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愚者自愚│愚人節交流 1v1│後台

破敗泥土屋瓦半傾頹,滿地黃沙間一抹紅蔓身影特別鮮明。

女子身形高挑纖瘦,一身罌粟紅紗裙飄逸,彷若待要出嫁的新娘。
只見一群北陸裝束的人圍住她,將人逼至牆邊,一把推倒人後便鳥獸散,徒留對方呆坐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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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了望你,接著飛快別過頭,將頭上罩著銀絲堆花鑲滾頭紗往下拉了拉。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Hello, it's 索索

翠珠眼瞳於日陽下泛著虹光,微下垂的眉眼楚楚可憐,輕抹酒紅眼尾魅惑勾掃,白齒豔唇分明,美貌懾人心魄。女子頸畔抹了香膏,渾身蕩漾淡雅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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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於等於16都可以認
▸ 講話或自爆就會破功所以不用太認真骰
▸ 擦得香香的,龍族要很貼近才會認出來(也可以自設啦
▸ 單純路過不理他也可以
▸ 超隨意輕鬆交流不會拉太長我事情做不完
▸ 結尾會有埃跑出來(喔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我真的是太難了

想說骰一下愚人節要不要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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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執著女裝了索索 順便還個欠希哥中的女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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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T⚗️希爾弗斯特🐁
「⋯⋯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希爾弗斯特伸出手,打算將人牽起。

「需要我護送你嗎?」他上下打量確認對方的傷勢(dice20)
VIT| súlfur✧阿方索
張揚的紅色在大漠中過於明媚,難以忽視。

那身裝束恰似蓮華的舞者,也如迦南的新嫁娘。
阿方索推起帽沿、鬆開駱駝的牽繩,大步流星劃過黃沙,在少女身前以膝著地好將她攙扶起。

「您可是無恙,小姐?」他問,對上那雙丁香色的眼一愣。細眉如柳眼如杏,就是這長相與曾經不吝和他分享餐食的少年相近。
「您是...索茶瑪的姊妹?」他抬手,招來駱駝往他倆的方向。「是遭劫還是走丟了,兄弟在附近聚落嗎?」
厄命如斯
約莫在二十尺外,艾西看見一群人追,一人躲。重瓣牡丹盛放,艷冠四景使人妄想攀折。
她正舉起警告的火槍,群眾卻不給她護花的機會,四散而去。

她不是沒猶豫過那也許是龍,但公正評判之後,她暫且認為那是人。

「怎麼回事?」

她緩步向前並立於華服女子身前約二尺之處,警戒的姿態讓她不可能伸手攙扶,且女子香氣飄逸,她不自覺抽了抽鼻子。
艾西沒有細看對方眉眼,未覺這可能是認識之人。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希爾弗斯特🐁 :
少女看起來有(dice20)的驚嚇。只見那張臉稍稍漲紅,接著被默默埋進掌心。他很輕微地晃了晃頭拒絕,首飾晃得叮咚響。

跟龍打賭輸了換上女性服裝遇到人找碴還被熟面孔搭救什麼的實在讓人很想原地蒸發

無論左臂還是腰腹,除了臉之外,露出肌膚的部位幾乎都有著舊疤,不知是自奴隸主身邊逃離還是遭受丈夫家暴。方才在推擠中,他的左臂糊上牆,在牆面留下與華裳同色的鮮明赤痕,但他似是渾然未覺,在沙地滴答留下血漬。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少女抿直紅唇,紅潮於臉面耳尖氾濫,所幸偏深的膚色讓那份尷尬不那麼明顯。淡紫眼眸游移著,忖度著如何開口。

但打賭輸了穿上女裝遇到奇怪的人剛換下的襯褲還莫名其妙被搶走什麼的實在太難以啟齒了。敬愛的聖維塔,求祢賜予我面對試煉的力量,因祢的愛從不離棄。

點點頭,接著搖頭,接著又搖搖頭,默默深呼吸。

女子好整以暇清清喉嚨,嗓音是你熟知的那名少年,「你愛喝紅酒嗎,阿方索?」他彎起眼笑。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厄命如斯 :
艾西女士果然是溫柔的人呢,如果知道其實是自己的話,會不會就掉頭走掉呢。

淡紫視線定定瞧著女性,但未與對方順利視線相接。他默默起身,然而發覺腳似乎扭到了,踉蹌幾步後將重心挪到另一隻腳上。伸手慢條斯理撣去衣裙砂石。

「……打賭輸了。」少年認認真真開口,向人托出緣由。
VIT⚗️希爾弗斯特🐁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嗎?」看著面前的女性將臉埋進掌心,他沒有貿然行動。

偏頭一想,或許是自己的外表給對方疏離感,她緩緩開口:「我也是女性,沒事的。我不會傷害你。」

希爾弗斯特看著鮮紅的血水墜至沙地,就像整身華美衣裳由那赤紅凝結而綻放,皺起了眉頭。

「讓我為你療傷……好嗎?又或者……至少請收下我的藥膏吧。」她蹲下身,捧著一罐膏藥。滿臉擔憂地看著面前的女性。
VIT| súlfur✧阿方索
人兒連連搖頭,目光猶疑、欲言又止,他不禁低低疑惑。
直到少女清嗓,帶著少許窘迫羞赧喚名,而他也只與旅伴和少年表路過自己對餐桌酒的喜愛。

祖母綠在半垂眼簾下正隨思緒轉動閃爍。
不出太久,你見到男人抬起右手,用食指與拇指揉捏鼻樑與眉間的糾結。暗金色的睫毛被擠出繃直的弧度。他自喉頭發出兩聲彷彿乾笑的嗆咳,最後才摁下頭上的破帽,無奈地開口。
「對不起,沒有能認出你來,索茶瑪。」阿方索搖搖頭,蹙眉卻擒笑。「希望不會讓你感到冒犯...但你的變裝幾乎像是多變莫測的刺客。」

「為何這身打扮、剛才的人們又是怎麼回事?」他問道。
在部分信仰根深的村城,仍舊將著異性服飾男女視為邪靈、惡龍化身的巫者,欲除之後快。故他將風衣脫下,披在少年身上,擋去過於鮮豔放蕩的異裝。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希爾弗斯特🐁 :
嗯?

嗯???

少女自丹紅指甲後驚愕探出半張臉,紫眼瞪得渾圓,默默倒抽一口氣。

對方因善心協助而暴露自身秘密,意外騙到人的罪咎感使他心情沉重,那或許是他不該知曉的實情。

少女端坐,未接下膏藥,僅是正正經經彎腰俯身,向人致歉,「……抱歉,希爾弗斯特。」

「我、我不是故意要……呃,若妳不想要我知道這件事情的話我會努力忘記它……也不會隨便跟別人說的、真的,我向聖龍發誓……」戰戰兢兢道歉,滿臉驚慌。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他細凝那雙透綠眸子,將面部線條細微顫動收進眼底,只見暗金眉頭舒展又聚攏,純然笑意仍漾在唇角。

什麼刺客、殺人不好啦……抱歉,這樣打扮沒嚇壞你吧?」沒會意過來,笑聲悶在紅唇間。

不知青年心中煩憂何事。見人脫去風衣,少年僅愣愣眨眼,眼皮輕綴金粉如星熠熠,仰望對方以臂為支架,風衣為帳,彷若搭建一方庇護所,讓他得以躲避來自外界的視線。

「謝謝、」風衣仍殘餘體溫,雖然他不覺得冷,但仍笑著接受那份溫暖,「跟龍打賭輸了,這是懲罰……」他拉了拉露出半截腰的鑲珠短衣,表情認真解釋。

至於剛才的人們是怎麼回事。

「呃,剛才的人就、」輕歪腦袋,手裡比劃,豔紅指尖忙碌晃動,「問有沒有見識過公牛的尺寸?要不要跟他們所有人一起──」語帶保留,輕輕省略那群人惱羞意外劫走襯褲的事。
VIT⚗️希爾弗斯特🐁
看著少女吃驚的反應,直到那人兒開口前,希爾弗斯特並不以為意。

聽見那並非陌生的嗓音,身著褲裝的紫眼主人瞳孔微微放大,隨後轉為溫和的眼神,飽含憐惜的情感。

「不用道歉,我不介意。」輕輕拉起面前人的雙手,毫不在意少年每次握手前特意換手的隱情。

小心翼翼從腦中揀選詞彙,她緩緩開口:「我說出這些只是想讓你接受治療……」

這是她目前所能想到,最沒有壓力的話語。

若少年真要發誓,她倒希望他能向自己保證可以多關心自身一些。
VIT| súlfur✧阿方索
「也是有作吟遊詩人或舞伎侍奉權貴者,蒐集家恥閒語或者政治傳言的耳目就是...啊啊、不會,說不上驚嚇——」只不過他確實未察錯認,實感冒犯。「...既是玩笑,不會丟了性命便好。」

「唔...昊日當空對良女語出 低俗 ...」阿方索細目低歎,搖了搖頭。
此類事從來層出不窮,露骨地以動物比擬,也確是男人們的行事。青年並非聖賢仍有廉恥教養,貿然如此穢語實在不妥。
「即便是少年也同然,好在事態未往更壞發展。我可沒隨身帶標槍與失序的公牛周旋。」

「話說回來,與你打賭的龍呢?需要我護送嗎?」若是友人,應當在不遠處暗中觀望,不致讓索茶瑪遭遇更大危機。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希爾弗斯特🐁 :
不若平時皮質手套厚實,此刻僅以白薄軟布包覆的右手觸感粗糙,能明顯摸出晶石形狀。少年抖了一大下,小心翼翼將右手抽回,默默藏回層疊布料與陰影中。

抱歉、一直,沒有發現……那個,我太笨了所以、」他努力回想自己過往的互動,希望自己未曾做出讓人不適的舉動。

就如他乖乖任人拉住左手,他也乖乖將左臂傷口坦露給對方,「謝謝妳,希爾弗斯特。」

比起道歉,或許還是道謝比較好吧。他想。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達麗亞黛小姐常說他「笨死了」,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勝任獲取情報的工作,只怕記錯人名害慘別人,但光是想像倒是挺有趣。

似乎很少看見阿方索露出「笑」以外的表情,少年好奇盯著瞇細的祖母綠,見那溫聲譴責的臉依舊正氣凜然。

沒事呀,不要不高興。什麼壞事都沒有發生。他想說,但也僅是想著。

「跟我打賭的龍在看守一開始打賭的物件,我正要走回去找他會合。」豈知十分鐘路程都走得不平靜,「……所以剛剛問你愛喝紅酒嗎?雖然打賭輸給龍,但我們剛剛打賭賭出一個酒窖。」

他想或許能分給對方一些紅酒,讓人帶回去與旅伴同歡。
VIT| súlfur✧阿方索
「賭注可真是不得了...」雖說酒窖不少見,在家鄉大大小小,從教會到莊園都會擴建,但青年還未親眼見過迦南式的酒窖——啊啊,那可會是酒歷史最古老的發源地!

「喜歡自是喜歡的。既是我能蒸餾酒精,但也同樣想念果實成熟發酵所釀製的氣味...」他笑著搖了搖頭,似乎為這一人一龍的行徑感到無奈卻又好笑。

僥倖有時就是生死之差,幸者倖、失者亡。
這和又不是如同年少特有的莽撞愚蠢?
也罷、也罷,他們總會在錯誤中從男孩長成男人。

「一份公平且豐沃的護送任務,請允許艾爾索爾的阿方索請纓自薦。」不窮打追問,他向索茶瑪眨眼,舉止誇張地彎身行禮。「吾劍誓守此道無礙,女士。隨您指尖所向。」
VIT⚗️希爾弗斯特🐁
「沒事。還有,不客氣。」她柔聲回應,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怕再喚起對方的罪惡感。

「會痛的話要說。」她從包包裡拿出急救箱置於一旁,以煉金術汲水沾濕自己的手帕,放於傷口上並以手指施壓止血。直到手帕不再滲血她才拿起布料觀察傷口,發現止血成功才將手帕放置一旁。

接著拿出醫療用的食鹽水,目視兩者的距離適切避免傷口發疼,由內往外替少年清潔,過程仔仔細細。

輕柔且確實地將藥膏塗抹於傷處,隨後依大小剪了一塊敷料,並以繃帶包紮。

「好了,傷口要保持清潔與乾燥……」一邊說一邊將箱內的分裝瓶打包於布袋內,輕輕放置少年的手上。
VIT⚗️希爾弗斯特🐁
「希望你早日康復,等你感覺可以了我再送你回去吧。」天知道什麼時候又會遇到一群性騷擾的王八蛋

而對於少年的女裝,少女並不感到好奇,事已至此理由並不重要,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只自圖畫書看過的誇張禮節意外重現,少年咯咯笑不停,姣好面容如花盛放。

這時候該怎麼回答好呢?

吾榮幸若此,焉能辭焉?願托付性命於汝,但願聖龍垂憐,護佑吾等平安。講出那些自身並不熟悉的拗口詞彙似乎很奇怪,名媛淑女會這樣回答嗎?他沒有什麼概念。僅僅空想,最後不自信嚥回咽喉。

「嘿嘿,阿方索好像書裡出現的騎士大人噢,超帥的!真的謝謝你!」白絨羽瓣眼睫彎出笑弧,真心實意道謝。就像他認為沒有人會不喜歡扎西德勒先生那般,一定也不會有人不喜歡阿方索。

少年拍去砂石,慢騰騰起身,未留意光裸後腰擦撞牆面磨出傷口,一切皆讓垂墜的殷紅頭紗與風衣掩蓋。

紗裙搖曳,他笑嘻嘻領著人朝酒窖方向邁步,「雖然只看一眼,但好像有很多裝酒大木桶,我想你可以搬一桶,讓駱駝扛回去?不知道你的旅伴有幾個人……」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希爾弗斯特🐁 :
他對痛覺一向略顯麻木。若不是希爾弗斯特敏銳指出,腥紅濕黏又流淌至前臂,或許就那樣渾然不覺任傷口風乾,黏著砂石癒合。

少年一聲不吭,連蹙眉示疼也無,若有醫學院生需練習包紮,他大概是極為適當的對象。於是一切輕柔,挪去砂粒血污,被純白布料包覆,一如少女自始至終展現的溫柔堅定。

「唔,這要給我嗎?謝謝妳!」他瞪大雙眼,滿懷感激收下醫療包。

「嗯……雖然這樣問好像很奇怪,但、妳喜歡喝酒嗎?」他拂去紗裙塵埃,緩緩起身,如燦陽展笑。
VIT⚗️希爾弗斯特🐁
看見少年配合沒有拒絕,甚至收下了自己準備的布包,希爾弗斯特相當滿意。

「嗯,給你療傷。傷好了還有剩也可以備著用。」說出了前幾日見面時對方對於多煮這件事相似的回答。

「我沒有喝過酒所以不清楚,你呢?」她反問,並站在少年的外側。
厄命如斯
艾西聽到索茶瑪的聲音並不驚訝,在走向前仔細確認對方的眉宇之後反而放鬆下來,畢竟聽來不是被劫去做幼婦、或是獻祭給真龍的新娘等悲慘故事。
「跟青少年做的博弈嗎?」怎麼會是這種懲罰?又是誰給索茶瑪挑的唇色?罌粟紅既與酒紅搭配,唇色就該再更正一點。

艾西往北路人奔走的方向看,她想在沙漠中,看見一身華服的人劫財機率很大。她亦沒漏看踉蹌腳步。

「你要去哪?我送你去。隻身行走容易吸引不肖之徒。」
VIT| súlfur✧阿方索
索茶瑪此時的笑靨勝過春光,明媚如詩歌中的迦南。

男人的心中感到刺痛,只因他理解了早前無果的罪惡。
他不知是否該為少年的美貌多愁善感,因這般容顏倘若真為女子不知要受多少難——即便不是,命運與為惡者也會在他們身上強取豪奪。

誰與誰都是無知、誰與誰皆是順從,就算綱領清晰如鐵烙,有多少騎士與王公又真正信守。
索茶瑪不是阿方索,不是會為了不平想要燃遍高嶺、輕易誓將戰馬性命賭上之人。沒有人應當要為其無力與軟弱責難,反倒是抱著清醒與叛逆的思想方是一種特權

人們為在過於苛刻的世界中存活,已經失去思考的能力,追求著冠以『平淡』二字,都過於奢侈的結局。

「那太榮幸了!我得表現的更紳士一點,才能讓高貴的女士有面子。」阿方索牽過駱駝,單膝著地、十指交叉做支撐狀。「來吧,幫你坐上去。」
VIT| súlfur✧阿方索
他決定不提真正的騎士生活有多麼無趣現實,大多騎士又如何與莽夫無差。
又或者來回彰示自己確實是騎士一事。

如同經典、如同預言,每一則讓人希望相信美好的故事,是如今的硫磺想成為的火焰(幻象)。

「有我,西爾薇亞、芮沙小姐,赫斯珀偶爾才會與大家一起吃飯...提歐跟巴爾小姐似乎剛——嗯?索茶瑪,你沾到甚麼...」因為靠近,青年才得以留意那片擦傷,待空出手後他才從風衣中掏出帕巾遞給少年。「好像流血了,稍微擦拭下吧。」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希爾弗斯特🐁 :
問跟自己年紀相仿的女生喜不喜歡要不要喝酒什麼的是不是有點糟但又不想要讓對方覺得好像性別更改之後就態度改變什麼的或許只要放寬心──

內心的自我譴責震耳欲聾地響。

「我、嗚呃,不喜歡喝酒……」不知道想起什麼,少年皺起臉,默默領著人一同前行。

「唔,不知道四足龍喝酒會怎樣?啊,對,埃在那裏等我……只是沒想到才短短的路程就遇到奇怪的人,哈哈、哈哈……」他乾笑幾聲,沒想過自己這麼「幸運」。

對方是因為怕遇到奇怪的人,所以以男性的身分過活嗎?他不禁這樣猜想。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厄命如斯 :
沒有唾棄,亦無嫌惡,並未望之如異類,或嘲笑他半點也不似人形。他沒漏看那舒展的姿態,腦海困惑氾濫。

「跟……您不喜歡的、像嬰孩一樣的龍打賭。」不知道艾西女士聽完,是否還願意與自己同行。

「您喜歡紅酒嗎?雖然我打賭輸了,但我們賭出一個地下酒窖……」既然分享玩壞消息了,他打算分享點新的消息,雖然不確定那對艾西女士來說是好是壞。
VIT⚗️希爾弗斯特🐁
「不喜歡的話就不要勉強自己⋯⋯」索茶瑪並沒有明言是什麼樣的地方,正當希爾弗斯特打算建議對方可以不用去的時候,熟悉的名字傳進耳裡。

然後她一看現在的狀況。

穿著打扮去見等待自己的男性⋯⋯

⋯⋯約會?

「你特地穿著打扮要去見埃啊⋯⋯?」是很喜歡對方才顧不得不喜歡的酒,執意要去跟對方見面嗎?

但是帶著自己不是很油燈嗎⋯⋯?

「索茶瑪⋯⋯我覺得會顧及你感受的人才是最好的伴侶,不需要勉強自己。」正在戀愛中的人,會聽進他人的意見嗎?
VIT⚗️希爾弗斯特🐁
「不過我確實有些好奇四足龍喝酒會怎麼樣,也很在意他的身體到底能不能承受酒力⋯⋯多一些人陪伴看顧的確比較好。」似乎注意到自己的推論太過片面,遲來地打打圓場。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不知對方心裡有百種念想折騰,善感多愁思及命運殘酷與世道艱辛,使騎士想像幻滅的真實。少年面容無憂無慮,不知誰曾小心翼翼維護他的夢。

索茶瑪因那誇張舉止笑開,豔豔紅脣盡展,彎彎眉眼滿盈純然笑意。少年並未就此登上坐騎,而是伸手拉住青年交叉的手。

「不要啦!太多了!」笑著想將人從地面拽起。

畢竟卑躬屈膝是他常做的事,反被這樣對待太太太奇怪了。

「一起走嘛!我摸摸駱駝就好……」毫無心機展笑,正想將指尖偷偷伸入毛流間便看見手帕。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而既然是他不深刻感到疼痛的傷口,他並不在意包紮與否,「欸,是嗎?應該風乾就……嗚哇,會不會弄髒你的風衣?」慌忙將手探進腰際與頭紗風衣之間壓住傷口,彷彿這樣便不需要手帕。

對方似乎還沒數完旅伴,而那數量比他想像中更多一些。不過沒事。沒什麼事是喝一桶酒不能解決的,如果有,就喝兩桶。
VIT| súlfur✧阿方索
「欸...是、好吧。」阿方索順著少年托拽的力道發力起身,不解的歪了下腦袋。
可能是自己不擅面帶笑容地恭迎女士。
起身後的騎士仍腹忖,嘗試檢討自己哪步做得不夠扎實。
必然是他近十年的仕從訓練,太過專注在兵器,而疏忽禮儀...

「沒有那回事,怎麼想都是我平常更容易弄髒。」他擺擺手,示意少年不必慌張。「話雖這麼說,一會還是要清潔傷口後包覆。看起來沒有直接關係,但受到外部創傷似乎對結晶增生有所影響,還是多保重為上。」

「這麼說來,木桶啊...」不知道是何種類型,會是戈爾斯克西南部那樣的雪莉酒嗎?那可是讓帝國也欣羨不已的佳品。又或者是家鄉的波特白蘭地?「你和打賭的龍呢,喜歡喝酒嗎?」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希爾弗斯特🐁 :
伴侶?著裝打扮?看起來像那樣嗎?

