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5:34 AM
Wed, Mar 12, 2025 2:43 PM
5
2
【 限交｜
▋I ▋李斯特 I 青慈
: 李斯特 |猩紅山莊案 | 】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5:49 AM
Thu, Mar 6, 2025 5:49 AM
漆黑的眸子掃過滿會議室身穿軍裝不苟言笑的俄羅斯人，還有坐在自己旁邊穿著灰色高領，神情緊繃的英國人。
會議室裏的空調，冰冷得像一陣陣從北國掃來的風。
前方的白色的投影布幕上，沒有紅髮的身影，只有一頁頁枯燥的資料。
我果然超級不擅長應付這種場合啊，趕快回來吧木頭隊長......
吳冷著臉準備開口時，以錯誤力道放下陶瓷杯的喀噔聲，率先打破了無人說話的寂靜，李斯特尷尬地咳了兩聲。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5:56 AM
Thu, Mar 6, 2025 5:59 AM
意識到自己嚇到李斯特的吳，收斂了凶狠的目光，把注意力放回詳細到令人髮指的報告上。
沃夫岡傳送過來的報告書非常完美，基本上順過一次會議就差不多結束了，吳在這裡的作用主要是跟俄羅斯人分享他們的實戰經驗，還有......擺臭臉。
「......總而言之，我們在病院作戰的方式如同報告書上提到的一樣，如果沒問題，今天就這樣吧。」
話語像是冰鑿一樣敲入冰冷的空間裡。
吳知道自己冷淡疏離的語氣，讓身邊的李斯特又緊張了一下，但他就是沒辦法提起嘴角。
五天好久，現在還剩幾個小時啊......
俄羅斯小隊離開後，吳看了一眼手邊的資料，喊住正要離開的李斯特。
「李斯特，等等。」
吳將手上的資料，拿給面前似乎仍繃緊神經的李斯特時，稍稍緩和語調才開口補充。
「家族安排我們去柏林協助警方調查腥紅山莊。」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6:19 AM
Thu, Mar 6, 2025 9:15 AM
意外自己被叫下來，李斯特左右看了看，還真是只喊停自己，他有些疑惑地拿過吳遞來的資料，快速瀏覽起來。
吳先生心情不太好啊……因為沃夫岡隊長去美國了？分離焦慮？愛情的魔力好強大啊，能讓人連帶氣場都改變……
感到落在身上的注視稍為柔和下來，李斯特不好意思胡思亂想，趕緊回神看資料。
腥紅山莊，位於柏林郊區附近的一幢廢棄建築。
近日德國警方發現接連有普通人原因不明地倒斃在山莊裡，搜查後發現是某犯罪組織的成員，將山莊作為軍火走私的藏匿窩點。
然而存活的犯罪組織成員和入內搜查的警察在山莊裡逗留超過三小時，陸續出現精神異常，包括並不限幻視、幻聽、自殘等認知污染。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6:20 AM
Thu, Mar 6, 2025 7:08 AM
「所以情報部門調查過後，確定腥紅山莊存在不可名狀，讓我們去處理……」
李斯特各方面地一言難盡，莊園啊……
他想起十歲以前住過的家，格羅夫納家的莊園。
以前在英國時他都盡量避開這類任務地點，但他現在已經是東德支部的驅魔人，不能像以前那樣挑工作。
但目前最大的問題是——
「等下，只有吳先生跟我嗎？」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6:33 AM
Thu, Mar 6, 2025 6:37 AM
家族目前就我們最閒啊......
吳這兩天大多的時間都在家族城堡裡，和俄羅斯小隊交流，訓練，交流。
然後他不爽翹班了一次，去驅魔人小鎮吃好吃的鬆餅，結果被一板一眼的俄羅斯小隊長檢舉，接著任務就來了。
「嗯，別擔心，只是簡單的調查任務而已，如果真的有無法應付的衝突發生，我們就.....」
吳看向面有難色的李斯特，淺淺笑了。
「死命的逃走，然後，平安回家。」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6:48 AM
Thu, Mar 6, 2025 6:51 AM
原來我們這樣叫閒啊……
以前字典中並沒有「工作強度」四字，李斯特也自知昨天沒太跟上訓練進度……但，這入春的天氣要半裸跑十公里再跳入湖裡游泳，你們俄羅斯人是瘋了啊？
反正李斯特沒跟上並非他本意，因為他早就跑回宿舍吐了……所以，這任務接得，有點冤。
他決定找天跟那俄羅斯人好好喝點小酒談談，而現在——
李斯特看著吳，那淡然的笑給他摁了支定心針。
「逃跑我最擅長了、咳，我是說，都聽吳先生的！」
一起平安回家。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7:28 AM
*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8:06 AM
Thu, Mar 6, 2025 8:12 AM
跟資源充足的家族本部所在地相比，柏林辦事處的人力相對不足，因此在短期之內，要做到完全掃蕩幫派、黑市和聖骸交易，有一定的困難。
此刻矗立在他們面前的這棟莊園，柏林辦事處觀察一陣子了，但由於該地龍蛇雜處再加上出入動線複雜，很難再第一時間做出全面處理。
黏稠漆黑的感受掃過腳邊，帶起一陣雞皮疙瘩，吳抬眼看著已經辨識不出家徽的斑駁鐵欄杆，微皺著眉頭。
這裡根本就是鬧鬼聖地......如果真的出事，要逃，恐怕也不是那麼簡單。）
「 等等要跟好啊，別走散了。」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8:16 AM
腥紅山莊沒改錯名字，哪怕荒廢多時，整座建築像在污布上浸透紅酒，污穢下依然看到大片刺眼的紅。
李斯特對任何莊園都沒好感，不太自在地跟在吳身旁，來到昏暗陰冷的山莊大廳。
「那些人拿這裡當窩點，心臟真強大啊。」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8:18 AM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8:24 AM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8:36 AM
Thu, Mar 6, 2025 8:45 AM
明明是白天，明明大廳窗戶不少，可屋裡陰森黯暗，李斯特打開手電筒照明，眼角卻晃見什麼——
屋外湖畔同樣深幽陰冷，那灰天之下，水裡像有誰向他招手……
「………………」
「………………」
「你先別出來我報告不想寫太多字！」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8:39 AM
慢來~好了TAG我就好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8:49 AM
雖然看不到臉但還是好清楚，更不自在了）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8:51 AM
Thu, Mar 6, 2025 2:07 PM
在英國也遇過不少啊，李斯特你扛住，別自亂陣腳，可不能加重吳先生的工作量啊。）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8:56 AM
莊園大門推開後，令人作噁的黏膩感自腳底湧上，積滿了厚重灰塵的紅地毯綿延到看不見鏡頭的長廊，一陣拖行的窸窣聲引起了吳的注意。
那是……？)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8:57 AM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9:02 AM
Thu, Mar 6, 2025 9:04 AM
目光追上詭異的黑色觸手之際，吳反射性地蹲下，一股腥臭伴隨著作噁的感覺從那隻看不見的眼窩深處湧了上來。
「唔......戴環者不會認知汙染，戴環者不會認知汙染。」
吳看著自己的鞋尖低聲呢喃，試圖壓下全身尖著快走的本能，當他再次起身時，已經恢復了原先的模樣。
「……李斯特，等等你走我後面，有什麼異狀立刻跟我說，好嗎？」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9:08 AM
Thu, Mar 6, 2025 9:09 AM
剛剛那個異狀！
李斯特被吳的舉動嚇到，馬上意識到他也「看到」什麼，正起神色聽話地跟在吳身後走。
「剛剛外面湖畔有奇怪的黑影對我招手，現在沒有了。」
「這山莊到處都不對勁，我會小心的！」
不能拖後腿，想想看過的報告，英國驅魔小隊是怎麼應對的。）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9:17 AM
Thu, Mar 6, 2025 9:17 AM
吳從破敗的窗櫺朝李斯特說的湖畔看去，視野卻被霧氣阻斷。
明明進來的時候是清朗的艷陽白天，但踏入這裡之後，卻像是掉進了另一個世界，濃霧與溼氣聚集，從這裡已經看不清任何東西了。
「那些罪犯的腦子更不對勁，怎麼會有人選這裡藏軍火啊。」
吳一面閒聊一面暗暗地收緊了藏在口袋中，已套上指虎的拳頭。
「李斯特之前有驅魔的經驗嗎？」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9:26 AM
Thu, Mar 6, 2025 9:37 AM
看到吳已經備好指虎，李斯特深知接下來絕不能鬆懈，手輕按在裝備包上，那支通體漆黑的冰鎬是特製的，哥哥跟他說刀刃和鐵錘上附了驅魔的經文時李斯特還覺得有點……咳，好笑，但現在他挺感激他哥的周全，雖然不知道物理攻擊附魔後對這屋子的不可名狀有沒有用。
「沒有，只在報告上看過，英國支部的調查員只需要進行任務前後的紀錄工作。」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9:35 AM
他們穿過大廳來到走廊，面向室外的窗戶糊滿塵埃污垢，像乾涸多時的血，糊住了有限光線的投射。
走廊同樣是昏暗幽冷，卻輕易看清楚全貌，或是說想看不到也難。寬敞的長廊上擺滿石膏雕像，是同個女人的樣貌，唯妙唯肖，雕琢得與真人無異。
這若干名端莊秀麗的淑女，正垂眸微笑，在昏黑中帶不起半點該有的藝術美感。
「啊，這什麼恐怖谷，嚇死！」
「啊，我手電筒滅了，更嚇死！」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10:33 AM
Thu, Mar 6, 2025 12:38 PM
好可怕，等等突然動起來怎麼辦......）
我打得碎石頭嗎？）
吳看著堆滿走廊的女性雕像，正準備開口時，突然......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10:33 AM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10:37 AM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10:38 AM
Thu, Mar 6, 2025 10:40 AM
一陣不祥的感覺，像貼著頸子劃過的冰冷刀背，讓吳泛起了雞皮疙瘩，但也僅止於此，沒有再出現更多奇怪的現象，吳看著李斯特，突然間李斯特的手電筒熄滅了。
明明出門前才換過電池的。）
「嗯？你撿到什麼？」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10:40 AM
Thu, Mar 6, 2025 10:41 AM
「吳先生你看，這油燈好亮，先用著吧！」
「這裡好像沒什麼異常呢？」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10:45 AM
Thu, Mar 6, 2025 10:59 AM
「太幸運了吧，莫非你也有偏財運？有的話，養我啊！」
有了這盞油燈的照明，心頭盤旋的異樣感稍稍減輕了，吳開始繼續朝身邊緊繃著神經的人搭話閒聊。
在這種高壓環境下過度緊繃，腦子會當機的，最好的方式還是輕鬆愉快來得好。
吳看了一眼週遭的石雕，開口。
