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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交|vL|沃夫岡| ▋I ▋吳 ▋I ▋Konstantin ▋I ▋李斯特 I 青慈

靜默診所

https://i.imgur.com/qbZqWcp.jp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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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呼!沃夫岡,你才剛回來但是我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這是你的任務。」

伴隨著熟悉的招呼,一份文件被塞到自己手中。
沃夫岡看著擦身而過就塞任務的情報管理官,沒有想到剛下機去吃個飯都可以在前往食堂的途中接到任務,不禁令他嘆息。

「哦對了,今天是禮拜五,你們下午還有個會議哦,應該是跟俄羅斯小隊最後的共同會議了吧。」

「了解,我記得是三點開始。」

「對,到時候你們解讀一下裡面的信吧?」

「信?」

「嗯,就是委託方的@#$%之類的信啦!」

法法洛在關鍵的地方含糊帶過,沃夫岡低頭看向資料袋,除了信封表面蓋著A級的印章之外,信封本身甚至沒有打開過,他知道法法洛又便宜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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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件實在不是一種好處理的東西,沃夫岡也曾深受其害。
三年前從三樓圖書館摔下去,正是因為不小心解封了二戰時代留下來的汙染信件,僅僅只是閱讀一行字就讓他躺了將近一年。

所以他希望,至少任務的委託方或情報管理部有審慎處理過這些文件。
——但他錯了。

會議中一打開資料袋,裡頭無數信件就這樣散出來,沒有經過任何聖血處理。

沃夫岡盯著信封看,沒感覺到什麼異常狀況,於是看向會議室裡的戴環者和恐水人。
▋I ▋吳
桌面上無數的信件散開之際,異樣的感受伴隨著血腥味燙上鼻尖,跟兒童病院時聞到的一樣。
吳立刻看向坐在身邊的沃夫岡。
「沃夫岡?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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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沃夫岡聽見提問,一愣,莫非信件本體是不可名狀?
他隨即轉頭望向俄羅斯小隊的恐水人。
▋I ▋Konstantin
康斯坦丁最近的心緒穩定很多,足夠的自我空間和漫遊,用腳在五天內把柏林走遍了⋯⋯

他刪了阿列克謝給自己的APP,也在某個獨自清醒的夜晚,依靠著本能把艾娃的電話給拉黑,抬頭接信時,眼睛被對面兩人手上的對戒晃了一下。

喜歡、思念和惆悵依舊會湧上來,盤在心上,撓得人一陣一陣的難以忽略,但他也在逐漸控制它們吵不進腦袋(只要別喝酒)。

他和李斯特對視,那天的午餐很好,好到有動力把最後一點行李都打包進去。

康斯坦丁把專注力放回信上。
仔細盯著哪些難以辨認的字句,深深地望進去後,一股遙遠⋯⋯遠在腦後的邪惡感受慢慢蔓延出來,一股強烈的昏睡湧上眼皮。
▋I ▋Konstantin
他吞了顆聖血藥丸,拿給了阿列克謝,對方的反應比自己激烈一點(別直接睡著阿,隊長),討論一陣子後,他們隊長得出的結論是:「信有問題,想把人給拖到它的領域裡⋯⋯」
「應該是夢境類的。」他補充一句。
▋I ▋李斯特 I 青慈
李斯特感覺自己有些突兀。

身高上。

他坐下來後感覺自己就是個坑,凹了下去,沃夫岡隊長的視線水平都往上,大概只看到他眼鏡以上吧?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驅魔小隊全員到齊啦!隊長剛出差回來仍然容光煥發,吳先生面上不顯但心情肉眼可見的好,當他們目光對視時,李斯特不知為何心裡響起《結婚進行曲》,怪了,他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I ▋李斯特 I 青慈
坐旁邊的康斯坦丁好高、喔不,他看上去沒前陣子那樣鬱鬱,終於有陽光慢慢散落身上,可能離晴天還有段距離,但感覺是往好的方向走。

至於俄羅斯小隊,怎麼連那位女隊員看著也比他高,李斯特確信自己是正常身高啊......好了這個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是他們全員出席的任務,也是他第二次驅魔任務。

李斯特把驅魔守則在腦中跑一遍,一邊看著散亂的信件,一邊認真聽阿列克謝的話。

他舉手說:「夢境類的不可名狀通常是幻覺汙染系,嚴重的話,那幻覺將無限接近真實,五感是真實的,連傷害也是真實的,直到離開夢境。」
▋I ▋Konstantin
阿列克謝還在昏昏欲睡,他陷入的通常會更深一點,也更難抽出,康斯坦丁嘆了口氣,感覺這隻筆直飛的笨獵鷹還有一段路要走。

「夢境類,該怎麼驅魔是個大問題。」伊芙看信的時候倒是有點反應,列文還捧著那張信,一點昏睡的跡象都沒有,:「我懷疑戴環者根本沒辦法被拉進去它的領域裡面⋯⋯」

「我們不能確認被拉進去是同一個空間裡?平常的不可名狀至少在現實還有可追溯過去的真實空間,但夢太難以說會看到一個點、平面還是別的、無法想象的結構。」

「紀錄裡很少在夢裡驅魔的經驗。」康斯坦丁幫阿列克謝補充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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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夫岡不知俄羅斯小隊怎麼還能坐在原地長篇大論,他還傻傻聽俄羅斯小隊用俄語討論了好一陣子才終於聽到「信有問題」的結論,沃夫岡手忙腳亂把信件全都塞回資料袋裡,拿出口袋裡的聖血淋了一遍。

但一轉頭,處理不夠及時,阿列克謝仍然昏昏欲睡。
恐怕這是某種詛咒印記,即使本體已經銷毀,印記仍然會殘留。

「夢是潛意識作用的狀態……」他聽完阿列克謝的分析,抿唇,「通靈人習慣的說法是,作夢時,靈魂會短暫出體,也就是說在夢裡,戴環者的意識就沒有肉體骨血的加護……」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吳,恐怕在夢裡還沒有聖骸和聖血能運用,那裡是完全靠意識作用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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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服用聖血吧。」他對會議室內眾人說。

即使是不可名狀的認知汙染,也沒有強烈到像藥物一樣能使人瞬間昏迷,沃夫岡想,詛咒印記已經烙印在他們的意識裡,不知道現在服用聖血會起多少作用,但詛咒是否會生效,看來只能在晚上入夢時揭曉。
▋I ▋李斯特 I 青慈
隊長回來後,都聽隊長的!

李斯特聽話地喝下聖血,想起什麼,抬頭看向沃夫岡的目光單純得不含半點雜質。

「那我們,要睡一起嗎?」
▋I ▋李斯特 I 青慈
說完,他左看右看,發現全場人都看著他不說話。

李斯特咳了聲。

「當我沒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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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夫岡愣了半晌。

「床位不夠,還是分開睡吧。」
▋I ▋吳
太可惜了
吳在內心扼腕。
▋I ▋Konstantin
俄羅斯小隊所有人驚恐的對視一眼,康斯坦丁感受到視線大概在他身上掃了三輪,啊,好,謝謝,在這一塊上他們的確互相嫌棄,尤其是列文的眉頭快能夾死蒼蠅,在聽到沃夫岡的話後,所有人都大大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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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設定好了鬧鐘,通知了情報部門的父親和法法洛,也給列爾基打過電話,沃夫岡戴好聖骸耳環,準備就寢。
他沒有遇過夢境類的不可名狀,夢境是列爾基的專長,儘管不知道夢中會發生什麼事,至少退路先鋪好了,萬一真的無法自力醒來,夢境之外的世界也會有人幫忙。

他爬上床,蓋好棉被,準時就寢。
▋I ▋吳
為了今晚,吳將原先的週三故事時間改到了周五,將南南北北送到保母家之前,他們一起開開心心地在食堂吃了一頓飯,還破例讓他們吃了兩球冰淇淋。

這是他每一次要出任務前的慣例,和南南北北開開心心吃飯,而且一定要吃甜點。

至少,睡前要甜甜地做個好夢吧,雖然血糖亢奮,但沒關係,至少很開心啊。

將孩子們送給知情的保母後,吳回到了空蕩的臥房,躺上床。

多年的習慣,讓吳習慣靠著門邊睡了,但今晚,危險是來自於夢境而非從門外。

做個好夢,吳南南、吳北北,還有沃夫岡,我們明天見。

甜甜的名字滑過心頭時,吳淺淺笑了。

不管怎樣,不管遇到什麼,我一定會回家的。
▋I ▋李斯特 I 青慈
到了會議中指定的入睡時間,李斯特有先跟青慈說過今晚要出任務,所以無法陪他聽音樂劇。事前準備搞定後,李斯特躺在床上,沒有摘下眼鏡,還把裝備包抱在胸前——就不知道身上的物件能否全帶入夢境,反正先抱緊就對了。

他看向窗外的星,一閃一亮。

希望醒來後可以看到同樣漂亮的星,或是清晨的太陽。

李斯特閉上眼,在緊張之下意外地很快沉沉睡去。
▋I ▋Konstantin
準時八點的電話沒有響起,安靜地讓人有點不太習慣,康斯坦丁喝了一點點酒助眠,他需要把自己填滿,滿到那些溺人的情緒難以爬升到脖子以上的位置。
現在在任務中,不管愛還是恨都不是處理的時候。

康斯坦丁閉上眼前,想到的是沃夫岡和吳眼神輕輕交流,銀色戒指光芒互相輝映的畫面,一種長長的情緒忽然被釋放,從二十六歲第一次看到伊芙和阿列克謝親暱在一起的孤獨感連醉意都壓不下去。

他現在不太會想「我本可以」,只是稍顯空曠的床上翻了個身,一點點期盼在孤獨中探頭──所有的一切都釐清、放下或釋懷,把自己準備好後,也去和誰相擁,戴上戒……
▋I ▋Konstantin
狗勾,你什麼時候產生自己能戴戒指的錯覺?你只配項圈啊

誰啦?康斯坦丁來不及去想那到底是誰的聲音,靈魂脫離肉體,往更深的意識裡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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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沃夫岡正身陷陌生的空間。
視野是完全的黑暗,空氣帶著刺鼻的消毒水味和發霉的悶臭味,這裡沒有夢境一般模糊朦朧的感覺,倒像是個完全真實的空間。
經常會來夢裡與他相會的靈體也沒有出現,像是被什麼東西隔絕在外了。這不是一般的夢,沃夫岡很確信,他已經進入不可名狀的領域。

