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un, Mar 23, 2025 4:37 PM
3
迎向終末之宴
│公開交流 1v1
▸ᴡᴇᴇᴋʟʏ 𝟪
各色人龍於聖城匯集，此處震顫地鳴如大地心臟搏動，亦如迦南最後一點生機。
繁星閃爍之夜，大地恬靜入眠般毫無震顫。或許是覷見破敗泥土屋房依稀透著火光，亦或是隨夜風飄散的香料氣味引人至此。屋內僅有迦南服飾的少年，孤零零等待從
那
之後與他同行的龍族與旅伴歸來用餐，火堆上鍋子咕嘟悶響，自縫隙噴出霧白熱氣。
而那雙翠珠淡眸晶亮亮迎向你──
▸ 說明下收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un, Mar 23, 2025 4:37 PM
▸
【紅】
少年柔軟款擺四肢腰部，在火堆邊自在輕旋。臂膀收放，指頭時而微勾輕捏，如枝椏花苞微綻。扭擺腰肢曼妙如蛇，若此時腰際掛上黃銅腰鍊，或許會如蛇鱗閃亮泛光。
「哦！我在跳『讓食物變好吃』之舞，要加入我，讓食物一起變好吃嗎？」火光映紅那張燦爛笑臉。
【
延伸
】自由加骰draw，吉│一切平安，凶│他迎向你時褲腳不小心著了火但渾然未覺
▸
【綠】
等待晚餐煮好前，少年似乎讀著什麼東西，只見他拿著一張寫著歪扭字體的紙湊近，「可以告訴我這個怎麼唸嗎？」他雖然很會說話，但對字形辨認仍有限，需要旁人一一念給他。
手裡是寫著「喜歡」的字條，他滿面真誠，不像是要騙人告白。
【
延伸
】自由加骰bz，紅黑在讀手帳，藍綠在讀信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un, Mar 23, 2025 4:37 PM
Sun, Mar 23, 2025 7:33 PM
▸
【藍】
少年手裡捧著繪本。細緻繁複的湖藍花紋框起紙面，赤紅邊框裡有著於青空展翅高飛的白鳥。
「一起吃飯吧！雖然還要等一下……要不要看繪本？」他熱情地將繪本遞過去，面容笑意一如焰火溫暖。
若有快速讀過那本簡易讀物，會發現那是以奴隸為主角的故事。敘說歷經苦痛，決意投奔自由的奴隸，最後死亡告終的故事。作者精心安排的結局會讓部分人認為奴隸成功變成白鳥，逃離困頓而自由自在，但從圖畫細節暗示能觀察到，一切盡是他死前的美夢。
【
延伸
】自由加骰D20。理解
真結局
困難度15，骰出≧15即為解讀成功。可依角色智識程度自由添加數值，或依個人喜好設定理解狀況。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un, Mar 23, 2025 4:37 PM
Sun, Mar 23, 2025 4:39 PM
▸
【黑】
金屬物件在手裡被翻來覆去，只見他細細觀看簡易溫石爐的結構，一臉若有所思。
「
回大宅時撿了這個東西回來……要是可以用就能一邊煮茶了、
可以幫我看看它怎麼了嗎？」以彷彿擔憂孩子發燒的語氣說著。
【
延伸
】自由加骰D20，修繕難度8，≧8即為修繕成功。可依角色智識程度自由添加數值，或依個人喜好設定理解。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un, Mar 23, 2025 4:38 PM
Sun, Mar 23, 2025 6:13 PM
▸ 可以骰bz，有指定想聊的話題自由來（？）
▸ 骰bz但骰出不想要的結果還是可自選（？）
▸ 可以對索使用暴力但不可以掀了晚餐（？）
▸ 中之現生瀕死回覆速度不定，請多多包涵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un, Mar 23, 2025 4:38 PM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Sun, Mar 23, 2025 5:01 PM
走向｜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Sun, Mar 23, 2025 5:02 PM
延伸｜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Sun, Mar 23, 2025 11:41 PM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Sun, Mar 23, 2025 11:42 PM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Mon, Mar 24, 2025 12:12 AM
「看來你在那之後成功買到了圖畫書。」他接過繪本，輕輕撫摸書皮，望著封面自由翱翔的白鳥，才緩緩抬頭：「好久不見，在那之後都還好嗎？」還是說在那之前與在那之後呢？畢竟他們上回見面倉促，連寒暄的機會都沒有。
他端詳青年的外表，沒有見到其他明顯外傷，原先對稱的耳環倒是不一樣了。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Mar 24, 2025 12:14 AM
頓/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Mar 24, 2025 12:14 AM
延伸
行腳。
@Tashi_delek
Mon, Mar 24, 2025 1:06 AM
行腳。
@Tashi_delek
Mon, Mar 24, 2025 1:07 AM
延伸
行腳。
@Tashi_delek
Mon, Mar 24, 2025 2:11 AM
Mon, Mar 24, 2025 2:33 AM
「哎呀。」
輕巧出現在門口的是一個有如初春融化雪水似的清涼嗓音，又可能你並未看過雪所以無法作此聯想，但此人對你來說仍然是個聽上去無害而親切的訪客。
此人一身湛藍，服裝樣式你感覺熟悉但又覺得與你記憶中的那位龍族有哪裡不同，像北陸卻混雜了南陸的風格、看起來傳統但布料還算新穎，一瞬間你覺得這個場景有些
似曾相識
，體驗上
甚至稱得上記憶鮮明
。
「沒想到此般末日之時竟能遇上有心烹煮之人，貧僧在此謝過施主。」藍衣的人向你雙手合十行禮道，找了個火堆旁的位置坐下，並接過你遞來的繪本。
「看起來是十分精緻的抄本呢！想必是施主的重要之物？」
他的臉被湛藍衣物裹得嚴實，你看不清他的表情。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Mon, Mar 24, 2025 2:25 AM
Mon, Mar 24, 2025 2:27 AM
眾神話的起源地、眾旅者的目的地。
倘若持續的地動真如同一些觀察所言，使的各塊大陸逐漸靠近，那說不定這裡還會是世界的匯聚地。
也應是如此，他才會與旅途中見過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再見吧。男人不禁想，收起手上的銅色火銃。
興許連他也開始不得不信，即使數學家已然向熱愛賭博的王與貴族們證明
probabilitas
重疊的數字能有多小，但當一切往一處凝結時，真的能夠相互吸引也不一定。
「索茶瑪，打擾你的夜晚了。」他拉起嘴角，友善地向迦南服飾的年輕男性打招呼。「你正在料理...這香氣搭上星空可謂良夜。」
「恩？你手上的是...能否讓我看看？」阿方索走近褐膚的少年，詢問起他手上的簡易溫石爐。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Mar 24, 2025 2:54 AM
「索茶瑪在煮飯。」靜靜陳述眼前見到的事實，大漢從土屋一角竄出。
它不該在此時出現於此，但這個晚上它聽見熟悉的召喚，這是它第一次在這裡見到最聰明的那個，跟它散步聊天完之後的回去途中走了不熟悉的路，卻在此聞到熟悉的味道。
頓在星夜下搖擺，它想著要直接回去阿錦所在的地方，還是去向引起它注意的氣味打招呼，最後它選擇像好奇處趨前、看看那裡的人在做什麼。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Mon, Mar 24, 2025 3:05 AM
VIT⚗️希爾弗斯特🐁
:
深膚少年有些愣愣地，接著搖搖頭，「不，我沒有錢，不可能買的……
這是、
」斟酌著字詞而微微停頓。
「
我的書！
然後，我很好唷！」向人坦白結晶範圍擴大並垂頭喪氣不是他的風格，少年一如既往掛著燦爛笑靨。
「這很好看吧，不過感覺再隨我吹吹風一陣子也要變成黃沙的一部分了！」他想自己得找點方式保存這些脆弱製品，又不至於影響到圖畫的色彩。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Mon, Mar 24, 2025 3:35 AM
行腳。
:
扎西德勒先生……但又不是？
他很習慣看見一身湛藍便大喊「扎西德勒先生」，然而對方頭頂並沒有那對藍晶龍角，面前亦無那端正的獨眼星星，手足未生閃亮龍鱗。
少年愣愣捧臉，歪著腦袋滿面好奇觀察來者，整顆頭幾乎都要栽進火堆中。
「
嗯、
嗯！」他是想好好回答問題，但注意力全放在眼前的既視感上，遲了好幾拍才模糊應聲。
想問對方認不認識扎西德勒先生、想問對方的名字等扎西德勒先生回來要跟他說、想問對方從哪裡來……滿坑滿谷疑惑堆積成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
吉祥如意！
」
他想那應該是正確的招呼方式。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Mon, Mar 24, 2025 3:41 AM
「是嗎。」對於兩者皆未深入追究，巡視周遭的環境後隨意落座。
「看來你很喜歡這本繪本。」才會想要好好保存吧。
小心翼翼翻閱，他隨著主角踏上投奔自由的旅程，階級的影響根深蒂固，有如幼時被銬上鎖鏈的大象，無法掙脫的枷鎖烙印在靈魂中，似乎連精神也一併囚禁。
在那之下還能望見美夢的人有多少呢？在臨死之際還能看見美夢的人又有多少呢？
即便肉體沒能邁向那期望的道路，但主角找回了做夢的能力——或許那才是真正的自由吧，靈魂不再受過往與肉體的疼痛箝制，往天空自在翱翔。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Mon, Mar 24, 2025 1:23 PM
VIT| súlfur✧阿方索
:
「
哇哇哇！願望實現了！
不會打擾啦，夜晚會變得更熱鬧了，歡迎！」少年喜出望外，合掌朝一方夜空拜了拜，不知曾與何方神祇許下什麼願。
刺繡掛毯與傾倒泥磚牆構成椅子，做法粗糙但外觀華麗。少年熱情拍拍一旁空位，邀人坐下好好休息。
「回大宅時找到不少好東西，等等一起吃吧！」他將手裡的簡易爐交予阿方索。
爐架仍殘餘一些硝煙與鐵鏽腥氣，久未保養的金屬溝槽填塞結晶細末。能從造型上辨認出是舊式的，並非能細緻控制火量的旋鈕，而是撥弄金屬棒桿致動。溫石源多寡隨撥動角度改變，內側金屬細條組成小型煉金陣，擦亮火星而使爐子順利冒出火源。
構成煉金陣的金屬小零件似乎鬆脫了，若撥弄開關，無法構成正常煉金陣，反而會使溫石能源默默外洩──
那在火堆邊似乎有點危險。
行腳。
@Tashi_delek
Mon, Mar 24, 2025 2:45 PM
那人聽見你如此大喊，發出了有些驚喜的笑聲。
「呀，這句招呼真是久違。施主也是██教的教徒嗎？」藍衣人說了一個名詞，但你突然聽不清那是什麼語言。
那人沒有回覆你的招呼，逕自攤開了你遞給他的繪本，指著書中奴隸在路上遇到的好心船夫，「貧僧曾經也有個是教徒的友人呢，真是令人懷念，不過他是半路改信呢。而就像這個船夫一樣，貧僧與他在旅行的路上分享過很多的故事。哦、這麼說來，你這個故事好像是他說過的那一個。」
接著他快速撥動紙頁，儘管剛才才稱讚書很精緻、是不是你很重要的東西，此時卻像無視那些前提一般動作顯得有點粗魯。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Mon, Mar 24, 2025 3:53 PM
厄命如斯
:
「頓，要一起吃飯嗎？」驚喜望向意料外的訪客，「你怎麼一個龍在這……阿錦沒有跟你一起嗎？」他拍拍身旁簡陋的臨時座位，織紋繁複的厚地毯鋪底，不至於坐得滿臀砂石。
若你的鼻子夠靈敏，或許能嗅出埃的氣味，發覺對方曾在此停駐。
少年懷裡抱著深紅手帳與藍色圖畫書，金色花藤秀麗妝點手帳封面，整體貴氣而華麗。手帳上墊了張塗塗改改的紙，上面有著慘不忍睹的童稚字跡，還有你好像見過的整齊筆跡。
「
不過要再等一下才會煮好……
頓，這個詞你會讀嗎？」他點了點紙面上的「喜歡」，一臉真誠請教。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ue, Mar 25, 2025 3:28 AM
「阿錦在睡覺。」而他照著手足說的「跟朋友約好要讀書」這個理由回復阿錦，雖然頓清楚這似乎是在「騙」人，但自從阿錦認為它的手足很「危險」之後，它幾乎就不太能自由亂跑了。
頓一邊走向朝空中嗅了嗅食物香氣混著一絲同類氣息，這是它認識的乾淨香氣，那個奇怪的龍。
『有ㄞ——那個，那個龍的味道。索茶瑪換朋友了嗎？』頓在心中想著，剛想發問時就被索茶瑪的問句突襲，它湊過去看著。
「『喜歡』——那個，我喜歡你的『喜歡』。」它如實回應，看著好幾張多了裝飾的紙頁，它微微笑。
「索茶瑪也寫字。」巨大的身軀挨著相應之下小小的人。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ue, Mar 25, 2025 6:02 AM
Tue, Mar 25, 2025 6:06 AM
煉金術士畢竟不會讀取心思這種虛妄的魔法，自然也無法像拿著水晶的占卜師知曉少年許下的願望為何。但他仍能從那般喜悅中猜到少許。
在毯上盤起腿，翻弄眼前在東陸迭代普及至各家的舊式溫石爐，為了索茶瑪方便，一勞永逸地修好才對。
阿方索褪下風衣，從後包內取出數月前從帝國實驗室中收集來的殘存材料，簡單的用爪中高溫與銀刃比對切割。
他一手紅玉色的尖錐、一手螺絲螺帽，嘴中叼著一柄橄欖色的晶筆，進行從結構補強到陣法改寫的簡單調整。
男人大手一揮就把纖細卻不精緻的控量桿簡化成點火器，輸出的能源則是不變的定量，既將缺漏的陣法改道補齊、又只進行最小程度的配件替換。
「這樣就大概修好了，至少能點火啦。」
他給新賦予開關使命的金屬棒，用少許沙矽洗鍊包裹，結出一小塊玳瑁色紅柱握桿。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ue, Mar 25, 2025 4:59 PM
VIT⚗️希爾弗斯特🐁
:
「嗯！因為是很好的故事……」他眨眨眼，見人讀起圖畫書，默默起身去一旁活動筋骨，留予人安靜閱讀的空間。
希──什麼的、
不小心忘記了，雖然一開始就沒有記得全部，不過他沒忘記這回要好好問出對方的名。書本在纖細指掌間闔起時，少年調轉腳跟折回去，衣帶輕旋出圓弧。
「……雖然很常在朝聖途中遇到你，但一直不知道怎麼稱呼你比較好呢，
大學者
。」他彎起眼。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ue, Mar 25, 2025 5:09 PM
行腳。
:
是什麼呢？耳畔透進難以讀取的語言。他下意識抬首望望夜空，今日不是滿月，但他總感覺一切都蒙著霧氣。
「我不是，但我的旅伴是！」扎西德勒先生應該一直凝望安堤基特拉，所以他想對方的友人大概不是扎西德勒先生。
少年雙手托腮，他仍歪著腦袋，若有所思盯著僧侶。對方動作急遽，他猜想或許對方想念友人，有急於閱覽的章節。他抿直唇瓣展示如蚌頑固沉默，心中那點細微如沙的怒意被某種柔軟包覆。
「您的打扮很少見呢！您是從哪裡來的呢，我該如何稱呼您比較好？」既然也有辦法分享這個故事，他想對方的友人某種程度上對這本圖畫書帶有喜愛，那一定也是個很好的人。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ue, Mar 25, 2025 5:48 PM
厄命如斯
:
原來頓和阿錦也會維持睡覺的習慣呢。
「哦！原來是長這樣啊！謝謝你，頓！你好厲害哦！」晶亮紫眼滿是讚嘆，他放下手裡的細炭條，替龍鼓掌。
獲得解答後，他重新翻開那本寫得密密麻麻的紅色手帳，對照著字詞出現的位置輕點，接著重新闔上──
紙面上的字依稀又開始如蛆蠕動，那讓他覺得很可怕，手心涼涼冒冷汗。
「對哇，像這邊這個都是我寫的、欸，應該看書寫工具就可以認出來了……這邊這些糊糊的炭筆醜字是我的、旁邊的墨水美字是埃的！」他記得埃說認識頓，於是毫不猶豫向龍提及，拿起墊在手帳上的紙張比劃字跡歸屬。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ue, Mar 25, 2025 5:48 PM
Tue, Mar 25, 2025 5:52 PM
「
你們都認得好多字呢！真是了不起耶
……話說，頓怎麼沒跟阿錦一起睡覺，你睡不著嗎？」溫和語調裡有一絲擔憂。
像是他很偶爾會有個情節固定的噩夢，要站在眾人面前念書，不唸好一個隨機的親朋好友就會受罰，然紙上的字如蟲扭動難辨。最後還學飛，振翅，一隻隻飛走，於是他的拯救行動宣告失敗，在驚惶中醒覺。
此時他通常再也睡不回去，會決定出門散散步。
頓會有類似的煩惱嗎？他好奇著。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ue, Mar 25, 2025 7:13 PM
VIT| súlfur✧阿方索
:
燦金流銀在視景晃動，曳出光耀殘像。嘴銜綠枝，賦予新生般點化，於是起源結出紅實。萬象更新，行動軌跡刻劃某種神異性，一切皆為煉金與創造之神開天闢地般的偉大展演。
「要是有人能來幫忙就好了」與「要是阿方索在這裡就好了」，兩個願望裡他選擇後者，而實現速度迅速圓滿得像滿月幻覺。他想掐自己的臉一把，也真的實施了。
一切很真實，爐子翻新得無比不真實。
他鬆開捏著自己臉的手，遲遲未從那神乎其技的修復技藝中回神。
「
哇啊啊！魔法！神、神蹟一樣！靈魂、靈魂整個都在顫抖，這真是了不起的技藝！
」煉金術於他而言總是神奇，反應真實而滑稽，話語浮誇而毫不害臊。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ue, Mar 25, 2025 7:13 PM
Wed, Mar 26, 2025 12:41 AM
「
你這樣不多吃幾碗是不能離開的
──啊，話說這樣就可以一邊煮茶了！真的很謝謝你！」少年眼廓笑得彎彎，喜孜孜將茶壺注水放上新生的溫石爐。火苗燃起，那雙紫眼也發亮。
「對了，你有不吃的東西嗎？」他想起今天晚餐有討人厭的蔬菜。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Wed, Mar 26, 2025 12:30 AM
他闔上書本，看著少年旋身，姿態彷彿無憂的白鳥。
對上那個與自己有相同色系的眼眸，站起身以雙手交遞繪本：「希爾弗斯特。你的繪本很好看。」面前的少年與初見時不同，沒再見到那股充滿童稚純樸夢想的感覺。
不知道是夢想的稜角在旅途中被磨平，有如打磨過的鵝卵石，或是純粹出於對面前少年的無知。
不計上那次倉促的見面，他們也才會面兩次。
會是正巧見到其他的面相，或是真的如他所想⋯⋯
他未開口詢問，因為從此次見面那掛上的笑容便可推知問題的答案。凝望那個曾讓他想起弟妹的人，輕率地深掘或許只會在彼此之間挖出一道鴻溝。
腦袋回想先前的談話，「也」要變成黃沙是什麼意思呢？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Wed, Mar 26, 2025 2:30 AM