「李斯特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子啊？」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1:24 PM
Thu, Mar 6, 2025 1:39 PM
「偏財運啊，以前在賭場都不太管輸贏呢，反正沒錢能用我哥的卡去領。」
「養吳先生嗎？可是養你的話是不是要連隊長一起養？！」
沿著走廊往山莊深處走，慶幸這油燈不一般地明亮。
《約翰福音》說得對，光照在黑暗裡，黑暗卻不接受光。光真的是邪魔和恐懼最直接的剋星啊，李斯特安心多了，但沒敢鬆懈，認真幫忙探路同時分神回應吳。
「喜歡的女孩子啊......」
「......」(想起某個新世界大門後的彩虹宇宙)
吳先生跟沃夫岡隊長已經結婚，跟他說應該沒關係）
「我大概，好像，可能，喜歡......男的.......」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1:57 PM
Thu, Mar 6, 2025 1:58 PM
吳已經震撼到不知道該先回哪一個了，是在賭場不管輸贏，還是養他得要順便養沃夫岡的事情。
「養沃夫岡」這四個字太有畫面感了。
把紅色頭髮的狼戴上項圈、毛毛的獸耳，還有……)
「沃夫岡就先別養了吧......咳咳。」
兩人的腳步聲迴盪在空蕩蕩的山莊，激起圈圈漣漪，黑暗中似乎有什麼在竊竊低語，走廊的盡頭是一扇緊閉的門，吳才剛準備把手搭上門把，突然就聽到了李斯特的出櫃？宣言。
剛準備搭在門把上的手，懸在半空。
「那李斯特喜歡我嗎？」
調笑的話語像喝水一樣，順口就問出來了。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2:03 PM
Thu, Mar 6, 2025 2:03 PM
吳先生好像很震撼，我是說錯什麼了嗎？
跟在吳身後，朝那扇陳舊詭異的門探頭張望，李斯特想也沒想就說。
「吳先生人很厲害也很好，當然喜歡。」
「啊，我是指尊敬的意思！」
不過有時嚴肅起來有點可怕，像是早上開會那時。）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2:11 PM
Thu, Mar 6, 2025 2:38 PM
「不用尊敬我啦，喜歡我就好！因為我也喜歡你啊。」
笑著說完的吳，再次將手搭上門把。
「我要開門了，李斯特退後點啊。」
確認李斯特往自己身後站好後，吳一手著指虎，另一手緩緩轉開房門。
滿是霉味的滯悶空氣夾雜著紙張腐爛的氣味撲鼻而來，隨著李斯特將光源舉高，他們發現這是一間書房，而放置於房中的書桌上有一張羊皮紙。
「嗯？上面有字？」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2:11 PM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2:12 PM
「唔！!」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2:14 PM
深陷冰窖的寒冷伴隨著更強烈的腐臭味鋪了過來，吳被那詭異的黑影張嘴吞了進去，噁心強烈得就像在柏林街頭被視線舔過的感覺。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2:15 PM
「李斯特！別靠近那張紙！」
吳試著出聲阻止，但太遲了，李斯特已經跑了過來。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2:17 PM
Thu, Mar 6, 2025 3:55 PM
「吳先生你又說這種明顯在逗我的話了， 隊長聽了會......他是不是會沒有反應......」
後面那句越說越小聲，又連忙打起精神聽從吳的指令，小雞一樣尾隨行動，實在不敢跟丟，當吳拿起羊皮紙時，他探頭探腦好奇地跟著看。
「啊不是我已經在看了！」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2:17 PM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2:21 PM
Thu, Mar 6, 2025 2:50 PM
在他視野裡，書房忽然亮如日光之下，李斯特看了看手裡的油燈，又看了看天花板——
「神說，要有光！」
啊不是，吳先生的反應跟我不一樣！）
李斯特連忙去看吳的情況，看他噁心想吐的樣子，輕輕給他拍背。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2:22 PM
「吳先生你還好嗎？」
SAN值 +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2:29 PM
不適感隨著空間變亮而消失了，吳眨了眨眼，發現面前的李斯特像被神眷顧的天使般覆蓋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我沒事，但我喜歡你拍我，多拍點。」
吳吞下噁心感，給電燈小天使一個虛弱的微笑。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2:39 PM
聽話地多拍拍，李斯特看了看完好到精力溢出的自己，又看了看虛弱到有點笑容破碎的吳，小燈泡從頭上亮起。
我就說戴環者怎麼可能比我受到更多污染，這不合理，一定是吳先生為我擋下所有污染！）
「吳先生你先休息一下，我來走前面！」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2:42 PM
Thu, Mar 6, 2025 3:56 PM
書房已受光明眷顧，毫無異樣痕跡。他們離開後繼續向前探索，越是深入，空氣中的濕氣和霉臭味越發濃烈，直至來到一道圓環形的門前。
油燈探前，偌大的空間擺滿半個人高的大木桶。
「是釀酒坊......」
空氣中的腐臭味更嗆鼻，看來是因為荒廢的原因讓這裡保存系統被破壞，溫度和濕度失衡讓酒全變壞了，甚至有幾桶酒被破開木蓋，味道最沖。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2:53 PM
Thu, Mar 6, 2025 2:53 PM
看著手拿冰鑿，鼓起勇氣大步前進的李斯特，吳想起李斯特來到家族的那天。
他記得那雙黑色圓框眼鏡後的眼眸藏著些許的疲憊，但卻仍打起精神努力跟上家族的訓練步調，戰戰兢兢、戒慎恐懼的樣子，就像……
他也害怕自己是沒有用的人嗎
「這些桶子裡不管裝了甚麼都不能喝了吧，真可惜啊。」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2:54 PM
「來打開看看吧。」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2:55 PM
「屌你老母......」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2:56 PM
吳站在木桶前看這裡面的屍塊和血水，白色的蛆蟲在其中進出。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2:57 PM
「怎麼了？我好像有聽懂這句，很髒很髒！」（跟著一起看）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3:04 PM
Thu, Mar 6, 2025 4:17 PM
「嘩，我這桶的葡萄都爛掉翻上來了，好臭好噁！」
「吳先生你臉色很差！你那桶是裝了什麼嗎？」
意識到肯定不會是好東西，李斯特扯住吳的衣襬，把他一點點扯離那酒桶，自己是一眼不敢看的。
把人帶離釀酒坊，雖然空氣也不太流通，但至少比裡面好得多。李斯特想了想，從裝備包裡掏出手帕和精油，檸檬薄荷味的，以前有段時間吐太多，他就會弄兩滴在手帕上聞。
「吳先生，如果不舒服可以用一下這個。」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3:10 PM
「謝謝你啊，孕吐必備神器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
吳將手怕壓上鼻子，試圖驅散烙印在視網膜上讓人作噁的殘肢和鼻腔的惡臭。
「我們繼續走吧。」
二人來到一間飯廳，長長的飯桌上擺滿了銀製餐具，吳走了過去。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3:11 PM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3:12 PM
「嗯？居然是玫瑰花的味道？賣軍火的也喝花茶嗎？還是不可名狀剛剛在這裡泡茶啊？」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3:12 PM
▋I ▋李斯特 I 青慈
: #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3:17 PM
Thu, Mar 6, 2025 4:18 PM
「吳先生你這樣說得我是個長年孕婦似的，我只是出門在外準備齊全而已！」
嚷嚷道跟著來到飯廳，李斯特看到似曾相識的格局，登時停住所有動作，連呼吸也一併屏住，不再往那張長餐桌靠近一步，只遠遠地皺著臉盯著。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3:18 PM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3:23 PM
吳說有玫瑰花的香味。沒有，絕對沒有，反而是腥臭味蔓延而來。
長餐桌上堆滿食物，不，那是用血肉堆砌成食物的模樣，快速地腐爛，又新生出蛆蟲。
一樣的，跟以前家裡那張長餐桌一樣。
李斯特摀住嘴，退得更遠，努力要把嘔吐感咽回去。
「就說了我討厭莊園......」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3:23 PM
-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3:29 PM
眼見李斯特臉色不對，吳收斂起笑容，走到李斯特身邊。
「我們離開這裡吧。」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3:34 PM
看著對方臉色不知為何突然刷得一聲便得慘白，吳下意識地牽過李斯特的手將他拉離房間。
默默走了一陣子後，吳和李斯特都沒再說話，最後是吳先打破越發沉重的沉默。
「你對莊園有不好的回憶？」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3:44 PM
Thu, Mar 6, 2025 3:59 PM
「我沒有孕吐，我第一次還在......」
承受吳在「一起說幹話」和「送你句粗口」之間選擇沉默微笑的目光，李斯特把吐意完全吞回去，仍然摀住嘴巴悶聲說。
「我小時候，在英國的家是個很大的莊園。」
「六歲那年，我爸爸媽媽在飯廳的長餐桌......像剛剛那樣......」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Thu, Mar 6, 2025 3:44 PM
Thu, Mar 6, 2025 4:19 PM
他忘了吳並沒有看到與他眼中相同的血肉模糊，只想起六歲生日那天，那張長餐桌上放滿腐爛生蛆的美食和禮物，以及身首分離、裝置成電影定格畫面般的父母，那是不該存在卻無比真實的崩潰慘況。
「在那之後，家裡來了很多想搶遺產的人，弄得烏煙瘴氣的，在十歲能離開莊園前，我都只能躲在飯廳......」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3:55 PM
Thu, Mar 6, 2025 3:56 PM
一時間吳再度不知該從何接話，所以先接了比較無害的話題。
「呃，那個，李斯特，我想男生第一次不在了，也不會孕吐吧。」
▋I ▋吳
@WU714
Thu, Mar 6, 2025 3:59 PM
Fri, Mar 7, 2025 2:38 AM
聽著李斯特所提供的片段字句，加上先前在家族檔案中看過的資料，吳隱約察覺到從英國一路走來這裡的李斯特，腳下踩著的應該也是一片血海。
