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薛佛

【限交 with 伊薩克|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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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覺受振翅聲吸引,視線與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側的鏡面相對。
再是被不可理喻的力量扯得踉蹌——眼瞳極近地相互凝視。
▋I ▋薛佛
薛佛記得自己應該只是普通地走在路上。
究竟該說這個見鬼的體質什麼好呢?那些跟惱人的蟲子一樣惹人嫌的東西總愛纏身而上,簡直是得不到心也要得到身體的控制狂。就像此時,他不過是看了眼鏡子——甚至他並不確定那究竟是鏡子還是單純的一塊玻璃——便被扯進了莫名其妙的地方。

好吧,至少這裡沒有老愛在耳邊直嗡嗡的飛蟲。

儘管他也不確定待在這種……像是恐怖遊戲裡的學校場景是不是更好一些。
走廊一樣的地方,窗外的景色彷彿是玻璃上被貼了無數張失焦而模糊的風景照;充作照明的光線一片暗紅,這種氛圍實在令人難以形容。
他下意識環視周遭。
伊薩克|賓
他總於人們無法瞧見的角落潛行,將自我探入於表與裏,於那隱蔽之中如寄生蟲將人的所有一點一點的啃食,你會感到隱隱作痛於全身,卻無法找到源頭,只能撓著塌陷的一紅一紫,爾後末端開始如焦黑般死去,當回過神時已然一空,只剩毫無支撐的框架,連同靈魂被吞噬,存在消弭。

轉眼間,一陣冷咧的涼意包裹於軀體,就於方才還在這座無人的校園與人玩著捉迷藏,直到經過了一面矗立於走廊間的鏡子,儘管樣子不怎麼起眼,它卻突兀的像是有人刻意擺放在那。

再靠近一看,再眨眼,空間的氣息很快的截然不同,環顧了四周,只剩下了模糊且艷紅的光景。
▋I ▋薛佛
突兀的動靜。
他下意識將手探進風衣內袋,迅速矮身靠到窗沿。視線逡巡的同時他注意到視野邊緣出現了個陌生、不,或許也稱不上陌生的傢伙。

戒備頓時卸了大半。薛佛還記得這個咬了他的男人,儘管曾經打過照面,卻一句話都沒搭上過,寡言得與他截然相反。

不過總歸是見過的人,薛佛重新直起身子,朝對方露出輕鬆的笑容。
「哎呀,又見面了!只可惜是在這種不太美妙的情景下相逢。」
「該不會你也是被扯進來的?」如同那個小房間一般莫名其妙。
伊薩克|賓
側眼瞧見了人影,那人帶著眼罩、留有一頭長髮還參著怪異的髮色,賓對這人的印象大半已經模糊,只剩下那麼一絲絲的輪廓想像,或許品嚐個幾口更能知悉一二吧。

不過現在似乎不是那麼的良辰吉時,他的狩獵被打斷了,現在又突然進入了陌生的空間,此刻持續逗留將不是最佳的選擇,指尖伸直又收緊再來是放鬆,像是將什麼隱藏起來,隨後才對男人的話做出回應。

「有點印象。」低聲喃喃,才想到那次於黑屋中發生的一點事件。
「你怎麼進來?」
▋I ▋薛佛
這裡只有他們兩個,對方哪怕是一點小動作自然都逃不過眼睛。於是薛佛注意到他張縮的手指,微挑起眉。

「我也挺想知道的!原本好好走在路上,看了眼鏡子或者玻璃什麼的忽然就被抓過來了?真不走運。」他聳聳肩:「你呢?」
「說起來……原來你會說話啊。還以為那種熱情的親吻就是你表達的方式呢!」沒禮貌地進行了調侃。
伊薩克|賓
「差不多。」沒打算實話實說,但硬要說卻也是如此。

直到聽到男人的後話,他突然沈默了一下,接著走到對方的面前,先是湊近的從頸部由下至耳旁的嗅聞了幾些,退開時,鼻息撩撥過人的側臉。
「...所以你是只會出張嘴?」他不介意被調侃的部分,不過回應的話也並無客氣之打算,指尖還輕掃過男人的喉嚨突起。
「這裡繼續?離開?」視線看向那充斥詭譎氣息的長廊,彷彿沒有盡頭似。
▋I ▋薛佛
對方無聲接近時薛佛幾乎是下意識放輕了呼吸,那單隻眼眸微微瞇起。
他沒有推開對方,而是在轉瞬的評估過後選擇放任。髮梢若有似無地搔在頰邊,再來是溫熱的鼻息,有些癢。