他是挺訝異那樣的聯想,滿臉笑得無奈,「希爾弗斯特的想法還真是浪漫呢?也謝謝妳替我擔心……」乾脆說他是去獻祭給龍以祈求瘟疫消失好了,他有種打賭輸了之外又多損失什麼的感覺。

不存在的名譽之類的。

「……我們在打賭,然後我賭輸了,這是我賭輸的懲罰,我們並不是那樣的關係。」他懂愛嗎?埃懂愛嗎?他肯定彼此僅單純因願望懸而未決而一同行走。

「何況如果是喜歡我這樣打扮的話,那種人遲早會拋棄這種贗品去找真的,交不得吶!」少年擺擺手,眉眼仍堆著無奈笑意。

「噢,至於酒呢,我們賭出一個酒窖,裡面很多大桶子,如果希爾弗斯特搬得動的話,可以帶點回去給旅伴。」想起並未妥善交代為何有酒,要是與這身裝束一樣繼續引來誤會就不好了。

雖然現在也沒有更多能失去的了。
VIT⚗️希爾弗斯特🐁
「說什麼贗品。」希爾弗斯特單手撫上索茶瑪的臉頰,隨後便是輕輕一捏。

「真正喜歡你的人就算你這樣穿也會怦然心動的。」像是覺得一隻手不夠似的,另外一隻手又伸上去,輕輕拉長對方臉頰兩側。

少女面無表情,語氣中卻透著憐惜。

就這樣捏了一次,她隨即放手。

「我搬不動,我想我的旅伴不能喝酒……」似乎是想起跟誰的交談,她旋即改口:「能夠用瓶子裝的話,我會帶一瓶試試看。」

「你跟他賭了什麼?老實說我並不覺得在同樣的懲罰下埃會為此感到困擾。」可能還穿得理直氣壯也不一定。

實在很難想像他感受到羞愧的表情。

還有到底要怎麼賭才會賭出一個酒窖……因為不需要進食,連酒窖都不要了嗎?但卡爾德林的餐酒館明明也還正常營業,上回去的時候也有在菜單上看到酒。

簡直是把鈔票白白送出……
厄命如斯
「哈?你跟它?你們賭什麼?炸了某個地方,猜猜裡面有什麼?」索茶瑪的困惑在腦中,艾西則顯露於表面,無奈及傻眼讓她的表情擁有生命的抽動。

男子愚蠢,難道公龍也愚蠢嗎?

接著她笑了,想起那些兵在戰後沈默的夜晚,打賭誰能從敵人身上拔回最多箭羽、扛回最多兵器,接著被埋伏甲兵逮住追殺,引得她夜不能寐的震怒過往,當時怒火有多大,現在就會因為那些荒唐的傢伙還活著或是已經死了而引起悲喜。
在鐵血之間生活的男人尚且如此,何況是年紀輕的男孩。

「我不喝酒。」她伸手捏住對方垂墜的頭紗,低頭眨了眨眼,酒以及嫁衣,皆是她沒想過要沾染的東西,一個不敢沾染,一個還沒機會想到要沾染。
「送你過去我就離開,以免受氣。」她瞇起眼睛微笑,不對埃果的存在多做評論,反而有一部分開始思考,暗囊中哪一個金屬罐有更合襯的索茶瑪這身裝束的顏色。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不是阿方索不好啦!你真的很像騎士大人!只是,呃,畢竟我是……」留意到輕歪暗金腦袋展露的困惑,少年試圖填上那格空白,卻一時語塞,手忙碌比劃自身。

低賤的奴僕。

替毛蟲編織金縷蛹殼不能使它馬上羽化,瞬即也明白深洇本質的不配得感。

「……駱駝還要幫你們扛木桶回去很辛苦的!我的腳也不是受傷不能走路、而且要是我在駱駝上,你在駱駝下,我們就要大呼小叫才可以聊天了!」迎向人的笑顏馴順,原話衝出唇齒前餒下去,隱在脂粉花香後。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欸,跟我打賭的龍好像也沒怎麼喝過,他說『我無法擅自評斷未曾好好理解之事物』,至於我碰酒的話會變得很麻煩,我大部分都不碰……阿方索很會喝酒嗎?喝醉的時候會怎樣?」提及龍族時,少年刻意模仿對方說話,刻意壓平聲調,怪腔怪調地。

「這麼一想我們就是挖到出土文物卻不解其珍稀的人跟龍耶!幸好有你呢!」笑鬧著,他隔著衣料摸摸左肩,明白了結晶的來頭。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希爾弗斯特🐁 :
被捏住臉時,少年動也沒動,彷若受驚的鹿僵直,反手回擊大多不會是他面對狀況的首要反應。

但的確是贗品,不過他沒打算繼續與為他好的溫柔人們爭執。

確認沒有更多動作後,他繼續往前邁步,姣好面容綻開笑意,「應該要說真正喜歡我的人,就算我穿邋邋遢遢也會喜歡我吧?現在大概是我這一生打扮最漂亮的時候了,還要看不上我就放過我吧,我之後不會這麼好看了!」他擺擺手,手腕上的手鍊銅環叮咚響。

「埃走一走說地底有酒,問我附近是不是曾有葡萄酒莊園,我說這附近我來過,沒有人大面積種植葡萄哪來葡萄酒莊園……然後他說要打賭,結果就是他從瓦礫中挖出一個酒窖入口……不能質疑龍的鼻子啊,完全輸了!」輸給過於自信的自己。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他或許不會困擾吧,他說他可以化形成女性來接受這個懲罰……那好像有點失去懲罰原本的用意,但可惜我沒能贏。」看龍族化形成不同樣貌感覺很有趣。領著少女穿過一戶戶低矮的泥土磚房,朝酒窖方向前行。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厄命如斯 :
「欸,是挖開的……他說有葡萄酒莊園,賭地底有酒,我說這一帶無人種植葡萄……結果挖開瓦礫,底下是超大的酒窖。」不知艾西女士為何揪住頭紗,只見繡花織帶於她掌間層疊揉合成花苞,對方面容笑意輕淺,一如此刻日陽和煦。

「不喝酒很好呢,自己還是自己的。」他自身也不太沾酒。

「……雖然見到艾西女士的時候總是只有一個人,但如果您有旅伴的話,或許可以考慮帶點回去給他們?那裏有好多個大木桶……」就像他每回見到阿方索與希爾弗斯特時,他們都是一人獨行,但其實都各自有著許多旅伴。

或許就像馬鈴薯那樣,一叢一拉起就是整串,埋藏於黑泥,不代表不存在。
VIT⚗️希爾弗斯特🐁
希爾弗斯特點點頭,肯定索查瑪的說法:「你說得很對,可若你真認為現在是打扮最漂亮的時候……」少女緩緩吸了一口氣,為即將脫出的話語做準備。

卻馬上被埃的話題給拉走,她雙眼圓睜,幾乎語調中透出驚嘆:「挖掘……?以人形還是龍形?地下的建物應該很脆弱,能夠幾乎完好的挖出的話……他很有考古的天份啊……」就算人類無法編造新的歷史,仍可以透過考古探究過去,考量到投資下去的時間與報酬……能夠得到扭轉局勢的機會可說是微乎其微,但若真的無事可做,的確是值得一試的可能性。
VIT⚗️希爾弗斯特🐁
從高速的思考中回神,她猛然想起自己忘記了什麼事,或許是獲得新知的興奮,使原先開口的不自在少了大半:「我覺得無論是什麼打扮,你的眼睛都很漂亮。」沒有了先前擺手時鈴鐺般的聲響,她平淡的話語顯得清晰。

孩童會先看到的便是眼睛,雖然據說男性孩童第一眼所見的地方會隨著成長會越來越往下看……但她仍挺喜歡最初那清純的含意。

因為她常常看著弟妹們飽滿笑意的眼睛,知道屬於那份稚嫩純真的美麗。

少女想起少年初次見面時,懷抱著身高成長的夢想時,眼神中的光彩。
VIT| súlfur✧阿方索
阿方索瞭然而不語,只是笑著抓住對方亂揮的手,按在駱駝脖子的鬃毛上。

他已經能夠猜到會是如何的話語,是曾經的烙痕與結痂,即使換上新衣也藏不去的疤。如果他的驕傲是那座難以撼動堡壘的高塔、少年的陰暗就是護河底下的牢房。

他們都希望只有美好的事物被帶著向前,現實卻不總是如蜜糖香甜。只有等待吹入巷道的暖風將倒塌後的暗處洗滌、掃淨,才能將採掛與地毯重新鋪上。

「你說的對,我回頭得多分些口糧給駱駝加餐。」他笑的很淺,疏離卻也親切。只是簡單地用帕巾稍為擦去傷口上的沙與未乾的血,讓少年的堅持不受試探。

「喔...原來如此,是一頭還未品嚐過發酵水果的龍。」阿方索有點難以從索茶瑪的模仿中得知那位龍究竟是扁平固執,還是單純的不擅長
VIT| súlfur✧阿方索
「很多人喝了酒都會與尋常不同呢,只要不回因此誤事、或是傷害他人,都是酌情之舉吧。」他笑了笑,難以想像少年口中的麻煩模樣,難不成是暈乎乎地吐的滿地嗎?
「這問我不太準...但同袍們說,會變得比尋常沈悶,直勾勾地盯著牆發呆。我是不覺得自己喝醉了就是!」喝醉的人都這麼說。

「雖歸可惜,但喜不喜歡是主觀的。話又說回來,把那些酒拿來燉肉、或是醃酸菜、甚至製作麵包與甜食都很不錯喔。有機會的話不妨嘗試看看。」他陪牽過駱駝的少年又走了一段,直到看見幾株結晶化的夾竹桃,二人才逐漸緩步。
厄命如斯
「不,我沒有旅伴,也不用酬謝。」她乾脆的回答並點點頭,並不認為這是任何危險的試探,她不太確定是因為人死得多,能看見的都是擁有幾面之緣的人,所以懈怠了,又或者是惡徒早在一開始就緩緩從道路上被驅逐,當他們不再受金銀錢帛驅使,也許也開始變得善良。
不,還是有那些人,她不將眼神看向北陸人離去的的地方
『自己還是自己的。』她轉向索茶瑪,並沒有在對方的眉宇間發現任何有可能「自己不是自己」的憂愁神色,也許是男子天生的安全感,不知道對方剛才會不會擔心任何事的發生。

想到此,艾西咬牙,她竟然在考慮折回去將那些人都殺盡的行動會不會太耗費身體。

「你們還真有閒情逸致。賭輸了的結果是穿這樣?他決定的嗎?」決定好顏色後將手伸到腰後的暗囊,那是一個扁圓、比姆指甲片大不了多少的罐子。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希爾弗斯特🐁 :
他不知道希爾弗斯特原先想說什麼,但他不認為自己會改變想法。

「喔……是這樣的嗎?很有考古天分……他是以龍形喔!啪唰啪唰地讓酒窖重見天日。」嘴裡冒出聽起來傻氣的擬聲詞,艷紅指尖舞動,模擬巨龍清除建物的模樣。

看準周遭冷清,龍族便大膽一回。除了地面建物崩坍甚多不堪化形負荷外,另一部分是急於看見賭局結果,龍掌粗魯一揮,將建築物直接拍去一旁。

「謝謝,只是跟妳類似的紫色眼睛。」翠珠眼眸淺淺曲起,微醺酒紅眼尾鋒利揚起勾,點綴亮粉如撒上揉碎燦金暖陽,在滿盈笑意的彎眼細碎放光。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少年文文靜靜有禮致謝,此刻氣質還真有點近似名媛閨秀。他對於稱讚話語多半顯得疏離,像是對方並非談論自身,而是說著自己之外的某個誰。

「……妳之前看過埃的龍形嗎?」他將話題帶離自身,轉往不在現場的龍。
VIT⚗️希爾弗斯特🐁
「……以考古來說真是粗魯的挖掘。」她淡淡回道,心中卻有一股莫名的信心,要是對方有意願的話,能夠細膩對待尚未出土與已經出土的文物。

只是、類似,為什麼要這樣說呢。
像是連及喜愛的人一同否定的說法,但溫柔又天真的他,或許未曾設想吧。

知道一路上自己的行為早已逾矩,此刻她不再追問與反駁。

「沒有,希望有一天能在一切安好的情況下親眼看看。」少女靜靜配合少年,如同他希望的那樣。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他什麼也沒說,所以他以為阿方索不會知曉。

少年愣愣展笑,默默曲起指節,將遮掩傷口沾上的血漬藏進掌心,喜孜孜環住駱駝軟塌彎頸。後腰輕癢,有人善意清理他看不見的傷口,於是他輕聲致謝。

哇,好難想像喔!不過會想看看不太說話又呆呆的阿方索……我也是覺得好像可以拿來做醬料什麼的,或者加點香料把酒精煮掉晚上給大家暖暖身也不錯……這樣就沒有那麼多酒味、」提及吃的,少年神采飛揚。

遠處已依稀可見來時地標,一旁身著北陸裝束的人影映入視野──正是起初找少年麻煩的其中幾個人。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他們遠遠便看見少女和人有說有笑,笑靨如花。三個人對過眼神,默默又湊向前尋釁。

「唉唷!剛剛在那邊愛理不理裝死,看到男人還不是貼上去!」金髮藍帽的男子朝地面啐一口嚼爛的菸草。

「跟他一個人玩不如跟我們三個人玩!哥哥們好好照顧妳呀!」紅髮男子下流搖晃下半身。

「……」穿鎖子甲的男子沒有說話,微微發直的邪門眼神更多停在暗金青年身上。
VIT| súlfur✧阿方索
「那看起來不就只是很想睡的模樣嗎——」二人且忘黃沙路遠,為了吃喝果腹之事談笑,不料硬生要有掃興的形影阻擋藍天。

只是一撇他便能認出是早前將少年碰倒的流寇,倒有些不錯的裝備傍身,許是北陸一代的僱傭兵或下級騎士一類。如此舉止與人品在一些野道下鎮道也司空見慣,戰後破城的兵痞亦為之有甚。

啊,於是這就是那群公牛。

實話說道,反而為這些人還擁有如此興致感到驚奇,無論是口出輕挑者,還是目光如炬者...他不太想聯想起那些打量年輕騎士的貴婦跟老爺,但相差無幾。
VIT| súlfur✧阿方索
阿方索挑眉與三人對眼,連觸碰帽沿招呼也無,只是面無表情凜視,而後對吹了一口哨聲,將那口落土埋沒的菸草如硝石燃破
回過臉來又復歸笑容轉向一襲紅衣的少年,將駱駝的牽繩塞進對方手中。

「倒也是可以與水果、甜糖和香料一同沸煮,在過去落雪又或北方寒冷之地時,一些人家會煮上一鍋並且為奔波的信使倒上一杯。」青年視若無睹,只是一手摁在索茶瑪背上,示意少年專注前行。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厄命如斯 :
所以您想隻身一人去和龍族作戰嗎?對方身邊可不是沒有夥伴的──

意識到這點使他呼吸一滯。此刻破碎殘影飛快掠上心頭,加倍沉得瞬乎讓他窒息,他逕自停下腳步,手壓胸口蹲下,縮成一團紅衣球。

「抱、抱歉、等我一下……」喘息頻頻,額間沁出冷汗,少年話聲斷續,「呼呃,他決定的,但我覺得他不是那麼理解……這個懲罰……」臉部刺癢麻木,他伸手默默搓臉。將對方詢問的問題好好答完,他閉目止息,呼吸深長遲緩,很快將自己穩住。

「哇啊、是魔法嗎?我被他們下咒了?突然不能呼吸耶……」少年愣愣展笑,再度爬起身,抹去額角汗瀅瀅,「我沒事了,繼續走吧。」
厄命如斯
她駐足,少年彎身向下之舉,彷彿盛開的花兒時光倒轉收入萼內,艾西將圓罐塞回去轉身,她沒有蹲下亦沒有攙扶。

如果索茶瑪是有明顯外傷,她能迅速辨別處置;但此時更像是突發性不適,她全沒將那斷斷續續關於他問句的回答聽進去,在少年停止扭曲、舒展肢體後鬆了一口氣。一臉愁容,擔心神色毫不掩藏。

「被誰下咒?他們方才做了做什麼?」她觀察少年面容,紅唇看不見是否因疼痛或是無法喘氣的慘白。

「那隻龍會治療或煉金術麼?我背你去。」

艾西記得自己也有說過類似的話,上次是打暈帶走,而這次不清楚病症之下,她無所適從,只知道索茶瑪腳拐了,走不快。

牙口緊咬,她無法忽視自己的擔憂以及自感無能。這種擔憂源自關懷,本是無物,不知所起。人命當前,還是善待她的人命,難以視若無睹。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希爾弗斯特🐁 :
既然他們同樣都是紫眼,她稱讚他,那也會是稱讚她自己。她該把那份毫無保留的真摯留給她自己,而不是他這樣空泛的人。

那是他想的

「畢竟四足龍都還是小朋友吧?不知道他對考古有沒有概念……」少年呵呵笑。那樣單純移除障礙物的勁道,與其說考古,不如說單純的破壞。

他總覺得少女坦白性別後的舉止變得更加……活潑率真?噢,那有點使他想起頓,一股孩童的單純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上的負擔減少了,所以更自由輕盈了些。藏著秘密很辛苦,一直沒發現的自己也是太冒失了些。若他更早發現,會不會減少她更多負擔呢?而希爾弗斯特假扮成異性大概有她的苦衷,於是他決定什麼都別多問。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他是我目前看過最大的四足龍欸!幾乎是,呃,欸,上次、在城鎮作亂的銀灰龍的兩倍耶!」他這次有把「頓」字藏好,儘管很笨拙。

「我才知道原來龍的鱗片跟瞳色不一定要與化形的顏色相同耶!不知道待會兒他願不願意再變一下!希爾弗斯特看過最大的龍有多大啊?」手總是很忙的少年熱烈比劃龍的大小,然而再怎麼延展指尖都無法描繪出那樣的龐大。
VIT⚗️希爾弗斯特🐁
「他們的確都還幼小。」希爾弗斯特點點頭,附和索茶瑪的話。最年長的四足龍還出生不到一年,連生日都還沒被慶祝過。

「⋯⋯卻也年長到足夠成熟自主。」不論是話題中的主體,還是她一同旅行的兩位旅伴。

四足龍的成長比人類要快上許多,雖說擁有同樣智能,腦部卻不需經過相當漫長的發育與刺激,與成年的人類一樣完整。

但對任何生物來說,純真的幼年期一生都只有一次,無一不需要好好呵護。
VIT⚗️希爾弗斯特🐁
「我很少遇見龍,四足龍樣貌的更少見過⋯⋯」她本想說是真正的樣子,但龍真正的樣子真的就是「龍」嗎?說是原初的樣子是否更為恰當呢?

「那麼或許等我有機會看到他變成龍的樣子,就會是我看過最大的龍。」她倒是不知道四足龍的鱗片與瞳色可以自由變化,可仔細想想,若受到豎瞳以外的限制,化形便沒有那麼完美,換言之是更低的生存機率。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可是沒有看過嘛,你總是很──」話尾被硬生截斷,似花面容深浸懼色。恐懼扭絞神經,身體抽緊繃得像要斷裂的琴弦。

哨音輕巧,綻開一縷輕煙。三人咬牙切齒,惡狠狠瞪著挑眉的暗金青年。

手裡牽繩觸感讓他得以將注意力自畏懼抽離,他愣愣盯著青年笑臉,發覺談天仍繼續著。暖燙掌心溫度透過衣料直抵後背,他定了定神,再度綻開笑。

「對呀,有聽說過那類的……以前大少爺在北陸就學,有形容給我們聽,要我們做給他喝,但他也搞不懂比例,就只會吃喝,第一次就煮得糟了……」絮絮叨叨又碎嘴起大宅過往。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被乾晾在一旁的北陸人著惱起來,只見兩道影子朝他們撲過去。

「該死魔鬼的狐朋狗友!公豬的鼻涕!毒蛇般的賤貨!妳就不要一人行路被我遇到!老子的雞巴與彎刀將撕裂妳!」其中一人在原地惡聲咆嘯起來。

哼哈!」紅髮男子舉高斧頭,視線未落在人類身上。少年發覺,驚慌以身體護住駱駝。

oO(真是想靠更近點聞聞看……)一語不發地抽出長劍,直奔暗金青年。劍尖陰險埋進沙堆,飛快向上一挑,朝人臉部噴黃沙。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厄命如斯 :
若病痛未能被名詞框架,他患的病基本上不存在,冠以煉金術與魔法之名指稱,盡是虛無的胡話。

以溫和笑意迎上那張愁苦的面容,輕聲安慰,「沒事啦!他們可能很菜沒下好咒吧,現在完全好了!我可以自己走……」漲潮時總動彈不得被淹沒、難以呼吸,但他有找到上浮的辦法。

他不想要艾西女士負擔他的重量,自從看過那雙金屬構成的下肢後。身上多一分沉重,斷肢便多陷進金屬一分,貼著癒合的斷面下壓。他光想像便覺得疼痛,那樣的負擔只會損耗艾西女士的身體與精神。見過之後,他便無法裝作不知道。

「我不太清楚埃的能力呢……只知道他好像可以感覺到別人的情緒,整個很赤裸、」此刻街邊鬼祟的身影默默迫近,竟是方才找少年麻煩的部分北陸人。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唉唷!妳有這麼漂亮的朋友喔──怎麼沒有跟葛格們介紹一下?」男子彎起眼,笑得猥瑣。

「……」視線在少女扁平的胸部與女性的波濤洶湧間露骨來回。

「兩位願意與我們靈肉合一嗎?」最矮小的男人似乎覺得知識就是魅力,講著自己也不熟的詞彙耍帥,朝兩人拋媚眼。

雖然艾西女士並不需要弱小的自己保護,他仍站到對方面前擋去猥褻盯著她胸部的視線。

「這位是我姐姐啦!我是男的、我們沒有興趣跟你們玩,再見!」在勇氣耗盡前,他想這樣就拉著艾西女士離開,豈知轉身前便有人悠悠接話。

男的也很好啊。」
VIT| súlfur✧阿方索
雖無利爪,卻身疾勢猛,恰似伯勞。

阿方索身形稍沉、重心略低。右手離開少年身披的紅紗,旋即將皮製槍套下壓,燧發銃的藥鍋、又或是他的指間彈出火花,極迅地對出言不遜的藍帽男子反制兩槍。
一下落在那人足尖之前沖起硝煙、另一下埋入一側小腿。對疼痛的告解暫時將他嘴皮的忙碌卸下,也足使紅髮男子分神。

綠眼向左游移,他重新鎖定戰場本能最是防備之人。黑爪好似做抵擋貌,卻是一把蒼焰沒黃沙,電光火石,漫撒的砂礫凝為茶色琉璃叮噹如鏡,被青年作盾一把抓起。
並非如鳶尾大盾那般抵擋突襲,而是將掐握之處化為把柄與手背相連,側迎男人攻勢四兩撥千金,傾移後朝上推送,使其心口大開。

總不是見我會煉金術才以為能輕易欺身吧...
阿方索默默唸叨了句,心中倒起了意趣,綠光遂凜。
VIT| súlfur✧阿方索
暗金色的騎士沒有甲冑與披風,但他的利喙仍受日光眷顧。矮身後猛起,他抬高左肘迅疾朝男人下顎送出一拳,將結晶崩解在後者面上。
在三人之中數此者意圖最顯,無主之地降下的制裁沒有讓人歇息,他續用黑爪擒住手腕後繞肩制背,俐落地彷彿轉了圈舞便將二人易位。

「艾爾索爾的騎士向來大度慈悲...汝當求仁得仁。」湊近那人耳後低語,深沈嗓音如詩韻。
將那名略高於自己的莽徒翻過面來朝向少年,自己則杵立男人之後。他讓安撫的笑在陽下展現給索茶瑪,遮擋的影間將槍銃抽出,抵在來人鎖子甲下腿跟併攏之界的軟處。「...如何,南方的槍也不錯吧。」

「索茶瑪,你打算怎麼處理他們?」他重新提聲,不似方才有若他人神色,朝向幾步外的少年問。黑爪亦無鬆動,反而逐漸升溫,自背後穿過布料緩慢融溶軟甲。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希爾弗斯特🐁 :
兩人談論的龍族高聳身影已依稀可見。

「我也很少遇見呢,除了上次的龍襲之外,多半是看到被獵龍士分解後的……」鱗片龍骨、挖空顱骨或爪子。

斷垣殘骸間,只見龍族手裡高舉著布抖了抖,歪著銀白腦袋檢視著什麼。而像是已經知道你們來到,他偏頭回望,視線穿越風沙看著你們前來的方向,直到距離近得能好好交談。

「你好,希爾弗斯特。妳是受邀來參加酒會的嗎?」龍族一如既往擺著平靜面孔,向人正經打招呼。

鈷藍視線飄到一襲紅紗的少年身上時,眼眶微微放大,表情難得有些明顯波動,「就這樣?」龍族聽起來有些不滿。

「我不懂,希爾弗斯特。」他將隱晦浮現不滿的臉轉向少女,「他只是穿漂亮衣服、變得很香,這樣對人類來說為什麼會是懲罰?這不是獎勵嗎?