「以後不用躲了。」
吳伸手揉了揉李斯特的頭髮，沒再繼續探問下去。
「跟著我們大家一起吃飯吧。」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2:36 AM
腳下的黑潮在油燈映照下加深了幽暗，溶蝕其中的亡靈都在看他，怨恨著，指責著，提醒是因為李斯特，它們才死於非命。
那是只有李斯特才看到的罪孽，是他不曾向誰提起的心病。
然後被頭上揉來的溫度抹去沉甸甸的鬱鬱。
吳先生真的很好，尊敬是真的，喜歡更是真的。
李斯特腳下依然連著黑潮，會痛苦地纏上他一輩子，他也做好與之共存的準備。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2:43 AM
Fri, Mar 7, 2025 3:46 AM
可是我都能遇到很好，很溫柔的人。
痛苦是活該，所以更感激眼前願意安慰他、關心他的吳先生。
「我很喜歡在食堂，跟大家一起吃飯呢。」
食堂也是長長的餐桌，但跟家裡飯廳不一樣，永遠也不會一樣。
找天開個派對吧，在晴朗的白天，找來青慈，吳先生，隊長，康斯坦丁，南南北北，法法洛，還有俄羅斯小隊，一起開個派對）
不需要主題，不需要理由，就開個有蛋糕，美食，美酒和禮物的派對。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2:45 AM
Fri, Mar 7, 2025 10:19 AM
「謝謝吳先生，我好多了，繼續走吧，我們早點回家！」
剛走兩步，李斯特想起什麼，支吾又疑惑地提問。
「是說……」
「不是還有假孕這說法嗎？」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2:59 AM
Fri, Mar 7, 2025 3:09 AM
看著李斯特似乎稍稍打起精神，吳也安心了一點。
他將注意力重新擺回任務本身。
明明是戴環者，看得到就算了，但這不斷擴散的噁心和黏膩感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山莊裡的不可名狀到底是什麼存在啊？不是認知汙染，但認知卻從剛踏進來的那一刻不斷地動搖。
還是有問題的是我？)
這裡溼悶陰暗的氛圍，在連他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刻勾起吳埋在心底的那座樓。
待了十四年的鳳樓，也總是這樣潮濕陰暗……
我們早點回家。
李斯特的聲音傳來，吳眨了眨眼回過神。
「嗯，走吧，然後……」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3:01 AM
Fri, Mar 7, 2025 3:11 AM
「李斯特很想要懷孕嗎？懷孕的前提要先被中、咳咳。」
吳在自己那張嘴說出更糟糕的話語前，用咳嗽掩飾過去了。
此時，離開廚房的他們來到了某扇門前，門後傳來詭異的窸窣聲。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4:10 AM
Fri, Mar 7, 2025 4:26 AM
李斯特再次幫吳拍拍，他花了幾秒回溯怎麼跟孕吐話題纏上的，又在相同的幾秒克制自己別說出某件事。
要是我說因為看某三兄弟真人GV所以與其說懷孕其實想偷偷開發自己並且網購過按摩棒……吳先生可能會收回一起吃飯的念頭吧……）
門後窸窸窣窣，怪異地有點熟悉，逼使李斯特別再想些沒營養的幹話。他緊了緊手裡的冰鎬，再聽清楚——對，是開刃、磨刀的霍霍聲！
意識到的瞬間，兩人身後的廚房木門在死寂中慢慢打開，響起老舊、生鏽並且漫長的嘎吱聲——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4:15 AM
Fri, Mar 7, 2025 4:27 AM
門後，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壯實的軀體穿著沾滿肉碎的髒污圍裙，手上提著一把砍肉刀，刀刃上掛著爛肉、脂肪和污血。
不知道這屠夫是死是活是什麼東西，但知道它正在動。
用那張腥紅破爛的臉，直勾勾地看他們。
下一刻猛地提刀撲過來！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4:16 AM
Fri, Mar 7, 2025 4:27 AM
「！！！！！！！！！！！！！！！」（握著冰鎬無聲吶喊）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5:41 AM
「小心！」
那個鬼東西撲來的當下，吳猛地推開李斯特，接著往前揮拳。
拳頭打得到的東西基本上都好解決，粗暴、不需動腦只要猛揍一頓，這種物理驅魔方式最適合他了。
看到屠夫反而讓吳輕鬆不少，要是再出現詭異的不知道什麼東西，他還真的無法招架。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5:41 AM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5:41 AM
（屠夫13/26）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5:48 AM
揮出去的這拳，一拳咬進怪物下顎，一記漂亮的的上勾拳，讓怪物踉蹌地向後撞上貨架。
煙塵四起，吳分神注意到舉著冰鎬的李斯特。
好特別的武器，那是什麼？）
吳還來不及細看，爛肉怪物發出可怕的嘶吼，推開身上的重物，再次撲了過來後，這次它鎖定的目標是門邊的李斯特。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5:58 AM
Fri, Mar 7, 2025 6:06 AM
「！！！！！！！！」
看著屠夫揮刀撲來，李斯特的尖叫全塞在喉嚨裡喊不出來。
嚇爛，要被嚇爛啦！）
好啦，嚇夠啦，你得行動起來別等死啊！）
有一瞬間，他回到爬上勃朗峰的那天，在岩壁垂直攀登時頭上滾來雪崩。
李斯特心下一靜——避開落石落雪，尋找安全落腳點，然後往岩壁的破裂處釘上冰鎬！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5:59 AM
（用力向屠夫打釘）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6:00 AM
（屠夫0/26）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6:04 AM
Fri, Mar 7, 2025 6:05 AM
屠夫轟然倒地，就此一動不動。
李斯特握著冰鎬，看著地上的龐然大物，沉默，看向吳，沉默——
「好弱！！！！！」
「把我恐懼的心情還回來！！！」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6:32 AM
「哇！！！」
看到怪物轟然倒下的瞬間，吳驚呆了但旋即想起之前在訓練場的近戰對練，雖然外表看不出來，但李斯特的近戰攻擊表現還不錯。
吳看著同樣驚呆的李斯特，接著撲上前一把將人攬進臂彎，揉亂一頭黑髮。
「李斯特你好棒！好棒啊！你明明這麼強，不用這麼害怕啦！」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6:35 AM
「從未出過任務但卻可以一擊擊殺被認知污染的怪物，好可靠呢！」
吳揉著人開心的說。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6:42 AM
Fri, Mar 7, 2025 6:54 AM
摸頭，擁抱，誇讚。
明明它們以前也做著同樣的事，只會讓李斯特煩躁後麻木，現在聽著身旁的人竟無保留跟他說——李斯特，你好棒。
他猛然想起，對啊，他最喜歡被誇誇了，來自爸爸的誇誇，媽媽的誇誇，叔叔的誇誇，喔，他哥不會隨便誇誇——總之，來自真正喜歡的人的誇誇！
「我好棒！」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6:42 AM
李斯特快樂地回抱吳，充滿感激地說。
「吳先生好棒，沒有你我絕對會怕得不敢動彈——我們！超厲害！」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6:46 AM
Fri, Mar 7, 2025 6:49 AM
這腥紅山莊也沒什麼好可怕了。李斯特心中信念非凡，氣勢如虹地走向樓梯。
「家族派我們來出任務，還真有先見之明啊！我都信不過自己，還怕連累吳先生，家族，好眼光！」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7:00 AM
啊，好久沒這麼開心了。
這樣的念頭油然而生之際，吳才意識到自己先前的心情有多糟糕。
這種糟糕，早在弄丟戒指翹班吃早餐那天前，就這樣了。
後來，穆云瀾的戒指丟了，少了圈在頸上的皮繩，從過往解脫的自由感過了之後，是空虛。
心頭被開了一個大洞的感覺。
現在那份空洞被李斯特可愛的反應給填滿了。
有來出任務真好。）
「認識你真好啊，李斯特。」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7:02 AM
「我們繼續走吧，把每一間房都掃一次！」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7:13 AM
Fri, Mar 7, 2025 7:15 AM
太好了，吳先生心情好起來啦。
想起吳這幾天的低氣壓，一直跟在旁邊的李斯特總是戰戰兢兢。他沒能力解決他人的困窘，但如果讓吳多少輕鬆些就好了。所以現在雖是無心插柳，但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呢。
李斯特心情跟著輕盈起來，飛快走過樓梯。
「我也是，能認識吳先生真好！」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7:13 AM
走樓梯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7:14 AM
咦，好像有什麼掃過腳，是錯覺吧？）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7:18 AM
跟在李斯特的身邊走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7:22 AM
Fri, Mar 7, 2025 7:39 AM
不知從何而來的微風吹過腳邊，吳低頭看了一眼腳邊的爛肉，發現它手上的大砍刀，刀身是一條如章魚腳般的綠色觸角造型。
「撿回去給家主還是法法洛歸檔調查吧。」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7:22 AM
撿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7:24 AM
Fri, Mar 7, 2025 7:26 AM
吳將刀子在手上墊了墊重量，然後像海盜一樣收在皮帶處。
「家主一定會喜歡的！」
他們繼續往前走，來到了下一間房，打開門之後，映入眼簾的是兩面被白布遮住的全身鏡。
「嗯？」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7:29 AM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7:33 AM
Fri, Mar 7, 2025 10:14 AM
吳心情好起來後，言行跟著乖張起來。
李斯特看著他收起那把造型奇特的大砍刀，原來出任務還能帶伴手禮回去喔？
他嘖嘖稱奇，又想起什麼。
「說起來，我來了那麼久，還沒跟青慈拜會過家主呢？」
「吳先生，家主是怎樣的人啊？」
聞名不如見面，看再多資料也及不上親歷者的一句話。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7:34 AM
Fri, Mar 7, 2025 7:35 AM
