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暈船大毒梟🧪

　　「他在跟蹤我？——或者是你在跟蹤我，對嗎？」

　　羅塞爾總是覺得有人在跟蹤他。

　　他很確定這不是出自於被害妄想。約莫自兩個月前開始，被人監視的感覺便益發頻繁。在刑事調查科打滾許久的羅塞爾憑著直覺敏銳地發現異樣，卻因苦無證據只得暫時忍耐，他決定耐心觀察並等候揭穿對方的大好時機。

　　那是個週末清晨，羅塞爾如往常起了個大早出門晨跑，並與偶遇的退休老人一一道過早安。多麼美好的早晨。他決定臨時變更跑步路線，顯然今天跟蹤他的傢伙一點都不專業，才會讓羅塞爾出門不到十五分鐘就發現不對勁。

　　微妙的視線感、明顯跟了他一路的細碎腳步聲與物體窸窣聲，若沒警覺心肯定會無意間忽略，只可惜這傢伙跟蹤的對象可是個經驗無數的刑警。但他有些懷疑，這人明明耐心隱密跟蹤了兩個月，為什麼突然這麼拙劣地露出馬腳？這也許是某種陷阱。

　　周圍的景色從鬧區逐漸轉變為寧靜的住宅區，熟知地理環境的羅塞爾決定拐個彎，他記得那裡是死巷，並打算藉此與跟蹤狂硬碰硬。

　　所有工作裡，葛里芬最討厭的是當保鑣。

　　理由直接：處理一個人比保護一個人簡單多了。所以當準備例行性的報備「無異常」並驅車回家時，在暗巷裡探頭探腦的鬼祟身影讓使他深深喟嘆——在跟蹤上葛里芬自認不是專業，可是他身前一段距離、完全不低調的尾隨更像一二三木頭人般的兒戲。

　　巴瑞特的指示是若非必要不進行干預，但那名不知道主子是誰的三流跟蹤狂兜裏明顯藏著手槍，比起賭柯林能順利化險為夷，葛里芬更傾向自食其力，在問題發生之前解決可能造成問題的人。

　　柯林彎進了死巷內，三流跟蹤狂見獵心喜，不惜踏入一個街區內的安全距離，此時，葛里芬從背後抓住他的肩膀，口袋內堅硬的金屬抵住他的腰。沉聲開口：

　　「手離開口袋，慢慢後退。」

　　確認柯林離開視線範圍，葛里芬領著跟蹤狂幾步退到了小巷中，一旁店家堆砌的雜物有效的遮蔽視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個地方必然經常進行「交易」。

　　「聽著，那個傢伙是條⋯⋯」

　　沒等他解釋，葛里芬冷不防用槍托敲往後頸將他擊暈。一個壯碩的男子倒地算是擲地有聲，但在次等公民的居住環境，吸毒或飲酒過量的路倒之人隨處可見，供人隨意審視的處理方式反而讓大眾習以為常。

　　葛里芬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在街道上盤問，於是他彎下腰，順走男人腰間及皮靴中的手槍，從外套中掏出錢包，記住身份證上的名字與長相，隨即將之附帶一包白粉扔在地上，增加故事的可信度。

　　他把槍枝收妥，準備轉身離開。前前後後總共不到三分鐘——就像他說的，處理一個人總是比較輕鬆。

　　羅塞爾在死巷中等了好一會兒卻毫無動靜，他感到更加不解，於是馬上離開巷子三步併作兩步回頭——在只隔一個街區的巷內有個男人倒在地上，而另名男人顯然正打算離開。

　　「嘿，嘿，等等。」羅塞爾出聲喊住棕髮男子的背影。地上醒目的白粉令人難以忽略，他猜想剛才這裡很可能發生了什麼。為求謹慎，羅塞爾悄悄伸手握住隨身包裡的手槍。

　　「你沒注意到地上有個人嗎？」他友善的提醒。

　　⋯⋯天殺的。

　　葛里芬應付過許多警察，但柯林的反應速度比他預想的快多了，完全不是能用「不愧是警察」這種敷衍且刻板的直觀解釋，而是真材實料。葛里芬停下步伐，側過身，視線往路倒的前跟蹤狂一帶，不過也僅限如此。

