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T】Samuel Judd
【CT】Samuel Judd
才在租屋處穿好鞋正準備出門,就看見一封信從門縫被強行塞入,莫雷心想,也許是房東來向他收取租屋費?又或許是哪裡不知好歹的惡作劇信封?

但不管怎麼說這封信都引起了他的注意,拿起信封查看,得到的資訊只有一片空白與扭曲且暈染開的墨水線條,他試圖看懂那些上面在寫什麼,但眼前的信封袋卻開始從中心旋轉,周遭的環境和那些模糊的筆跡逐漸形成了一個漩渦。

當視線再次聚焦時,雜亂無章的房間變成了破舊灰暗的走廊。
Ɔɥǝꓶʎ
一封老舊的信件從博士的手中遞來,並聲稱這東西會帶來身體不適。身為普通人的千莉拿著、翻閱著,卻沒感受到任何異樣,當她想告訴博士那也許只是他身為戴環者的體質在作祟時,一陣眩暈與黑暗向她襲來,彷彿靜脈被打了麻藥一樣讓意識遠去。

視線在昏暗的房間中緩慢聚焦,她揉揉眼睛,想看清眼前的場景,雜亂的走廊和消毒水的刺鼻氣味讓她一愣,她撐著地板起身,看見旁邊那位比她高上許多的男人。

「嗨⋯⋯你怎麼在這?」有認識的人在總歸是令人安心的,微亂的心跳很快的安穩了下來。
【CT】Samuel Judd
莫雷很想裝作沒聽見也沒看見,真的,只是旁邊這個粉紅女不只多次在驅魔場合出現,還會時不時跑來他打工的餐廳串門子,煩人的程度跟那個傢伙有得比……有點懷念……?不,煩人就是煩人,不要再出現是最好。

「……誰知道。」
Ɔɥǝꓶʎ
「嗯⋯⋯是嗎。」她很快地調整好狀態,確認武器有帶在身上後,便開始四處查看。

淡淡的霉味暗示這裡沒有人煙。混亂的房號和浸染暗褐色髒污的文件讓室內添增違和感,普通的廢棄醫院可不會有這種異象。

「⋯⋯好像不是正常的醫院。」她才走了沒幾步,一陣寒冷從腳底竄升,涼意侵蝕著她的肢體,她下意識地扶著旁邊得莫雷(dice20)牆壁(dice20),以穩住身體。
Ɔɥǝꓶʎ
體外(dice4)器官(dice4)
Ɔɥǝꓶʎ
「⋯⋯?」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她反覆抓放莫雷的衣服,沒聽見半點布料的摩擦聲。
【CT】Samuel Judd
(dice4)心臟/肝/腎/胃
(dice4)眼/耳/手/足
【CT】Samuel Judd
「沒有哪個醫院是正常的。」尤其是那個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醫院,他環顧四周,大概同樣也是廢棄醫院,走廊的病床上沾滿棕色的髒污,幾個輪椅被推倒在地。

「你……?!??」正想要推開抓著自己的千莉,但那個嬌小的身影不但沒有被推開跡象,甚至他肩膀以下的部位全部消失只剩下空虛的袖子在身旁擺動。
【CT】Samuel Judd
手呢?操你媽我的手呢?
顧不上那雙緊抓著自己衣服的手,莫雷反覆確認,他想要像往常一樣舉起自己的手臂,可最後只發現整隻手完全消失的事實。

WHAT THE FUCK!?!!!!!!!!!!!」沒有不可名狀,沒有任何意外,他的手就這樣突然消失了。
Ɔɥǝꓶʎ
「?」只看到莫雷嘴巴張張闔闔,她放開了莫雷的衣服,試著抓抓看對方的袖子,只抓到了布料跟空氣。
oO(沒有手⋯⋯)無法將千莉推開這點讓她認為此時莫雷有點可愛。

「聽、不、間。」指著耳朵又擺擺手,她想找出正確的發音而放慢速度說話,配合著肢體動作試圖與對方溝通。

「痛、嗎?」指了指莫雷的肩膀問話。
【CT】Samuel Judd
「不要、抓著我。」
少了手的莫雷只能任對方抓著自己身上的衣物,但他還是不想被對方這樣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於是抬起右腳試圖用膝蓋把對方推開。

?少來了,你說你聽不見,開什麼玩笑??!?」他忍不住大吼大叫,手突然消失讓他亂了陣腳,還有什麼比這個更糟的事要擔心?

只見對方在他大叫後,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繼續抓著他,就算更加拉說話大音量也是同樣的結果。他現在因為不明的原因失去雙手,猜想對方突然失聰大概也是真的。
「……」肩膀沒有出現大量的血跡以及沒有明顯的痛覺,他搖了搖頭,因為對方聽不見,他就算能講話也是跟啞巴沒兩樣。
Ɔɥǝꓶʎ
能猜到莫雷不想被抓著(lots)
Ɔɥǝꓶʎ
「⋯⋯?」莫雷的所有行為在千莉眼裡都像是被按下了靜音,她能從一舉一動中明白莫雷正在大聲說著什麼,卻完全無法接收訊息⋯⋯不過他們已經相處過了一陣子,千莉大概能猜到莫雷不喜歡被她抓住。

oO (腿好長⋯⋯)被莫雷的膝蓋頂幾下之後才放手,退回社交安全距離。

總之,不會痛就好,如果痛到受不了那可就麻煩了,對於不幸中的大幸給予肯定。
Ɔɥǝꓶʎ
「找、裡⋯⋯?離、路。」她的視線重新回到環境上,地上一份特別乾淨清晰的文件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撿起紙張查看。

『 患者██已失去聽覺與胃。 』
『 患者████已失去手臂與胃。 』

文件上的字句與他們的情況似乎符合,千莉將手撫上胃部的位子,確實有股奇怪的感覺。

oO (他也是嗎?)直接伸出手戳一下莫雷的腹部當作檢查,成為這裡唯一有手的人就開始無法無天。
【CT】Samuel Judd
千莉的句子因為聽不見導致說出的變得較為破碎,但不影響想要表達的內容──找到離開這裡的路。
沒有手可以指出方向,莫雷改用眼神示意自己接下來要往哪個方向探路,身處走廊中的他們只有兩個方向可以走。

重新轉回視線,他看到對方退開之後從地上撿起一個文件,沒有看到上面寫什麼,就看到對方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觀察,緊接著就是往自己的肚子戳過來。
「???幹什麼!??」退後一步拉開距離,知道千莉每次在他受傷時都喜歡往痛處戳,然而他現在什麼事都沒做,不可能受傷……?
【CT】Samuel Judd
千莉失去聽力;莫雷失去雙手。這兩項都是在他們沒有做任何動作時發生的意外。

肚子……少了什麼?