說話同時，李斯特也來到右邊的鏡子前，隨意地扯下白布。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7:35 AM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7:38 AM
Fri, Mar 7, 2025 7:41 AM
眼睛，漆黑無光的鏡子裡擠滿密密麻麻的眼睛，攢動著，狂顫著，蹭出像低聲尖叫的水聲，想要從鏡子擠出來。
「……………………」
李斯特默默把白布蓋上，挪到吳身旁。
「我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啊……」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7:41 AM
-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7:55 AM
看見李斯特臉色驟變，吳連忙將李斯特從鏡子前拉開，塞了一瓶聖血到李斯特手中後，旋身往藏在白布後頭的鏡面潑灑瓶裝聖血。
鏡子內躲藏的東西發出非人的尖叫聲後，旋即化成黑煙消散無蹤影。
「李斯特，你還好嗎？」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8:04 AM
「我感覺……」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8:08 AM
Fri, Mar 7, 2025 8:14 AM
怪了，這一路走來明明沒出什麼狀態，哪怕是看到那張餐桌。
可是剛剛那面鏡子，擠滿眼睛的鏡子，並沒有比那些親族醜惡、沒有比它們煩人、沒有比曾經見過的任何物可怕……
但李斯特就是不安，難受，哪怕吳已經潑了聖血。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8:11 AM
Fri, Mar 7, 2025 8:11 AM
眼睛，它們要出來了，連聖血也沒用！
如此無稽之談的認知在心中無限放大，李斯特咬牙不語，對吳的追問無法反應。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8:11 AM
認知污染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8:12 AM
「它們，它們要出來了……」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8:28 AM
鏡子裏的不可名狀沒有消失嗎？
吳驚愕地看著李斯特手上的聖血藥水，從他顫抖的手中墜地，玻璃碎片四濺。
汪汪隊的魔力消失了，渾身顫抖面色慘白的李斯特反覆叨唸著「要出來了。」
吳沒有多想，直接伸手往腰際的大砍刀一抹，新開封的刀刃，像切奶油似地毫無阻礙的劃開手掌，鮮血泉湧而出。
吳將李斯特拉入懷裡，以鮮血淋漓的手掌按向李斯特嘴上，接著又唯恐不夠似地稍稍離開，捏緊了拳頭，讓更多的血滴答流入嗚咽的嘴。
「李斯特！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8:29 AM
「李斯特！」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8:41 AM
Fri, Mar 7, 2025 8:49 AM
資料提及過，進入腥紅山莊超過三小時，將會產生不同程度的幻視、幻聽、認知污染，以及自殘——
鮮血入口，溫熱的腥鐵味刺激大腦，李斯特恍然回神，入眼是吳染血的手。
「吳先生！你手！流好多血，別做傻事——」
不對，戴環者不受認知污染。
李斯特猛然驚醒，碰了碰濕潤的唇，指尖沾來新鮮的血。
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李斯特臉色越發慘白，掏出裝備包的小型急救包，手忙腳亂地幫吳止血。
「對不起，我太得意忘形，我沒有做好驅魔的防範守則，我……」
「我害吳先生受傷……」
「是我的錯……」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8:59 AM
「怎麼會是你的錯？」
看到李斯特回過神原先鬆了一口氣的吳，聽到對方這樣說愣了一下。
「我的手這個很快就好了，別自責啊！我很高興你回來了。」
吳收回被完美包紮好的手，從口袋抽出之前幼兒園老師給的小方巾，捧起青年沮喪的臉，用方巾將滿是鮮血的臉龐打理乾淨。
「謝謝你這麼努力回到我身邊。」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9:01 AM
「你問我家主是什麼樣的人對嗎？」
「家主她是個很帥氣又溫柔的人呢，等我們回去，我帶你一起去跟她打招呼吧。」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9:19 AM
就算很快好，劃開時也是會痛啊……
李斯特任由眼前溫和的男人抹去臉上沮喪，後來有些不好意思，偷摸扯來小方巾自己抹，想著之後要還一條給吳。
不愧是南南北北的爸爸啊，真好。）
想起那對教養得特別好的姊弟，李斯特發現，無論是什麼面貌的吳，本質必然是不會變質的溫柔良善。
說起來，單親爸爸在異地帶兩個孩子，一定很辛苦吧。）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9:27 AM
Fri, Mar 7, 2025 1:04 PM
李斯特不曾知曉吳的往昔，但戴環者的人生總比許多人更受難。
在接下這回任務前，他是好奇過吳的事，像是在香港的事，南南北北的事，怎麼來到東德的事，跟隊長的事，跟康斯坦丁的事，以及……在黑市裡賺「外快」的事。
但真去偷挖，李斯特也知道吳一定會反感。
他不想讓吳討厭，為此，李斯特可以壓下那不要命的好奇心，直到某天吳主動告訴他前，他什麼都不問、不查、不知、不說。
沒有那天也沒關係。
李斯特只要知道吳就是他人生旅程上，遇到的特別好的人就行了。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9:31 AM
Fri, Mar 7, 2025 1:05 PM
「謝謝吳先生把我找回來。」
「都聽吳先生的，回去後要拜託你引見家主了。我得要準備見面禮，家主喜歡什麼呢？」
臥室除了剛剛觸發過的凌亂外，一切寧靜安好，甚至窗外的光也明亮了那麼一些。
李斯特心想，嘿，挺好的。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10:19 AM
Fri, Mar 7, 2025 10:31 AM
李斯特從吳手中拿走小方巾，支支吾吾地說著要買一條還他時，氣流捲起了蓋著左邊鏡子的白布，吳不經意地往旁邊一瞥。
鏡中浮現了藏身於群山深處波光粼粼的一座湖，有艘小小的船在湖心輕輕擺盪，如茵的綠地上，一抹彼岸花般的嫣紅隨風搖曳。
吳懷疑自己看錯了，他揉了揉眼，再次看向鏡面時，鏡中的畫面變了。
湖泊變成了金燦燦的遊樂園戲水池，一大兩小三個歡快的身影在其中追趕跑跳，染上了晶亮的水珠像是被施了魔法般在飛散在他們身邊。
吳再次眨眼，那只是一面鏡子，而他也只是鏡子中倒映出的一條黑色影子。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10:30 AM
「謝謝吳先生把我找回來。」
聽到李斯特清亮的聲音，原先看著空無一物的鏡子的黯淡眼眸，稍稍恢復了些許生機。
「.....李斯特啊，我覺得人只要活著，就會不斷失去，不斷感受到許多痛苦的事情......」
「但活著，真好，對吧？」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10:35 AM
聽到李斯特在問伴手禮，吳想起了午餐時間偶爾會出現食堂，厲聲質問他胖幾公斤，要他用肥肉發誓的家主。
「我不知道家主喜歡什麼呢，可能是肥肉吧！哈哈哈哈。」
「晚點任務結束，我們打電話問問隊長吧。」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1:13 PM
Sat, Mar 8, 2025 5:02 AM
「人活著因為不斷失去而痛苦……」
「不是很正常嗎？畢竟我們就是人啊。」
「只要在之後得到更多不就好了？」
李斯特好像懂得吳在害怕什麼，比起死亡，他大概更害怕活著失去，那份痛苦對吳而言是致命的。
那太巧了。
「我最怕死了，所以得要活著，去更多地方，爬更多山，看更美的星和日，然後跟認識的更多人說——」
「活著最棒了！」
腳下的黑潮在翻騰，李斯特苦笑，他還是想再活下去，不是痛苦地，而是痛快地。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1:18 PM
Fri, Mar 7, 2025 1:43 PM
「家主喜歡肥肉……啊？」
「嗯，問隊長，回去問隊長比較穩妥。」
明明在任務地點，在陰森的腥紅山莊，李斯特就是覺得此時此地跟吳的對話特別有趣。
啊，好開心。
兩人並肩正打算離開主臥時，李斯特想起什麼。
「對了，通常莊園的主臥都有通向密室的秘道，反正要調查，說不定能找找。」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1:49 PM
吳看著李斯特開心的說著話，臉上的血色也恢復了不少，這才安心了下來，那張嘴安心下來就開始瞎扯了。
「當人真的好辛苦啊！如果可以，真想當一隻狗呢？當狗好像更可愛、更快樂！下輩子當狗好了！」
「李斯特，我們下輩子一起當狗啊？」
吳伸了個懶腰舒展筋骨時，撞到了某個懸掛在牆面的東西。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1:52 PM
「哎呀，撞倒了燭台，嗯？看起來很值錢，要不我們帶回去賣錢吧！」
「我們去臥房看看有沒有秘密出口吧。」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1:59 PM
Fri, Mar 7, 2025 2:14 PM
「吳先生原來是狗派啊？狗啊，狗不錯呢，但狗不能做很多事，這樣的不能......那樣的也不能......」
李斯特聲音漸小，靈光一閃。
「下輩子我還是當人吧，雖然辛苦，但總得有人負責照顧狗狗啊！」
「啊，跟最初養吳先生和隊長的話題形成閉環了！」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2:01 PM
發現吳撞倒的燭台，李斯特探頭。
「好像是古董呢？」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2:03 PM
Fri, Mar 7, 2025 2:03 PM
「是珍品，拿回去鑒定一下吧！」
「反正放在這鬼地方沒人欣賞，也是浪費。」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2:03 PM
李斯特回去主臥東摸摸西摸摸，查找密室入口。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2:06 PM
Sat, Mar 8, 2025 1:31 AM
直覺臥室牆上的畫像似有玄機，李斯特試著移動，誰知機關已經失靈可以輕易移開，眼前出現一道暗門。
「吳先生，找到了！」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2:27 PM
李斯特的手是不是有神明加持過啊。
吳看著開啟的密室暗門又看了看李斯特，從撿到油燈開始，李斯特就一直好幸運啊。
「李斯特是不是有神之手啊！」
吳邊說著邊走進沒有察覺到異常的密室中，這裡有什麼呢？
（吳開始東張西望）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2:30 PM
「對啊，我們的話題不是狗，就是養狗，看來真的得養一隻了。」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2:34 PM
Fri, Mar 7, 2025 2:41 PM
「才不神呢，不然也不會看到有不可名狀的鏡子。」
「我喜歡大型犬，以前爬雪山總會看到當地山民養的雪撬犬，毛茸茸很大一隻，不過養在宿舍可能比較費神。」