　　「有。我看到了。」他直勾勾的望向柯林——他放在隨身包裡的手在握著手槍、電擊棒或某種武器，但葛里芬一點也不擔心，根據他跟蹤柯林兩個月摸出的心得：只要不出現攻擊意圖，柯林絕不武斷出手。所以他將手插在口袋內，一臉滿不在乎，裝作毫不知情。

　　「你不應該在阿爾比區找好人好事代表。」

　　「你說得對。」羅塞爾與眼前的男人四目相交，他總覺得這張臉並沒有想像中的陌生，但真要說在哪裡見過，他也說不太上來。對方看上去沒有攻擊意圖，於是羅塞爾乾脆試探性的往前走了幾步，另手亮出警察手冊。

　　「但我想你或許得以目擊者的身分回答我一些問題。」他用眼神示意地上那包白粉。街頭毒品交易在阿爾比區已經是司空見慣的情況，雖然現在並不是他的執勤時間，但既然都被他看見了，那就沒有撒手不管的道理。

　　「不是一個好時機。」葛里芬說。

　　秉持著美國都市人的冷漠，葛里芬只差掉頭就走，「我還得替我的女兒買早餐。」

　　不過他沒有這麼做，而是繼續站在原地——在法律上他沒有義務進行協助，但為求往後工作順利，葛里芬更寧願現在敷衍了事，讓他這張路人臉在事情解決後徹底拋諸腦後。繼續說道葛里芬這兩個月的觀察結果，柯林確實需要一個保鑣——即便他聰明、機敏，大部份的時候他更像脫韁野馬橫衝直撞。倘若沒有被巴瑞特·麥克布萊德相中，他早該在某次的緝毒案丟掉小命。

　　「就幾個問題？不會耽擱太久吧。」他確認。

　　「放心，就幾個問題。」羅塞爾向他保證：「你叫什麼名字？你認識這個人嗎？你從這裡經過是打算去哪裡？」

　　為了讓這個男人趕緊替他的女兒買早餐回去，羅塞爾乾脆一口氣將問題拋出。跟在身後的腳步聲嘎然停止、相隔不到一個街區的暗巷發現毒品與倒地的壯漢，加上一個身份不明的眼熟男人繞經此處打算離開。他總覺得這一切不是很合理。

　　若是尋常，這包白粉老早被經過的小毒蟲順手摸走，於是他推測壯漢倒地的時間並沒有很久。那麼，最重要的關係人很可能直指眼前這人。

　　「他在跟蹤我？——或者是你在跟蹤我，對嗎？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你。」羅塞爾又向前了一步。身為警察他一向擅長記憶與推測，於是他大膽的提出了假設。

　　「葛里芬。不認識。還有像我說的，去買早餐。」

　　柯林提問的簡潔扼要，所以葛里芬也應的相較非正式與直接。為避免浪費時間，他補充說明：「順著步道得花十分鐘才能抵達社區入口，抄小路只要三分鐘。」

　　面對柯林的殺人瞪視，葛里芬依然神色淡然。計程車司機對於附近的路況很是熟悉，另外他還知道，次等公民住宅區沒有像南區或赫爾姆斯區的森嚴警備，不單論這種暗巷、連外面的步道都沒有架設監視器，這讓他的證詞將沒有任何佐證機會，必要時也能安插幾個「目擊證人」背書他的說法。巴瑞特不會介意這點小錢。