他低頭看向自己腹部,沒有雙手的他無法確認自己的身體變化,更別說拉起衣服查看。
Ɔɥǝꓶʎ
順著莫雷的視線方向看過去,接收到了要往(bzzz)走的訊號,千莉表示明白而點點頭。

「胃、沒有。」用戳的當然沒能體會出是有還是沒有,可肢體都會無故消失了,所以她相信文件上寫的是真的。
Ɔɥǝꓶʎ
「你、前面。」把文件隨手扔回地上,用簡單的單字想表達希望對方可以走在前面的意思。畢竟莫雷很容易被不可名狀糾纏,待在千莉的視野範圍內她才能及時採取行動。

看著就足夠放心(dice20)抓著才放心(dice20)
Ɔɥǝꓶʎ
本想抓住對方空蕩蕩的袖子,可轉念一想,這裡除了詭異氛圍以外沒看見危險的東西,所以她的手抬起又放下。
【CT】Samuel Judd
「胃?」體內的器官不是日常可以見到的部分,他瞪大眼看著對方,頓時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段話,也無從確認真偽。

「……」在前面當肉盾是吧?
雖然路線是他指定的,再加上他都是走在前面想要找到機會甩掉其他人,作為領頭羊是在普通不過的一件事。但是被人特別指定要走在最前面,一股不悅的心情莫名爬升。

媽的,走就走。
【CT】Samuel Judd
(bzzz)
【CT】Samuel Judd
兩人順著走廊前進,兩側的牆壁斑駁,油漆因為濕氣而剝落,上頭乾涸的水漬清晰可見。一瞬間,那些水漬痕跡如同電視上出現的雜訊般,無規律的扭動彈跳組成無法辨識的符號。
【CT】Samuel Judd
莫雷停下腳步,那些符號在眨眼後瞬間消失,他心想,也許是好幾天因為失眠導致沒有得到適當的休息,身體開始以不同的方式在向他抗議,以至於造成眼睛剛才看到了一堆幻覺。

不能睡在這裡,絕對 不能。
Ɔɥǝꓶʎ
仰賴視覺的現在讓千莉特別留意周遭的環境,同時也因為太專心而沒把心思放在前面的人身上,沒注意到莫雷停下腳步而直接撞到他的後背,力道(dice20)
Ɔɥǝꓶʎ
「啊⋯⋯」及時踩住煞車,撞得很輕跟稍稍碰一下沒兩樣。

「⋯⋯?」在莫雷身後偏過頭,看看是甚麼讓對方停了下來,有一秒,她確信自己看見無法閱讀的字符,它們還來不及闖進千莉的腦子裡便恢復成水痕及黴菌。

oO(錯覺嗎?)小小的異狀對千莉而言沒什麼大不了的,甚至可以直接當作沒看見,反應跟前面沉下臉色的莫雷完全不同。
【CT】Samuel Judd
(bzzz)
【CT】Samuel Judd
不斷眨眼確認剛才的異狀沒有再次出現後,他才繼續前進,走廊連接到眾多病房集中的區域,其中一間病房傳來幼童的談話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在這極度安靜的環境下,人的聲音變得特別明顯。

有人的聲音?或者……不是人?

莫雷眼睛死死的看著那個傳來聲音的房門,沒有做出其他的動作,站在門前一動也不動。
Ɔɥǝꓶʎ
(bzzz)
Ɔɥǝꓶʎ
孩童的交談聲?聾子根本聽不見,對千莉而言一切仍然安靜,這次她沒有顧著環視四周而撞上莫雷。

「由、甚麼?」轉頭看向房門又看看莫雷,她只能試著從對方的表情來讀取情報⋯⋯總覺得莫雷的表情很像盯著獵物的貓。

「⋯⋯壞、東西?」警戒的表情讓千莉做出這種猜測,她把綁在腰帶上的鑿冰刀拿到手上,防患未然。
【CT】Samuel Judd
「裡面有人的聲音。」裡面可能也是像他們一樣被迫來到這裡的人,要不然就是一些不好的東西,不管是哪一個他都不想要。

他忘了,千莉現在完全聽不到,小孩的聲音或是他的說話聲都聽不到。
Ɔɥǝꓶʎ
「⋯⋯?」聽不到,只看到莫雷嘴巴在動。

既然遲遲不進去,就代表沒有進去的必要吧?千莉有些粗魯的抓住莫雷的袖子,拉著對方離開病房門口。她的力氣夠大,拉動一個成年人對她而言還是挺輕鬆的。
【CT】Samuel Judd
「幹什麼!?快放開我!你這矮子!!白痴!!怪力女!」用 (dice20) 的力量跟對方拉扯。
Ɔɥǝꓶʎ
感覺到莫雷在拉扯(lots)
Ɔɥǝꓶʎ
因為拉扯的力道而感覺到莫雷在掙扎,這才回過頭看著他。

oO(⋯⋯在罵我嗎?)完全聽不見只能隨意揣測。
掙扎無果的樣子好有趣。裝作甚麼都沒發現繼續拉著莫雷前進。
Ɔɥǝꓶʎ
即使不走在莫雷後面,只要掙扎的感覺沒有消失,她便知道對方還在。

千莉安心地拉著他經過了護士站,工作臺上散落著凌亂的文件,即使她不是觀察入微的類型,一個不停重複的名字仍吸引了她的注意。

「⋯⋯」好奇心讓她終於甘心放開莫雷,隨手抓起幾本病歷翻閱,所有病人都被標示了已死亡。

oO(不吉利⋯⋯)把病歷丟回去。
【CT】Samuel Judd
不管莫雷怎麼拉扯自己的衣服或是轉動整個身軀,那個袖子就是被死死的握在千莉的手中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只能在後面不情願的被拉著繼續前進。

「放開!!!該死!!我說快放開我!憑什麼我要被這破傢伙拖著走!」

直到那些病歷吸引了千莉的注意,他才終於能自由行動,但是在袖子被放開的那刻,因為不斷的往反方向施力,他即將失去平衡往地上跌去。
【CT】Samuel Judd
平衡 (lots)
【CT】Samuel Judd
幸好,他即時反應過來站穩了腳步,否則沒有雙手可以緩衝的他,倒在地上將會受到不小的衝擊。

「去你的!」被沿路強行拖著移動導致他不想再繼續跟千莉行動,他往 (bzzz) 的方向走去。
Ɔɥǝꓶʎ
聾胞聽不見腳步聲,在文件海中看了(dice20)分鐘才發現莫雷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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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多長的時間才能找到莫雷(dice20)
Ɔɥǝꓶʎ
抬起頭時莫雷已經消失了。

千莉順著走廊繼續向前,她的腳步有些焦急,畢竟沒人會想讓失去雙手的朋友獨自在這種地方行動。她聽不見稍稍加快的心跳,也沒意識當她打開了虛掩的門,莫雷的身影讓心率重新平穩。

