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文森特與安倫
【Ep.∜| 來自警方的犯罪預防短片】
with ▋I ▋安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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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兩個朋友在家裡玩遊戲的日常對話,還有討論恐怖情人該怎麼處理。


▋I ▋文森特與安倫
又一個閉店後在8-bit Vault樓上的夜晚,他和自己長得漂亮的朋友——好吧,他是男的。在家裡用電腦玩一款低製作的恐怖遊戲。文森特蠻喜歡這種廉價感,即使建模粗糙、氛圍感卻完全不遜精緻製作的作品,他始終相信事物的價值不該用永遠只與投入的金額綁定。而他讓安甯坐在自己旁邊,周遭還是一堆垃圾食物,不過他相信對方不會介意的。

這款遊戲是關於被變態跟蹤狂盯上的女性。

「哈,這種手法一點也不高明。」

文森特邊動滑鼠轉移視角確認周遭事物時邊嘲笑道,要是他的話可不會直接自己出馬。
▋I ▋安甯👁️
安甯抱著小抱枕坐在另一張電腦椅,好奇地看得目不轉睛,手搖店的大杯奶茶就放在隨手能拿到的地方,已經喝了三分之一。

遊戲才剛開始,目前進度在女主角懷疑自己被監視、站在門口疑神疑鬼的地方。

說實話他沒看出緊張配樂下來時畫面中是否出現什麼,文森特的鏡頭轉速有點太快了,像是根本不在意。

「不高明嗎,我覺得這樣壓迫感挺大的。」光是要確認周圍是否有不尋常者出沒,或是一舉一動都在隱匿的目光之中,安甯就覺得應該連夜搬家,「說不定大門上鎖了還會被撬開唷?」
▋I ▋文森特與安倫
他的滑鼠在門口徘徊看看周遭的事物,邊確認是否真的有那所謂的「跟蹤狂」,但文森特似乎真的不在乎,恐怖遊戲中常見的緊張兮兮受害者,在90年代左右的恐怖片早已屢見不鮮,他拿起幾片薄荷錠塞到自己的嘴裡,他習慣邊玩遊戲時邊吃點東西。

「要是我就不會這麼做。」他嘴裡含著東西聲音有些模糊「如果你需要知道別人的事情,何不直接用其他方式?」

針孔攝影機、網路鏡頭、扒出他的搜尋記錄以及購買清單,他在公司的監視器……這些方式都比跟蹤還來得有效,而且能掌握到的資訊絕對是最清楚的,還不會弄髒自己的手,這可不高明嗎?」
▋I ▋安甯👁️
安甯眨了眨眼睛沈默不語,似乎還在消化從友人口中得出的巨量訊息。

他知道文森特一向善於資訊和電腦相關的領域,具體而言對方最擅長和熱衷什麼卻是一知半解,網路鏡頭、搜尋紀錄和追蹤程式似乎確實比起現場窺視還要方便安全,將所有資訊掌握在手裡隨時調閱,想看什麼就能看見什麼。

「......那如果你想知道一個人的基本資訊,一般來說會從哪裡開始?」被說服了。

遊戲進度來到直播間,因為思考而錯過劇情的人有點茫然,不自覺地將身體向前傾斜,好看清楚彈幕上的威脅字句,「誒,他說話了。」

比起安靜地在暗處凝視,有些人更喜歡的大概是操控全局和玩弄獵物的快感,和文森特不同的是,他似乎很少會讓自己暴露在可以被追蹤的狀況之下。

「說話是不是就能被追蹤到了?」
▋I ▋文森特與安倫
「讓我給你一個概念,安甯,沒有人是幽靈,只有糟糕的觀察者。」

他突然聲音壓低,聽來就和導師一樣嚴肅,手上電腦的操作仍然還在,但他注意力完全不在螢幕的畫面上。

「要了解一個人,首先要先描繪出他的日常作息,包括他上下班的時間與路線,是否有一定規律?平日與假日有差嗎?平時網路使用時間是多久?從這些點開始,就能大略的描繪出他的生活模式,為什麼呢?因為你要找出他的模式,才能慢慢去解構他的人生。再來就是他的網路社交,平時的社交媒體、聯絡對象等等,以及溝通時用的話語是表面上的還是暗語……、」