一旁少年已捧腹笑翻。
厄命如斯
「當我沒眼睛呢。」

對少年的回應予以尊重的同時重申自己不乾脆關懷,她不因自己的關心未獲得接受就難受——每個人都有尊嚴,索茶瑪這副隱惡揚善的面孔,她能理解。

而艾西並未將索茶瑪針對埃果能力的解釋聽進去,近身的惡臭昭示有人接近,她站穩身子,冷眼相待,索茶瑪擋在她身前引起她最大的反應,強忍著在腦中重現屠殺當晚帶來的噁心,她拉出緊繃的微笑,若索茶瑪像她弟弟那般懂得吵鬧,斷不會受這麼多苦;若她弟弟如索茶瑪溫和勇敢,她會心甘情願代替從軍。
厄命如斯
。」比起北陸人悠悠接話的震撼,艾西釘在原地的腳更是讓索茶瑪拉不動。猥褻的眼神及言語永遠無法習慣,但經歷的越多,越能處之泰然——可悲的泰然。

「別輕易背對敵人,他們是折回來找你的。」她輕聲在索茶瑪耳邊道,接著來回掃視北陸三人,冷笑。

「如今折辱了多少婦女,暴徒。」如同質問般居高臨下,她沒有半分尊重。
VIT⚗️希爾弗斯特🐁
「我也是。」少女回想著,自己見到的分解大多精良且不粗暴、保存完好。雖然死後肉體便跟精神分離,粗暴的處理仍不尊重在這塊土地上降生的任何生命,僅是一種暴力與傲慢的橫行。

遠遠看見鈷藍的視線等候,她仍舊不急不徐,一邊觀察著少年的腳步配合。

「埃,你好。」希爾弗斯特回應龍族的招呼,正當她感覺對方很像書中檢查邀請函的守衛,依著順序想確認這場酒會的主辦是否為一旁的少年時,便聽到龍族不解的疑問。

……看來是有些覺得不公平,明明自己辛勤挖土準備場地,應當接受處罰的人卻穿著漂亮衣服又聞起來香香的而感到不服氣。她本來還想叮囑埃有關索茶瑪的事情,可聽著少年無憂的笑聲,她決定推遲。

或許趁少年不注意的時候,踮起腳尖、請他身近自己,向他說悄悄話吧?
VIT⚗️希爾弗斯特🐁
直面鈷藍不滿的眼神,擁有與少年相同色系眼珠的少女認認真真地解釋。

「首先,埃。賞罰這件事本來就依各個存在而異,就像對同樣的事物,每個存在卻有各自的好惡之分。」

她至今仍然不懂為何同學抱怨去另外一個同學家時被貓欺負,卻被貓的主人說是獎勵。

……難道被龍踩對某些人來說也是一種獎勵嗎?或許有這個可能吧,她不理解,但她會尊重。

「就像得跟小孩相處一整天,我並不介意,但你可能會不喜歡。」她回想著過去的交談,好舉出適切的例子。
VIT⚗️希爾弗斯特🐁
「在這件處罰上,重點並不是漂亮,而是男性必須『扮裝成女性』。這會讓某些人覺得很丟臉或是不自在……因為那並非自己所能接受的樣貌,那是他們不認同的。像是……如果今天有一隻龍為了復仇而假扮令他厭惡的獵龍士行動,那一舉一動或許會令他感到噁心至極……雖然不是真的變成獵龍士,但會出現一種同流合汙的感覺,而且令自身不齒也不一定。」不像以往試著轉移話題或補救氣氛,試著相信龍族,而非顧慮他的情緒。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斧影劈落,遂因槍鳴歪斜,一閃電光深陷沙地,寥寥激起塵埃。

緊抱駱駝的殷紅像白皮毛上虛弱流淌的一灘血,再近或能砍斷瘦削背脊,真實以痛苦哀鳴娛樂自己。紅髮男子提斧,謹慎後退回藍帽男子身畔,深知渾身硫磺氣的煉金術士不好惹。

「哎喲!我的腿!肏山羊的豬倌!沒受過洗的驢子腦門!吃屎的惡鬼騎士!女神面前的孌童者!」高大的藍帽男子尚未讓彎刀出鞘一現鋒芒,便倒地不起,他仍咒罵著,以極其惡毒的詞彙。

「……」似乎因那低語有些興奮,臉面漲紅,但目光仍不善得令人畏怖。

抱著駱駝的少年怯怯回首,滿臉迷茫呆鈍,「……不知道、放走?嗯……你決定就好。」喃喃低語。他不覺得自己有資格決定他人命運,拉著駱駝又退開幾步。
VIT| súlfur✧阿方索
阿方索皺起眉,後又為少年的回答搖頭。

「...我不會取他們性命,但他們必須為今日、往日,甚至未來可能犯下的錯誤被懲罰。」青年如是說,綠眼中抱著對於少年答覆的誠懇。
手爪亦無鬆脫之勢,男子仍在他制壓下聳動。「或許過往你不會說,但今天你可以,索茶瑪。你希望他們為傷害你道歉、被處罰嗎?」

他看不見被他所擒的男人露出何種神色,但能從繃緊的肢體與不勻的喘息中猜到一二,他幾乎有些敬佩起友人總有足夠玩心與各種思想傾奇詭譎之徒來往。
要他說這就純粹只是沉醉慾望的動物,無論以何種方式取得快感。

逞戒無彰,只有防範一途。
VIT| súlfur✧阿方索
長嘆了口氣,他近乎不滿地將槍口前移,在男人前庭下會陰處彷若要掘出肉孔般施力上抵。
火槍的板機並未被扣動,卻是以極其滾燙的方式埋入...不,或許是燒燙身上鎖子甲的熱力,正以此處為中心塌陷,細密的鐵纏被覆蓋在外層的布料下,逐漸融軟如同一層滾燙的鐵衣收緊,吃進皮膚。

在陽下卻於影中的斷罪在哀號中揭幕,卻完美地隱於眾人目前。
直到那層昂貴的縷衣將男子下軀包覆後他方鬆手,讓其僵硬地在沙中乾嚎。槍口重新指向穢語不絕的來源,邁步走近,直到靴跟可以踩上冒血的孔洞。

「豬倌的收入還是賠得起肏羊的罰金,但是偷羊可是要掉腦袋的。」伯勞在枝上跳躍,挑選著中意的刺。由上而下的姿態,讓他可以輕易地托起藍帽男子的手臂,並隨推按拆卸。
見紅髮男人欲退,他抬手又是一槍,埋在左肩。「...老實些,最多是沒收你些東西。」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厄命如斯 :
無論是背後那句輕佻話語,還是艾西女士耳畔的叮嚀都使他頭皮發麻,背後滲出薄薄一層冷汗。拉不動艾西女士,少年渾身緊繃站在她身旁,捏住對方袖口的手抖得止不住。

面容帶笑的北陸人手指靜靜輪數個沒完,但未打算回答出實際數字。安靜盯著女性胸部的男子沒有計算,以同樣深冷的眼神意淫同樣部位。最矮的北陸人則比出了兩個指頭。

注意到女子氣勢非凡,其中兩位似乎有些怯意,腳尖微微向後挪。

「妳可以、」一直以噁心眼神打量胸圍的男子一步向前,只見下身布料被緩緩撐出鼓脹形狀,「輕輕用腳安慰我這裡嗎?」說著,薑金髮色的男指了指下身,面部泛紅,粗喘著氣。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希爾弗斯特🐁 :
龍族聽著,緩慢點頭表達理解。只見鈷藍龍瞳一瞬轉銀,水銀質地的銀灰閃亮於眼中流轉,半晌後迅速轉回蔚藍天際的色澤。

「我理解了。」恢復淡漠語氣,彷彿方才那陣情緒風暴未曾發生,「謝謝妳詳盡而精確的解說,希爾弗斯特。」

「對於勝利並未獲得相符的報酬獎賞這件事,我有些不滿,但我尊重這些人類把戲。」因為他是成熟理智的好龍。

「那請問索茶瑪,『扮裝成女性』這件事,使你覺得丟臉嗎?我想知道,這是否有充足達到懲罰的作用。」一旁終於收止笑聲的少年笑得滿面通紅,朝人與龍嫣然一笑。

別提了,帶希爾弗斯特看看酒窖吧!那才是你最實際獲得的報酬!」雖然很想讓龍挫敗,但想想對方仍未滿一歲,便不打算繼續。少年將話題轉開,指向被厚重木板擋起的入口。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我剛剛跌倒了,希爾弗斯特有幫我忙,我讓她帶點酒回去喔!」少年舉起被包紮好的手臂,一面尋求同意。埃點點頭,彎身握住提把,將沉甸甸門板再度掀起。

日光照亮向下的石階,模糊映出兩側巨大酒桶的輪廓。底下似乎另有光源,在太陽映照範圍外放光。專屬地底的陰涼氣息傳來,與外頭炎熱截然不同,適合儲存葡萄酒。

「坐著休息一下吧,謝謝妳陪我走回來!」少年笑盈盈領路朝下。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初訪酒窖資訊】
底下是長長廊道般的空間,兩側整齊擺滿酒桶。下樓梯後,正前方擺著空酒桶製成的大圓桌,小酒桶為椅。桌面擺著少年與龍點起的油燈,還有少年的包袱隨意丟著。
若你看得自仔細,會發現有著煉金術陣式,一路延伸至兩側牆內凹槽,繞著整個酒窖牆壁環起。若成功發動,或許能讓整個酒窖都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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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行決定要不要骰,或增減數值,大於等於能順利發動
VIT⚗️希爾弗斯特🐁
煉金術(dice20)
VIT⚗️希爾弗斯特🐁
看見龍族眼眸轉變,人類少女流露出些許擔憂的神色。想著立下的約,她默默忍住關心的念頭。

希爾弗斯特跟在一人一龍身後,於下石階時開口:「或許下次你們可以試試看輸的人得具體說出對方的五個優點或是敬佩的地方?」挖出埋藏在人類內心的情感並具體化──那足夠羞恥,卻能增進兩者之間的關係,那是一石二鳥。

或許在這次之後不會再有相同的懲罰,但她仍得找時間告訴埃,希望對方留心。

「謝謝。」她點點頭,對領路的少年道謝。

抵達大圓桌時,她看見油燈下的桌面有著陣式的一部份。她輕輕撫過桌面,隨後嘗試發動。

一點反應也沒有,看來自己的煉金術還不到家。

油燈的光芒將她的髮絲染上了黃,她認命地坐下,隨後便從包包拿出藍色手帳,紀錄起眼下未能發動的術式。
厄命如斯
這種程度的猥瑣,竟激不起她的怒氣,北方老兵的淫言穢語在腦中奔騰而出,當時過著彷彿刀斧加身的生活,只不過那刀那斧是一根根陽具威脅。

她咬了咬牙,放開索茶瑪的手。

「如果他們遇到的是不良於行、沒有防備的女人,他們將毫無顧忌地侵犯,因此——」
艾西沒有轉頭看索茶瑪,她想起在沙漠中蒙面的塔庫瓦教女子,芮莎。若那日闖入結界的是眼前惡徒,會發生什麼事?又今日自己在維修義肢時遇到這些人,又該如何。

艾西向前走向暴徒,朗聲道:
「讓我弟弟走,我便讓你們仨快活。」

即便她想現在拔槍轟掉男人下體,仍選擇做多餘的事,比如顧慮索茶瑪的生死。在不確定三人是否擁有火槍的情形,以及見過索茶瑪上次在屠殺過後失意的場景,她想先將人支走最為合適。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他想說「因為有阿方索,他們沒有傷害到我」,想澆熄那份不滿道「沒事呀,什麼都沒有發生」,但牙關緊咬得要崩裂,唇舌僵木,半點聲音都沒發出。於是理解到,自己真正想說的是──

懲罰沒有用。

這些人多半不會因懲罰收手,僅暫時服從於無法匹敵的強大。當他哪天孤身狹路相逢,他們不會記取教訓展現慈悲,或許還會下殺手。

少年垂眸,淺色眼睫半掩瑩紫。腳步怯怯輕挪,罌粟紅身影悄悄飄移,自迎光處藏至駱駝巨大陰影後,從毛絨鬃毛後露出半臉窺探。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但他想阿方索或許不想聽那些話。烙鐵燒得火紅,正義將英雄式地伸張之際,他不該澆熄那雙誠摯綠眼。只要說「好」,讓騎士順著童話故事情節發展,懲惡勸善便好。

畢竟是僅限今日的奇蹟。

什麼都別多想,也別去感覺,那都不重要──但為什麼會這麼想哭呢。

少年點點頭,「是的,我希望。」以輕若羽絮的聲音。

鎖鍊熔融,護具轉為囚籠,哀號聲嘶力竭響徹。傷處遭足踏,藍帽男子面目猙獰,但兩隻眼仍惡狠狠瞪著他,無聲傳達恐嚇。此時紅髮男人挨槍,轉頭便開始奔逃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希爾弗斯特🐁 :
「這個我們試過,他已經沒辦法說出什麼有品質的讚美且十足陳腔濫調……謝謝妳出於好心的建議。」龍族冷靜道語,惹來一旁少年抗議,「是你對讚美的品質要求太高了!」

抵達陰涼地底,少年轉了一圈感受指尖涼涼空氣,一面懶懶窩在其中一張椅子上,見少女撫弄桌面,他好奇眨眨眼。

「哦?那裏有什麼嗎?」完全將刻印的煉金術式當作某種裝飾、圍繞酒窖的華美飾帶。但等了一會兒,好像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於是他決定不追問。

「這裡有早上弄的椰棗麵包,要吃嗎?……妳要用什麼容器裝酒?」彷彿休憩有罪,少年又從椅子上彈起來,將麵包端出,接著準備幫人張羅要帶回去的酒液。
VIT⚗️希爾弗斯特🐁
「煉金術式。可惜我沒辦法成功發動。」她闔上手帳,打算之後逐個拆解研究。

「我不餓⋯⋯」看著從椅子上坐起的索茶瑪,希爾弗斯特本想拒絕,隨後想起什麼似地說道:「⋯⋯我不太懂紅酒,不知道這裡的哪一桶飲用最為適切。如果你能替我用小瓶裝起,我會很感激。」

「埃,我跟索茶瑪聊天時提到考古⋯⋯我覺得你或許有考古的天份,你對考古有概念嗎?」若無其事地向對方搭話,雙手則拉起龍族的手掌,在桌下以龍族的厚掌為紙,少女的手指如羽毛輕搔,先是寫下了道歉,隨後簡潔地書寫下與今日與索茶瑪相遇時的經過。

雖然她也能夠說悄悄話,還是選了相較安全的方法。因為她不希望少年回頭時產生任何擔憂。

她猶豫一陣,還是添寫上了:「這件事知道就好。」

下次留意⋯⋯對於龍族似乎不必多加書寫。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厄命如斯 :
聽見女子似是願意服軟,原先想逃走的兩人止下鬼祟挪動的足尖,定定站好。最矮小的男子掏出腰後的槍,朝紅裙少年腳邊開了一槍,激起四散砂石,裙角微微掀動,僅差兩公分之遙便要打穿足側的精準

「聽姊姊的話快走吧,我們會好好照顧你姊姊的!」眼尾含笑的男子吊兒郎當說著。

「雖然嬌小玲瓏也有其美好之處,但我還是崇尚陰陽交會瞬時迸發的火花……」舉槍的矮小男子撫胸,吟詠詩句般講著猥瑣迷語。

「對嘛,一開始乖乖聽話多好。」下身鼓脹的男子同樣拿出火槍,滿臉興奮期待。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我會回來找您的。」聲音儘管發顫,卻無比堅定。少年一拐一拐跑起,向外求援。

直到艷紅身影完全消失於視野,笑盈盈的男子才皮笑肉不笑開口,「反正再追上去就好,那樣是可以跑多遠。」他抽出身上備著的淬毒短匕。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希爾弗斯特🐁 :
輕快腳步漸遠,罌粟紅身影於酒架間搖晃穿梭,如盛放紅花風中搖曳。

少年開朗笑聲遠遠自酒窖另一端傳來,模糊回音嗡嗡響,「我也不太懂酒啦,但埃有說某一桶最香,我就裝那個哦!」

龍族凝神感受掌間筆畫,暫時沒有順著搭話內容聊。他微微蹙眉,一臉似懂非懂。既然那是悄悄話,又是「知道就好」的事,他想他不該把這件事直接搬出來跟少年談,但他實在不理解人類彎繞心思與用意。

畢竟如果是需要他幫忙的事情,索茶瑪應該要自己跟他說。

「⋯⋯沒有聽過呢。」龍族在長久沉默後,姑且將考古話題拾回來。

龍族拿出自己的手帳,拿出羽毛筆和墨水,以工整的字跡寫下疑問:「所以妳覺得我應該多關心他?」他靜靜將簿子推給人看。
VIT⚗️希爾弗斯特🐁
「沒問題。」她向遠處的少年答。

她望著龍族向自己推來的簿子,掃過上頭的疑問。

「跟你借一下。」她以只有兩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輕喃,拿起自己的筆在上頭書寫:「不,只是這件事的發生與賭局某種意義上有相關聯,所以我希望你知道。避免下次再賭時發生類似的事。」不知為何,這陌生的舉動讓她感到有些熟悉。

這就是所謂的傳紙條嗎?

「考古學包括遺址的調查與挖掘,可以了解過去人們的生活形式……當我聽到來龍去脈時,就覺得你或許有這方面的天分也說不定……」
VIT| súlfur✧阿方索
少年點頭,並且輕柔的應答。
紫晶色的眼裡是遲疑後是迷惘,
最後化為他無法去解讀的模糊。

「收到。接下來便是我的行動,並沒有你應當背負的事。」阿方索回以首肯,拉低帽沿藏去神色。這是他生來的特權。
「抱歉,轉過身去別聽、也別看,怕你學壞了。」

「聰明,但不夠聰明。」回身甩槍掀開藥爐,塞入青紫色的坦桑碎片,朝著紅髮男人欲行之地的地面射出。「艾爾索爾的代行人,在此執劍與秤,沒收應當上繳之物。」

藍白火光打出音嘯的衝擊,隨即在半空震動出竄流細絲,有如在雲間竄行的電流,與地上的光點上下交會後穿透軀幹,一下將氣力放乾。

這回他總算來到紅髮男人面前,兩刀迅猛俐落,斬下抓握斧柄的左手三指與半個右掌。沒等鮮血噴湧,操火使立即用火舌將傷口燙至捲曲,連結晶長回的機會也不給予。
VIT| súlfur✧阿方索
收槍,青年再用右手拎起匍匐男人的腦袋,將左爪放出的熱蝕酸氣灌入其中,直至怒吼變得滄啞,最後乾澀無聲。
續將男人拖行,讓布料在他靴下行過的路被迸發的火花當作食糧,只留孤零零的藍色帽子被踩入黃沙。

再次將人拽起時,阿方索乾脆一劍挑勾,將破爛不堪的布料從男人身上解放。用極其不堪的姿勢,將人安在尚在以跪姿趴臥的滾燙熱鐵,倆倆連成一塊。

料想他嗜好惡劣的友人應會略帶鄙夷的眼神,將其命名為【瘠土的耕耘】。

「考驗同袍情誼的時候到了,你的朋友們尚且活著。嘗試找個可靠的工匠,捨棄注定沒辦法跟鐵分開的皮肉。或許,只是或許,還有自由。」
他望向方才嘗試逃跑的男人,不忘抬手彈指,將那人的衣物也一併燒燃。「當然,遊街不能穿得太體面不是?」
VIT| súlfur✧阿方索
....