Wed, Mar 26, 2025 2:31 AM
「所幸不是太繁複罷，術業有專攻，再精密的設備我可就修整不來了。」男人笑著擺擺手。
提奧多曾認同『有時人自認憎惡奉承，實際上只是厭惡奉承的方式』的主張，他想他或許不得不同意。
索茶瑪眼底的朝霞色是紫晶的玉髓，彷彿總能將習以為常的事情映照地閃閃發光。如果那也是一種煉金術，他多希望能推導出算式，讓每個人都嘗試學會。
「那可困擾了。我現在手邊除了甜薯之外沒什麼能加餐的，多吃兩碗不會害你挨餓吧？」阿方索說笑道，看著少年身上的物品依應齊全，也跟著掏出自己那個用慣的銅把杯。
「應該沒有？至少沙漠正中央沒有，我不喜歡鯨魚肝。」倒是舉了一個當下確實吃不到的例子。「不過，作為一人分量這個煮鍋不算小，索茶瑪原先就有其他客人或旅伴一齊共餐嗎。」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Wed, Mar 26, 2025 7:28 AM
「我跟手足去散步。」它誠實的跟索查瑪說，眨了眨藍色的眼睛。
「不要跟阿錦說。」
索茶瑪手中的東西變換，不變的是笑盈盈的臉。頓歪著頭，記得這個人類是他第一個好好觀察的人類。眼睛是某一種花的顏色，頭髮也是某一種花的顏色。
「字都好看！」它指著索茶瑪的紙張肯定的點點頭。雖然書寫同族字跡的紙張就如書本上撕下的某頁，但它的字跟索茶瑪的比較像，一股不服輸的感受油然而生，將自己跟索查瑪畫為一隊，
他們的字才不醜呢
！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Wed, Mar 26, 2025 7:28 AM
Wed, Mar 26, 2025 9:13 AM
「阿錦說，要學講話也要學寫字，每天都花時間學......索查瑪有喜歡的人了嗎？是誰？家住哪裡？」
坐在織毯上，頓想起它問阿錦「喜歡」這個詞之後換得一連串的問題，也許那是在認識「喜歡」這個詞的先決條件，所以它決定也這樣問索查瑪。
挨著索茶瑪的姿勢不太舒服，頓想要伸展手腳，卻發現這副身軀太大了，它如果真想伸直就會打翻索茶瑪的鍋子。
頓張了張手掌，可以聽見細碎如石子敲擊的聲音在衣服下流淌。它讓自己縮小一點，不在乎衣服因此會顯得有點寬大，雖然腳仍舊沒法伸直，但舒服了些。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Wed, Mar 26, 2025 5:55 PM
VIT⚗️希爾弗斯特🐁
:
「
希──爾──弗──斯──特──
」音節緩慢被恣意拉長，他反覆重念，努力將這個名字放進腦袋瓜裡。
「知道了，希爾弗斯特！」他露出笑靨，正式喊了一遍，伸手接下繪本。
「
……其實是我母親買的、但她不在了，我應該可以說這是我的？
」關於那聲「你的繪本」，他面容有些尷尬坦承起初的那份猶豫為何。
但他從母親的書架上抽起這本書，那仍是讓他覺得哪裡怪怪的。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Wed, Mar 26, 2025 6:40 PM
Thu, Mar 27, 2025 2:18 AM
VIT| súlfur✧阿方索
:
對方提及「鯨魚肝」時，少年點點頭，明顯流露認同伴隨
厭惡
的複雜表情，他咂咂嘴，像是想把唇舌間瞬間冒出的鯨魚肝滋味趕出去。
「哼嗯──怎麼說呢、」關於自由離散又重組的
他們
。他微微瞇細紫眼，嘴角仍愉快噙著一抹笑意。
「這個算是、『煙霧訊號』的感覺？」他指著大鍋，「
我個人的部分。
」靜靜補上一句。
「
大家
、噢，扎西德勒先生、庫柏女士、安潔拉小姐和埃……大家很自由，我們也沒有約定時間與地點集合。但煮飯時，有旅伴可能會神秘歸隊……所以，我會多煮一些。」茶壺水滾，他將茶葉放入，關上火源悶。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Wed, Mar 26, 2025 6:40 PM
「但如果飯煮好了，沒有人回來，我想你吃個四碗也是沒問題的哦！」一切仰賴機緣與神奇巧合的集合方式，隨興而不拘小節。
「好勒！」少年喜孜孜站起身活動筋骨，「阿方索要不要一起來跳『讓食物跟茶變好吃好喝』之舞呢？晚餐會變得更好吃哦！」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Wed, Mar 26, 2025 6:51 PM
Wed, Mar 26, 2025 6:51 PM
厄命如斯
:
不要跟阿錦說。
他有些意外眨眨眼。
上回在濃霧中迷路時，他記得頓曾提及「還有一個手足」，只是當下什麼也沒看見。
「
啊！不是因為那樣的關係問的
──咦？
咦！頓？你怎麼了？你身體不舒服嗎？肚子餓？
」後頭連串追問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正要嚴正澄清前，便被頓稍稍縮小的景象嚇到了。
不明白龍族化形變化緣由為何，他緊張兮兮打量身畔龍族。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Thu, Mar 27, 2025 12:08 AM
「你會知道那是母親買的，看來是在你有記憶後出現的繪本。我想那是為了讀給你聽而買⋯⋯情理上，那是留給你的。」點頭肯定對方的疑問，希爾弗斯特不曾主動問起他人的家庭狀況，即便面前少年主動提出，仍舊是小心翼翼回覆話題，有如輕輕撫摸幼雛。但他最後頓了頓，想叫喚對方的名字，卻想起不知道這件事。
「⋯⋯你的名字是？」他詢問並伸出手，延續初次的招呼。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Mar 27, 2025 3:38 AM
Thu, Mar 27, 2025 3:41 AM
「原來如此。確實，夥伴自主行動時總不知道何時會碰頭歇息。」他似乎也見證過幾次這種"神秘招喚儀式"，無論是會被糕點甜香吸引而來的飛龍少女、還是喜歡遠遠觀望濃湯攪拌的溫柔朋友。
踏上旅途許久後，他也終於逐漸摒棄用軍隊職責來劃分作業的心態。這裡沒有守望隊、沒有鐵騎兵，只有帶著迷惘或好奇踏上旅途的人與龍。
「話又說回來，索茶瑪的同行者比我想像的更多，怪不得你身上總是帶著餐具跟食材呢。果然...是隨行廚師！」男人扯開嘴角，眼中滿是欣羨，卻又止不住被逗樂。食材的收集費時而珍貴，讓他一人吃掉四分也未免太過奢侈。
「變好吃...之舞？我自是樂意，這也是一種習俗嗎。」他挑眉，但也一同起身，緩慢地傾了下腦袋的動作似乎在示意少年為他說明與示範舞步。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hu, Mar 27, 2025 4:31 AM
頓以往身體變大變小並不會被特別注目——也許是因為它只在龍族面前坐過這件事，因此當它只顧著抖抖身子、適應這副軀體時，反而被索茶瑪嚇了一跳。
「這裡太擠了，變小比較舒服。」它猛然歪著頭看向索查瑪，彷彿覺得這是很自然的事情。索茶瑪黝黑的皮膚透出一些紅暈，人類的皮膚很神奇，似乎是很多層透明的岩石疊起來的，就算表層的石頭再深，都看得見底下的岩漿流動。頓想起自己並沒有見過人類肚子餓的情形，它跟阿錦也不太會有餓的狀況——以它的理解，餓是一種渴求，身體的渴求。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hu, Mar 27, 2025 4:31 AM
「人類肚子餓會這樣嗎？」它伸手張握，還不是很理解索茶瑪關心的方式，似乎將這個問句認定為以人類的習性來看待龍族的習性。
頓幾乎沒有肚子餓的渴求，它這種渴求是向阿錦學習來的。
那索茶瑪是向誰學習來的呢？
「索茶瑪跟——唔，索茶瑪的
家人
？也會肚子餓的時候便這樣嗎？」頓想知道人類是不是也能「縮小」。
行腳。
@Tashi_delek
Thu, Mar 27, 2025 3:44 PM
Thu, Mar 27, 2025 3:45 PM
「是嗎是嗎，還有信徒呀，那真是令人開心的一件事。」
啪搭，那人最後闔上了書，將書本還給了你。
「名字，呵呵，
問名字呢
。」那人低聲發出呼氣似的笑，盤起腿來將手肘支著膝蓋，看不清臉的頭轉向了你。
登時你覺得彷彿被一股冷冽的視線貫穿，一別於剛才溫和親切的氛圍，篝火對面的青衣人可能讓你感到一絲畏懼、也可能是一絲與你的龍族旅伴們相似的非人氣息。
「『名字』是束縛形體的咒呀，
曾經是奴隸的少年
。你用來定義、識別
外側
之物，其意義必須對手也有與你相同的認知，才有辦法固定成用來構築這世界的一部分。那麼，換句話說，只要認知相同，不管你怎麼稱呼我都無所謂，那可以是一個名字、也可以是一句招呼——對了，就像你剛剛說的，」
扎 西 德 勒
「『吉祥如意』。」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hu, Mar 27, 2025 5:05 PM
VIT⚗️希爾弗斯特🐁
:
「嘿嘿，果然是這樣的嗎，太好了──謝謝你告訴我！」少年明顯鬆一口氣，安心微笑。
他習慣性地伸出被皮質手套與布料包纏的右手，接著停頓抖了一大下，又迅速收回右手換回左手與人握了握。
「我是索茶瑪。」認識交際的順序好像有那麼點不一樣，他覺得希爾弗斯特算是熟面孔，但實際上彼此好像有點陌生。他總覺得好好笑，傻傻扯開嘴角。
「你一個人嗎？還是剛好跟旅伴走散了？」鍋蓋微微因蒸氣掀動，飄散更多香料氣味，「飯可能還要等一下，你有什麼不吃的東西嗎？」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hu, Mar 27, 2025 7:22 PM
VIT| súlfur✧阿方索
:
「唔……真的耶！好多哦！」輕扭手足關節，少年一臉後知後覺瞪大眼。
一開始只是想跟著扎西德勒先生，因為在對方身邊總能見識到不同風景、世界爛漫的一角、雋永星辰的守護。後來人龍漸漸聚攏，歡笑拌嘴聲常駐，日子熱鬧充實──
想起旅伴，一抹溫和笑意凝聚唇角。
「欸、只是很小眾的儀式，我想還不能上升到『迦南』的層級。」少年咯咯笑，身體早已開始輕鬆搖晃，醞釀舞步。
「
我的腦袋裡有自己的音樂唷
──說起跳舞的音樂，阿方索腦袋裡會響起什麼樂器的聲音呢？四角綁著紅彩帶的方形手鼓？輕快的魯特琴？乾燥仙人掌製成的雨聲鼓？」通常說到這裡，想像豐富的人們腦袋裡會有音樂殘片，可用以定錨下個動作。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hu, Mar 27, 2025 7:22 PM
闔眼微笑，仍輕輕搖擺身軀，淡色眼睫在火光中燦成金絲，「不過跳『變好吃之舞』除了給予食物祝福外，最重要的是吃飯時要有快樂的心情，所以跳舞時要把不順利與壞心情都放下。」
「最近有沒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呢？若那是一段音樂，會是什麼樣的音樂？我們把壞心情放到手腳，把他們甩出去、踏進地底、轉個圈甩掉──鏘鏘！你的第一支舞就可以準備開始了！」沒有半點和彼此的舞步貼合也無所謂，再怎麼歪七扭八、醜態百出，一切都是屬於自己的舞步。
少年再度睜眼，想確認那張俊臉上是否困惑──
又或者聰明的對方一點就通，已經準備開始起舞，他好奇對方會有怎樣的舞步。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hu, Mar 27, 2025 7:45 PM
厄命如斯
:
「唔，原來是這樣啊。我們肚子餓的時候只會很難過很想生氣，是不能突然馬上就變大變小啦……人類長這樣就是長這樣了，頂多化妝變得稍微不像自己的臉，不能憑自身意志長高變矮。」他又覺得好丟臉，雙頰仍充斥血色。
「我、我只是不知道龍族是不是會因為──
呃，能量？體力？
──狀態不好而變動外型，所以，會覺得是不是身體不適，所以沒辦法維持原本的外型，要節省點使用能量……這樣。」他習以為常的「餓」儘管已不復存在於此，他仍是會忘記，以此套用到龍族不存在的習性。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hu, Mar 27, 2025 7:45 PM
「……你的手足還在附近嗎，還是走遠了？要不要邀他一起來吃飯？」少年指了指面前大鍋，笑意純然。龍熱爆發後，可以跟家人一起吃飯的機會難得，畢竟意外不會提前通知。
「話說，我第一次見到你們的時候，他也在那群裏面嗎？」他很好奇。
也有點在意要隱瞞阿錦這件事。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Fri, Mar 28, 2025 3:07 AM
他望向少年明顯鬆了口氣的樣子，看來很是在意這回事。壓下想踮腳摸摸對方頭髮的想法，好好見面的次數這才第二次，他不想毫無責任地觸碰他人的傷痕，尤其是對方曾一度迴避的狀況下。
「不，自由活動時間。」希爾弗斯特簡單答道，他不太在意對方口中的走散一詞，不知道是不是沒有意會到在講自己。
「沒有不吃的。你的旅伴呢？」他看著鍋子的大小，以一個人來說實在太大份量了，不是大食王就是有同行者。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Fri, Mar 28, 2025 7:26 AM
Fri, Mar 28, 2025 7:27 AM
「許多接近的歌舞風格也會因流傳區域而名稱不同，或許從今天的此地發跡，這個舞蹈就以＂索茶瑪＂命名？」彎起綠眼，男人反手托掌，舒緩伸展雙臂。
「...那些最響亮的樂器並不合適手舞足蹈。」或許虔誠、或許磅礡，並不總是輕快。
但至少阿方索曾見過。
在麥田翻動時、在葡萄收成時，在秋天的松果落地、而豬隻在林間徘徊時。農人與牧羊女們會圍成圈或列，隨著掌聲、吉特琴與蓋塔風笛，舞地比東陸的任何一片雪花都要熱情。
而他與騎士兄弟們策馬在山道上旁行，快樂的人們會向他們敬禮。
「我想，加上一些聲音可以將音樂喚醒，就像是鼓聲、或是芮莎女士手上的琴。由你開始如何？我會盡力跟上。」
他改變了落腳的姿勢與節奏，用鞋跟在石面上敲出了聲響，彷若清脆栗木的響片。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Fri, Mar 28, 2025 8:38 AM
「 我知道了，索查瑪在關心我。」頓笑了笑並坐正。頓想著肚子餓而產生難過跟生氣的感受，便想起了希爾弗斯特。人類女孩用肚子餓跟它說故事，並教導它慈悲——它並沒有真正意義上了解肚子餓，所以對食物的渴求並不高，但卻藉由肚子餓理解了慈悲。頓縮了縮腳趾，它真的有理解慈悲嗎？
人類不如它們可以隨意改變形體，這似乎有點無趣，雖然頓也不喜歡變來變去。
它突然想到了埃果，想問索茶瑪埃果的事，卻被有關手足的問題打斷。
它看著爐火想了一下，然後閉上眼睛，像在打盹。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Fri, Mar 28, 2025 8:39 AM
『
吃飯，人類的飯。
』
它試著以人類的語言概念傳訊，卻沒有收到回應。
頓睜開眼睛，瞥了撇嘴，它的麟片彼此摩擦，那是人類聽不見的共鳴呼喚，它感受到了共鳴，手足在附近，卻不打算理它。
「它不吃，沒禮貌。」它難得的不滿，海底卻沒有波濤。頓湊向前聞大鍋飯，噘著鼻子，回想那個遙遠的夜。
「第一次的時候沒有。」頓想了想，手足那時還在諾維葛隆德聯邦。
「它沒有跟著我們。」大鍋下的火在眼瞳裡跳動，它不太喜歡火，但撇除那在身上燃燒的樣子，火花變來變去的樣子跟它們很像，
跟所有東西都很像
。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Fri, Mar 28, 2025 7:09 PM
行腳。
:
他拿回圖畫書，以布質書套將書小心翼翼裝好，纏上固定邊角的淺棕細繩，仔細打了個花團般漂亮的結。
非人視線如槍枝擊發的火線穿過他，身軀彷彿燒出兩個窟窿，不請自來的夜風笑嘻嘻穿過他。很冷，即使他仍坐在火堆邊。少年不是很確定問個名字哪裡招惹到對方，但他想自己在來者眼中，大概就是「
聊天時很無聊
」的那種。
「您很自由呢，跟白鳥一樣。」他不記得自己在哪裡和對方說過身分，又或許他有著「奴隸」的皮相，某種意義上的天選之人。
他伸手搓搓自己的臉，無意識地。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Fri, Mar 28, 2025 7:09 PM
名稱是被賦予的，而人事物的本質不受其影響。是這樣的意思嗎？只要彼此認知一致，使用任何詞彙指稱並不重要，那不是絕對固定的。但他需要區分內外側，需要彼此邊界清晰。賦予名稱是為了溝通，無關本質上的認知。
「謝謝您在稱呼上的不拘小節，那您對我而言就是扎西德勒先生了。」比較
不一樣
的那種。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at, Mar 29, 2025 8:20 AM
VIT⚗️希爾弗斯特🐁
:
他很理解「自由活動時間」是怎麼回事，於是呵呵笑著點點頭。
「唔，我的旅伴不吃什麼喔……目前大家是都沒怎麼挑食、
呣……還是大家其實有不想吃的但怕我為難所以偷偷忍耐著？
但我想不會啦，大家都是很自由又有主見的人或龍，他們不會太勉強自己。」他決定把那些無根由的疑懼擺到一旁。
沒意識到對方問的似乎不是這個。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Sat, Mar 29, 2025 9:14 AM
「性格很強烈的人與龍……有不喜歡吃的應該會直說或剩下來吧。畢竟不吃也不會餓。你呢？有什麼不吃的嗎？」從對方的回答得知旅伴的存在，這些應該是為了旅伴準備的晚餐吧。
「不過這樣不會不夠吃嗎？」雖然自己吃的並不多。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at, Mar 29, 2025 5:43 PM
VIT| súlfur✧阿方索
:
可以以這樣低賤的名命名嗎？他依稀覺得那樣像是某種對舞蹈的污辱？
黧黑面容依然展示明媚笑容，呆鈍中有一絲腆然掩去真實心緒，「不好吧！萬一我變得太有名，大家去好奇『索茶瑪』的由來，發現我平常其實是煮菜的，開始要我改寫食譜不要搞這些怎麼辦？壓力太大了啦──」不切實際的臆想連翩，話聲盈滿輕鬆笑意。
「想加什麼都隨意哦，也歡迎大展歌喉！」鞋跟清脆敲響的足音彷若開拍倒數，少年順著節點律動起來。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at, Mar 29, 2025 5:43 PM
腦中噠噠奏響的達夫鼓決定所有動態曲折頓點，一步踏出如蝮蛇攻擊餘下殘影，輕扭腳踝，迅即向內彎折翻出的膝蓋大開大闔，身軀富有節奏感維持震顫。卡曼切樂聲悠揚，單薄胸腹扭出波形，雙手向外盪開，繞過頭頸，內收又華麗朝外開展。沉穩烏德琴一如大地脈動深沉，所有剛強頓點中加固，又液化般柔軟旋開，動靜自知。
一切熱熱鬧鬧開展，一如迦南赫赫炎炎的烈日，肢體毫無半絲羞赧或猶疑。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at, Mar 29, 2025 5:44 PM
厄命如斯
:
關於「關心」，他坦然點點頭，「嗯，我想你可以這樣說。」眉眼與嘴角同時彎出笑，紫眼映著一跳一跳的亮焰光斑。
蔚藍眼眸被眼皮蓋起，他無從感知的溝通無聲進行，而他要做的僅有等待並相信。
聽著那聲率直的譴責，少年笑得開懷，嘴裡小虎牙張揚，「或許他不喜歡跟陌生的人類吃飯，我們就不勉強他了。」一隻他沒有見過的陌生手足龍，還是需得向阿錦隱瞞的神祕存在。