跟著走進密室，空間不大，堆滿了古怪的物件，李斯特隨意一看。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2:34 PM
「這是什麼啊？」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2:38 PM
Fri, Mar 7, 2025 2:44 PM
「大狗聽起來超棒的！」
「這個地方怎麼這麼多鏡子啊？」
吳發現一面若大的鏡子，出現在正對他的牆面上，他喊住了觀望的李斯特。
自己一個箭步踏上前，正準備在鏡子再度造成更多傷害前，朝鏡子潑灑聖血，但就在這時吳高舉的手停在半空。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2:39 PM
「......」
「......」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2:41 PM
Fri, Mar 7, 2025 2:42 PM
眼淚就這麼不聽使喚地滴答落下，那晚不要他跟著，背對他越走越遠沒有回頭的人，在鏡子裏對他微笑。
彼岸繁花盛開
吳在李斯特有機會問他怎麼了以前，彎腰低頭繫鞋帶。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2:49 PM
Fri, Mar 7, 2025 3:00 PM
不過是凝視鏡子片刻，吳忽然沉寂，隨後蹲下。
明明是在繫鞋帶，李斯特卻覺得，更像難受地埋頭抱膝。其實看到的，李斯特看到吳在流淚，但吳的背影告訴他：別要問。
李斯特乖乖假裝沒看到，專心研究眼前的鏡子。
「這地方的東西都好古怪啊......嗯？」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2:57 PM
Fri, Mar 7, 2025 3:06 PM
鏡子裡，是某個男人的身影，然而站位和障礙物的原因，只看到一身西裝革履，相貌隱沒在鏡子上方垂落的布簾裡。
但那身影，那體格，那穿著，李斯特不可能認錯。
「哥？」
他伸手，撥開那擋住臉的布簾，先是露出下巴，接下來是輕抿的薄唇，挺直的鼻樑。
正當鏡裡男人低垂的雙眼與李斯特目光相接，眼底映照虹光時——
砰——
巨大的破裂聲響起。
鏡子在兩人面前碎了一地。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3:11 PM
對吳微笑著的人化成千萬枚碎片散落在吳的腳邊。模糊的淚眼中每一枚碎片裡都沒有他，每一枚碎片裡都只剩下他。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3:16 PM
沒關係，沒關係啊，這樣就好了。
當再次起身，吳已經恢復了原先的模樣。
「這次的鏡子居然會自爆，太奇怪了吧。」
「要再找找還有沒有值錢的東西嗎？沒有的話，我們最後去巡一圈，看看有沒有遺漏的不可名狀吧。」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3:21 PM
Fri, Mar 7, 2025 3:21 PM
嘩，我哥碎了。
李斯特來回看殘留的鏡框和地上的碎片，疑惑半晌後跟著吳離開密室，走出主臥又回到走廊上。他一路偷偷觀察吳的表情，笑容下平靜得不留痕跡，那傷心難受的痕跡。
李斯特從鏡子裡看到他哥，這沒什麼，他回英國就能再見。
那吳又看到誰，一個讓他如此難過的誰？
不行，說好不能好奇，那可是吳先生想藏起來的事。）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3:25 PM
走廊上，又看到最初遇見的淑女像，然而這回擺滿的是肖像畫，分明栩栩如生像拍攝下來，卻又微妙地留有繪製的筆觸，揉合起來成了像真度詭異的畫。
「難不成這女人是山莊的主人嗎？」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3:25 PM
看畫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3:30 PM
昏暗的走廊，滿牆的畫像如鬼影幢幢，李斯特心有不妙。
直覺，直覺，直覺叫我別看！
可是無論如何閃避視線，眼角餘光總會掃到畫。
他看到，女人在微笑，對著他微笑，對著他流著血淚微笑。
「我是哪裡惹妳啦......」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3:31 PM
「吳、吳先生，畫裡的女人很怪！」
SAN -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3:40 PM
Fri, Mar 7, 2025 3:51 PM
「啊啊啊，屌你個臭閪！你大佬現在煩得要死！！！給我收聲！！！」
心情極度惡劣的吳，以母語咒了一聲，接著套上指虎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那張李斯特說的畫像上面，畫裡的女人被著沾了聖血的一直拳擊中，連一聲聲哀號也沒來得及吱出聲音就消失了。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3:42 PM
「笑你老母！啊？！」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3:46 PM
緩過來的吳發現在身後瑟瑟發抖的李斯特，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被畫中的女人嚇得，還是自己嚇到。
「我們、我們繼續往前吧？」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3:49 PM
以後任務都要跟著吳先生，一定。
李斯特是激動得顫抖，是被強大的安心感給抖的，終於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外國人熱捧《無間道》。
因為超強超帥啊！）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3:55 PM
Fri, Mar 7, 2025 4:01 PM
走廊的肖像畫被打蔫了......至少感覺上那股陰冷沒了，總有種畫中人無精打采的感覺。
穿過走廊後，是一間只有黑與紅的古舊禱告室，天花板很低，壓在頭頂讓人後腦發麻，祭壇上擺著一個不知名的雕像，血淋淋的——竟是新鮮的血。
李斯特不想細看，但多少認出來，這雕像跟那肖像畫的女人一樣。
「到底是信仰著這女性，還是這女人把自己鑄成受信仰的神啊......」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4:01 PM
「別看。」
這間教堂應該就是這次亂源的核心，不祥的感覺在腳邊盤旋，看見李斯特正盯著雕像，吳以包紮過仍滲著血的手，擋在李斯特的眼前。
「李斯特的背包裡還有聖血藥水吧？喝點，然後閉上眼睛，剩下的交給我來吧。」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4:04 PM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4:06 PM
Fri, Mar 7, 2025 4:07 PM
雕像雖然被吳一拳砸裂了，但裡頭卻湧出無數隻章魚般黏膩的觸手，吳向後一跳，勉強躲開了攻擊，電光石火一瞬，吳看見觸手中央有一隻眼睛，他奮不顧身地撲過去又是一擊。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4:07 PM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4:08 PM
不行，還是打不中。
吳看著觸手往李斯特的方向蔓延而去。
「給我停下來！」
▋I ▋吳
@WU714
Fri, Mar 7, 2025 4:09 PM
Fri, Mar 7, 2025 4:10 PM
「李斯特小心！」
雖然擊中了眼睛，但剩餘的觸手卻在一瞬往李斯特方向衝去。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4:15 PM
聽話地埋頭掏包包，李斯特喝下藥水，站到角落，完全信任地閉上雙眼。
很快他聽到搏鬥的動靜，李斯特皺著眉頭判斷狀況，接連起落的聲音讓他發現一個不妙的事情。
聽著，好像不止一個攻勢對象？）
此時，李斯特聽到吳在喊他，並感覺到有什麼正往他衝來。猛地睜眼，複數的黑色觸手已近在眼前！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4:16 PM
（拿起冰鎬反射性地敲下去）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4:19 PM
觸手不僅避開這一記慌亂的揮打，還纏緊李斯特的手，企圖把他拉進雕像裡，那深不見底的黑暗中。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4:20 PM
（咬牙不語，冰鎬換手，這回看清楚再敲）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Fri, Mar 7, 2025 4:23 PM
Fri, Mar 7, 2025 4:23 PM
「成了！」
那一敲正中眼睛核心，觸手如脫水的魚做著最後掙扎，又很快頹敗，在空氣中化為虛無。
▋I ▋吳
@WU714
Sat, Mar 8, 2025 2:00 PM
好險有李斯特。
這個念頭已經不知道第幾次閃過吳的腦中了。
李斯特身為一個第一次出任務的新進人員，各項表現都出乎意料的優秀，還有那支冰鎬帶來的殺傷力，比吳想像中來得更加顯著。
吳一腳踢開腳邊扭動的觸手，朝李斯特走去。
「成功擊殺！我們汪汪隊最勇猛啦！」
▋I ▋吳
@WU714
Sat, Mar 8, 2025 2:01 PM
「好險有你最後一擊，要是今天只有我一個人可能不小心就回不了家了 。」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Sat, Mar 8, 2025 2:06 PM
Sat, Mar 8, 2025 2:21 PM
握住冰鎬，李斯特心有餘悸，聽到吳大喊汪汪隊時也跟著喊。
「汪！」
「啊不，大概是新手運吧，吳先生自己一個肯定能更快完成任務。」
嘴上謙虛，但李斯特心裡有些不好意思地自傲，又很快拍拍自己的臉。
得意忘形是大忌！）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Sat, Mar 8, 2025 2:12 PM
Sat, Mar 8, 2025 2:14 PM
走出禱告室，觀察所在的位置和回想一路走來的山莊佈局，很快發現走廊盡頭將會是最後一個需要調查的地方。
地牢。
很多過百年歷史的古堡和莊園都自設地牢，用來處罰領地上的罪人。然而資料提及腥紅山莊建成不過五十年，這個地牢的用途就顯得微妙和可疑了。
李斯特跟在吳身後，那昏暗的地牢盡頭濃烈腐臭和血腥味......
「這地方幽靈和不可名狀要是不來住，還真對不起這氣氛啊。」
▋I ▋吳
@WU714
Sat, Mar 8, 2025 2:20 PM
Sat, Mar 8, 2025 2:24 PM
吳舉起手電筒掃過一間間地牢，燈光照亮了地上灘灘可疑的黑色液體，其中甚至還有一道延長到不知何處的詭異拖行痕跡。
「有錢人玩得還真花，這麼多鐵鍊讓人很難不聯想啊，有錢人都喜歡SM和囚禁play嗎？還是不可名狀都喜歡這樣玩？」
吳將表情藏在燈光照不到的地方。
希望最後不要出差錯才好，不能再給李斯特太多負擔了。）
如果隊長在應該可以更快解決吧。）
▋I ▋吳
@WU714
Sat, Mar 8, 2025 2:23 PM
燈光掃過最後一間牢房時，詭異黏稠的感受伴隨著鐵鍊拖行聲從末端牢房傳出。
吳將燈光往聲音處照去。
「這是什麼？！」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Sat, Mar 8, 2025 2:39 PM
Sat, Mar 8, 2025 2:46 PM
李斯特跟著走，地牢裡的味道過於濃烈難聞，他艱難地掩鼻屏息。
只要搜完這裡，就可以離開啦！想到這，李斯特精神抖擻起來，握好手裡的冰鎬。