像隻辨認氣味的野生動物。他忍不住想。

回擊般的話語傳來,緊接而來撫過喉結的觸感讓他一頓,隨後輕笑出聲。
「當然不!請相信我的實作能力也不錯。」至於是哪部分的實作能力就見仁見智了。
「噢,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他沒有特意回答,而是隨意挑了個方向前行。細微的腳步聲在這條被暗紅浸染的長廊中迴盪。
伊薩克|賓
「...」看著男人接著轉頭走向了深處,賓沒有多做思索便上前跟去,想著多一個方法能找到出路也不遲,而且面前的人或許能彌補先前被迫中止的損失。
「有那麼重要嗎。」有時也會想著,不過是幾面之緣,又或許可能的在相識之際便被消除存在,那在那樣之下的對話及認識又有何重要呢,雖是這麼思考,但仍是簡單地予以回覆。「賓。」

很快的,在剛踏出步伐不久,眼前就出現了一面的布告欄,上頭貼有幾則的紙張,而內文寫著全是顛倒的字跡,似乎是寫著『此處映照出最真實的你』。

在看到這行字跡時,賓的第一個反應是側眼看向身旁的男子,若有所思的觀察。
▋I ▋薛佛
「重要嗎……為了稱呼彼此,還算是挺重要的!」他雙手環臂,邊點著頭彷彿認為自己說的很有道理。
「雖然那時候提過,但我想你可能忘了?我是薛佛。」

再次自我介紹後,他也看見了那面佈告欄。
顛倒的字跡為辨認帶來困難,薛佛微瞇起眼,乾脆伸手撕下其中一張來看。
最真實的我……什麼意思?每個字都被經過左右反轉,簡直像是看著鏡子倒映出的字——噢,他們可不就是進了鏡子裡嗎?

這麼想著,一抬眼便看見被他撕出一個空缺的位置後方有什麼反射著絲絲紅光,他正想隨口與身邊的人分享,卻注意到有些隱密的視線朝他投來。於是他挑了挑眉。
「怎麼了,你有什麼想法?」
伊薩克|賓
(dice20)
伊薩克|賓
儘管對方說出了名字,他還是對薛佛這二字沒什麼太大印象,果然還是氣味和觸感更能夠讓自己能夠深刻一些,不過也就沒有持續在想著這件事。

就現在而言,賓最為清楚的是他知道薛佛是一名恐水人,至於是怎麼知道的很簡單,因為味道不太一樣,這使得自己或許需要對身旁的男人多幾分的留意。

視線回到眼前被撕開的紙張,底下顯露出了鏡面,看來沒有什麼太異樣之處。

「沒什麼。」指尖在鏡子上抹過,感覺就像是一枚普通的鏡子,只不過似乎有種微弱的震動感,微弱到連昆蟲都難以察覺。
▋I ▋薛佛
(dice20)
▋I ▋薛佛
見對方正在打量鏡子,薛佛索性將其他紙條一併撕下,露出鏡面的全貌。既然他們是被鏡子給吸進這裡的,想離開恐怕也得找到相同的媒介,或許就是這一面呢?
但想當然,事情不會這麼順利。就連遊戲都不敢給這麼短的劇本,何況是那些吃飽閒著的鬼東西。

「嗯?」鏡面裡確實映出了他的模樣,場景卻不是這條陰森森的走廊。或許那也是某次在路邊看見鏡子而駐足的畫面?
可疑的是,遠處出現了白影。
(lots)
▋I ▋薛佛
彷彿是感受到他的視線,白影很快消散,而再一眨眼,鏡子裡的影像也化為再普通不過的反射,薛佛跟賓的身影如常裝在裡頭。
薛佛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依舊只有貼著模糊照片一般的窗戶。