紛亂是好一陣荒謬。

轉過眼來阿方索已經歇止爭鬥,刀槍彷若不曾離鞘,步伐只管與瓔朱裙紗和沙漠之舟共行。

結晶化的夾竹桃樹從寥寥變作列隊歡迎,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詢問他們是否還在正確的方向前進。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希爾弗斯特🐁 :
龍族依然是略帶困惑的臉,想了一下,決定先接上考古的話題,「若遺址都有發酵水果的氣味的話,或許可以吧,我能在地面就聞到它們……如果考古學者能接受我這種會一下鏟去一大半房屋的挖掘形式的話,我不介意借他們我的力量。」

他提起深色羽毛筆,輕沾鐵膽墨,仔細將多餘黑墨刮回瓶口,再度以書法字流暢書寫。

「我不能控制其他人類想要做什麼,或許該請那些人以後盡量不要做壞事。我所能做的便是盡量不要讓他一個人孤身前行,如果他的外貌容易使他招致惡意的話。謝謝妳告訴我這些事。」他認為人類該管好人類不要作惡,就如他遇到素行不良的同族會惹龍厭地唸唸對方那樣。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他想賭局沒有錯,穿得漂亮又香香的走在路上更沒有錯。而雖然那既是悄悄話又是「知道就好」的事,他仍覺得要找時間與本人重新確認,問他希望自己幫忙什麼。

裝這樣可以──哦?你們在研究煉金術嗎?」少年舉著圓胖瓶身的巨大玻璃瓶,默默又晃回附近,手裡瓶子沉甸甸滿裝紫紅酒液。

「我們在討論考古。」龍族冷靜將冊子闔上。
VIT⚗️希爾弗斯特🐁
「就是這個意思。」她輕輕點了點冊子,表示正在回應上頭的內容。

若是賭局穿上這些可能令少年陷入風險,她希望下一次他們以同樣方式做賭注時可以盡量避免獨自行動的狀態。

「可以,謝謝你。」她接續回覆索茶瑪:「埃告訴我他沒有聽過考古,所以我剛才跟他介紹了一番。雖然遺址並非都有發酵水果的氣味,但我認為埃嘗試挖掘的舉動相當厲害,雖然文物跟遺址在挖掘與復原都要細心與體貼的對待……但我相信埃有能力做到那麼細緻的事,畢竟他很細心。」一字一句皆為真誠,她還記得初次見面時對方在意自己受傷的樣子,就連輕點肩膀也沒有因為爪子讓外套出現一個小洞。
厄命如斯
殺人這件事即使在戰場上也需要允准,刀要見血,還得經過朱印,否則將引發軍法、賠償、除役、服刑等結局。她為了維護自己,殺了很多敵對之人。艾西盡量不去思考胸膛噴出熱血的人擁有夢想,也不去問滾到腳邊的頭顱有沒有人等著他。

有一部分的她在每次兵刃相向時,都會想起返鄉的惡夢,她得向誰交代哪戶的兒子沒了,還有哪家的爸爸再也不會回來云云。
哽咽、安慰,平息,再次循環。如此做了十多年,她偶爾會分不清這些眼淚是例行公事,或是感同身受。

冷血亦是慈愛,割裂的同時融合,眼前的暴徒與非禮她又替她擋子彈的男人們重疊——索茶瑪終於跑到槍砲搆不著的地方,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她自對方第一顆子彈併發出來後便決定了順序。

天還亮著,半月不必醒來,這是日常的準心訓練。
厄命如斯
黑柄的一般火槍朝矮小男子眉心,紅柄火槍把穆特二號射向有槍的猥瑣男子下體,她沒移動腳步,而是順勢收槍時拿出小型炸彈,不用考慮拯救人質的攻擊,指令總是殲滅。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骨節分明前肢屈起,跪拜聖龍賜予的大地般,沙漠之舟下錨停泊。少年揚起頭紗,輕巧環抱駱駝,濃密眼睫遮蔽無垢棕眼,讓牠遠離人類是非。

側臉枕著細絨額頂,他沒自眼前火光電閃挪開眼──對方將自身投進渾沌,背負他自私的決定而沾染血腥,只為了讓他能繼續好好在陽光下自在地走跳。

日陽般亮潔焯燦的騎士凜然,為他早放棄維護的那個自己挺身。他才是該說「抱歉」的人,此刻若迴避視線是輕賤對方付出的犧牲。

所以他努力睜著眼,看著僅限今日的奇蹟在火裡光中引發。

刀影翻飛,掄起斷掌碎骨,炙燒血肉夾雜酸蝕氣味飄來。他腦袋浮想聯翩,時空錯接裡,仔細黏上一張張舊面孔。沙裡游泳的人衣不蔽體,服飾燃成苦澀焦末。男性滑稽層疊,猶如愚人節節慶活動的丑角,定能獲頒愚人教皇的頭銜。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流淌水線曳成酒紅小徑,乾涸掛在眼眶底。琉華青年夾帶灼灼氣焰回歸時,少年懨懨展笑,「我有遮好,駱駝沒有學壞哦。」說著,歛起紅紗,讓沙漠之舟再度起錨出航。

行經幾棟歪倒小泥屋,橫屍在地的結晶棗椰樹。伸手撥弄夾竹桃葉瓣時,暖陽爬上肩頭,於是他望著祖母綠點點頭。

若是與你同行,怎會有人未行在正軌上。少年想著,手指向遠處明顯倒塌的建物,四周依稀可見四足龍留下的爬痕爪印。笑著說「那裡,就是紅酒應許之地」。

遙遙可見龍族端正身影,銀髮隨黃沙掠飛,他正仔細望著他們行來的方向,試圖辨識擁有金燦尖角的正主是何種族。

隨著距離拉近,龍族皺起臉,微張唇瓣。鈷藍眼眸定定望著暗金青年,「停,你是人類嗎?

龍族鮮少聞過礦物氣味這麼強烈的生物。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希爾弗斯特🐁 :
龍族一臉若有所思盯著少年,劍尖般鈷藍幾乎要在人身上刺出窟窿,直到沉甸甸酒瓶放置桌面的悶響使他回神。

「嗯,我的確是很細心的龍。」他同意希爾弗斯特,「……雖然我目前還沒有感受到考古的樂趣在哪,但希爾弗斯特稱讚龍的方式很真誠優良,索茶瑪你該多學學。」

迦南少年以姣好面容做了大大鬼臉,轉身又晃進酒窖深處,拒絕參與誇讚龍大會。

「……人類為什麼需要這麼多酒呢?」龍族環顧酒窖,輕聲喃唸。但希爾弗斯特也不懂酒,她或許無法替他解答。

那是一個可能性。
VIT⚗️希爾弗斯特🐁
「他跟你在一起時看起來挺自在的。」少女看著跑遠的少年,輕輕這麼說。

那大大的鬼臉自己也未曾見過,能夠讓人展露孩子氣的一面,想必是相處時不會感受到包袱與負擔的存在吧。

銀髮的煉金術士正打算施展術式,將酒瓶變小以便攜帶,隨即想起這是少年說過,龍族認為最香的那一桶取下的。

她想將酒瓶稍微靠近以便對話,可她雙手放上,從嘗試提起就感受到重量的那一瞬間,便隨即輕輕放下。她不想因為自己逞強的作為而將紅色酒水灑滿一地,並讓地上產生除了砂石以外的透明尖刺。

最終她還是發動術式,將瓶子縮小,以大拇指及食指拈起。

「酒……與人類的生活息息相關。社交上是慶典祝賀與娛樂……能夠給人放鬆跟愉快的感覺……不過那份感覺是外來的,並非由內而生。」她舉至面前,想起曾在卡爾德林郊外看見的兩瓶麥酒。
VIT⚗️希爾弗斯特🐁
「有些人喝酒是為了慶祝,有些人藉酒消愁,以求短暫的時間能夠脫離肉體或心靈的痛苦,有些人藉由酒精帶來的鬆弛感舒緩緊張,以便大膽向人說出重要的話。不過……藉由外力帶來的快樂是短暫的,藉由酒精逃避了一時,醒來終究得面對。」希爾弗斯特將目光放遠,彷彿站在第一城區的診所面前。

「不願面對的人,會將自己灌得爛醉。如果只是醒來因為宿醉而頭痛、或是不勝酒力而嘔吐倒也還好。有一部份的人類……當他們飲下一杯又一杯、一瓶又一瓶的酒水,就會性情大變。」她垂下眼簾,神色中有幾分哀愁,隨後輕輕嘆氣:「說是性情大變或許太便宜了,他們會失去自我(EGO)任由本性(id)、原始的情感在心中奔騰,甚至以身體發洩欲求與暴力。」
VIT⚗️希爾弗斯特🐁
「酒大多數時候與未成年者無緣,唯獨這個時候才有機會被牽扯上呢,在不好的一面上。」她沒忘記在櫃台遞交處方簽時,看見患者膚上的瘀紫不慎露出,那不安又驚恐的神情。

「除了社交以外,也有醫療及料理的使用價值。就像一把刀作為工具極其單純,用途的好壞全依使用者而定。」她緩緩抬眼,補充一句:「不過也有人就是單純不能接受酒,覺得難喝就是了。」

少女將眼神轉向鈷藍,緩緩張口詢問:「你要試試看嗎?小酌一口。沒有喝過的話,還是建議在有人陪伴的狀況下進行比較好。」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厄命如斯 :
矮小男子來不及回禮,眉間便通透,智識與慾想旋成糊,白白紅紅流瀉。語句難成,無以賣弄艱澀字詞,遺言僅有抽氣的半個音節。男子柔軟攤開四肢癱倒,偶而微微抽動,像睡夢中抽搐的犬隻,然而做著不會醒覺的夢。

夥伴突地躺倒,猥褻男子正要瞄準,子彈已轟然貫穿他脆弱的驕傲。洶湧腥紅流淌,連同不純慾念與意識都洩盡,他眼球上翻,癱軟跪坐,嘴裡發出野獸哀鳴,半點都不似人語。

手裡僅有毒匕首的帶笑男子此時表情凝重,半聲都笑不出來,他朝女人射出匕首,但準頭可悲地落在極遠處,連她的影子都沒傷及半毫。男子掉頭就跑,步伐左右錯落,蛇行逃竄,讓人難以瞄準。

此時海濤陰影席捲晶亮黃沙,彷彿晴空被遮蔽半邊,振翅引起風旋,砂石噴飛──一隻深色巨龍罩頂。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漆黑巨角指向朝前,彷彿要刺穿挑翻眼前所有敵人。棘狀尖刺簇擁成刃山,自頸畔密密麻麻綿延至尾巴末梢。紫黑硬鱗如盾,日光下泛著冷冽光暈。龍族身軀密生羽鱗,黑紫羽毛緻密自指爪間蔓延至下頷硬角,羽片反光銀亮如鏡,令你想起某隻龍族化形的銀灰髮絲。

龍族落地時大地震顫。一雙龍瞳如熔滾白銀,炯炯注視逃竄的蛇行人類男子,接著鼻尖一頂,如踢球將男子撞回艾西腳邊。紫黑龍身上掛著一道熟悉紅影,少年手顫巍巍,像是再也抓不住羽鱗滑落,一把摔進沙堆裡。龍族頓時褪去駭人外貌,轉回銀灰長髮的化形,接過少年手裡的黑色長斗篷與劍。

「妳沒事吧,艾西。」龍族手執長劍,迎向女性,完全堵去那些人的去路,語氣平靜得像是上回什麼也未發生。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前幾分鐘,一襲紅紗的少年踉蹌著腳步摔倒,一把撞進他的胸口,帶著哭腔邊十萬火急向他求援,他便決定替大家都省點時間
VIT| súlfur✧阿方索
災惡必是懲罰,安逸必是恩惠
麻木身心的謊言 何又不是本心尚存善良?

罪刑與審判都不應有掌聲,同態復仇(lex talionis)不當是唯一被牢記之事。
古老法典之柱上,太陽將打穀的棒鐮與丈量的繩子交予人王,期許他是帶來理智和繁盛的牧羊人。即便偉大繁盛解體,古迦南的指引千百年後亦然深根,傳唱各地。
或許在某處心底,人們期望著這該是即使身於戰亂與輪替之中,人心仍可倚靠的腹地。

他更慶幸,淺丁香的倒影中百感交集,更多的是無法棄離,而非被復仇吞噬。

那是人嘗試著將神擺脫,以律法統御諸民的第一步。
信仰給了我們應該為善的道德與應該戒律的德行,而所謂的罪惡與報應,是嘗試約束人們不要傷人的寓言書。

當空白的期望與善的瞻仰不再能對惡勒令,便當令律法先行。然而誰該將這些戒律統一...
VIT| súlfur✧阿方索
「紅酒的應許之地。」青年複述並發出輕笑,擠深綠眼下的臥蠶。

他的目光落在了立於建物與浪尖的男子,長髮彷若沙漠間一塊遺落的銀月碎片,華光閃爍。
那是一頭年輕的龍,獨有牠們固執與自傲的氣場,就算是沙礫與大風也無法撼動精緻的眼睫與鼻尖。

「...是。而你是和索茶瑪打賭的飛龍朋友?」阿方索回應,不能確定是否因自己頭生雙角,但沒有少被誤認已然是朝聖習慣的一部分。他揭下黑色獵帽,向人點頭致意。「阿方索.拉尼茲。」

「我在途中看見索茶瑪因為打扮受到騷擾,所以決定護送他同行。」青年簡略地說明自己為何身處此地,並且回身與少年對視。「雖是耽誤了點時間,但與你會合之後我也能安心了。」
厄命如斯
她死死盯著不該出現在青空中的夜,方才發生什麼事都已被巨大的黑暗抹去,枝節橫生的刀山光影織成網將她攏入。她忘記了呼吸,直到黑影將掐熄她的意識,求生意志才抽出一道鼻息。

鱗翼扭曲視野將幻覺引領跟前,龍卷的黃衣死士蔽天,拖拽奔逃漿液直到不再漫流。死人,活人,寸步難行。

未引燃的炸彈落在癱軟的男子旁,黃衣死士連他的眼球都攻佔了。他想伸手握住火槍反擊,奈何流沙引路一線,槍碰上了逆勢而飛的男子頭頂,往另一處噴發不知幾尺遠,男子則撞上了狂舞的岩漿腳邊。

擁有焰髮的女人無以遏制的抽搐乾嘔,男子對上低頭的蒼穹,幽影幢幢,刺骨的寒意壓縮瞪著他。

他以為那是女子的恐懼,恐懼突然降臨的巨獸;後來他才發現那是來自他的恐懼,恐懼槍口代表的死亡。液體毫不留情的潑灑在他臉上,替恍惚的生命踐行,腥鹹的氣味,和著血與淚。
厄命如斯
艾西愣著看男子,男子也愣著看她,口中的熱流是胃部翻攪傾盡全力排出的痛,奔流的淚水是她壓抑匯集顫慄而出的的苦,又熟又生的叫喚,她感到憤怒。

反射性擦去嘴角殘餘,子彈上膛,她往腳邊開了一槍,爆炸的碎肉及體液污了皮裙,震盪從手臂傳到心臟,提醒她髮梢裡的沙、指尖的疼、衝擊噴到遠處的眼球,一切終將歸位。

我沒事。」平板的聲音提供生命尚存的訊息。

她轉向被黃土消減亮麗的紅答道,臉頰上掛著多道新舊泥痕,那是淚污的痕跡。她最終會轉向那頭龍,抽出彎刀——艾西咬牙地搖頭,她該感謝這頭龍,毒辣地搧醒墮落安逸的靈魂。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希爾弗斯特🐁 :
「有嗎。」龍族淡淡回應完,心底又模糊有些什麼念頭浮出──或許是因為迦南少年比起人類更容易相信龍。

「那希爾弗斯特不接觸酒的原因是哪種?」人類侃侃而談,鉅細靡遺說明了酒的功用、好壞,中立而公正地闡述,能體會到那份不願過份影響他認知的細心與溫柔。

「在索茶瑪去找換裝之前,我有喝,沒有太多想法,不覺得愉快或放鬆。」顯然不懂美酒滋味的龍族瞇起眼。

你們結束讚美埃的話題了嗎──」少年自酒窖一端遙遙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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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T| súlfur✧阿方索 :
你聞起來像發燙的金黃大地,那邊土地吐息會噴出縷縷白煙,底下有滾燙湧泉暗流。」倒是沒有懷疑過對方是龍,他不以視覺去認知,比起龍他覺得對方更像是什麼自然妖精般的存在。

「我是埃,也可以稱呼我埃果。」龍族伸出紫黑指爪,想與人友好握手,卻又因後話頓了頓。

騷擾?

龍族飛快往紅紗少年投去一眼,接著遲了一拍細細分辨出血腥氣與淚水鹹味,「可是,他沒有龍角跟龍鱗?」人類騷擾他多半是為了那些素材,人類騷擾人類除了忌妒對方有隻好龍之外,還有更多理由嗎?

「這就是女裝的懲罰嗎?」埃向少年瞇起藍眼,「我不懂,阿方索,人類穿得漂亮又變得香香的為什麼是一種懲罰?」他蹙眉,轉向暗金髮絲的新朋友,略帶不滿詢問。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厄命如斯 :
黃沙大漠間一抹艷紅鮮明飄動,新嫁娘提著紗裙,腳步踉蹌自另一側飛奔向焰髮女性。

「您真的沒事嗎、」上氣不接下氣,仍滿面擔憂之色。翠珠眼神忙碌,從髮旋沾到的細砂自足底血汙都仔仔細細看進眼底。

少年拿出手帕,詢問女子要不要擦擦臉,不知對方臉面泥痕來由為何,更不知對方傾吐的血。但龍族理解了,肌膚上精采炸開的感觸很新鮮而深刻。

她是這樣感覺龍的。

於是龍族停下腳步,沒有湊向前,與兩人遙遙相望。
VIT| súlfur✧阿方索
「你好,埃。」阿方索看出龍裔停在半空的手,自發將右掌抬的高一些,做出主動邀請的姿態。
眼前的銀色龍族有著紫黑色的爪,讓他稍微挑了下眉,露出少許好奇,卻未多問,只是坦率回覆對方的猜測。「想必你所指為硫磺。那確實與我的家族傳承....鑽研的原初屬性密不可分。你所說的味道也來自於此。」

「在龍角與龍鱗出現前,騷擾就存在了,好奇的朋友。」阿方索的神情穩重、語氣和緩。「正因為穿得漂亮,容易引起他人的覬覦。華服通常不是尋常生活的百姓能夠穿戴的——繁複精細的做工耗費心神、且相當昂貴,而通常這麼打扮的女子、商甲,若是沒有護衛,很容易淪落為被掠奪的目標。」
VIT| súlfur✧阿方索
「至於女裝...只能說是一種對身分否定帶來的羞恥,就像讓皇后打扮成娼婦...」他思考著該用甚麼舉例,又能不脫離漂亮服裝的點題。「北陸之南素有首席皇家情婦(maîtresse en titre)的特殊職銜,他們與公爵夫人一般生活優渥、手握大權;但同樣的身分在東陸之南並不是如此光鮮的。」

「或許看上去是很好看,但異裝在某些國家與信仰中甚至有可能會被抓起來處刑,視為犯法行為。久而久之人們也會避而遠之了。」他盡量公正地解釋道,少去那些關於喜好與男子氣概的論述。

「但說到底,如果你覺得好看的話,對你而言就是好看的。」青年彎起眼睛,似乎對於直率探究的龍感覺到幾分親切,這彷彿在與他的旅伴們談話一樣。「也許我們不能勉強他人,但你有可以裝扮自己的自由。」
VIT⚗️希爾弗斯特🐁
「儘管我現在可以喝酒⋯⋯我還是希望等身體再成長大一點才喝。總覺得再成長個幾歲再接觸酒精比較好。」雖然自己已經是十足的大人,對於自身年幼的外表上還是不可否認。

「不過現在身體已經沒辦法再成長了。所以似乎不必顧慮這些⋯⋯」紫色的眼睛帶著些許猶豫,仍未對此做下決定。

她在餐酒館看著酒類的菜單時,曾想詢問青年,但自知問題會為難對方,便沒有開口詢問。

「那是額外找的嗎?他對待這個懲罰真是有心⋯⋯」還擦得香香的,會是香膏嗎?

結束了——」她答。

這個酒窖也太大了⋯⋯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輕握右掌,龍族以指根與掌心擠捏一把,小心翼翼不然讓尖銳黑爪戳進肌膚。掌間高溫幾乎要熨傷人,而他很有自覺迅速鬆手。

一旁少年因龍族不滿反應笑得彎腰,接著與龍族一同專心凝望那對祖母綠,聽起長長解說。

即使現在國家僅存形式上的概念、職銜階級不復存在、金錢飾品價值效力不若以往,人類還是會找理由互相傷害呢──我下次會換個打賭的懲罰。」龍族若有所思,「謝謝你詳盡的解說,阿方索。我知道我擁有自由,而且我很好看。」理所當然將話題聊死。

少年乾笑一聲,對龍族那股自信感到無比佩服,「阿方索像童話故事裡的騎士大人一樣護送我回來,我想讓他帶點酒回去!」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而且阿方索很會品嘗紅酒,我想他可以告訴我們很多事!」紅紗身影輕快跳步向地板門,與門把僵持一會兒才揭開厚重門板,整個人都差點要翻過去。

「那真是太好了,我喜歡文明人。」龍族率先走下石階。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初訪酒窖資訊】
這竟然不是你想像的迦南式酒窖!!!