不過那時一切狀況太混亂，龍群於屍首血腥上舞踏，龍鱗銀輝晃花視野，他甚至還躲在沙裡。他也不敢說自己會認得哪隻龍，那時他唯一好好看著的龍僅有頓而已。
「哦……所以你們不是大家一起行動，不想去的龍還是可以不要一起出門這樣？」聽龍聊起龍族生態是很有趣的事，而龍群罕見，一切皆有趣。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Mar 30, 2025 1:10 PM
頓點點頭，那段時期十分混沌，它甚至不確定「一起行動」是約定好的，還是手足們受月亮跟指示及牽引一起蜂擁出巢。
「嗯，我們......不是『家』，大家隨便走，做自己的事，抓自己的東西，做自己的巢。」
頓想了想，它不太明白家的概念，會稱呼「手足」，乃是因為他們骨血相連，但實際上頓感受到手足之情，只有在密林中，被最聰明的那個放置不管時的難受。
那是被丟下的感覺，但那時的它接受這件事，畢竟弱小的聽強大的，這很「自然」。
但現在想起來，它有一股氣，氣到跟最聰明的說，還被笑了。
這是家人的「感情」嗎？它不確定。而人類的家——又是怎麼回事呢？
「人類的大家、家人，不是這樣嗎？」繪本裡不常說到家人間的關係，更多講「愛」跟「恨」。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Sun, Mar 30, 2025 2:05 PM
Sun, Mar 30, 2025 4:32 PM
「是嗎？我倒覺得像間接宣傳料理手腕的方法。」青年將俊俏眼眉中難察的憂慮看作靦腆。
見習騎士們身邊偶有刻苦的家僕，即便提著木盾做活靶陪練，有些觀察力仍能看出拘束的資質。他們小心地裹藏才華，時有亮劍奪芒、時有終生渺渺。
「哪日你想經營餐館或旅店，務必廣而告知。」
索茶瑪腳下踏沙輕盈，足尖掂起、平放，又是振膀作翼、又是斂如睡蓮，在他眼裡身段如白綾翩翩，同神廟中褪色的彩畫，曲指腰間無不是大漠風光。
阿方索賞了一段，再抬腿仿著那道古銅色的綢緞跟上。
他的姿體不似少年柔韌如蛇，男人拉肘張臂的身段宛如開弓，可回身一轉、足踏手擺仍有俐落，雖無柳絮柔情、卻剎似大雁。
隨靴下鼓點，靈動與力勁交會，渾然另般剛柔並濟。至兩人雙手如翅展而足音定，他朝少年展笑，豪邁舒爽。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Mon, Mar 31, 2025 8:46 AM
Mon, Mar 31, 2025 8:59 AM
VIT⚗️希爾弗斯特🐁
:
「我也這麼想呢──」想起旅伴，少年唇畔笑意很柔和，「我的話、沒怎麼挑食吧。」就算有沒那麼喜歡的食物，他也是能泰然自若放進嘴裡，或替人吃掉。
「你如果是能一次吃掉八人份餐點的大胃王的話，那可能真的不夠吃吧。」並未和對方好好吃過一頓飯，他無從知曉對方能吃多少，僅以輕快語調開著玩笑。
他伸手揭開鍋蓋，咖哩香氣濃郁撲鼻，鷹嘴豆正煮得軟透。少年拉整袖口，將熱鍋從火源上挪下，放到一旁，迅速換上一個平底小鐵鑄鍋。他自包袱拿出烤好的南餅，壓進鍋底稍稍畫圈加熱便取出。
一盤鷹嘴豆咖哩與一片烤餅呈到希爾弗斯特面前，熱騰香料蒸氣後是少年開朗笑臉，「請用吧。」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Mon, Mar 31, 2025 8:59 AM
厄命如斯
:
不是「家」。
「哦！那其實跟人類是蠻像的呢……我們也是會做自己的事，但我們的共同目標是要支撐同一個『家』，確保家中的大家每個人都有飯吃、能有容身之處。」巢聽起來很有意思，他猜想那或許是他們各自的床。
不知道頓的床會長得怎樣，他決定晚點再問。
「頓，很喜歡手足嗎？嗯……還是他可以怎麼稱呼呀？可以告訴我他的名字嗎？」即使隱瞞錦先生也要去見的話，或許是對於頓很重要的存在？
行腳。
@Tashi_delek
Mon, Mar 31, 2025 9:20 AM
Mon, Mar 31, 2025 9:20 AM
是嘛，你果然會這樣選呢。
你似乎聽見青衣人這麼低語，但一個從鍋爐裡噗出的水泡掀動鍋蓋所發出的聲音使你分神而錯失了追問的時機。
「『像白鳥』、嗎？那也就是說，施主認為貧僧所處的這個世界是一場夢囉？」
青衣人發出冰涼的笑聲，「蝴蝶、小女孩劃亮的火柴、蒸煮的黃粱，哦，煮黃粱的這個故事倒也像現在的狀況不是？如果貧僧在作夢，那麼施主也只是這轉瞬火光之中的想像。施主要用你下的
咒
來向靈魂證明肉體確實存在嗎？」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Mon, Mar 31, 2025 9:20 AM
Mon, Mar 31, 2025 1:30 PM
希爾弗斯特偏了偏頭，念及初次見面時透過交談就知道對方的背景，思考如何婉轉地表達。
「嗯……就像你說，大家都是很有主見的人，而怕掌廚的你為難。在現在你能自由決定晚餐菜色的狀況下，我想應該沒有挑食一說？」畢竟在能夠自由決定的狀況下，除非有人特別點餐，不然不會特意料理不喜歡的。
他接下對方遞來的餐點，延續方才的玩笑說道：「謝謝。但這個份量……我想就算有十個我也未必吃得完。」看著上頭的材料，他想起初次見面時請教的食譜。
「上次的食譜我試過了，很好吃。不過你不等其他七個旅伴回來嗎？」甚至自己就拿了其中一位的份……？
似是在等著索茶瑪的回應，他並未就此開動。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Mon, Mar 31, 2025 9:20 AM
內心一邊想著擁有七個旅伴的旅行或許應該以旅團稱之，又一邊想起上次對方提及「北方人都很高大」一事，或許在少年的故鄉裡，那樣就是相當高的身高了吧。
也或許他在那之後又結識了幾位來自同鄉卻過去未曾接觸過的旅伴，希爾弗斯特對索茶瑪的印象由購買碗豆的主角，變為需要由七個小矮人守護的高大主角……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Mar 31, 2025 12:18 PM
Mon, Mar 31, 2025 12:18 PM
索茶瑪所說的，關於家人的「共同的目標」，在頓看來就是他與手足們以及人類與家人之間決定性的不同，但如果跟索茶瑪說，或者詢問「手足之間一樣的就是搶到最有趣的位置、最有趣的人類，這算不算是共同目標？」的話，似乎對人類來說不太舒服——人類會對龍的殺戮產生恨，它想，有些話不該說。
於是他打起精神，回答關於最聰明的那個的問題。
「喜歡。不過跟喜歡很多東西一樣。」頓點點頭，不過「很喜歡」的話，它無法給予肯定答案，因為這似乎與它喜歡索茶瑪、喜歡聖蜍如等等都差不多。
至於名字——它得問問，因為跟手足以及最聰明的那個對話，一向不需要叫名字，於是頓繼續看向大鍋飯。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Mar 31, 2025 12:19 PM
『你叫什麼名字？』
『......你想怎麼叫我？』
頓皺著眉，思索了好幾秒鐘，搓了搓鬍子，搓完左邊換右邊。
『想不到。』
『......也許可以叫我——
李斯雅克(Lisjak)
。』
『......為什麼？』
『因為你
問我
一個名字。』
頓撅了撅嘴，但這似乎聽起來頗爲
真誠
。
「
李斯雅克
，他說的。」當然，頓仍然不會這樣叫它。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ue, Apr 1, 2025 8:40 AM
VIT| súlfur✧阿方索
:
旋足輕點，曲指勾起夜風炊煙，指尖飄忽清涼燠熱。跳舞於他既私密又赤裸，靈魂以形以狀傾注揭現衷情，身軀於外既有著與人剖腹相見的裸率。
即使最後他一人虛朽自旋，他也不怪罪阿方索，邀人共舞一向不是容易的
事
──
直到那靴底清脆如門扉叩響，回眸望見暗金躍動，一舉一動牽引笑意，少年喜出望外大展笑顏。
振臂馭風，颯爽劈開空氣。足底交替離地，輕快滾落緻密敲擊，揮臂踏足似有軍人剛強俐落，貌似開闊，實而靈巧飛旋成影。
亮焰同舞，兩人足底拖曳誇大陰影，於壁面映出眾人歡騰假象，也隨足音沉寂消停。簇擁眼睫幾近淹沒紫丁香，少年無限歡欣望進那片綠熒熒，看著火光將朗俊側臉映得像豔陽。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ue, Apr 1, 2025 8:41 AM
他感謝聖維塔一路都引領親切和善的人與龍來到他身旁，使他不致孤寂。
「阿方索跳得真的好好！今天的飯一定會很好吃……哇哇！要是我哪天有幸經營餐館，先邀你來試菜好了，然後
規劃舞池
讓大家都能欣賞你的舞姿……」少年興奮比手畫腳，彷若仍沉浸在舞蹈躍動的尾韻。
但在食糧注定稀缺的未來開餐館會是怎麼樣的光景呢？他決定不要去想，專注於談論讓人高興的事。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ue, Apr 1, 2025 8:41 AM
米芯應悶熟了，於是他彎身揭開鍋蓋，豐美羊油香氣竄出，帶孜然香氣的熱氣遂成華蓋撲面罩頂。他撒上鹽巴胡椒將飯拌勻，翻出橘紅焦糖蘿蔔絲與洋蔥碎，以開心果碎點綴，滿盛一碗羊肉抓飯遞給阿方索。
茶湯也呈漂亮的紅棕，他取出從大宅摸回來的漂亮杯盤，倒了杯茶交與貴客。攀生藍蔓圍繞杯身白瓷，紅花綠葉綴飾，雅緻而富有迦南印象。
「請慢用！」服侍人的架式依然迅速。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ue, Apr 1, 2025 9:04 AM
行腳。
:
原意僅想形容對方無拘束而自由，突然躍升到「夢」的層次，使他一臉呆鈍蠟在那裏。只覺依稀有那麼點像隔週再陪少爺上課時，已經聽不懂塞拉班老師嘴裡的詞韻文法為何。但他的人生總是不斷落隊、錯失什麼，或許又是他笨拙，漏失什麼細節惹人著惱。
那樣冷冷的笑像是達麗亞黛小姐將要爆發前的前奏。他只覺得笑容將要自臉面消失，伸手搓搓自己的臉。
他揭開鍋蓋，蕃茄與繁複香料氣味冒出，他挖取鷹嘴豆飯，遞了一碗給青衣人，「吃、吃點飯吧。」
希望這能讓對方的笑聲溫暖一些。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ue, Apr 1, 2025 5:12 PM
Tue, Apr 1, 2025 5:12 PM
VIT⚗️希爾弗斯特🐁
:
「趁熱吃啊，不要等！」他輕鬆擺擺手，拿起下一塊烤餅按進鍋裡加熱。
「畢竟現在能獲得的食材不一定，每天都在賭運氣、然後，我沒有七個旅伴這麼多啦！我只是會多煮一點，反正有剩的明天還可以繼續吃……」表皮微微烤出棕斑，他取出烤餅，盛好一碟咖哩，喜孜孜捧著坐到希爾弗斯特身邊。
手撕一小塊餅，用餅捏起一口鷹嘴豆咖哩，將仍冒著熱氣的咖哩烤餅大口塞進嘴裡。少年瞇起眼，吃得一臉幸福，「而且，因為大家很自由又有主見，所以不一定會回來吃飯……一切都靠、唔，那個怎麼說？啊，『緣分』！」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ue, Apr 1, 2025 5:12 PM
厄命如斯
:
他說的。
龍族的話語總是很有意思，他說你說，是頓平常會喊的嗎？但無論如何他擁有簡易辨識對方的名稱。
「……李斯雅克、聽起來好文謅謅耶，話說你們都是怎麼幫自己取名的啊？」若沒有照顧者，名字是怎麼無中生有的呢？小孩稱呼頓為頓，頓又為何以頓為名，他才發現自己過去未曾深究這些事。
「那待會兒吃完飯，要不要多帶一些給李斯雅克或阿錦？」既然是頓喜歡的手足的話。說著，少年傾身，揭開鍋蓋。
鮮美羊脂混合香料氣味飄散，鍋裡悶煮羊肉抓飯。他撒上鹽粒胡椒與葡萄乾，拿起木杓將飯拌勻，接著盛了一碗給頓，並附上湯匙。
「這幾天宰了小羊。」長長飯粒間有著薄而捲曲的羊肉片、細碎洋蔥片與焦糖紅蘿蔔絲。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Wed, Apr 2, 2025 2:11 AM
希爾弗斯特對索茶瑪盛情的招待點點頭，觀察一陣便模仿對方的動作品嚐，他小口咬下，咖哩的香味緊接酥脆的口感而來，紫色的眼睛蹦出了新奇的光芒。
待口內東西咀嚼吞嚥完畢，他才說出一句好吃。這是對廚師的禮貌，也是最真誠的感想。
「不過⋯⋯跟人一起吃更好吃不是嗎？」他偏頭望向少年，顯然是對不一定會回來吃飯一句提出疑問。
就算希爾弗斯特不打算回去與同伴一同用餐，也會事先知會。若是臨時起意，則便將留言委託魔像送往集合地點。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Wed, Apr 2, 2025 5:17 AM
Wed, Apr 2, 2025 4:28 PM
「多謝我優秀的領舞者。」他回望索茶瑪，將理應受到讚美的歸還。
「榮幸至極，我樂意為你的廳堂添置掛燈與地毯。至於舞池...只為一人規劃舞池也太令人羞愧難當，況且怎麼能沒有索茶瑪的步伐——不，應該要讓所有人同樂才是。」
阿方索將指爪向空中的燃點去碰，讓正向朝上的三角元素與他的輪轉雙十相觸，讓火之花再次綻放，串起露娜的光映下的灰塵們化成牽手的小人，再緩緩飄至目光無法觸及的黑空。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Wed, Apr 2, 2025 5:17 AM
Wed, Apr 2, 2025 5:17 AM
「不愧是香料之國...胡椒、孜然、薑黃...這些在北地難以想像、千金難求。是王公貴族的桌上佳餚。」他低聲道謝，捧過那盤抓飯與茶湯。
這般豐盛已是卡爾德林受到黑髮青年的招待以來，即便是早已不再向女神祈求神蹟，也不禁做出禱告手勢垂目感謝。
「向全視的神與萬生初龍致上感謝，一切受黃金(太陽)庇佑的、一切受白銀(月亮)看望的，行走於祢肉體上朋友應當共享食物與欣悅，直至溫柔的死亡回歸。起初如何，今日亦然。」男人嗓音低沉輕柔，好似詩詠。
「那麼，我們開動吧。」他執起精美瓷杯，向少年湊近，邀請對方不符飲茶禮儀地碰杯。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Wed, Apr 2, 2025 2:48 PM
VIT⚗️希爾弗斯特🐁
:
與自己色系相仿的眼眸同樣閃耀星光，與夜空同調。
他靜靜看著，無聲喜悅，這樣的零星片刻是他喜歡料理的原因之一。
「咦？」關於後話，嘴裡仍塞著烤餅咖哩的少年含糊發出短音，疑惑無比。他連忙嚥下嘴裡的食物。
「是這樣沒錯，所以你正在讓我的晚餐變得更好吃哦！」不知道對方實際的意思為何，少年僅是指著希爾弗斯特，大大綻開笑容。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Wed, Apr 2, 2025 3:05 PM
他看著少年的反應呆愣了一會，難道自己說的關心都那麼難懂嗎？
或許是少年令他想起自家的手足，又或許是處於分享食物的放鬆狀態下，他審慎開口，將話題帶到更深一步：「我是說⋯⋯除了像現在以外的其他這種時候。」觀察著少年的面部表情，眼神飽含著關心與關切。
行腳。
@Tashi_delek
Wed, Apr 2, 2025 4:12 PM
「嗯？施主是真聽不懂
那本書的劇情
還是逃避問題？嘛、也罷，貧僧亦沒有執著答案，既然世間一切終成沙礫，那現在的每一分秒都不過是抵達盡頭前的打發時間。」
青衣人雙手合十，那動作像你看過的誰，「感謝施主陪我浪費了一段無意義的時間，希望這一小段『虛無』可以不會為施主帶來任何幫助。」
然後是笑聲。
是藍色，是寶石似的散發玻璃光澤的目光。
你終究沒能看清青衣人的臉。
誰踩碎乾涸土地的腳步聲讓黃梁、喔不，應該說鷹嘴豆吧——的夢迎來終結。
你不自覺向聲源轉頭，看見身穿群青色袈裟的龍。
「索茶瑪少年。」
他那如雪水融化的清涼嗓音彷彿數百年未聞般令你懷念。
行腳。
@Tashi_delek
Wed, Apr 2, 2025 4:12 PM
Sun, Apr 6, 2025 2:28 PM
「索茶瑪少年。」
帕祖祖在跟兩個稚子胡鬧所以我便提早繞了回來，但站在泥土屋房門口看見的卻是索茶瑪手裡拿著個碗遞在半空中，他對面的位置
誰也不在
。
「你剛剛在跟誰說話？聽說這個區域以前有黃昏時會看見已故之人、甚至是模仿熟識之人的精怪的傳說，與
那個
對話的話會被吃掉靈魂。」
鑑於這一路上來的經驗，莫名其妙的突發狀況不無可能。
「你可別隨便被陌生人搭話。」雖然講這話好像會被瘋女人吐槽是迴力鏢打在臉上，但我決定無視，反正她不在現場。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hu, Apr 3, 2025 10:45 AM
VIT| súlfur✧阿方索
:
「咦？什麼什麼！哇！手牽手了！好可愛好厲害喔！」面對魔法般的煉金術，少年一如既往連連驚嘆，目送被賦予形體的光塵抵達天際。
「
像是被月神接走了一樣……
」他小聲呢喃，眼眶彎起柔和的弧。此刻對方低收吟詠禱詞，他同樣合掌靜禱。
感謝聖龍與月神牽引硫華青年來到此處，他得以與人共舞共食，靜享這份平靜與安心。
「該喊乾杯嗎？」少年笑開臉，舉杯與人輕碰，「原來要王公貴族才吃得起嗎？以前侍奉的主人家做香料買賣，難怪他們能將黃金白銀都嵌到廊柱上！上回扎西德勒先生陪我回去一趟，發現香料都好端端的沒人拿，我便偷帶了好多……阿方索如果需要香料的話，下次帶你回去偷拿……」話多的少年誇張比劃著高高廊柱。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Apr 3, 2025 11:26 AM
或許是吧。
他並未用話語沉重少年的呢喃。
願這樣的情景、願未至的念想，可以存續在丁香紫的眼底。
「那便是乾杯吧，Saúde！」阿方索猶記曾有旅途的另一影纖細曾在數次交錯後，才與他輕碰杯緣。「如此你與我亦交換了誠信。」
「可都說胡椒比金子貴。原來如此，擁有那麼多的香料必然也是大富商。」阿方索淺嚐熱茶，為香氣吐出小聲舒嘆。「聽上去快像是個神殿了，真真不似尋常買賣人。」
男人放下茶杯，自隨身餐具中掏出叉匙，將那一口口異國香氣的熱飯送如口中。
間隙他描繪索茶瑪口中的金碧輝煌，彷若潘德拉根帝國行政省方有的貴族私邸或莊園燦爛奢糜，也是一隅心計與商甲版圖的縮引。而少年曾也只是淹沒在那七彩寶石當中的一粒珍珠。
「帶上我就太張揚了，要是被瞧見會讓人吊起來的。」他半開玩笑說道。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hu, Apr 3, 2025 4:29 PM
VIT⚗️希爾弗斯特🐁
:
少年一臉
呆愣
回望。
「嗯？大家可能會回來呀，雖然他們可能不是在剛煮好、最好吃的時候回來吃飯……嗚哇，是會有點涼掉再加熱口感也會有一點差異，但飯還是會很好吃的不用擔心……」希爾弗斯特真是溫柔的人呢。他想著。
「不過我覺得他們有、神奇的感應？會突然跑回來的唷，會吃到飯的！除非他們真的去到太遠太遠的地方才會吃不到……」少年比劃著，滿臉溫和笑意，軟言寬慰。一切沒有半點根據，全權交與時間定奪。
他又朝嘴裡塞了口咖哩烤餅，雙頰塞得鼓鼓。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hu, Apr 3, 2025 5:09 PM
「喔！好！」他傾身向前，是個被新奇玩意兒吸引汁後就忘記自己到底答應什麼的傢伙，根本沒想到底要將飯帶回去給誰吃。
跳動的鍋蓋抓著節奏噠噠響，同時煙霧作為紗裙長袖飄舞，隨著鍋蓋掀起、潔白的彩球拋出，爆出的香氣滿意龍族鼻腔。
頓驚訝得睜大眼睛，阿錦煮的食物不會混雜這麼多調味料，對它來說這就像是索茶瑪的味道——這有點像把索茶瑪丟下去煮才會有的味道！
