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24 PM
1
【限定交流｜
▋I ▋伊魯
】
Chapter.3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25 PM
「那個、」
眼看一旁的伊魯已收拾完書包準備起身，盧米耶急忙出聲喊住對方。無奈腦內想法還沒組織完全，因此他啞了片刻才擠出後句。
「你今天晚上有空嗎……？」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25 PM
聽見盧米耶呼喚，伊魯停下腳步，那雙色素淡薄的藍眼望向盧米耶，沒有任何猶疑。
「有空啊，怎麼了？」
他稍稍歪過頭，像是在等主人下一步的狗狗。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25 PM
暗暗吐槽自己顧慮過多的腦袋，盧米耶為伊魯稀鬆平常的反應感到安心。
「我想去河堤那邊的空地練習受身。」經歷了
上回
的事件，盧米耶確實體會到此項技巧的效果，可與此同時也深刻感受到了不足。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25 PM
「之前都在有軟墊緩衝的地方進行，想試著在不同地面上練習。但第一次操作，感覺還是請你在旁邊看著比較好……」少年語氣認真，可依然下意識想確認相比自己要熟悉戰鬥的伊魯的想法。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26 PM
「好啊！需要我幫忙摔你對吧？我很擅長摔人喔！」
伊魯一口答應，即便他理解的方向微妙地偏了。他轉著手臂，像個要上工的樵夫似的充滿幹勁。
「那我們要先吃點東西嗎？還是練習完再一起去吃飯？」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28 PM
「欸？呃……好？」
原只是想請伊魯從旁指導，但看他這麼興致勃勃，盧米耶也就順著點了頭，然後暗自祈禱等會自己別被摔得太慘。
「先去吃東西吧，感覺練習完我可能會髒得踏不進餐廳。」朝伊魯扯嘴一笑，盧米耶抓起隨身物品跟上同伴的腳步。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28 PM
「那你有想吃什麼嗎？聽說上次我們去吃過的那家炸雞店收掉了，好可惜喔。」
輕鬆地邊走邊話家常，伊魯與盧米耶踏出校園，往河堤的方向前進。
「其實我覺得你可以試試看練習摔人或揍人了？雖然亞爾涅那麼說，但一直練受身很無聊吧？」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29 PM
「居然收掉了？？真的好可惜。還是隔壁的披……噢，算了，上次那個冷掉的餅皮真的很糟糕。」盧米耶雙手抱胸，苦思著晚餐的選項。
「揍人先……先不要吧。況且要是他哪天抽考，然後我表現的很差，肯定會被罵一頓。」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29 PM
「你都這麼認真練習了，怎麼會很差。而且我覺得打架還是經驗最重要，打個幾次就會了啦！」
實話說，亞爾涅也是經驗派的，但如果他在場，肯定會語重心長地勸誡盧米耶，誰都好就是不要找伊魯對練。人跟熊對練一點效果都沒有，熊還會把你的招式學走，根本是芬蘭恐怖故事。
「啊！還是吃轉角那家三明治？他們最近有出新口味喔！」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29 PM
『一個正常的學生去找架打沒問題嗎……』
扁著嘴壓抑滿心吐槽，盧米耶過幾秒才被伊魯的新提議拉回注意力。
「喔，那間的話不錯。」由於對店家印象不錯，他欣然點頭，將話題導向了口味的選擇——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29 PM
－－－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29 PM
吃過晚飯後，便由伊魯騎乘腳踏車，載著盧米耶一同抵達距市中心較遠的河堤岸旁。
「唔、」在載具靜止的那瞬間，盧米耶抓准時機從加裝的踏版上跳下。一氣呵成的動作讓少年瞬間感到自己有些帥氣，他下意識帶著笑容朝伊魯投去期待的目光。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29 PM
正值最喜歡帥氣人事物的青春期，伊魯毫不吝嗇地拍手鼓掌，好像盧米耶剛拿到了跳遠金牌。
「盧米耶有比較習慣坐腳踏車了嗎？你一開始還不讓我載的說。」
推著腳踏車到牆邊停放，伊魯給腳踏車上好大鎖後轉身，鑰匙扔進口袋，接著向盧米耶伸出手。
「書包給我吧。謝謝你幫我背。」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29 PM
「一開始不讓你載是……」除了擔心危險外，還有察覺自己對伊魯的好感而退縮。
「算了，現在是習慣了啦……而且比較快是真的。」盧米耶擺擺手，把伊魯書包從身上拿下交給對方。「應該的，畢竟你在騎車。」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29 PM
「是什麼？」
伊魯眨了眨眼，他很好奇，卻沒等到答案。
「嘿，你又不把話說完，是什麼嘛？」
向前一步接回背包，又向前一步湊近盧米耶，伊魯稍微彎下身，像是好奇的獵犬一樣覷著盧米耶。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30 PM
「呃呃呃……既然我不想說完就代表不重要啦。」就像被逼至牆角的貓，盧米耶滾動著埋怨的喉音，同時下意識拿出書包防禦邊後退。
不料他只顧著後退卻忘記現在還在河堤上，不斷後退的結果就是後腳跟一個踩空，整個人瞬間失重往河堤斜坡滾了下去。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30 PM
「哇啊啊……！」盧米耶一邊驚叫，一邊下意識用受身學到的基礎保護頭部往下滾。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30 PM
「盧米耶！」