「你、一人、危。」
「不、一人。」大步地往對方身邊靠近,再次抓緊了莫雷的袖子。這人怎麼一下子沒看好就亂跑?
【CT】Samuel Judd
診療室內的櫃子擺放許多的玻璃罐,眼球和耳膜因為裝填的液體漂浮在罐內,順著玻璃罐反射的光源看去,桌上的電腦螢幕還正常的運作,他走近查看螢幕期待能看到更多關於這個醫院的資訊。

螢幕的頁面正顯示以前病患的檢查紀錄,姓名欄位呈現空缺,只有描述那名患者有粉色長捲髮紫色雙瞳的外貌特徵,最後一排文字標註其聽覺異常。

粉色長捲髮……還聽覺異常,不就是那個一直纏過來的粉髮矮子?要是又被她找到……
【CT】Samuel Judd
說曹操,曹操到。

「?!你!!!」在聽到逼近的腳步聲和擔心的單詞時早已來不及閃避,他的袖子再次被緊握住。
「滾開!我討厭你!我不管你幫過我幾次!礙事的混帳!」過往的經驗讓他知道就算大聲斥喝也無法趕走對方。

因為恐水人的體質總會被不可名狀優先攻擊,而千莉每一次都會衝上前來毫不吝嗇的出手拯救,然後他會以各種理由要求對方離開自己身邊,這個場景反覆無數次。

不想要再次失去,所以他選擇推開那些靠近他的人們。
Ɔɥǝꓶʎ
「⋯⋯?」一個字都沒聽見,不過莫雷的怒氣有確實傳達進千莉的眼裡,可惜這並不是能讓千莉放開他的理由。

「不⋯⋯」讓她離開等諸如此類的話語,千莉已經聽過了很多遍,她卻沒半次照做,利刃般的字句無法傷害幾乎喪失情感的心智。

「在意,你。」她說的緩慢,試圖說出正確的單詞。莫雷這個人早就在一次次相處中被千莉劃進了朋友的範圍裡,無論他想不想要。
Ɔɥǝꓶʎ
這次千莉不會輕易放開他了。

她拉著莫雷探索著診療室,擺放著器官的玻璃罐在怪異的地方顯得很自然,千莉不疑貳的拿起耳膜標本起來看看,完全無法閱讀的文字和剛才在走廊上看見的水痕相似。

標本上的文字逐漸扭曲,祂本身像是被賦予了生命,在千莉手中蠕動,虛假的膚質正慢慢張開大小不同的眼睛,瞳孔一一轉向千莉。

「啊⋯⋯」標本纏上了她的手掌,她下意識的將標本砸在桌子。
Ɔɥǝꓶʎ
傷害(dice20)
Ɔɥǝꓶʎ
寄生體沒入皮膚(dice20)來得及扁第二下(dice20)
Ɔɥǝꓶʎ
千莉還想再敲擊一次,可抬手時,寄生體已經完全沒入了她的身體。

把手放下,看看掌心再看看手臂,似乎沒有異常⋯⋯只是耳邊傳來了關於她的竊竊私語,在無聲的世界裡特別顯眼。

「好吵⋯⋯」即使摀住耳朵也抵擋不住低語(她只捂了一邊),陌生的嗓音直接傳入大腦,讓她一陣暈眩。

oO (不乾淨的東西⋯⋯)摸出腰帶上綁著的血液瓶,將聖血往耳內灌注,談話聲才漸漸遠離她。
【CT】Samuel Judd
在意?我?到底在說什麼鬼話?

這次被抓住後他不再掙扎反抗,任由對方帶著在診療室內到處走,就算看到千莉被標本攻擊也沒有其他的反應,正確來說是他也沒有辦法做出任何的行動。
「……」逃走?目前還逃不出這裡,袖子被抓著,就算想辦法把上衣脫了跑開,估計也會在哪裡又見面,還有哪裡可以去?而且現在雙手不見,沒有把握遇到意外能全身而退。

我討厭這裡的一切。
Ɔɥǝꓶʎ
流水聲之後是環境的白噪音跟輕微的耳鳴,她咽下唾液,熟悉的吞嚥聲迴響。

「啊——」
「⋯⋯聽得見了。」

「你剛剛⋯⋯嗯,沒事。」反射性想問對方剛才都說了什麼,只是馬上打住了。

千莉拉著莫雷離開診療室,走廊上似乎被一層薄紗覆蓋,但她並不在意,直接穿了過去。
【CT】Samuel Judd
跟著千莉的腳步穿越走廊被拉到接待大廳,一路上都在整理自己的思緒,最後他把全部的錯都歸咎於這個地方,還有雙手被突然奪去什麼都沒辦法做的無力感,是自己慌了才會對那幾句話感到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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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
Ɔɥǝꓶʎ
「⋯⋯」這麼沒精神的莫雷還是她第一次見。

「可是⋯⋯放開你的話,你一下就離開了。」
「我不會放你一個人。」要是又出現像剛才一樣的寄生體⋯⋯千莉不覺得莫雷可以一個人應付。

「如果你可以保證你不會獨自行動,我就放開你。」
【CT】Samuel Judd
「我離開又怎麼了?」不斷被一個人纏上讓他煩躁不已,他心想,為什麼對方不能就這樣消失在他眼前?為什麼不讓他自己一個人?就算受傷了他自己可以想辦法解決,沒有別人的幫助……

莫雷認為自己不需要其他人,這是他認為的。

「不保證就不放開我?」
「我他媽到底有什麼理由要聽你的!我說!放開我!!」
Ɔɥǝꓶʎ
袖子上的皺摺添了幾道,千莉抓著莫雷的力道更強了。

「確實沒什麼理由⋯⋯可是,」她低下頭陷入沈思,讓人看不見她的表情。

當她回頭去細想才發現,不知何時開始,她已經變得相當在意這個⋯⋯看起來很容易死掉的男人,也許是在對方一次次被不可名狀纏上之後,又或者是哪一次去速食店買了薯條之後。
Ɔɥǝꓶʎ
「⋯⋯就當是為了我自己。」她無法歸納太細緻的感情,而把一切歸咎於自我。

「而且你不覺得,說這種話只會讓我更不想放開你嗎?」
【CT】Samuel Judd
為了別人,這是他沒有想過的方向,莫雷一向是以自己為中心去行動。

「?」但是,干我屁事。

「瘋子。」莫雷不知道千莉想要他待在身邊的原因,只覺得對方此時像是瘋狂粉絲找到了機會與明星獨處,想盡辦法要挽留並且建立彼此之間的連結。
Ɔɥǝꓶʎ
oO(冷靜一點了嗎?⋯⋯還好)情感之餘千莉還覺得現在的莫雷弱到不行,但她當然不會說出口。