他轉頭在黑暗中張望,試圖尋找空間之中還有誰。
▋I ▋吳
睜開眼,吳發現自己身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最先刺入腦中的是消毒水的刺鼻的味道。
在心頭瀰漫的漆黑寒冷太鮮明了,像是那些牢牢壓著門板縮在門口的夜晚。
啊,果然還是被拖進來了呢。
想到早上會議中提到的夢境不可名狀,吳突然不害怕了。
現在他有比怕鬼更重要的事情。
吳開始尋找周遭,發現漆黑中的豔紅後,他朝那抹彼岸花紅奔了過去。
▋I ▋吳
「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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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

沃夫岡的警戒在發現來者是吳之後解除,但內心的不安卻仍懸著。
戴環者也在這裡,意味著戴環者也不能免疫,他摸了摸自己身上,發現腰包、裝備全都沒有帶進夢裡,這也讓沃夫岡苦惱,他們將如何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攻擊。

但就在同時,他發現了空間中還有另一人存在,而且出乎意料攜帶著不應在夢境裡的物品。
▋I ▋李斯特 I 青慈
睜眼後,人已經踩在平地上。

昏暗的空間裡亮著詭異恐怖的綠色燈光,李斯特下意識認出這裡是間醫院或是醫療用地。

他十歲時躺過大半年醫院,恐怕閉上眼,依然記得夜裡的病房和走廊是如何寂靜,又如何壓抑。

沒事,後來哥哥不是一直在醫院陪他嗎?

懷裡的東西落下,李斯特嚇一跳,又大為驚喜——他的裝備包有帶進來!

抬頭,正好看到兩道人影,李斯特很快認出來,連忙把包包背好,又掏出手電筒打開,帶著一道光飛奔過去。

「隊長,吳先生,我來啦!」
▋I ▋吳
「沃夫岡!」

樂呵呵地在夢中發現沃夫岡的吳,第一眼並沒有半點該怎麼辦的危機意識,直到看見緊蹙的眉宇時才伸手探向口袋。

指虎不在該在的地方。

沒關係,不用指虎也可以揍人的。

當他這麼想的時候,李斯特清亮嗓音傳來,吳抬手朝對方揮了揮。
「李斯特!」
但願猩紅山莊袒護汪汪隊的神,今晚依樣會袒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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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電筒……
沃夫岡直勾勾盯著李斯特手裡的光源,思考這到底是什麼材質構成的,是物質?還是想像?不……要是能用邏輯理智來思考,不可名狀就不會被冠上不可名狀之名了。

「還有其他人嗎?」沃夫岡再次朝周遭環望,既然看過信件的已有三人來到此處,很可能還有更多人也來到了這裡。
▋I ▋Konstantin
好重?不對,好輕?嗯?還是一樣……
身為恐水人,他在精神感受程度上高太多,但在這裡的感知卻失衡了,不可名狀的感受應該把他像條抹布般用力一擰,這裡卻什麼也感受不到,隱約能判斷是家診所或醫院,消毒水的味道蔓延入鼻腔中。

槍沒帶進來,在探索環境的同時,腦中一小塊還雷聲轟頂沉浸在那句『狗勾』裡,他一轉頭,看到伊芙的臉差點沒控制住表情。

「啊,少尉。」
她鬆了口氣,又陷入長長的沉默中。
是艾娃的事。
如果在幾天前,康斯坦丁會輕聲寬慰,甚至為了對方而重新去接起妻子的電話,但他不想折磨自己,第一次選擇不背起誰的問題。
他同時也相信著阿列克謝跟伊芙的能力,在從困境中爬出來這一塊,那個一直往信箱裡投檢舉信的觀察員比自己強太多了。

他們又前行了一段時間,卻意外和沃夫岡小隊先行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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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著李斯特手電筒的光源,沃夫岡看清了這條走廊的樣貌。
病床與輪椅胡亂擺放,幾乎擋住了行進路線,地上似乎有大量散落的紙張文件,雖有幾個房間,但門上的門牌號碼混亂無序,眼前最靠近的這一間房與右邊的有重複的號碼,左邊則是連號碼都沒有。
牆上有用油漆寫下的字跡:2F。

來時沒有上樓的記憶,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們所有人都被傳送到了這個樓層這個地點,也不曉得不可名狀究竟有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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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前進吧,繼續待在這裡,不可名狀也不會好心到把我們送回去。」沃夫岡提議。

但剛這麼打算,腳步一往前,他立刻就察覺到了身體上的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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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ce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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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ce10)(dice10)
▋I ▋Konstantin
(dice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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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吳
跟在沃夫岡身邊往前奔跑時,凝滯異樣的感受像一把手術刀刺進腦子,吳一個踉蹌收住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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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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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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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眼前眾人神色停滯,李斯特心中一緊,正想詢問時身體某處忽然像空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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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李斯特 I 青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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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Konstantin
向前走兩步,伊芙忽然發出了倒抽一口氣的聲音,康斯坦丁轉過頭,對方的右手忽然乾扁、消逝,只留下一隻袖子,他剛想開口,在腹部那處一直盤旋、隱隱作痛的情緒陡然消失,詭異的移位感盤旋在那,他向那觸摸去,空落落的,彷彿在用力一下腹部就能凹下一個洞。

胃消失了。
恐慌感卻沒有隨之上升(也可能是胃消失掉的原因),他迅速冷靜下來,和伊芙彼此確認狀態,異樣的痛感刺入骨髓,幾乎痛得讓他直不起身。

怎麼辦到的?不,胃活生生被摘除後他怎麼沒死?
難道只是一種欺騙?其實器官還在原位?

他放下手,問了消失掉耳朵後,只能抓著眼鏡的李斯特一句:「還聽得到嗎?」

才剛說完,腹部感受到一陣劇烈的灼燒感,血液從口中衝出,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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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痛。
不可名狀馬上就發動了第一波攻擊,看不到來向,看不到本體,身體裡像有什麼器官消失了,沃夫岡按住刺痛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氣,卻聽不見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拇指按向頸側,脈搏消失了。

現在自己究竟是活的?還是死的?為什麼還能站著?
僅僅只是思考這個問題,身體的力量就在迅速流失,沃夫岡跪倒在地,看見眼前一張病歷表竟貼著自己的照片。

沃夫岡·馮·洛伊特斯卡爾
患者已失去『心臟』與『肝』部位
01:30 2F 取回 無

仔細一看,不只是他的,地上還擺放著他們所有人的病歷表。
沃夫岡瞬間明白,這是不可名狀設計的惡劣玩笑。

這是一場尋寶遊戲,獎賞是拿回自己的器官。
▋I ▋李斯特 I 青慈
好痛!

耳邊炸開撕裂的痛,直刺大腦神經——是刀割的感覺,李斯特扶著下滑的眼鏡摸了摸,他的耳朵不見了,剩下平整、不見血的切口。

像凍肉被切肉刀切開一樣。

但聽覺依然存在。康斯坦丁的聲音模糊傳來——大概是被痛楚混亂聽覺,李斯特正想開口,噗地,吐了一大口血。

啊,心臟,我的心臟也沒了......

李斯特感覺身體失去了心跳和脈搏,血液失去供它在體內循環的動力裝置,在體內靜止不動。

無法理解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活著,李斯特扶著牆,已經站不穩跌坐地上,他只知道......身體好像有些冷了。
▋I ▋吳
嘿,好吧,至少還看得到。
痛楚排山倒海襲來的一瞬間,踉蹌跪地的吳是這樣想的。
疼痛的部位太多了,一時間也不清楚究竟什麼哪裡不對勁。痛楚讓視線變得模糊,像是有人拿鈍刀胡亂捅進身體,冰冷的感受繼痛楚後捲來,一如是賣血過後的蒼白和暈眩。
吳顫抖將手伸自眼前,發現左手小指不見了,接著他沿著側臉摸上,耳朵也不見了。意識到這點之後,他才「聽見」周圍傳來的呻吟。
看來耳朵沒有跟聽力一起不見。
這什麼鬼地方?吳掙扎起身。其他人還好嗎?
甫踏出的腳步落在散落一地的紙張上,吳發現他的照片和資訊。缺失部位:手指、雙耳、腎、心。

「騙誰啊仆街,我的心好好的待著呢。」

吳勾起嘴角,一腳掃開病歷表,搖晃腳步往沃夫岡和李斯特走去。

「別怕,熱騰騰的新鮮聖血上架囉。」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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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吳的聲音,沃夫岡伸手向後,一把抓住吳的手腕。

「不用,不需要聖血。」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痛楚比剛才減輕了一些,「既然沒有心臟也沒有死亡,表示這是個不完全符合現實法則的世界,這是夢,夢是潛意識的世界,這應該是針對意識的攻擊,而不是針對真正的肉體。」

他摸了摸自己肝臟的位置,從被宣告喪失器官開始,他感知到的只有來自心口的刺痛,倒不覺得肝臟也在疼,大概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失去肝臟會發生什麼事。
這也許意味著,他所不知道的情報,就沒辦法在夢裡實現。

沃夫岡接著看向已經撲地吐血的李斯特,道,「心臟沒了人不可能活著,既然還活著,就表示心臟沒有真的不見,把失去器官的狀況想像得卡通一點,疼痛會減輕很多。」

身為鐵血精神的德國人,沃夫岡覺得一切可以靠意志力戰勝,意志力不夠,想像力來補。
▋I ▋李斯特 I 青慈
卡通?隊長說卡通?這比他們丟了心臟器官更衝擊。

李斯特昏昏沉沉,在想剛剛是不是聽錯,但好歹是回神過來。他甩了甩臉色蒼白的腦袋,把卡在喉嚨的血都咳出來,掏出手帕擦嘴,又拿出運動眼鏡帶用來固定好眼鏡,處理好後扶著牆站起來。

指尖變冷了。

體內血液不再流動,體溫會慢慢下降,吳同樣失去心臟,想起在猩紅山莊餵血那幕,那隻溫熱的手被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李斯特無法忍受這樣的畫面。