伊魯也嚇了一跳，他沒想到盧米耶會這麼摔下去，暗自懊惱地一咬牙，他跟著跳下河堤，想要趕在盧米耶掉進河裡之前接住他，而就在往下跳的途中，他察覺了。
──有他們以外的人在。
雙眼本能地捕捉視線範圍內被大腦判斷為威脅之物，伊魯稍稍偏過頭，陌生男人閃進涵洞陰影內的身影映入眼簾，他先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轉頭繼續追盧米耶。
為了彌補方才一瞬的停頓，殘缺的腿藉著助跑如脫兔般躍起，堪堪落在盧米耶前方，他蹲下身用手擋住了他。
「呼──你沒事吧？抱歉，剛才我嚇到你了？」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30 PM
「噢、」
撞上伊魯的衝力讓少年叫了一聲，後續因滾落停止而開始感到頭暈目眩。盧米耶維持倒地姿勢緩和不適，稍後才側過沾上些許草汁與泥土的臉，對上伊魯關心自己的視線。
「是我太蠢了……謝謝。」
他自嘲著，不知自己何時才能停止在朋友面前表現得像個笨蛋。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30 PM
「別這麼說嘛。」聽見盧米耶這麼說，伊魯的眉毛垂了下來，像在拍拍狗狗一樣拍了拍盧米耶的腦袋。
就在這時，一旁涵洞的方向傳來了些許爭執的聲音。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30 PM
「……等！外面……」
「只是小鬼……大不了把他們……」
「……無謂的……」
「你都……塔崩……傷亡……偽善……」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30 PM
因為隔了些距離的緣故，隨風傳來的話聲不甚清晰，即使仔細聆聽也只能聽出部分內容。
「塔崩……是什麼啊？」
意識到這或許是應該要緊張的狀況，伊魯在向盧米耶開口時壓低了聲音。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30 PM
就在盧米耶準備對伊魯的拍頭舉動做出反應前，不甚清晰卻嚴肅的爭執聲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塔崩……」
低聲喃唸這隱約有些印象的名字，盧米耶緩緩撐起身子，以混雜著自我質疑與不敢置信的複雜神色看向同伴。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30 PM
「我沒記錯的話……」他緊揪眉頭。
「那個是很危險的東西欸……」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30 PM
「咦？具體來說有多危險啊？」
光從名字聽來，伊魯完全想像不出這是什麼東西，他甚至連這是固體還是液體都不知道。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31 PM
「我不確定，應該不是那個吧……化學武器什麼的……」盧米耶半是回應半是自語地搖搖頭。
「啊！不管了！我們去看看！」他說完就抓住伊魯的手，示意他陪自己一起去確認。「弄錯了都比是真的要好。」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31 PM
「說的也是！走吧！」
完全同意盧米耶所說，伊魯點點頭，拉著盧米耶一同悄悄靠近涵洞。
就在兩人距離涵洞沒幾步時，一名瘦小的男人衝出來就要朝他們開槍，卻被另一名壯碩的男人扯開。
「別開槍！那只是小孩！」
「他們肯定發現了！你要讓他們去報警嗎？」
「制服他們就夠了！」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31 PM
趁著男人爭執的當下，伊魯當機立斷一腳踹掉了男人手上的槍，男人們顯然沒料到眼前的小孩竟會主動攻擊，沒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接著瘦小的男人大罵髒話，掄起拳頭往伊魯臉上招呼。
「該死的臭小鬼！你們是誰派來的！」
「沒有人！」
伊魯行雲流水般架開男人的手，重錘般的拳頭砸上男人的肚子，他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跪在地上乾嘔。
這時，另一名黑髮的男人從後面走出，他舉起鐵條劈向盧米耶的頭。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31 PM
就在鐵條即將落在盧米耶頭上時，不知從哪飛來了一隻、兩隻、
瞬間有多達數十隻的飛蛾闖入了男人與少年之間，甚至爬到男人臉上竄動，惹得他連忙鬆手試圖驅趕。鐵條也就這麼擦過了盧米耶的腦袋，掉在地上發出幾聲鏗鏘。
「！」少年驚得轉過身，連忙後退幾步遠離男人。蛾群也隨之追隨過去。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31 PM
「呸、呸……！什麼鬼東西……恐水人？」黑髮男人抹去臉上的鱗粉，瞪視著少年身遭的異狀。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31 PM
──他知道恐水人這個詞。
──是舊日月宗的人嗎？
伊魯想要過去幫忙盧米耶，卻被壯碩的男人擋住，男人藉身高優勢伸手要扣伊魯的脖子，被他及時躲開。
「抱歉，既然被發現了，就不能讓你們妨礙我們。」
「你們到底想幹嘛！」
「你不久後就會知道的。」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31 PM
「你們是、打算……下毒嗎！？」盧米耶一邊努力驅趕朝自己臉上飛來的蛾群，一邊大聲質問。
就算周邊放眼望去四下無人，他還是期望自己的舉動能引來任何外援。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31 PM
「哈！是又怎樣？難道你想阻止我們嗎？你該不會以為這樣就能當英雄了吧？」
黑髮男人撿回鐵條，輕浮地揮著。「想當英雄的話，乾脆加入我們如何？恐水人小鬼。我們才是正義的英雄啊。」
話聲方落，壯碩的男人隨即沉聲斥責：「尤西，你說太多了。」
「嘖！」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31 PM
