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
《無法被寫下的對白》
她不說話。
他在說話。

她坐在無光的房間裡,手裡握著一根筆,筆尖停在紙上,但紙是空的。
他在窗外,用聲音砸窗,聲音有形,有熱,像是燒過金屬的焦煙。

——我愛她。你知道的,我愛她。
——我沒有想要傷害她。
——我只是……

她沒有動。

她不是聽不見。
她只是還沒準備好讓這個人活過來。 她的傷還沒有結痂,她不想讓對方的淚水來濕透她的傷口,因為那會讓疼痛變得更模糊,而她還想記得那有多痛。
桃夭🧠
你無法寫出他們。
因為他們現在不說話。
他在嘶吼。她在閉眼。

你只能等,等那個不說話的人願意開口。

也許會是一場夢,也許會是一個無法形容的夜晚,也許只是一個聲音說:「你知道他愛我,那又怎樣?」
桃夭🧠
「可是我不要妳怎麼樣,莉莉。」
那個男人用妳無法忽略的沉默這樣開口,那雙盛著一整片春天花朵的眼睛被絕望澆淋的花敗人斷腸,你終於發現你還是有點不忍心。
現在不是時候,他不應該在這裡,她還沒有準備好。
桃夭🧠
你提筆,在他所屬的一片空白裡點下一副桌椅,不容拒絕的按著這個情緒始終高昂又絕望的男人。
「你坐下吧。」你知道這是一個請求,你甚至不敢去看那雙應該很漂亮的眼睛。
「我向你保證我不會逼你離開她。」
桃夭🧠
男人沒有說話,他的沉默和僵固一如窗內的她。
有如實質的目光被焊接在一個膠著的點上,「你不會,但……」
於是那些未竟之語你也明白——你不會又怎麼樣呢,不論離開或是不離開,那些愛情在此時此刻都已經變成擺在真品一起展示的事後偽造的贗品。拙劣又荒唐。
桃夭🧠
你深深吸一口氣,彷彿汲取的是一口賴以維生的勇氣而非氧氣那樣
你說:「你知道嗎?
你知道氣到極致會顫抖,傷心到極致心臟會疼痛,哭到極致會嘔吐,難過到極致會頭暈,失望到極致會沉默……你知道嗎?
你知道,你知道的只有你無能為力而已。
我知道,我也知道那些愛情在怎麼真實都無濟於事。」
桃夭🧠
「不要拿那些愛情傷害她。」
你說。
桃夭🧠
有些晶瑩剔透的情緒在你眼前以極為令人不適的方式潰堤,但這裡在那句墜入心尖擊出血花的話語之後始終是沉默的。
桃夭🧠
他知道,他知道這不公平,他是受害者,可即使如此他也不能要求任何人原諒他。
他明白,他與那些加害者同樣罪大惡極——他最大的惡,就是被她愛過。
桃夭🧠
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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