絕不能再用吳先生的血。

李斯特暗暗搓揉指尖,附和沃夫岡說:「對,吳先生不能割手,不能流血。病歷表上有找回器官的提示,只要找到,說不定能恢復原狀。」
▋I ▋吳
想像得卡通一點嗎?
吳看著被抓住的手腕笑了出來。
還真是非常可愛的想法啊。

腦子裡浮現的是沃夫岡正經八百地坐在電視機前面看卡通的模樣,身邊還坐著捧著爆米花一起看的李斯特。

汪汪隊的主題曲從電視播放出來的一瞬,吳覺得模糊視線的劇痛似乎好些了。

「好啊,我們可是為了家族獻出心臟的汪汪隊呢。」吳笑著圈起拳頭往心口敲了敲。
▋I ▋Konstantin
沃夫岡小隊的狀況讓康斯坦丁大致確認了狀態,只是本該有胃部的位置空空蕩蕩,強烈到刺入骨髓的不適感依舊差點讓人直不起身,旁邊的伊芙少了一隻手後倒是適應異常良好,啊,對於這點他有點抱歉。

阿列克謝跟列文還沒有出現。
在呼吸和疼痛的調整間,他抓起那份病歷看了兩次(伊芙到此刻才發現她的肝臟也不見了),擔心起消失的隊員狀態,吳能夠來到這裡,代表和戴環者沒有關係,或許是他們在別的位置……或許……

他隱隱聽到了列文的喊聲,下一秒,阿列克謝背著失去雙腿的他出現在走廊拐角處,那一黑一棕的眼球位置處卻充滿空洞,只能依靠背後的列文跌跌撞撞地指引方向。

列文和伊芙緊張地快速交談一陣,他則幫著阿列克謝互相確認病歷表。
▋I ▋Konstantin
「別想了,我們的身體還躺在宿舍裡睡覺,這裡是夢。」
眼看他們的猜測越來越歪,他不得不出聲制止。

「沃夫岡、吳和李斯特,你們有什麼看法嗎?病歷表上的失去器官和取回……目前看來就算少了心臟也可以在這裡活動,但是不是代表我們清醒前,要拿回屬於我們的器官?否則會對現實的身體有所影響?」
▋I ▋李斯特 I 青慈
李斯特從旁邊推來輪椅,又拿了根拐杖充當白手杖,交給目前行動最為不便的阿列克謝和列文。

這情況下,確實得想方法找回大家失去的部分,並且尋求脫離夢境,以及避免傷害延續至現實的方法。

李斯特看和沃夫岡和吳,在兩位的想法和指令前,沒有輕率地亂提意見。
▋I ▋RA.vL.ER
沃夫岡唯一看過的卡通叫做航海王,還是為了更了解弟弟雲生才當作任務之一看的,想像過裡頭的角色被手術果實拿走心臟依然活蹦亂跳的模樣,心口的痛楚就差不多消失了。
果然意志力和想像力可以在夢的世界裡戰勝一切,嗯。

聽見康斯坦丁的提問,沃夫岡的思緒短暫從「汪汪隊到底是什麼」的問題轉回來,看一看現場,全員湊齊了,沒有任何人被傳送到其他空間,意味著聚集在這裡有其意義,尋寶遊戲開始了。

「我要先前進。」他將病歷表折起塞回口袋,「就算找不回器官,應該也能找到擊破這個不可名狀的線索,待在原地對現狀也沒幫助。」
▋I ▋RA.vL.ER
前進方向(bzzz)
▋I ▋RA.vL.ER
後方七橫八豎的病床擋住了路徑,環境物體的配置似乎也是一種有意的指引,沃夫岡決定先沿著走廊前進。

「還能動的跟我來,不能動的不用勉強。」
▋I ▋吳
嗯......老實說,吳對任何解謎都沒有興趣,物理驅魔比較適合他。

因此他也沒打算去想該怎麼走、怎麼找、怎麼回答問題,反正遇到不可名狀,一律開扁就對了。

所以聽到隊長說「跟我來」的時候,吳就跟了上去。

汪汪隊跟著萊德走。
▋I ▋Konstantin
他們道謝、接過李斯特遞過來的輪椅和手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說出是夢的那一刻,胃部的痛覺比剛才少了好幾分,列文也不在哀哀叫,沃夫岡和吳率先去探查前路,而全體俄羅斯小隊則井然有序地跟在白毛博美後面,盡量從病床中的空隙擠過去。

一個恍眼,視覺敏銳地捕捉到前方有一個一閃而逝的物體。
▋I ▋李斯特 I 青慈
李斯特把大家的病歷表撿起摺好,塞進自己包包裡,又把套上皮革套的黑色冰鎬掏出來扣在大腿側,方便隨時抽出來。

回頭想幫阿列克謝推輪椅,發現完全推不動,跟康斯坦丁來個不好意思的笑容後,跟上隊長和吳。
▋I ▋RA.vL.ER
當全體開始前進後,原先黑暗的走廊似乎也不再那麼黑暗,明明除了李斯特的手電筒之外沒有其他光源,卻能大致辨識黑暗中的物體。
走廊似乎沒有止盡,沃夫岡留意著沿路病房的門牌號碼,混亂、重複,無以藉此確認自己現在的位置,恐怕醫院本身就像個迷宮一樣,留下記號的意義也不大。
沿路安靜得只有他們幾人的腳步聲,當沃夫岡懷疑他們是否在繞圈子的瞬間,眼前出現了變化。
▋I ▋RA.vL.ER
(bzzz)
▋I ▋RA.vL.ER
身旁那堵滲水的牆面水漬突然迅速變化,形成了凌亂潦草的字符。
儘管只是在一瞬間就消失,他們卻看見了文字的內容:
▋I ▋RA.vL.ER
紅:WE WANT BLOOD.
黑:ALL MUST DIE.
藍:HELLO WORLD.
綠:WELCOME!
▋I ▋吳
往前走的時候,詭異的氛圍越來越重,簡直就像是深陷一場醒不過來的夢中。
吳四處張望恰巧在牆上的字跡消失以前捕捉到。
(bzzz)
▋I ▋吳
「HELLO WORLD?」吳下意識地唸出看到的字句。
▋I ▋李斯特 I 青慈
「是電腦程式初學者學習新的程式語言時,第一個嘗試的內容。」

李斯特看著那已經消失文字的牆壁,奇怪地問:「現在不可名狀也那麼好學嗎?在夢裡也學新東西。」

若是不然,就是單純的,在向世界展示這場夢境。
▋I ▋Konstantin
「不可名狀比我還上進......」列文喃喃一句。
康斯坦丁無奈地看了一眼立刻被白色博美拐偏的傢伙,挽回尊嚴般說:「有可能只是在擾亂我們的心智而已。」
▋I ▋RA.vL.ER
Hello World、程式語言。
沃夫岡記下來當作參考,在尋找有無其他水漬形成的文字時注意到天花板附近有一台監視攝影機,黑暗中閃爍著一圈紅光,似乎正在運轉。

有什麼人在監視著我們嗎?

他後退幾步,試圖確認攝影機的角度,背部底上了病房的牆面,清楚聽見病房內傳來交談聲,像是數個孩童的聲音。

沃夫岡立刻警覺地轉身,「裡面有人?」
▋I ▋Konstantin
胃部是空的,連噁心感都沒有。

康斯坦丁向病房內一瞥,盯著輸液帶裡的臟器,紅褐色的碾碎成塊狀物體⋯⋯希望那個不是我們的,嗯,對了,暫時也別煮雞珍類的料理好了⋯⋯
▋I ▋李斯特 I 青慈
調查員時期的老毛病發作,明明門後有小孩在說話、明明隔著玻璃窗也看到輸液袋裡的臟器,喔不,就是有異狀才更應該進去調查。

李斯特偷偷摸摸推開門,嘎吱聲在死寂中存在感十足,他連忙停下,跟所有人對視,茫然地小聲問:「不進去哈?」
▋I ▋李斯特 I 青慈
進,當然得進。

以沃夫岡為首,眾人點頭確定後,魚貫走入病房。

昏暗的空間空盪盪的,不見任何人影。掛在輸液架上的內臟袋散發新鮮的血肉味,掛得密密麻麻,經過時會拍在肩膀上。

李斯特努力避開輸液袋,不小心碰到某張病床。
▋I ▋李斯特 I 青慈
(bzzz)
▋I ▋李斯特 I 青慈
沒有擺放好的枕頭下露出紙張一角,李斯特沒有貿然去拿,用手電筒撥開枕頭,手寫紙上潦草地寫上——

「不要睡著 他們會趁你睡著時進來」

還沒看完,一陣强烈的睡意襲來,李斯特也顧不上撞到滿頭滿肩的輸液袋,扶住病床站穩,連忙跟其他人說。

「你們病床枕頭下的紙別亂看,存在認知汙染!」
▋I ▋吳
儀器嗡嗡運轉的聲音與血腥味傳來,看見打開的門內沒有孩子,吳稍稍鬆了口氣。
他無法想像孩子們被困在這種可怕的地方。
吳四處張望,腥臭的血腥味仍在鼻尖擴散,他皺眉揉了揉鼻子,突然覺得要是消失的是鼻子好像也不錯。
(bzzz)
▋I ▋吳
聽到李斯特的呼聲,原先走向床伸手按向枕頭準備檢查的吳,收住翻找的動作,但就在這時有個聲音自枕頭傳來。

爸爸,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救我,爸爸,我好痛啊。

那串與南南北北過份相像的聲音傳來時,吳的臉色刷得一聲變得慘白。

「.....最好連枕頭也別碰。」吳咬牙擠出字句後,逼自己轉開看著枕頭的目光。

啊,可惡,看來最應該失去的是聽力。
▋I ▋Konstantin
(bzzz)
▋I ▋Konstantin
「李斯特,枕頭下的紙條寫什麼?」
康斯坦丁扶起對方,把他拉到安全距離,腦袋裡還在思考從走廊到現在出現字跡的用意。
▋I ▋李斯特 I 青慈
「『不要睡著 他們會趁你睡著時進來』。」

李斯特拍打臉龐,努力驅散睡意,「只看一眼就睏得要命,『他們』是誰啊?」

他向康斯坦丁道謝,又看向病房查看大家的情況。聽見吳說話時咬牙切齒,想必也觸發到惡質的汙染,李斯特擔心同時又連連看向隊長。
▋I ▋吳
戴環者的身份在這裡一點用處也沒有。