它看了看鍋，又左右看了看索茶瑪，羊肉汁水將米食泡得飽滿，索茶瑪身上並沒有血腥味，所以那應該真的是別的肉——頓捧著那碗，確認似的深聞。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hu, Apr 3, 2025 5:09 PM
結果被胡椒撓出個大大的噴嚏，所幸只是對著自己的碗，被嚇得跳起來的米粒黏到它臉上。
它楞了愣，看著索茶瑪說：
「嗯，自己取的。」頓把噴進鼻孔裡的米粒吸進喉嚨後吃掉，有點辣辣的。
「沒有......規則？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它低頭看著自己的碗，想起曾經從阿方索那得知有關「頓」的意思，嘴角不自覺下沉，它只知道人類幼仔那樣叫它，而那時的他以為名字就是別人叫了你會有反應的一個聲音。
「人類好像不用煩惱，幫自己取名。」挖了一口來吃，裏頭有各種口感的東西，它吃得很慢，人類的舌頭可以嘗到很多味道，所以這對頓來說是一個緩慢且有趣的過程。
它難以形容那碗飯確切是什麼味道，它還在「讀」那些造成米飯亮晃晃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味道，還有那個造成它噴嚏的壞傢伙——吃起來有點辣辣的。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hu, Apr 3, 2025 9:25 PM
行腳。
:
似乎做錯了什麼、是的。的確是錯的。
青衣人如夢幻滅，半點補救機會也無，無人得以聽見那笑聲變得溫暖，那話聲再如春季溪河潺湲。
挫敗狂瀾般魘住他，意志無助散裂開。質變的深冷眼眸燒紅烙鐵般熔斷聲帶，留下蠢笨識別標記。一切全以他不曾料想的形式頹塌，無論是虛無的終結，還是經年累月砌起的壁。陷溺於語言，無從譬喻他人的靈魂形狀作權力展示。不知世界為何漏篩內容稀薄的他，像是故作不知他無有被拯救的價值，無從細密論證自身俱備靈魂與否，鞏固靈魂的禱詞永遠唸得心虛飄忽。高高掬起，高高鬆手。眼睛冷冷地瞧，他人嘴裡皆生著笑聲的泉眼──
懷念嗓音自後方傾注，他並未馬上回首，直到鼓足勇氣回頭，望見蒼藍龍角與獨眼星辰，眼底頓時
熱潮湧生
。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hu, Apr 3, 2025 9:25 PM
「您可以、多喊我幾聲嗎？扎西德勒先生、」少年眼睛瘋狂淚流，嘴邊衝突地展笑，「不小心回應了，靈魂可能被吃掉一點了。」
若能證明靈魂確實存在的話。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Fri, Apr 4, 2025 2:02 AM
「是嗎，那就好。」似乎是將其解讀為能在對方用完膳前一同用餐，神色轉為明瞭的安心後，才小口小口接續吃著對方準備的晚餐。
那滿足享用的模樣實在跟自己的弟妹十分相像，陌生的料理在形式上彷彿添了幾分舊夢餘溫，食慾不增不減，用餐時卻多了幾分療癒。
我是說、想起我母親說『料理能療癒人心』，有快樂加倍的效果的話，感覺療癒效果也會加倍呢！
他想起兩人初次見面時的
對談
，即便他早已知道一同用餐的對象會影響進食的情緒，然而在陌生與熟悉之間的兩次相會，才真正意會似的。
奇妙的感覺，他想。
當中不帶有任何投射，只是內心靜靜湧起彷若舊時的暖意。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Fri, Apr 4, 2025 5:57 PM
Fri, Apr 4, 2025 9:12 PM
VIT| súlfur✧阿方索
:
雖然那裡已空蕩蕩，僅剩黃沙不間斷行經廊道，細細磨去曾經的金碧輝煌。但要是阿方索真的被誰吊起來就不好了，為了守護友人，他一臉認真點點頭。
不過沒有吊我的話，應該還輪不到你被吊。
他很安心想著。
「那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偶爾想當王公貴族的時候，只好多來找我們一起吃飯了。」雖然偶爾也有這種只剩他的狀況。
「要說不尋常嗎……或許吧，在遍地都是拜龍教徒的迦南開採溫石、說想要建『屬於迦南的飛行艇』什麼的，但又沒有讓太多人去學習煉金術……在阿方索的家鄉，煉金術是很普及的嗎？」他同樣拿出湯匙挖抓飯。若父親看見，大概會嫌他染上北陸的不良習慣，但他現在有點不想弄髒手吃飯。
少年喜孜孜微笑，因有人共享晚餐笑得一臉滿足。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Fri, Apr 4, 2025 6:10 PM
厄命如斯
:
聽說打噴嚏有可能使靈魂噴出身軀，於是在頓打噴嚏時，少年悄悄唸了聲「願聖龍護佑你的靈魂」。
「但因為不是自己取的，不喜歡也不想一直被這樣叫的話，有些人會自己換名字、頓……你這裡沾到飯了。」他點點自己的臉，提醒對方沾到飯。
是不是較少接觸香辛料或是不擅長吃呢？
「頓，不愛吃辣嗎？」這些人類的飯食在龍族嘴裡會是什麼樣子呢？或許問清楚點，下回頓再來吃飯時可以稍微調整看看。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Fri, Apr 4, 2025 6:49 PM
VIT⚗️希爾弗斯特🐁
:
他這次有讀懂那份安心，彎起眼靜靜微笑。
「希爾弗斯特如果還餓的話，可以再多吃點哦！不要跟我客氣，現在吃最好吃了……」大口吃進咖哩烤餅，淡紫視線穿過斷牆縫隙，望向浸染夜色的沙漠風景。
「我也要吃。」熟悉的高聳人影默默佇立兩人背後，驚得少年幾乎要嗆到。就如少年毫無根據的保證，總有旅伴會神奇的回歸。銀灰長髮的龍族坐到索茶瑪另一側，等著少年將晚餐遞給自己。
「希爾弗斯特也在吃飯，妳好。」埃點點頭，朝人禮貌致意，接下少年遞來的咖哩與烤餅。
火舌搖曳，映紅彼此面容。兩人一龍的晚餐聚會沒有變得比較吵鬧，夜晚依然靜謐，但溫暖許多。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Sat, Apr 5, 2025 5:02 AM
「謝謝你，不過我恐怕沒辦法再吃第二份。」他看著手上的料理，推估大概吃個八成就會飽了，要吃完得在中間穿插一些休息……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希爾弗斯特並沒有因此受到驚嚇，因為那是他曾應允（其實只是帶路走在前面）身後的存在之一，在肩胛骨附近的龍熱後遺症使得他有些在意有人出現在身後這件事。
「還好嗎？」盡管想輕拍少年的背給予安撫，在雙手拿著食物的情況下實在難以執行，只得以言語和眼神關心。
「你好，埃。」聽著龍族如旁白般的話語，他先是點頭禮貌回覆，而後才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口：「你們是一起旅行的旅伴嗎？如果是的話，我想你可以考慮看看回來的時候打聲招呼，避免……因為驚嚇而噎到。」還是他得教授埃一些急救法避免為時已晚？
他有些認真地思考這件事，說完話後仍舊小口小口咬著晚餐。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Sat, Apr 5, 2025 5:33 AM
Sat, Apr 5, 2025 5:44 AM
「....真是可靠。」阿方索堆起含笑的眼。
他們說不準旅程結束、甚至次一日可能降臨在彼此身上的事。或許，開始向明日許諾會是摸索的一步，即使他也曾是厭惡違背諾言、世道失序的騎士。
「
這也不無是一種幻象嗎？
....如此，真要多麻煩你了。」
「嗯...確能算是不尋常吧。如果那不是表面的冠冕堂皇，可謂帝國的野心、聯邦的作派。」殘忍卻豪膽、荒唐而如炬。「倘若我的摯友在此，必會說乃梟雄之風，可期也。」
「看你的普及是什麼角度吧。真正懂得煉金術、並且用以創造的確實不多，但為了讓便利惠及百姓，可運作的算式如同這個溫石爐一般，把對應的功能與金屬結合，以溫石替代魔力，由抄寫員復刻在大量生產的物件上。」他做出搧風的動作。「好比可以吹出涼風的掛扇、夜間的照明等。」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at, Apr 5, 2025 1:18 PM
Sat, Apr 5, 2025 1:18 PM
VIT⚗️希爾弗斯特🐁
:
「我們，不是旅伴。」銀髮龍族歪頭，話聲平淡而冷靜回應。只是少年欠他願望，所以他跟著對方走……
還是說那樣就是旅伴？
「而且，我有說『我也要吃』。」他自認那便是打招呼。不過人類很脆弱，感官笨拙，噎到死掉的確很麻煩，於是他正經點點頭，「但妳的意見很合理，是很細心的考量，謝謝妳的建議……我下次會讓你們的眼睛先捕捉到我。」龍族張開滿是尖牙的嘴，一下咬去半張烤餅，平靜面容因食物依稀透出喜色。
「哈哈，沒事啦，謝謝你！沒想到你們認識呢！」雖然有些意外這一人一龍認識，不過不用特別再介紹也好。
「嘿嘿，那我再來煮點茶好了……」縱使餅皮搭配咖哩濕潤，但仍覺得配些熱茶潤喉更好。少年放下晚餐，跑去張羅，想讓晚餐吃得更加熱鬧。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Sat, Apr 5, 2025 2:18 PM
「
唔。
」聽見對方的解釋，彷彿吃痛般小小發聲，盡管在相處上早已知道對方的回答風格──一如既往令她無法辯駁。
「……不客氣。」他看著龍族進食的樣子，如雕像般的面孔上悄然喜形於色。
那是他沒見過的表情，埃吃飯總是這樣嗎？還是今天的晚餐剛好特別喜歡呢？
「我也很意外你們認識。」他回應索茶瑪，既然埃說兩人並不是旅伴……那是跟自己一樣來蹭吃的嗎？
暫且對兩人的關係做下了結論，便隨意把想法置於一旁。又咬下幾口烤餅，還剩三成，便聽到少年的提議，而她恰好準備休息一陣再繼續用餐。但看著少年還沒吃完晚餐，便啪噠啪噠跑往火爐處煮茶，令希爾弗斯特不解地歪了歪頭。
明明吃完再煮也可以……？不知道該說是少年好客，還是他的身分經歷令他覺得稀鬆平常。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at, Apr 5, 2025 5:31 PM
VIT| súlfur✧阿方索
:
比起阿方索，他是如此對世界、眾人毫無貢獻，他誰都拯救不了，不明白哪裡能被稱讚可靠──
但他想起阿方索是稱讚比賽的常勝軍，便擅自釋懷了，還沒個正經地想笑。
未來茫茫未果，但這些小小約定像星子，閃爍放光。即使塵埃未定，能循著微光前行，他仍覺得那樣很美好。
「你的摯友？是西爾薇亞嗎？」
還是芮沙小姐？
認識的人不多，僅是隨意抓出已知的名字好奇地問，儘管連長相都不知道。
少年瞇細紫眼，捧起熱茶啜了一口，「唔，那方向不太一樣呢……這邊開採的溫石呢，會通通拿去做武器、炸彈什麼的。前往北陸留學的煉金術士學成也是投入軍事產業，那些很『溫柔』的發明不會到百姓手上……」為其支持的領袖與領地最大化爭奪。徒有金玉鑲嵌的華貴門面，本質敗絮而食古不化。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at, Apr 5, 2025 5:41 PM
VIT⚗️希爾弗斯特🐁
:
「我們在天啟前偶然遇到的……那是一個被踩出龍腳印天窗的教堂，那裡的花園開滿洋甘菊，處處飄散花香、」爐上換成小茶壺，少年等待水滾，嘴角噙笑回想那天。
「然後艾西拿槍轟我，索茶瑪給我花、欠我一個願望。」不解風情的龍擅自接話，以缺乏感性的冷硬言語。
「呃，對。」好像也不能說龍族描述有誤，少年笑盈盈轉向希爾弗斯特，好奇反問，「那你跟埃怎麼認識的呀，之前很常一起走嗎？」
會不會在埃跟著自己之前，都是跟希爾弗斯特一起行動的呢？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Sat, Apr 5, 2025 6:13 PM
「哈哈，西爾薇亞不是會說出這種話的人。她呀...要來的像索茶瑪多一些，對沒見過的事物充滿好奇、遭受攻擊也不願意傷害他人。是非常、非常溫柔的龍，就像森林蔥謐寧靜。」阿方索垂下眼，頓時有些希望對方也在身邊。高大的女子必定會為索茶瑪的手藝讚嘆。
「我的摯友要來得鋒利、高傲，極通人性亦不近人情。即使如此也是極其可靠之人，我們還在東陸的時候，就曾共同跨越足夠多的困難，才得以互生信任。」青年知眼前少年對龍不感冒，但還是決定替友人隱去身分。
「...多麼可惜，分明可以構築出宏偉前景，
終究也只是凡夫嗎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難以聽見，最後全都被調味香美的羊肉香料飯淹沒。「這麼看來將手藝分享給沿途相遇友人的你厲害的多。被冷落、被占便宜，還是這麼做的你。」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Apr 6, 2025 3:31 AM
Sun, Apr 6, 2025 4:11 PM
「沒有吃過。」它如實回答，可以看見眼角因噴嚏而濕潤，不過龍崽並不認為眼淚是需要趕快拂去的羞恥，它任由幾滴淚掉下來，只伸手將臉上的米粒捏掉，同時咬了咬嘴唇，發現那比平常腫脹而因此新奇，在辣勁過後，是熱，頓不知道索茶瑪控制的辣度並不至於疼。
「怪怪的，沒有不好吃。」它將鼻水吸進去，伸手抓住鍋瓢，撈一塊羊肉，上頭沾著米粒，香氣四溢。
「名字......還在想。」頓難以辨別自己對這個名字喜不喜歡，他覺得唸起來很簡單，卻在知道意義之後發現簡單的詞裡面也可能能有很難解的意思。
它嚼著蘿蔔，那是奇怪的甜味，它彎著頭去想這與洋蔥的甜味有什麼不同——自然，蘿蔔跟洋蔥在他的認知裡都只是紅色塊狀物跟半透明塊狀物。
「索茶瑪的名字，是什麼意思？」黏糯不清的問句向索茶瑪，濕潤的海面有夏日的光暈。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Sun, Apr 6, 2025 4:20 AM
Sun, Apr 6, 2025 4:21 AM
偌大的問號出現在希爾弗斯特的腦裡，原先想打探哪裡還開著花的思緒被拋到九霄雲外。
雖然先前與埃行動時有聽到對方提起恰好同名的艾西，現在聽來，那位艾西還真是火爆……？為什麼要拿槍轟埃？
有些人腦袋非黑即白，討厭一項事物，就要拒絕其所有，仇恨一隻龍會拒絕所有龍。
他努力回想起埃當時說過的話，那位艾西的拒絕就是拿槍轟龍嗎？
雖然是天啟前的事，他仍忍不住打量埃是否有因此留下什麼傷痕，盡管上回一同行動時沒從對方的動作上感覺到有哪裡不便。
隨後聽見索茶瑪的疑問，他簡單回答：「不，我們只有一同行動過一次。我請他陪我去找飾品工匠，將他人贈與我的礦石加工成飾品。」沒有描述太多細節與初識的契機，因為對希爾弗斯特來說，那天的種種實在是太過
羞恥
。
行腳。
@Tashi_delek
Sun, Apr 6, 2025 2:32 PM
少年一下子哭得滿臉都是水，然而嘴角卻又在笑，我覺得我的頭上都要打出超大問號。
我不太懂人類，但其中果然更不懂索茶瑪。
「安潔拉回來之後妳可以跟她玩這個互相叫名字的遊戲，她會很有耐心跟你玩的。在那之前，嗯，確實沒有拒絕的理由，
索茶瑪少年
。」
我在火堆邊平整的地面坐下，等其他人回來吃完這鍋飯，或許能在泡茶的空檔燃一下香爐。
劈啪。篝火裡木柴燒斷的聲音恍如誰掐碎了礫石。
－
中之：謝謝索中陪玩！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un, Apr 6, 2025 4:11 PM
Sun, Apr 6, 2025 4:11 PM
行腳。
:
「
嘿嘿……謝謝扎西德勒先生，靈魂好像回來了、
」自對方歸來也足足喊過三聲，他不強求更多。
少年將手裡剛煮好的鷹嘴豆飯遞給熟悉而安心的青影，坐到一旁粗魯揩去滿面眼淚，又一如既往嘮嘮叨叨話多起來，「剛剛呢，有另一個穿青藍袈裟的僧人……」
要是聽得懂對方語意、更聰明一些，是不是有機會能讓扎西德勒先生和對方碰面呢？他只希望那不是扎西德勒先生曾失去的友人。
謝謝最好的僧龍與僧龍中！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un, Apr 6, 2025 6:26 PM
VIT| súlfur✧阿方索
:
西爾薇亞小姐是龍。
那是今天獲得的嶄新認知。而對方高大且溫柔。提及龍族，他便不禁想像或許那覆鱗色澤如林木蔥鬱，溫潤而令人神定。
他曾想過或許阿方索身周都是與對方氣質相近的人，或許如暖陽粲然，如春日和煦，秋日溫靜。而此刻提及的東陸摯友似乎恰巧推翻臆想，或如迅雷霹靂，亦有天光陰翳的朦朧難測。
「鋒利的人聽起來的確很厲害又可靠……」能自然向他人展露獠牙尖爪的人，他都很敬佩。
至於後話的形容是怎麼回事？
「什麼什麼！你在想像中看到的我是那樣的嗎！被冷落跟被占便宜？」少年刻意一臉大驚小怪，探頭往對方的碗裡瞧了瞧，「
嗚，你一定是飯吃得不夠多！餓壞了看到幻覺了……
」他輕拍阿方索臂膀，嘴裡虛虛實實，擔憂無需再煩惱之事。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un, Apr 6, 2025 6:26 PM
Sun, Apr 6, 2025 7:27 PM
他放下飯碗，垂眸伸指細數，唇畔笑意柔和，「不用擔心啊，什麼壞事都沒有發生──大家都對我很好唷！扎西德勒先生很溫柔呀！芮沙小姐跟芮沙小姐的駱駝也很好……你也對我很好呀！你陪我吃晚餐……」於是不感到寂寞了。
他想。
即使篝火將盡，那份溫暖仍將在杯盤間傳遞、唇齒話聲交會、於心中留存。
覺得好像可以自由收收，還想回再回，方索吃飽飽！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un, Apr 6, 2025 6:37 PM
厄命如斯
:
「唔！那我下次少加點。」他拿出手帕，輕柔按按龍族淚濕的臉面，單純覺得臉濕濕的吃飯並不舒服。
還在想名字又是什麼意思呢？頓想換名字嗎？
他好奇，但沒問出口，任憑念頭兜兜轉轉。思緒擺盪未定，一如於瞳中映照的搖曳亮焰。
「我的名字呢，據說是『巨大的』、」少年展臂畫圓，以肢體語言浮誇表達著，彷彿那樣可以使貧乏的言詞更加豐滿，「『閃亮、閃耀』的『快樂』！」那是母親告訴他的。
「跟我很像吧！」他瞇起眼，
笑
盈盈地。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un, Apr 6, 2025 7:07 PM
Mon, Apr 7, 2025 7:53 AM
VIT⚗️希爾弗斯特🐁
:
「哦？聽起來很有趣呢……」水滾，他撒入茶葉，將茶壺自爐上挪開。
他曾以為華貴寶石與自身無關，直到來自旅伴們的溫柔堅持，讓一枚花藤交纏的紫金胸針落入他手裡。
「希爾弗斯特說我是珍珠，你覺得呢？索茶瑪。」龍族難分情緒的聲音泠泠傳響，紫黑指尖捏著一枚銀製貝殼。
「咦？呃？啊……這是你們加工完的飾品嗎？」沒想到會被點名作答，少年一臉搞不清楚狀況，抖了一大下──
所以礦石的部分在哪？
「你沒有回答問題，索茶瑪。」龍族自認貼心提醒了一次，少年茫然，一時
不理解
珍珠與龍族哪裡相似。
「欸，高貴、然後……跟頭髮很像？那個、珍珠般的細緻光澤？」彷彿被逼至陷阱的困獸，少年將視線轉向希爾弗斯特，無聲求援。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Mon, Apr 7, 2025 12:32 AM
男人可以理解少年紫色眼底的閃爍，
但自己，阿方索．拉尼茲沒有資格去掀動。
善良的、平凡的，活在至死鴆拙、鞭笞和羞辱中，無瞭有所期待的人們使然。
活在汗水耗盡、血液沸騰的生與死之間，讓全意的禱詞掏乾苦痛，一點點地等待惡意將他們的身或者心也吃乾抹淨。
「...