「外在的輪廓描繪好了,再去組裝內部的零件,他的喜好與個人生活……這些更細枝末節的事情,只要你了解了他的行為模式,那就可以挖掘得更深入。」
▋I ▋文森特與安倫
文森特原本滔滔不絕地說著,但隨著話題越直搗核心,他卻說得更隱晦,眼鏡鏡片反照著遊戲畫面,是YouTube的直播畫面。

「……當然,這些事情,我可以慢慢教你。」彷彿就像是誘惑對方去探討更深一樣「用拼湊的方式慢慢組合一個人的人生。」
▋I ▋安甯👁️
文森特驟變的嗓音吸引了他的注意,金棕色的雙眸認真凝視著鏡片後方的眼睛,將友人冷靜而平穩的言語全數吸收。

平凡的日常在字句的拆解下成為沙粉,每一捧都細緻得似乎能看見千萬種推測,先是輪廓、填充、然後內裡、最後是核心,和安甯所以為的如何理解一個人的步驟恰好相反。

本以為認識一個人應該從裡頭開始,掌握了價值評判和思考習慣後、再補足外在的模型——或許和習以為常的幻症有關,他不怎麼相信自己的五感——透過電子設備展現的畫面顯然可信許多,可這些也未必不會成為另一種假裝的面具。

電子郵件和註冊網站上的生日,多少人會填上真實日期。
▋I ▋安甯👁️
「......你要怎麼知道這個人沒有給自己塑造出另一種身份?」他輕緩地開口,帶著有些熱切的求知慾,「我是說,捏造一個虛擬的身份很輕易不是嗎。」

「你怎麼確定哪一塊拼圖應該放在哪裡?」
▋I ▋文森特與安倫
「不成什麼大問題,畢竟他的網路生活只是一部分,你還是會與他的現實身份進行交叉比對——再者,這不也證明了他想要隱藏什麼嗎?」

「當然啦,網路並不安全,畢竟有我的存在。不用本名、不用真實生日什麼的根本習以為常,但我也看過現實中人模人樣,在網路上卻是個腳踏十幾條船的花心大蘿蔔,不過我要說的重點是、」

「網路的隱密性,能夠完整顯露出一個人真實的性格。」

文森特的眼神仍然沒有變化,似乎吐露出的話語對他而言都是稀鬆平常的小事,這話題就和昨晚吃了什麼一樣。

「哪塊拼圖該放哪裡……這是個好問題,哈哈、」他詭異地笑了幾聲,螢幕光反射在他眼鏡上的光,讓文森特看來就像是瘋狂科學家一樣「當然,一開始若經驗不足的話,很容易把不必要的資料全部囊括在一起,或是把錯的資訊也塞進來——」
▋I ▋文森特與安倫
「但幸好,在你眼前的可是我。」

文森特終於轉過去,眼神裡滿是對自己的驕傲,在他的世界裡要說在資料收集與統整的能力,自己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突然,他打開抽屜,從成堆的隨身碟中拿出了其中一顆。

「想要知道更多嗎?」他晃了晃手中的隨身碟,露出不安好意的笑容「只要把這插進電腦,沒有什麼逃得過你的雙眼啊?」

「告訴我,安甯,你想知道什麼?」
▋I ▋安甯👁️
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他在文森特摸起一個隨身碟看向自己時睜大了雙眼,努力消化接收到的資訊讓反應變得緩慢,有很多延伸的疑問想要了解,卻一時之間不知道從何開始。

安甯有些猶豫,於是決定從頭說起。

「我有一個很在意的人,不是討厭的那種在意。」奶茶杯重新被捧在手裡,因為緊張與接下來的自剖而驟然減輕了許多重量,待香甜的味道在口腔擴散,安甯清了清喉嚨繼續,「我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了,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

「不對,我大概算是一無所知。」
▋I ▋安甯👁️
「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始,像你說的,不必要的資料很容易就被混到一起了。」纖白的手指刮撓杯壁,發出細微的厚紙板摩擦聲,「而且他不是很信任我。」

「所以,我應該先知道什麼?」他無意識地咬著飲料吸管,「他的生活還是他的喜好?現在做什麼工作?他身邊有重要的人嗎......」

金棕色的圓眸中,認真的目光越發執拗,安甯向前傾了傾身,「他很少在使用社群媒體......這些也還是能知道嗎?」
▋I ▋文森特與安倫
「你是如何認識那人的?你是因為什麼而在意他呢?他失蹤前的多久了,你有概念嗎?」文森特將遊戲按下暫停,拿起一旁的奶昔吸了一口,他接過不少尋找突然斷聯的人的請求,不過自己友人的委託倒是極少,然而他似乎也看出來,對方或許真的對想找的人有些陌生。

