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局角落 with ▋I ▋M.Hoffman

令自己好奇的是眼前的男人，如著名諜報片系列走出來的反派（差別是手上並沒有抱著一隻以蔑視眼神睥睨眾人的波斯貓撫摸）男人的眼罩，略顯過度使用痕跡的長大衣，或許是惜物的人，不過根據男孩觀察對方有些散亂稱得上有些狼狽的模樣，讓我們更實際點——對方看起來說不定根本沒那個錢滿足生理日常該打理的一切。

書店的窗透出陽光，映照出空氣中的懸浮微粒——那是由大量紙張堆積而成，身為容易發塵的物品原罪。明媚的日光一同沉淪，使得店內稍嫌朦朧昏暗。

這樣的日子會上門的顧客不多，十有八九多的是時間揮霍：少了工作的挫磨，抑或是缺乏教育機構的管束。

符合後者條件的男孩儘管不喜群體生活的規範，但依舊不妨礙他對知識的渴求。幾乎滿手的醫學病理、精神疾病期刊等貪婪的被圈在瘦弱的雙臂之中，他好奇的源頭便來自機能褲口袋裡透出瓶口的鮮豔橘紅。

「先生，那是你的垃圾嗎？」細軟的聲調乖巧開口，他知道不願造成他人麻煩的男人是如此細心，即便是該丟棄的空瓶也打算帶走處理。

那可不行。
「交給我吧？」

為此，為了查詢男人長期服用的精神藥物，年僅16的男孩伸出手朝架上下一本可能的線索伸出手——

　　一個清閒的午後，霍夫曼邁著步伐來到了過去常來的書店。他推門而入，清脆的鈴聲響起，接著就是熟練的拐彎、來到滿是醫藥學書籍、期刊的書架。

　　這本應是一個沒什麼人的區域，但這次倒是稀奇的碰上了一個手上抱滿各式各樣的書籍的少年。因為好奇而多掃了一眼，儘管少年手上抱的都是醫藥學相關的書籍，但一眼就知道內容各式、每本都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但霍夫曼也僅僅只是多看了一眼，接著便埋頭進書架中尋找新的期刊或者書籍。拿了幾本看起來應該是新出版的刊物，伸手向另一本有興趣的期刊出手時——意料之外的，手和另外一個人的相互碰觸了。

　　霍夫曼抬頭，映入眼簾的是方才抱著一堆雜書的少年。

　　「抱歉，你拿吧。」他說，然後收回了手。

丹尼對同時和自己搆取同一本刊物的手怔愣片刻，在對方客氣的退回後捏住書脊自架上抽取並遞給面前的先生。

「沒關係，您先看吧。」掂了掂手上的重量，或許他是不該再以更多知識的重量疊加到自己所能承受的極限上頭了。男孩微微朝前傾伸遞交的姿態為腿間置物的口袋施加壓力，被推擠而出的橘紅藥瓶霎時滾落在地，自書店的帶塵地板劃出一道半弧，上頭的標籤朝天花板以工整的印刷體表面著社工長年服用的藥品——勞拉西泮(Lorazepam)

　　霍夫曼看著少年遞過來的刊物，只得點頭接下——下一秒，熟悉的空罐落地聲響起。低頭一看，一個橘紅的藥罐緩緩的滾至腳邊。

　　他將刊物與懷中的書本疊好，接著彎下腰，拾取那個明顯已經空了的藥罐。藥品標籤映入眼簾的瞬間，他習慣性的掃視過了上頭的藥品名稱。

　　「勞拉西泮……」霍夫曼低喃，這種藥品他並不陌生，他曾經也試著配搭過這種藥品來服用。接著他似乎意識到了這個行為不大禮貌，於是趕緊起身將藥罐遞回給眼前的少年。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看的。」

　　與此同時，霍夫曼也稍微好奇的打量起眼前的少年。勞拉西泮通常是拿來短期治療焦慮症的，霍夫曼不懂精神科的病狀，也無法斷言眼前的男孩是否有服用這種藥物的必要。但這確實勾起了霍夫曼的好奇心。一點點。