善良的人，當最後的浪翻過，他們哭訴著慘澹的事跡，本該在綠色的港灣里舞動。應當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
阿方索低低地唱那一節短詩，伴隨著燃燒柴火的清脆聲。
因他不會知能夠號令軍馬的嗓音，在沙與星交織的夜裡唱誦十四行詩。
因自己極其有幸。
這邊才要感謝索索中，讓索索帶著美食跟舞蹈降臨!!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Mon, Apr 7, 2025 2:17 AM
『我有這樣說過嗎……』
由於實在不像平時自己對人說出的話，加上那日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所幸龍族拿出的貝殼與對話能夠當作提示回想。
我感覺你很像……珍珠？雖然珍珠是經由貝類的療傷產生的產物。在文化意象上……嗯……感覺是一體的，懷有貴重與純真的珍珠之心……被貝殼悉心保護著。
『不過……我記得只有珍珠是銀製的……貝殼是怕風化或磨損做了更換嗎？』
事到如今還在思考當初為何說這些的希爾弗斯特，或許是後來的相處令印象改變，總覺得
應該有更好的比喻
才對。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Mon, Apr 7, 2025 2:17 AM
途中他注意到了少年求救的眼神，收起腦中的想法。
或許埃只是想炫耀吧？
「埃，我想索茶瑪已經回答完了。」他放下晚餐出聲制止，等著潤喉的茶。
「加工完的礦石是這個。」將收在衣服內的皮製項鍊脫下，抓緊項鍊的一手朝著少年的方向遞出，那礦是他曾受人餽贈的桑坦石，能透過角度與光照見到相似色系的人們的眸色。
「不過我也有些好奇索茶瑪耳上的飾品呢。那是龍鱗嗎？」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Apr 7, 2025 1:16 PM
「嗯。」它任由少年替他擦臉，手帕輕柔，比起用手指擦它嘴巴周遭的阿錦溫柔許多——但索茶瑪似乎擦錯位置這件事讓頓困惑，它過好一陣子才發現對方要擦的是眼淚，不是沾黏在鬍子及臉頰上的醬汁。
「嗯，索茶瑪非常
巨大！閃亮！
」頓用力點點頭，同時用它更巨大寬闊的雙手外展，像是要將整個索茶瑪包起來，但因為索茶瑪是巨大的閃亮，它的手包不起來。
頓跟著索茶瑪笑起來，但頓記得，快樂、悲傷都是要自己體會的，它覺得索茶瑪看起來很快樂，但並不知道索茶瑪快不快樂。
「索茶瑪，很快樂嗎？」它逐漸習慣辣口的抓飯，又替自己乘了一碗。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Mon, Apr 7, 2025 7:41 PM
VIT⚗️希爾弗斯特🐁
:
「高貴、珍珠光澤……哼嗯，應該有個六十分。」本意確為炫耀的龍族瞇起藍眸，畫圈的紫黑指爪將少年虛劃進。
「
顏色很漂亮，唔，抱歉，寶石晶礦類的飾品看不太懂呢
、然後，對呀！這個是扎西德勒先生給我的龍鱗，很漂亮吧！比寶石更加閃耀、漂亮，扎西德勒先生真的很溫柔又很好……」少年將左側髮絲勾到耳後，露出以黃銅簡單包纏的耳環，一面湊向希爾弗斯特那側，彷彿想讓人看得更仔細。
少年又再度如可疑傳教士般佈道，喜孜孜說起旅伴。
「那你以後也會用我的鱗片做耳環，並這樣讚揚我嗎？」一旁的龍族冷不防發問。
「
呃？
」理智上理解不可以猶豫，少年仍藏不住發出困惑音節，「
我、我比較喜歡藍色。
」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Mon, Apr 7, 2025 7:41 PM
Mon, Apr 7, 2025 7:42 PM
鱗片色澤並非龍族可決定，龍族挑眉，將最後一口烤餅連同咖哩醬掃進嘴裡。而茶水正好，少年倒了杯熱茶給希爾弗斯特。
「
妖魔通過他的嘴說話，而他的腦子如鍋爐發燙。
」關於他從少年身上感受到的情緒，龍族如是詮釋，輕聲細念。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Tue, Apr 8, 2025 3:16 AM
「你還給人打分數啊……」壓下亟欲得知自己分數的
好奇心
，在視為弟弟妹妹的存在面前可不能這麼孩子氣。
「沒事，不用道歉。」聽見所茶瑪的低語，他擺擺手，將項鍊戴了回去，並觀察少年耳畔的龍鱗。
「扎西德勒先生是誰？」那晚他的確有見到長著蒼藍龍角的龍與少年同行，但角跟鱗片的顏色不同也不失為一種可能。一邊思索著，下個問題緊接著拋出：「戴上去有什麼感覺？」鱗片畢竟是反映了主人型態的物質，雖然不如加以研製後有效率，或許某些存在的鱗片依然能夠直接使用……就像將海螺靠近耳邊，能夠聽到海浪的聲音一樣？他想。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Tue, Apr 8, 2025 3:18 AM
看著一人一龍輪番獻寶，希爾弗斯特的神情逐漸放鬆，他向少年道謝，將杯緣靠在唇邊，往內吹了吹，隨後抿了一口。
挺不錯。
至於龍族的低喃，他歪了歪頭，僅用困惑的眼神觀望。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ue, Apr 8, 2025 4:45 PM
厄命如斯
:
髮如亮砂的少年目瞪口呆，見人大大展臂，彷若要擁抱滿懷空氣。肩連著臂，臂展接黏攤開指掌，熱情赤誠而俐落舒展，以下一刻要騰飛般的天真蠻勇。
他在不曾料想的嚷鬧裡驚魂甫定，而純然欣喜早一步使唇角上翹，化作一串難以收止的笑聲，抖得接不上下口氣。
「很快樂！」少年笑得面頰泛紅，以同樣高昂的情緒應了一聲。
「只要
你們
都平安的話，就會更快樂一點。」他不敢言明那裡頭包含艾西女士，「還吃得下就多吃點吧！」他喜歡看人吃飯。
你們的未來究竟會如何呢？
即使大大展笑，笑得眼廓彎彎，泰半思緒早解體，深浸苦澀悲傷。他很慶幸埃此刻不在，否則他辛苦藏起的情緒會變得透明可見，化作惹人厭的詩句被赤裸吟出。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ue, Apr 8, 2025 6:55 PM
Tue, Apr 8, 2025 6:56 PM
VIT⚗️希爾弗斯特🐁
:
「畢竟那樣很客觀易懂。」龍族一板一眼正經道，依然是那樣缺乏情緒與人性溫暖的話聲。
「上回ㄉ、」飯飽茶餘間的氣氛過於慵懶，他差點說出「頓」，嚇得抖一大下，低頭摀嘴，「
哇，襖告舌頭了！
」含糊不清自指間冒出謊話，而為使謊言更真實，有意識地咬破舌尖，嚐到一絲鐵鏽鹹腥。
「
喪回唔是偶龍債城更過亂嗎？
」少年抬首，艱辛模糊道語，邊拿起自己的那杯茶啜一口，終於嚥下差點因緊張躍出咽喉的心臟。
「上回不是有龍在城鎮作亂嗎？那時有個頭頂蒼藍龍角，身穿青袈裟的人帶我離開，那位就是扎西德勒先生……」而後話又是什麼意思？他茫然盯著希爾弗斯特。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ue, Apr 8, 2025 6:55 PM
Tue, Apr 8, 2025 8:07 PM
「……沒有，感覺？可能是因為我沒有什麼天賦跟學習魔法的資質、」他應該要有什麼感覺？困惑自問，「但這是扎西德勒先生贈與我的重要紀念物，回憶比什麼神奇體驗都重要。」
埃靜靜捧著茶杯，搭配少年驚濤駭浪的複雜情緒抿了一口。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Wed, Apr 9, 2025 6:35 AM
看著少年一抖，還未有機會靠近安撫，對方便遮起嘴巴，自行處理了起來。這才落了半拍補上話語：「你可以慢慢說沒關係。」
他聽著少年的敘述回想，因為是入夜前發生的事情，所以那青色袈裟相當顯眼。
「啊。你說那個遮面巾很特別的……」回憶起遮面巾上頭的紋樣，不曉得代表什麼意思？是一種失傳的法陣圖形嗎？繡線也很特別……會是作為什麼樣的媒介存在呢
他緩緩墜入思考中，沒有注意到對方茫然的視線。
「或許只要需要一些契機……」話卻在中途打住，默默在內心甩開原先的想法，應和：「是，想必收到時是很美妙的體驗，看來也是你很珍惜的『緣分』。」經過一番休息後，終於將晚餐的最後一口吞入腹中。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Wed, Apr 9, 2025 6:36 AM
「謝謝你的招待還有圖畫書，索茶瑪。」簡單以手帕擦拭過嘴巴後向內折起，收進口袋內。
「還有這個，埃。我洗乾淨了，謝謝。」他起身走往埃的旁邊，從包中掏出那日給自己的手帕歸還。
希爾弗斯特隨後走往門邊，回頭與兩人道別：「那麼我先告辭了，晚安，好好休息。」他的眼神與語氣轉為柔和，一如過去念完故事離開弟妹的房間前那樣。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Wed, Apr 9, 2025 2:37 PM
Wed, Apr 9, 2025 2:37 PM
「HeHe！」快樂是一種漫溢的情緒，它從索茶瑪身上往外小跑步，直到向外包圍這個小小的空間，頓很喜歡這個感覺，臉也跟著舒展成大大的喜悅，然後少年美妙的笑聲及大漢粗莽的笑聲混雜在一起，從殘垣、從火堆、從空間裡的所有鍋碗瓢盆反射，彷彿很多人的笑聲。
「很快樂！」頓又裝了一碗，這次紅蘿蔔多了許多，它漸漸吃懂了紅蘿蔔的甘甜及怪味，焦糖化的外衣煮軟了蘿蔔的硬又不使其軟爛，那咬起來有點彈牙的口感，像是大鍋飯裡頭的糖果——說到糖果，它一直以為不能吃的葡萄乾（阿錦烤肉都會把焦掉的地方挑掉說不好吃，令它下意識不吃黑色的食物）卻甜滋滋地，與洋蔥拌在一起會被爆開的鮮甜裹著，讓它吃過一顆後就再也不避開。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Wed, Apr 9, 2025 2:37 PM
Wed, Apr 9, 2025 2:37 PM
而頓不知道的是，人類在極端的喜悅悲傷中，仍有可能從當中抽離，如同第三者觀看自己的喜悅悲傷，並在那裡增添雜質。
不過這一大片的開心，顯然讓他沒注意到太多雜質。
又裝了一碗飯。
「蘿蔔——
好吃
！」它思考，要如何帶去給手足吃看看。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hu, Apr 10, 2025 1:29 PM
VIT⚗️希爾弗斯特🐁
:
「對對對！遮面巾！扎西德勒先生信奉星星安堤基特拉！」溫和笑意彎在唇畔，伸指在面前虛畫方型，示意著擋去面部的布巾，「雖然這樣遮著，但扎西德勒先生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看得到唷！很厲害的！」
關於「緣分」，少年用力點點頭認同。不需特異功用，僅因為那枚鱗片曾屬於扎西德勒先生，一切都顯得無比珍貴。
「哦，要走啦？不用客氣啦！有空再來吃飯吧！願聖維塔照亮你前行的路。」笑盈盈拿回圖畫書，少年朝人擺擺手。
「我有說送妳也可以。」龍族懶懶接過細軟白帕，紫黑龍爪探向自身脖頸，扯下一塊龍鱗遞給對方。
「……紀念品。」說完，龍族斜了索茶瑪一眼。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Thu, Apr 10, 2025 1:56 PM
「安堤基特拉⋯⋯？是星星整個群體的名稱嗎？沒有位階之分？」她重複了一次那陌生的單字，天上的星星很多，具體是哪顆星星呢？還是以安堤基特拉稱呼全部的星星？
希爾弗斯特說完疑問，跟著揮手向索茶瑪道別。
於龍族跟前，他靜靜看著對方懶洋洋的樣子，可突然間俐落的舉動讓他抖了很大一下，手幾乎是下意識地摸向包包，卻於低頭時忽然停下，彷彿被施下了暫停的魔法。
約好了
「這不是你想給他人觀看才⋯⋯」他以雙手捧起接下，像是收受到了寶物一般，直到埃再次開口並睨視褐膚少年，他才發現這是一場幼稚的比較。
在內心暗暗嘆息，向龍族問道：「你是希望我帶著它讓你鱗片的美麗給更多人看到嗎？」無聲無息推給對方更合理的台階站著。
「⋯⋯不過像我上次所說，我對這些沒什麼想法。你有什麼意見嗎？」才拋出了收下後真正的問題。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Thu, Apr 10, 2025 2:05 PM
Fri, Apr 11, 2025 4:09 AM
紫黑色的鱗片與他的髮色並不相同，這讓她想到他的手掌。
那個數次安撫自己，溫暖又堅定的紫爪，鱗片不像龍族化形的手背——沒有他刻意製造的傷，蓄意留下的疼痛。
記憶在此時藉由手上的媒介一擁而上，這次少女並未感到羞恥，對方那些時候的行為總是能讓她感到溫暖與放鬆，還有隨之而來的沉著。
「⋯⋯不過我還沒說，謝謝你。」不管是剛剛，還是那些時候的事情。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Fri, Apr 11, 2025 3:06 AM
Fri, Apr 11, 2025 5:29 AM
厄命如斯
:
他喜歡笑聲縈繞。喜歡周遭和樂歡愉，如悄悄攀上窗櫺照進眼底的日光，焐暖凍僵指節。縱使龍族的人形皮囊老成，但靈魂純真輕易躍出軀殼，孩童無邪滿溢。
但如強光能曳出更銳利深黑的影，這份快樂此刻多溫馨，思及未來他便越憂慮。無能為力的哀傷構築內芯，是為永凍的無光地帶。
「喔？頓喜歡蘿蔔嗎？那你真的真的很厲害耶！許多人類小孩都不愛蘿蔔，會挑食剩下來不吃！很壞！」少年合掌，沉眼微笑，以高亢語調浮誇稱讚。
不知道龍族食量如何，但他打算先裝好給人帶走的份。上回跑回大宅拿取物品時多帶了一些碗盤餐具，他想可以讓頓帶回去。他裝好兩碗羊肉抓飯，蓋上蓋子。以紅花圖案的大方巾將外帶的食物包好，讓龍方便一手提回去。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Fri, Apr 11, 2025 3:06 AM
「一份給錦先生，一份給你的手足哦！剩下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吧！」他將外帶布包堆到腳邊，朝頓微笑。
「好吃」是他喜歡聽的話，他很想天天聽見。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Fri, Apr 11, 2025 3:59 PM
頓數著自己吃了幾碗，卻在又找到下一塊蘿蔔時忘記自己數到哪兒，絲毫沒有留飯給別人吃的打算。
「『挑食』？因為它們吃的不是索茶瑪煮的嗎？」
頓想了想，它似乎從不挑食，真要追究的話，大概——也完全沒有。
它盯著索茶瑪撈飯，眼睛數著有幾塊蘿蔔隨著湯瓢進入碗底，它不得不承認有一瞬間想要把給手足及阿錦的飯都吃掉，接著妥協決定把蘿蔔都撈出來吃掉就好，而當索茶瑪將食物包的和美，它決定妥協不吃，因為它沒辦法包回這麼好看的樣子。
狼吞虎嚥，通常用於飢腸轆轆的人，而已經吃了四、五碗飯的大漢，正因不能吃另外兩碗飯而可惜，報復式的又多吃了三、四碗，同時在鍋子裡打撈時將所有的紅蘿蔔都撈了起來，只知道不吃紅蘿蔔是挑食，不知道只吃紅蘿蔔也是挑食。
「謝謝索茶瑪！」它與少年對視，接著問道：「你有吃飽嗎？」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Fri, Apr 11, 2025 7:04 PM
VIT⚗️希爾弗斯特🐁
:
「唔！沒問這麼清楚耶，抱歉！」被龍族瞪了，少年一臉無奈捧著茶杯，默默將視線瞥向遠處。
「不客氣。果然，希爾弗斯特更理解我的『本質』，更看得見我。」關於對方提及「美麗」時，龍族直起身子，平靜臉面透出近似「喜悅」的模糊情緒。
「但我不只『美麗』，我還有『強大』的部分，希爾弗斯特。」龍族看見台階，站上台階並自行搭建更高的台階，並自顧自開始演講。
「
至於我的美好應當由我自己去展現，妳無須煩惱這個部分
……而妳問我有什麼意見，我會告訴妳，我的龍鱗堅硬得能擋下刀槍，邊緣磨利可以做成小刀……妳可以放在心窩上保護，或是用來切水果。這是我的意見，希爾弗斯特。」他刻意拔下較為大片的龍鱗，紫黑鱗片甚至比希爾弗斯特小小掌心還大了一點。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Fri, Apr 11, 2025 7:04 PM
「畢竟要是沒有我的紀念物的話，妳要怎麼記得我存在過？」人類的記憶有時不可靠，他想他得用什麼不斷提醒對方。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Fri, Apr 11, 2025 9:07 PM
厄命如斯
:
「是因為不喜歡那個食材，無論誰煮都不想放進嘴裡，怎麼哄都不想嘗試。」
他現在是被稱讚了嗎？
不禁因那些率直話語笑彎眼。
龍族吃相豪邁，一陣風捲殘雲鍋裡便罄盡。少年托腮望著，聚精會神地看著食物被消滅。
「不客氣，有空再來找我們吃飯吧！然後我有吃飽呀，不用擔心我！」他碗裡還有半碗飯捧著沒吃，光顧看著龍吃飯，忘記要餵自己。
除了「好吃」，也喜歡看人心滿意足地享用。
晚餐間發生的一切都讓他內心祥和，獲得某種作為「廚師」的最大喜悅。那令他心情很不錯。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Sat, Apr 12, 2025 12:56 AM
