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河🔔
bラスt夢

>春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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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冬走後短暫的晴日還未能讓人饜足,傾盆大雨便伴隨著抹滅晴空的灰雲翩躚而至。
若要說太過突然,早上的氣象預報乃至SNS上的一週氣象圖都已有了前兆。

但她還是沒有帶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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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希其實掉頭回去店裡要把傘便能解除此等窘狀,裡面的人們大多不會對她沒帶傘一事作文章,雖說免不了糾纏,本質上大多是善意居 多。大多是、大概是。
可她只是默默地仰著頭,望著那毫不留情降下雨水、沖刷大地的天空。

白光驟閃,穿過綿密的雲層、如利刃出鞘的一瞬鋒芒,歷經突兀空白後才降下天地迸裂的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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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希小姐。」
像是算好了時間,那個人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早希沒有回頭,對方似乎也沒有覺得她會有更多的反應,便跨越階梯、來到她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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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帶傘吧。」
「為什麼這麼覺得?」
夜光扯開嘴角:「我不覺得。但如果妳沒有帶傘的話,大概不會想再進去。」
早希回以一笑:「那不就是這麼認為嗎。」
「我只是覺得會下雨而已。」夜光說完後便向前邁開一步,順勢撐起了傘。黑色的大傘在她的視野裡如花般開綻,緊密地在她所站立之處以及雨滴波及處銜接了一塊完美的空間,而撐著傘的青年則是站在傘緣側,只為了不讓她受到任何一點雨水的摧殘。那樣的光景著實是該觸動人心,早希卻只是淡漠地望著對方向她伸出了手,語氣和善地開口:「可以讓我送妳到車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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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一層傘面,雨水的拍擊是沉悶的,卻是將邀約後的沉默填滿,化解了那本該無可救藥的情境。
夜光刻意將傘朝左側傾斜,而防水布料上所落下的雨珠滴滴答答地宣揚自己的存在,並搭載著人為塑造的弧度滑落。儘管傘面看起來比她記憶裡的任何傘面都來的寬敞,但身著便服的夜光肩膀側仍是有一小塊深色的水漬。
她緩緩地啟唇,濕黏的空氣並未阻撓她吐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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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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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希小姐怕打雷嗎。」
「你覺得我是會有這麼可愛的反應的人嗎?」
「可愛⋯⋯嗎?」夜光反覆咀嚼對方的話語後,才緩緩地開口:「妳是這麼覺得的嗎。我覺得可愛與否是與對象有關喔。」
雨滴在傘面上喧嘩地跳舞,意圖將無聲裡的隔閡全數吞嚥,殊不知那不過只是兩人攻防戰所端上的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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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希瞥了眼撐著傘的夜光的指節;泛白的骨節、被飛濺的雨滴所濺濕的手背,忽地對那隻手會有甚麼樣的溫度產生了興趣。
她移開目光,將街上的光景納入視野。如羽毛般細碎的雨點劃出可見的蹤跡,綿綿不絕的淅瀝聲則是將兩人與街上的喧囂隔離。

「那樣就只是單純的濾鏡而已吧。」
「是這樣沒錯。但確實如此吧?不喜歡的對象本來就會不屑一顧,會產生可愛這種情緒都是建立在不討厭這個前提。」
「這句話聽起來好偏激。」
「嗯,如果能讓妳有這種感覺,那麼就是正確的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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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希抬起眼,望向說出這句話的夜光。眼角餘光卻瞥見對方在說出這句話時唇角推砌出的弧度。
她方啟唇,兩人視線前方暈染成灰的天空卻驟然閃過一道白光。穿過雲層的光束清晰可見其曲折的形狀,僅只一瞬,卻讓彼時的兩人頓時間皆忘卻各自當下所抱持著的想法。僅僅只是反射性地等待著,即將降下來的轟然雷聲。

然而雷聲卻始終沒能降下。

夜光別過眼,望向凝視著前方的早希,正開口打算說些甚麼時,猶如爆炸般、令人不禁為此而戰慄的巨響卻在此時落下。
像是將天地撕裂的雷鳴聲並未讓早希那張側臉產生任何變化,僅在聲響駐留的當下微微瞇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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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希小姐真的不怕打雷啊。」
雷聲落盡、在雨聲填滿空白前,夜光搶先一步開口。早希聞言隨即轉頭看向夜光。
「因為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吧?」
「是這麼說沒錯,不過會嚇到的人也很多吧。」
「夜光不也沒被嚇到嗎?」
「欸?」
他還沒將「妳怎麼知道」問出口,早希便輕扯嘴角:「只是這麼覺得而已,就跟我覺得你會拿傘過來是一樣的。」
「……欸?妳的意思是--」
本來故作的訝異在女子輕巧地越過他向前後成了真正的驚嚇,夜光下意識地傾身向前,身上的濕潤以及手上的傘卻讓他及時停止了動作,待他回過神後,才發現早希早已站在車站的遮雨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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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樣了,謝謝送我到車站。未來的一周大概都是這種天氣吧。」早希從包包裡拿出面紙,隨即將夜光手掌上始終屹立不搖的雨珠擦乾。縱然隔著一層面紙,如她所預料的暖意仍舊是透了過來。
並不是沒有觸摸過對方,也不是沒體會過指尖相繫時的溫度。但這或許是她第一次體驗到了主動觸碰時內心所浮現的陣陣揪心。
早希將心底浮現的名詞掩埋於心,再次向怔愣在原地的夜光開展微笑:「我想我會記得帶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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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懶得翻昨天寫了甚麼所以大概寫一下我記得的
這是今年的驚蟄系列

在春雨/春雷兩者之間猶豫了下標題
最後因為米津玄師選了春雷 因為覺得很暈船夜光 即使歌詞裏面的他是黑髮藍眼

覺得寫得太隱晦了+本來就不是早希視點,所以最後變成有點不清不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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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有點可惜的是我沒能把雷聲寫得鮮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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