「……什麼東西？下毒怎麼會是正義！」盧米耶不禁懷疑這些人有沒有被那種東西給影響，否則怎麼會講出如此顛倒是非的說法。
「管他有什麼理由，都不會改變你們的行為很糟的事實！」雖然眼前的兩人暫且停下了攻擊，但評估自己的體能，他並沒有自信能逃脫。瞥了伊魯的方向一眼，盧米耶刻意加大音量跟反駁力度，希望能幫同伴轉移一些注意。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32 PM
「這你就不懂了，這是必要之惡啊、必要之惡！」
男人又揮了揮鐵條，好像他是老師、盧米耶是學生，而那是一條教鞭。
「如果犧牲五個人可以救一百人，難道你不做嗎？」
「尤西！」
壯碩的男人還想斥責他，卻在分心的那一瞬被伊魯踢中，失去重心跌入河中。
「不用跟他們廢話那麼多──」伊魯想叫盧米耶的名字，又住了口，只是看向他。「他們想幹壞事，那就阻止他們。」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32 PM
「伊、」看見男人被踹入水中，盧米耶下意識喊了同伴的名字，但好在還沒完整說出口，就被伊魯說出的話語給打斷。他呆愣片刻，隨後決定拋開顧慮，直接朝因同夥落水而閃神的男人撲去，死命抓住他手上的鐵條。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32 PM
「喂！臭小——啊、該死的蟲子！」男人抓住少年的衣領往後扯，卻被跟隨恐水人而來的飛蛾給打擾，不得不騰出手臂驅趕。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32 PM
見盧米耶出手，伊魯也上前助陣，他欺近男人身後，臂彎絞上他的脖子，黑髮男人死命掙扎竟掙不開，幾秒後便翻白眼失去意識。
現場還能動的敵人，就剩下一開始發難的瘦小男人，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瞪著伊魯與盧米耶。
「你們會後悔的……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32 PM
揮去爬到自己眼皮上的飛蛾，盧米耶交互看了看伊魯和那個瘦小男子，然後從口袋中摸出手機。
「不然你要叫警察嗎？還是我來叫。」他晃動手中的通訊工具反威脅道。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32 PM
「哈！正合我意！叫吧！你就叫警察來啊！」
一反兩人預想，瘦小男人竟主動要求他們報警，看起來也不像瘋了或虛張聲勢。伊魯皺起眉頭。
「怎麼回事？」他走到盧米耶身邊。「我以為他們應該不想鬧大。」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32 PM
「我也不懂……但現況也只能讓警察來處理了。」由於不想讓飛蛾碰到伊魯，盧米耶主動退開幾步，並開始撥電話給警方。
起先接線員還有些半信半疑，但在盧米耶清晰描述事發地點與可疑人物的外貌等資訊後，對方還是承諾會儘速派員過來處理。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33 PM
正如瘦小男子叫囂的那樣，即便少年已確實報警，他也沒有逃走或躲藏的意思。只在協助壯碩的男人從河中起身後，兩人一同靠在涵洞旁交頭接耳。
盧米耶坐在可以看見男人們動向的河堤邊，處理自己跌落時沾上的乾泥與雜草。期間他不時晃動身體，顯然對糾纏不放的蟲群感到有些焦躁。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33 PM
「要不要等等直接去我家洗個澡再回去？你可以穿我的衣服，你的衣服我一起洗好再拿給你。」雖然伊魯覺得不用在意那些髒污，但是看盧米耶很在意的樣子，他索性提議道。「噢，如果你不介意我家衣服都一起洗的話啦。」
「是說你怎麼一直躲我？」
這令伊魯想起他們剛認識時的狀況，因此他變得比平時敏感。不然以往他根本不會在意。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33 PM
「沒關係，衣服我可以自己帶回家處理……唔？」轉頭對上伊魯不解的眼神，盧米耶又揮揮手驅趕飛過眼前的蛾類。
「我沒有、躲你，只是你也看到了，我身邊有一堆蛾……太靠近的話，牠們也會往你身上飛。」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33 PM
「只是蛾而已，有什麼關係嘛。」
從小在牧場長大的野小孩真心不覺得需要在意飛蛾，牧場裡比蛾噁心的蟲子多得是。伊魯又靠了過去。
「啊，還是來玩遊戲？我最近買了一款要兩個人玩的，可是亞爾涅都不陪我玩。」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33 PM
伊魯的回答讓盧米耶感到既驚訝卻又不太意外。確實這感受是矛盾的，可伊魯的率真就是有讓事情能被純粹接受的魔力。
察覺到不遠處警車的紅藍燈光，少年微瞇了眼。
「……好啊。把那些人交給警察之後就去吧。」
無論這件事最終將被如何論述，甚至默默無終，他也為他們今日的行為感到自豪。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33 PM
隨後警察抵達，帶走了三名圖謀不軌的男人，也依照程序將伊魯與盧米耶帶回警局，向他們詢問事發經過，並留下了聯絡資料。
但是，過程中警察們卻顯得非常消極，給人一種交差了事的感覺，只完成最基本的工作便打發兩人離開了。
踏出警局，伊魯忍不住發難：「總覺得好怪喔，那些警察好像想快點放假的學生似的，他們平常就是這樣嗎？」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33 PM
盧米耶對此疑問也只能搖搖頭。
「可能……生化武器之類也不是他們現在可以處理的？」他自我安慰道。
「反正罪證確鑿應該是跑不掉，我們現在就別想這麼多了。反正也有留我們的聯絡方式，有進展會再聯絡的吧？」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34 PM
左右確認警局周圍沒什麼飛蛾，盧米耶輕拍了伊魯的肩膀。