「沒關係。」他簡單回覆少年，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聽聞龍族的詢問，他低頭細細思索：「還有項鍊……我能在將礦石轉到你的眸色時想起你，在看見雲雪時憶起你……」還有某一日當他將項鍊上頭的術式發動時，感受那令他屢屢平靜下來的溫度？希爾弗斯特沒有說出來，對他來說
足夠紀念
。
「然而這都是回憶，要更強烈清晰的記得、體會的話，的確以物體或能經常看見、使用的形式較為理想……」他一瞬間想到龍族手背的痂，那會是他的紀念嗎？一股哀傷的思緒如淡淡煙霧悄然出現，又隨風一吹而散。
「不過拿去切水果會不會太大才小用了？」他問，明知龍族前面說的是護身小刀，卻完全想像不出自己為了「保護」而將刀口朝向其他有情物，甚至為了劃清界限、逃脫而傷害他人的情景。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at, Apr 12, 2025 3:16 AM
「不喜歡......」它想，也許像阿錦不喜歡豆子一樣不喜歡，於是頓點點頭。它想，它應當很喜歡索茶瑪煮的吃食。
「我帶走了喔！下次烤肉給你吃！」它站起身提起兩個布包，並沒有想到空空如也的鍋子裡再沒有可以餵飽其他人的東西，只想著下次也想讓索茶瑪吃好吃的東西。
大漢小心的繞過爐子，因為縮小的身體差點踩到褲管摔倒，它站直，一瞬間又長高幾寸後，向善良的少年道別。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at, Apr 12, 2025 10:53 AM
Sat, Apr 12, 2025 10:53 AM
VIT⚗️希爾弗斯特🐁
:
龍族挑眉，語氣淡然反問，「或許是我小瞧妳了，若為如此我在此獻上無比敬意與歉意……但，
妳有辦法將刀口對向活人嗎？
希爾弗斯特。」所以他說切水果，沒有說用於防衛自身。
對他而言，她是容易因他人莫名涕泣的溫柔少女，他很難想像對方朝人刀刃相向。
「而且要是有人質疑妳說謊，妳拿出我的龍鱗，便能讓那些無禮之徒學習沉默是金。」那樣很直截了當，不用跟無聊的人爭執真假。
龍族偏頭又向少年要了份烤餅，於是少年忙碌拿起鍋具，將餅按進鍋裡。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at, Apr 12, 2025 11:00 AM
厄命如斯
:
「哇！好呀！好期待烤肉！」紫丁香眼眸一瞬發亮，喜孜孜合掌，期待下回品嚐龍族的料理。
在頓踩著褲管踉蹌時，他幾乎要驚叫出聲，但見龍身軀一瞬漲高便安心笑開臉。
「再見囉！頓，願聖維塔照亮你前行的路。」
你要平平安安的呀，藍眼睛小龍。
龍族身影消失在視野後，他望著搖曳火光，闔眼靜禱，祈願身旁的龍與人一切安好。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Sat, Apr 12, 2025 11:16 AM
希爾弗斯特呆杵原地，睜大了雙眼。對方的疑問彷彿讀破自己的心思，就算那只是能夠經過相處便能推知的事。
「我做不到。」他的語氣誠實且平淡。
他不曉得為何會出現那樣的情境，戰鬥經過艾西女士的提點後，他便沒有考慮以武器抵禦、提防來自近身的攻擊。
再者，他實在不想將那友善的原意與對方引以為傲的鱗片用於傷害、剝奪他人。
銀色的煉金術師覺得那聽來像在怪罪對方的用意，所以沒有說出口。
「我雖然會將你的美麗分享，但不會招搖，避免不肖之徒盯上這個鱗片。」最多分享給旅伴吧，至於其他旅途上的緣分……若沒有聊到也不會特別拿出來談論。
畢竟突然炫耀還是挺奇怪的。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at, Apr 12, 2025 2:15 PM
Sat, Apr 12, 2025 2:17 PM
VIT⚗️希爾弗斯特🐁
:
龍族一臉「我就說吧」，聳了聳肩。
「妳一定是看見什麼想起我才會想分享的呀，不會招搖過市、誇耀自身不凡……」他知道。而就如之前所述，他沒有要強迫人幫自己廣告。
「但我不認識妳的分享對象，我只知道妳。要是有人不喜歡龍、畏懼龍，質疑妳未曾與龍同行，那也是一種可能性。」少年熱好晚餐，龍族坐著被伺候好，悠悠哉哉接過第二份咖哩烤餅。
「只要是對妳好的事，我不在意妳怎麼使用紀念物……當書籤也可以、削水果也可以、切掉壞人的手指也可以。」裹上咖哩，龍族津津有味吃起。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Sat, Apr 12, 2025 2:46 PM
「⋯⋯」對著龍族的反應感到啞口無言，可他說的是事實，倒也沒什麼好否定的。
龍族說話很有道理，也與對對方的認知相符，然而對待少年，那副那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樣子，讓她感到有些不太開心，只得在內心無奈地嘆了口氣。
情緒在煉金術士的內心一陣
翻攪
，最後歸於平靜。
「我還拿不定要怎麼處理，可是我會好好珍惜的。」從包包拿出一塊乾淨的布，小心翼翼地將大於自身雙掌一些的龍鱗包起。
比起用可能用上彎刀的情況，他覺得自己做錯選擇的可能性或許更大。或許他再也無法維持現在的自己，成為截然不同的人。但或許⋯⋯自己應該試著回應這個交付的信任，至少看著鱗片他就會得到提醒。
他是這樣想的。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Sat, Apr 12, 2025 2:47 PM
「謝謝，希望你們都有個好眠，晚安。」他再次道別，嬌小的影子踏出步伐，月光灑落在他的短髮上，染上了幾分柔和的藍色光芒。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at, Apr 12, 2025 5:06 PM
VIT⚗️希爾弗斯特🐁
:
「我也謝謝妳願意珍惜我的鱗片，希爾弗斯特。還有，晚安。
但ㄨ、
」末尾似乎待要說些什麼，但少年輕點了龍族一下，他意會過來，霎時收聲。他們擺擺手，與一同享用晚餐的夥伴道別。
小小的銀色身影遠去，頭頂透藍銀芒，腳步輕盈似風。龍族靜靜目送，往嘴裡送了口烤餅，一人一龍一陣靜默，沉默才終於被打破。
「說『但我又不睡覺』不行嗎？」龍族開口。
「祝福的話順順收下就好了，下回若有機會見面，你可以不經意提起，大學者這麼聰明，會理解你的意思的。」迦南少年垂眸，輕聲解釋，手邊收拾晚餐空盤。
「你沒有提醒我禮貌。」銀灰髮絲的龍族以平板語調冷不防冒出一句，「你難道想害我變成壞龍嗎？」見少年一臉茫然，龍族自顧自接續著說。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at, Apr 12, 2025 5:06 PM
「你準備晚餐給我，我應該要跟你說謝謝，但我太想吃忘記了，可是你沒有更正我的禮節瑕疵。」說完，他抱胸，理所當然盯著少年等待解釋。
「你們感覺在聊重要的事情，我的事情就算了、突然叫你道謝很怪，而且你現在有想起來就好了吧？」
啊，好麻煩！
少年於內心大叫。
「你的自尊是無需維護的嗎？所以在你的認知裡，宗教信仰的重要性高於你個人價值，你會為了宗教信仰舉起拳頭，卻不會同等維護自己。」紫黑指爪靜靜交錯，龍族將下巴靠上，鈷藍視線慵懶掃向少年。
「我、不想跟你聊這個。」少年微微皺起臉，伸手搓了搓臉。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at, Apr 12, 2025 5:06 PM
「你通常這樣說的時候，都是我說對了什麼，但你不想承認……
你現在是要睡了嗎？晚安。
」未理解那是人類狡猾逃避現實的伎倆，龍族靜靜吃完最後一口晚餐，準備等等來寫點什麼。
他今天沒打算出外遊蕩，覺得靜靜陪著安眠的人類少年烤火也不錯。反正索茶瑪一向睡得很差，半夜會再爬起來，那時他可以抓著對方說話，不虧。
龍族打好如意算盤，拿出紙筆。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at, Apr 12, 2025 5:08 PM
Sat, Apr 12, 2025 5:12 PM
謝謝大家來吃晚餐，新朋友(如果還有)可以隨意加入，就不特別鎖噗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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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ᴡᴇᴇᴋʟʏ 𝟪
繁星閃爍之夜，大地恬靜入眠般毫無震顫。或許是覷見破敗泥土屋房依稀透著火光，亦或是隨夜風飄散的香料氣味引人至此。屋內僅有迦南服飾的少年，孤零零等待從那之後與他同行的龍族與旅伴歸來用餐，火堆上鍋子咕嘟悶響，自縫隙噴出霧白熱氣。
而那雙翠珠淡眸晶亮亮迎向你──
少年柔軟款擺四肢腰部，在火堆邊自在輕旋。臂膀收放，指頭時而微勾輕捏，如枝椏花苞微綻。扭擺腰肢曼妙如蛇，若此時腰際掛上黃銅腰鍊，或許會如蛇鱗閃亮泛光。
「哦！我在跳『讓食物變好吃』之舞，要加入我，讓食物一起變好吃嗎？」火光映紅那張燦爛笑臉。
【延伸】自由加骰draw，吉│一切平安，凶│他迎向你時褲腳不小心著了火但渾然未覺
▸ 【綠】
等待晚餐煮好前，少年似乎讀著什麼東西，只見他拿著一張寫著歪扭字體的紙湊近，「可以告訴我這個怎麼唸嗎？」他雖然很會說話，但對字形辨認仍有限，需要旁人一一念給他。
手裡是寫著「喜歡」的字條，他滿面真誠，不像是要騙人告白。
【延伸】自由加骰bz，紅黑在讀手帳，藍綠在讀信
少年手裡捧著繪本。細緻繁複的湖藍花紋框起紙面，赤紅邊框裡有著於青空展翅高飛的白鳥。
「一起吃飯吧！雖然還要等一下……要不要看繪本？」他熱情地將繪本遞過去，面容笑意一如焰火溫暖。
若有快速讀過那本簡易讀物，會發現那是以奴隸為主角的故事。敘說歷經苦痛，決意投奔自由的奴隸，最後死亡告終的故事。作者精心安排的結局會讓部分人認為奴隸成功變成白鳥，逃離困頓而自由自在，但從圖畫細節暗示能觀察到，一切盡是他死前的美夢。
【延伸】自由加骰D20。理解真結局困難度15，骰出≧15即為解讀成功。可依角色智識程度自由添加數值，或依個人喜好設定理解狀況。
金屬物件在手裡被翻來覆去，只見他細細觀看簡易溫石爐的結構，一臉若有所思。
「回大宅時撿了這個東西回來……要是可以用就能一邊煮茶了、可以幫我看看它怎麼了嗎？」以彷彿擔憂孩子發燒的語氣說著。
【延伸】自由加骰D20，修繕難度8，≧8即為修繕成功。可依角色智識程度自由添加數值，或依個人喜好設定理解。
▸ 骰bz但骰出不想要的結果還是可自選（？）
▸ 可以對索使用暴力但不可以掀了晚餐（？）
▸ 中之現生瀕死回覆速度不定，請多多包涵
他端詳青年的外表，沒有見到其他明顯外傷，原先對稱的耳環倒是不一樣了。
輕巧出現在門口的是一個有如初春融化雪水似的清涼嗓音，又可能你並未看過雪所以無法作此聯想，但此人對你來說仍然是個聽上去無害而親切的訪客。
此人一身湛藍，服裝樣式你感覺熟悉但又覺得與你記憶中的那位龍族有哪裡不同，像北陸卻混雜了南陸的風格、看起來傳統但布料還算新穎，一瞬間你覺得這個場景有些似曾相識，體驗上甚至稱得上記憶鮮明。
「沒想到此般末日之時竟能遇上有心烹煮之人，貧僧在此謝過施主。」藍衣的人向你雙手合十行禮道，找了個火堆旁的位置坐下，並接過你遞來的繪本。
「看起來是十分精緻的抄本呢！想必是施主的重要之物？」
他的臉被湛藍衣物裹得嚴實，你看不清他的表情。
倘若持續的地動真如同一些觀察所言，使的各塊大陸逐漸靠近，那說不定這裡還會是世界的匯聚地。
也應是如此，他才會與旅途中見過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再見吧。男人不禁想，收起手上的銅色火銃。
興許連他也開始不得不信，即使數學家已然向熱愛賭博的王與貴族們證明probabilitas重疊的數字能有多小，但當一切往一處凝結時，真的能夠相互吸引也不一定。
它不該在此時出現於此，但這個晚上它聽見熟悉的召喚，這是它第一次在這裡見到最聰明的那個，跟它散步聊天完之後的回去途中走了不熟悉的路，卻在此聞到熟悉的味道。
頓在星夜下搖擺，它想著要直接回去阿錦所在的地方，還是去向引起它注意的氣味打招呼，最後它選擇像好奇處趨前、看看那裡的人在做什麼。
深膚少年有些愣愣地，接著搖搖頭，「不，我沒有錢，不可能買的……這是、」斟酌著字詞而微微停頓。
扎西德勒先生……但又不是？
他很習慣看見一身湛藍便大喊「扎西德勒先生」，然而對方頭頂並沒有那對藍晶龍角，面前亦無那端正的獨眼星星，手足未生閃亮龍鱗。
少年愣愣捧臉，歪著腦袋滿面好奇觀察來者，整顆頭幾乎都要栽進火堆中。
想問對方認不認識扎西德勒先生、想問對方的名字等扎西德勒先生回來要跟他說、想問對方從哪裡來……滿坑滿谷疑惑堆積成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看來你很喜歡這本繪本。」才會想要好好保存吧。
小心翼翼翻閱，他隨著主角踏上投奔自由的旅程，階級的影響根深蒂固，有如幼時被銬上鎖鏈的大象，無法掙脫的枷鎖烙印在靈魂中，似乎連精神也一併囚禁。
在那之下還能望見美夢的人有多少呢？在臨死之際還能看見美夢的人又有多少呢？
即便肉體沒能邁向那期望的道路，但主角找回了做夢的能力——或許那才是真正的自由吧，靈魂不再受過往與肉體的疼痛箝制，往天空自在翱翔。
刺繡掛毯與傾倒泥磚牆構成椅子，做法粗糙但外觀華麗。少年熱情拍拍一旁空位，邀人坐下好好休息。
爐架仍殘餘一些硝煙與鐵鏽腥氣，久未保養的金屬溝槽填塞結晶細末。能從造型上辨認出是舊式的，並非能細緻控制火量的旋鈕，而是撥弄金屬棒桿致動。溫石源多寡隨撥動角度改變，內側金屬細條組成小型煉金陣，擦亮火星而使爐子順利冒出火源。
構成煉金陣的金屬小零件似乎鬆脫了，若撥弄開關，無法構成正常煉金陣，反而會使溫石能源默默外洩──那在火堆邊似乎有點危險。
「呀，這句招呼真是久違。施主也是██教的教徒嗎？」藍衣人說了一個名詞，但你突然聽不清那是什麼語言。
那人沒有回覆你的招呼，逕自攤開了你遞給他的繪本，指著書中奴隸在路上遇到的好心船夫，「貧僧曾經也有個是教徒的友人呢，真是令人懷念，不過他是半路改信呢。而就像這個船夫一樣，貧僧與他在旅行的路上分享過很多的故事。哦、這麼說來，你這個故事好像是他說過的那一個。」
接著他快速撥動紙頁，儘管剛才才稱讚書很精緻、是不是你很重要的東西，此時卻像無視那些前提一般動作顯得有點粗魯。
若你的鼻子夠靈敏，或許能嗅出埃的氣味，發覺對方曾在此停駐。
少年懷裡抱著深紅手帳與藍色圖畫書，金色花藤秀麗妝點手帳封面，整體貴氣而華麗。手帳上墊了張塗塗改改的紙，上面有著慘不忍睹的童稚字跡，還有你好像見過的整齊筆跡。
頓一邊走向朝空中嗅了嗅食物香氣混著一絲同類氣息，這是它認識的乾淨香氣，那個奇怪的龍。
『有ㄞ——那個，那個龍的味道。索茶瑪換朋友了嗎？』頓在心中想著，剛想發問時就被索茶瑪的問句突襲，它湊過去看著。
在毯上盤起腿，翻弄眼前在東陸迭代普及至各家的舊式溫石爐，為了索茶瑪方便，一勞永逸地修好才對。
阿方索褪下風衣，從後包內取出數月前從帝國實驗室中收集來的殘存材料，簡單的用爪中高溫與銀刃比對切割。
他一手紅玉色的尖錐、一手螺絲螺帽，嘴中叼著一柄橄欖色的晶筆，進行從結構補強到陣法改寫的簡單調整。
男人大手一揮就把纖細卻不精緻的控量桿簡化成點火器，輸出的能源則是不變的定量，既將缺漏的陣法改道補齊、又只進行最小程度的配件替換。
他給新賦予開關使命的金屬棒，用少許沙矽洗鍊包裹，結出一小塊玳瑁色紅柱握桿。
希──什麼的、
不小心忘記了，雖然一開始就沒有記得全部，不過他沒忘記這回要好好問出對方的名。書本在纖細指掌間闔起時，少年調轉腳跟折回去，衣帶輕旋出圓弧。
是什麼呢？耳畔透進難以讀取的語言。他下意識抬首望望夜空，今日不是滿月，但他總感覺一切都蒙著霧氣。
少年雙手托腮，他仍歪著腦袋，若有所思盯著僧侶。對方動作急遽，他猜想或許對方想念友人，有急於閱覽的章節。他抿直唇瓣展示如蚌頑固沉默，心中那點細微如沙的怒意被某種柔軟包覆。
原來頓和阿錦也會維持睡覺的習慣呢。
獲得解答後，他重新翻開那本寫得密密麻麻的紅色手帳，對照著字詞出現的位置輕點，接著重新闔上──紙面上的字依稀又開始如蛆蠕動，那讓他覺得很可怕，手心涼涼冒冷汗。
像是他很偶爾會有個情節固定的噩夢，要站在眾人面前念書，不唸好一個隨機的親朋好友就會受罰，然紙上的字如蟲扭動難辨。最後還學飛，振翅，一隻隻飛走，於是他的拯救行動宣告失敗，在驚惶中醒覺。
此時他通常再也睡不回去，會決定出門散散步。
頓會有類似的煩惱嗎？他好奇著。
燦金流銀在視景晃動，曳出光耀殘像。嘴銜綠枝，賦予新生般點化，於是起源結出紅實。萬象更新，行動軌跡刻劃某種神異性，一切皆為煉金與創造之神開天闢地般的偉大展演。
「要是有人能來幫忙就好了」與「要是阿方索在這裡就好了」，兩個願望裡他選擇後者，而實現速度迅速圓滿得像滿月幻覺。他想掐自己的臉一把，也真的實施了。
一切很真實，爐子翻新得無比不真實。他鬆開捏著自己臉的手，遲遲未從那神乎其技的修復技藝中回神。
對上那個與自己有相同色系的眼眸，站起身以雙手交遞繪本：「希爾弗斯特。你的繪本很好看。」面前的少年與初見時不同，沒再見到那股充滿童稚純樸夢想的感覺。
不知道是夢想的稜角在旅途中被磨平，有如打磨過的鵝卵石，或是純粹出於對面前少年的無知。
不計上那次倉促的見面，他們也才會面兩次。