　　「最後的提問，我會視為臆測。答案為否。」他將視線停在前跟蹤狂身上，「我以為正常流程是你會確認他的生命徵象，決定該不該叫救護車或者支援。」

　　「以上，還有問題嗎？」

　　「他的胸口還有起伏。」保險起見，羅塞爾還是單膝跪地再行確認，確保心跳及脈搏都還正常運作後，他飛快的撥了幾通電話並報上地點。

　　「當有個疑似是當事人的傢伙準備離開現場，攔下並進行盤問當然也是警察的工作之一。」過程不用一分鐘，羅塞爾便把視線挪回自稱葛里芬的男人身上。基於無罪推定原則，他是不該先入為主的視對方為犯人，但這不妨礙他對一切抱持高度懷疑。

　　「全名？職業？你似乎對這裡的路很熟，我猜你住在這附近？」

　　好吧。這點他得承認柯林是對的。前跟蹤狂勻稱的呼吸看起來沒有立即性的生命危險，初步評估進行迅速準確。只不過沒有在第一時間進行像現在這樣大張旗鼓甚至惺惺作態的確認動作，不免讓人頗有微詞。

　　但葛里芬保持沈默。他之所以還站在這裡並不是想教柯林如何當一個惹人愛的好警察，現在的他就是個在阿爾比區常見的鄙視律法者，渴望趕緊完事買鬆餅回家，跟女兒共進早餐的冷漠男人——而事實也相去不遠。

　　「葛里芬·羅賓遜。職業是計程車司機。以及是的，我住在這附近，就在威爾遜大道上的出租公寓。」

　　真是巧合，位址離柯林的租屋處還不遠。

　　這會是他覺得葛里芬有點面熟的原因嗎？聽到離自己家不遠的地址，羅塞爾覺得男人的說詞似乎合理了些。雖然每天早晨都會友善地與社區長輩打招呼及被迫閒聊的他並沒有印象聽過這號人物。

　　也許他剛搬來不久，或是為人比較低調。羅塞爾替葛里芬找了個理由，同時多打量了幾眼，他決定好好記住這個人的長相。

　　「真巧，我也住在附近，也許我搭過你的計程車，才會覺得你眼熟。」接著他露出了一個社交微笑，「很抱歉如此失禮，下次見面打個招呼吧。」

　　所有要素促成他蒙混過關。

　　「當然。」葛里芬頷首，沒有對警官的致歉給予正面回應，應許他打招呼的權利對於白人主義的仇法者而言已經是最大的讓步，有的時候越是這種討人厭的人物設定越是平凡至難以置疑。感謝右派執政黨。

　　「那該怎麼稱呼你？警官。」葛里芬淡然一問，權作釋出彆扭但友好的畸形橄欖枝。

　　即使他連他祖父的名字都知道。

　　「柯林。羅塞爾·柯林。」

　　羅塞爾並不像某些求好心切的警官，會在訊問中故意使用誘導性的言語陷人於不利，為達成目的刻意忽視當事人的清白，這種情況在執法不易的阿爾比區已是屢見不鮮——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身為一個實事求是的警探，他選擇相信葛里芬是個趕著回家和女兒一同共進早餐的無辜父親。

　　他簡略的將對話內容記錄於手冊上，既然他在休假中，這個案子也許會由前來支援的員警接手。羅塞爾打算盡可能的協助提供線索。

　　「你早點回去吧，你的女兒肯定餓壞了。」他示意葛里芬可以離開：「前面街口新開了一家早餐店，他們的蜜糖鬆餅相當美味，也許她會喜歡。」

　　「感激不盡，柯林警官。」葛里芬點頭。

　　根據柯林此時此刻的應對方式，以及沒有留下其他基本資料這一點，葛里芬推測他往後應該也不會以目擊證人甚或嫌疑犯傳喚，這點與其他急功近利的警官大不相同，但可惜的是，柯林不僅止錯過最好的機會，還讓他藉機合理化葛里芬·羅賓遜的存在，不必擔憂隨時會被機敏的小警探覺察。實是一舉兩得。