「小動作真多!算了,繼續往前吧。」他說著,乾脆地邁開步伐。

噠、噠。

與此同時,腳步聲從走廊盡頭的轉角處傳來。
▋I ▋薛佛
(coin) P躲
伊薩克|賓
看著薛佛對著面前的鏡子看了看又回頭,就著又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他隨著男人的視線張望四周,只覺得一直有種微妙的氣息,但也沒看到什麼異狀。

「...?」
直到也聽見那磕磕聲響沿著走廊尾端越靠越近,賓回望了聲音的來源,似乎有一團黑色的人形從模糊的景象逐漸逼近。
伊薩克|賓
(coin) P躲
伊薩克|賓
還在思索的時候就發現那黑影突然快速的往兩人俯衝,於是乎在反應之下就將身旁的薛佛一把推入微啟的門扉裡,隨後是跟著進入的躲到教室裡頭。

賓站在門邊觀察,發現那東西好像突然跟沒看見一樣的就這樣略過並消逝,不過現在想了想,他為何要對薛佛出手相救呢,好像從未有過這樣的下意識,大概是對自己此刻的舉動產生些許的不解。

「剛剛,鏡子裡看到什麼?」不過這點倒是令他挺好奇,畢竟自己剛剛在鏡面中沒看出什麼端倪。
▋I ▋薛佛
薛佛聽見了響動,本打算確認來者後再迴避卻被賓先一步推進教室裡。對方的反應比想像中還快,於是他眨了眨眼,饒有興味地打量起對方——奇怪的黑影現在而言都是其次,反正,此時此刻它並沒有干涉到他們。

「看見了你剛才的英姿?」聽見賓的疑問,他隨口應道,又接著擺擺手。
「開玩笑的。裡面映著街景,也不知道是我什麼時候照鏡子的畫面。不過,背後還遠遠的還有個白影。」他抬手向後方稍作比劃:「一眨眼就沒了,大概是幽靈在惡作劇?」

才正說著,教室正前方便傳來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人」似的,粉筆慢吞吞地騰空而起,開始在黑板上刻畫痕跡。
字體依舊左右顛倒,薛佛瞇起眼辨認了一會。

「……你在這,鏡子裡的你在哪。」
「總不會跑到外面去了吧?」
伊薩克|賓
賓對著男人說的話產生了一些警覺心。

照著這樣說,或許鏡中能夠投射出過去曾經對著鏡子的光景,那或許代表,也把什麼不該出現的畫面一同囊括其中,這並不是一個什麼多好的消息。

不過必要的話,也會對遺留下的後患出手處理吧,在必要時刻。

回到對話裡,倒是對出現了什麼白影略顯不在意,可能也是認為並不會造成多大威脅,所以將注意力留到了隨後的後話。

「這些,大概是想擾亂我們的判斷吧。」賓的視線掃過黑板,爾後是駐足於一旁的置物櫃。

他可以感受到隱晦的騷動,接著是不疑有他的湊近,指尖摩挲了置物櫃的門扉,上頭積蓄了許多的灰塵。

「你有在藏什麼嗎?」微微傾過頭,說著讓人摸不著頭緒的話語,同是打探什麼一般。
▋I ▋薛佛
「我?又或者你在和置物櫃說話?」看著賓走向置物櫃,薛佛便也跟在後頭靠了過去,輕輕敲一敲金屬門。
聲響清脆,不像是藏著什麼的樣子。

「那麼,我開了?」這麼問著,卻也沒打算等人回應便一把拉開滿布灰塵的櫃門。金屬特有的、刺耳的吱呀聲緊接著響起,薛佛擺手揮去撲面而來的塵埃,才剛張嘴,還來不及出聲便猛地感覺到有股拉力,像剛被拉進這個鬼地方時一樣。

無法抵抗的力道將他們扯進了置物櫃,金屬門「碰!」一聲巨響重新關上,兩個大男人就這麼面對面,姿勢尷尬地被迫擠在這逼仄的狹小空間裡。

「唉……虧我以為能出去了呢。」薛佛似真似假地抱怨。櫃子的高度逼得他只能弓著背,下巴不由得抵在同行人肩上。
伊薩克|賓
他想著薛佛好像有要回話又沒有的湊近跟著查看,不過也只是將這個問話就此打住沒有持續,畢竟眼看要離開這地方還不知道需要多久時間,之後再問可能也不遲吧。