會是正巧見到其他的面相，或是真的如他所想⋯⋯
他未開口詢問，因為從此次見面那掛上的笑容便可推知問題的答案。凝望那個曾讓他想起弟妹的人，輕率地深掘或許只會在彼此之間挖出一道鴻溝。
腦袋回想先前的談話，「也」要變成黃沙是什麼意思呢？
提奧多曾認同『有時人自認憎惡奉承，實際上只是厭惡奉承的方式』的主張，他想他或許不得不同意。
索茶瑪眼底的朝霞色是紫晶的玉髓，彷彿總能將習以為常的事情映照地閃閃發光。如果那也是一種煉金術，他多希望能推導出算式，讓每個人都嘗試學會。
索茶瑪手中的東西變換，不變的是笑盈盈的臉。頓歪著頭，記得這個人類是他第一個好好觀察的人類。眼睛是某一種花的顏色，頭髮也是某一種花的顏色。
坐在織毯上，頓想起它問阿錦「喜歡」這個詞之後換得一連串的問題，也許那是在認識「喜歡」這個詞的先決條件，所以它決定也這樣問索查瑪。
挨著索茶瑪的姿勢不太舒服，頓想要伸展手腳，卻發現這副身軀太大了，它如果真想伸直就會打翻索茶瑪的鍋子。
頓張了張手掌，可以聽見細碎如石子敲擊的聲音在衣服下流淌。它讓自己縮小一點，不在乎衣服因此會顯得有點寬大，雖然腳仍舊沒法伸直，但舒服了些。
但他從母親的書架上抽起這本書，那仍是讓他覺得哪裡怪怪的。
對方提及「鯨魚肝」時，少年點點頭，明顯流露認同伴隨厭惡的複雜表情，他咂咂嘴，像是想把唇舌間瞬間冒出的鯨魚肝滋味趕出去。
不要跟阿錦說。
他有些意外眨眨眼。
上回在濃霧中迷路時，他記得頓曾提及「還有一個手足」，只是當下什麼也沒看見。
不明白龍族化形變化緣由為何，他緊張兮兮打量身畔龍族。
「⋯⋯你的名字是？」他詢問並伸出手，延續初次的招呼。
踏上旅途許久後，他也終於逐漸摒棄用軍隊職責來劃分作業的心態。這裡沒有守望隊、沒有鐵騎兵，只有帶著迷惘或好奇踏上旅途的人與龍。
頓幾乎沒有肚子餓的渴求，它這種渴求是向阿錦學習來的。
那索茶瑪是向誰學習來的呢？
啪搭，那人最後闔上了書，將書本還給了你。
「名字，呵呵，問名字呢。」那人低聲發出呼氣似的笑，盤起腿來將手肘支著膝蓋，看不清臉的頭轉向了你。
登時你覺得彷彿被一股冷冽的視線貫穿，一別於剛才溫和親切的氛圍，篝火對面的青衣人可能讓你感到一絲畏懼、也可能是一絲與你的龍族旅伴們相似的非人氣息。
「『名字』是束縛形體的咒呀，曾經是奴隸的少年。你用來定義、識別外側之物，其意義必須對手也有與你相同的認知，才有辦法固定成用來構築這世界的一部分。那麼，換句話說，只要認知相同，不管你怎麼稱呼我都無所謂，那可以是一個名字、也可以是一句招呼——對了，就像你剛剛說的，」
他習慣性地伸出被皮質手套與布料包纏的右手，接著停頓抖了一大下，又迅速收回右手換回左手與人握了握。
一開始只是想跟著扎西德勒先生，因為在對方身邊總能見識到不同風景、世界爛漫的一角、雋永星辰的守護。後來人龍漸漸聚攏，歡笑拌嘴聲常駐，日子熱鬧充實──想起旅伴，一抹溫和笑意凝聚唇角。
少年再度睜眼，想確認那張俊臉上是否困惑──又或者聰明的對方一點就通，已經準備開始起舞，他好奇對方會有怎樣的舞步。
也有點在意要隱瞞阿錦這件事。
「不，自由活動時間。」希爾弗斯特簡單答道，他不太在意對方口中的走散一詞，不知道是不是沒有意會到在講自己。
「沒有不吃的。你的旅伴呢？」他看著鍋子的大小，以一個人來說實在太大份量了，不是大食王就是有同行者。
「...那些最響亮的樂器並不合適手舞足蹈。」或許虔誠、或許磅礡，並不總是輕快。
但至少阿方索曾見過。
在麥田翻動時、在葡萄收成時，在秋天的松果落地、而豬隻在林間徘徊時。農人與牧羊女們會圍成圈或列，隨著掌聲、吉特琴與蓋塔風笛，舞地比東陸的任何一片雪花都要熱情。
而他與騎士兄弟們策馬在山道上旁行，快樂的人們會向他們敬禮。
他改變了落腳的姿勢與節奏，用鞋跟在石面上敲出了聲響，彷若清脆栗木的響片。
人類不如它們可以隨意改變形體，這似乎有點無趣，雖然頓也不喜歡變來變去。
它突然想到了埃果，想問索茶瑪埃果的事，卻被有關手足的問題打斷。
它看著爐火想了一下，然後閉上眼睛，像在打盹。
它試著以人類的語言概念傳訊，卻沒有收到回應。
頓睜開眼睛，瞥了撇嘴，它的麟片彼此摩擦，那是人類聽不見的共鳴呼喚，它感受到了共鳴，手足在附近，卻不打算理它。
他拿回圖畫書，以布質書套將書小心翼翼裝好，纏上固定邊角的淺棕細繩，仔細打了個花團般漂亮的結。
非人視線如槍枝擊發的火線穿過他，身軀彷彿燒出兩個窟窿，不請自來的夜風笑嘻嘻穿過他。很冷，即使他仍坐在火堆邊。少年不是很確定問個名字哪裡招惹到對方，但他想自己在來者眼中，大概就是「聊天時很無聊」的那種。
他伸手搓搓自己的臉，無意識地。
他很理解「自由活動時間」是怎麼回事，於是呵呵笑著點點頭。
沒意識到對方問的似乎不是這個。
「不過這樣不會不夠吃嗎？」雖然自己吃的並不多。
可以以這樣低賤的名命名嗎？他依稀覺得那樣像是某種對舞蹈的污辱？
黧黑面容依然展示明媚笑容，呆鈍中有一絲腆然掩去真實心緒，「不好吧！萬一我變得太有名，大家去好奇『索茶瑪』的由來，發現我平常其實是煮菜的，開始要我改寫食譜不要搞這些怎麼辦？壓力太大了啦──」不切實際的臆想連翩，話聲盈滿輕鬆笑意。
一切熱熱鬧鬧開展，一如迦南赫赫炎炎的烈日，肢體毫無半絲羞赧或猶疑。
關於「關心」，他坦然點點頭，「嗯，我想你可以這樣說。」眉眼與嘴角同時彎出笑，紫眼映著一跳一跳的亮焰光斑。
蔚藍眼眸被眼皮蓋起，他無從感知的溝通無聲進行，而他要做的僅有等待並相信。
聽著那聲率直的譴責，少年笑得開懷，嘴裡小虎牙張揚，「或許他不喜歡跟陌生的人類吃飯，我們就不勉強他了。」一隻他沒有見過的陌生手足龍，還是需得向阿錦隱瞞的神祕存在。
不過那時一切狀況太混亂，龍群於屍首血腥上舞踏，龍鱗銀輝晃花視野，他甚至還躲在沙裡。他也不敢說自己會認得哪隻龍，那時他唯一好好看著的龍僅有頓而已。
頓想了想，它不太明白家的概念，會稱呼「手足」，乃是因為他們骨血相連，但實際上頓感受到手足之情，只有在密林中，被最聰明的那個放置不管時的難受。
那是被丟下的感覺，但那時的它接受這件事，畢竟弱小的聽強大的，這很「自然」。
但現在想起來，它有一股氣，氣到跟最聰明的說，還被笑了。
這是家人的「感情」嗎？它不確定。而人類的家——又是怎麼回事呢？
見習騎士們身邊偶有刻苦的家僕，即便提著木盾做活靶陪練，有些觀察力仍能看出拘束的資質。他們小心地裹藏才華，時有亮劍奪芒、時有終生渺渺。
索茶瑪腳下踏沙輕盈，足尖掂起、平放，又是振膀作翼、又是斂如睡蓮，在他眼裡身段如白綾翩翩，同神廟中褪色的彩畫，曲指腰間無不是大漠風光。
阿方索賞了一段，再抬腿仿著那道古銅色的綢緞跟上。
他的姿體不似少年柔韌如蛇，男人拉肘張臂的身段宛如開弓，可回身一轉、足踏手擺仍有俐落，雖無柳絮柔情、卻剎似大雁。
隨靴下鼓點，靈動與力勁交會，渾然另般剛柔並濟。至兩人雙手如翅展而足音定，他朝少年展笑，豪邁舒爽。
他伸手揭開鍋蓋，咖哩香氣濃郁撲鼻，鷹嘴豆正煮得軟透。少年拉整袖口，將熱鍋從火源上挪下，放到一旁，迅速換上一個平底小鐵鑄鍋。他自包袱拿出烤好的南餅，壓進鍋底稍稍畫圈加熱便取出。
一盤鷹嘴豆咖哩與一片烤餅呈到希爾弗斯特面前，熱騰香料蒸氣後是少年開朗笑臉，「請用吧。」
不是「家」。
不知道頓的床會長得怎樣，他決定晚點再問。
你似乎聽見青衣人這麼低語，但一個從鍋爐裡噗出的水泡掀動鍋蓋所發出的聲音使你分神而錯失了追問的時機。
「『像白鳥』、嗎？那也就是說，施主認為貧僧所處的這個世界是一場夢囉？」
青衣人發出冰涼的笑聲，「蝴蝶、小女孩劃亮的火柴、蒸煮的黃粱，哦，煮黃粱的這個故事倒也像現在的狀況不是？如果貧僧在作夢，那麼施主也只是這轉瞬火光之中的想像。施主要用你下的咒來向靈魂證明肉體確實存在嗎？」
「嗯……就像你說，大家都是很有主見的人，而怕掌廚的你為難。在現在你能自由決定晚餐菜色的狀況下，我想應該沒有挑食一說？」畢竟在能夠自由決定的狀況下，除非有人特別點餐，不然不會特意料理不喜歡的。
他接下對方遞來的餐點，延續方才的玩笑說道：「謝謝。但這個份量……我想就算有十個我也未必吃得完。」看著上頭的材料，他想起初次見面時請教的食譜。
「上次的食譜我試過了，很好吃。不過你不等其他七個旅伴回來嗎？」甚至自己就拿了其中一位的份……？
似是在等著索茶瑪的回應，他並未就此開動。
也或許他在那之後又結識了幾位來自同鄉卻過去未曾接觸過的旅伴，希爾弗斯特對索茶瑪的印象由購買碗豆的主角，變為需要由七個小矮人守護的高大主角……
於是他打起精神，回答關於最聰明的那個的問題。
至於名字——它得問問，因為跟手足以及最聰明的那個對話，一向不需要叫名字，於是頓繼續看向大鍋飯。
『......你想怎麼叫我？』
頓皺著眉，思索了好幾秒鐘，搓了搓鬍子，搓完左邊換右邊。
『想不到。』
『......也許可以叫我——李斯雅克(Lisjak)。』
『......為什麼？』
『因為你問我一個名字。』
頓撅了撅嘴，但這似乎聽起來頗爲真誠。
旋足輕點，曲指勾起夜風炊煙，指尖飄忽清涼燠熱。跳舞於他既私密又赤裸，靈魂以形以狀傾注揭現衷情，身軀於外既有著與人剖腹相見的裸率。
即使最後他一人虛朽自旋，他也不怪罪阿方索，邀人共舞一向不是容易的事──直到那靴底清脆如門扉叩響，回眸望見暗金躍動，一舉一動牽引笑意，少年喜出望外大展笑顏。
振臂馭風，颯爽劈開空氣。足底交替離地，輕快滾落緻密敲擊，揮臂踏足似有軍人剛強俐落，貌似開闊，實而靈巧飛旋成影。
亮焰同舞，兩人足底拖曳誇大陰影，於壁面映出眾人歡騰假象，也隨足音沉寂消停。簇擁眼睫幾近淹沒紫丁香，少年無限歡欣望進那片綠熒熒，看著火光將朗俊側臉映得像豔陽。
但在食糧注定稀缺的未來開餐館會是怎麼樣的光景呢？他決定不要去想，專注於談論讓人高興的事。
茶湯也呈漂亮的紅棕，他取出從大宅摸回來的漂亮杯盤，倒了杯茶交與貴客。攀生藍蔓圍繞杯身白瓷，紅花綠葉綴飾，雅緻而富有迦南印象。
原意僅想形容對方無拘束而自由，突然躍升到「夢」的層次，使他一臉呆鈍蠟在那裏。只覺依稀有那麼點像隔週再陪少爺上課時，已經聽不懂塞拉班老師嘴裡的詞韻文法為何。但他的人生總是不斷落隊、錯失什麼，或許又是他笨拙，漏失什麼細節惹人著惱。
那樣冷冷的笑像是達麗亞黛小姐將要爆發前的前奏。他只覺得笑容將要自臉面消失，伸手搓搓自己的臉。
他揭開鍋蓋，蕃茄與繁複香料氣味冒出，他挖取鷹嘴豆飯，遞了一碗給青衣人，「吃、吃點飯吧。」
希望這能讓對方的笑聲溫暖一些。
手撕一小塊餅，用餅捏起一口鷹嘴豆咖哩，將仍冒著熱氣的咖哩烤餅大口塞進嘴裡。少年瞇起眼，吃得一臉幸福，「而且，因為大家很自由又有主見，所以不一定會回來吃飯……一切都靠、唔，那個怎麼說？啊，『緣分』！」
他說的。
龍族的話語總是很有意思，他說你說，是頓平常會喊的嗎？但無論如何他擁有簡易辨識對方的名稱。
鮮美羊脂混合香料氣味飄散，鍋裡悶煮羊肉抓飯。他撒上鹽粒胡椒與葡萄乾，拿起木杓將飯拌勻，接著盛了一碗給頓，並附上湯匙。
待口內東西咀嚼吞嚥完畢，他才說出一句好吃。這是對廚師的禮貌，也是最真誠的感想。
「不過⋯⋯跟人一起吃更好吃不是嗎？」他偏頭望向少年，顯然是對不一定會回來吃飯一句提出疑問。
就算希爾弗斯特不打算回去與同伴一同用餐，也會事先知會。若是臨時起意，則便將留言委託魔像送往集合地點。
「榮幸至極，我樂意為你的廳堂添置掛燈與地毯。至於舞池...只為一人規劃舞池也太令人羞愧難當，況且怎麼能沒有索茶瑪的步伐——不，應該要讓所有人同樂才是。」
阿方索將指爪向空中的燃點去碰，讓正向朝上的三角元素與他的輪轉雙十相觸，讓火之花再次綻放，串起露娜的光映下的灰塵們化成牽手的小人，再緩緩飄至目光無法觸及的黑空。
這般豐盛已是卡爾德林受到黑髮青年的招待以來，即便是早已不再向女神祈求神蹟，也不禁做出禱告手勢垂目感謝。
與自己色系相仿的眼眸同樣閃耀星光，與夜空同調。
他靜靜看著，無聲喜悅，這樣的零星片刻是他喜歡料理的原因之一。
或許是少年令他想起自家的手足，又或許是處於分享食物的放鬆狀態下，他審慎開口，將話題帶到更深一步：「我是說⋯⋯除了像現在以外的其他這種時候。」觀察著少年的面部表情，眼神飽含著關心與關切。
青衣人雙手合十，那動作像你看過的誰，「感謝施主陪我浪費了一段無意義的時間，希望這一小段『虛無』可以不會為施主帶來任何幫助。」
然後是笑聲。
是藍色，是寶石似的散發玻璃光澤的目光。
你終究沒能看清青衣人的臉。
誰踩碎乾涸土地的腳步聲讓黃梁、喔不，應該說鷹嘴豆吧——的夢迎來終結。
你不自覺向聲源轉頭，看見身穿群青色袈裟的龍。
「索茶瑪少年。」
他那如雪水融化的清涼嗓音彷彿數百年未聞般令你懷念。
帕祖祖在跟兩個稚子胡鬧所以我便提早繞了回來，但站在泥土屋房門口看見的卻是索茶瑪手裡拿著個碗遞在半空中，他對面的位置誰也不在。
「你剛剛在跟誰說話？聽說這個區域以前有黃昏時會看見已故之人、甚至是模仿熟識之人的精怪的傳說，與那個對話的話會被吃掉靈魂。」
鑑於這一路上來的經驗，莫名其妙的突發狀況不無可能。
「你可別隨便被陌生人搭話。」雖然講這話好像會被瘋女人吐槽是迴力鏢打在臉上，但我決定無視，反正她不在現場。
感謝聖龍與月神牽引硫華青年來到此處，他得以與人共舞共食，靜享這份平靜與安心。
願這樣的情景、願未至的念想，可以存續在丁香紫的眼底。
男人放下茶杯，自隨身餐具中掏出叉匙，將那一口口異國香氣的熱飯送如口中。
間隙他描繪索茶瑪口中的金碧輝煌，彷若潘德拉根帝國行政省方有的貴族私邸或莊園燦爛奢糜，也是一隅心計與商甲版圖的縮引。而少年曾也只是淹沒在那七彩寶石當中的一粒珍珠。
少年一臉呆愣回望。
他又朝嘴裡塞了口咖哩烤餅，雙頰塞得鼓鼓。
跳動的鍋蓋抓著節奏噠噠響，同時煙霧作為紗裙長袖飄舞，隨著鍋蓋掀起、潔白的彩球拋出，爆出的香氣滿意龍族鼻腔。
頓驚訝得睜大眼睛，阿錦煮的食物不會混雜這麼多調味料，對它來說這就像是索茶瑪的味道——這有點像把索茶瑪丟下去煮才會有的味道！
它看了看鍋，又左右看了看索茶瑪，羊肉汁水將米食泡得飽滿，索茶瑪身上並沒有血腥味，所以那應該真的是別的肉——頓捧著那碗，確認似的深聞。
它楞了愣，看著索茶瑪說：
它難以形容那碗飯確切是什麼味道，它還在「讀」那些造成米飯亮晃晃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味道，還有那個造成它噴嚏的壞傢伙——吃起來有點辣辣的。
似乎做錯了什麼、是的。的確是錯的。
青衣人如夢幻滅，半點補救機會也無，無人得以聽見那笑聲變得溫暖，那話聲再如春季溪河潺湲。
挫敗狂瀾般魘住他，意志無助散裂開。質變的深冷眼眸燒紅烙鐵般熔斷聲帶，留下蠢笨識別標記。一切全以他不曾料想的形式頹塌，無論是虛無的終結，還是經年累月砌起的壁。陷溺於語言，無從譬喻他人的靈魂形狀作權力展示。不知世界為何漏篩內容稀薄的他，像是故作不知他無有被拯救的價值，無從細密論證自身俱備靈魂與否，鞏固靈魂的禱詞永遠唸得心虛飄忽。高高掬起，高高鬆手。眼睛冷冷地瞧，他人嘴裡皆生著笑聲的泉眼──
懷念嗓音自後方傾注，他並未馬上回首，直到鼓足勇氣回頭，望見蒼藍龍角與獨眼星辰，眼底頓時熱潮湧生。
「您可以、多喊我幾聲嗎？扎西德勒先生、」少年眼睛瘋狂淚流，嘴邊衝突地展笑，「不小心回應了，靈魂可能被吃掉一點了。」
若能證明靈魂確實存在的話。
那滿足享用的模樣實在跟自己的弟妹十分相像，陌生的料理在形式上彷彿添了幾分舊夢餘溫，食慾不增不減，用餐時卻多了幾分療癒。
我是說、想起我母親說『料理能療癒人心』，有快樂加倍的效果的話，感覺療癒效果也會加倍呢！
他想起兩人初次見面時的對談，即便他早已知道一同用餐的對象會影響進食的情緒，然而在陌生與熟悉之間的兩次相會，才真正意會似的。
奇妙的感覺，他想。
當中不帶有任何投射，只是內心靜靜湧起彷若舊時的暖意。
雖然那裡已空蕩蕩，僅剩黃沙不間斷行經廊道，細細磨去曾經的金碧輝煌。但要是阿方索真的被誰吊起來就不好了，為了守護友人，他一臉認真點點頭。
不過沒有吊我的話，應該還輪不到你被吊。他很安心想著。
少年喜孜孜微笑，因有人共享晚餐笑得一臉滿足。
聽說打噴嚏有可能使靈魂噴出身軀，於是在頓打噴嚏時，少年悄悄唸了聲「願聖龍護佑你的靈魂」。
是不是較少接觸香辛料或是不擅長吃呢？
他這次有讀懂那份安心，彎起眼靜靜微笑。
「我也要吃。」熟悉的高聳人影默默佇立兩人背後，驚得少年幾乎要嗆到。就如少年毫無根據的保證，總有旅伴會神奇的回歸。銀灰長髮的龍族坐到索茶瑪另一側，等著少年將晚餐遞給自己。
「希爾弗斯特也在吃飯，妳好。」埃點點頭，朝人禮貌致意，接下少年遞來的咖哩與烤餅。
火舌搖曳，映紅彼此面容。兩人一龍的晚餐聚會沒有變得比較吵鬧，夜晚依然靜謐，但溫暖許多。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希爾弗斯特並沒有因此受到驚嚇，因為那是他曾應允（其實只是帶路走在前面）身後的存在之一，在肩胛骨附近的龍熱後遺症使得他有些在意有人出現在身後這件事。
「還好嗎？」盡管想輕拍少年的背給予安撫，在雙手拿著食物的情況下實在難以執行，只得以言語和眼神關心。
「你好，埃。」聽著龍族如旁白般的話語，他先是點頭禮貌回覆，而後才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口：「你們是一起旅行的旅伴嗎？如果是的話，我想你可以考慮看看回來的時候打聲招呼，避免……因為驚嚇而噎到。」還是他得教授埃一些急救法避免為時已晚？
他有些認真地思考這件事，說完話後仍舊小口小口咬著晚餐。
他們說不準旅程結束、甚至次一日可能降臨在彼此身上的事。或許，開始向明日許諾會是摸索的一步，即使他也曾是厭惡違背諾言、世道失序的騎士。
「這也不無是一種幻象嗎？....如此，真要多麻煩你了。」
「我們，不是旅伴。」銀髮龍族歪頭，話聲平淡而冷靜回應。只是少年欠他願望，所以他跟著對方走……還是說那樣就是旅伴？