　　「祝你有個美好的一天。」葛里芬語氣平淡，禮貌性的說道，隨即轉身離開。救護車及警車的鳴笛聲逐漸靠近，而他也成功在其他同夥抵達之前遠離了柯林，營造一種由柯林隻手解決的錯覺。

　　經過一番波折，他今早的工作依然順利的達成。然後他順著柯林的建議，到下一個街口的早餐店買了兩人份的蜜糖鬆餅。驅車返回位於西區的住處。

　　好消息是：柔伊愛死了。

　　／

　　時間推移至三個小時後。也就是父女二人吃完蜜糖漿鬆餅大餐，並將小孩送至幼兒園後。

　　中心城BMB生技製藥總的執行長辦公室，巴瑞特端詳著熱騰騰的第一手情報：有人盯上他的好警探。

　　當然，依照羅塞爾·柯林兢兢業業、恪盡職守的出眾表現，被人視為眼中釘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連本人都很是習以為常。不過今天的狀況不能與平時同日而語——根據葛里芬的形容，這名跟蹤狂的整體技能實屬三流，是不介入也無妨的程度，但不肖意圖開始有組織、計畫，甚至攜帶武器仍為難以抹滅的事實。

　　葛里芬的介入是為了先小警探一步查明幕後主使者，在真正造成危險之前剷除。經過資料比對，跟蹤者史塔克·塞拉為瓦倫汀家族底下的士兵，主要業務是高利貸及暴力討債，在打斷人手腳上算是小有心得。

　　錯置的崗位不禁使人心生質疑，一時讓人難以判斷究竟是出自私怨還是別有盤算。至於這一點，他會一如既往的請哈里斯事務所的律師替他打聽實情，而在這之前，巴瑞特只能任由思緒煩亂、胡思亂想。

　　然後他將視線轉向在沙發上看手機的葛里芬。
　　接著要處理下一個大問題。

　　「你跟他接觸了？」
　　「對。」
　　「所以他發現你跟蹤他？」

　　聞言，葛里芬放下手機，認真的回應他從不輕易信任人的老闆，「就像我說的，柯林提出質疑，但被我的說詞打發了。效果如何說不準，但能知道的是他之後會提高警覺，注意周遭環境，可是不會再刻意留心於我。」

　　「這是一件好事，你應該為此慶幸。」

　　看著巴瑞特默不作聲，葛里芬確實也不期待他真正為此鼓掌叫好。那寫在臉上的擔憂闡明了巴瑞特心思所在——換作是數年前，也就是他們最初相遇時，葛里芬完全不相信會看到巴瑞特露出這種優柔寡斷的表情。

　　於是為了方便行事，他開口補充：

　　「柯林很敏銳、聰明。他沒有你想像的莽撞，在判斷上很有一套。」要說過度放大？是、也不是，他確實欣賞柯林，充其量只能算最低限度的阿諛諂媚，「如果瓦倫汀持續派出這種貨色，那你不用太擔心。」

　　即使適合再多句保證，葛里芬卻在這時打住。
　　他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揣測。

　　聞言，巴瑞特沈默片刻。他轉身，從身後的透明櫥窗中拿出看似擺飾的波本威士忌，斟了滿滿一杯。

　　「繼續盯緊柯林。」他自詡冷靜的下達指令。

　　他可不容許任何差池。

_

（幹

結果警探穿這麼露只有叔叔看到太可惜了（叔叔：我不想

老闆覺得自己很冷靜真是太可愛了 腦袋清醒的叔叔在一旁看著老闆越陷越深真的好好看（欸

老闆都看不到養眼畫面好可惜 叔叔請拍照回傳老闆（葛：我不要

默默調查跟保護好好…
羅賽爾穿這件背心也太辣了，上次那個燕尾服也很好，百變小警探

💸VANEK : 謝謝瓦內克中，大毒梟真的太過保護了真的是很擔心小警探有什麼萬一 ⋯⋯

& 雖然玩的是男角但還是勵志要在企劃上演羅警探換裝秀 && 我也好想看瓦內克不同裝扮（放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