看著被人扶起後仍搖搖晃晃的李斯特,吳心中突然湧起一種比失去器官還要無力的感受。

一開始那種確信傻傻往前走,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的感受消失了,在這個神不存在的夢裡,天使一點用也沒有。

吳安靜了下來,頭一次開始認真思考該怎麼用普通人類的身份當守護天使。
▋I ▋RA.vL.ER
「但是我們已經睡著了,這是在夢裡,所以我們在這裡睡著的話會在外面醒來,或是會進到下一個夢境嗎?」沃夫岡思考著邏輯問題,又向李斯特道,「想睡的話病房跑三圈,身體動一動就不會睏了。」

雖然此刻沒有了心臟沒有了血液循環,但既然夢境裡不通用邏輯的話,老方法應該總是奏效吧。
▋I ▋RA.vL.ER
(bzzz)
▋I ▋RA.vL.ER
聽李斯特的話,沃夫岡沒去碰枕頭下的字條,只是轉頭確認了點滴架上的輸液包內的各種臟器,用手捏了捏包裝,沒有反應。
不知道不可名狀為何特意顯給他們這些惡劣的幻象,但利用血腥畫面削弱獵物的意志力是它們慣用的手法。

他拿出口袋裡的病歷表,表上新增了一行字:

01:45 2F病房A 取回 無

「看來這裡沒有我們的器官。」他將病歷表收回口袋,「走吧。」
▋I ▋Konstantin
「會睡著的話或許會掉到深層意識?但為什麼還要提醒我們?不管是剛剛的hello world還是這張紙條,連帶用病例提醒我們被拿走什麼器官,不可名狀都惡劣到顯得有點好心了。」

他還是站在李斯特後面,害怕對方一個踉蹌又栽倒下去,一轉頭,或許是失去恐水人身分的緣故,沒有眼睛的阿列克謝異常安靜,被伊芙用剩著的手牽著。
▋I ▋吳
真的要跑嗎?
聽完沃夫岡的話,吳看了看李斯特,後者看了回來,所以吳用嘴型告訴他:「跑吧李斯特,跑吧。」
▋I ▋李斯特 I 青慈
大腦轉不過來,但聽吳先生沒錯的。

李斯特茫然地在病房裡跑跑跑,跑了一圈後叫康斯坦丁幫忙數圈,喔,隊長說要跑三圈……等康斯坦丁說夠了,李斯特跑回他身邊,抹臉說。

「嗯,我醒了。」

剛剛就他一個人在充滿內臟袋的恐怖病房裡跑圈,很實在也很荒謬,他噔地完全清醒。

可能注意力都歪到跑步上,沒有心臟的他反而不覺得身體不適,就是意識到時會突然變痛,但還是能熬住。

整理好狀態,李斯特跟旁邊時刻關注他的康斯坦丁點頭,他OK啦,走吧!
▋I ▋Konstantin
這裡不是夢嗎?為什麼真的要跑步?真的?還要在這裡跑?

康斯坦丁茫然地幫李斯特數圈,太荒謬到連列文都加入進來幫忙,在數完圈,李斯特跑回自己身邊時,有一種摸摸小狗的衝動。
被騙了喔,他看著李斯特,在心裡又重複了一次。
▋I ▋RA.vL.ER
「很好,大家都清醒了,我們走吧。」

果然鍛鍊身體換取健康的精神,是普通人抵抗認知汙染的最好方式,沃夫岡確認李斯特跑完步精神良好,率先推開病房的門往外走。
▋I ▋吳
「李斯特。」吳慢悠悠地晃到李斯特身邊,朝剛跑完步的人笑瞇瞇的答話。「跟隊長出任務的感覺如何?」

不是擁有無敵星星的守護天使的話,那只能更加注意李斯特和隊長的狀況了。

在中間維持不近不遠的距離,保持好,才可以都照顧到。

不能只看著沃夫岡啊,笨蛋。吳提醒自己。
▋I ▋李斯特 I 青慈
「很安心。」

李斯特如實回答,他是睏又不是傻,換著以前怎麼可能在不可名狀的領域裡亂跑亂跳?

現在有隊長帶領,有吳先生,還有康斯坦丁和俄羅斯小隊,實在過於安心了,李斯特不提醒自己謹慎行事的話,說不定又會得意忘形。

但沒如實相告的是,他一路走來已經聽到幾次隊長和吳之間特有的婚禮進行曲,這也是安心的來源之一……吧?

李斯特皺起臉,「不過剛剛吳先生你是在逗我嗎?」
▋I ▋吳
「嗯?逗你?沒有啊?有嗎?」

確認李斯特的狀況後,聽見關於隊長評價的吳,微笑地看向沃夫岡大步往前的背影。

「很安心吧,每一次跟隊長出任務的時候,我也覺得很安心。再怎麼詭異可怕的場景,有隊長在似乎都不可怕了。」

柔和的目光,淡淡地語調,狐狸在漆黑和斷續的疼痛中輕輕擺尾。

「走吧,汪汪隊!」

這次,吳沒有離李斯特太遠,當然,沃夫岡的背後也由他看著。
▋I ▋RA.vL.ER
走到走廊盡頭,眼前是類似大廳的空間,護士站的燈是亮著的,沃夫岡的視線很自然被引導到燈光照亮的滿桌文件上。
回頭確認隊員,吳守在李斯特身旁,俄羅斯小隊互相照顧,沒有人脫隊。

沃夫岡的視線瞄向第二個光源,護士站上方的監視器。燈亮著,顯然監視器正在作用。
▋I ▋吳
吳順著沃夫岡的目光看去,他也注意到了,沿路似乎的裝著監視器。

既然裝著監視器是不是代表有人正在看著他們?莫非是噩夢系的不可名狀找他們上大型真人實境秀嗎?真是變態,居然還要先挖器官。還是其實螢幕後面躲的是研究人類的外星人?

胡思亂想到器官之際,痛的感覺又跑出來了。吳連忙甩甩頭,把注意放在觀察周遭環境上。

電子牆上的名字後方全都標註已死亡,除了最後一欄。

無名病房?是不是表示還有人沒死呢?沒死的人是敵人?還是跟他們一樣誤闖的人?

腦內風暴了一堆,但具體來說真要找到什麼好像也沒有,更沒有他們丟失臟器。

吳走向護士台,站到沃夫岡旁邊。
▋I ▋吳
這一路他沒怎麼嘻皮笑臉地騷擾對方,畢竟現在的任務不是什麼輕鬆的D級巡邏任務,但D級任務應該也不會騷擾就是了。

畢竟與沃夫岡的初次任務,正是因為自己漫不經心,才害沃夫岡受傷的。

「有發現什麼嗎?隊長?」
▋I ▋Konstantin
伊芙輕聲唸著病歷表給阿列克謝聽(他們推測是之前也被拉入夢境裡的人),眼前的文字有些古怪,看起來不像德文、英文或俄文,但眼睛就是自然而然的能夠看懂,消毒水、血和生肉的味道瀰漫在鼻腔中,太真實了,真實到要一直告訴自己:「這裡是夢。」

偶然的眨眼間,空間交疊在一起,恍若能看到牆壁後的病床,有人正朝著他微笑⋯⋯好,很不溫馨,可能是因為對方手上拿著一雙耳和眼。

它們正在蠕動。
▋I ▋李斯特 I 青慈
護士站的工作桌一片凌亂,堆滿工作報告、排班表和舊病歷,李斯特用手電筒查看,放在顯眼處的一本交班紀錄上,頻繁出現一個護士的名字。

「露絲瑪麗・布朗。」

唯獨這個名字特別清晰,像是故意讓人記住。李斯特看著這名為迷迭香的護士多次寫在夜班巡房的報告裡,又扭頭把燈光掃到牆壁的白板上。

「沒有呢。」

白板上,人員編制表裡全是錯亂模糊、但勉強能辨認出來的職員名字,但沒有露絲瑪莉・布朗的名字。
▋I ▋RA.vL.ER
「不存在的護士嗎?」沃夫岡不自覺重複,記下了「露絲瑪麗・布朗」這個名字,也不知道這個線索究竟有什麼用處,也許還要探索更多才能連成一線。

他隨手翻找桌面的病歷,抬頭,護士站對面的掛號機還通著電,發亮的屏幕上閃爍著幾個名字,和病歷表上的名字對得上,但應該寫著「已掛號」、「看診中」的狀態欄卻變成了鮮紅字體的「已死亡」,唯有最後一欄標註著「已轉調至無名病房」。

「無名……不可名狀……」沃夫岡想,病房的編號本就是字母與數字混雜的亂數,也許所謂的「無名」還有什麼含意也不一定。
▋I ▋吳
「嗯嗯,說得很對。」吳以一個冰雪聰明的樣子,點了點頭,但就在吳準備繼續放任自己的嘴亂說話時,突然門後傳來奇怪的聲響。
(bzzz)
▋I ▋吳
又是小孩子說話的聲音。

沒等眾人跟上,吳彷彿著魔似地往那扇有小孩子說話聲的門走去。

吱嘎一聲,吳推開了門。

那扇門的後頭是一張病床,病床周圍散落無數孩童的塗鴉,他伸出手一張張拿起來檢視。

與兒童病院的圖畫相同,童稚的筆觸畫著白袍的人,但臉上被塗得黝黑,就像是小朋友看到繪本害怕時會把大野狼的臉塗黑一樣,那些塗鴉的下面寫著「請幫擦掉他們的臉。」

果然是在害怕些什麼嗎?真的有孩子困在這裡嗎?
吳看著手上的塗鴉,想起觸碰枕頭時耳邊傳來的聲音。

爸爸,救救我。

不存在的心痛了起來之際,他發現塗鴉的最後一頁畫著一顆血淋淋的心臟。
▋I ▋RA.vL.ER
沃夫岡湊過去吳身旁確認塗鴉,也隨手從病床上撿起一張,那是一扇緊閉的大門,門把上掛著一塊血淋淋的東西,看起來像是(dice10)
▋I ▋RA.vL.ER
「耳朵……」他看了一眼缺耳朵的李斯特,將塗鴉遞過去,「李斯特,你拿著這張,看看身體有沒有什麼變化。」
▋I ▋李斯特 I 青慈
剛剛病房裡孩童的聲音,現在眼前屬於孩子的繪本,加上這醫療用地的規模沒有很大,李斯特不得不確定——是兒童診所。