「而且，我有說『我也要吃』。」他自認那便是打招呼。不過人類很脆弱，感官笨拙，噎到死掉的確很麻煩，於是他正經點點頭，「但妳的意見很合理，是很細心的考量，謝謝妳的建議……我下次會讓你們的眼睛先捕捉到我。」龍族張開滿是尖牙的嘴，一下咬去半張烤餅，平靜面容因食物依稀透出喜色。
「……不客氣。」他看著龍族進食的樣子，如雕像般的面孔上悄然喜形於色。
那是他沒見過的表情，埃吃飯總是這樣嗎？還是今天的晚餐剛好特別喜歡呢？
「我也很意外你們認識。」他回應索茶瑪，既然埃說兩人並不是旅伴……那是跟自己一樣來蹭吃的嗎？
暫且對兩人的關係做下了結論，便隨意把想法置於一旁。又咬下幾口烤餅，還剩三成，便聽到少年的提議，而她恰好準備休息一陣再繼續用餐。但看著少年還沒吃完晚餐，便啪噠啪噠跑往火爐處煮茶，令希爾弗斯特不解地歪了歪頭。
明明吃完再煮也可以……？不知道該說是少年好客，還是他的身分經歷令他覺得稀鬆平常。
比起阿方索，他是如此對世界、眾人毫無貢獻，他誰都拯救不了，不明白哪裡能被稱讚可靠──但他想起阿方索是稱讚比賽的常勝軍，便擅自釋懷了，還沒個正經地想笑。
未來茫茫未果，但這些小小約定像星子，閃爍放光。即使塵埃未定，能循著微光前行，他仍覺得那樣很美好。
少年瞇細紫眼，捧起熱茶啜了一口，「唔，那方向不太一樣呢……這邊開採的溫石呢，會通通拿去做武器、炸彈什麼的。前往北陸留學的煉金術士學成也是投入軍事產業，那些很『溫柔』的發明不會到百姓手上……」為其支持的領袖與領地最大化爭奪。徒有金玉鑲嵌的華貴門面，本質敗絮而食古不化。
「然後艾西拿槍轟我，索茶瑪給我花、欠我一個願望。」不解風情的龍擅自接話，以缺乏感性的冷硬言語。
會不會在埃跟著自己之前，都是跟希爾弗斯特一起行動的呢？
「怪怪的，沒有不好吃。」它將鼻水吸進去，伸手抓住鍋瓢，撈一塊羊肉，上頭沾著米粒，香氣四溢。
它嚼著蘿蔔，那是奇怪的甜味，它彎著頭去想這與洋蔥的甜味有什麼不同——自然，蘿蔔跟洋蔥在他的認知裡都只是紅色塊狀物跟半透明塊狀物。
雖然先前與埃行動時有聽到對方提起恰好同名的艾西，現在聽來，那位艾西還真是火爆……？為什麼要拿槍轟埃？
有些人腦袋非黑即白，討厭一項事物，就要拒絕其所有，仇恨一隻龍會拒絕所有龍。
他努力回想起埃當時說過的話，那位艾西的拒絕就是拿槍轟龍嗎？
雖然是天啟前的事，他仍忍不住打量埃是否有因此留下什麼傷痕，盡管上回一同行動時沒從對方的動作上感覺到有哪裡不便。
隨後聽見索茶瑪的疑問，他簡單回答：「不，我們只有一同行動過一次。我請他陪我去找飾品工匠，將他人贈與我的礦石加工成飾品。」沒有描述太多細節與初識的契機，因為對希爾弗斯特來說，那天的種種實在是太過羞恥。
我不太懂人類，但其中果然更不懂索茶瑪。
「安潔拉回來之後妳可以跟她玩這個互相叫名字的遊戲，她會很有耐心跟你玩的。在那之前，嗯，確實沒有拒絕的理由，索茶瑪少年。」
我在火堆邊平整的地面坐下，等其他人回來吃完這鍋飯，或許能在泡茶的空檔燃一下香爐。
劈啪。篝火裡木柴燒斷的聲音恍如誰掐碎了礫石。
－
中之：謝謝索中陪玩！
「嘿嘿……謝謝扎西德勒先生，靈魂好像回來了、」自對方歸來也足足喊過三聲，他不強求更多。
少年將手裡剛煮好的鷹嘴豆飯遞給熟悉而安心的青影，坐到一旁粗魯揩去滿面眼淚，又一如既往嘮嘮叨叨話多起來，「剛剛呢，有另一個穿青藍袈裟的僧人……」
要是聽得懂對方語意、更聰明一些，是不是有機會能讓扎西德勒先生和對方碰面呢？他只希望那不是扎西德勒先生曾失去的友人。
西爾薇亞小姐是龍。
那是今天獲得的嶄新認知。而對方高大且溫柔。提及龍族，他便不禁想像或許那覆鱗色澤如林木蔥鬱，溫潤而令人神定。
他曾想過或許阿方索身周都是與對方氣質相近的人，或許如暖陽粲然，如春日和煦，秋日溫靜。而此刻提及的東陸摯友似乎恰巧推翻臆想，或如迅雷霹靂，亦有天光陰翳的朦朧難測。
至於後話的形容是怎麼回事？
他想。
即使篝火將盡，那份溫暖仍將在杯盤間傳遞、唇齒話聲交會、於心中留存。
還在想名字又是什麼意思呢？頓想換名字嗎？他好奇，但沒問出口，任憑念頭兜兜轉轉。思緒擺盪未定，一如於瞳中映照的搖曳亮焰。
他曾以為華貴寶石與自身無關，直到來自旅伴們的溫柔堅持，讓一枚花藤交纏的紫金胸針落入他手裡。
「希爾弗斯特說我是珍珠，你覺得呢？索茶瑪。」龍族難分情緒的聲音泠泠傳響，紫黑指尖捏著一枚銀製貝殼。
「你沒有回答問題，索茶瑪。」龍族自認貼心提醒了一次，少年茫然，一時不理解珍珠與龍族哪裡相似。
但自己，阿方索．拉尼茲沒有資格去掀動。
善良的、平凡的，活在至死鴆拙、鞭笞和羞辱中，無瞭有所期待的人們使然。
活在汗水耗盡、血液沸騰的生與死之間，讓全意的禱詞掏乾苦痛，一點點地等待惡意將他們的身或者心也吃乾抹淨。
阿方索低低地唱那一節短詩，伴隨著燃燒柴火的清脆聲。
因他不會知能夠號令軍馬的嗓音，在沙與星交織的夜裡唱誦十四行詩。
因自己極其有幸。
由於實在不像平時自己對人說出的話，加上那日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所幸龍族拿出的貝殼與對話能夠當作提示回想。
我感覺你很像……珍珠？雖然珍珠是經由貝類的療傷產生的產物。在文化意象上……嗯……感覺是一體的，懷有貴重與純真的珍珠之心……被貝殼悉心保護著。
『不過……我記得只有珍珠是銀製的……貝殼是怕風化或磨損做了更換嗎？』
事到如今還在思考當初為何說這些的希爾弗斯特，或許是後來的相處令印象改變，總覺得應該有更好的比喻才對。
或許埃只是想炫耀吧？
「埃，我想索茶瑪已經回答完了。」他放下晚餐出聲制止，等著潤喉的茶。
「加工完的礦石是這個。」將收在衣服內的皮製項鍊脫下，抓緊項鍊的一手朝著少年的方向遞出，那礦是他曾受人餽贈的桑坦石，能透過角度與光照見到相似色系的人們的眸色。
「不過我也有些好奇索茶瑪耳上的飾品呢。那是龍鱗嗎？」
頓跟著索茶瑪笑起來，但頓記得，快樂、悲傷都是要自己體會的，它覺得索茶瑪看起來很快樂，但並不知道索茶瑪快不快樂。
「索茶瑪，很快樂嗎？」它逐漸習慣辣口的抓飯，又替自己乘了一碗。
「高貴、珍珠光澤……哼嗯，應該有個六十分。」本意確為炫耀的龍族瞇起藍眸，畫圈的紫黑指爪將少年虛劃進。
「顏色很漂亮，唔，抱歉，寶石晶礦類的飾品看不太懂呢、然後，對呀！這個是扎西德勒先生給我的龍鱗，很漂亮吧！比寶石更加閃耀、漂亮，扎西德勒先生真的很溫柔又很好……」少年將左側髮絲勾到耳後，露出以黃銅簡單包纏的耳環，一面湊向希爾弗斯特那側，彷彿想讓人看得更仔細。
少年又再度如可疑傳教士般佈道，喜孜孜說起旅伴。
「那你以後也會用我的鱗片做耳環，並這樣讚揚我嗎？」一旁的龍族冷不防發問。
「呃？」理智上理解不可以猶豫，少年仍藏不住發出困惑音節，「我、我比較喜歡藍色。」
「妖魔通過他的嘴說話，而他的腦子如鍋爐發燙。」關於他從少年身上感受到的情緒，龍族如是詮釋，輕聲細念。
「沒事，不用道歉。」聽見所茶瑪的低語，他擺擺手，將項鍊戴了回去，並觀察少年耳畔的龍鱗。
「扎西德勒先生是誰？」那晚他的確有見到長著蒼藍龍角的龍與少年同行，但角跟鱗片的顏色不同也不失為一種可能。一邊思索著，下個問題緊接著拋出：「戴上去有什麼感覺？」鱗片畢竟是反映了主人型態的物質，雖然不如加以研製後有效率，或許某些存在的鱗片依然能夠直接使用……就像將海螺靠近耳邊，能夠聽到海浪的聲音一樣？他想。
挺不錯。
至於龍族的低喃，他歪了歪頭，僅用困惑的眼神觀望。
髮如亮砂的少年目瞪口呆，見人大大展臂，彷若要擁抱滿懷空氣。肩連著臂，臂展接黏攤開指掌，熱情赤誠而俐落舒展，以下一刻要騰飛般的天真蠻勇。
他在不曾料想的嚷鬧裡驚魂甫定，而純然欣喜早一步使唇角上翹，化作一串難以收止的笑聲，抖得接不上下口氣。
「很快樂！」少年笑得面頰泛紅，以同樣高昂的情緒應了一聲。
「只要你們都平安的話，就會更快樂一點。」他不敢言明那裡頭包含艾西女士，「還吃得下就多吃點吧！」他喜歡看人吃飯。
你們的未來究竟會如何呢？
即使大大展笑，笑得眼廓彎彎，泰半思緒早解體，深浸苦澀悲傷。他很慶幸埃此刻不在，否則他辛苦藏起的情緒會變得透明可見，化作惹人厭的詩句被赤裸吟出。
「畢竟那樣很客觀易懂。」龍族一板一眼正經道，依然是那樣缺乏情緒與人性溫暖的話聲。
「上回ㄉ、」飯飽茶餘間的氣氛過於慵懶，他差點說出「頓」，嚇得抖一大下，低頭摀嘴，「哇，襖告舌頭了！」含糊不清自指間冒出謊話，而為使謊言更真實，有意識地咬破舌尖，嚐到一絲鐵鏽鹹腥。
「喪回唔是偶龍債城更過亂嗎？」少年抬首，艱辛模糊道語，邊拿起自己的那杯茶啜一口，終於嚥下差點因緊張躍出咽喉的心臟。
「上回不是有龍在城鎮作亂嗎？那時有個頭頂蒼藍龍角，身穿青袈裟的人帶我離開，那位就是扎西德勒先生……」而後話又是什麼意思？他茫然盯著希爾弗斯特。
埃靜靜捧著茶杯，搭配少年驚濤駭浪的複雜情緒抿了一口。
他聽著少年的敘述回想，因為是入夜前發生的事情，所以那青色袈裟相當顯眼。
「啊。你說那個遮面巾很特別的……」回憶起遮面巾上頭的紋樣，不曉得代表什麼意思？是一種失傳的法陣圖形嗎？繡線也很特別……會是作為什麼樣的媒介存在呢
他緩緩墜入思考中，沒有注意到對方茫然的視線。
「或許只要需要一些契機……」話卻在中途打住，默默在內心甩開原先的想法，應和：「是，想必收到時是很美妙的體驗，看來也是你很珍惜的『緣分』。」經過一番休息後，終於將晚餐的最後一口吞入腹中。
「還有這個，埃。我洗乾淨了，謝謝。」他起身走往埃的旁邊，從包中掏出那日給自己的手帕歸還。
希爾弗斯特隨後走往門邊，回頭與兩人道別：「那麼我先告辭了，晚安，好好休息。」他的眼神與語氣轉為柔和，一如過去念完故事離開弟妹的房間前那樣。
不過這一大片的開心，顯然讓他沒注意到太多雜質。
又裝了一碗飯。
關於「緣分」，少年用力點點頭認同。不需特異功用，僅因為那枚鱗片曾屬於扎西德勒先生，一切都顯得無比珍貴。
「我有說送妳也可以。」龍族懶懶接過細軟白帕，紫黑龍爪探向自身脖頸，扯下一塊龍鱗遞給對方。
「……紀念品。」說完，龍族斜了索茶瑪一眼。
希爾弗斯特說完疑問，跟著揮手向索茶瑪道別。
於龍族跟前，他靜靜看著對方懶洋洋的樣子，可突然間俐落的舉動讓他抖了很大一下，手幾乎是下意識地摸向包包，卻於低頭時忽然停下，彷彿被施下了暫停的魔法。
約好了
「這不是你想給他人觀看才⋯⋯」他以雙手捧起接下，像是收受到了寶物一般，直到埃再次開口並睨視褐膚少年，他才發現這是一場幼稚的比較。
在內心暗暗嘆息，向龍族問道：「你是希望我帶著它讓你鱗片的美麗給更多人看到嗎？」無聲無息推給對方更合理的台階站著。
「⋯⋯不過像我上次所說，我對這些沒什麼想法。你有什麼意見嗎？」才拋出了收下後真正的問題。
那個數次安撫自己，溫暖又堅定的紫爪，鱗片不像龍族化形的手背——沒有他刻意製造的傷，蓄意留下的疼痛。
記憶在此時藉由手上的媒介一擁而上，這次少女並未感到羞恥，對方那些時候的行為總是能讓她感到溫暖與放鬆，還有隨之而來的沉著。
「⋯⋯不過我還沒說，謝謝你。」不管是剛剛，還是那些時候的事情。
他喜歡笑聲縈繞。喜歡周遭和樂歡愉，如悄悄攀上窗櫺照進眼底的日光，焐暖凍僵指節。縱使龍族的人形皮囊老成，但靈魂純真輕易躍出軀殼，孩童無邪滿溢。
但如強光能曳出更銳利深黑的影，這份快樂此刻多溫馨，思及未來他便越憂慮。無能為力的哀傷構築內芯，是為永凍的無光地帶。
不知道龍族食量如何，但他打算先裝好給人帶走的份。上回跑回大宅拿取物品時多帶了一些碗盤餐具，他想可以讓頓帶回去。他裝好兩碗羊肉抓飯，蓋上蓋子。以紅花圖案的大方巾將外帶的食物包好，讓龍方便一手提回去。
「好吃」是他喜歡聽的話，他很想天天聽見。
頓想了想，它似乎從不挑食，真要追究的話，大概——也完全沒有。
它盯著索茶瑪撈飯，眼睛數著有幾塊蘿蔔隨著湯瓢進入碗底，它不得不承認有一瞬間想要把給手足及阿錦的飯都吃掉，接著妥協決定把蘿蔔都撈出來吃掉就好，而當索茶瑪將食物包的和美，它決定妥協不吃，因為它沒辦法包回這麼好看的樣子。
狼吞虎嚥，通常用於飢腸轆轆的人，而已經吃了四、五碗飯的大漢，正因不能吃另外兩碗飯而可惜，報復式的又多吃了三、四碗，同時在鍋子裡打撈時將所有的紅蘿蔔都撈了起來，只知道不吃紅蘿蔔是挑食，不知道只吃紅蘿蔔也是挑食。
「不客氣。果然，希爾弗斯特更理解我的『本質』，更看得見我。」關於對方提及「美麗」時，龍族直起身子，平靜臉面透出近似「喜悅」的模糊情緒。
「但我不只『美麗』，我還有『強大』的部分，希爾弗斯特。」龍族看見台階，站上台階並自行搭建更高的台階，並自顧自開始演講。
「至於我的美好應當由我自己去展現，妳無須煩惱這個部分……而妳問我有什麼意見，我會告訴妳，我的龍鱗堅硬得能擋下刀槍，邊緣磨利可以做成小刀……妳可以放在心窩上保護，或是用來切水果。這是我的意見，希爾弗斯特。」他刻意拔下較為大片的龍鱗，紫黑鱗片甚至比希爾弗斯特小小掌心還大了一點。
龍族吃相豪邁，一陣風捲殘雲鍋裡便罄盡。少年托腮望著，聚精會神地看著食物被消滅。
除了「好吃」，也喜歡看人心滿意足地享用。
晚餐間發生的一切都讓他內心祥和，獲得某種作為「廚師」的最大喜悅。那令他心情很不錯。
聽聞龍族的詢問，他低頭細細思索：「還有項鍊……我能在將礦石轉到你的眸色時想起你，在看見雲雪時憶起你……」還有某一日當他將項鍊上頭的術式發動時，感受那令他屢屢平靜下來的溫度？希爾弗斯特沒有說出來，對他來說足夠紀念。
「然而這都是回憶，要更強烈清晰的記得、體會的話，的確以物體或能經常看見、使用的形式較為理想……」他一瞬間想到龍族手背的痂，那會是他的紀念嗎？一股哀傷的思緒如淡淡煙霧悄然出現，又隨風一吹而散。
「不過拿去切水果會不會太大才小用了？」他問，明知龍族前面說的是護身小刀，卻完全想像不出自己為了「保護」而將刀口朝向其他有情物，甚至為了劃清界限、逃脫而傷害他人的情景。
大漢小心的繞過爐子，因為縮小的身體差點踩到褲管摔倒，它站直，一瞬間又長高幾寸後，向善良的少年道別。
龍族挑眉，語氣淡然反問，「或許是我小瞧妳了，若為如此我在此獻上無比敬意與歉意……但，妳有辦法將刀口對向活人嗎？希爾弗斯特。」所以他說切水果，沒有說用於防衛自身。
對他而言，她是容易因他人莫名涕泣的溫柔少女，他很難想像對方朝人刀刃相向。
「而且要是有人質疑妳說謊，妳拿出我的龍鱗，便能讓那些無禮之徒學習沉默是金。」那樣很直截了當，不用跟無聊的人爭執真假。
龍族偏頭又向少年要了份烤餅，於是少年忙碌拿起鍋具，將餅按進鍋裡。
在頓踩著褲管踉蹌時，他幾乎要驚叫出聲，但見龍身軀一瞬漲高便安心笑開臉。
龍族身影消失在視野後，他望著搖曳火光，闔眼靜禱，祈願身旁的龍與人一切安好。
「我做不到。」他的語氣誠實且平淡。
他不曉得為何會出現那樣的情境，戰鬥經過艾西女士的提點後，他便沒有考慮以武器抵禦、提防來自近身的攻擊。
再者，他實在不想將那友善的原意與對方引以為傲的鱗片用於傷害、剝奪他人。
銀色的煉金術師覺得那聽來像在怪罪對方的用意，所以沒有說出口。
「我雖然會將你的美麗分享，但不會招搖，避免不肖之徒盯上這個鱗片。」最多分享給旅伴吧，至於其他旅途上的緣分……若沒有聊到也不會特別拿出來談論。
畢竟突然炫耀還是挺奇怪的。
龍族一臉「我就說吧」，聳了聳肩。
「妳一定是看見什麼想起我才會想分享的呀，不會招搖過市、誇耀自身不凡……」他知道。而就如之前所述，他沒有要強迫人幫自己廣告。
「但我不認識妳的分享對象，我只知道妳。要是有人不喜歡龍、畏懼龍，質疑妳未曾與龍同行，那也是一種可能性。」少年熱好晚餐，龍族坐著被伺候好，悠悠哉哉接過第二份咖哩烤餅。
「只要是對妳好的事，我不在意妳怎麼使用紀念物……當書籤也可以、削水果也可以、切掉壞人的手指也可以。」裹上咖哩，龍族津津有味吃起。
龍族說話很有道理，也與對對方的認知相符，然而對待少年，那副那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樣子，讓她感到有些不太開心，只得在內心無奈地嘆了口氣。
情緒在煉金術士的內心一陣 翻攪 ，最後歸於平靜。
「我還拿不定要怎麼處理，可是我會好好珍惜的。」從包包拿出一塊乾淨的布，小心翼翼地將大於自身雙掌一些的龍鱗包起。
比起用可能用上彎刀的情況，他覺得自己做錯選擇的可能性或許更大。或許他再也無法維持現在的自己，成為截然不同的人。但或許⋯⋯自己應該試著回應這個交付的信任，至少看著鱗片他就會得到提醒。
他是這樣想的。
「我也謝謝妳願意珍惜我的鱗片，希爾弗斯特。還有，晚安。但ㄨ、」末尾似乎待要說些什麼，但少年輕點了龍族一下，他意會過來，霎時收聲。他們擺擺手，與一同享用晚餐的夥伴道別。
小小的銀色身影遠去，頭頂透藍銀芒，腳步輕盈似風。龍族靜靜目送，往嘴裡送了口烤餅，一人一龍一陣靜默，沉默才終於被打破。
「說『但我又不睡覺』不行嗎？」龍族開口。
「祝福的話順順收下就好了，下回若有機會見面，你可以不經意提起，大學者這麼聰明，會理解你的意思的。」迦南少年垂眸，輕聲解釋，手邊收拾晚餐空盤。
「你沒有提醒我禮貌。」銀灰髮絲的龍族以平板語調冷不防冒出一句，「你難道想害我變成壞龍嗎？」見少年一臉茫然，龍族自顧自接續著說。
「你們感覺在聊重要的事情，我的事情就算了、突然叫你道謝很怪，而且你現在有想起來就好了吧？」啊，好麻煩！少年於內心大叫。
「你的自尊是無需維護的嗎？所以在你的認知裡，宗教信仰的重要性高於你個人價值，你會為了宗教信仰舉起拳頭，卻不會同等維護自己。」紫黑指爪靜靜交錯，龍族將下巴靠上，鈷藍視線慵懶掃向少年。
「我、不想跟你聊這個。」少年微微皺起臉，伸手搓了搓臉。
他今天沒打算出外遊蕩，覺得靜靜陪著安眠的人類少年烤火也不錯。反正索茶瑪一向睡得很差，半夜會再爬起來，那時他可以抓著對方說話，不虧。
龍族打好如意算盤，拿出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