底下是長長廊道般的空間,兩側整齊擺滿酒桶。下樓梯後,正前方擺著空酒桶製成的大圓桌,小酒桶為椅。桌面擺著少年與龍點起的油燈,還有少年的包袱隨意丟著。
若你看得自仔細,會發現有著煉金術陣式,一路延伸至兩側牆內凹槽,繞著整個酒窖牆壁環起。若成功發動,或許能讓整個酒窖都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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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行決定要不要骰,或增減數值,大於等於能順利發動
VIT| súlfur✧阿方索
居然不是迦南式酒窖的煉金術檢定
(dice20)
VIT| súlfur✧阿方索
龍裔青年所說不錯,即使那答案如同粗淺的道理卻也直接易懂。
那該是眾多人們放在心中追求的、難以觸及之物,而新生的龍像是將純粹乾淨的夢當作禮服一般穿戴。然而阿方索卻認為那並無不好。

「那是一種極其勇敢的清晰,值得感到喜悅。」他笑了笑,一邊將駱駝牽引至一處半塌牆角,讓只有面對酒窖入口的位置可以清晰看到駱駝。又將行囊中的部分乾糧放在地上,把少許藥草味的淺綠色粉末撒在沙上後用手爪寫出一串彷若草書字的咒文,升起飄散涼風的風幕。

「不過是喜好罷了,我更好奇處於迦南地酒窖究竟是哪種建築形式、是否真的如拓寫圖樣中用陶壺來承裝酒水...」說是喜好的男人卻意外道出滿滿好奇。他順手撈過差點摔倒的少年,跟隨著銀髮的龍走下樓梯,聞到空氣中的氣味改變,便知曉到底。
VIT| súlfur✧阿方索
這是一座近乎如同貴族酒窖、或者是小型酒莊的釀酒庫大小,木桶的香氣與乾燥恰如其分,唯獨可惜並不是自己腦中充滿歷史痕跡的古蹟。

阿方索難以察覺地低低發出了一聲:「喔...」表達幾不可見的失望。
但想像的落差並沒有令他消沉,他循著殘存的魔力痕跡尋到空間內陣式的源頭,彎身研究了片刻後,從風衣下的背包裡掏出了玉色筆柄在隨身的石英上做書刻。

「看起來擁有這個酒窖的主人若非地位尊貴,那就是學識斐然的富人...原先應該有其他用以驅動的鑰匙才對。」他將發動煉金算式後變色的石英往牆上凹槽放入後,點明了眼前長廊。「這個算式寫得過於花俏了。」
厄命如斯
橘棕色的睫毛隨眼珠子轉動起伏,艾西從聲音知道索查碼該是驚恐擔憂,但她看不清楚,彷彿焦距還無法從遠方的龍身上收回來,導致跟前的人模糊的輪廓,使她頭暈。

「我沒事。」她皺了皺眉,又接著說一聲,聲音微弱的像是在自我催眠。

『我可以走了。我該走了。我不會殺它。』

彎刀柄的觸感何時冷硬到她握不住?
即將脫手瞬間她再次緊握,掌心發白不見血色。艾西低頭看自己的手怎麼了,卻被地上血紅色的爛泥吸引。

腳掌沉陷鏽紅肉湯間,艾西抬腳想要轉身離開,終於聚焦的眼睛看見惹眼的紅沾染上一些黃白紅相間的肉末。

她將新娘拉離腳邊的死亡,這身華服不該在這好日子沾染晦氣,她的新郎怎麼不在——
厄命如斯
艾西突然睜大眼睛,屏息,接著喘氣。

這不是夢境。

縷縷餘香綿延如岫,隨著稜線陡降,終點滿地的藍花楹戚戚。

「我沒事。」她又說了一次,從索查碼手上拿走手帕卻捏著沒有擦臉,喉頭還有作嘔的刺痛。口中腥甜氣倒是提醒了她——這副身體跟那頭龍戰鬥沒有勝算。

你安全了,我走了。」沉聲說服索茶瑪的同時說服自己,她將武器歸位,伸手揉了揉眉頭,盡量不去注意遠方的龍。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希爾弗斯特🐁 :
「畢竟我跟他身上都沒有帶著女性服飾,我也不接受誠意不足的懲罰。」就如讚美不是出於真心實意,他便不覺得滿足。

「有顧慮的話就不要勉強自己喝。」關於少女的猶豫,他輕聲回應,「不需要外力帶來快樂,也沒有想要逃避什麼或喜歡酒的滋味的話。」

「不用說服自己接受沒有真的想做的事。」龍族依然話聲輕輕,而折回來的少年聽見了,笑著接話。

「是啊,酒被拒絕它不會受傷的!放著也不會長腳跑掉!」少年沒頭沒尾一句,「我也只是沒有什麼能回禮的,想說借花獻佛讓妳帶點酒回去分享。」

龍族點點頭同意,接著意外發現眼前的組合挺有意思。裝扮成少年的少女、裝扮成少女的少年與裝扮成人類的龍族。

奇怪的巧合。

但龍仍很輕地笑了一聲。
VIT⚗️希爾弗斯特🐁
希爾弗斯特點點頭,讚同埃的話。

她試想了一下隨身攜帶女性服裝的男性,若不是自身有穿著需求也不是裁縫⋯⋯那她會對來往有些敬謝不敏。

「我沒有喝過所以不曉得,不過你們說的很對。」她小心翼翼地將縮小的酒瓶包上布防撞,放入包包中。

「我也會問問我的旅伴們。」兩雙紫眼睛對上,她淺淺勾起嘴角。

接著她聽見比那日模模糊糊的溫順笑聲還要清晰的聲音。雖然不明白對方為何而笑,但此刻在涼爽的地窖下,有著兩位友人的關心,讓她感覺心裡好像有些暖烘烘的。

她的神情比原先愜意許多,她嘴角上揚,向兩人行了紳士禮。

「謝謝你們的邀請與饋贈,我很開心。現在,容我先告辭了。」她這麼說,毫無留戀地轉身踏上石階,帶著與先前進來時截然不同的心情離去。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免於用紅紗裙擦地的少年嘻笑道謝,順著步下石階,踏入紅酒應許之地。

好奇滿溢的話聲在見識後接上低聲感嘆,少年無奈笑著喃唸,「迦南很多酒窖都仿北陸建造了,舊式酒窖越來越少見……很多去往北陸再回來的人好像都變成北陸人,說著北陸科技多進步、多繁榮……」拒絕好好看著生養他們的大地文明。

帶點土腥味的拱形石牆滲著歲月冷意,空間瀰漫沉穩酸甜。唯一帶點迦南感的部分或許便是藍花蔓陶磚,與其上鋪著的軟紅毯,代表生命與繁榮的金色渦紋緻密纏繞。

變色石英鑲嵌,流光鋪展如細滑絲綢,一路朝酒窖最深處柔順延展,驅散角落潛伏的黑暗。隨術式發動後,兩端牆面浮現發光詩句: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人們談論天堂──除了此地哪裡還有天堂?
人們談論地獄──除了此地哪裡還有地獄?
人們說著來世與未來的生命,
噢,親愛的,沒有其他生命──
只有此刻、此地。

「哇!發光了!原來這些花紋是煉金術嗎!好漂亮欸!」少年大驚小怪,驚嘆於拱型廊道嗡嗡迴響。他原地轉幾圈,細看光源通明的酒窖新貌,過於活潑的紗裙刷過阿方索與埃腿側。

為什麼又是天堂又是地獄呢……」龍族呢喃詩句內容,瞇細眼眸,一面覺得少年團團轉很煩人,一把壓著少年肩膀將人固定在原地。

「噢,我們、不會挑酒……分不出來哪一桶比較好喝,所以你要帶哪桶回去可能要自己決定……」他們是考古挖出古冊典籍,卻拿老舊植物製品拿去當燃料煮湯的知識貧民。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厄命如斯 :
艾西女士像是被困在惡夢裡。

虛弱話聲夢囈般飄忽,話語肯定得像妄語。總銳利冰藍眼瞳失焦顫動,蒙著霧氣般朦朧。她攤開掌心向上,在深色衣裳襯托下慘白得怵目驚心。

是北陸人做了什麼可怕的事嗎?他所知道的艾西女士總不顯懼色,無畏追獵龍族,他萬萬想不到那份憤怒底下深埋的恐懼。

在對方拽著自己離開滿地血腥時,他輕輕揪住深色袖口,「您看起來不像是沒事……」

要不要坐著休息一下、喝點水──要不要揹您去安全的地方休息?」他背對女性俯身蹲下,待人做出決斷。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希爾弗斯特🐁 :
「雖然沒喝過酒,不過希爾弗斯特懂很多呢。」縮小物品的神奇術法、大量的人類知識,少女總以自己的語言有條有理說明,不試圖侷限別人的思考。

「畢竟她是大學者嘛!」少年笑開臉,亮晃晃小尖牙招搖,「謝謝妳今天跟我坦白,也謝謝妳的幫忙,我會好好用醫藥包的!」

見人行禮,新嫁娘含笑淺淺,捏起兩側紅裙,一腳輕引向斜後,微微屈身,回以屈膝禮。

「願聖維塔照亮妳前行的路。」他們目送少女離開有著乾果氣味的陰涼酒窖,迎向日陽的淺髮綴滿暖光,腳步輕盈遠去。

再見,希爾弗斯特──坦白什麼事?」龍族將話題繞回好奇之事。

「欸,就、不行我不知道她會不會介意告訴你!」不知道龍族已然知情,少年擺擺手,望著對方離去的方向。

一閃一閃光塵飄落,陷落暖陽熨烤石階,默默使空氣升溫,一如少女悄然的溫柔。
VIT| súlfur✧阿方索
「能汲取繁榮進步、仍保有土地的文化就好了...」那極為困難,但青年不認為無法存在。只是在大破大立的飛展面前,人們總是會最先追求可以大步流星地甩離過往,因那種被拘束的自卑而否定誕生、迷惘的家鄉。
因此他只是輕輕地對著充盈木桶香氣的空間淡淡地感嘆。

「看來原主確實在心中住了一位浪漫的詩人。此地究竟是指酒窖、迦南、人間還是夢境?」阿方索抬頭欣賞穹頂與壁面,無疑是感性與華美的共譜。「生命注滿了愛,就如酒杯斟滿了酒。

隨著少年的紅裙看去,注意到那些木桶們有著差異,有些並非橡木材質、有些則是換過了新裝。他拍開了架上與下兩個木桶上的塵埃,微微眨了眨眼,又徑直地走向走到對面的木桶做了相同的動作。
VIT| súlfur✧阿方索
「看來不只是栽種在迦南的葡萄,也有來自北陸的。並且不只是紅酒,也有白酒,你們兩個當真是尋得一座寶庫無誤了。」他將方才殘留指尖的粉塵纏繞,在半空畫出褐膚少年也能感受到少許眼熟、卻又微妙地不同的符號,將面前櫃上的灰塵全聚集到一處,並凝結成一塊土綠色的燒琉璃。

「酒是可以根據喜好的口味來挑的,並不是名貴的酒總是好喝。」他看向銀髮的龍與被他按在原地的索茶瑪,露出笑來。「你們有喜歡的口味嗎?酸、甜、苦...希望搭配肉排或是濃湯?」
厄命如斯
她望著矮身紅紗,思索的不是要不要攀上對方的背部,而是以一大片緋色為布幕,抽離地回溯自己方才的行為,為印象潑上長殷墨彩。

艾西萬萬沒想到會在此時此地重現對龍的創傷,也許是一路上注意自身變化,因此更謹小慎微,幾乎不會走到以真身現行的龍前,又或者是龍熱影響,使她的情緒變化更加難以預測。
她點了點索茶瑪的肩,請少年起身。

「如你所說,我太久沒休息了。但我還可以走。」
厄命如斯
艾西深吸一口氣,看向遠方有如雕像的龍,她明白須得克服、面對恐懼——或至少找出抑制的方式,才不至於面對可能更加強悍的萊門龍無能為力。

『至少是安全的,它剛才載著索茶瑪出現。』

強硬用理智扣於偏見之上,寒光轉回茶膚色麗人兒,些微上揚的嘴角難謂微笑。
「如果是能沖洗的地方,要麻煩你領路了。」

她沒向少年說出內心苦楚來自於龍,以第三者,或是信任龍之人的角度而言,那是強力的救兵,而不是恐懼的化形。她想,無須在索茶瑪的行為上再次刺上惡意的針。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少年迅速矮身,自龍族掌底脫逃,飄動紅紗帶起淺淡花香。只見他回去拿了手帳與炭筆,又快步奔回暗金青年身畔。

那裡還有很多灰塵、」晶亮翠珠眼眸眨了眨,眼底滿懷期待,「可以請你再畫一次嗎?」

煉金術引不起龍族興趣,鈷藍眼瞳仍反覆行經詩句,此刻比起酒的滋味更想領略文字奧秘。

他一臉若有所思,緩步湊到阿方索另一側,此刻最後問句終於落入意識,遲緩被拆解成可以理解的字詞,他自顧自答,「……甜的。」年輕龍族不理解酸澀、微苦,熟成厚重酒體美味在哪。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那邊有像是覆盆子與蕃茄葉香氣的酒。」氣味最引起龍鼻子注意的一桶酒,「還有一點雪松與、菸草的氣味……我覺得它聞起來最好喝,但很好奇懂酒的人類會如何評價。」

「畢竟,你的酒杯似乎還是空的,我想你可以斟點進去。」龍族以平淡而無起伏的聲音唸誦。

於是你想起少年先前怪腔怪調的模仿,察覺兩者極為迥異,簡直害龍風評。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厄命如斯 :
「……我相信您哦!」蹲伏少年昂首凝望,但也無從辨認女性的話是真是假。他慎重點點頭,再度一跛一跛起身。

「那邊有水缸可以清洗、然後很陰涼,坐著避暑跟躲風沙都很舒適……」長型迴廊處處飄散木桶沉穩的木質氣味、微酸乾果氣息,給人微醺的放鬆感。

「那走吧!我帶您去!」騎龍於少年而言是嶄新體驗,剛落地時他只覺腿腳發軟,全憑焦急心緒迫使自己奔向艾西女士。但一路奔波,扭傷腳踝傷勢略為加重,於是他走得極緩慢──不若初次見面時,領著焰髮女性輕快穿越巷弄的輕盈。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我還有做椰棗麵包、您可以多吃點……啊!還有新做的石榴軟糖,我上回拿到開心果了,這次的會很好吃,絕對充滿迦南的感覺……」不變的是開朗話聲,沿途吵雜而熱鬧。

而龍族保持相同距離前行,沒想帶給人更多壓力。兩人一龍行走一會兒,來到被四足龍掀起坍塌的建物,「這裡!埃,請幫忙開個門!」少年湊向半傾頹的建物,自一角挖出陶製水缸,扛至女性面前放好。

而厚重木板門被龍族輕易揭起,底下油燈透出微光,昏黃色調意外有股溫馨感。
VIT| súlfur✧阿方索
青年看出索茶瑪眼中的期待,便笑了笑接過手。
這是一個要比聚沙成石的煉金術多上更多氣流線條的簡化算式形狀,箭頭也相對弧形,但他想少年的聰慧與反覆練習應該能夠很快上手。
「我方才用了些許綠方解石的粉末以及加熱的算式,才有結晶化類玻璃產物。但純粹地發動它還是能夠達成聚集灰塵的結果。」他補充道,並將那塊仿若玻璃酒瓶的深綠,連同畫好的手帳遞還。

「感謝。那聽起來...像是熟成地合適的北陸酒,北陸的南方足夠溫暖,釀出的酒帶莓果香氣;雪松與菸草應該是橡木桶的味道吧。該是陳釀數年才有的氣味。」阿方索勾起微笑,龍族的形容仿若已是一位釀酒人,正在介紹收藏。雖說語氣缺少起伏,但仍然像是一位舞台幕一側的畫外音,侃侃不失韻點。
VIT| súlfur✧阿方索
「喜好甜味的話,我認為從白酒入手更合適,釀造時去除果皮的緣故,相較沒有單寧在口中的澀。北方清爽、南方酸甜,裝桶的時間越短、糖發酵成酒精的就少,後韻與沖勁就會較淡。」他看著銀髮的龍,一邊後步退回方才所看到寫有表示的小桶。

取下放置在圓桌包袱旁的酒杯,淺淺地斟上兩杯淺色的酒水,並遞給一人一龍。

「與新鮮清蒸的淡菜、微辣紅醬沾蝦相搭的話,能夠更凸顯甲殼類海鮮的鮮味。」
微小綿密的泡泡在淡金色的液態松香中流淌,其餘沒有半點雜質,帶著少許青蘋果、蜂蜜、花香、胡椒顆粒的氣味。
VIT| súlfur✧阿方索
「至於紅酒,提前倒出暴露在空氣中攪拌可以讓強烈的酒味與單寧揮發。濃郁的陳釀在天氣較寒時,通常會在早上就開始醒酒,晚餐時再來與餐點做搭配。」

尋到龍所說的木桶旁,他扭開圓桶正中朝上的封塞,嗅聞豐郁。並且也拿起長匙為自己的高腳杯盛上寶紅色的生命符號,濃郁地在光中也無法完全透穿。

「....但這桶酒單飲應該也足夠享受,切少許火腿薄片與果乾已經過於奢侈了。」
青年並未著急品嚐,而是在指間輕輕搖盪瓶身,不急不緩地走向埃與索茶瑪。
厄命如斯
她安靜跟隨腳步緩慢卻仍活躍曲走的索查碼,不若初次見面時,催促瑩髮少年提速穿越巷弄的焦慮。

細密的話語連綿如萊門短暫的春時雨,不聞疼痛而發出令人提心吊膽的喘息。
椰棗麵包讓她回神——那聽上去很詭異。艾西不是沒聽過椰棗,但珍貴的乾果,她從未接觸過。身為對食物喜好十分固定的人類,此時她已經在想如何拒絕少年的椰棗,只取麵包。

而這等閒談使她心緒緩下來,能撥一些精神注意始終沒有靠近的埃果,對方腳步輕點,有如不願打擾白晝的鬼魅,她將思緒拉回,不去多想這隻龍的事——丟石頭的人不知道被砸到的人多疼,而龍族敏銳,女人從未隱藏的敵意如箭矢,而方才那遠望,恨意萬箭齊發。
厄命如斯
「軟糖好,但椰棗你留著吃,那很珍貴。」
迦南的感覺究竟是什麼?
沿途入眼的建物因極端氣候破敗崩裂,地上失去意識的半死屍如同擺設藝術,現今最有迦南感覺的,也許只剩索茶瑪了

「你的腿若因為我廢了,我可不負責找工匠。」
她對擁有腿傷仍扛著水缸的少年皺眉,與如刺的語言相反,她浸濕少年的手帕,平靜地將手帕按在臉上擦拭。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少年喜孜孜彎唇道謝,笑得像討到糖吃的無賴小孩。觀賞了氣流線曳出的美麗弧線一會兒,多備註了其他必要材料與條件,將祖母綠眼瞳碎片般的結晶一同夾進紙頁收好。

龍族微歪腦袋,長髮如銀瀑流瀉。他僅是道出感官接收到的氣味,而知識淵博的青年像是書寫註腳般,詳盡一一賦予意義。

道謝後接下承裝流轉琥珀月光的酒杯,龍族輕輕嗅聞,傾斜杯身淺抿一口。舌尖於細密氣泡裡微微打轉,感受淡金酒液的層次。

「白花穗輕拂鼻尖般的花香,酸味柔和的未熟蘋果清甜,蜂蜜飽和馥郁的蜜甜香味,餘韻浮出白胡椒若有似無的新鮮層次。」嘴裡仍有氣泡刺癢,酸度明亮而甜味清爽,「還不錯。」

「椰棗麵包算是一半的果乾嗎?我們這邊有椰棗麵包……」少年端出小圓麵包,詢問阿方索要不要配點吃。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半逃避酒精而搖轉杯身的少年聽聞龍族感想,同樣好奇抿一口,咂咂嘴,一臉不知道喝了什麼的模樣。龍族挑眉,深陷身旁少年不明所以的渾沌情緒,他以指節敲敲對方肩頭,「把情緒收起來,它會妨礙你品味世界。」氣音輕吐。

「還是你給我不要當人類一下。」抬起紫黑銳爪,指背上的不明符文依稀流轉微光。少年乖乖點頭,於是龍族清脆彈指。

嗒!