跟小孩有關的汙染,對驅魔人的精神影響特別大。李斯特看了眼吳,果然他的臉色越發蒼白下去,他擔心著接過沃夫岡遞來的塗鴉,等待未知的變化。
▋I ▋李斯特 I 青慈
是李斯特失去的耳朵? (lots)
▋I ▋李斯特 I 青慈
有什麼像塞的、按在耳朵的位置,痛得李斯特低叫一聲,連忙摀住發痛的地方——

「欸?回來了,我的耳朵回來了!」

可以痛楚仍殘留著,如同手術後剛縫好的傷口,李斯特痛得直掉眼淚,但不忘翻出自己的病歷表看看。

李斯特·格羅夫納
患者已失去『心臟』部位
02:00 2F 取回 『耳朵』
▋I ▋李斯特 I 青慈
李斯特不敢再碰耳朵,就怕痛得哭到停不下來,咬牙忍痛說:「謝謝隊長......」
▋I ▋RA.vL.ER
李斯特的耳朵失而復得,沃夫岡更加確信某些線索就是找回器官的關鍵,他從李斯特手裡拿回塗鴉。

「不用謝我,你沒事就好,先戴好眼鏡吧。」李斯特從奔跑病房三圈以來眼鏡就在漸漸歪斜,他從剛才開始就有點在意。

「吳,你也試試看。」塗鴉裡門把上的耳朵沒有消失,他覺得同樣的方式也許在吳身上也能奏效。
▋I ▋吳
「好啊。」
李斯特的眼鏡確實歪斜得讓吳感到困擾,但拿著紙就可以變回來的方式也太神奇了。

「我還以為他畫心臟欸,就跟兒童病院一樣,我還把人家譚雅的兔子看成小狗。」
▋I ▋吳
說完,吳笑著將畫著耳朵的紙貼向耳朵。
▋I ▋吳
耳朵果然在下一瞬奇蹟似地長了回來。
痛但是還可以忍受呢。
▋I ▋吳
「謝啦,親愛的。」
啊,那張嘴。
▋I ▋李斯特 I 青慈
李斯特看著兩人,很好,BGM又響起了。
▋I ▋RA.vL.ER
沃夫岡被那句突如其來的稱呼戳紅了臉,低下頭。

「嗯……不用謝我。」

只是,要在任務過程中像列爾基一樣自然地稱呼另一半為「親愛的」,他還沒有那個勇氣。
▋I ▋吳
「當然要謝囉。」
吳笑咪咪地將圖畫還了回去,看著沃夫岡終於紅起來的臉,稍稍放心了。
原先還擔心沃夫岡為了帶兩隻小隊而過度繃緊神經,看來現在還是可以被允許調笑的狀態呢。
「最愛你啦,隊長超棒的!我很喜歡我和李斯特的耳朵!」
▋I ▋李斯特 I 青慈
「我也喜歡,但現在眼鏡弄得我耳朵好痛。」李斯特見縫插針地哭出來。
▋I ▋吳
「我也可以當你的眼睛啊?李斯特近視幾度啊?」吳看著摸著耳朵的李斯特有些不放心。
▋I ▋RA.vL.ER
「止痛藥在這裡會有效果嗎?」沃夫岡若有所思地望向李斯特的背包。
▋I ▋李斯特 I 青慈
「我這個是視網膜受損,跟重度近視差不多呢,要是沒眼鏡我就跟青慈沒兩樣。」

李斯特努力眨掉糊住眼睛的淚水,聽隊長的翻裝備包,藥效不一定很快見效,但現在這情況當作測試也好。李斯特掰了一粒直接吞掉,又把剩下的分給大家,有需要時再服用。
▋I ▋吳
「李斯特的眼睛發生什麼事了?」吳順手將止痛藥放進口袋裡,以備之後誰的不時之需。
在這間病房內恢復耳朵之後,眾人像是獲得緩刑般,稍稍的停下腳步。
▋I ▋RA.vL.ER
「既然取回了耳朵,我們繼續前進吧,希望找回更多器官。」

沃夫岡才剛說完,頭頂的燈光赫然變化,護士站的燈閃了幾下,熄滅了,反倒是不遠處亮起了一盞白燈,沃夫岡的視線望過去,看見玻璃門上印著紅色十字,很有可能是急診室。

總覺得夢境裡的路線好似經過精心設計,是錯覺嗎?
▋I ▋李斯特 I 青慈
不知道是止痛藥起效,還是心理作用,耳朵好像沒那麼痛了。李斯特跟在隊長和吳後面來到急診室,不時回頭看康斯坦丁他們有沒有跟上,畢竟行動不便的兩位都在俄羅斯小隊。

聽到吳的提問時,李斯特若無其事得像在說別人的事。

「小時候從陽台摔下樓了,磕碰到腦袋,撞壞了視網膜,做過手術後只恢復到現在的程度,已經很好了......啊,輸液袋裡又裝了什麼啊?」

李斯特瞇起眼噫噫叫,急診室裡又有輸液袋,裝著未知的、讓人不快的黑色液體。
▋I ▋吳
聽到李斯特的回答後,吳維吳頷首沒再繼續追問。
人都有想若無其事掩蓋某些東西的時候,誰都一樣呢。
跟著進了病房之後,吳看向不斷發出孩童哭泣聲音的病床。(bzzz)
▋I ▋吳
果然甚麼也沒有。
吳挖了挖耳朵,試圖將枯生驅散,胸口空蕩蕩的地方融空盪著。
▋I ▋RA.vL.ER
沃夫岡環視著急診室,沒有病人、沒有醫護,只有心電圖在跳動著,也不知道是誰的心臟。
▋I ▋RA.vL.ER
(bzzz)
▋I ▋RA.vL.ER
仔細一看,心電圖跳動的頻率並不規律,沃夫岡不知道那代表什麼,也許另一端接上的並不是心臟?
他往病床緩緩走去,但隨著他越靠越近,卻清楚察覺到了被奪走的心臟正在跳動。
刺痛感讓他彎身蹲下,這一蹲,竟發現床底下躺著血淋淋的心臟。
▋I ▋李斯特 I 青慈
李斯特的注意力同在心電圖上,他躲開黑色液體輸液袋,上前查看。
(bzzz)
▋I ▋Konstantin
康斯坦丁看了很久他們把耳朵裝回去的過程,嗯,那真的看起來有夠痛的,一路上他默默地觀察離他最近的李斯特狀態,圓框眼鏡掛回了耳朵上,不用歪歪斜斜的扶正。

他看到沃夫岡蹲了下來,貓下身去查看病床下。
在此時,耳膜上也傳出了一陣微弱地心跳聲。
▋I ▋Konstantin
(bzzz)
▋I ▋Konstantin
...---...
SOS?

他喊住了沃夫岡小隊。
「求救訊號,嗯,雖然有點奇怪,但一直在耳膜上跳的聲音聽起來像SOS。」
▋I ▋RA.vL.ER
SOS?是來自什麼的SOS?聽起來倒像個陷阱。

「吳、李斯特,床底下有心臟。」

沃夫岡確認了床底下有數顆心臟,回頭告知完,伸手就想拾取,但抓住心臟的瞬間,突然,他聽到了重複的心音。

——有一個不是屬於他的。

下一刻,手上的心臟突然蠕動變型,生長出無數的手指和眼睛,沿著沃夫岡的手臂往上爬。
他旋身利用離心力將扭曲的心臟甩出去,砸到牆上。

「大家注意!有敵襲!」
▋I ▋Konstantin
康斯坦丁瞧見一顆噁心的肢體混雜物出現被甩到牆上,列文和阿列克謝立刻退到後面,給他和伊芙空間。
▋I ▋吳
聽到沃夫岡說敵襲的瞬間,吳像準備撲殺兔子的狐狸一般衝了出去,一把掐住那顆心臟。
(lots)(dice20)
▋I ▋吳
成功抓住心臟之後,吳直接倫起拳頭往眼睛處揍去。
「好好的心臟長麼眼睛啊!」
一拳下去心臟的眼睛不見了,但還有一顆。
▋I ▋RA.vL.ER
沃夫岡隨手抓起架上的手術刀,往心臟最後一顆眼睛戳下。
(dice20)(lots)
▋I ▋RA.vL.ER
未料,滑溜溜的心臟生出更多手指,從吳手上逃跑了,與此同時,病床底下兩顆心臟也竄了出來,三顆長著手指與眼睛的心臟群體進攻。
▋I ▋RA.vL.ER
(HP總和:45)
▋I ▋吳
好噁心,原來我的心臟這麼噁心嗎?
吳一臉嫌棄地看著逃竄的心臟,撲向其中一顆,然後揮拳。
(lots)(dice20)
▋I ▋吳
狠狠揍去之後,吳知道自己揍到自己的那顆了。特別噁心的那顆。
▋I ▋RA.vL.ER
既然心臟不在吳手上,沃夫岡也不再客氣,直接朝其中一顆擲出手裡的手術刀。
(dice20)(lots)
▋I ▋RA.vL.ER
刺中的瞬間他就感覺到了疼痛,約莫那一顆就是自己的心臟。
▋I ▋李斯特 I 青慈
聽到有敵襲,李斯特一個箭步——往後退。

跟沃夫岡、吳、康斯坦丁和伊芙相比,他戰鬥經驗貧乏,不敢輕易擾亂四人的攻擊節奏。現在他能做的是退到阿列克謝和列文面前,抽出黑色冰鎬,試圖保護兩名無法自由活動的軍人。