「嗯。」欣然接受了莫雷的評語,他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

「那就走了。」拉著對方離開接待大廳,掛號機和椅子似乎有奇怪的地方,但千莉看都沒看一眼。
【CT】Samuel Judd
千莉拉著莫雷的衣袖,空虛的袖子像是兒童們扮演火車時的繩索,雖然兩輛車廂保持一段距離,但彼此連結著並繼續沿著走廊行走。

不管發生什麼,他唯一能做的事只剩下向前,只是此時此刻前面多了一個人帶領。

走廊的燈閃爍著。
【CT】Samuel Judd
(bzzz)
【CT】Samuel Judd
他低頭看著袖子被比自己矮的人緊抓不放強迫一同行動,底下的的影子卻開始與腳底分離,卻又會突然加速跟上腳步。

可笑,連我的影子也不想跟隨她前進嗎?
「……聽力什麼時候恢復的?」回想起對方聽力似乎是恢復了,後續的對話變得完整,彼此之間的交流障礙已經完全消失。
Ɔɥǝꓶʎ
(bzzz)
Ɔɥǝꓶʎ
閃爍的光線頻頻刺激視覺,讓千莉瞇上眼睛,她回過頭想確認對方的狀態。

「嗯⋯⋯剛剛?把血往耳朵裡灌的時候,怎麼了嗎?」
「既然我的聲音能恢復,那你的手也可以吧?⋯⋯你的影子跑走了。」看著莫雷說話而只注意到他影子的異常,沒注意到自己的影子也在身後掙扎。
【CT】Samuel Judd
「?這麼簡單?把血倒進耳朵裡就能恢復?你他媽在什麼開玩笑?」當時只看到對方突然將玻璃罐暴力摔碎,沒有發現那些詭異的肉塊就這麼沒入千莉體內的場面。

「最好是澆點血就能把手變回來,要是真發生了,那些白袍渾蛋早該失業。」莫雷頓了一下看向地面,他腳下的黑影放棄跟隨主人,趁著在談話期間逃得消失無蹤。
「少了影子又不會死。」成為驅魔人後已經見過無數詭異的場景,自己的影子嚮往自由離開自己這點芝麻小事,顯然比不上手突然消失的衝擊。
Ɔɥǝꓶʎ
有道理。拿著戴環者的血直接往莫雷的左肩倒,讓對方衣服濕了一片⋯⋯結果當然什麼也沒發生。

「⋯⋯失敗了。」忽略了最重要部分的人看著被血液浸染部分思考了幾秒,才將剛才的標本與此事連接上。

「啊⋯⋯對了,恢復之前,耳膜標本融入了我的皮膚,可能要先找到缺失的部分⋯⋯」

「再往前看看吧。」拉著莫雷繼續前進,路途中她發現了她的影子也在亂竄,不過就和對方說的一樣,少了又不會死,所以她不是很在意。
Ɔɥǝꓶʎ
走廊的中央貼著告示牌,提醒了他們現在所在的樓層,一樓走廊的盡頭堆放著不少損壞或完整的病床擋住他們的去路。
【CT】Samuel Judd
深色的衣服因為被潑上血液而呈現更深的色彩,他的左肩以下的區塊沒有出現任何的動靜,並沒有像對方剛開始所說的在灌上血液而恢復缺失的部分。

毫不意外的發展,要是手就這麼長回來了,他搞不好會被這情況感到荒謬而笑出來……搞不好。
「所以現在首要目標是找到缺失的器官再澆上血液,再離開這該死的地方。」
【CT】Samuel Judd
兩個人因為病床堵住道路無法通過,他用腳踹了一下病床,在輪子轉動時發出了並非生鏽的金屬摩擦聲,而是更加尖銳和悲傷的嚎咷。

「媽的。」他又踹了一腳,但腳下的病床只有些微的移動後撞上後方的床,他沒有辦法移動這些障礙物。
Ɔɥǝꓶʎ
「差不多吧⋯⋯呃。」因為尖叫聲而摀住耳朵,眉頭皺一皺又放鬆。

「⋯⋯別跑掉喔。」單手不好拖動堆疊的病床,她放開莫雷的袖子,病床在她手上就像沒重量一樣,一個個被她推到旁邊去。
Ɔɥǝꓶʎ
被移動的病床頻頻發出尖叫,千莉推了(dice10)分鐘才清出道路。
Ɔɥǝꓶʎ
oO(好吵,頭要爆炸了⋯⋯)對千莉而言,噪音比不可名狀更恐怖,她揉了揉太陽穴緩解不適。

走廊盡頭的房間有些眼熟,散落的文件和胡亂擺放的輪椅與病床,還有顯然被人翻閱過的幾本資料。

「啊——」
「回到原點了。」說著一邊回頭看看莫雷還在不在。
【CT】Samuel Judd
現在沒有手可以清出道路,用腳去推也推不動,莫雷下一步原本是想踩上那些病床直接走過去,但既然對方自願推動這些障礙物,他也不說什麼開始在旁邊看戲。

在這十分鐘內,莫雷就只是站在那裡看著,一個個病床被拉至牆邊,走廊迴盪著此起彼落的尖叫聲,這些噪音似乎對他沒什麼殺傷力。
【CT】Samuel Judd
最後道路中間被勉強擠出一條道路,不大但已足夠一人通過。

前面耗費了大量時間在探路,最後竟然是回到原點,一定是哪裡走錯路才造成他們兩人繞了一大圈。

「那就找其他沒走過的路。」
Ɔɥǝꓶʎ
「嗯,剛剛護士站那邊好像有⋯⋯」抓著莫雷的袖子慢慢擠過病床,千莉很嬌小所以能輕易地穿過,而旁人也沒有平時那麼寬(畢竟沒有手),穿過病床並不算太艱難。

越過雜亂的擺著醫療用品或書籍的走廊,地面障礙物變少千莉才加快腳步,經過護士站時不選擇進入診療室,而是繼續向前走。

盡頭的病房跟剛才走過的場所比起來相對正常,唯有落在病床邊的塗鴉本特別吸人眼球,彩度高的封面在灰白的病房裡顯得特別格格不入。
Ɔɥǝꓶʎ
拿起來看(dice20)忽略(dice20)
Ɔɥǝꓶʎ
「⋯⋯」塗鴉本看起來就跟陷阱一樣,千莉不是很想碰。
【CT】Samuel Judd
對繪本好奇 (lots)
【CT】Samuel Judd
「……」小孩的塗鴉原本就沒有興趣去看,更不用說他現在也拿不起任何的東西,比起去看鮮豔繪本而是專注於觀察周遭環境,一切都過於平靜以至於產生一股詭異感。

「這裡沒東西,快點用你的短腿前進。」
Ɔɥǝꓶʎ
oO(短腿⋯⋯?)想說點甚麼,但眼前這人腿是真的長,她找不到話反駁。

「⋯⋯要快,是嗎?」放開了莫雷的袖子,她彎下腰,一手扶著莫雷的後膝,一手扶著後腰,直接將人公主抱起來。
「抓穩⋯⋯啊。」說完才想到對方沒得抓,千莉只好自己抱穩他。