「我順便問一下,『這傢伙』跟你的關係是什麼?我可不想成為幫助恐怖情人的跟蹤狂。」他開玩笑地說著,不過以自身的經驗,他相信眼前這柔弱漂亮的朋友應該是不會這麼做,吧。

文森特很樂意從朋友身上狠削一把,不過他也要搞清楚對方的目的性,畢竟知道的越多,越能話術人,雖然聽起來很刻薄,但這也是一種幫助不是嗎?

「你稍微描述一下想找的對象吧,還有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情,如果是行蹤的話我多少還能幫忙。」
▋I ▋安甯👁️
安甯看向面前提出連串問題的朋友,覺得對方像是突然活過來一樣,整個人的顏色變得鮮明許多。

讓他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起。

「我大學的時候進過一座小鎮做調查......類似畢業論文的前置報告,在那裡認識的。」這個故事很長,安甯決定挑著劇情說,反正文森特看起來不是很在乎真相,這些問題細品之下更像某種事前的評估作業,「我很在意他,唔,對,要這麼說也可以。」

「我不確定失去他的消息是什麼時候。你知道的,我對時間的概念一向很模糊。」小巧的喉結在話音落下時滑動,幾乎喝光的奶茶發出被吸到見底的聲音。

他敲著飲料杯,硬紙殼的接縫幾乎快要被摳出凹凸不平的紙層,突然猛地湊近,「如果我真的是恐怖情人怎麼辦?」
▋I ▋文森特與安倫
「你問我?我也最多只能提醒你別幹蠢事、別花時間去追求一個沒有回報的感情,還有如果真的殺人了,記得燒了犯罪現場才是最快的解決方式。」

對於對方突然的貼近絲毫沒有動搖,只是再拿起洋芋片塞進嘴裡,總而言之他聽出了一些端倪,這傢伙想和對方親近一點、兩人聽起來相隔有點遠,以及想要了解對方訊息的急迫性。

「那……除了行蹤之外,你還有想要知道的嗎?聯絡方式有嗎?如果你需要,給我一個晚上的時間,我就可以生給你。」

「或者你有,只是不敢聯繫過去而已?」他的語氣依然輕佻,他能看的出來眼前的朋友是真的很想知道更多這人的資訊,不過也聽得出來對方的描述很簡單,有點像是在敷衍自己「那我再簡單問幾個問題好了。」

「你真的找到對方後,想要做什麼,擁有進一步的關係?還是你想要得到什麼嗎?」
「……或是,你還想知道他的什麼事情?」
▋I ▋安甯👁️
他抿唇想了想,誰會知道那些事有沒有回報呢,不過都是選擇罷了。

這些姑且放過不提,文森特倒是提醒了很重要的部分,那就是輕重緩急與先後順序,決定好前面的步驟、後續或許就可以捋順也說不定。

無論如何,好的開始總是不壞的。

「聯絡方式有...電話號碼,但是我只傳過一兩次簡訊。」對方回覆的機率是一半一半,而且不過是一些簡單瑣事,沒有回覆也不意外的那種,嚴格說起來完全沒有聊到私密話題,「誒,能有近一步的關係當然是......很好的吧。」
▋I ▋安甯👁️
「我想和他恢復到以前那樣的關係,但是我連他現在喜歡吃什麼都不知道。」提及這些落差,安甯顯得有些失落,姿勢也重新縮了回去。

最後像是下定決心那般,他將飲料杯捏扁,「如果真的要挑一個馬上想要知道的事,那、那應該是生日吧...」

畢竟是拉近關係的最佳機會。
▋I ▋文森特與安倫
「……。」不知為何文森特沉默了一會兒。
「唉……真他媽的。」

聽完敘述後他只是嘆了口氣,意興闌珊地反手就將鐵製抽屜給打開,再將隨身碟扔了回去,就像是把方才那想薛錢的念頭給全都取消了一樣,並不是因為他突然想通、自此從良、發現不能用友誼來當作金錢交易的引子了,而是這一點也不有趣。這並不是一門生意,只是單純一名純情的傢伙不知道該如何重新拾起一段關係而已,或許,感性而言他能夠有所共情。