「走吧，我們去你家玩？」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34 PM
「好啊！走吧！」
講到玩，伊魯的表情整個明亮起來。
兩人先搭公車回河堤邊牽腳踏車，再一起騎車回維納莫寧兄弟住的公寓，一打開門，便傳來亞爾涅講電話的聲音。
「下毒？瘋子才會想出這種方法。我看他們是想把我們全部搞死好收割聖骸吧！竟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
講到一半，他終於注意到小朋友回來了，亞爾涅稍稍睜大眼睛，拿著電話把自己關進房間。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34 PM
伊魯看向兄長的房門，眨了眨眼，又看向盧米耶。
「你覺得──」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34 PM
「……我是不是該回家？」盧米耶不安的回看伊魯。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34 PM
「不用吧，講電話而已。」
以防盧米耶真的轉身離開，伊魯還拉了一下他的衣服。
「不是啦！我是要說，你覺不覺得他在講我們今天遇到的事情？你不是說那個『塔崩』很危險嗎？」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34 PM
伊魯拉住衣袖的動作打消了盧米耶瞬間產生的回家念頭，他點點頭。
「嗯，那個是跟沙林毒氣差不多危險的東西……所以他知道那些人是誰嗎？」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34 PM
「不知道耶，等他講完電話問問他？」
雖然聽起來很像是盧米耶說的，但他們只聽到一兩句，也許事情並不是他們猜想的那樣也說不定。
「不曉得他還要講多久，你先洗澡吧？我去拿衣服給你。」
說完，伊魯就跑回房間去，沒多久便拿著一套簡單輕便的衣褲出來，交給盧米耶。「來！」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34 PM
「噢，謝了。」盧米耶確認手上乾淨後才接下衣服，然後對著自己稍微比了比。
……果不其然長度大上不少。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34 PM
「……那我去洗了。就是走道尾端的那間浴室對嗎？」雖然來過不少次，但保險起見盧米耶還是再次確認。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34 PM
「對。」反正也沒幾步路，伊魯直接帶著盧米耶過去，他打開浴室門，指了指放在架子上的瓶瓶罐罐：「你不介意的話，沐浴乳什麼的都可以直接用。換下來的衣服……啊，你沒有要一起洗的話，唔，就隨便放吧。如果你需要的話，我等等拿個塑膠袋給你裝？」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34 PM
盧米耶一邊解開上衣釦子一邊朝伊魯點點頭。
「喔，有塑膠袋的話就拜託你了，謝謝。」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34 PM
見盧米耶在他面前開始脫衣，霎時伊魯慌了起來：「等等──」
──咦？我為什麼要慌張？
伊魯的手停在半空，困惑地歪頭，甚至連眉毛都皺了起來。
「……沒事，我先去幫你找塑膠袋？」
說完，他滿頭問號地跑掉了。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35 PM
沒注意到伊魯的表情，盧米耶應了一聲後就關起了浴室的門。
二十來分鍾後，穿著伊魯給的替換衣物，盧米耶將稍長的袖子捲了起來，拿著換下的髒衣服返回客廳。
「我好了。之後衣服我洗好再還你。」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35 PM
「好啊。」
伊魯將塑膠袋遞給盧米耶，給他裝髒衣服，沙發上空出的位子很明顯是留給他的，連遊戲把手都放好了。
看著穿上自己衣服的盧米耶，伊魯的心中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好像有隻小貓在撓他的胸口，癢癢的。那雙色素淡薄的藍眼直直盯著盧米耶看。
「……我可以抱你嗎？」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40 PM
『啪沙、』
袋子連同衣服一起墜落在客廳茶几上，盧米耶圓睜著雙眼呆愣地回望伊魯。
「……蛤？」最終他只擠出了這個音節。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40 PM
伊魯稍稍歪過頭。
「這是不行的意思嗎？」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40 PM
「呃、欸……也不是……只是為什麼突然要抱我？？」盧米耶感到耳朵發燙，他趕緊捏住自己的耳尖做出基本上毫無意義的掩飾。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41 PM
「就是……」
兩隻手在空中比了半天，伊魯也組織不出隻言片語，結果好像在演默劇似的。他乾脆地放棄說明了。
「想抱所以想抱？」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41 PM
太久沒跟一般同儕相處，於是盧米耶自我說服會感到害臊肯定是自己的問題。
「那、那就抱吧。」他張開手，但完全不敢對上伊魯的眼睛。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41 PM
「好耶！」
得到首肯，伊魯大大方方地把盧米耶抱個滿懷，像小朋友抱著最喜歡的熊娃娃似的。
「總覺得好開心喔──」
滿足的伊魯已經把玩遊戲的事情拋諸腦後，如果亞爾涅沒有出來打斷，他可能會這樣抱著盧米耶一整晚。
「你們兩個是怎樣？終於交往了嗎？」
亞爾涅唐突打開房門出聲，他抓著後頸，一臉不耐煩。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41 PM