當男人敲擊著鐵櫃的門,那戛玉敲冰的聲響在賓腦海中閃過一些回憶,於矇矓中的求救聲不絕於耳,以及黑色斑點呼嘯而過,是槍林彈雨的景象。而轉眼間,是水井的畫面,是浸泡在屍水之中,而在自己周圍飄散的是——

『哐啷』一聲。
愣神之際被一股強勁的力量拉進鐵櫃中,思緒就這麼被中斷於此,當回過神後,對方便以彆扭的姿態和自己一同困在狹小的空間中。

氣味在此地被濃縮於空氣間,吐息悄悄的走過薛佛的側頸,距離之近彷彿張口便能狠咬,壓在男人身側的手一縮,卻摸到了冰冷的光滑。

「…又是鏡子。」他提點了對方背後似乎有一扇鏡子。
▋I ▋薛佛
有限的空間裡根本伸不開四肢,彼此的手臂、大腿,乃至於軀幹交錯著緊密相貼,實在算不上舒服。賓溫熱的吐息就撲在頸邊,薛佛卻感受不到絲毫窘意,反倒有股無法言喻的危機感。
如同毒蛇伺機在陰影中蠢蠢欲動——那是一種直覺。

假使對方想做些甚麼對他不利的事,難以反抗的現在無疑是最佳時機,儘管他也不曉得這對賓有什麼好處。

正胡思亂想著,賓的嗓音便極近地鑽入耳裡。薛佛挑了挑眉,揚手朝對方身後用力推了推,可惜櫃門紋風不動。
於是他毫不客氣地令重量又往對方身上壓去,試著伏低身體。

「看看有什麼機關?我背後可沒長眼睛!」
伊薩克|賓
對方的重量有些沉,他倚靠著背後的門扇,在極其有限的空間試圖抬起一條腿,並對著薛佛背後的玻璃鏡面猛踹了幾下。

「沒破…」略是有些意外的低喃,發現即便猛擊也毫無動靜,甚至都差點讓整個置物櫃連同帶人一起倒下的晃了一會,看來這真不是一面普通的鏡子。

背後的細微光線讓那面鏡子泛出了些許的反射,眼睛畏光的眨了幾下,這才將架高的腿收回,薛佛身上的氣味時不時讓賓有些分心,下意識會想將唇口不斷湊近,不過視了情況還是會打住一點。

接著,突然將雙手攀附在男人的腰間遊走,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東西似的摸索,甚至還試圖摸去了對方臀部布料查看是否有口袋。
「有硬的東西?」
▋I ▋薛佛
「哇喔、你小力一點,如果我們在門朝下的狀態倒地可就沒救了!」當然,如果這個置物櫃是正常的金屬櫃或許還是有方法,就怕萬一。

然而對方先是用高難度的姿勢製造了不小的動靜,隨後又在他身上一陣胡亂摸索,搞得薛佛忍不住笑起來,同時盡可能側了側身體,彷彿是在躲避搔癢。

「哈哈哈!雖然知道我是個富有魅力的男人,但在這種奇怪的空間裡還是別亂來了,嗯?」他肆意曲解著,一邊示意他換個位置摸。
「褲子左邊口袋有柄折疊匕首,你拿吧。」

總不能讓一位平民拿了他的槍。
伊薩克|賓
他覺得薛佛廢話有點多,倒不如說這陣子遇到的人話都特別多,不知道是否是巧合還是什麼吸引力法則,那與過去沈悶的日子不同,不確定自己是討厭這樣還是喜歡這樣。

看著男人示意似的側過了一點腰臀,要伸手去拿時指節走過,他握住了一下在靠近口袋部位的突起,捏了幾回發現怎麼是軟的,再往左更靠,這才摸到了堅硬的東西。

手伸入,掏出了對方口中的那把摺疊刀,手輕輕甩動,鋒利的銀色從中彈出,賓的食指輕抵在刀背,是一把還算漂亮的刀。

接著同樣也不知會一聲,突然將握緊的匕首朝薛佛背後刺去,金屬尖銳的摩擦,發出刺耳的嗡響於狹小之內。
伊薩克|賓
(lots)
伊薩克|賓
然而,就在這樣企圖破壞鏡面之際,他隱約的看見了鏡子裡的模樣,是一個好像熟悉、但也不太熟悉的面孔,裡面坐落著一個金髮的小孩子,陰影的遮擋讓他看不清面孔,而似乎有一位女子來到小孩的身邊,替那個孩子打了領帶。

