為是事實，IP顯示也確實來自於你的所在位置，如果你還是堅持沒有印象——」

「好吧，我有兩個想法：第一，找個醫生替你診斷一下，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的現象。」

「第二，你說……」
「會不會有什麼看不見的傢伙——比如幽靈——在影響你？」薛佛的說法近乎荒謬，卻說得十分認真，簡直不像是一位執法人員說得出口的話。

「你他媽在開什麼玩笑？」
文森特的眉頭緊蹙，就像是聽到某個荒謬的難以理解的事物一樣，對他而言的確如此——瞬間有太多內容衝入腦中，讓他難以運轉，但理智告訴自己，這是不可能的。

「不，我覺得你沒搞懂一些事，我可是用電腦，不是什麼實驗室……。」他的語氣甚至有點無力，像是跟小學生解釋基礎知識一樣，甚至輕蔑地翻了白眼「造成精神層面的影響，是怎樣，我的病毒對你們造成創傷了？」

「再來、」

只見對方看了眼自己的監視器，他雙手環抱胸前，表情顯得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無助——文森特早有這樣的猜想，根本不是自己所做所為，那就是外來者，或是某個小混蛋盜取自己的資料發布，還把ID設在自己的住處，但他都找過了。

就和幽靈一樣，毫無痕跡。

「這世界上不可能會有那種東西，現在全世界最推崇理性調查的單位，居然開始信這套了？」

「讓我猜猜……你們單位裡該不會除了駭客，還有靈媒？」他輕蔑地嘲笑著，文森特蔑視所有的靈異解釋，因為他從不相信——至少，要他信一名FBI會說出這種推測，簡直不可能。

「……如果這就是你的結論，我想我沒什麼好說的。」

眼見對方一副荒唐的模樣，薛佛大嘆一口氣。他當然希望這些全是無稽之談，畢竟就算他再怎麼清閒，也沒必要特意花時間來給對方冠上一些莫須有的罪狀。
「或許沒搞懂的是你，文森特。」最終他只能如此開口。
「我猜你是個無神論者，嗯？十分碰巧，我也是。」薛佛聳聳肩膀，接著道：「而有些東西並非看不見就不存在——坦白說，在親眼見證之前，我也不相信。」
事實上因為這該死的體質，他從小就見過了無數靈異現象，壓根沒什麼相信不相信的問題。但這句話用來對付一般人正好，不是嗎？

「這跟世界上沒有所謂的『神明』，並不衝突。」

「理性調查是一回事，遭遇科學無法證明的玩意兒又是另外一回事，相信與否不會影響他的真實性……否則，你真以為我會閒著沒事來找你麻煩？」

「不過呢——好吧、好吧！很遺憾，既然你矢口否認，我們確實沒什麼好談的了。」
「或許下一次，你可以試著將監視器裝設在電腦周遭，觀察有沒有其它異常？」對方無意間已經承認了是「他的病毒」，那麼薛佛也只能從別的方向下手。不過，要是真有那些東西插手……能不能起作用又是另一回事了。

說著，他抬手擺了擺。

「除非你想和我共度美好的一晚，否則還請拉起鐵門吧！」

「很抱歉，至少我活了這麼久，從沒看過那種詭異的東西，倒是看過不少瘋子。」可能還包括你吧。文森特沒有說出來，嘴上說著道歉但實則完全相反，當對方相信那不存在的事物時，自己也將對方歸類到那種人。

他是正常人。文森特是正常人。文森特認為自己是正常人。

瘋子。神經病。如果整天都用看不見的事物當作是藉口，那這社會不用運作了。他的常識不斷地說服自己，要是連他都相信的話，那任何事情都不必合理解釋了——在心裡不斷默念著，自己不可有一絲動搖。