「聽著,你需要的不是我的幫忙,而是你自己的行動。」他緩緩說道「你既然有他的聯絡方式了,那就主動去聯繫吧,打電話或是傳訊息什麼的都可以,想知道生日那就主動去問。」

看著對方捏緊的飲料杯,文森特微微挑起眉毛,這種問題原來還需要這麼糾結?他把眼鏡拿起來,揉了揉自己眼睛。

「總之,這些問題你一張嘴就能處理,對吧?」
▋I ▋安甯👁️
才不是吧。

安甯睜大了雙眼,無辜又可憐地望著他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朋友——如果問得出來就不需要在這裡煩惱了吧——難道文森特的業務範圍不包括調查基本資料嗎,這麼基礎的東西。

然而他同樣不怎麼想要在意對象的訊息被對方所掌握,矛盾之下竟然一時之間想不到什麼反駁的話,就這麼呆愣著半晌,才吶吶地給自己找回聲音:「我就是不敢...才會很煩惱誒...」

「你不覺得突然問起別人的生日很奇怪嗎,好像想要做什麼一樣?」例如盜取密碼。

雖然正規網站與反詐騙宣導都在強調這樣的事,現在使用生日作為密碼排列組合的人大概還是非常多,總之他覺得文森特的吐槽過分極了。

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對方的反應,確實是自己有些一驚一乍了,「所以直接問...真的是好辦法嗎?」
▋I ▋文森特與安倫
「如果全世界都因為不敢問某些『一問就知道』的問題,就跑來找我的話——我會發大財沒錯,但同時我也會過勞死。」安甯那雙無辜又楚楚可憐的雙眸就和一隻粉毛小鹿一樣,但是這對沒心沒肺的他而言,絲毫沒有動搖。

「不然我就再問你一個問題,即使我真的幫你查出來他的生日,你沒有親自去為他祝賀的勇氣,那又有什麼用?」文森特邊說,又隨手拿起奶昔,整天吃這種垃圾食物還蠻舒服的。他心想,現在的他正在為自己的朋友做免費的心靈開導,或許自己能夠發展這方面的業務,薛一大筆。
「我敢打賭沒有,因為你連問他生日都要我查了。」

「現在有想法,那就去做吧,我他媽難得這麼真心。」
文森特覺得此刻的自己真是個好朋友,因為再講下去他都快要起雞皮疙瘩了。
▋I ▋安甯👁️
可是發大財聽起來沒什麼不好。

他看著似乎是難得認真起來鼓勵(姑且這麼認為)的文森特,反駁的慾望蠢蠢欲動,然而內心頗為贊同對方所說,就算知道了那些資訊、後續沒有勇氣也是沒有用的。

「誒...這麼說...」雖然安甯的本意也不純粹是祝賀,更多是想要確認自己所想,類似於一種本就沒有意義的對答案,但是解釋起來有些麻煩。

詭異的是,他竟然確實地被激勵到了,「好奇怪唷,我好像被你說服了。」

金色的鹿眸漸漸明亮起來,正想再說點什麼的安甯卻看見了朋友手裡的奶昔。
▋I ▋安甯👁️
他看了看自己捏扁的飲料杯和幾乎快要找不到下腳處的房間,猛地站起。

「那,我們來整理房間吧!」

聽說將環境清潔整齊可以有效改善思維弊病,他想,誠如文森特剛才所說——心動不如馬上行動。
▋I ▋文森特與安倫
「靠,等等,我們不是要玩遊戲……唉。」

這下可好,這傢伙如果發現自己那堆一個禮拜沒洗的衣服和前天到現在都還沒洗的碗盤,等等要被滅的就是他了。文森特只希望透過自己難得當個大善人鼓勵對方,甯等等要教訓他可以輕一點。

「……。」
「我還有垃圾沒丟。」

算了,他還是把脖子洗乾淨乖乖等死吧。
▋I ▋文森特與安倫


▋I ▋文森特與安倫
……甯啊這傢伙等等感覺要被平底鍋扁ㄌ (靠北心得?
▋I ▋安甯👁️
一物剋一物(???
▋I ▋路納
脖子洗乾淨乖乖等死吧。
▋I ▋Lars Muller
你們互動有夠可愛,最後文森特那個等死的笑容好可愛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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