「不是所有有錢人都這樣玩，起碼會在床上——喔！」
吳把燈光照至盡頭，不知為何這牢房裡放著一個水泥浴缸，裡頭翻動著粗長的觸手狀物體，每條也被鐵鏈鎖住，在拖行拍打下應聲斷裂，又在燈光照射下一頓——發現了外來入侵者。
李斯特呆呆看著那未知生物翻出來，油燈照出來的巨大黑影覆蓋整個地牢——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條觸手，很好，是隻章魚。
而且是體型龐大，長相醜陋的暗綠色大章魚，頭部幾十隻混濁的黃色眼睛刷地，盯向兩人。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Sat, Mar 8, 2025 2:42 PM
「！！！！！！！！！！！！」
李斯特再次無聲吶喊——啊不，還是能喊出來。
「這不是郊區嗎怎麼養出這大的水生動物！！！」
綠章魚對著光源，觸手猛地揮過來！——
▋I ▋吳
@WU714
Sat, Mar 8, 2025 2:50 PM
「
啊！！？章魚！？怎麼是章魚啦！！
」
看到章魚的一瞬，本來想要就床上玩這件事，發表切身看法的吳，大聲喊了出來。
所以我現在是要揍章魚嗎？揍得死嗎？
正當吳伸手往口袋探去時，手掌接觸到冰涼堅硬的觸感。
稍早摸來的大砍刀，在手電筒光線下反射出隱晦的光點，吳微微一笑。
「晚上加菜吧！這麼多腳，用來做章魚燒好像不錯！」
吳將聖血瓶中的倒往刀鋒，他不是使劍的能手，但胡亂劈砍這件事，在三合會討債時期可沒少幹，他在李斯特詫異的目光下，舉刀劈去。
▋I ▋吳
@WU714
Sat, Mar 8, 2025 2:50 PM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Sat, Mar 8, 2025 3:02 PM
Sat, Mar 8, 2025 3:08 PM
李斯特拿起冰鎬準備上前支援，卻見吳用大砍刀迅猛俐落地劈在大章魚身上，觸手亂舞，腦袋亂甩，再強烈的攻勢在吳面前全然無效，輕易地被劈回浴缸裡躲起來，最後縮回比正常章魚還小的尺寸，不住地瑟瑟發抖。
八條巨大觸手全被砍斷，掉在浴缸外，徒然地甩來甩去。
完全是一刀一個小朋友。
李斯特面上平靜，但渾身顫抖——不是章魚太弱，而是吳太強了！
天啊，什麼叫慕強，遇到吳先生這樣厲害的人就是會慕強！）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Sat, Mar 8, 2025 3:06 PM
Sat, Mar 8, 2025 3:11 PM
晚上加菜？
「都聽吳先生的！」
撿章魚手手？
「都聽吳先生的！」
煮成章魚燒？
「都聽吳先生的！」
李斯特屁顛屁顛地從裝備包掏出購物袋（？），對地上翻騰的章魚觸手挑挑揀揀起來，有些實在甩太厲害，他用冰鎬敲敲拍拍，把觸手拍平靜，挑幾條看上去挺不錯的塞袋子裡，拎著去找吳，圍在他身邊打轉。
「吳先生，這樣夠嗎？」
▋I ▋吳
@WU714
Sat, Mar 8, 2025 4:02 PM
Sat, Mar 8, 2025 4:04 PM
照理說不應該要想到食物的，照理說應該要認真出任務的，不要分心啊，吳。
腦子裡的聲音是這樣說的，但是……
「串烤！生魚片！章魚海鮮湯！章魚燒！」
▋I ▋吳
@WU714
Sat, Mar 8, 2025 4:03 PM
手起刀落的瞬間，忍不住將腦內的食物名單哼成歌的人也是他。
▋I ▋吳
@WU714
Sat, Mar 8, 2025 4:07 PM
可以在十分鐘內經歷悲傷五階段，也可以在破碎的鏡子前面用五分鐘振作，再用五分鐘洩憤，最後用五分鐘想晚餐材料。
輕鬆愉快地逃開所有問題的這顆腦子，一定是有什麼毛病吧？
吳原先是這樣想的，但發現李斯特高舉著手上的購物袋，開開心心地往他跑來時，吳發現原來腦袋有點甚麼毛病的人不只有他而已。
▋I ▋吳
@WU714
Sat, Mar 8, 2025 4:10 PM
吳將手上染血的大砍刀往旁邊隨手一拋，邊拍著李斯特的肩膀，邊哈哈大笑了起來。
「李斯特，哈哈哈哈，我們回去以後辦一個章魚燒派對吧！請所有人都來參加！」
▋I ▋吳
@WU714
Sat, Mar 8, 2025 4:14 PM
Sat, Mar 8, 2025 4:20 PM
窗外原先聚集的霧氣不知在何時散了開來，正午的日光從積滿灰塵的骯髒欄杆灑入地牢，光線輕輕地溢入牢房，緩緩流淌自兩個對裝袋章魚哈哈大笑的人身旁。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Sat, Mar 8, 2025 4:19 PM
派對，李斯特喜歡派對，雖然曾有一個讓他墮入地獄的生日派對，但他依然無抗拒熱鬧和喜悅。
「我還想要蛋糕！」
塗滿奶油和水果，香甜美味的蛋糕。他已經二十年沒吃過。
李斯特看了眼身邊的男人，想起在這裡認識的每一個人。
說不定我可以試著，嚐一口。）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Sat, Mar 8, 2025 4:24 PM
Sun, Mar 9, 2025 9:07 AM
地牢已是莊園的盡頭，吳和李斯特沿路往回走，腥紅莊園依然昏暗，但陽光如破開雲霧般透過窗戶明亮這寂靜之地，一切不再詭秘陰森，一切回到平常不過的荒涼。
離開大廳，回到最初的山莊大門前，李斯特一手提著章魚手手，另一手去搓手機進行簡單紀錄。
「家族要我們處理掉山莊裡的不可名狀，現在都搞定了吧？」
他抬頭看向吳，等他進行最後的指示。
▋I ▋吳
@WU714
Sat, Mar 8, 2025 4:34 PM
Sun, Mar 9, 2025 12:19 AM
「好！買最大最好吃的那種蛋糕！」
吳抬頭看著褪盡血紅的莊園，雖然沒有恐水人那麼明顯，但是戴環者仍舊依稀可以感知到不可名狀，然而此刻除了讓人想打噴嚏的灰塵之外，吳甚麼也沒感知到。
或許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人才是最可怕的不可名狀
吳突然想起了某次出任務亂繞時踏進去的美術館內，看過的一幅互動展。
那個展覽具體來說在探討什麼他忘了，但他依稀記得似乎跟不可名狀和人類誰先誰後有關。
想起了人類的同時，吳也想起了散落在莊園內滿室的軍火，如果那批軍火流入錯誤的人手裡，絕對會對柏林街區造成不可估量的傷害。
「……人類才是最可怕的不可名狀，我們回去匯報柏林辦事處，讓他們派人來一趟把那些軍火收走吧。」
▋I ▋吳
@WU714
Sat, Mar 8, 2025 4:38 PM
「都辦妥了，我們就可以打電話問問隊長大砍刀、章魚腳、軍火，家主喜歡哪個吧！」
▋I ▋吳
@WU714
Sat, Mar 8, 2025 4:48 PM
Sun, Mar 9, 2025 4:37 AM
兩個轉身離開猩紅山莊的人影，已全然沒有初來乍到時的緊繃和疏離，從有說有笑蹦蹦跳跳背影看來，這兩個人全然不像剛認識一個多月，反而像是已經認識了一輩子的老朋友般。
正午的日光照耀，所有的陰影被踩在腳底下。
往前走，然後再往前，直到有天可以說出活著真好吧。
---
猩紅山莊案，完。
================================
▋I ▋RA.vL.ER
@KIKI_tentacles
Sun, Mar 9, 2025 2:34 AM
汪汪隊立大功，明明是如此危險的地圖竟可以跑得如此開心歡樂，博美和狐狸都太可愛了
回去開章魚燒派對囉！！！家主當然是全都要啦！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Sun, Mar 9, 2025 4:04 AM
Sun, Mar 9, 2025 8:25 AM
汪汪隊立大功
謝謝吳中帶李斯特出任務，不安的開局，快樂的結局，李斯特能認識吳好開心，第一次任務是跟吳更開心，達成平安回家成就，回去開章魚燒派對啦！
▋I ▋李斯特 I 青慈
@cinnci
Sun, Mar 9, 2025 4:06 AM
▋I ▋RA.vL.ER
: 撲向隊長中，從此汪汪隊立大功就是我們的隊歌，出任務前先唱一輪
▋I ▋吳
@WU714
Sun, Mar 9, 2025 4:40 AM
Sun, Mar 9, 2025 9:48 AM
謝謝李青中還有最棒的李斯特狗狗！
▋I ▋吳
@WU714
Sun, Mar 9, 2025 4:41 AM
Sun, Mar 9, 2025 4:42 AM
莫名的就開啟了章魚燒派對了，果然只有我們兩隻汪汪隊辦得到
▋I ▋吳
@WU714
Sun, Mar 9, 2025 4:41 AM
▋I ▋RA.vL.ER
: 全部撿回去給家主
載入新的回覆
會議室裏的空調，冰冷得像一陣陣從北國掃來的風。
前方的白色的投影布幕上，沒有紅髮的身影，只有一頁頁枯燥的資料。
我果然超級不擅長應付這種場合啊，趕快回來吧木頭隊長......
吳冷著臉準備開口時，以錯誤力道放下陶瓷杯的喀噔聲，率先打破了無人說話的寂靜，李斯特尷尬地咳了兩聲。
沃夫岡傳送過來的報告書非常完美，基本上順過一次會議就差不多結束了，吳在這裡的作用主要是跟俄羅斯人分享他們的實戰經驗，還有......擺臭臉。
「......總而言之，我們在病院作戰的方式如同報告書上提到的一樣，如果沒問題，今天就這樣吧。」
話語像是冰鑿一樣敲入冰冷的空間裡。
吳知道自己冷淡疏離的語氣，讓身邊的李斯特又緊張了一下，但他就是沒辦法提起嘴角。
五天好久，現在還剩幾個小時啊......
俄羅斯小隊離開後，吳看了一眼手邊的資料，喊住正要離開的李斯特。
「李斯特，等等。」
吳將手上的資料，拿給面前似乎仍繃緊神經的李斯特時，稍稍緩和語調才開口補充。
「家族安排我們去柏林協助警方調查腥紅山莊。」
吳先生心情不太好啊……因為沃夫岡隊長去美國了？分離焦慮？愛情的魔力好強大啊，能讓人連帶氣場都改變……
感到落在身上的注視稍為柔和下來，李斯特不好意思胡思亂想，趕緊回神看資料。
腥紅山莊，位於柏林郊區附近的一幢廢棄建築。
近日德國警方發現接連有普通人原因不明地倒斃在山莊裡，搜查後發現是某犯罪組織的成員，將山莊作為軍火走私的藏匿窩點。
然而存活的犯罪組織成員和入內搜查的警察在山莊裡逗留超過三小時，陸續出現精神異常，包括並不限幻視、幻聽、自殘等認知污染。
李斯特各方面地一言難盡，莊園啊……
他想起十歲以前住過的家，格羅夫納家的莊園。
以前在英國時他都盡量避開這類任務地點，但他現在已經是東德支部的驅魔人，不能像以前那樣挑工作。
但目前最大的問題是——
「等下，只有吳先生跟我嗎？」
吳這兩天大多的時間都在家族城堡裡，和俄羅斯小隊交流，訓練，交流。
然後他不爽翹班了一次，去驅魔人小鎮吃好吃的鬆餅，結果被一板一眼的俄羅斯小隊長檢舉，接著任務就來了。
「嗯，別擔心，只是簡單的調查任務而已，如果真的有無法應付的衝突發生，我們就.....」
吳看向面有難色的李斯特，淺淺笑了。
「死命的逃走，然後，平安回家。」
以前字典中並沒有「工作強度」四字，李斯特也自知昨天沒太跟上訓練進度……但，這入春的天氣要半裸跑十公里再跳入湖裡游泳，你們俄羅斯人是瘋了啊？
反正李斯特沒跟上並非他本意，因為他早就跑回宿舍吐了……所以，這任務接得，有點冤。
他決定找天跟那俄羅斯人好好喝點小酒談談，而現在——
李斯特看著吳，那淡然的笑給他摁了支定心針。
「逃跑我最擅長了、咳，我是說，都聽吳先生的！」
一起平安回家。
此刻矗立在他們面前的這棟莊園，柏林辦事處觀察一陣子了，但由於該地龍蛇雜處再加上出入動線複雜，很難再第一時間做出全面處理。
黏稠漆黑的感受掃過腳邊，帶起一陣雞皮疙瘩，吳抬眼看著已經辨識不出家徽的斑駁鐵欄杆，微皺著眉頭。
李斯特對任何莊園都沒好感，不太自在地跟在吳身旁，來到昏暗陰冷的山莊大廳。
屋外湖畔同樣深幽陰冷，那灰天之下，水裡像有誰向他招手……
吳看著自己的鞋尖低聲呢喃，試圖壓下全身尖著快走的本能，當他再次起身時，已經恢復了原先的模樣。
李斯特被吳的舉動嚇到，馬上意識到他也「看到」什麼，正起神色聽話地跟在吳身後走。
明明進來的時候是清朗的艷陽白天，但踏入這裡之後，卻像是掉進了另一個世界，濃霧與溼氣聚集，從這裡已經看不清任何東西了。
吳一面閒聊一面暗暗地收緊了藏在口袋中，已套上指虎的拳頭。
走廊同樣是昏暗幽冷，卻輕易看清楚全貌，或是說想看不到也難。寬敞的長廊上擺滿石膏雕像，是同個女人的樣貌，唯妙唯肖，雕琢得與真人無異。
這若干名端莊秀麗的淑女，正垂眸微笑，在昏黑中帶不起半點該有的藝術美感。
吳看著堆滿走廊的女性雕像，正準備開口時，突然......