一腳踹開病房的門後開始在走廊上奔跑,速度確實比剛才拉著走快多了,她在樓梯間旁聽見了心電檢測儀的聲音,在下樓與進入聲音來源的急診室之間,她選擇踢開急診室的門,這裡或許會有其他人在。
Ɔɥǝꓶʎ
急診室內的手術用品散落在地,輸液架上的點滴袋正低落著黑色液體,隨著輸液管看去,針頭的部分正插在空氣中,黑色液體向下流動到了看不見的地方。
【CT】Samuel Judd
「?」看見千莉放開了自己的袖子,明明不久還執著要抓著自己行動,現在只因為要求加快腳步前進就放手,但對方後續一系列的行為他並沒有察覺到。

?!幹三小?你他媽快放開我下來!!!幹!!!你這個王八蛋腦子是得了什麼破病!!!老子是沒手不是沒腿!操你媽是耳朵聽不見嗎!!!」還沒反應對方的手摸上後腰,他就被眼前比自己還嬌小的女性打橫抱起。

莫雷被千莉以公主抱的方式抱住在走廊上高速奔馳,身體被緊緊的抱住,他一路上只能在對方的懷裡掙扎,同時嘴裡也不忘問候千莉的祖宗十八代。
【CT】Samuel Judd
到定點後掙扎 (lots)
【CT】Samuel Judd
「媽的……放開…我……」不管怎麼扭動自己的身體和大力踢腿,他都沒有辦法掙脫這個懷抱。
Ɔɥǝꓶʎ
反應好大⋯⋯好有趣。千莉沒心沒肺的這樣想著,順便把莫雷微微拋起來再接住,對她而言舉起一個成年男子沒什麼難度。

「⋯⋯不是你說要快點的嗎?剛剛那樣不是快多了?」面對莫雷的怒火,千莉只覺得他意見很多。她蹲下身把莫雷放下,有記得傾身讓對方腳底先著地,免得站不起來。
Ɔɥǝꓶʎ
(bzzz)
Ɔɥǝꓶʎ
心電圖維持著相同規律的發出聲響,千莉靠近儀器,低身看看電極貼片的所在位子,一顆緩慢跳動的心臟被靜置在病床底的灰塵之上。

「好像沒什麼特別的。」想起剛才被標本襲擊的場景,她沒有去觸碰心臟,而是直接退回門邊。剛才還以為急診室有人呢,原來只是器官。
【CT】Samuel Judd
「操!」不只沒有馬上被放下,甚至像是玩偶般往上拋起,隨後才被對方重新放回地面,他站穩腳步後轉向千莉。

我才沒說抱著我跑!!!你這白痴!」他難得彎下膝蓋和腰與對方平視,正視著對方的眼睛,莫雷實在無法搞懂,這個女人是哪根筋不對,不只說了莫名奇妙的話,現在連行動也是莫名奇妙。
【CT】Samuel Judd
看著千莉先是觀察儀器設備又是蹲下查看病床底下,他也只是站在門邊嘆了一大口氣,彷彿剛才的路程是他也跟著對方一起跑步而疲勞不已。
「沒東西就走……」突然想起剛才的情境。
我自己走。
Ɔɥǝꓶʎ
「嗯⋯⋯是嗎?」淡然的神情讓人看不出她在想甚麼。千莉說著一邊盯著莫雷的眼睛看,這好像是她第一次能這麼近距離的看他的表情。

已經抬起雙手準備好再次把莫雷抱起來了,聽到對方堅定的話語後只好把手放下。

不能抱所以再次抓住莫雷的袖子,千莉走出急診室,轉個彎往樓梯間的方向去。
Ɔɥǝꓶʎ
(bzzz)
Ɔɥǝꓶʎ
打開樓梯間的門,牆面上塗滿了密密麻麻的塗鴉與數字,在這種地方發生恐怖的事對千莉而言是理所當然的,確認前方沒有去路直接把門關上。

「⋯⋯沒有路欸。」她思考了一下子,決定檢查一下牆面的厚度(也許有機會打破?)而再次把門打開,眼前的景象卻已經完全變換,成為了正常的樓梯間。
Ɔɥǝꓶʎ
好有趣。把門開開關關的看看能不能再次變換,嘗試了(dice20)次都沒有變化才罷休。
【CT】Samuel Judd
「……」在旁邊同樣有看到門後那充滿塗鴉的的牆,他不覺得在這地方出現這種詭異的裝潢設計是什麼奇怪的事,可能是當時的工人腦子突然出問題看錯設計圖把門裝在牆上。

「要玩門到什……」千莉這九次開關門的速度過快,莫雷沒有看清原本的牆早就在第二次開門時變成了樓梯間。
「?」她把那個牆打破了?
Ɔɥǝꓶʎ
回頭看見一臉驚訝的莫雷,她當然不知道對方在想甚麼。

「玩夠了,走吧。」拉著莫雷慢慢下樓梯,在這裡跌倒會出大事的。
【CT】Samuel Judd
門後的牆此時已經變成向上的樓梯間,他們只能選擇向上前進,起初能毫無阻力的爬上階梯,但隨著他們爬的越多階,後面的樓梯都像是泥沼緊抓著他們的腳底,拉扯彼此之間的距離。

最終樓梯帶領兩人來到一間寬敞的病房,拘束器被有序的排列在牆壁上,空氣中瀰漫一股血液的鐵鏽味,鐵鍊聲敲擊他們的耳膜。
【CT】Samuel Judd
莫雷踏進這個病房時皺了皺自己的鼻子,他感覺的到,有什麼正在強烈的注視著自己,不適感從腳底隨著骨架爬上腦門,他環顧四周最後找到了來源。
「那個病床下面有東西在動。」
Ɔɥǝꓶʎ
「哇⋯⋯」進入病房的第一反應是覺得拘束器很酷,走向牆邊並拉扯了它幾下,可惜固定的太牢了而無法拿在手上。

有些遲鈍的千莉經過對方的提醒才發現床底有異狀,她靠近病床並直接蹲下查看(莫雷被她扯的不得不彎腰),一張泛黃殘破的紙落在最深處,將整肢手臂伸進去才成功取出。
Ɔɥǝꓶʎ
「沒看到活著的東西⋯⋯只有這個。」起身讀完才舉高給對方看。
【CT】Samuel Judd
他像是一顆充滿氫氣的氣球被過動的孩子帶著到處跑,千莉走到哪他就必須跟到哪。在對方收到指令來到病床邊撿拾紙條時,因為其中一邊的袖子突然被向下拉扯,上半身的重心跟著千莉蹲下而強制改變,莫雷被迫跟著彎下腰,這姿勢實在是不怎麼舒服。
「要蹲下就放開我的袖子,你是想讓我跌倒嗎!」
【CT】Samuel Judd
https://images.plurk.com/2Tib2VFNVfzuUXoRnElGxY.png
他隨意的撇過那張破紙,寫下紙條的人自問自答說出這裡詭異的景象和身體的異常,上頭沒有什麼是可以幫助他們逃離這裡的資訊。
「垃圾,丟掉。」沒用的東西。
Ɔɥǝꓶʎ
「啊⋯⋯抱歉。」難得的老實的道歉。