「……。」
「我勉強採納這建議，探員。」

語畢，鐵門這才漸漸拉開，玻璃門外的明朗天氣彷彿在告訴兩人，剛剛的密談完全沒有發生過，而文森特深吸一口氣，語氣緩緩恢復平靜、

「你的確沒有理由來找『法律上無罪』的公民麻煩，而我希望下次你踏入這間店的時候，是我真正可以提供幫助之時。」

「這是我的名片、」他遞了一張硬質的小卡片，燙亮面的紙上寫著這裡的地址聯絡方式。
「如果有需要，再聯絡我。」

文森特的態度意外和緩許多。

很難不聽出對方話中有話。薛佛不禁悶笑出聲，一邊揚起輕鬆的笑意，彷彿他只是來這兒找個老朋友、敘敘舊。

原先被隔絕在鐵捲門外的世界得到放行，重新將店內襯得明亮些許。薛佛回頭看去，少許塵埃正因光線照射而肉眼可見地飄浮在半空，平靜得幾乎感覺不出他們剛有過一段稍嫌劍拔弩張的爭論。
好吧，又或許劍拔弩張的只有對方。

「希望如此！非常感謝你的配合……噢、這算配合嗎？」
「總之，打擾了。或許我們還會再見面，文森特。」

他接過那張名片，紅眸垂下掃了眼，接著隨手放進風衣口袋。
文森特的態度顯而易見轉變了許多。除非他本身便是相當陰晴不定的傢伙，否則要如此迅速地抑制浮躁的情緒可沒那麼容易……也許有什麼原因，但現在顯然不宜探究。

所以他只是揚起手朝對方揮了揮，轉身離開這間——

「……」

走出店面不過幾步，薛佛立刻停了下來。

耳鳴？
不對，噪音。
彷彿海浪距離極近地沖刷在耳邊，潮水聲翻湧，讓他不得不站住腳，抬手捂著一側耳朵，眉頭微微蹙起。繼續前進不是什麼好主意，但在這間店附近停留同樣不妥。薛佛忍耐著令人近乎暈眩的浪潮緩步向前，直到有一處長椅能讓他坐下歇息。

見鬼，又是這種莫名其妙的症狀……時機可真碰巧，不是嗎？他有點想笑，卻因額際突突地抽痛只扯出一抹有些猙獰的弧度，所幸周遭空得很，嚇不了人。
直到症狀退去，他輕捏幾下耳垂才慢吞吞站起身，視線轉了轉後走到垃圾桶前。
薛佛拿出剛到手的那張名片又瞥一眼，隨即毫不猶豫甩進那小小的開口。

既然他已經記在腦子裡，這玩意兒就沒屁用了。

拍拍手，他重新將雙手插進風衣口袋裡，輕輕哼著小調離去。

「……嘖。」
「果然騙不過FBI的傢伙嗎、」

而此刻，在店內的他靠在辦公椅的椅背上，看著筆電上的追蹤定位落在幾條街外的垃圾桶裡，眼鏡底下的眼神看來心煩意亂。文森特不甘心，隨意的闖進店裡並質疑自己的價值觀，最後只是甩了一句要自己小心就閃了？如果不扒出到底在自己身邊、或是對方身上發生什麼事，他不甘心。

他的大腦彷彿警鈴大作，不斷告訴自己，似乎有什麼事情正在發生——就連無神論的自己都不得不承認，這已經不是用「科學」可以解釋的時候了。

拿下眼鏡後，他揉揉自己的雙眼，雖然眼前仍然模糊一片、看不清任何事物，但總覺得有更難以捉摸的事物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竄動著。

然而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這種真切的不安讓他不停抖腳，雙手環抱胸前，不斷思索著該如何應對未知的一切。

……如果他當時願意相信一點的話，或許某些事還來得及阻止。

……
薛佛 好帥 （太喜歡來自FBI的魄力了而且薛佛最後那個因耳鳴而產生的猙獰表情想一想必定很好看我真的是受不了

謝謝文森特中讓薛佛的職業竟然有派上用場的時候（靠
我也好愛文森特死鴨子嘴硬的樣子（這是讚美？）一來一往的RP非常快樂實在是寶貴的體驗……我們終於玩到了好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