列文揮開他,氣惱罵道。

「你幹什麼呢,上去幫忙啊,我們是軍人不至於無法自救!」
「我上去會打亂他們攻擊,會拖後腿!」
「你怕就直說,都發抖了!」
「我是興奮的!」
「啊?」
「吳先生真的好強好帥啊!你怎麼不懂?——啊,有心臟過來了!」
▋I ▋李斯特 I 青慈
其中一顆心臟撲向李斯特三人,他手握冰鎬,心下一靜,看準時機敲下去——
(lots)(dice20)
▋I ▋李斯特 I 青慈
那一敲如同敲在自己胸口,一陣鈍痛從體內炸開。李斯特也分不清是幸還是不幸,他敲到自己的心臟了。
▋I ▋RA.vL.ER
吳的心臟:HP 10
沃夫岡的心臟:HP 7
李斯特的心臟:HP 0
▋I ▋吳
還在逃竄的心,吳深知有多難抓,但是如果放人這顆心從此不存在,他不被允許,因使吳鎖定自己方才揍的目標揮拳,他不想忘記接住告白的這顆心。
(dice20)(lots)
▋I ▋李斯特 I 青慈
冰鎬下的心臟消失,取而代之是胸口裡缺失的感覺被填滿,那一刻間,心跳和脈搏猛地跳動,血液再次湧流。

這份無法割捨的生命力前所未有地親切,李斯特壓抑著心臟回歸的痛楚,深刻地感受著「活著」的珍貴。

不用看,他的病歷表上一定是「取回心臟」。

他控制不住喜悅,跟還在戰鬥的隊員喊,「我的心臟回來啦!」
▋I ▋RA.vL.ER
沒想到自己竟然有和自己的心臟戰鬥的這一天,沃夫岡的邏輯正在跳針,回頭聽見李斯特的大喊,他的視線沒有從心臟上移開,只是更加確定,擊敗自己的心臟就是取回心臟的關鍵——不,這仍然毫無邏輯,但因為是夢,就先別思考了吧。

儘管同伴兵敗如山倒,自己那顆心臟仍然沒有撤退,沃夫岡在心底確信這個骨氣就是自己的心臟沒錯,他精準地抓住飛撲而來的心臟,用力往地上一壓。

(dice20)(lots)
▋I ▋吳
聽到李斯特這樣一說,吳想起了被自己掃到一旁的病歷表,缺了器官就缺吧,反這我知道我心臟正確的位置就好。
接著,吳抬手按向自己心口。
心臟歸位了。那顆聽過告白的心臟,乖乖地、靜靜地躺在胸口。
▋I ▋RA.vL.ER
胸口突如其來的刺痛感讓他鬆了手,心臟往旁溜開,沃夫岡瞥了一眼周邊任何能當作武器的東西,抓起點滴架,往下一砸。

(dice20)(lots)
▋I ▋RA.vL.ER
心臟遭受重擊的痛楚不好受,躺在地上的心臟奄奄一息,沃夫岡喘著器爬起身,撿回那顆心臟。

明明作為一個人應該好好對待並傾聽自己的心的,這感覺真複雜。

手掌中的心臟消失,他再次聽見胸口傳來心音,沃夫岡鬆了口氣,掌心按住胸口,暗自想,從今以後再也不會讓自己的心臟溜掉了。
▋I ▋RA.vL.ER
回頭,吳和李斯特顯然都已經取回了自己的心臟,發現自己的隊員各個如此可靠,沃夫岡勾起微笑。

「我們走吧。」他道,「把剩下被奪走的都取回來。」
▋I ▋李斯特 I 青慈
「噢!」李斯特雄赳赳地跟著吼,又啊了一聲,掏出自己的病歷表跟沃夫岡說。

「隊長,我的全取回來啦!」

所以他現在是全場唯一完好的人,不用留神他,李斯特會幫忙把大家拼回來,不拖後腿那種!
▋I ▋吳
看見氣勢如虹的李斯特,吳笑了,也開始認真盤點起自己缺失但卻不怎麼在意的部位了。
手指沒有回來,還有什麼呢?腎?
想到就痛一下的感覺真麻煩,吳決定按隊長的卡通法,把自己想成一塊積木,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找回積木就好了。
「我還差手指和腎臟!雖然不怎麼重要,但還是一起找回來吧!」
▋I ▋Konstantin
康斯坦丁在沃夫岡小隊混戰的時候,由於地方狹小,只能盡力不影響他們,並努力保護身後隊員的安全,看著沃夫岡、吳和李斯特慢慢找回自己的器官,為他們鬆一口氣的同時也跟著擔憂起來。

腿、手、眼睛、肝臟和胃。
一路上走來,都沒有看到俄羅斯小隊遺失的器官。
沒有找回來會怎麼樣?

阿列克謝跟伊芙緊握的手微微泛白。
他們丟的東西都並不至死,對活著以外卻打擊巨大。
觀察員的眼,前鋒的手和腳。
啊,他丟的還是胃⋯⋯

「繼續前進吧。」
他安撫著隊員,帶著他們跟上沃夫岡小隊。
▋I ▋RA.vL.ER
看見李斯特的病歷表,沃夫岡露出微笑,至少可以確認現在有一個人能安全離開了,但聽見吳的回應,他蹙了下眉。

「沒有不重要,所有的部位都要找回來。」

並沒有左臉給人打了,右臉也要轉過來的道理,至少母親從來不是這樣教育他的。

「二樓的探索差不多結束了,我們往那邊走走看。」他指向急診室的另外一個出口。

走到出入口,玻璃自動門向兩側敞開,沃夫岡抬眼一瞥,感應器的燈是亮著的,連同急診室的監視器也亮著。
但開了門以後,眼前卻只有一堵牆,牆上畫滿塗鴉與無意義的數字。
▋I ▋吳
「啊,我知道一定是打開的方式不對吧。」吳走過去看了看門,然後.....關上又打開。
雖然沒有半點意義,但他還是想要這樣試試看,就在他笑著打算說:「果然不可能吧。」的時候。
(bzzz)
▋I ▋吳
「啊!」
面前的牆出現了無數雙眼睛,忍不住「啊」出聲音的吳退了一大步。
▋I ▋吳
超討厭,好討厭,特別討厭這些東西啊。
▋I ▋李斯特 I 青慈
被擋在後面的李斯特只聽到尖叫,也跟著叫起來,連忙從包裡掏出小瓶子遞上前。

「門後有什麼東西?要潑聖血嗎?試試也無妨,扭開後像手榴彈那樣扔進去關門就行!」
▋I ▋Konstantin
「你有成功把聖血帶進來嗎?」
眼球牆很噁心,被注視的感覺更讓人不適,但這種不適感立刻被李斯特給打破,輪到康斯坦丁驚訝了。
▋I ▋RA.vL.ER
聽見吳的叫聲,正打算回頭找另一條路的沃夫岡立即回頭,將吳護在身後,定睛一看,牆面長滿了無數的眼睛。
正想拿點滴架戳戳看的時候,眼睛已經消失了。

「又是慣用的手法嗎?變不出新法戲的樣子。」不是凌亂字符就是內臟或眼睛,他想,這不可名狀激起恐懼的做法還挺千篇一律。

走上前摸了摸牆,上面沒有任何東西再浮現,剛才第一次打開的時候明明什麼也沒有,沃夫岡好奇讓眼睛出現的機制究竟是什麼。

「要再重開一次門嗎?」他站在牆邊,向身後還在門內的眾人問。
▋I ▋李斯特 I 青慈
李斯特迷惑又自豪地跟康斯坦丁說。

「我抱著裝備包睡的,就帶進來了,裡面的東西都在,只是不知道聖血有沒有用。」

聽到沃夫岡的詢問,他又把一瓶瓶聖血分到大家手裡,表示會聽從安排。
▋I ▋Konstantin
拿到聖血後,心底那點不對勁感還是沒有消退。

惡作劇般嚇人的不可名狀、被偷走的器官⋯⋯都讓人覺得對方正在跟自己「玩」場惡劣的找器官遊戲。
康斯坦丁回頭看了一眼隊員們,他們對再次開門的建議點了點頭。

(bzzz)
▋I ▋吳
接過聖血之後.....吳仰頭一口喝了,以一個喝酒乾杯的氣勢。
「早就想喝喝看了。」藏在隊長後面的吳抹了抹嘴,探出頭。
果然要「啊啊啊啊啊」隊長才會靠過來嗎?吳看著在戳眼球的沃夫岡,嘴角勾起微笑。
▋I ▋Konstantin
⋯⋯嗯,還是一面眼牆。
「打擾了。」

他尷尬的退了回去,腦子還是在嘗試捕捉對方的規律。
▋I ▋RA.vL.ER
站在牆邊的沃夫岡看著門關上又打開,身邊的牆又冒出眼睛,下意識用手戳了下其中一顆眼珠。

出現樓梯(lots)
▋I ▋RA.vL.ER
被戳了一下的眼睛當即噴出眼淚,牆面所有眼睛彷彿共感了痛覺一樣瞬間閉上,牆面開始扭曲變化,接著,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向上的樓梯。
▋I ▋李斯特 I 青慈
李斯特才看到門後擠滿的眼珠,猩紅山莊時同樣滿鏡子眼睛的記憶又湧上來,然而還沒來得及調動心理陰影,就看到隊長戳眼珠。

他下意識跟著閉眼,震驚同時想不明白。

怎麼想到用戳的???

還戳出一條樓梯???
▋I ▋RA.vL.ER
眼看新通道浮現,沃夫岡拍拍牆面,確認是實體空間而非海市蜃樓後,才又看向門內的眾人。

「走,我們去上面看看。」
▋I ▋Konstantin
「原來可以這樣嗎?」
他的表情跟李斯特一摸一樣的震驚,而後背起列文,確認伊芙跟阿列克謝可以後,墊在他們後面向上走著。
▋I ▋吳
「好啊。」
剛剛被英雄救美的吳,以一個喜滋滋的蹦跳步伐跟在沃夫岡身邊。
▋I ▋吳
「李斯特,我們走吧。」
吳回頭喊了還在原地盯著樓梯看的李斯特。
剛才驚呼時,跟在吳身後背著百寶袋的李斯特也跟著他慘叫了一聲。
猩紅山莊一起出任務的回憶閃過,他們也是這樣一點害怕一邊勇往直前的吧?
只是當時他沒有哀嚎而已,現在有可以讓他放心哀嚎的對象在真好啊。
▋I ▋李斯特 I 青慈
不可名狀的領域從沒有常理可言。

李斯特也不去想腳下樓梯是什麼構造,他嗷地回應吳後,跟著走上去,不時回頭看看康斯坦丁他們的進度。

但他也是白擔心,職業軍人即使身有殘疾,依然走得比他這個完好無缺的人更穩當。

回去後得要攀岩攀個一整天。

這是他最有用的操練方法。李斯特心裡計劃同時,也走進樓梯通往的房間。
▋I ▋李斯特 I 青慈
依然是昏暗、閃爍綠光的病房。

然而這寬敞得不見盡頭的無名空間排列著無數病床,每張床上配備了拘束器材,不知從何處傳來鐵鏈的聲響,像是有人在某張病床上掙扎。

李斯特皺了皺鼻子。

有鐵鏽味。

是鐵鏈的味道。

也是鮮血的味道。
▋I ▋吳
感受到床底下有東西爬過去,吳彎下腰查看。
雖然討厭看到蟑螂,但他更討厭看到活著到處亂竄的蟑螂。此時床底下躲著的是: (dice4)
1、真的蟑螂。

2、殘破的兒童玩具。

3、血量 (dice20) 的眼球不可名狀。

4、只有骰出吉才看得到的合照。
▋I ▋吳
嗯,謝了,仆街惡夢。

吳直起身,默默地走到隊長旁邊,決定把真的蟑螂留給別人發現。
▋I ▋Konstantin
嗯?有什麼東西嗎?