「咦！？不、不是！我們沒……」盧米耶幾乎是本能反應的想逃，卻被伊魯抱得老緊而動彈不得，只能漲紅臉拼命搖頭。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41 PM
亞爾涅扯起一邊嘴角笑了。
「你也太緊張了吧。這年頭同性戀早就不稀奇啦。」
「這樣說起來──……」
──亞爾涅也在跟男生交往。
說到一半，伊魯自己掐掉了話頭。他知道亞爾涅不喜歡別人講他的私事，於是他乾脆直接問電話的事情。
「你剛剛在跟誰講電話？」
「你問這幹嘛？」
「我剛才聽見你說下毒跟聖骸，這跟驅魔有關？」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41 PM
伊魯看見亞爾涅抿起了唇，他覺得他似乎不想講，但事到如今亞爾涅已經不能用「這與你無關」推開他了。
放開了盧米耶，伊魯將整個身子轉向亞爾涅。
「我跟盧米耶今天也遇到想下毒的人喔，在河堤那邊。我們把他們打趴然後報警了，警察雖然把他們抓走了，卻感覺不是很想處理似的。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長嘆一口氣，亞爾涅抓了抓那頭紅髮，一屁股坐到沙發扶手上。
「怎麼偏偏就給你們遇到啊。」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41 PM
還沒能對男人剛才的話語做出反應，話題就已轉移到了下毒這件事情上。
「所以……所以剛才的電話就是命令下毒的人嗎？」盧米耶緊皺眉頭問道。「他說他們才是正義……那是什麼意思？」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41 PM
「不是。」亞爾涅又嘆了口氣。「那是我們家的守密人。我叫人幫忙調查近日的投毒案，看是不是跟邪靈有關，結果是舊日月宗的人搞的。」
「噢，那個跟我們家切八段的。」
「什麼切八段，小學生嗎你。」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42 PM
男人的話中多了些陌生的名詞，盧米耶雖然沒有出聲詢問，但以困惑的眼神在伊魯和亞爾涅之間轉動。
「舊日月……」隱約印象在哪聽過。
「是什麼宗教團體嗎？他們為什麼要下毒？」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43 PM
「這樣說來，還沒跟你介紹過那群傢伙。」
亞爾涅摸著自己的下巴線條，好像那裡該有一叢鬍子，然而他今早才剃過鬍子，他的下巴上除了疤痕之外什麼也沒有。
「說他們是宗教團體，算對一半。舊日月宗是驅魔人組織，專門處理那些不可名狀之物，他們時常會偽裝成宗教團體，或依附在宗教團體底下活動。很久以前維納莫寧家跟舊日月宗是合作關係，後來因為舊日月宗想要爭奪我們家的戴環者──銀鑰匙的遺體，兩邊決裂。」
說到銀鑰匙時，他看了一眼伊魯。
「說是決裂，也不是真的老死不相往來，發生問題時還是要找得到人罵。我們彼此也有派人監視對方。」
所謂知己知彼，知道對方的動向才能預測下一步。
「至於下毒的原因嘛……」
亞爾涅從沙發扶手起身，走到餐桌坐下，招了招手叫兩個小的過來。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43 PM
——舊日月宗。
現在他想起來了，曾經有個人提過這麼一個名稱，並稱之為普遍認知的團體。而伊魯家則因為戴環者的事情與之決裂……
「……都是想處理不可名狀的東西，但做法不同就沒辦法合作嗎。」盧米耶低聲喃喃，並順從男人招手的動作靠了過去。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43 PM
伊魯也走向餐桌，在桌前坐下。餐桌上放著兩把刀，就和亞爾涅第一次向盧米耶說明關於不可名狀之物的知識時一樣。
「接下來是傳授的時間。艾洛，你可以選擇流血，或是去伊魯的房間。」
──這是維納莫寧一系驅魔人的規矩。
──每一次傳授必然伴隨傷痛。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43 PM
幾乎是在聽完這段話的瞬間，盧米耶便拿起刀朝手背劃下一道。雖然行動不像上回那樣帶著賭氣意味，但也充分表明他沒有任何迴避的打算。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43 PM
見到盧米耶的答案，亞爾涅也拿起另一把刀在手背上留下傷口，接著就和上次一樣，他扔了一盒OK繃給盧米耶。
「再來說說那些邪靈的破事吧──」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43 PM
接觸不可名狀之物的資訊，會侵蝕人類的精神。
受影響的人會因此改變性格，變得狂妄、自大、沒有同理心的混蛋，最後成為奉邪靈為主的邪教徒。
若人群同時得知不可名狀之物的資訊，就會引發名為「黑色帷幕」的現象。
或著，該說是災難吧。
所謂的「黑色帷幕」，是一種大規模的認知汙染現象。
玩過惡靈古堡7嗎？大概就像裡面貝克家的狀態，想像看看整個城鎮都變成喜歡吃人腦的瘋子吧。
「黑色帷幕是不可逆的災難，唯一的預防方式，就是在出現徵兆的階段先誤導大眾，讓他們以為這些怪奇現象是人為或某種惡劣的玩笑，而這回，舊日月宗的人打算利用大規模下毒來蒙混過去。」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44 PM
聽完亞爾涅的說明，伊魯開始回想。
「認知汙染……是指之前教堂那些人嗎？」
「那是一部分。」
「但我們不是已經處理完了？」
「想像這是火災吧。我們處理掉了起火點，但延燒出去的火還沒撲滅。」亞爾涅說明道。「瑪莉卡已經在做情報處理了，舊日月宗的混帳大概覺得不夠快，親自跳下來淌渾水。」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44 PM
聽著亞爾涅的說明，熟悉的情節讓盧米耶胃部一陣痙攣，他臉色鐵青的聽著，不發一語。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44 PM
察覺盧米耶的臉色不對，亞爾涅開口：「艾洛，你受不了的話就說，我們可以暫停。」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45 PM