千莉也不認為能紙條能幫上什麼忙,和莫雷達成共識後將之隨手扔到地上。
Ɔɥǝꓶʎ
傳入耳裡的鐵鏈碰撞聲響讓人很在意,也許有什麼人在附近也說不定,所以千莉將病房內能翻的都翻了,室內變成一片狼籍才罷手。

「一直有聲音,我還以為會有暗門之類的東西⋯⋯」沒什麼特殊發現令人感到失望。

「回去吧。」拉著對方離開病房。
【CT】Samuel Judd
重新返回剛才的樓梯間找尋其他離開醫院的路線,但在走下去之後連接的樓層卻不是原本那充滿點滴架的急診室,從標誌上可以得知他們已經來到了藥房。

藥房外的受注箱發出紙張之間的摩擦聲與箱內的微小碰撞聲。

「哐噹。」
【CT】Samuel Judd
好,這次是什麼?

莫雷幾乎已經對於那些奇怪的聲音和知覺感到麻木,不是活的東西但卻盯著他看,沒有人卻有吵鬧聲,在這裡不幸中的大幸是沒有任何奇怪的東西會來攻擊他。

這次他打算無視那個箱子傳來的聲音。
Ɔɥǝꓶʎ
看一眼受取箱再抬頭看一眼莫雷,注意到對方對於異象連眼神都不屑給⋯⋯

(dice20)15up打開受取箱
Ɔɥǝꓶʎ
來都來了,就看一眼。千莉靠近箱子並打開,幾張特別乾淨的藥單顯然是剛剛才放入的,除了地下室的字跡特別模糊外,似乎沒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這次仍然沒獲得有用的資訊,她大致翻閱完才走進藥房。
Ɔɥǝꓶʎ
藥房貨架上的瓶罐擺放的雜亂,貼於瓶身的標籤被刮花到讓人無法辨識名稱,僅有少數覆蓋著新的標籤紙並寫著藥名。

靜置在藥物之間的幾瓶器官吸引了千莉得注意,她拿起藥瓶觀察⋯⋯只有肝和腎,沒有他們缺少的部分。
Ɔɥǝꓶʎ
藥瓶內的臟器與剛才的標本相似,經觸碰後便動了起來,濕漉漉的肝臟觸碰到了千莉的手掌。

「啊⋯⋯」下意識地想將臟器甩出去,卻沒拿捏好方向而直接扔到莫雷身上。
「啊。」闖禍了。
【CT】Samuel Judd
(dice20) 身體(dice20)
【CT】Samuel Judd
啪噠。

「……」
那個肝臟砸到他的頭上,不明的標本液體緩緩的從臟器滲出,浸濕的黃綠色頭髮沾黏在臉上。
【CT】Samuel Judd
好吧,看來還有眼前這位同夥人時不時會害到他(儘管大部分是些無傷大雅的小事)。

那個肝臟還在他的頭上蠕動著,他趕緊用力甩頭把這噁心的肉塊甩至地上,接著用腳大力踩踏上去。
媽的!幹什麼!!!!
【CT】Samuel Judd
踩踏 (dice20)
Ɔɥǝꓶʎ
「抱歉⋯⋯沒抓好距離。」看著地上的肝慢慢失去活力,直到看不出形體才拉著莫雷遠離臟器,那東西說不定會跟標本一樣突然纏上來。

抓住莫雷的領子迫使對方低頭,從包裡摸出手帕將對方頭頂上的濕黏液體慢慢擦掉,花費了(dice10)分鐘。

「有哪裡不舒服嗎?像是耳邊有人在說話之類的⋯⋯」
【CT】Samuel Judd
「!!我才不需要!!放開!嗚!」衣領被緊緊的往下拉扯,千莉的手帕在他的臉和頭上來回擦拭,雖然很討厭被這樣對待,但肝臟留下的液體更是噁心,兩個厭惡的心情交錯在一起,他的嘴裡嘀咕著自己的不爽就這樣直到對方幫他清理乾淨。

「你擦完了吧!快放開我的衣服!」頭上的濕黏感明顯減少,也沒有出現什麼特別明顯的不適感,只有滿滿的不耐煩。莫雷試圖恢復原本站立的姿勢,用身體的力量拉扯自己的衣服。
Ɔɥǝꓶʎ
盯著莫雷觀察了(dice20)秒才放手,既然還有餘裕生氣,那就代表身體沒有大礙吧。
Ɔɥǝꓶʎ
「沒事就好。」重新抓住對方的袖子,力道比一開始要輕了許多,目前為止除了耳朵標本外沒什麼能造成傷害的東西,她認為這裡或許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危險。

拉著對方走出藥房,推開門便看見被踩扁的紙飛機,這次千莉在拾取前有記得先放開莫雷。紙張上隱約能看見『出院許可』幾字,攤平後,文件上的筆跡模糊難以辨識,她只看了一眼便扔回地上。
【CT】Samuel Judd
(bzzz)
【CT】Samuel Judd
那些文件折成的紙飛機散亂在地上,卻又集成一條道路延伸至電梯內,告訴他們接下來要去的方向。

電梯內燈光閃爍,疑似因為長年沒有保養內部,可以看到裏頭是斑黃的牆壁和大量污漬附著在上面。
【CT】Samuel Judd
也許是過往看過的電影造成,莫雷看到殘破的電梯不認為這是什麼好的選擇,有可能這個電梯會在進去的那刻突然斷開繩索,他們會就此掉入漆黑的深淵之中。

或是他想多了,這只是個普通正常可以好好讓他們在不同樓層移動的好電梯?
「我猜猜,你現在要進去那個天殺的電梯?」
Ɔɥǝꓶʎ
(bzzz)
Ɔɥǝꓶʎ
「⋯⋯?不行嗎?」停下了往電梯內走的步伐,千莉顯然是沒想那麼多,在這短暫的停步與對視之間,一陣喧鬧聲自電梯傳來,她回頭看了一眼,卻誰也沒瞧見,只在大門打開的叮聲後再次獲得寧靜。

「⋯⋯現在不是很想進去了。」裡面有鬼。
【CT】Samuel Judd
(bzzz)
【CT】Samuel Judd
他也聽到了,人群吵雜的聲音在電梯內壁來回反彈,原本的人聲音與反射的聲音兩者合併,聽不清在談論著什麼,最後在響起一聲清脆的鈴聲全數消失。