有了這盞油燈的照明，心頭盤旋的異樣感稍稍減輕了，吳開始繼續朝身邊緊繃著神經的人搭話閒聊。
在這種高壓環境下過度緊繃，腦子會當機的，最好的方式還是輕鬆愉快來得好。
吳看了一眼週遭的石雕，開口。
沿著走廊往山莊深處走，慶幸這油燈不一般地明亮。
《約翰福音》說得對，光照在黑暗裡，黑暗卻不接受光。光真的是邪魔和恐懼最直接的剋星啊，李斯特安心多了，但沒敢鬆懈，認真幫忙探路同時分神回應吳。
「養沃夫岡」這四個字太有畫面感了。
兩人的腳步聲迴盪在空蕩蕩的山莊，激起圈圈漣漪，黑暗中似乎有什麼在竊竊低語，走廊的盡頭是一扇緊閉的門，吳才剛準備把手搭上門把，突然就聽到了李斯特的出櫃？宣言。
剛準備搭在門把上的手，懸在半空。
調笑的話語像喝水一樣，順口就問出來了。
跟在吳身後，朝那扇陳舊詭異的門探頭張望，李斯特想也沒想就說。
笑著說完的吳，再次將手搭上門把。
確認李斯特往自己身後站好後，吳一手著指虎，另一手緩緩轉開房門。
滿是霉味的滯悶空氣夾雜著紙張腐爛的氣味撲鼻而來，隨著李斯特將光源舉高，他們發現這是一間書房，而放置於房中的書桌上有一張羊皮紙。
吳試著出聲阻止，但太遲了，李斯特已經跑了過來。
後面那句越說越小聲，又連忙打起精神聽從吳的指令，小雞一樣尾隨行動，實在不敢跟丟，當吳拿起羊皮紙時，他探頭探腦好奇地跟著看。
在他視野裡，書房忽然亮如日光之下，李斯特看了看手裡的油燈，又看了看天花板——
李斯特連忙去看吳的情況，看他噁心想吐的樣子，輕輕給他拍背。
SAN值 +
吳吞下噁心感，給電燈小天使一個虛弱的微笑。
油燈探前，偌大的空間擺滿半個人高的大木桶。
空氣中的腐臭味更嗆鼻，看來是因為荒廢的原因讓這裡保存系統被破壞，溫度和濕度失衡讓酒全變壞了，甚至有幾桶酒被破開木蓋，味道最沖。
他記得那雙黑色圓框眼鏡後的眼眸藏著些許的疲憊，但卻仍打起精神努力跟上家族的訓練步調，戰戰兢兢、戒慎恐懼的樣子，就像……
他也害怕自己是沒有用的人嗎
意識到肯定不會是好東西，李斯特扯住吳的衣襬，把他一點點扯離那酒桶，自己是一眼不敢看的。
把人帶離釀酒坊，雖然空氣也不太流通，但至少比裡面好得多。李斯特想了想，從裝備包裡掏出手帕和精油，檸檬薄荷味的，以前有段時間吐太多，他就會弄兩滴在手帕上聞。
吳將手怕壓上鼻子，試圖驅散烙印在視網膜上讓人作噁的殘肢和鼻腔的惡臭。
二人來到一間飯廳，長長的飯桌上擺滿了銀製餐具，吳走了過去。
嚷嚷道跟著來到飯廳，李斯特看到似曾相識的格局，登時停住所有動作，連呼吸也一併屏住，不再往那張長餐桌靠近一步，只遠遠地皺著臉盯著。
長餐桌上堆滿食物，不，那是用血肉堆砌成食物的模樣，快速地腐爛，又新生出蛆蟲。
一樣的，跟以前家裡那張長餐桌一樣。
李斯特摀住嘴，退得更遠，努力要把嘔吐感咽回去。
默默走了一陣子後，吳和李斯特都沒再說話，最後是吳先打破越發沉重的沉默。
承受吳在「一起說幹話」和「送你句粗口」之間選擇沉默微笑的目光，李斯特把吐意完全吞回去，仍然摀住嘴巴悶聲說。
吳伸手揉了揉李斯特的頭髮，沒再繼續探問下去。
那是只有李斯特才看到的罪孽，是他不曾向誰提起的心病。
然後被頭上揉來的溫度抹去沉甸甸的鬱鬱。
吳先生真的很好，尊敬是真的，喜歡更是真的。
李斯特腳下依然連著黑潮，會痛苦地纏上他一輩子，他也做好與之共存的準備。
痛苦是活該，所以更感激眼前願意安慰他、關心他的吳先生。
食堂也是長長的餐桌，但跟家裡飯廳不一樣，永遠也不會一樣。
不需要主題，不需要理由，就開個有蛋糕，美食，美酒和禮物的派對。
剛走兩步，李斯特想起什麼，支吾又疑惑地提問。
他將注意力重新擺回任務本身。
明明是戴環者，看得到就算了，但這不斷擴散的噁心和黏膩感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山莊裡的不可名狀到底是什麼存在啊？不是認知汙染，但認知卻從剛踏進來的那一刻不斷地動搖。
這裡溼悶陰暗的氛圍，在連他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刻勾起吳埋在心底的那座樓。
待了十四年的鳳樓，也總是這樣潮濕陰暗……
我們早點回家。李斯特的聲音傳來，吳眨了眨眼回過神。
吳在自己那張嘴說出更糟糕的話語前，用咳嗽掩飾過去了。
此時，離開廚房的他們來到了某扇門前，門後傳來詭異的窸窣聲。
門後窸窸窣窣，怪異地有點熟悉，逼使李斯特別再想些沒營養的幹話。他緊了緊手裡的冰鎬，再聽清楚——對，是開刃、磨刀的霍霍聲！
意識到的瞬間，兩人身後的廚房木門在死寂中慢慢打開，響起老舊、生鏽並且漫長的嘎吱聲——
不知道這屠夫是死是活是什麼東西，但知道它正在動。
用那張腥紅破爛的臉，直勾勾地看他們。
下一刻猛地提刀撲過來！
那個鬼東西撲來的當下，吳猛地推開李斯特，接著往前揮拳。
拳頭打得到的東西基本上都好解決，粗暴、不需動腦只要猛揍一頓，這種物理驅魔方式最適合他了。
看到屠夫反而讓吳輕鬆不少，要是再出現詭異的不知道什麼東西，他還真的無法招架。
煙塵四起，吳分神注意到舉著冰鎬的李斯特。
吳還來不及細看，爛肉怪物發出可怕的嘶吼，推開身上的重物，再次撲了過來後，這次它鎖定的目標是門邊的李斯特。
看著屠夫揮刀撲來，李斯特的尖叫全塞在喉嚨裡喊不出來。
有一瞬間，他回到爬上勃朗峰的那天，在岩壁垂直攀登時頭上滾來雪崩。
李斯特心下一靜——避開落石落雪，尋找安全落腳點，然後往岩壁的破裂處釘上冰鎬！
李斯特握著冰鎬，看著地上的龐然大物，沉默，看向吳，沉默——
看到怪物轟然倒下的瞬間，吳驚呆了但旋即想起之前在訓練場的近戰對練，雖然外表看不出來，但李斯特的近戰攻擊表現還不錯。
吳看著同樣驚呆的李斯特，接著撲上前一把將人攬進臂彎，揉亂一頭黑髮。
吳揉著人開心的說。
明明它們以前也做著同樣的事，只會讓李斯特煩躁後麻木，現在聽著身旁的人竟無保留跟他說——李斯特，你好棒。
他猛然想起，對啊，他最喜歡被誇誇了，來自爸爸的誇誇，媽媽的誇誇，叔叔的誇誇，喔，他哥不會隨便誇誇——總之，來自真正喜歡的人的誇誇！
這樣的念頭油然而生之際，吳才意識到自己先前的心情有多糟糕。
這種糟糕，早在弄丟戒指翹班吃早餐那天前，就這樣了。
後來，穆云瀾的戒指丟了，少了圈在頸上的皮繩，從過往解脫的自由感過了之後，是空虛。
心頭被開了一個大洞的感覺。
現在那份空洞被李斯特可愛的反應給填滿了。
想起吳這幾天的低氣壓，一直跟在旁邊的李斯特總是戰戰兢兢。他沒能力解決他人的困窘，但如果讓吳多少輕鬆些就好了。所以現在雖是無心插柳，但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呢。
李斯特心情跟著輕盈起來，飛快走過樓梯。
他們繼續往前走，來到了下一間房，打開門之後，映入眼簾的是兩面被白布遮住的全身鏡。
李斯特看著他收起那把造型奇特的大砍刀，原來出任務還能帶伴手禮回去喔？
他嘖嘖稱奇，又想起什麼。
聞名不如見面，看再多資料也及不上親歷者的一句話。
李斯特默默把白布蓋上，挪到吳身旁。
鏡子內躲藏的東西發出非人的尖叫聲後，旋即化成黑煙消散無蹤影。
可是剛剛那面鏡子，擠滿眼睛的鏡子，並沒有比那些親族醜惡、沒有比它們煩人、沒有比曾經見過的任何物可怕……
但李斯特就是不安，難受，哪怕吳已經潑了聖血。
如此無稽之談的認知在心中無限放大，李斯特咬牙不語，對吳的追問無法反應。
吳驚愕地看著李斯特手上的聖血藥水，從他顫抖的手中墜地，玻璃碎片四濺。
汪汪隊的魔力消失了，渾身顫抖面色慘白的李斯特反覆叨唸著「要出來了。」
吳沒有多想，直接伸手往腰際的大砍刀一抹，新開封的刀刃，像切奶油似地毫無阻礙的劃開手掌，鮮血泉湧而出。
吳將李斯特拉入懷裡，以鮮血淋漓的手掌按向李斯特嘴上，接著又唯恐不夠似地稍稍離開，捏緊了拳頭，讓更多的血滴答流入嗚咽的嘴。
鮮血入口，溫熱的腥鐵味刺激大腦，李斯特恍然回神，入眼是吳染血的手。
不對，戴環者不受認知污染。
李斯特猛然驚醒，碰了碰濕潤的唇，指尖沾來新鮮的血。
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李斯特臉色越發慘白，掏出裝備包的小型急救包，手忙腳亂地幫吳止血。
看到李斯特回過神原先鬆了一口氣的吳，聽到對方這樣說愣了一下。
吳收回被完美包紮好的手，從口袋抽出之前幼兒園老師給的小方巾，捧起青年沮喪的臉，用方巾將滿是鮮血的臉龐打理乾淨。
李斯特任由眼前溫和的男人抹去臉上沮喪，後來有些不好意思，偷摸扯來小方巾自己抹，想著之後要還一條給吳。
想起那對教養得特別好的姊弟，李斯特發現，無論是什麼面貌的吳，本質必然是不會變質的溫柔良善。
在接下這回任務前，他是好奇過吳的事，像是在香港的事，南南北北的事，怎麼來到東德的事，跟隊長的事，跟康斯坦丁的事，以及……在黑市裡賺「外快」的事。