「……沒有，我沒事。」
盧米耶先是搖搖頭，隨後才忍不住問道：「有……恐水人在的地方，會更容易引發這種現象嗎？我是指……」
他攪動手指，感到喉嚨有些乾澀。
「……以前我班上的同學曾經集體瘋狂過……這跟我有關的可能性高嗎？」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46 PM
亞爾涅的眉眼稍稍皺了起來，他看著盧米耶，語氣平緩。
「關於你的第二個問題，我不清楚具體情況，沒有辦法給你肯定的答案。」
他說得保守。亞爾涅的個性也確實不喜歡對不確定的事情妄下定論，除非他要試探對方。
「至於你的第一個問題：是，因為恐水人容易吸引不可名狀之物。」
「但是，艾洛，不要認為那是你的錯。有辦法可以壓抑恐水人體質帶來的影響，你只是沒有及時遇到合適的引導者，運氣不好而已。」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46 PM
每當回憶使自己湧生內疚時，他都會以這事不能全怪自己撫平情緒。現在聽男人如此解釋，他一半為關連感到苦澀，一半卻又得到寬慰。
在少年心中，被拋棄的怨懟和理解他人恐懼的情感得到了平衡，於是他小心翼翼抬起目光，對上亞爾涅的視線。
「……謝謝，知道這些就足夠了。」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46 PM
──真的這樣就夠了嗎？
無論答案是什麼，亞爾涅清楚現在的自己幫不了更多，他撇了撇嘴，繼續說下去。
「所以你們遇到的那些人八成是舊日月宗派去的老鼠。塔崩可不是超市就有賣的玩意兒，不可能三個臭皮匠自己搞出來。他們打算利用下毒預防黑色帷幕，什麼必要之惡的鬼話就是這個意思。」
「那些很消極的警察也是嗎？」
「我不確定。可能是舊日月宗的人，他們會潛伏在各種地方；也可能單純是被賄賂了。」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46 PM
「所以不止我跟伊魯遇到的那群人嗎？他們還在其他地方下了毒嗎？」盧米耶縮起肩膀，瞪大雙眼問道。
「這樣不是很不妙嗎？會、會有人死掉吧？就沒有辦法通知政府……單位……什麼的……」他自己說著說著也意識到其中的錯綜複雜，因此話語越發不肯定。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46 PM
「……只能夠讓事情就這樣發生嗎？」少年不甘心的咬咬牙。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47 PM
「可以啊。」亞爾涅答得乾脆。「通報後將事情鬧大，正合他們的意。」
「負責下毒的多半是棄子吧。未遂沒有用，所以警方很消極，最好抓到現行犯處死，直接封口──可惜這個國家沒有死刑。」
▋I ▋伊魯
@X_Illu
Tue, Mar 18, 2025 1:47 PM
聽著亞爾涅粗暴的分析，伊魯也露出了不甘心的表情。
「怎麼樣都稱他們的意，感覺好討厭喔。」
「這就是對抗不可名狀之物最大的老牌流氓啦，你們以後還會遇到更多這類糟心事。」擺了擺手，亞爾涅臉上的表情頗有幸災樂禍的味道。他要準備退下第一線了，以後就是小鬼們的事了。
「我們也不是什麼都不能做，可不能讓他們看扁了。」
「準備一下，我們要去吵架。」
▋I ▋盧米耶
@XSR_
Tue, Mar 18, 2025 1:5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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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眼看一旁的伊魯已收拾完書包準備起身，盧米耶急忙出聲喊住對方。無奈腦內想法還沒組織完全，因此他啞了片刻才擠出後句。
「你今天晚上有空嗎……？」
「有空啊，怎麼了？」
他稍稍歪過頭，像是在等主人下一步的狗狗。
「我想去河堤那邊的空地練習受身。」經歷了上回的事件，盧米耶確實體會到此項技巧的效果，可與此同時也深刻感受到了不足。
伊魯一口答應，即便他理解的方向微妙地偏了。他轉著手臂，像個要上工的樵夫似的充滿幹勁。
「那我們要先吃點東西嗎？還是練習完再一起去吃飯？」
原只是想請伊魯從旁指導，但看他這麼興致勃勃，盧米耶也就順著點了頭，然後暗自祈禱等會自己別被摔得太慘。
「先去吃東西吧，感覺練習完我可能會髒得踏不進餐廳。」朝伊魯扯嘴一笑，盧米耶抓起隨身物品跟上同伴的腳步。
輕鬆地邊走邊話家常，伊魯與盧米耶踏出校園，往河堤的方向前進。
「其實我覺得你可以試試看練習摔人或揍人了？雖然亞爾涅那麼說，但一直練受身很無聊吧？」
「揍人先……先不要吧。況且要是他哪天抽考，然後我表現的很差，肯定會被罵一頓。」
實話說，亞爾涅也是經驗派的，但如果他在場，肯定會語重心長地勸誡盧米耶，誰都好就是不要找伊魯對練。人跟熊對練一點效果都沒有，熊還會把你的招式學走，根本是芬蘭恐怖故事。
「啊！還是吃轉角那家三明治？他們最近有出新口味喔！」
扁著嘴壓抑滿心吐槽，盧米耶過幾秒才被伊魯的新提議拉回注意力。
「喔，那間的話不錯。」由於對店家印象不錯，他欣然點頭，將話題導向了口味的選擇——
「唔、」在載具靜止的那瞬間，盧米耶抓准時機從加裝的踏版上跳下。一氣呵成的動作讓少年瞬間感到自己有些帥氣，他下意識帶著笑容朝伊魯投去期待的目光。
「盧米耶有比較習慣坐腳踏車了嗎？你一開始還不讓我載的說。」
推著腳踏車到牆邊停放，伊魯給腳踏車上好大鎖後轉身，鑰匙扔進口袋，接著向盧米耶伸出手。
「書包給我吧。謝謝你幫我背。」
「算了，現在是習慣了啦……而且比較快是真的。」盧米耶擺擺手，把伊魯書包從身上拿下交給對方。「應該的，畢竟你在騎車。」
伊魯眨了眨眼，他很好奇，卻沒等到答案。
「嘿，你又不把話說完，是什麼嘛？」
向前一步接回背包，又向前一步湊近盧米耶，伊魯稍微彎下身，像是好奇的獵犬一樣覷著盧米耶。
不料他只顧著後退卻忘記現在還在河堤上，不斷後退的結果就是後腳跟一個踩空，整個人瞬間失重往河堤斜坡滾了下去。
伊魯也嚇了一跳，他沒想到盧米耶會這麼摔下去，暗自懊惱地一咬牙，他跟著跳下河堤，想要趕在盧米耶掉進河裡之前接住他，而就在往下跳的途中，他察覺了。
──有他們以外的人在。