少年渾身一凜,紫丁香眼眸頓時浸潤水銀般轉銀,金屬冷光流轉。借用龍族感官的少年又抿一小口,闔眼感受,「明白你的意思了,花香很鮮明耶,跟剛剛很淡的感覺不一樣……

「阿方索真的很懂酒耶!僅是說喜歡甜味,就挑出這麼厲害的酒!」少年讚美,而龍族好奇酒杯該搖多久──紅酒好像難叫醒?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厄命如斯 :
「我去附近晃晃。」冰藍劍尖投來不明所以的尖利恨意,身為前來解救伸出援手的龍,他不明白自己此刻為何如仇敵被警戒。

高大黑袍身影拾起臨行散落的衣物,邁步悠悠哉哉遠離,彷彿蒙上對方心頭的不祥陰影亦會散去。

「不會怪您的啦!」應該也不會廢掉吧?少年遲了一拍才意識到「工匠」的含意,心驚膽跳,低頭瞧一眼傷處。

腳踝鼓起鴿卵大腫包,黃綠紅紫斑斕浮於表面。他乖乖落坐水缸附近,拿出另一條手帕浸水,以清涼布料包纏足底腳踝固定。

「那我、下去拿軟糖上來給您?」一跳一跳起身,似乎也打算這樣跳下石階。
VIT| súlfur✧阿方索
「埃對於將感受到的層次以辭藻具象出厚度很擅長,就像一位文學功底深厚的品鑑家一樣!」耳聞龍裔的話語,阿方索彎眼展笑。對於能夠承載各種文化形式的人與龍,總是令他心生欽佩。

「釀酒人在葡萄的種植、釀製的手法、桶子木柴的選擇,就是基於希望組合出何種氣味、或者嘗試全新搭配上思考。而能夠將這些口感、香韻品嚐出來,就跟理解詩歌的意思一樣。」就像是與不在此處的另一人,透過他物進行無聲的對話。空泛而浪漫。

阿方索將鼻尖埋入手上酒杯,彷彿嗅聞一隻玫瑰。他挑高眉毛、有些驚訝地收受少年好意,實屬意外之喜。
椰棗甜勝蜂蜜、麵包與紅酒在聖餐上形影不離,在柔光詩句映照中,似乎又更有趣地旁襯著此刻與此地
VIT| súlfur✧阿方索
青年看著銀色長髮的龍族男子抬手、彈指,一股近似於生命魔力的流動,跳躍過自由魔力在流動空氣中的隔絕直接作用於褐膚少年。

那感覺不全然似煉金術,遊走的方式更加的活潑自由、但是點燃引線後發射的瞬間又近似擊發的算式。或許那更接近魔法、龍之吐息之間,只有同為龍才能夠講原理解釋的奧秘。

原本很淡嗎...?」有些訝異於擅長料理的朋友,竟在品嚐酒水相對遲鈍...
就以結果視之,索茶瑪似乎因此更新了感官與受端的資訊,那是一種強化、還是共享,姑且難以確定。
「剛才意外的瞥見了產地與年份,就跟熟悉食材與香料更能夠預想料理口味而已啦。」
厄命如斯
她沒有回答索茶瑪,而是撈了些水,洗淨沾滿黃泥的手帕。艾西湊近手帕,確定無異味後將其攤開,披掛於水缸口晾曬。

看那副滑稽模樣,艾西已經預想到少年因為著力點不對、因為年久失修的破敗石階而再次摔倒,惹得完好的那隻腳也長出另一顆腫包。

龍族已走遠,她望著龍族轉身閃入的轉角,銀絲柔髮將光捲走,她不可否認,那副人皮如同傳說中的貴族騎士般高貴出挑,卻在眨眼瞬間,又會想到那無以抵抗的壓倒性力量帶來胃部扭轉的緊迫。

「你信任麼?」在索茶瑪跳往石階時,她問道。

她知道會獲得什麼答案,卻偏要問,同時亦在內心問自己,為何多問。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你該多交點這樣的朋友。」關於那份溢美之言,龍族在輕聲言謝後轉向少年,沒頭沒尾地說。

咦?我、會努力?」在思考要求合理性之前,少年即使困惑仍軟聲應允。

「那阿方索真是酒窖裡的詩人。」那些隱晦藏於酒液詩句裡的典故引用,全轉為明快易理解的註腳,一切因充足的知識深度昇華。

「品酒如讀詩,也是靈魂的交流呢。」龍族輕聲說,將杯裡淡金甜美一飲而盡,「比起問你,人類會怎麼評價,我該自己去品味那首詩,看看會讀成情詩還是輓歌。」說著,龍族換了個乾淨的杯子,走向那桶紅酒,盛裝果實豔豔血液。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剛發現酒窖時,少年以同樣的渾沌情緒襲擊他,他甚至不滿響了鱗,執拗追問對方緣由。少年僅模糊其詞說,酒是「合理化失控的藉口」與「他最好像個屍體躺著」。那是索茶瑪讀出來的詩句──接著少年像關閉所有感官般退縮回自己的世界,最好能逃離軀體那般。

無論是冷靜精明還總笑臉迎人,他遇見的少女少年總多愁善感,情緒風暴說來便來。

那是他讀出來的詩句。

「阿方索該不會在家鄉擁有葡萄酒莊園吧?」少年發問,對於那份文學詩意並無太多感想。眼眸仍是冷銀色澤,與溫潤奶白髮絲明顯有著色溫差。龍族拿著紅酒默默歸隊,看見好客少年在擺放麵包外,還在藍花蔓小碟堆起豔紅軟糖塔。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厄命如斯 :
正鼓足勇氣要節節躍下石階,那聲問句令少年頓時軟腳。紅紗裙翻飛,花朵狂風中凌亂。驚叫音階驚恐飆高,短短一聲便收止。他險險抓住門框穩住身子,這才沒滾出一條人命。

嗯?」還沒從驚嚇中回神,少年一臉茫然回望,腦子遲緩輪轉起,拆解問句涵義。

「您是說、埃嗎?」跌坐石階,僅露出半截腦袋,美目遙遙凝望。

「我想,在地窖對他開過三槍的您,應該知道我的答案?」他事後問起龍族與艾西的首次碰面,大概得知那日地底的對話與互動。

「雖然比較不太好,但比起將駱駝與人踏成爛泥的萊門龍群……他很常讓我忘記他是龍。」與回歸夢鄉的時刻如此貼近,心有餘悸的少年手足並用,爬回地面坐好。

話說第一次『搭龍』好可怕,差點以為要從高空摔回夢鄉……」緊抓紫黑羽片的手指僵得發麻,他好幾度以為自己要鬆開指節。
VIT| súlfur✧阿方索
阿方索不確定這是眼前年輕的龍降生時伴隨的天賦使然,又或者他及其幸運地和自己一樣,受到知識洗禮,但他會為龍探究感性與意義的高貴慶幸。
或許,他有過相當值得敬仰的人為他點明燈火,如同父兄之於他。

「我不過是一個用自身經歷去解詩的人,好的文字總是能解出許多意義。」阿方索抿嘴,看著隨著搖動平穩後,酒淚在玻璃壁上如同浪潮退去後留下淺淺水印。

抬頭品味一口,又是垂眸靜品半晌。
半乾,帶著少許甜感、微酸的清爽在舌尖跳舞,細膩圓潤。
最後單寧的淡淡苦澀順著口腔兩側上到顴骨,酒體飽滿而口感豐富,將富裕果香殘留於唇齒間。

「埃的眼光銳利,令人驚嘆。這桶酒作為分享給旅伴們品嘗的選擇再合適不過。」
VIT| súlfur✧阿方索
「稍微知道來由,也能更準確地控制口味。」或許在如今過於苛刻,但至少曾經這也是一種對食材與烹飪佳餚之人應盡的禮儀。他穿插了一句感謝,拿起一塊麵包,並笑看少年。「究竟是熱辣、還是酸甜,跟甚麼樣的食材搭配、該多放入甚麼香料,淺嚐理解也是為了更好的活用。」

「欸?畢竟,在艾爾索爾紅酒也是餐桌常客嘛。但說莊園屬於我們家並不準確,莊園有自己的主人...」

他歪了下腦袋,思考著怎麼解釋這種隸屬關係。
合法釀酒的地方只有葡萄酒莊與教堂,後者所釀造的酒會作為祭祀用途與信徒們分享,前者則是以此為業——

「恩...應該說我們家有酒窖。葡萄每年的收穫跟釀製出的酒,不可能全部只給一個家族喝,所以如果當年的收成跟天候不錯,我們就會向他們收購一些來儲藏。」
厄命如斯
「嗯,我知道,裙子不用歸還嗎?都破了。」
她想要伸手拉住索茶瑪,但距離太遠,人都滑落了好幾階,露出的脛骨又要多出幾道血痕。
艾西皺眉,但少年已經自己爬上來,這樣子真糟踏紅裙,細緻的針工有多處被摧毀,可拿雙驚魂甫定的眼睛看上去對這些豪不在意。

『他很常讓我忘記他是龍。』
她悶聲看著一旁的碎石,思考這句話帶來的奇異感受為何,也很快找到答案。

「為什麼是變成人呢......」若模仿是為了躲避、取信,那龍要躲避什麼?又為什麼要取信於人?
這並非針對個體思考,而且針對群體思考。但艾西知道這並非輕易能得到答案的種族議題討論,更不是她該追求的抽象意義,所以她只將從嘴邊溜出來的疑問當作一道雜音,而且萊門龍跟埃果之餘的差別,或許只在埃果尚未擁有讓她追擊的理由。
厄命如斯
「該摔的時候就會摔。我去拿軟糖。」
面無表情,甚至有些冷血的回應,她不想評斷他人他龍之間的關係,她只知道若在埃果身上的是她,掐進黑羽的便是鋒刃。

艾西抓不定龍族回來的時間,那傢伙雖然再不開口招惹她,但誰知龍腦是什麼做的?也許繞一圈回來就故態復萌。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我不是用『看』的……看來品酒詩人已經選好禮物了。」才展現某程度的知性與教育,瞬即又極為不識趣地試圖更新認知。

細緻吞嚥水聲,口鼻喜悅滿足縈繞微醺酒氣。捏著玻璃杯身搓動,灰暗飄忽心緒如塵埃吊子。天堂與地獄,於是自我解讀完成的詩句如燦星劃過,腦內華麗墜地,思緒劇烈迸發火花星芒。

此刻、此地。」龍族沒頭沒尾地說,舉起搖晃酒杯致意,「敬一同創造新回憶的你們。」嗅著迷醉香氣,淺抿一口,確認是滿滿情意的詩。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創造新回憶。

半出於制約,少年舉杯。腦袋仍反覆轉著「食物與酒的相性」與「家中自有酒窖」的話題,姑且點點頭。

「的確呢,要搭配餐點的話。我們只大概知道紅肉配紅酒、白肉配白酒……老爺雖然有蓋酒窖但本身不太重視品酒,多半靠醉醺醺的酒窖總管挑酒──一定也是偷喝很多才知道搭什麼適合吧?」少年喃喃舉杯,杯緣殘餘豔紅唇印。

提及料理,少年拾回更多深究的心思,將杯裡淡金飲盡,淺淺彎起笑。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厄命如斯 :
「嗯……會補好再放回去的、」拉起裙襬,拂去沙粒塵埃,翻看略為磨花的織面、破損處,確認自己能處理絕大部分

「因為想要有人可以聊天、交流思想吧……只想要被愛的話變成小狗就好了。」話說當狗好像也不錯,能選擇的話真不想當人了。

以為話題仍在討論埃,少年自然接話,手裡仍拉著衣裙。一條血痕靜靜新生,但在充滿舊疤的裸膚上似乎並不出眾,而他也渾然不覺鬆手,任紅裙掩蓋一切。

龍族新夥伴很喜歡說話。若他夜半驚惶夢醒,睜眼定會看見龍族期待已久的鈷藍眼瞳,即使和自己聊天沒太多知性與營養,龍族似乎仍樂於觀賞思想輕碰迸出的細小火花。

「真的嗎?麻煩您了,真是不好意思……就放在大桌上!」少年話聲隨步入地底逐漸模糊,像是隔著水波遙遙。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初訪酒窖資訊】

底下是長長廊道般的空間,兩側整齊擺滿酒桶。下樓梯後,正前方擺著空酒桶製成的大圓桌,小酒桶為椅。桌面擺著少年與龍點起的油燈,還有少年的包袱隨意丟著,一個小布包半開,裏頭有妳正尋找的豔紅糖塊。

若有一定煉金術概念,會發現室內有著煉金術陣式,一路延伸至兩側牆內凹槽,繞著整個酒窖牆壁環起,不確定是什麼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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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行決定要不要骰,或增減數值,大於等於能順利發動
VIT| súlfur✧阿方索
「啊....確實呢,那算是嗅覺嗎... 口味 (taste)?似乎也不太準確,總之是品味的意思。」
或許挺是習慣與龍直來直往,又或者自己也時而開這種乾燥的字面笑話,他並沒有多思這或許對於面前的龍來說,是基本認知的差異。
「哈!我會轉告我的飛龍同伴們,這是另一位龍裔詩人挑選的故事。

「敬,共在此地的詩人們。」而龍卻也如此感性,想必他在酒漿之底品嚐到星點,在腦海中鋪展寶石色的天鵝絨。
VIT| súlfur✧阿方索
「未免太暴殄天物...不,自然也是有可以用在日常餐點搭配上的酒水、果醋,並不是一切都要追求儀式感,只是...」他輕輕搖頭,將這個無以既往的問題撥散。
阿方索仍不禁感到可惜,那或許就成為一種展示意義上的黃金,被粗俗的工藝雕刻成欠缺美感與誠意的模樣,再被同樣只為重量的商人買下——不如一開始就刻作金條算了。

「那肯定是...喝了不少吧?真的有辦法好好工作嗎。」聽說在一些被准許私釀酒精的教堂,也不乏確認氣泡釋放與保管的牧師們偷偷喝的爛醉。「飲酒適度就好喔,適度。」
厄命如斯
「怕無聊或是愛說話倒是個好理由。」
艾西微微一笑,果真瞥見的對方腿上的痕跡,她並不會感到擔憂或哀傷。

——這時的青少年會想什麼呢?也許不想被發現,也許覺得擔心的人大驚小怪,也許會希望有些安慰。而她選擇讓少年自己發揮,她向下探索。

廊道狹長但不幽深,火光在樓梯口就能視得,她對這些酒水一點好奇都沒有,卻對木桶、木架充滿興趣,她將鑿刀拿出來對放置酒桶的木架敲了兩下,接著鑿一小片起來嗅聞。

『山毛櫸。』定下結論,她打算刨些木屑下來,縱使學會了起火的術式,持續燃燒仍需要一些不錯的引材。

咚咚咚的敲擊聲往四面八方,架子上的酒桶似乎也一陣一陣地擔心受怕。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我知道『品味』。」一向平直的語調竟有些驕傲起伏,「而的確是嗅覺沒錯,畢竟我是靠鼻子賭贏的,雖然懲罰並未讓我感受到勝利的十足甘甜……」意有所指瞥了女裝少年一眼,後者頂著漂亮妝容軟舌輕吐,做了個鬼臉。

不過索茶瑪帶了阿方索回來,他覺得挺好的。

「……阿方索很像我以前認識的人們,會保護弱小──沒有冒犯的意思──受過良好教育、偶爾還有些臭臭的。」那通達知識的談吐令他頗覺熟悉,自顧自感慨完,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對方的飛龍同伴與索茶瑪的空杯上。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他撈過少年的杯子,想將詩龍以龍鼻精選的紅酒裝進去,不然晚點大概要喝不到了。飲酒要適度,阿方索說。龍族手裡微微遲疑,留有餘地,不知倒滿會影響品嘗,僅因巧合收手。

少年正笑著回說「一定喝不少,但酒窖總管每天都看起來很快樂」,他將酒杯塞回少年手中。待少年笑聲稍歇,適合插話之際,鈷藍定定望著祖母綠,「有些問題想請你幫我請教你的飛龍同伴──」

他們有吃過人肉嗎,覺得跟人類料理比起來哪個好吃?」龍族依然話聲輕緩,無比認真發問。

正舉杯抿了一口的少年直接大嗆到。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厄命如斯 :
若血再多一些,流到腳踝,讓腳底濕黏不適,或許少年會發現。那些不足以讓他深刻意識到的疼痛一向不會被他注意到。

「對吧。」有話無法傾吐是很寂寞的事。他仍側坐,目送那焰髮被藍黑陰影吞噬。

對方並未馬上上來,取而代之的是咚咚敲擊聲響,模糊回聲悶悶於廊道響著。

「……底下有什麼狀況嗎?」像是在他們短暫離開的時間有人潛入,或是有結晶老鼠跑進去?還是艾西女士不喜歡酒,氣到想要把酒桶摧毀呢?
VIT| súlfur✧阿方索
「會不會是因為,勝利的喜悅來自於勝者的獎勵、而不是處罰輸家呢?」青年看著一龍一人的來回,彎起寶綠色月牙。

「嗯...良好教育,我想埃所結識的人們...應該是更加幸運的一群,我也是其中之一。只有生活無虞,才有時間思考哲理、制度,更多的人們為了生存,就已經耗盡心力。」雖然有點在意臭臭的部分
阿方索語氣低緩而平和,看著少年的酒杯也被注入樞機寶石的高貴顏色。

少年口中的總管彷彿踩著暈乎乎、飄盪盪的步伐搖擺,並在飛龍的提問中猛地摔倒,滾下酒窖的樓梯。

「咳、失禮。你說,吃人嗎?」他不會料到埃突如其來的疑問古怪異常,因而挑眉張眼,表情訝異。「我的旅伴未曾食人,她的性格很溫順...」
VIT| súlfur✧阿方索
「倒是有一位熟悉的龍裔朋友提過——說是我問的應該更準確。」他用拇指輕輕磨擦下巴。「人吃起來像羊肉,龍吃起來像是牛肉口感的火雞。基於合法合理的原則,牛羊可以飼養,人類或是自由民、或隸屬領主,且在養育至成體、擺盤成色上不盡人意——以上為原話。」

「實際如何我就不清楚了,但我想他終究選擇並喜歡料理,應該還是有差異的吧。」這到底都是什麼樣的肉品評測對話,雖然場地是挺正確的啦。
厄命如斯
關切的聲響被悶聲打斷並在木桶間撞擊,嘴角向上彎揚,艾西大致能猜到索茶瑪問了些什麼。

「沒事——」

轉頭向上回應,她卻在這瞬間猛然感到暈眩。該是郁積的黴氣未散,與木架新傷的清香碰撞出香腐氣息,幾隻小鼠被人類的大動作驚嚇,亦同時奔走出逃,或許也在此時踢開幾個只剩習慣而漫無目啃咬的同類屍骨,微淺的味道卻與她衣裙上漬痕產生共伴效應,作嘔使她用力地抓住木架,這也是悲劇的開始。
厄命如斯
乾燥的迦南十分適合山毛櫸存放,但在連日地震下,不論是雨水入侵、人用水道破裂滲水或是生物菌類的滋長啃食,鐵釘鏽蝕、木頭接縫處生養蠹蟲,這木架硬生生被她拆下、兩個寬如熊腰的木桶無情滾落,艾西睜大眼睛看它們落地、翻掀出酸甜又醉人的瓊漿。

「......」

她雖然不喝酒,卻不免對後果感到十足的浪費及惋惜,雖然因此產生些許愧疚,卻同時慶幸跟她要求賠償的人大約是死了這件事而鬆了一口氣。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他不太明白良好教育與幸運的關聯,決定晚點有機會再問仔細,現在更在意關於人類口感的敘述。

「嗯,吃人。」平靜重複。未曾想過會引起人類們這麼大反應,龍族挑眉,有一瞬感到不理解。但有問必答的青年隨即侃侃而談,甚至曾抱有類似疑問,他便覺得心安。

少年鼻子滴出紅酒,以過於深入感官的方式品味詩句,整張臉皺成一團。龍族拿著手帕往對方的臉摁過去,將口鼻掩實。

「怎麼會、這樣問呢?」少年驚愕,話聲浸滿濃重鼻音,咽喉鼻腔都充斥酒液,既酸又苦又嗆。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說,烤肉比人吃起來好吃,人有結晶的話吃起來會脆脆的……我沒吃過,很好奇其他龍怎麼說,可以的話,想把很多龍的經驗蒐集起來、寫下來。」像是過往主人書房堆積的厚厚書籍那樣,要如何定義呢?他會說是一些看似艱深而繁複的文章片段,但總結會證明一個嶄新知識。

「目前大家都喜歡料理……」龍族拿出手帳,羽毛筆沾墨,以迅速而優美的書法謄寫新知,「你覺得你的龍朋友願意具名嗎?還是我們稱呼他A先生或小姐就好……

熟悉名字出現,正經討論變成蚊蚋細鳴,在少年腦內嗡嗡作響。錯愕震驚之餘,他小心翼翼自頭紗的蕾絲孔洞窺視阿方索的表情。

吃人的龍會被正氣凜然的騎士原諒嗎?還是他會加入艾西女士的隊伍一同討伐?
VIT| súlfur✧阿方索
「呃...以防萬一我先確認一下,吃人這件事情不文明,我們存在這個共識對吧。」他還未來得及關心索茶瑪,龍便以極其“親近”的方式為少年收拾。

「雖然在極其惡劣的情況下會發生,但人類的感官在接收場景時非常靈敏,尤其當姿態相仿的時候。因此主觀上的不會將可以建立感情的對象當成食物。」他補充道。
「那位有這般行徑遠在未曾相識之前,對他而言吃龍才是吃同類...不具名好了,請寫作友人C。自有了思想與選擇後便不再食人,也因此我們才能融洽。」
VIT| súlfur✧阿方索
頓...?與災厄同詞彙的頓?
他難免想起某個書攤前,捧著蟾蜍的高大男子,還有他所說的什麼灰燼的王,這都是什麼巧合?