他看到吳抬頭,安靜地飄走,把列文交給阿列克謝背好後,手掐著聖血,彎下身拉開床被,看到了(dice4)
▋I ▋Konstantin
(lots)
▋I ▋Konstantin
是一張照片。

他對這裡的不可名狀惡劣程度已經有些怕了,但還是仔細地辨認一會,上面是一群護士的合照,有些年頭,連邊緣都細細泛起毛邊,不知道為什麼,笑的最陽光燦爛的她特別引人注意。

他站起身,把合照的事分享給其他夥伴。
▋I ▋李斯特 I 青慈
李斯特看吳和康斯坦丁也去看床底,也屁顛屁顛地跟著去看——等下再去看照片!
(dice4)
▋I ▋李斯特 I 青慈
啊,眼球怪。

李斯特還沒來得及害怕,手裡的冰鎬率先敲下去。

(lots) (dice20)
▋I ▋李斯特 I 青慈
敲太大力了,鑿開了地板。

李斯特假裝無事發生,收起冰鎬爬起來,努力板起臉偷溜到康斯坦丁身邊,用一副剛剛沒走開的模樣說。

「可惜不知道露絲瑪麗・布朗長什麼樣子,說不定就在這合照裡呢。」
▋I ▋Konstantin
康斯坦丁看著白色博美翹起屁股貓了下去,匡當一聲後,連阿列克謝都精準到往他那「看」了一眼,他把照片拿給對方的同時,阿列克謝忍不住問了一句:「床底下看到什麼了?」
▋I ▋RA.vL.ER
聽見冰鑿鑿破磁磚的巨響,正在檢視拘束器具的沃夫岡猛然回頭,聽見阿列克謝的提問,又注意到安靜向自己走來的吳,他直覺床底下有什麼,一腳將病床踢開。

(dice10)隻蟑螂四處逃竄,他彎下身,從灰塵堆中撿起一張殘破的筆記紙。
▋I ▋RA.vL.ER
https://images.plurk.com/2Tib2VFNVfzuUXoRnElGxY.png
▋I ▋李斯特 I 青慈
李斯特的心虛來自他以為自己闖禍了,現在被問起,他看向失去眼睛的阿列克謝,心下猛然——真的闖禍了!

「眼睛!對不起我剛敲到一隻眼睛不可名狀,被我敲壞了!可能是阿列克謝先生的!」

他慌張失措地不知道去扯康斯坦丁還是阿列克謝,指著床底不敢看他們。
▋I ▋Konstantin
康斯坦丁立刻彎腰查看,漆黑的床底下只能摸索進去,濕冷黏滑的觸感爬上皮膚,拿到燈光下一看⋯⋯

(lots)骰吉給兩顆
▋I ▋Konstantin
一黑一棕的眼球正『盯』著自己,淋了兩遍聖血,才幫忙把它們裝回阿列克謝的眼窩裡,黑髮男人抿了抿嘴,大力揉了幾遍眼睛,用力的眨了眨好幾次後才睜開。

「嗯,有點不大舒服,但看得到了。」
阿列克謝確認病歷前跟李斯特道謝,至少俄羅斯小隊現在有一個人能完整出夢境了。

康斯坦丁想著李斯特的話,則是又端詳起那張合照。
▋I ▋RA.vL.ER
在俄羅斯小隊取回眼球的同時,沃夫岡仔細研究著筆記。
紙上看起來像有複數個人留下筆跡,沃夫岡檢視不易辨識的內容,想起了那扇長滿眼睛的牆壁、通往此處的詭異樓梯通道,又想起在大廳掛號機見過的病人狀態,當時最後一欄確實寫著「已轉調至無名病房」。

「這裡就是無名病房?」

他四處環視這個房間,雖然不見任何人影,但從各種拘束道具、凌亂的被單、留著血跡斑斑抓痕的牆壁……確實看起來像有人在此處被囚禁過。
▋I ▋RA.vL.ER
他看向尚未關緊的門扉,外頭的通道還未產生變化,恐怕和剛才在急診室一樣,重新開關以後會風景驟變吧。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盡快離開吧,先前被困在這裡的人已經留下警訊了。」他將手上的筆記紙遞給吳,同時開始翻找病床邊的抽屜。
▋I ▋吳
剛剛發生什麼事情了?

怎麼才一眨眼大家都從床底下找到不同的東西,還有人找到眼球,為什麼我就只找到蟑螂。

啊......沃夫岡一腳踢開床了,嗯,好帥.....欸!!!!!怎麼還有蟑螂,啊啊啊仆街蟑螂!

喔喔喔!李斯特果然是近戰派的,超厲害的!

「....此地不宜久留。」
隊長的聲音傳來,吳默默地點了點頭,接過筆記紙,隨意看了兩眼。

我們睡著多久了呢?外面已經天亮了嗎?
▋I ▋吳
我想回家了,至少驅魔人宿舍裡還沒看過蟑螂。

吳嘆了一聲,揉揉鼻樑。
▋I ▋RA.vL.ER
從抽屜裡找出一隻還沒斷水的原子筆,沃夫岡拿回筆記紙,在一連串雜亂無章的「請幫幫我」訊息下方寫下一行字:

『看到眼睛就戳下去,可以找到出口。』

他把筆記紙放回原地,暗自希望這能對受困在此處的受害者有點幫助。

他率先走到門邊,抵住門,確保外頭的通道沒再胡亂變換,這才看向房內的眾人,「我們走吧。」
▋I ▋吳
吳決定第一個踏出去這間蟑螂屋。
▋I ▋吳
從無名病房踏出後,進到了一間像是藥房的地方。明知道是夢但空氣中的潮濕的霉味,仍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吳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桌上放著幾張藥單,其中有張被塗黑的單據特別引人注意。

「我們需要更多[?]病人已經習慣?又是填空題。」

吳拿起看了看,然後再度管不住自己的嘴。

「啊,原句應該是愛吧。」
▋I ▋李斯特 I 青慈
李斯特也探頭去看藥單,多看兩眼,發現不對勁。

地西泮(Diazepam),50cc。
嗎啡(Morphine Sulfate),10mg。

這些都是常見安定劑和止痛劑,劑量也是正常的。

成年人的劑量。

他看著藥單最後的手寫字。

病人們已經習慣

李斯特臉色難看——可這裡不是,兒童診所嗎?
▋I ▋RA.vL.ER
「愛……那樣後半句邏輯就不通了。」沃夫岡認真思考著吳的推測,湊過去跟著李斯特一起看藥單。

「嗎啡和……地西泮?」他知道嗎啡,但不知道地西泮的作用是什麼,轉頭便望向俄羅斯小隊的醫療兵,「列文,這些藥是什麼?副作用如何?存在成癮效果嗎?」
▋I ▋Konstantin
「通常是鎮靜類安眠藥,也可以舒緩焦慮及肌肉痙攣⋯⋯副作用嗜睡頭暈跟乏力,大劑量下會很快成癮。」列文摸著下巴思考著。
▋I ▋李斯特 I 青慈
「可、可是......」李斯特舉手,不太自在地小聲說:「如果這些劑量是給孩子吃呢?」
▋I ▋吳
「給小孩子吃這種東西未免太喪心病狂了。」吳看著字條,原先有些漫不經心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I ▋李斯特 I 青慈
「等下。」李斯特看到藥單的日期,「是今天發出的!」

意思是他們來到這裡之前,有人曾經在藥房嗎?
▋I ▋RA.vL.ER
「沒有標明年分,也很有可能是日期相同而已。」沃夫岡回答完,又想了一下剛才列文的說明,不知怎麼地回想起了剛才看到的筆記紙,「列文,如果這是神經藥物,過量服用是否會導致大腦損傷、記憶缺失、邏輯錯亂之類的狀況?」
▋I ▋Konstantin
「過量下很滿高的可能會導致這種情況的發生。」

康斯坦丁聽著他們的對話,開始思考那封信是由誰寄出的......會不會現實也有一間一模一樣的兒童診所,只是被拆除或荒廢?
▋I ▋RA.vL.ER
「既然藥單上提到『病人習慣』、『需要更多』,表示他們要求劑量加重……」沃夫岡低頭思索了一下,「這間醫院是否出於某種目的,刻意要讓患者變成記憶缺失、難以思考的狀態?」

至於那個「某種目的」是什麼,沃夫岡很快想到了掛滿器官的病房。
內心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他傾向不妄下結論,只是抬頭望向隊員,等待他們提出看法。
▋I ▋吳
「器官販賣?」
吳想起了以前欠債的人通常會被迫簽下放棄身體自主權的合約。人類活著的價值遠不及一顆臟器來得值錢。
▋I ▋Konstantin
「兒童器官所造成的移植排斥通常是最小的。」列文補充了一句,結合現狀很難不推論到這種理論。
▋I ▋李斯特 I 青慈
小時候有段時間是在醫院度過,但是因為有哥哥在,所待的醫院也是英國最好的,醫生和護士都把所有孩子當幼苗來愛護。