賓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好似有一種被布料摩擦而發癢的錯覺,直到那鏡中的兩人背後出現了白色人影,距離算不上是近是遠,還打算細瞧究竟,身後的櫃門就突然的打開。

倚靠的關係,作用力之下使他一個往後栽,還順帶抓著薛佛一同倒在地上,緊握的刀刃於間隙差一點就刺入男人的腹部。
▋I ▋薛佛
薛佛悶哼一聲,表情瞬間有點微妙。他幾乎想問對方是不是故意的,同樣都是男人,賓總不會純到連自己抓到了什麼都分不清?

所幸那隻鹹豬手總算換了個目標,緊接著利刃一聲招呼不打地掠過耳邊,薛佛能聽見動作帶動的那轉瞬之間的風聲,隨即是擾人的尖鳴。這對聽力過人的他而言無疑是種迫害。
不適地皺起眉頭、張開口,伴隨著金屬摩擦的刺耳的嘎吱聲,他還來不及抗議便被抓著驟然向前傾倒。

「——這也太過分了,吃完豆腐就想滅口嗎?還是用我的刀?」意外使然,他們依舊離得很近,但空間總算大多了。薛佛緊急之下用手臂撐在地面,而微微弓起的背險而又險地令他與刀尖保持了一小段距離。
要是剛才再鬆懈幾分恐怕就出事了。他接著翻身坐起,揮動手掌為自己搧了搧風。

「幸好出來了,還以為真得跟男人在裡頭被關一輩子呢。」
伊薩克|賓
對著男人的話不以為意,反倒說對於方才差點的意外也沒有做太多反應,就像是如果真的不幸將薛佛刺傷了,對他而言也不是多麼需要令人緊張的事。

賓看了眼手中握著的利刃,輕輕的翻動一會,刀面閃爍,上頭反射出的細微倒影並沒有像剛剛於鏡面瞧見的那樣情景,是錯覺?抑或是惱人的陰影追討,他將刀片甩回柄中,遞還給了對方。

「…話這麼多、不如想想怎麼快點離開。」
他不是很擅長應付這種一直說不停,可能還會一直說自己的也不顧別人會不會想聽,賓認為他在家時已經被迫聽著伊薩克自說自話,總不會到外還都是如此。

隨後是站起了身子拍拍衣褲,再次環顧周圍,外頭的黑影似乎沒有再出現一次,抽動了鼻頭,沒有發現太多的所以然,於是便也不顧薛佛有沒有跟上就走出了教室,發現門口一旁出現了通往上下層的梯間。
▋I ▋薛佛
「這不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嗎?或許我們能找到某一面願意讓我們回去的鏡子,又或者在某扇門開啟時,赫然發現外頭正是我們原本所在的地點!」說得很有經驗似的。薛佛聳聳肩回收了匕首,他站起身看也不看就放回口袋,隨即因為褲子些微的緊繃而低頭掃了一眼。
好樣的,被剛才那麼一通亂摸搞得起反應了。至少不算嚴重,在這種鬼地方逛一會就行——如果遲遲不消,恐怕連他都會佩服起自己。

理所當然地跟在賓身後,他也注意到了出現在眼前的樓梯間。眉頭微挑,薛佛聽見了來自下方那規律的腳步聲,與剛才那抹黑影如出一轍,沉沒於黑暗之中。

「往上吧,除非你想在這種地方挑戰自己的生存能力。」他說著,毫不猶豫踏上階梯。
▋I ▋薛佛
來到第二層以後他走出幾步,偏頭一看便注意到那間似乎有些突出的保健室,於是乾脆地拉開了門。

——潔白的紗質窗簾,佈置整齊且經典的兩張病床。
透過窗戶照進室內的日光暖黃而柔和,與走廊裡那詭異的暗紅色調截然不同。薛佛看見了攤在辦公桌上的筆記本和擺在一旁的急救箱,走過去掃了眼。

「看來至少這邊是正常的。」他拿起筆記本給對方看——「用後請歸還」,幾個字正常無比地嵌在紙上,未曾翻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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