「謝謝先生。」男孩自藥瓶掉落的瞬間視線便牢牢鎖於那抹鮮豔上頭，出於自身負重的限制未能及時出手撈回的挫折，在對面的男人替自己拾起天使的遺留時那微微頓住的反應與接下來默念出品名而動翕動的唇卻為敏銳捕捉到的丹尼收穫了意外之喜——眼前這個帶著病容、面色發白的男人似乎對他好奇的源頭有著程度上的理解。

「沒事，我不介意……」男孩接過了藥瓶，盯著上頭工整而陌生的藥物資訊復而抬頭望向對方僅剩的一窗視野並帶著恰到好處的躊躇開口：「先生您知道這種藥物嗎？」比起亂槍打鳥的查找，或許這是個機會，「我的家人生病了，但是……他們都以我是孩子不需要擔心這些從來不肯讓我分擔。所以我才會想自己來找……」捧著滿手的嘗試結果，配上男孩溫軟的語調，少年的模樣表現出了十足的關心與擔憂。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眼前的少年會拿著這麼多種紛雜的醫藥學書籍。霍夫曼默默的在心底敲下答案，看著少年擔憂的面色思索半分，畢竟這也不是什麼不該被知道的知識，於是他開口。

　　「勞拉西泮，一種比較常用來治療焦慮症和失眠的藥物。」他不太確定眼前的少年想理解到哪裡，還有自己會不會越講越深入導致對方開始聽不懂。
　　「這個藥品因為容易出現藥物依賴的關係，所以大多不會長期服用……最多一個月吧？」

失眠、焦慮、依賴。將答案默進心裡的丹尼腦海回放著康拉德拿出藥瓶的次數與頻率，他們相處下來的日夜已遠不是單單四週可以計算——他的天使已經開始有了依賴性嗎？

但更令自己好奇的是眼前的男人，如著名諜報片系列走出來的反派（差別是手上並沒有抱著一隻以蔑視眼神睥睨眾人的波斯貓撫摸）男人的眼罩，略顯過度使用痕跡的長大衣，或許是惜物的人，不過根據男孩觀察對方有些散亂稱得上有些狼狽的模樣，讓我們更實際點——對方看起來說不定根本沒那個錢滿足生理日常該打理的一切。

「先生懂得好多！」這句話崇慕之情溢於言表，顯然男孩真心稱讚，但這也讓讓他困惑，有如此學識為何會看起來如此？
「您是醫生嗎？」

　　面對少年的稱讚與崇慕之情，霍夫曼只是搖了搖頭，接著淡淡的開口解釋。
　　「不是，只是之前做過經常接觸藥品的工作而已。」

　　霍夫曼這麼說著，接下來目光在書架上逡巡片刻，最後挑出了兩本相對來說應該比較淺顯易懂的書本。
　　「如果你想要更精確的一些效果、副作用跟一些注意事項，這兩本書大概都有一點幫助。」接著霍夫曼頓了頓，看向丹尼懷中的一大疊書本。

　　「至於那些……沒有基本藥理知識的話應該很多都會看不懂。」他挑了個比較委婉的說法。

之前？丹尼聰明的不選擇探問而是就著對方委婉地表達乖巧地點頭承認自己的無知：
「我想也是……但我是真的想幫上忙。」男孩捧著對方遞過來的幫助感激了咧嘴微笑，尖銳的虎牙讓少年原應該清爽的開朗平添一分侵略，「所以雖然很冒昧，但先生您願意被我耽誤一點時間多和我講解嗎？不管是剛剛的勞拉西泮，還是其他您提到有關焦慮、或是失眠的藥物……」

他該注意哪些東西？他該怎麼確定康拉德的病症？
「我、我不會白白浪費您的時間的。」丹尼靦腆的遞出自己今天準備買書的鈔票，僅留下足夠買下那兩本陌生人推薦的金額後小心翼翼的遞到男人眼前，猜測著眼前成人對於經濟上的窘迫，男孩拋出了誘惑。

　　看著丹尼遞上來的鈔票，霍夫曼不曉得究竟該誇獎眼前的少年十分機靈還是說這是利己主義社會導致的小小不和諧音。他再怎麼樣都不會收下孩子的錢，更何況只是一些簡單的藥學問題。