所以他們身處的這間診所,不管是只位在夢境,還是曾經真實,如果真如隊員的猜測和假設,那幹些最實際的事好了。

李斯特握著冰鎬,若有所思地認真說:「反正不會是好東西,把那些下藥和掏器官的全敲爛?」
▋I ▋RA.vL.ER
看來大家想到的結論都是同一個,沃夫岡沉重地擰了擰眉間,深吸一口氣,若真相是如此,搭配這遊戲一般的探索模式,惡作劇一般的嚇人套路……他開始能猜到創造這個空間的不可名狀本體是什麼了。

「……我們繼續往下走吧。」沃夫岡簡單收拾了心情,轉身推開藥房櫃檯通往調製區的門。

他不願妄下定論,但若事情真是他想的那樣,這些調皮的不可名狀也許自會漸漸向他們顯現真身的。
▋I ▋李斯特 I 青慈
調製區裡是一排排放滿藥瓶的貨架,瓶身上的標籤大多被刮掉,又被重新寫上,只是寫的模糊不清。

像小孩亂寫亂塗似的。

李斯特又看了兩排貨架,忽然看到什麼,連忙向大家招手:「器官,有些藥瓶裡裝了器官!」
▋I ▋李斯特 I 青慈
裝有器官的藥瓶有 (dice8) 個。
▋I ▋Konstantin
提到藥品後,列文便很在意藥品情況,阿列克謝背著他走了過去(觀察員眨著黑色那隻眼,說一直感覺有被狠狠戳重的錯覺),大部分的藥品標籤都塗抹刮蹭掉,醫護兵只能依稀分析大多都和鎮定藥品有關。

康斯坦丁來不及思考太多,聽到李斯特的呼喊後走了過去,望著那個裝著器官的藥瓶感到一陣語塞,尤其是上面也畫滿兒童塗鴉......
▋I ▋RA.vL.ER
沃夫岡打開抽屜,看見一些畫著塗鴉的空藥瓶,還有一疊照片。
攤開來,都是0歲到18歲不等的嬰兒、兒童和青少年,沃夫岡一一檢視照片,翻到背面,每一張照片背面都寫著「已服藥」的字樣,是成年人的字跡。

他將照片收進口袋,走向裝著器官的藥瓶,仰頭望著藥架。

「十有八九會和剛剛一樣演變成戰鬥,我們先做好戰鬥準備。」
▋I ▋李斯特 I 青慈
連0歲也有?

李斯特詫異又痛心,舉起黑色小冰鎬表示已經準備好!
▋I ▋吳
聽到戰鬥準備被激活的吳,從發現受害者是兒童陰鬱的心情中回神。
爸爸我好痛,救救我。
看來有些聲音聽進去了,就會造成永久傷害呢,不可名狀真的很懂得直戳人心。
▋I ▋李斯特 I 青慈
沃夫岡的提醒剛說完,一切如窺視他們所有動靜,貨架上的藥瓶應聲破裂——是被器官擠破的!

(dice10)(dice10)(dice10)
▋I ▋李斯特 I 青慈
一個心臟,一雙耳朵,一個肝,各自長出手指和眼睛,黏糊糊地把在場所有人掃視一遍,猛地襲擊過來!
▋I ▋李斯特 I 青慈
HP 15/15
HP 15/15
HP 15/15
▋I ▋Konstantin
俄羅斯小隊剛擺好架式,那顆黏膩的心臟滾了一圈,來到他們腳邊,用長在皮膜上的「眼」陰陰地看著他們,血管般的觸手暴起,康斯坦丁拿著剛才阿列克謝一直帶著的盲杖揍了它一下。

(lots)(dice20)
▋I ▋RA.vL.ER
沃夫岡根本不知道朝自己暴衝來的臟器是什麼,抄起藥櫃上擺放的研磨杵,以揮球棒似的姿勢迎擊。
(dice20)(lots)
▋I ▋RA.vL.ER
不偏不倚狠狠打種飛躍的臟器,它像可憐的棒球一樣被打到牆壁上,碎裂消失,沃夫岡突然有種肋骨下方飽滿起來的感覺,這才意識到剛剛打飛的是自己的肝臟。

一點痛覺也沒有,看來肝是沉默的器官這句話果然沒說錯。
▋I ▋吳
吳沒有多想直接往飛來的東西用力揮拳。
(lots)(dice)
▋I ▋吳
啊,果然心神不寧的狀態下,連出拳也沒了平時的力道和準度。
▋I ▋吳
醒水點,別扯後腿,你個仆街。
吳甩了甩頭,再次朝飛來的東西攻擊。
(lots)(dice20)
▋I ▋RA.vL.ER
轉頭看見吳二次失手,沃夫岡一個箭步上前,揮出手中的研磨杵,往那一雙滑溜的耳朵砸去。
(dice20)(lots)
▋I ▋李斯特 I 青慈
HP 1/15
HP 0/15
HP 0/15
▋I ▋RA.vL.ER
一杵二耳,兩隻耳朵被同時擊飛,撞到牆上,就此幻化消失。

「吳,沒事吧?」沃夫岡回頭望向吳,搭住他的肩膀,「冷靜點,先別想孩子的事,集中精神,只有這樣才能幫到他們。」
▋I ▋Konstantin
只剩下逃竄到藥架下的心臟,康斯坦丁趴下身,拿盲杖狠狠往暗處擊打而去。
(lots)(dice20)
▋I ▋Konstantin
聽到尖銳又細小的尖嘯不像人的聲音,他借來了李斯特的手電筒一照,心臟化成一攤血水卻沒有消失,他們已無人缺失心臟......嗯,應該是先於他們進來前的人缺失的器官。
▋I ▋吳
吳沒回應沃夫岡說的話,只是安靜的點了點頭,試著再次收斂心神,把注意專注在「現在」而非過往已經發生的事情上。
▋I ▋李斯特 I 青慈
這回連俄羅斯小隊也全員上陣,李斯特更不敢貿然加入戰局,跟伊芙一起守在列文身旁。

列文咬牙切齒,「剛剛的氣勢呢,武器是拿好看嗎?你又抖了!」

我還沒學好團戰啊!

之前都是1V1上勾拳和小冰鎬解決的,李斯特沒底氣去回應列文,看著戰情嚷嚷叫道:「吳先生好帥、啊狀態好像不太對——啊,隊長也好強!——啊,剩下三個藥瓶也破開了!」
▋I ▋Konstantin
(dice10)(dice10)(dice10)
▋I ▋Konstantin
(dice10)
▋I ▋李斯特 I 青慈
落地的是長了眼睛和嘴巴的兩雙手,胡亂抓住附近的利器或鈍物飛撲而來,隨後而至又是一顆發黑的心臟,失去跳動依然兇猛非常!
▋I ▋李斯特 I 青慈
HP 15/15
HP 15/15
HP 15/15
▋I ▋吳
這次看準了飛來的東西,吳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已一記上勾拳攻擊。
(lots) (dice20)
▋I ▋RA.vL.ER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手中只有研磨杵的沃夫岡這次依然保持擊球姿勢,朝飛來的心臟揮出去。
(dice20)(lots)
▋I ▋RA.vL.ER
可惜是記擦邊球,研磨杵只削過了臟器,稍微偏移了它的方向。
▋I ▋吳
「擦邊球」往自己飛來時,吳下意識地舉拳再度揮出。
(lots)(dice20)
▋I ▋李斯特 I 青慈
其中一雙手握住不知哪裡摸到的剪刀,剪子張開,直往李斯特刺過來。

他倒抽一口氣,冰鎬反手握住,朝張開的刃口劈去,趁剪刀被卡死時,又抽出冰鎬對準一敲。

(lots)(dice20)
▋I ▋RA.vL.ER
原本打算追擊的沃夫岡發現吳支援迅速,鬆了口氣,轉而將研磨杵砸向已經奄奄一息、滿地亂爬的手指。
(dice20)(lots)
▋I ▋Konstantin
康斯坦丁拉了李斯特一把,和阿列克謝一個人奪過剪刀,一個人用力往那隻手上砸去。
(dice20)(lots)
▋I ▋李斯特 I 青慈
不能再失手!李斯特這回看清楚,對著那手的手背鑿下去!
(lots)(dice20)
▋I ▋吳
一定是前面替自己分擔攻擊讓沃夫岡感到疲憊了,吳意識到這點後連忙趕去支援。
(lots)(dice20)
▋I ▋李斯特 I 青慈
HP 0/15
HP 0/15
HP 0/15
▋I ▋Konstantin
「......是伊芙的手。」

阿列克謝喃喃一句,捧著手臂,端詳起上面的訂婚戒指,有點詭異和浪漫的走向一直在警戒的伊芙(像什麼殺人魔求婚場景),剩下的情侶相處康斯坦丁沒去看了,只是拉上李斯特,有點為依舊沒有找回雙腿的列文發愁。
▋I ▋吳
啊,對,打這些東西為得是把積木拼好。
看著俄羅斯小隊的拼裝畫面,吳想起自己也掉了手指。
他若有所思地撿起地上掉的東西,往自己手上按去。
聽說日本黑道要退出時會切下自己的小指,那叫什麼來著......「破門」對,就是這個詞。
把手指接回去時,吳莫名地想起這個不重要的資訊。
所以我現在是入門?
▋I ▋李斯特 I 青慈
李斯特拍拍列文,「腳腳的事,Don't mind.」

列文火大地拍開他,「不用你mind!去抖你的!」

「康斯坦丁你同伴脾氣好大啊,平時要多補充維他命C——啊啊啊,好強好帥的吳先生回來啦!」
▋I ▋吳
突然間一點也不想要小指的吳,撐起微笑朝李斯特比了一個「耶」
「對!我超帥的!而且我回來啦!」
▋I ▋RA.vL.ER
看見吳完全恢復狀態,沃夫岡露出微笑,上前牽起吳的手,仔細檢查他的小指,看起來狀態正常,甚至沒有留下痕跡。

心理稍稍鬆了口氣,吳現在缺少的只有腎了。
▋I ▋吳
嗯?嗯!!!??
手被牽起來的同時,吳瞪大了眼,本來想要繼續的幹話卡在喉嚨,最後輕咳兩聲乖乖地讓隊長牽著檢視了一番後,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我沒事了啦,抱歉讓你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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