「幹!麻煩死了!出口在哪……不對、要先找回不見的部位……」他轉頭就要往下一個地方前進。
【CT】Samuel Judd
不管自己的袖子還被抓著,他拖著千莉前進,對方似乎也不擔心現在的遭遇,任由莫雷到處走動。

兩人來到無菌病房外,牆壁使用玻璃窗可以清楚看到病房內部,但玻璃的另一端上頭佈滿無數爪痕,以五行爪痕為一單位放射狀的留在玻璃上,門口上標示過去的病人早已在1974年死亡。
【CT】Samuel Judd
(bzzz)
【CT】Samuel Judd
在這些刮痕之中,開始出現新的一點,那個不顯眼的點開始緩緩的拉出不淺的爪痕,莫雷從眼角注意到了這個新的求救訊號。
「!!!」他看到後馬上退了一步遠離玻璃,就怕下一秒有什麼會打破玻璃衝出來。
Ɔɥǝꓶʎ
(bzzz)
Ɔɥǝꓶʎ
千莉放開莫雷,做出與對方完全不同的反應,不怕死一般地靠近玻璃窗仔細地往無菌室內瞧⋯⋯被囚禁的靈魂,怎麼想都是很棒的素材,如果能把靈魂上交,她肯定能獲得更多酬勞。

刮痕像是要回應千莉一般,從她面前開始慢慢往房門的方向移動,接著是一陣急促敲門聲,迫切的希望千莉能打開從外側鎖住的門。
Ɔɥǝꓶʎ
oO(⋯⋯莫雷還在這裡)幸好,她不會抓著旁人一起闖入危險,短暫的衝動過去她便回到對方身邊。
Ɔɥǝꓶʎ
(bzzz)
Ɔɥǝꓶʎ
她沒有再強硬的決定去路,用莫雷能拖動的力道讓他走在前頭,他們順著走廊前行,經過失去電力而維持半開的自動門後,進入仍亮著燈的手術室。
Ɔɥǝꓶʎ
手術台上似乎備焦黑的人形痕跡躺著而微微下陷,旁邊的托盤上放著仍然新鮮並且血淋淋的器官。

靠近托盤想要拾取,手術燈卻開始變得異常明亮,她本能地瞇起眼——
Ɔɥǝꓶʎ
(dice20)
【CT】Samuel Judd
(dice20)
【CT】Samuel Judd
手術燈爆裂發出巨大聲響,在過亮的燈光下莫雷本能的閉上眼睛,不料順著這聲爆炸,燈架跟隨重力朝他倒去,緊接著是金屬與骨頭的激烈碰撞。

噹---!!!
【CT】Samuel Judd
疼痛 (dice20)
【CT】Samuel Judd
「靠!」燈架砸到莫雷後朝著一旁倒去,幸好他的頭只有被砸到一下並沒有受到太嚴重的傷害,但突然的重擊讓他腦袋轉不過來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Ɔɥǝꓶʎ
千莉下意識地便自己閃避,她怎麼就忘了拉旁人一把?燈架的撞擊聲後她靠近莫雷。

「有哪裡受傷嗎?」手放在莫雷的額頭上擅自掀起他的劉海,又踮腳尖在頭頂上摸來摸去,不知道是在檢查傷勢還是在亂碰。

「⋯⋯或者會頭暈嗎?」摸了一會兒手上並沒沾到鮮血或組織液,看來是沒有皮肉傷。
【CT】Samuel Judd
瀏海被掀起又被胡亂的搓揉,此時在髮絲間能隱約看見額頭上有紅腫的區塊,他大力甩了甩頭試圖將髮型恢復原狀,結果反而讓頭髮變得更加雜亂。
「白痴!不要碰!」千莉在確認期間意外搓揉到他的患處,疼痛刺激著他。

「……這該死的破燈。」他的額頭還刺痛著,報復性的踢了一下躺在地上的燈架,如果他現在有手估計是扶著額頭的姿勢。
Ɔɥǝꓶʎ
「⋯⋯出去之後記得冰敷。」還能向燈架報仇,看來是沒什麼大概,順便抓了抓莫雷的髮絲,替他將亂了的頭髮理整齊。

千莉回頭看向托盤,她靠過去拿起被翻攪過的器官,軟爛的觸感讓她摸索了一番才成功將之稍微攤平,確認是人體的哪個部位。

oO(胃?我記得⋯⋯)這是他倆都沒有的部分⋯⋯該怎麼讓胃部回到莫雷的體內?器官會像剛才的標本一樣直接沒入體內嗎?隔著衣服可以嗎?還是要直接接觸肌膚才有效?

懷著各種猜測,決定直接把胃拿高往莫雷臉上擠。
【CT】Samuel Judd
「嘖!媽的你是故意的吧!!!」不久前對方丟了內臟在他頭上,現在又拿著另外一個器官往臉上貼。

在千莉手上的胃開始以極快的速度溶入臉頰,肉塊分散成數條血管黏貼在皮膚,最後淡化消失在他的臉上。

看到這一幕的莫雷還來不及抽開自己與對方的距離,腹部就開始轟隆作響並出現強烈的飢餓感,彷彿他此生沒有吃過任何食物,沒有獲得足夠的養分讓胃酸正侵蝕著胃。
【CT】Samuel Judd
「嗚…這是……怎、樣……」餓過頭出現的疼痛持續擊打他的腹部,他曲起身體盼望能減輕目前的症狀。
Ɔɥǝꓶʎ
「你的胃沒有了,我幫你放回去。」話說的莫名其妙,她沒意識到最開始莫雷就沒發現他倆沒了胃的事實。

「吞點聖血就會沒事⋯⋯」比照剛才找回耳膜的方式辦理,她捏住莫雷的鼻子,氧氣被剝奪後使人不得不張口呼吸,卻又在莫雷開口時往他嘴裡灌戴環者的血液。

「有好點嗎?」雙手捧著莫雷的臉讓他左右轉頭幾次並盯著對方的臉看,剛才灌血而從嘴邊流下的血液讓莫雷的臉色看起來比平時更蒼白。

「⋯⋯需要更多血?」
【CT】Samuel Judd
「乾…!!!」還沒說出整句畫他的鼻子被千莉捏住,吸氣說話同時被千莉拿的深紅黏稠液體強制灌入喉中。

「嗝咳!!咳!!!!不、要!!!咳!…咳咳河!!」嘴裡充斥著噁心的鐵鏽味,身體自然會做出排斥的反應要把液體吐出,不少血液伴隨氣體快速排出從他的嘴流出,但渴望氧氣的肺又讓他吞進些許腥甜的血,腹部的疼痛明顯如同對方所說有所減緩,接著伴隨而來的是吞下聖血造成的反胃,莫雷表情不太好受的繼續咳嗽喘氣。
Ɔɥǝꓶʎ
看莫雷很難受的樣子,千莉抬起手替對方拍拍背,又用手指擦去因咳出而沾在臉上的血液,不知道到底是有良心還是沒良心。