雙眼本能地捕捉視線範圍內被大腦判斷為威脅之物，伊魯稍稍偏過頭，陌生男人閃進涵洞陰影內的身影映入眼簾，他先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轉頭繼續追盧米耶。
為了彌補方才一瞬的停頓，殘缺的腿藉著助跑如脫兔般躍起，堪堪落在盧米耶前方，他蹲下身用手擋住了他。
「呼──你沒事吧？抱歉，剛才我嚇到你了？」
撞上伊魯的衝力讓少年叫了一聲，後續因滾落停止而開始感到頭暈目眩。盧米耶維持倒地姿勢緩和不適，稍後才側過沾上些許草汁與泥土的臉，對上伊魯關心自己的視線。
「是我太蠢了……謝謝。」
他自嘲著，不知自己何時才能停止在朋友面前表現得像個笨蛋。
就在這時，一旁涵洞的方向傳來了些許爭執的聲音。
「只是小鬼……大不了把他們……」
「……無謂的……」
「你都……塔崩……傷亡……偽善……」
「塔崩……是什麼啊？」
意識到這或許是應該要緊張的狀況，伊魯在向盧米耶開口時壓低了聲音。
「塔崩……」
低聲喃唸這隱約有些印象的名字，盧米耶緩緩撐起身子，以混雜著自我質疑與不敢置信的複雜神色看向同伴。
「那個是很危險的東西欸……」
光從名字聽來，伊魯完全想像不出這是什麼東西，他甚至連這是固體還是液體都不知道。
「啊！不管了！我們去看看！」他說完就抓住伊魯的手，示意他陪自己一起去確認。「弄錯了都比是真的要好。」
完全同意盧米耶所說，伊魯點點頭，拉著盧米耶一同悄悄靠近涵洞。
就在兩人距離涵洞沒幾步時，一名瘦小的男人衝出來就要朝他們開槍，卻被另一名壯碩的男人扯開。
「別開槍！那只是小孩！」
「他們肯定發現了！你要讓他們去報警嗎？」
「制服他們就夠了！」
「該死的臭小鬼！你們是誰派來的！」
「沒有人！」
伊魯行雲流水般架開男人的手，重錘般的拳頭砸上男人的肚子，他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跪在地上乾嘔。
這時，另一名黑髮的男人從後面走出，他舉起鐵條劈向盧米耶的頭。
瞬間有多達數十隻的飛蛾闖入了男人與少年之間，甚至爬到男人臉上竄動，惹得他連忙鬆手試圖驅趕。鐵條也就這麼擦過了盧米耶的腦袋，掉在地上發出幾聲鏗鏘。
「！」少年驚得轉過身，連忙後退幾步遠離男人。蛾群也隨之追隨過去。
──是舊日月宗的人嗎？
伊魯想要過去幫忙盧米耶，卻被壯碩的男人擋住，男人藉身高優勢伸手要扣伊魯的脖子，被他及時躲開。
「抱歉，既然被發現了，就不能讓你們妨礙我們。」
「你們到底想幹嘛！」
「你不久後就會知道的。」
就算周邊放眼望去四下無人，他還是期望自己的舉動能引來任何外援。
黑髮男人撿回鐵條，輕浮地揮著。「想當英雄的話，乾脆加入我們如何？恐水人小鬼。我們才是正義的英雄啊。」
話聲方落，壯碩的男人隨即沉聲斥責：「尤西，你說太多了。」
「嘖！」
「管他有什麼理由，都不會改變你們的行為很糟的事實！」雖然眼前的兩人暫且停下了攻擊，但評估自己的體能，他並沒有自信能逃脫。瞥了伊魯的方向一眼，盧米耶刻意加大音量跟反駁力度，希望能幫同伴轉移一些注意。
男人又揮了揮鐵條，好像他是老師、盧米耶是學生，而那是一條教鞭。
「如果犧牲五個人可以救一百人，難道你不做嗎？」
「尤西！」
壯碩的男人還想斥責他，卻在分心的那一瞬被伊魯踢中，失去重心跌入河中。
「不用跟他們廢話那麼多──」伊魯想叫盧米耶的名字，又住了口，只是看向他。「他們想幹壞事，那就阻止他們。」
現場還能動的敵人，就剩下一開始發難的瘦小男人，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瞪著伊魯與盧米耶。
「你們會後悔的……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不然你要叫警察嗎？還是我來叫。」他晃動手中的通訊工具反威脅道。
一反兩人預想，瘦小男人竟主動要求他們報警，看起來也不像瘋了或虛張聲勢。伊魯皺起眉頭。
「怎麼回事？」他走到盧米耶身邊。「我以為他們應該不想鬧大。」
起先接線員還有些半信半疑，但在盧米耶清晰描述事發地點與可疑人物的外貌等資訊後，對方還是承諾會儘速派員過來處理。
盧米耶坐在可以看見男人們動向的河堤邊，處理自己跌落時沾上的乾泥與雜草。期間他不時晃動身體，顯然對糾纏不放的蟲群感到有些焦躁。
「是說你怎麼一直躲我？」
這令伊魯想起他們剛認識時的狀況，因此他變得比平時敏感。不然以往他根本不會在意。
「我沒有、躲你，只是你也看到了，我身邊有一堆蛾……太靠近的話，牠們也會往你身上飛。」
從小在牧場長大的野小孩真心不覺得需要在意飛蛾，牧場裡比蛾噁心的蟲子多得是。伊魯又靠了過去。
「啊，還是來玩遊戲？我最近買了一款要兩個人玩的，可是亞爾涅都不陪我玩。」
察覺到不遠處警車的紅藍燈光，少年微瞇了眼。
「……好啊。把那些人交給警察之後就去吧。」
無論這件事最終將被如何論述，甚至默默無終，他也為他們今日的行為感到自豪。
但是，過程中警察們卻顯得非常消極，給人一種交差了事的感覺，只完成最基本的工作便打發兩人離開了。
踏出警局，伊魯忍不住發難：「總覺得好怪喔，那些警察好像想快點放假的學生似的，他們平常就是這樣嗎？」
「可能……生化武器之類也不是他們現在可以處理的？」他自我安慰道。
「反正罪證確鑿應該是跑不掉，我們現在就別想這麼多了。反正也有留我們的聯絡方式，有進展會再聯絡的吧？」
「走吧，我們去你家玩？」
講到玩，伊魯的表情整個明亮起來。
兩人先搭公車回河堤邊牽腳踏車，再一起騎車回維納莫寧兄弟住的公寓，一打開門，便傳來亞爾涅講電話的聲音。
「下毒？瘋子才會想出這種方法。我看他們是想把我們全部搞死好收割聖骸吧！竟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
講到一半，他終於注意到小朋友回來了，亞爾涅稍稍睜大眼睛，拿著電話把自己關進房間。
「你覺得──」
以防盧米耶真的轉身離開，伊魯還拉了一下他的衣服。
「不是啦！我是要說，你覺不覺得他在講我們今天遇到的事情？你不是說那個『塔崩』很危險嗎？」
「嗯，那個是跟沙林毒氣差不多危險的東西……所以他知道那些人是誰嗎？」
雖然聽起來很像是盧米耶說的，但他們只聽到一兩句，也許事情並不是他們猜想的那樣也說不定。
「不曉得他還要講多久，你先洗澡吧？我去拿衣服給你。」
說完，伊魯就跑回房間去，沒多久便拿著一套簡單輕便的衣褲出來，交給盧米耶。「來！」
……果不其然長度大上不少。
「喔，有塑膠袋的話就拜託你了，謝謝。」
──咦？我為什麼要慌張？