「...不需要進食卻仍然獵捕,也是一種慾望,但是以折磨方式來處理對待生命,我認為那是不可取的——野獸一樣的行為。」他看著酒杯裡的紅因為漸少而變淺,在地上打出石榴色的光。

「至於有結晶是不是增加了口味跟口感我不得知,但我的友人確實是喜歡食用礦物的,供你參考。」阿方索又飲了一口,喉結滾動,細不可聞地嘆息。「飛龍所寫的紀錄與書嗎...真是一個好想法。」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厄命如斯 :
影子半遮去地面透進的日光,在酒桶翻地,以寶血灌澆藍花蔓地磚之際,有人默默踏入酒窖。

艾西女士……」熟悉的少年嗓音聽起來有些悶沉。

「艾西把酒弄倒了。」一旁清冷嗓音淡漠,毫無情緒陳述事實。

在遠處靜觀一切動靜的龍族聽見酒窖傳來的聲響,默默折回,一手提起行動不便的少年一同往下。頭朝下被折腰提著,少年聲音顯得無比窒息。

「……妳會把它清乾淨嗎?」看著滿地狼藉,龍族語調依然平淡缺乏起伏

「只是意外啦!我我我等等來清理就好!艾西女士剛剛歷經惡鬥還需要好好休息!」少年自龍族手裡掙脫,小心翼翼踩穩地面。

龍族輕歪腦袋,「……那,妳會跟我們一起把它清乾淨嗎?」他更改問句,鈷藍眼眸直直望向冰藍。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是的,那是素行不良的龍破壞人龍互信基礎的惡行。」龍族輕聲答腔,字字輕緩。深色羽毛筆仍忙碌,羽瓣反光銀亮如鏡面,一閃一閃在眼角餘光顯眼晃動。

將「友人C」的心得寫好,緊黏紙面的海色豎瞳上挪,直視暗金青年略顯晦暗的心緒,一面以肌膚感受迦南少年莫名狂暴紊亂的情緒暗流。

「人類也會獵捕龍族、折磨他們,人類有時候也像野獸對嗎?」就青年所述,龍族將想起的人事物代入,接著又像是為保證什麼補上一句,「艾西因為不喜歡龍,對我開三次槍,但我沒有因此回擊或傷害她,這應該可以作為我是隻不傷人的好龍的證明?」

阿方索或許有認識頓與艾西的可能性,龍族覺得似乎能問問看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這兩個名字冒出來,索茶瑪便覺得一切糟透了。胃部一陣翻攪,渾身緊繃得發疼──他竟能可悲地體會想以酒逃避現實的心情,此刻真想喝到整個人無念無想。

沉寂許久的少年猛地舉杯,將杯內剩餘紅酒一飲而盡。唐突舉止將龍族的注意力引去,將後話暫按下不表。

玻璃杯緣唇印重疊雜亂,唇上膏脂斑駁,可見底下發白唇色,面色慘淡的少年伸手搓搓臉,悶聲傾吐,「我、我有一個煩惱……抱歉、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聽我說、」
厄命如斯
「什麼?噢,我會。」她驚魂甫定,意料外的犯行將鎮定的外貌抽去,就連看到龍族的瞬間都需凝神才得警戒,也因此有了瞬間毫無刀鋒及敵意的對視。

「索茶瑪,我沒事。」她眼睛跟著滿地的不規則酒潭,那如一片片破碎的鏡子被抹去銳角,陳屍地面。

她呼出一口氣,微微蹙眉。艾西其實並不想打掃,可她推諉責任不是選項,她將眼神滑向索茶瑪。
「這裡有抹布麼。」

她發現自己對埃果存在的感受又回到不那麼反感、能忽略對方的程度,人類的適應力極強這件事令她不適。

『彷彿剛剛看到的只是場幻覺。』
VIT| súlfur✧阿方索
「是的,人們的皮囊下也藏著野獸,如此行為也應當被人唾棄。即使是狩獵也應當是向自然收取餽贈的行為,而不是過度的索取。」阿方索點點頭,並不認為那應當被否認。
「基於保衛的驅離行為可以理解,善用得來的每一份恩典亦然,但作為享樂與發洩,已然是凌駕慾望之上的行為。」

「毫無疑問的,你是,且相當名事理。...灰燼?艾西?」他不禁心生困惑,興許這趟旅程或許並不會有第三個艾西,從頭到尾都是同一個。

「請說。」青年掃去雜想,將注意力一同放到少年之上,伸手去接過索茶瑪手中空杯,放到木桶之上,順勢拍拍對方的背幾下。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厄命如斯 :
「是嗎,太好了。」僅一瞬無針鋒相對,足以使龍族微展唇角,凍霜面容有一絲消融春意。

「哇!大家一起清理的話,地板就會被施放加倍乾淨的魔法了呢!」少年興高采烈說著,下一秒被龍族隨手撈起放到木桶大桌上。

「腳不方便的人不能加入。」嫌人礙事般拒絕少年加入。

女性很快故態復萌,自顧自玩著裝作別龍是空氣的遊戲,他雖然深刻理解過對方的不適,但他還是不能接受這等無禮行為。

「我知道妳拒絕跟龍說話,但據我所知這樣在人類禮儀中是不禮貌的。」既然她不顧慮自己感受,他也無須顧慮回去。而他如果沒有對她做什麼不對的事,那他不應該感到罪惡感。那是他想的。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呃,樓上好像有水桶跟、」少年急於緩頰,話聲又被龍族截斷。

「索茶瑪說妳有個人好惡,我理解,從上次到現在都是,但我不能接受這樣略失禮儀的行為。我只需要妳裝作看得見我一次,跟我說『出於私人因素妳沒有辦法跟龍互動,所以接下來會繼續裝作看不見我』就好,給我一段關於來自妳的說明,這樣我便不會堅持要和妳互動或想著哪天可以還當朋友。」他也不要道歉,只是需要清晰的說明,讓他明白自己為何該被如此對待。

龍族話聲輕緩,沒有情緒起伏,靜如一灘死水。
厄命如斯
一人一龍的互動有奇異的主客對調感,艾西過往遇見的總是人對龍手把手的控制,而非像現在如此立場相反。
她不評價他人他龍之間關係,況且看見索茶瑪被如此「悉心對待」倒也不壞,她在沒眼睛看見之處牽起微笑。
龍族的提醒被艾西忽略,而索茶瑪的緩聲則被截斷,如同他們上次相遇般,絲毫沒有長進。

「真想幫忙得脫了那身衣裳。」艾西靜靜地向索茶瑪眨眼,接著轉向看著埃果。

「逼別人遵循自己的規則,以讓自己舒服些也是不禮貌。」
她不針對龍的要求回應,僅因不願納入龍的規則之下,也不願意將龍納入自己的規則之下,她不與飛鳥走獸對話,龍亦然。若飛鳥走獸執意要侵入她的地界,雙方便會產生衝突,而她能輕易處理飛鳥走獸,龍卻不能。

話音落下,艾西別過頭走向樓梯口。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此刻蔚藍海色與林木翠綠似是皆凝目向此,無聲而懇切投以溫暖關懷,那使他緊張得臉要著火。發燙掌心拍撫,熱度癢癢透進後背,他便感到腦海更加焦灼空白。

慈悲的聖龍,敬愛的聖薩納托,我承認自己的過犯,在此懇求祢的憐憫與赦免──因他將以謊言回報這些善意。

酒杯被拿遠,他喪失逃離肉身的便捷手段。少年唇齒發顫,沉默許久才終於顫巍巍起了第一個音。

、我有一個,戀愛的煩惱。」龍族驚愕瞪大眼,不知少年何時開始思春。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我愛慕的、兩位男士、因一些、誤會有了爭執,甚至殺傷彼此親友,結下難以挽回的仇恨……他們一碰面或許便會有其中一方死亡,但他們其實都是很好的人,我不想失去他們任何一個……如果是你們的話,會怎麼做呢?」縱使前提架構是虛假的,他仍覺得如釋重負,任濕熱蜿蜒爬過臉頰。

頓與艾西

像試圖藏匿新煉金秘方的術士,以自身可知的暗語模糊部分細節撰寫故事。

「……我幾乎都跟著你走,你什麼時候、」自「戀愛煩惱」一詞出口,龍族便嚇得忘記關嘴,露出滿嘴尖牙。

「那不就表示我的地下戀情藏得很好嗎!」難得由少年截斷話尾,濃重鼻音反駁,一面氣呼呼揩去臉龐眼淚。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厄命如斯 :
那是誰一直報以尖利惡意,讓他不舒服呢?好像只有妳的傷口最需要尊重一樣。

反覆受辱之後,他甚至僅是誠懇要求最基本的尊重與交代,而不是要對方跪下致歉──剛剛該把手套甩她臉上,最好順手撕爛那跋扈嘴臉。

龍族冷笑一聲,指背上的符號隱隱流轉危險紫黑光芒,「如果這樣的請求也被視為『不禮貌』,那我與『野獸』的確沒有建立對話的必要了。」

沒有必要把艾西當「人」了,那樣想使他覺得很輕鬆。

他的善意很寶貴,應當用在值得的「人類」身上。若哪天她要找頓麻煩,他會毫不猶豫把那雙金屬假腿折斷。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對話再度以傾頹之勢陷入惡循環,少年甚至來不及阻止這一切,最後僅是掣住龍族的袖口,無言請託對方不要再度添柴火。

「她讓我覺得自己活該被糟蹋,但我知道我不應如此。」好多次都因為少年的拜託隱忍下來,那樣的行事風格一點都不像自己,他覺得很不高興,輕甩開少年的手

龍族拿起一旁的地毯,整片蓋在酒液的沼澤上,當作巨大抹布般清理地面,沒打算去看罪魁禍首是離去還是去拿水桶。
VIT| súlfur✧阿方索
戀 愛 的 煩 惱 。這聽上去糟透了,阿方索.拉尼茲毫無用武之地。

索茶瑪展現的恐懼、以及沿著臉頰滾落的潺潺淚水,並不像是純粹的戀愛難題。
他靜靜聽著少年的敘說,似乎能夠理解了少許。
...這是一個禁忌的愛情故事!
在兩個男人與一個少年之間,他忍不住將兩手的拇指抵在左右兩邊的太陽穴上,感覺腦袋都要像滿月時犯病發疼了。

「言而總之,這兩位男士,一見面便可能相互廝殺——」金髮男人嘗試撇除引得兩人鬥爭的源頭,究竟是不是索茶瑪。「就你觀察,他們不擁有互相溝通的能力與契機?」

翠綠色的眼睛看了看紅裙的人兒,又看了看他身旁的龍族夥伴。像是在盤算人手或者編織虛構的拉扯。
VIT| súlfur✧阿方索
「這樣比喻不太妥當...很多戰爭中,領軍的將士或許都是優秀的人,許多意義上。」未必是心地善良的部分,他心中暗忖。「但並不總能因此與對方談和,更多時候是僵持不下,彼此後撤時才會送出使者進行交涉。」

「要我說,或許讓他們發洩,在恰當的時機再出手制止?如果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讓他們的傷害力勢均力敵,卻又不至於致人死地自然是好...」阿方索自知這是個不聰明的辦法,但畢竟是兩個男人,拜託。
「...我很抱歉...這應該不是你想要的答案吧。」
厄命如斯
艾西沒有龍族能因他者情緒蔓延而過敏的感知能力,她忽略了龍族的結語及決定,步上樓梯時更是沒看見即將發怒的龍族變化,火按在手上,她的背終究消失在視線所及範圍。

龍族的決定似乎代表她無須再面對那些追問,她因此鬆了口氣,衝突會產生多種結果,言語糾結殺傷力最小,卻最折磨人,有時候產生的後果更會留下難以抹去的疤。

她在家具倒攤之地找到掃具,由於沒注意到地下是否也有水,她在外頭先裝了半桶水後提下去,看見的畫面卻令人傻眼,那可不是拖地就能了事的。

巨大的地毯被浸的紫一塊、紅一塊,看上去像是龍的擦血布,而這若是龍族定義的「清掃」,她敢肯定前文明的毀滅也許只是因為龍族想要刷洗大地而已。

艾西看向索茶瑪,那眼神彷彿在說:能不能控制一下你的龍。

「用拖把會是比較『文明』的方式。」同樣的,話說給龍族聽,眼睛卻盯著索茶瑪。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這或許是少年看過阿方索最煩惱的表情。

拇指貼於額側,他的難題彷若冷硬槍尖直抵,稍稍擦槍走火便要將人腦子轟成糊。就因一時自私,他將溫柔青年推至刀口上受折磨,他當然知道對方會多努力試著回答──真不該說的。

「不不不,該抱歉的是我……謝謝你這麼認真回答我……」以戰爭、將士來比喻倒是很有阿方索的風格,未曾思及的喻依冒出,莫名令他有點想笑。少年在末尾道出謝意時破涕為笑,彷彿受到某種寬慰。

「其中一方只要聽見對方的名字,或僅是看見相像的身影就會很生氣,拿出武器隨便對著陌生人的那種……其實不太確定能不能好好溝通,而如果發洩的話,我又、沒有能力制止他們……我連他們的一隻手臂都拽不動、何況我連他們的行蹤都掌握不了。」真是令人喪氣。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低垂冰刺簇擁愛情花眼瞳,牆面流麗光紋如繁星綴於欲哭眼底,泛紅眼眶濕潤閃爍水光,滿滿堆垛悵惘。

「……他們有送你鮮花嗎?」一旁靜寂許久的龍族冷不防冒出一句,引得美目怒瞋。

都做成果醬了。」明明都是自己辛苦摘採的,卻要讓功勞於不存在的人也是可笑。龍族聞言,兀自滿意點頭,覺得有送花很上道。

「那,動之以情呢?」龍族以缺乏人聲溫暖的語調說著,於是一切聽來疏離而不和諧,像是什麼畸形笑料。

「沒辦法,是我愛他們勝過他們愛我,沒有什麼比得上他們崇高的復仇,或許他們改天膩了就不會再來見我了。」他在那一人一龍的生命中絲毫不重要,於是他輕描淡寫,說得果決。

「那真是值得、再喝一杯呢。」關於少年的煩惱,龍族放棄得很乾脆,他不懂為何如此糾結。
VIT| súlfur✧阿方索
愛他們勝過他們愛自己...」暗金髮的男子複誦、低吟,此話熟悉而陌生,一位目送兒子征戰的老母親,乞求丈夫停留的妻子——青年彷彿仍在無盡長廊,看著相似而清冷的面容嗤笑,卻記不起那人向他告別的語調。

阿方索自覺難以用屬於他的理解,去安撫索茶瑪的纖細入微。尤其亦要不時體醒自己人命珍貴的同時,也不能善感地在凝望盔鎧染血時反胃。
翠色的眼看了看空杯、又看看滿臉淚痕的少年,猶豫著應該要用袖子幫忙擦淚,還是該多喝一杯。

「確是很深的憎恨,即便如此憤怒並不是長久的火焰,困住他的或許更多。」青年為自己又添了半杯的紅酒,這回他方承裝後便就口,讓單寧苦澀沖淡發疼的昏脹。「不甘、失望、悔恨,只有向內焚燒的惡火最致命且猛烈。如同空氣的存在,持續驅動名為憤怒的明焰。」
VIT| súlfur✧阿方索
「嘗試撲滅或許能成功,但更可能引發第二次的爆燃。」他在爪間中擦出細細的火苗,殘餘的粉末讓火的尾端染上少許的紫,坍縮、在爆炸的前一刻以一個拍手的動作掐息掌中。「讓燃料或空氣被燒乾才是安全的方法,旁觀者能做的或許只有保護他們性命的補救,別讓自己成為延燒的木柴。」

「...別因無能為力怪罪自己,索茶瑪。有時候人類只能盡人事聽天命。」阿方索拍了拍少年肩膀,這是他能給出的最大寬慰。「尋找蹤跡,就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事吧。」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厄命如斯 :
名貴地毯被用來拭地已不及挽回,少年便無奈接受這件事,「不過地毯不是很吸水,它只是很大、唔……」隨著按壓地毯,未被順利吸附的酒液活潑溢出邊緣。

「還是去樓上找找有沒有棉被那些的嗎?先把酒吸掉,不然地磚會被染色,等等再用清水擦地……如果有草木灰的話也可以找看看、」發覺大橡木桶製的桌子偏高,自己或許無法順利靠一隻腳安全下地,少年便依然坐著,拿出針線包想縫補嫁衣。

復歸的金屬足音再度踏下階梯,一人一龍交換視線,未曾想過女性還會回來。海色洶湧無情,淡紫惶然,放下手邊針線為即將再度掀起的風暴應戰。

而少年沒有讀懂那冰藍眼眸,即使讀懂,他也無法做什麼。龍不歸屬於他,龍是龍自己的。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地毯被翻面、折半,提在手中。僅是小小的清潔動作,卻讓他學習到地毯吸水性不佳,不適合用於清掃。龍族舉著滴酒的地毯,覺得很有趣,直到女性張嘴惡毒傾吐酸液,破壞他稍稍好轉的心情。

以人類的禮節應對、以人類的語言交談,無法溝通者無異是「野獸」,沒有被尊重的必要。

內心怒意岩漿噴發,鈷藍尖瞳轉為熔滾水銀,細碎閃爍尖銳銀光,非人視線貫穿,或許會使人一瞬想起紫黑龍族立於身前的駭人魄力。

於是索茶瑪決定摔下桌子。

「哇啊啊啊!」裙擺翻飛,紅花嬌嬌落地,擺出吃痛的表情。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沸銀降溫,是為大海寬容。龍族走過去將人一把提起來,放到椅子上,「你下不來要跟我說『你想下來』,『張口求助』跟『勉強自己』要選擇前者,你是能說人話的人類。」

「畢竟要是野獸知曉『文明』與『禮節』,這裡勢必不會變成酒池。」龍族對著索茶瑪說,抱著吸取部分酒液的地毯往上走。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是啊,一直在燃燒。

如詩話語清晰勾勒,將橫在腦內的煩惱描摹盡致。而青年越是思想明晰,那份結語與無能為力就越顯真實可信。

之前被發現和另一個人有來往,不告訴他對方去向讓他去復仇,他便很生氣抓住我的臉──真的會燒乾嗎?」或許那便是對方所說的「第二次爆燃」,被他的無知輕率引發。

「我明明該知道復仇對他多重要,但我卻還是想要澆熄它……」少年吸吸鼻子,半陷進回憶裡,語氣無比自責。

「尋找蹤跡和……祈禱吧,我最會祈禱了。」哀傷面容勾起自嘲的笑,垂眼凝望虛無,什麼也沒落進眼底。

「我不懂。」半置身事外的龍族冷不防冒出一句,「阿方索,我不懂。」滿面誠懇而正經,如學生求教,正襟危坐。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人為什麼在戀愛裡這麼卑微?你可以解釋給我聽嗎?」大概是覺得問深陷泥淖的少年無用,他向一旁講得頭頭是道的高知識份子發問。

「我、我也沒有很卑微吧……」少年一臉錯愕,喃聲辯解,微鼓起臉頰展現不滿。

「恕我直言,你選對象的眼光似乎很差。」龍族挑眉,平淡道語,「……你是用『眼睛』選的吧?」

「你不懂戀愛啦!」少年佯怒,實則很安心躲在謊言後。他不介意替自己塑造「戀愛腦、無知、衝動」的形象,畢竟許多大人確實這樣看待他們這種年紀的人。

當他的戀愛煩惱越真實,他便更好將一切自真實拉出距離。
VIT| súlfur✧阿方索
「抓住、臉...終究因為是男孩子嗎...?」神情似乎很苦惱地皺起,尤其是索茶瑪垂下腦袋、笑的苦澀的模樣,在紅紗之下脆弱地惹人憐愛。他的腦裡難以自控地少年被另一名不解情意的男子粗暴地拎來甩去的模樣。「...是的,我依然認為,那火焰終究會熄滅。只是他想要揪著這份應該給予喘息而非助燃的空氣到何時。」

「——但那位聽上去確實不是一位能夠愛護你的紳士。無論你的愛慕能不能有回應...如何不被世俗認可,他都不該仗著你的喜愛如此虧待你。」這是阿方索對於心陷囹圄的少年能給出最實用的建言。
自然,是他一廂情願的真心實意。
VIT| súlfur✧阿方索
「你這個問題還真是把我問倒了,埃。」青年語氣輕鬆,卻遮不住他哭笑不得的複雜神情。說著說著都覺得自己不中用起來,換作瘟疫為臨,必定要被管事的叨唸是半大不小該成家的年紀。「我自己都沒談過像樣的戀愛,與未婚妻的婚約告吹、想要追求的夫人還未守喪便改嫁...」

「或許不夠投入感情、奮不顧身,沒有小曲裡的柔情與詩歌中的澎湃,便算不上愛情吧...」阿方索只能如此揣測,他對情情愛愛的十四行詩遠沒有戰爭英雄們的悲喜劇充滿熱忱。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愛情花眼瞳裡未曾結出愛情的果,如何貼合都僅是斑駁虛像。

望著那份真實苦惱,他既心虛又歉疚,很想伸指將緊皺眉間撫平,溫聲道出真相。虧待他的人很多,他卻選擇欺瞞未曾虧待過自己的人。一切令人難受,無論是人格卑劣的這個自己,還是阿方索無果的戀情。

但他僅能繼續虛實參半地,自錯接時空裡拾起片段嵌進謊言裡。

……可是被擁抱的時候很溫暖、」眼簾低垂,夢囈般輕喃低語。唇齒舌尖似冒出粉色氣泡,朦朧幻粉霧幛如酒氣無意識瀰漫。

儘管是心聲,錯置仍是謊。

「沒事啦,他們也差不多看膩贗品了,很快會轉身去追求女孩子,到時候就來慶祝我恢復自由吧!」少年擺擺手,示意大家無需在意,有那麼點苦中作樂的感覺。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龍族在聽聞阿方索的戀愛史後轉身走進酒桶堆,開了一桶心中香味排名第二的酒,為暗金青年遞上一杯。少年微笑,反過來伸手拍拍他的大朋友安慰。

索茶瑪假裝生氣。

雖然對方表面情緒與實際落差大如山巔山谷,這點見怪不怪,但龍族微微有些在意──不過再怎麼在意,都未勝過暗金青年聽似精彩的戀愛史。

「人類在戀愛裡會獻祭自己,明白了。」龍族的結論稍嫌粗暴,「但我有一些新的問題,阿方索。」

「你與未婚妻婚約告吹跟不夠投入感情有關嗎,是什麼原因會讓人類的戀愛失敗?那位夫人未守喪便改嫁有什麼程序上的問題嗎,改嫁便不能繼續投入感情了嗎?那你放棄愛情了嗎?」接著他拿出手帳,似乎蓄勢待發要開展新的研究撰寫。
VIT| súlfur✧阿方索
守舊而謹慎的那個他在固執的堅持裡踱步,青年可以明白索茶瑪口中的無情真實存在於尋找慰藉的男人,但仍然無法避免的為認識的朋友感到不公。

寬容與衝突、不悅與無奈,雙雙在心口列陣對立。
他只能悶聲應允,滿眼凝重地對強顏歡笑的少年點頭。
「既然如此,你更該離他們的爭鬥遠些,別為這樣的海市蜃樓灼燒身心。」

「欸...欸?等、太多疑問。別拿手帳筆記,我的回答沒有參考價值!」被滿面冰霜的好奇飛龍舉動所驚,阿方索瞪大眼,難得地因毫無準備而無措。「該從哪裡開始、唉...我知道了...」

「首先,我的婚約並不是我所決定。我和對方還未相識、更無機會相戀。婚約告吹是因為...因為我的家族犯了些事,加之失去有價值的『誓禮』,這份婚約才無疾而終。」
VIT| súlfur✧阿方索
「至於夫人改嫁一事...儘管說是我不好吧。騎士間約定成俗地可以追求喪夫兩年的寡婦,不致使淑女孤寡,我本是想等上兩年...殊不知她另得所愛,如此也只能祝福。」他耐著性子將被嘲弄過無數次的遲鈍說出,心中卻不再有少時的悔恨自惱。

「倒不是不能繼續投入感情,但與被賜婚不同,這既是該女士所選擇的再婚對象,想必是兩情相悅。成全一雙愛情鳥乃知趣之事。」

「我自相信愛情存在,也在身邊的家人朋友上得到應證。」他停愣,頓感迷茫。如何放棄未曾期望、算入追求的事?
厄命如斯
龍之怒目要將她濤濤捲入,她以人類怒目反瞪之,裡頭包含輕視與嘲笑。
有一瞬間,她真想指著龍族的鼻子大罵:「去你的,老娘頂撞世界一輩子,還怕你不成?」