　　「我不確定你的家人的病情究竟是怎樣，我只能告訴你一些關於相關病症的用藥以及藥品的一些注意事項而已。」接著霍夫曼婉拒了少年遞出的鈔票。
　　「不會耽誤太多時間，反正今天下午我都是空閒的……不至於要收這些錢。」

　　不過言及此處，他突然想起眼前這個年紀的少年應該是要去上學的。
　　「不過你呢？沒問題嗎？現在應該是上課時間才是。」

對於男人推拒的舉動，丹尼歸類為成人好面子的逞能（至少這點他的繼父表現的淋漓盡致），因此習慣順著成年人意思的男孩順從的將一張張足以購得一餐、一晚遮蔽、甚至一件二手外套的紙張塞回褲袋。

「先生講解這些就已經幫上我大忙了。」少年語調柔和，帶著滿足，在對方的話鋒一轉直指自己此刻出現在這裡的緣由這才眼珠一轉開口道：
「基於某些原因，我現在……在家自學。現在是我自主學習的時間，所以家裡讓我自己來挑想看的書。」這倒不是什麼謊言，長期未接觸團體生活又遭受虐待讓丹尼並不適應傳統教育機構的做法，在社工與寄養家長安排的學習計劃下最終通過政府機構同意讓丹尼在家接受自學計畫。

但當男孩有意無意展露出手腕自小臂延伸無數小點，那些組織與肉芽增生的燒燙身痕跡時則是為自己不欲為男人的提問多做解釋的回應。

　　見著從少年袖口隱約透露出的傷痕，霍夫曼只是沉默片刻後接著點頭表示自己理解了。他並沒有對少年做出任何憐憫的舉動或眼神，不論眼前的少年有著什麼樣他本不該承受的過去，憐憫他人這種事本就不應該出現——至少霍夫曼自己在遭受到這樣目光時並不會開心。

　　「那麼……也許我們應該找個能坐下來好好聊聊的地方？畢竟這些東西能講的應該不少。」霍夫曼拿著幾本書看向面前的男孩，出聲提議。畢竟站在他人的店裡開始長篇大論一些藥物知識大概不會是什麼好主意。

　　接著他像是又想起了什麼，開口。
　　「我是馬塞爾•霍夫曼，你叫什麼名字？」

「丹尼黑爾，您可以叫我丹尼。既然這樣那要不我們在那碰面吧？」男孩報出了近半年前佔據社會新聞一小角篇幅的姓名，並指了指書店不遠處的快餐店，油膩、廉價，適合大聲喧嘩以及讓口腹之慾簡單滿足的最佳選擇。

「讓馬塞爾先生呆站著也不太好，我去櫃檯結完帳就來……」男孩抱著兩本刊物朝對方笑得靦腆，他並沒有那樣的厚臉皮對一位初見的長輩便直呼其名，不管對方再親切都一樣。

　　霍夫曼點頭表示明白，隨後也抱三本書籍跟在丹尼的後頭，一併等待結帳。

　　丹尼黑爾——儘管這個姓名曾經出現在報紙新聞一角，但普通人並不會將一個名字記住如此之久——當然，霍夫曼也是如此。

　　待到男孩結帳結束，自己也將那幾本書籍放上櫃檯。購買書籍的錢對霍夫曼來說是必要的開銷，他能夠透過新出版的刊物來了解現在的醫藥學領域有什麼新發現。比起使用網路搜尋，霍夫曼更喜歡閱讀紙本的感覺。

　　結帳完後，霍夫曼跟著少年的步伐一同來到快餐店——

男孩對人群這個概念感到十分的複雜與矛盾，個體意識群集的衍生催生出名為同儕觀念，就像一件突出於精緻的針織毛衣上的線頭總是第一個被挑起；但與此同時隱匿在吵雜的一個個面孔之間卻又帶給男孩隱匿般的安全感。

丹尼落坐於靠近中央的位置——不似門口旁顯眼，也不如角落般孤僻，普通又平凡不會有人特別在意。

男孩將購置的書籍放進寄養家長為自己準備的側背包（他將上頭的大眼外星人取名為啵啵，是的，與他最愛的小章魚同名）並將手上的空間用一個托盤與遠超一個瘦弱男孩能消化份量的餐點坐下。