伊魯的手停在半空，困惑地歪頭，甚至連眉毛都皺了起來。
「……沒事，我先去幫你找塑膠袋？」
說完，他滿頭問號地跑掉了。
二十來分鍾後，穿著伊魯給的替換衣物，盧米耶將稍長的袖子捲了起來，拿著換下的髒衣服返回客廳。
「我好了。之後衣服我洗好再還你。」
伊魯將塑膠袋遞給盧米耶，給他裝髒衣服，沙發上空出的位子很明顯是留給他的，連遊戲把手都放好了。
看著穿上自己衣服的盧米耶，伊魯的心中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好像有隻小貓在撓他的胸口，癢癢的。那雙色素淡薄的藍眼直直盯著盧米耶看。
「……我可以抱你嗎？」
袋子連同衣服一起墜落在客廳茶几上，盧米耶圓睜著雙眼呆愣地回望伊魯。
「……蛤？」最終他只擠出了這個音節。
伊魯稍稍歪過頭。
「這是不行的意思嗎？」
兩隻手在空中比了半天，伊魯也組織不出隻言片語，結果好像在演默劇似的。他乾脆地放棄說明了。
「想抱所以想抱？」
「那、那就抱吧。」他張開手，但完全不敢對上伊魯的眼睛。
得到首肯，伊魯大大方方地把盧米耶抱個滿懷，像小朋友抱著最喜歡的熊娃娃似的。
「總覺得好開心喔──」
滿足的伊魯已經把玩遊戲的事情拋諸腦後，如果亞爾涅沒有出來打斷，他可能會這樣抱著盧米耶一整晚。
「你們兩個是怎樣？終於交往了嗎？」
亞爾涅唐突打開房門出聲，他抓著後頸，一臉不耐煩。
「你也太緊張了吧。這年頭同性戀早就不稀奇啦。」
「這樣說起來──……」
──亞爾涅也在跟男生交往。
說到一半，伊魯自己掐掉了話頭。他知道亞爾涅不喜歡別人講他的私事，於是他乾脆直接問電話的事情。
「你剛剛在跟誰講電話？」
「你問這幹嘛？」
「我剛才聽見你說下毒跟聖骸，這跟驅魔有關？」
放開了盧米耶，伊魯將整個身子轉向亞爾涅。
「我跟盧米耶今天也遇到想下毒的人喔，在河堤那邊。我們把他們打趴然後報警了，警察雖然把他們抓走了，卻感覺不是很想處理似的。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長嘆一口氣，亞爾涅抓了抓那頭紅髮，一屁股坐到沙發扶手上。
「怎麼偏偏就給你們遇到啊。」
「所以……所以剛才的電話就是命令下毒的人嗎？」盧米耶緊皺眉頭問道。「他說他們才是正義……那是什麼意思？」
「噢，那個跟我們家切八段的。」
「什麼切八段，小學生嗎你。」
「舊日月……」隱約印象在哪聽過。
「是什麼宗教團體嗎？他們為什麼要下毒？」
亞爾涅摸著自己的下巴線條，好像那裡該有一叢鬍子，然而他今早才剃過鬍子，他的下巴上除了疤痕之外什麼也沒有。
「說他們是宗教團體，算對一半。舊日月宗是驅魔人組織，專門處理那些不可名狀之物，他們時常會偽裝成宗教團體，或依附在宗教團體底下活動。很久以前維納莫寧家跟舊日月宗是合作關係，後來因為舊日月宗想要爭奪我們家的戴環者──銀鑰匙的遺體，兩邊決裂。」
說到銀鑰匙時，他看了一眼伊魯。
「說是決裂，也不是真的老死不相往來，發生問題時還是要找得到人罵。我們彼此也有派人監視對方。」
所謂知己知彼，知道對方的動向才能預測下一步。
「至於下毒的原因嘛……」
亞爾涅從沙發扶手起身，走到餐桌坐下，招了招手叫兩個小的過來。
現在他想起來了，曾經有個人提過這麼一個名稱，並稱之為普遍認知的團體。而伊魯家則因為戴環者的事情與之決裂……
「……都是想處理不可名狀的東西，但做法不同就沒辦法合作嗎。」盧米耶低聲喃喃，並順從男人招手的動作靠了過去。
「接下來是傳授的時間。艾洛，你可以選擇流血，或是去伊魯的房間。」
──這是維納莫寧一系驅魔人的規矩。
──每一次傳授必然伴隨傷痛。
「再來說說那些邪靈的破事吧──」
受影響的人會因此改變性格，變得狂妄、自大、沒有同理心的混蛋，最後成為奉邪靈為主的邪教徒。
若人群同時得知不可名狀之物的資訊，就會引發名為「黑色帷幕」的現象。
或著，該說是災難吧。
所謂的「黑色帷幕」，是一種大規模的認知汙染現象。
玩過惡靈古堡7嗎？大概就像裡面貝克家的狀態，想像看看整個城鎮都變成喜歡吃人腦的瘋子吧。
「黑色帷幕是不可逆的災難，唯一的預防方式，就是在出現徵兆的階段先誤導大眾，讓他們以為這些怪奇現象是人為或某種惡劣的玩笑，而這回，舊日月宗的人打算利用大規模下毒來蒙混過去。」
「認知汙染……是指之前教堂那些人嗎？」
「那是一部分。」
「但我們不是已經處理完了？」
「想像這是火災吧。我們處理掉了起火點，但延燒出去的火還沒撲滅。」亞爾涅說明道。「瑪莉卡已經在做情報處理了，舊日月宗的混帳大概覺得不夠快，親自跳下來淌渾水。」
盧米耶先是搖搖頭，隨後才忍不住問道：「有……恐水人在的地方，會更容易引發這種現象嗎？我是指……」
他攪動手指，感到喉嚨有些乾澀。
「……以前我班上的同學曾經集體瘋狂過……這跟我有關的可能性高嗎？」
「關於你的第二個問題，我不清楚具體情況，沒有辦法給你肯定的答案。」
他說得保守。亞爾涅的個性也確實不喜歡對不確定的事情妄下定論，除非他要試探對方。
「至於你的第一個問題：是，因為恐水人容易吸引不可名狀之物。」
「但是，艾洛，不要認為那是你的錯。有辦法可以壓抑恐水人體質帶來的影響，你只是沒有及時遇到合適的引導者，運氣不好而已。」
在少年心中，被拋棄的怨懟和理解他人恐懼的情感得到了平衡，於是他小心翼翼抬起目光，對上亞爾涅的視線。
「……謝謝，知道這些就足夠了。」
無論答案是什麼，亞爾涅清楚現在的自己幫不了更多，他撇了撇嘴，繼續說下去。
「所以你們遇到的那些人八成是舊日月宗派去的老鼠。塔崩可不是超市就有賣的玩意兒，不可能三個臭皮匠自己搞出來。他們打算利用下毒預防黑色帷幕，什麼必要之惡的鬼話就是這個意思。」
「那些很消極的警察也是嗎？」
「我不確定。可能是舊日月宗的人，他們會潛伏在各種地方；也可能單純是被賄賂了。」
「這樣不是很不妙嗎？會、會有人死掉吧？就沒有辦法通知政府……單位……什麼的……」他自己說著說著也意識到其中的錯綜複雜，因此話語越發不肯定。
「負責下毒的多半是棄子吧。未遂沒有用，所以警方很消極，最好抓到現行犯處死，直接封口──可惜這個國家沒有死刑。」
「怎麼樣都稱他們的意，感覺好討厭喔。」
「這就是對抗不可名狀之物最大的老牌流氓啦，你們以後還會遇到更多這類糟心事。」擺了擺手，亞爾涅臉上的表情頗有幸災樂禍的味道。他要準備退下第一線了，以後就是小鬼們的事了。
「我們也不是什麼都不能做，可不能讓他們看扁了。」
「準備一下，我們要去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