但真去偷挖，李斯特也知道吳一定會反感。
他不想讓吳討厭，為此，李斯特可以壓下那不要命的好奇心，直到某天吳主動告訴他前，他什麼都不問、不查、不知、不說。
沒有那天也沒關係。
李斯特只要知道吳就是他人生旅程上，遇到的特別好的人就行了。
臥室除了剛剛觸發過的凌亂外，一切寧靜安好，甚至窗外的光也明亮了那麼一些。
李斯特心想，嘿，挺好的。
鏡中浮現了藏身於群山深處波光粼粼的一座湖，有艘小小的船在湖心輕輕擺盪，如茵的綠地上，一抹彼岸花般的嫣紅隨風搖曳。
吳懷疑自己看錯了，他揉了揉眼，再次看向鏡面時，鏡中的畫面變了。
湖泊變成了金燦燦的遊樂園戲水池，一大兩小三個歡快的身影在其中追趕跑跳，染上了晶亮的水珠像是被施了魔法般在飛散在他們身邊。
吳再次眨眼，那只是一面鏡子，而他也只是鏡子中倒映出的一條黑色影子。
聽到李斯特清亮的聲音，原先看著空無一物的鏡子的黯淡眼眸，稍稍恢復了些許生機。
李斯特好像懂得吳在害怕什麼，比起死亡，他大概更害怕活著失去，那份痛苦對吳而言是致命的。
那太巧了。
腳下的黑潮在翻騰，李斯特苦笑，他還是想再活下去，不是痛苦地，而是痛快地。
明明在任務地點，在陰森的腥紅山莊，李斯特就是覺得此時此地跟吳的對話特別有趣。
啊，好開心。
兩人並肩正打算離開主臥時，李斯特想起什麼。
吳伸了個懶腰舒展筋骨時，撞到了某個懸掛在牆面的東西。
李斯特聲音漸小，靈光一閃。
吳看著開啟的密室暗門又看了看李斯特，從撿到油燈開始，李斯特就一直好幸運啊。
吳邊說著邊走進沒有察覺到異常的密室中，這裡有什麼呢？
跟著走進密室，空間不大，堆滿了古怪的物件，李斯特隨意一看。
吳發現一面若大的鏡子，出現在正對他的牆面上，他喊住了觀望的李斯特。
自己一個箭步踏上前，正準備在鏡子再度造成更多傷害前，朝鏡子潑灑聖血，但就在這時吳高舉的手停在半空。
彼岸繁花盛開
吳在李斯特有機會問他怎麼了以前，彎腰低頭繫鞋帶。
明明是在繫鞋帶，李斯特卻覺得，更像難受地埋頭抱膝。其實看到的，李斯特看到吳在流淚，但吳的背影告訴他：別要問。
李斯特乖乖假裝沒看到，專心研究眼前的鏡子。
但那身影，那體格，那穿著，李斯特不可能認錯。
他伸手，撥開那擋住臉的布簾，先是露出下巴，接下來是輕抿的薄唇，挺直的鼻樑。
正當鏡裡男人低垂的雙眼與李斯特目光相接，眼底映照虹光時——
砰——
巨大的破裂聲響起。
鏡子在兩人面前碎了一地。
當再次起身，吳已經恢復了原先的模樣。
李斯特來回看殘留的鏡框和地上的碎片，疑惑半晌後跟著吳離開密室，走出主臥又回到走廊上。他一路偷偷觀察吳的表情，笑容下平靜得不留痕跡，那傷心難受的痕跡。
李斯特從鏡子裡看到他哥，這沒什麼，他回英國就能再見。
那吳又看到誰，一個讓他如此難過的誰？
直覺，直覺，直覺叫我別看！
可是無論如何閃避視線，眼角餘光總會掃到畫。
他看到，女人在微笑，對著他微笑，對著他流著血淚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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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極度惡劣的吳，以母語咒了一聲，接著套上指虎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那張李斯特說的畫像上面，畫裡的女人被著沾了聖血的一直拳擊中，連一聲聲哀號也沒來得及吱出聲音就消失了。
李斯特是激動得顫抖，是被強大的安心感給抖的，終於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外國人熱捧《無間道》。
穿過走廊後，是一間只有黑與紅的古舊禱告室，天花板很低，壓在頭頂讓人後腦發麻，祭壇上擺著一個不知名的雕像，血淋淋的——竟是新鮮的血。
李斯特不想細看，但多少認出來，這雕像跟那肖像畫的女人一樣。
這間教堂應該就是這次亂源的核心，不祥的感覺在腳邊盤旋，看見李斯特正盯著雕像，吳以包紮過仍滲著血的手，擋在李斯特的眼前。
吳看著觸手往李斯特的方向蔓延而去。
雖然擊中了眼睛，但剩餘的觸手卻在一瞬往李斯特方向衝去。
很快他聽到搏鬥的動靜，李斯特皺著眉頭判斷狀況，接連起落的聲音讓他發現一個不妙的事情。
此時，李斯特聽到吳在喊他，並感覺到有什麼正往他衝來。猛地睜眼，複數的黑色觸手已近在眼前！
那一敲正中眼睛核心，觸手如脫水的魚做著最後掙扎，又很快頹敗，在空氣中化為虛無。
這個念頭已經不知道第幾次閃過吳的腦中了。
李斯特身為一個第一次出任務的新進人員，各項表現都出乎意料的優秀，還有那支冰鎬帶來的殺傷力，比吳想像中來得更加顯著。
吳一腳踢開腳邊扭動的觸手，朝李斯特走去。
嘴上謙虛，但李斯特心裡有些不好意思地自傲，又很快拍拍自己的臉。
地牢。
很多過百年歷史的古堡和莊園都自設地牢，用來處罰領地上的罪人。然而資料提及腥紅山莊建成不過五十年，這個地牢的用途就顯得微妙和可疑了。
李斯特跟在吳身後，那昏暗的地牢盡頭濃烈腐臭和血腥味......
吳將表情藏在燈光照不到的地方。
吳將燈光往聲音處照去。
只要搜完這裡，就可以離開啦！想到這，李斯特精神抖擻起來，握好手裡的冰鎬。
吳把燈光照至盡頭，不知為何這牢房裡放著一個水泥浴缸，裡頭翻動著粗長的觸手狀物體，每條也被鐵鏈鎖住，在拖行拍打下應聲斷裂，又在燈光照射下一頓——發現了外來入侵者。
李斯特呆呆看著那未知生物翻出來，油燈照出來的巨大黑影覆蓋整個地牢——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條觸手，很好，是隻章魚。
而且是體型龐大，長相醜陋的暗綠色大章魚，頭部幾十隻混濁的黃色眼睛刷地，盯向兩人。
李斯特再次無聲吶喊——啊不，還是能喊出來。
綠章魚對著光源，觸手猛地揮過來！——
看到章魚的一瞬，本來想要就床上玩這件事，發表切身看法的吳，大聲喊了出來。
所以我現在是要揍章魚嗎？揍得死嗎？
正當吳伸手往口袋探去時，手掌接觸到冰涼堅硬的觸感。
稍早摸來的大砍刀，在手電筒光線下反射出隱晦的光點，吳微微一笑。
吳將聖血瓶中的倒往刀鋒，他不是使劍的能手，但胡亂劈砍這件事，在三合會討債時期可沒少幹，他在李斯特詫異的目光下，舉刀劈去。
八條巨大觸手全被砍斷，掉在浴缸外，徒然地甩來甩去。
完全是一刀一個小朋友。
李斯特面上平靜，但渾身顫抖——不是章魚太弱，而是吳太強了！
撿章魚手手？
煮成章魚燒？
李斯特屁顛屁顛地從裝備包掏出購物袋（？），對地上翻騰的章魚觸手挑挑揀揀起來，有些實在甩太厲害，他用冰鎬敲敲拍拍，把觸手拍平靜，挑幾條看上去挺不錯的塞袋子裡，拎著去找吳，圍在他身邊打轉。
腦子裡的聲音是這樣說的，但是……
輕鬆愉快地逃開所有問題的這顆腦子，一定是有什麼毛病吧？
吳原先是這樣想的，但發現李斯特高舉著手上的購物袋，開開心心地往他跑來時，吳發現原來腦袋有點甚麼毛病的人不只有他而已。
塗滿奶油和水果，香甜美味的蛋糕。他已經二十年沒吃過。
李斯特看了眼身邊的男人，想起在這裡認識的每一個人。
離開大廳，回到最初的山莊大門前，李斯特一手提著章魚手手，另一手去搓手機進行簡單紀錄。
他抬頭看向吳，等他進行最後的指示。
吳抬頭看著褪盡血紅的莊園，雖然沒有恐水人那麼明顯，但是戴環者仍舊依稀可以感知到不可名狀，然而此刻除了讓人想打噴嚏的灰塵之外，吳甚麼也沒感知到。
或許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人才是最可怕的不可名狀
吳突然想起了某次出任務亂繞時踏進去的美術館內，看過的一幅互動展。
那個展覽具體來說在探討什麼他忘了，但他依稀記得似乎跟不可名狀和人類誰先誰後有關。
想起了人類的同時，吳也想起了散落在莊園內滿室的軍火，如果那批軍火流入錯誤的人手裡，絕對會對柏林街區造成不可估量的傷害。
正午的日光照耀，所有的陰影被踩在腳底下。
往前走，然後再往前，直到有天可以說出活著真好吧。
---猩紅山莊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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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開章魚燒派對囉！！！家主當然是全都要啦！
謝謝吳中帶李斯特出任務，不安的開局，快樂的結局，李斯特能認識吳好開心，第一次任務是跟吳更開心，達成平安回家成就，回去開章魚燒派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