「我錯估他們的漢堡尺寸了……先生要不要也來點？」將透出紙包的油膩漢堡（看起來越邋遢越好吃，他保證）推往了帶眼罩的男人才吸了口碳酸飲料讓氣泡在喉間細密的炸開。

　　那是一間略顯嘈雜的快餐店，但是以現在還是學生的上課時間來說，已經和人潮最多的時間錯了開來。

　　將手上提著的，裝有書本的紙袋置於腳邊。看著被推到自己眼前的，明顯就非常容易對腸胃造成負擔的油膩速食，霍夫曼有些猶豫。

　　「你吃那樣就夠了嗎？」他問，畢竟青春期的少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儘管眼前的少年看上去已經比同齡人瘦了一圈。但霍夫曼仍然問了出口。

「夠的，先生不用顧慮。」男孩的本意本就不在炸的香濃的洋蔥圈或是多汁馥郁的煎肉排被裹在生菜與澱粉的組合物中。他本就想藉著一頓簡單的速食來代替男人不願收下的幾張亞伯拉罕。

「畢竟我不知道您吃過了沒有，既然要耽誤點時間。最好還是別讓您錯過飯點。」丹尼一邊說著一邊取出稍早在對方推薦下購取的書籍與一本有著使用痕跡卻依舊看得出使用者得小心翼翼——來自社工的禮物在上頭塗塗畫畫起來。

「我可以等您！」

　　「……好吧，謝謝你的午餐。」

　　霍夫曼道完謝後沉默，但是半晌後還是拿起餐巾紙稍微包裹住已經因為吸油而變得半透明的外包裝，小心的盡量不要讓指尖染上油膩，接著張嘴一口咬下漢堡的前端。厚重的味覺刺激在舌尖炸開，油膩的肉香意外的並不讓人範圍，反而刺激了食慾。生菜和番茄能很好的中和整份食物的味道，最後入口嚥下比想像中的還好——簡單來說，意外的很美味。

　　花了一點時間，霍夫曼也終於將手裡的漢堡解決。在這途中，他一邊進食著一邊透著男孩的手悄悄好奇男孩究竟在畫著什麼。

那是一份稍顯凌亂的筆記，原本頁面上整齊的白和規整的灰如精緻的收納櫃，而少年急促寫就的字符則成就了胡亂擺放的結果。

而內容一如筆觸一般零散，有看似簡單地圖的簡筆劃、連鎖咖啡廳的LOGO（邊上的微小註記則被男孩袖子遮住）、一串似乎是地址的資訊，以及——

「先生吃完了嗎？」男孩抬頭，朝飽餐的男人笑了笑並不著痕跡的蓋上筆記本，轉而抽出了方才結帳的商品。

「那請問剛剛我們提到的……噢對！勞拉西泮，先生要從這邊繼續嗎？」

　　「嗯，讓你久等了。」霍夫曼收回有些不禮貌的探究目光，又抽了一張紙擦拭指尖殘留的油膩，最後擦了擦嘴。

　　接著霍夫曼也看向了男孩拿出的，方才自己所推薦的書本，他伸出手翻到目錄後快速的找到了講述勞拉西泮的章節，接著開口。
　　「剛才有講到這是一種經常拿來治療焦慮症和失眠的藥物，具有依賴性……一般來說，這種藥品必須依照醫生的處方來同時服用，不可以擅自停藥、增加用藥量和服藥次數。」