她不理解龍族能不能將它的意識抽出現況,並反思堅持說道理以及持續譏諷的行為有多麼荒誕愚蠢。

這讓她想到那些男人,只要自己拒絕他們,便抓著自己的手臂、追著自己討要理由,他們要求「合理」,彷彿自己大聲的「不」字、自己情緒、生理上的反感不配作為拒絕的原因,然後他們會大肆宣揚,說她不知好歹,說她無禮,說她無德。
厄命如斯
艾西笑了,她哼了一聲,不管龍族如何暗諷,她不再言語。
夏蟲不可語冰,若一個出生不足一年的嬰孩要大聲哭泣,便由它哭泣。

她讓龍族掠過自己身側,瞪視的眼光隨對方接近而戒備,怒火當然無可遏止,卻只在眼窩內燒。乾皺的布條在磁磚地上將酒漬吸附,接著扭轉於木桶中。

「戲要演就真一點。下次仍用這種自傷的方式,我直接拔槍。」她用惡毒的警告斥責了少年,接著呼出一口氣,站起身更用力地將拖把摁在地上。

「有天你將自己摔沒了,我們也就打起來了。」
那是輕柔的嘆息,艾西感到疲憊,現在只想處理完這一塌糊塗之後便離去。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龍族沒有立刻振筆疾書,而是在聽完一切後挑起銀灰眉峰,望向紅紗裙少年,「你說他『像童話故事裡的騎士大人』,沒有說他就是欸。」接著他在謄寫前書下「職業:騎士」幾字,做為研究個案自述的開端。

我、我也是剛知道的……」少年驚奇瞪大眼,澄紅指尖摀住訝異脣形。

「……不過,那你現在就自由了耶?我是說婚約,現在你就可以自由追求喜歡的人了!自己決定要跟誰結婚和離婚!」少年笑盈盈,單純因階級體制崩壞帶來的好處慶賀。

「那你有把手套甩在那個沒有依約等上兩年的騎士臉上嗎?」龍族在意被打破的規矩,話鋒冷冽,表情肅穆,接著又一臉若有所思。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所以你是自願退出,沒有問他們兩個要不要繼續一起談戀愛──像索茶瑪周旋在兩個人之間?」振筆疾書的羽毛筆堪堪止歇,隨即又冷不防冒出怪問題。

「為、為什麼要扯到我啦!」被意外牽扯,縱使不是實情,少年仍臉熱,漲成一片紅。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厄命如斯 :
匍匐滾地復又被撈起,紅芙蓉也輕柔嘆息。

「抱歉,沒有當您沒眼睛的意思。」想起先前的對話,他苦笑著先補上歉意,「只是,一時想不到怎麼辦,只好利用兩位的溫柔良善……」他自覺那樣很惡劣,但卻又沒有更多手段。他既沒有能阻止兩人廝殺的實力,也無能嚇阻他們的氣勢與威嚴。

「上回有和埃說您試圖教化的苦心,他很高興說還要跟您重新談談……不、不知道為什麼就變這樣了、抱歉,下次不會再多事了。」不能再製造下一個「頓」了,他不希望艾西女士將埃也列為獵殺目標。

他自椅子上站起,將紅裙提高綁在腿側方便活動,正要尋找有無布料幫忙吸水,龍族便提著軟被、陶甕與水缸走下來。

「很大的抹布。」紫黑龍爪將被子撕半,交與少年,一人一龍蹲伏在地,將紅酒吸起。
VIT| súlfur✧阿方索
「我未來得及向索茶瑪細說過嗎...?倒也不是說本裡那般瀟灑的存在,充其量就是軍人罷。」
阿方索還記得與紅龍少女談及此事時,提到工作也包含政務文書跟地產財報時,遭受了少女失望眼神與吐槽打擊,忍不住輕笑出聲。

「領地中的百姓既要耕收納稅,就不該被捲入、參與戰爭。而被賦予劍和馬匹的家族生來自比他人幸運,得受教育栽培,自然要負擔相應職責。」祖母綠在碎髮打下的陰影中明暗交織,燁燁燦燦。

「...我自知食古不化,可職責也好、婚約也罷,並沒有那麼容易忘卻、拋下。若是你應該能夠理解我。」青年凝目,略帶苦笑地與少年交換眼神。
VIT| súlfur✧阿方索
他品嘗手中新的一杯紅酒,與方才的氣味略有不同,帶著濕潤的土苔氣息、雪松、黑加侖與少許肉桂的香氣,應是比北陸更溫暖的葡萄所釀。
該是迦南本土的紅酒。他心想,垂眼抿了一口。

扔手套。原來如此,我聽說北陸的騎士在尊嚴被挑戰時,會發起劍術對決。在戈爾斯克我們通常會選擇在馬槍比賽、御前試合交手。」輸者全賠就是。連同鎧甲、僕從,有時甚至領土、身家。

「可以這麼說...流水落花春去,他們若是相愛自成閉環,婚姻應當神聖——」見埃以索茶瑪為例,後者面紅耳赤。青年默思半晌,渾噩所想終得拼拼湊湊成一句。「...我更願與誓約執手一生之人磨合,也不欲愛上無法相守的人。」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若是你應該能夠理解我。

笑意微凝苦澀,名貴寶石折射深潭綠意,微光顫動。雷響貫穿他的胸腔,銀白電光映亮底心萬仞怖慄景象,濃翠輕柔觸及永凍冰芯,淺淺搔刮,留下發燙指爪印。

少年抖縮一下,有手掣動關節懸絲,於是偶身不和諧顫動。要命。他想。

曾以為對方在鳥籠外,是為自由巢鳥。如今明瞭他們有各自的囚籠,即使籠門拆卸,外頭充盈啁啾,仍縮翅凝望蔚藍天幕,腳爪盈握枝條,靜靜想像振翅、想像「飛」。

他沒應聲回話,僅半垂眼簾,又將眼瞳焦聚進虛無。臉龐有股洗練成熟,日光收盡的翳暗。

「啊,馬槍比賽,那聽起來很有意思,我沒有試過那樣的對決方式……」紫黑龍爪輕抵唇瓣,壓得唇線扭曲。深色羽片晃動,將不同地區的決鬥方式同樣記下。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哼嗯,原來如此,我們的──叫你L先生嗎?還是你願意具名──騎士大人專情而別無二心……」涼涼話聲愉悅響,一旁開足的罌粟則萎頓,懨懨愁容,瞬即枯死般。

不是啊、」縱使明瞭這是謊言伴隨的惡果,他仍覺得委屈,「若是有人願意看著我,我也只想和一個人、」淋漓水光流轉,眼底即將新闢溪河。少年話聲倏地收止,紅唇扭曲,遂撇過頭整理情緒。

寒凜冰融,融出一張厭棄不已的臉。他曾見識過那雙黑曜眼眸熱烈至霜結,轉向播種會生苗的豐沃土壤。

那是他選擇的惡業,不要自憐也不要勾起無關心緒。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若那兩個人在現場,你覺得我惹哭你,他們會扔我手套嗎?」肌膚精彩一陣,知曉少年又穩下,龍族挑眉追問。

你沒有惹哭我──還有,不會,他們會互相扔。」頑固唇線破開笑意,又如孩子歡地笑開,豔豔綻放。

我是『眼見為實』派的,在體驗到『愛情』之前,我並不相信它存在,別人獲得愛情僅是別人的幻覺……但我還想問,什麼樣的人,會讓人產生『愛情』的情感呢?你們又要多久才會變得『自由』?還有,我想知道馬槍比賽都怎麼比。」龍族暫且停筆,思索片刻,又拋出大哉問。比起酒液,更在新奇話題間獲得微醺體感。
VIT| súlfur✧阿方索
他的一席話彷若墜入藤花裡長春色的海,穿越火成岩的礦脈沉積中綠與藍與粉,光將穿透那些清脆美麗的石之森,衰減至色散。
沙弗萊石在光鑄下映成磷葉,也無以將瀲瀲點入愁苦欲墜的角堇。

阿方索的視線被刷刷筆尖與晃動的羽片引走,還未細琢少年一張玉面淚眼、桃杏楚楚為誰,又雙雙被飛龍惹的啞然莞爾。

「行行好,別留我的名字——就L先生吧。」他又伸手揉了下太陽穴,這回倒不是真頭疼,僅是緩頰作態。
「至於萌發愛情的情感...極其體恤他人?我也只是能夠這麼想像。該是散發著令人相信、依靠的特質?」
他的腦海裡思來想去,一時也沒有太多除母親與巴爾小姐外令他格外敬重、且擁抱愛意的已婚女子。
VIT| súlfur✧阿方索
「馬槍比賽倒是個有趣且更容易分享的話題。參加比賽的騎士需要有自備的一套板甲,在騎乘馬匹直線衝鋒時交互過招,並在來回之間另對手落馬,如若和局方會進行劍術的對弈。」青年笑著說道,語氣明顯地更加輕快。
「視比賽與慶典的規格而定,有時也會是團體的競鬥、或以階級區分。過去這也是一些落魄貴族或騎兵,在國王面前展示自家的優秀騎士、自身武藝,好贏得青睞的機會。」

「...至於尋得自由與否,只管是活在天帳之下,有也且只能是相對的自由。」他晃了晃酒杯,碧璽紅流轉,最終盡沒在口舌。
厄命如斯
「你的難堪,我的不是。」

忙碌的背影停下,因為拖把酣醉難受,開始將醇酒吐出,艾西撿起糾結的軟爛破布,甲被中鑽入暈人氣息。秋季莓果熬出的果醬濃稠,沾在少女唇瓣能有最清純惹吻的梅紅色——做成果醬更好

不搭調的想法是脫拽的累贅,艾西將其與紅色的液體金子混雜沙塵及死掉的昆蟲屍體碎片榨入木桶中。
「你沒有錯,索茶瑪。當所有人都無法跟某個人好好相處時,問題在於他。」

呼了一口氣,艾西直起身子,視線往下看時皺起眉頭,她的手甲沾了些暗紅小點,但喜好潔淨的她瞬間釋懷,畢竟沒有再換新的必要。
「我不與龍友好,是我的問題,而我不打算處理這個問題。」

少年咚咚落地,她轉頭注視時也聽見龍族的腳步聲。艾西回歸靜默,心裡反覆念著跟龍族強辯就輸了等等無聊話語,再次強逼白髮染黑的拖把嚥下酒湯。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談起馬槍比賽。於是龍族發覺有著軟金髮絲的騎士變得閃閃發亮,一如臉龐綴著的燦星。羽尖再度輕點鐵膽墨,紙面刮擦聲細碎,繞圈、輕點,優美黑字仍無限綿延,砌成緻密黑牆。

「阿方索比起『戀愛』更擅長『馬槍比賽』。」龍族擅自下結論,逕自點頭,語氣依然平板。

「曾有龍參加馬槍比賽與人較量嗎?我看過馬,但牠們會害怕我,只是牽牠們韁繩,牠們便口鼻起泡、狂翻眼白……那可以向那個沒有等兩年的寡婦提起馬槍比賽的邀約嗎?」依然在意著規矩與公平,喜歡惡人有惡報,喜愛一切如鏡,忠實反射人們展現的善惡。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對於拼鬥話題不擅長,少年靜抿著笑,理所當然沉默。

「……索茶瑪,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龍族沒有忘卻對方虧欠的答案,那使他的紙頁缺了幾塊空白。

「反正我眼光很差,就不用問我了吧。」少年抱胸,鼓起臉佯怒,難得拒絕配合。龍族偏頭想了想,再度拿起羽毛筆,邊寫邊唸,「索茶瑪喜歡相處時偶爾被有點暴力的對待……」

不要說得好像我有什麼奇怪性癖啦。

少年僅內心無奈,沒罵出口,舉拳不痛不癢捶了龍族一把抗議。而龍族為講求公平捶回去,未控好力道,幾乎要害人滾圈摔倒。

而自由?他回答不上來。但他很喜歡阿方索的回答。
VIT| súlfur✧阿方索
阿方索不會對龍的結論有任何意見。
不確定未來會不會改變,至少此時此刻他很有把握,
馬槍比賽是要比戀愛簡單易懂多了。

「有趣的提問,我認識一位。但我想大多數的馬...動物,確實難以習慣龍的存在,那位飛龍朋友也是花了很長的時間照料自己的馬,才得到他忠誠坐騎的信任。」
他太過習慣提奧多在人群中的存在,確實不常見到對方與馬匹外的動物共處,就是不知走在市集內是不是當真雞飛狗跳...不好,想著就有些難以克制嘴角。

「那自然是不行的,埃。那位女士並不具騎士身分,在無數無法作主的身分困境中,她決定選擇自己的愛情已是一件勇敢的事,不能成全就太沒風度了。」青年笑了笑,放下重新淨空的酒杯。「我的感受屬於我,與道德善惡無關,終究不能用做基準掂量他人的心。」
VIT| súlfur✧阿方索
酒窖的煉金詩文不比耿直與賭氣相互交鋒來的明亮,埃與索茶瑪的推搡打鬧看上去就像永遠停在了他懷念的少年時代。
山原上的風帶著山毛櫸的氣味,銀蓮花五色環繞著碧天色的湖水,卻大不過將手掌抬起遮蔽陽光時,他拇指的指甲蓋。

「...感謝招待,有好些時日沒喝到這麼有質感的紅酒了。」阿方索拍了下用作桌面的木桶,整正衣帽風褸後向偕來懷念的雙影點頭行禮,彩碧昭瑜、翩翩朗朗。「想來與我同行的夥伴們也會感到驚喜。」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厄命如斯 :
不與龍友好,也不打算處理。

少年想,那句鏗鏘聲明,樓上龍族一定也聽清,或許也算如願獲得親口說明。他不知龍族是否釋懷,但對方下樓時看起來神情和緩許多,殺意盡退,恢復毫無波瀾的模樣。

人龍仍在一片靜默中對峙,肆虐暗紅酒潮被拭淨,底下是藍花蔓染色容顏重見天日。龍族舉起上頭找到的陶罐,與少年一同灑起草木灰。

接下來再用水擦一遍地板就好了……謝謝大家一起施放加倍乾淨的魔法!」率先打破沉默的依然是盡力維護和諧的少年。

「艾西女士辛苦了,要不要吃點軟糖或椰棗麵包休息一下?接下來就交給我們收尾吧!」端出小圓麵包與軟糖招呼貴客。
厄命如斯
少年的身軀與宣告如嚴寒中仍極力鑽出冰層的風鈴花努力搖曳,微小細緻卻勇於在稀薄窒息的空氣中綻放,生命力的餘裕緊繃但不容小覷。
情緒在勞動中和緩,以生理帶動心裡,她意識到這是近期與龍相處最不怒目相對的瞬間,而這個發現卻讓身心四處敲起斥責的警鈴,人類心智過於軟弱、容易臣服習慣安穩的懶惰被寫入罪狀。

草木灰是植物的灰燼,究竟來自於龍熱前已大火焚燒的刻意製造,又或者是受菌寄生而死去的草木一夜風化已不可考。
厄命如斯
「軟糖就好。」
艾西因為那些細密的煙塵轉過頭去打了個噴嚏,她以回話掩飾著這份打破自己冰山的尷尬。

「謝謝。」哽在喉嚨間的謝字聽上去不情願,但她不想在龍族的面前多做解釋,艾西將拖把擰乾後放置一旁,提起斟滿濁酒的木桶,上樓澆灌乾裂的沙地,可惜即便有種子在那也不會發芽,沒有人能得知長出的新葉是否會因此擁有暗紅色葉脈。

起風了,細微的沙粒模糊了地磚的邊線,奶與蜜之地吸附了寶血,也吸附了隨風而至的飢渴死灰,她愣了一會兒,直到粘膩掌心沾滿微粒至受不了後,她返往酒窖。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我想她可以雇傭代打的。

龍族想著。即使對方沒有遵照既定習俗擅自背棄,使人心傷,但騎士心寬,樂於成就這些不屬於自身的美好,照見其美善面向。

花長時間是能夠滴水穿石、融化一角冰山的嗎?或許那匹被馴服的馬是正例,能強化「努力持續付出便能獲得正向回饋」的題旨。但反例也隨手拈來皆是,像是「燦爛笑容下虛掩的寒荒」。

「那要多少時間呢?獲得馬的信任。」龍族再度舉起羽毛筆,想獲得時長做為某種參考。

「多謝偉大的龍鼻子與了不起的賭注!感謝尊貴的騎士大人替此地帶來光明與淵博知識!希望您的旅伴們也喝得盡興,今天真的很謝謝騎士大人!」知曉對方身分,少年便笑盈盈喊,微微拖長尾音捉弄人。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指尖疊放裙前,微微屈身,一足往後引行禮。層疊裙襬如浪輕垂,金屬飾珠細碎滾落一串潮聲,低垂紅瓣輕啄藍花蔓。

他順勢將一路忠實溫暖肩頭的風衣脫下,交還給阿方索,不知布料早浸滿香膏芬芳。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厄命如斯 :
「噢!願聖龍守望您的靈魂!」關於噴嚏,少年認認真真回以禱詞,雙手虔誠合十,目送友人上樓。

「埃,你還好嗎?」儘管艾西女士在地面聽不見,他仍以輕淺氣音關切那份少見的沸騰怒意。

我聽見艾西親口說了。」靜凝掌間殘餘灰燼,龍族輕輕握拳又鬆開,呼地吹氣將餘灰拂去。

「既然那是她的『規則』,作為『規則內的受限制對象』,我會放棄和她當朋友。艾西將依然是艾西,我依然是我──月亮未曾觸及大地,但以皎潔月輝映照……那會是我們之後的狀態。」就如他先前所述,僅需一言,他便會徹底放下所有雜思。

少年唇角含笑點點頭,一面將留予友人的軟糖以紙張包好,靜待金屬足音沉沉落地。

「喏!這是給您的軟糖!」少年將綁著細繩的紙包交給艾西,「今天真的很謝謝您路過相助!」
VIT| súlfur✧阿方索
「他可是花上了快兩年呢。但能得一出生入死的夥伴,沒有甚麼更值得。」阿方索微微瞇起眼,看上去有著少許驕傲的神色,應是一位騎兵論及光榮戰役時的光采。
人類青年沒有說的是,那匹美麗的栗色馬兒是自己助著引產、隨飛龍從及腰大小的幼馬細細照料而來。
可他仍會相信羈絆能在真誠裡萌生,即使所需要的時光,比現今第一批的四足龍誕生都來得久。

少年曲禮牽引紅霞帔,細紗袞袞翻飛朵朵靡麗海棠,一句復一句騎士大人惹得他直起疙瘩,打了個寒顫。
「聽你這麼喊還是實在太古怪了,還是叫阿方索好。」他倏然愁眉、顰蹙不樂地接過風衣,埋怨末了才癟嘴苦笑。
VIT| súlfur✧阿方索
他又與一龍一人幾句輕快來回。

人類們說的話多,穿插飛龍幾句,
三句不離紅白酒該如何料理烹飪,偶爾一兩句甜點釀果。

在交代索茶瑪保持傷口乾爽清潔後,才笑著將那桶得埃鼻光賞識的上好紅酒連著軟毯包裹,搬出酒窖、穩妥遞安上駱駝。

不知下回見面又會是何種場面?
牽著沙漠之舟重入黃土的男人不禁想。
厄命如斯
新嫁娘的喜糖免去離愁,曜曜掬暖,笑中一寸柔光;冷面龍族無語而立,皎皎濯華,目中一池無塵月。

少年的紙包裝著石榴色的軟糖,這提醒了艾西,她反手至暗囊中掏出如桑子色澤的梅紅胭脂,與指節差不多大的金屬圓罐看不出內容物。

「不知你是否會再次做此裝扮?但這使裝扮色調和諧。」
艾西想對少年微笑,但龍族身側,她難以真誠地笑,所幸面無表情的告別。
萊門的蜂蠟潤唇,若有乾癢處亦可塗抹舒緩。艾西沒有明說內容物為何,在接過紙包時將圓罐塞入對方掌心。

她些微點頭後便踏上台階離去。
與龍相撞的恐懼記憶已經被從生理反應上拔開、丟入意識見不到的後方。

她不打算處理對龍的厭惡,卻也因此無法直面對龍的恐懼。這兩種強烈情感相互依傍,而迦南地風沙尚無法磨平隱隱發冷的不適感。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 súlfur✧阿方索 :
少年嘻笑,軟聲道歉。一人一龍簇擁青年上樓,廊道迴繞歡聲笑語。燦燦暖陽亮晃晃充盈視景,侵吞騎士挺拔輪廓,與沙漠之舟一同柔軟融進熾亮白光。

「願聖維塔照亮你前行的路,阿方索!」紅澄身影揮手道別,直到沙漠之舟行至視野外。他們這才返回陰涼酒窖,回到酒桶大桌前休憩,一時靜默無話,高亢情緒自熱烈筵席迅速冷卻。

……索茶瑪,我剛剛騙你。」銀灰龍族驀地劃開沉默。

目前稍微對「騙」字有點敏感的少年抖了一大下,愣了半晌才遲疑問了句「騙什麼」。

「我剛剛沒有跟你分享所有感官。」龍族替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酒,「嗅覺跟味覺都是你自己的。」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咦?」少年滿臉驚愕。在少年反應過來組成新問句前,龍族逕自開口,「你騙你自己感覺不到,所以我騙你你感覺得到,而你感受到了。」

「……我這樣算是壞龍嗎?」紫黑指間搖晃酒杯,靜待回答。

真要說的話,自己才是最罪不可赦的那個。少年想著。

你今天有其他時刻更壞,比起來這件事其實……謝謝你,埃。」那時他聽見地窖通風管平緩流動的空氣聲,聽見唇瓣抿起酒杯擠壓的細微水聲,那使他以為自己暫時無所不能,沒想到最終忠實感受一切的仍是自己。

「那我可以養駱駝嗎?」馬要兩年,駱駝不知道要幾年。龍族沒有放棄他的親近動物計畫。

嗯?」新的疑惑單音形成。

一人一龍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從暗金騎士聊到駱駝,再度聊回品嘗紅酒與養駱駝。片刻悠哉,只願日子總這般平穩地過,與二三好友相聚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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