會反省自己行為太粗魯嗎(lots)
Ɔɥǝꓶʎ
輕拍著對方的後背,不間斷的咳嗽喘氣讓千莉終於意識到她求好心切辦壞事。

「還好嗎?抱歉⋯⋯讓你難受了。」臉上被飛沫和血液濺到,不是很在意的樣子直接用手腕抹去。

「我下次會小心一點。」如果她記得的話。
【CT】Samuel Judd
「咳!……」莫雷在千莉輕拍背的幫助下呼吸逐漸平緩,只剩下喉嚨有類似卡痰的症狀,以及殘留在口中的血味,在這裡找到可以漱口的清水可能性大概微乎其微。
「媽的我遲早會被你害死!渾蛋粉毛!」清談調整呼吸後,重新挺直自己的身體回到往常從高而低的視角看著千莉,接著又是破口大罵又是對她踢腳。

只能用很糟來形容他的心情,太他媽糟了。
Ɔɥǝꓶʎ
「啊⋯⋯好痛。」被踢的後退了幾步,總覺得每次跟莫雷待在一起都會被他揍一次⋯⋯

「?我不會讓你死的。」她不想看到莫雷出事,所以莫雷在她身邊時是安全的⋯⋯嗎?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

「緩過來了?那⋯⋯」重複到近乎熟悉的動作,千莉抓住對方的袖子,踩過地上的手術燈碎片,推開虛掩的門到了手術準備室。
Ɔɥǝꓶʎ
手準備室中的櫃子十分凌亂,破損又染上污漬的手術服被隨意堆疊。一旁的金屬托盤上擺放著術用手套,其中一副撐成有甚麼人正戴著的形狀,它就這麼靜靜地擱在桌上,似乎在等待著甚麼。

oO(這是莫雷缺少的手嗎?沒有形體⋯⋯)完全沒讀到詭異氛圍,她靠近那副手套,想揪出不可見的那雙手,卻甚麼也沒摸到。

「沒東西⋯⋯」覺得有點可惜的樣子。
【CT】Samuel Judd
莫雷氣炸了,既然對方還是執著於抓著他行動,他只能像個大孩子一樣鬧脾氣繼續大力跺腳前進,又或是腳前的玻璃碎片被他踢得老遠,再加上時不時就想要再踢對方一腳出氣。

千莉正忙於幫他找回雙手,而莫雷卻只想要繼續找目標發脾氣,已經不管有沒有找到手還有出口,心裡嚥不下的怒氣讓他現在煩躁不已。
「這裡聞起來像垃圾場,天殺的愚蠢命運到底要我怎樣?混帳東西。」
【CT】Samuel Judd
在他們的注意力都擺放在四周物品時,天花板上的接縫處一大塊黑影開始聚集,黑色的污漬形成的液體收到重力吸引而滴落在地上。
【CT】Samuel Judd
(bzzz)
【CT】Samuel Judd
「幹你娘!!!!?!什麼破東西!」液體冰涼的觸感把他的注意力一下從憤怒中拉出,衝入骨髓的寒意讓莫雷想起某些不好的生物……難道這裡有那些東西?

一下子就擺出防備的姿勢,無奈的是他沒有任何武器可以作為防禦。
Ɔɥǝꓶʎ
(bzzz)
Ɔɥǝꓶʎ
覺得是蟲(dice20)(dice20)藥劑(dice20)
Ɔɥǝꓶʎ
抬起手直接抹去了滴落在頭頂上的液體,黑色沾染在千莉的手背上,她被噁心的多甩了幾下手掌。

「只是幾滴藥劑而已。」抬頭順便也幫莫雷擦掉,同時也看見天花板上的與人臉相似的污漬。

跟污漬大眼瞪小眼(dice10)秒,甚麼也沒發生便拉著莫雷離開,準備室另一側的門上掛著綠色的逃生出口的標示。

「⋯⋯出口?」回頭看了一眼莫雷,沒找到手臂就出去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
【CT】Samuel Judd
沒有找到手臂反而先找到了出口,要回頭繼續找手臂?還是直接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兩個都很糟糕,一是又要繼續在這路線複雜又詭異的醫院內探索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手,二是如果出去了沒有手臂的生活該怎麼過,最後莫雷想到另外一個因素,身邊這個粉紅不定時炸彈還綁著他,他想要逃離對方的魔爪回歸自由。

「看什麼看?有手還不會開門?」說完就用自己的腳踹開了大門,就要拉著對方走進逃生通道中。
【CT】Samuel Judd
千莉抓袖子的力道沒有像是剛開始探路時的用力,他很輕易的就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踏進出口的道路上,標示出口的方向燈在遠處閃爍著,但隨之而來的是走道開始收縮,能走的道路變得狹窄又柔軟,天花板的燈光開始注視著他,四周出現男女老少吵雜的談論聲迴盪在走廊中。

「媽的!吵死了!閉嘴!!!」走廊的異象使他加快自己的腳步奔跑,眼前的出口在一片黑暗的引導他給與希望。

最後踏入那道光之中。
Ɔɥǝꓶʎ
「啊⋯⋯」跑在後頭跟著莫雷,柔軟的膚質讓步伐變的不穩,身高差距讓對方的一步是千莉的兩步,要不是體力夠好她應該早被甩掉了。

「⋯⋯莫雷、莫雷。」混雜的說話聲將千莉的聲音掩埋,逃生出口的光讓她瞇上眼睛,她看不清對方是否有聽見,只能在靠近時試圖抓住光中模糊的身影。

「把自己照顧好,不要受傷。」留下一句話再眨眼,她已經回到了家裡。
【CT】Samuel Judd
一心只想著離開,沒有聽到千莉在後面對他的關心,他踏入那片過於刺眼的光,看不清周遭的環境但觸覺依舊清晰,感受到肩膀突然傳來冰冷的寒意,再次恢復視覺後他發覺自己正躺在租屋處的床上。

全身疲憊不已,他想要起床倒杯水釐清狀況,用手撐著自己的上半身離開堅硬的床墊……用手?
「!手!」他此生沒有對身上的部位這麼驚喜過,再三確認眼前的肢體,將手臂曲起又放下,直到他終於相信自己的手回來才放鬆躺回床上。

「……惡夢?」回想起剛才的情境,再加上突然恢復的雙手,他順理成章的把一切都歸類成可怕的惡夢,至於怎麼會夢到千莉怎麼想也想不通。
【CT】Samuel Judd
糟透了,不管是不是夢。
最後莫雷帶著這個想法躺在床上沈沈睡去,忘記了原本要出門的計畫。
【CT】Samuel Ju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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