　　「勞拉西泮服用後會嗜睡，也有可能導致夢遊、呼吸困難、低血壓等症狀。」說到這裡，霍夫曼停了下來，看向男孩似乎是在確認他能不能吸收這些藥理知識。

需控管，未經醫生開立不得取用。男孩悉數將種種副作用與效果吸收，並抬頭詢問：
「如果過量或停用……分別會有什麼影響嗎？我想確保，我的家人不會有擅自增量的問題。」

思考的同時下意識的，丹尼細細品味對方詳實解說時展現的專業態度，與稍早在書店的些微冷漠不同，少年毫不懷疑對方對方專業可以隨時能夠重返崗位，但為什麼不？

「所以馬賽爾先生最近是讓自己放假嗎？人們常說讓身心充充電之類的。」一如對方對自己手持多樣書籍的困惑，男孩也接受好奇心的勾引在藥理問答的拋接中穿插委婉的探究。

　　「比起擅自增量，過量使用的症狀比較常出現在與其他藥物搭配，或者是跟著酒精一起服用的情況……輕度的話可能會出現嗜睡、思維混亂、構音障礙或昏睡等。」接著霍夫曼停頓了一下，似乎像是在斟酌用詞。
　　「如果到重度過量的話，可能會造成運動失調、呼吸及心血管系統抑制、一到三度昏迷……甚至是死亡。但是，通常只要稍微注意就不會有這些問題產生。」

　　「隨意停用藥物的話可能會造成不可預期的戒斷症產生，那並不好受，而且若是再回去服藥的話，通常劑量會變得比以前還更大。」霍夫曼自身是最能切身明白藥物過量服用和戒斷症狀有多麼痛苦的人，這麼說完，他聽見眼前少年對他的小小探究。

　　「因為生病了，所以我離開了工作。」霍夫曼毫無負擔的說道，他早已接受了這個事實，自然也不會因為他人的詢問而感到動搖。

男人的坦然讓少年久久不語，最終只是輕輕吐出一句稍顯蒼白的：「噢，我很遺憾。」

這是從他離開窒息的原生家庭以來聽見最多的一句話，比起站在自己的立場一同共情，男孩覺得更像是一種無能為力的訊息已讀。

「謝謝您今天幫了我許多，」丹尼起身收拾起背包，將紀錄下來的資訊連同筆記與書籍全數塞入，「我該走了。不知道先生願不願意留個聯絡方式呢？」

「如果您願意，可不可以再讓我然後向您請教？」男孩有些猶豫的補充「當然，我也會再請您用餐。」

「先生覺得呢？」當然，下次他就不會再挑選油膩的速食快餐了。

　　「當然。」霍夫曼沒什麼猶豫，抽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與筆，翻開在裡頭寫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和電子郵件，接著俐落的將其撕下，隨後遞給眼前的男孩。

　　「用這個電話號碼大多能聯絡到我，如果有需要的話也能寄電子郵件。」至於社群軟體？霍夫曼身邊也沒有那種能一起玩社群軟體的朋友，自然是沒有在使用。

　　接著他講隨身物品收好，提起原先靠在椅旁的提袋——裡頭裝的是稍早所購買的書籍。單手撐著桌子起身，聽著少年的詢問，他開口。
　　「請用餐就不必了，如果有什麼問題再聯絡我就好，只要我有空閑的話都會很樂意替你解惑的。」

男孩接過紙條，謹慎的性格並不打算冒著半路丟失的風險，指甲在螢幕的扣響幾聲便讓丹尼的聯絡人多添一筆姓名。

「那我知道了，謝謝馬塞爾先生。」少年禮貌地向對方道別，並目送對方自視野範圍消失這才準備打道回府。

這幾個小時的“自由研究”對男孩來說可稱得上是收穫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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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霍夫曼中包容我的任性讓我偷偷把主線塞到交流裡面
丹尼以後都要硬是把人約出來吃點好的....
霍夫曼身處困境依舊善待孩子的設定我真的是愛死了尤其跟外貌產生的對比好好吃...吃好好...

謝謝丹尼中跟丹尼願意跟我玩
您的描寫真的好細緻，而且有很多從丹尼出發的視角描述常常讓我覺得很驚艷然後我就要煩惱一陣子怎麼回覆才配得上美麗交流

丹尼實在是很可愛……雖然把五旬叔叔約出來吃漢堡對腸胃負擔是大了點不過霍夫曼其實喜歡吃炸物所以應該是沒問題的

喜歡丹尼裝成關心家人的好好青少年然後根本就像是在對康拉德的身家調查更進一步

▋I ▋M.Hoffman : 什麼您的用在也很專業好嗎我在公司閱讀直接佩服到皺縮！
下次丹尼存夠錢硬是約不知情的叔吃咖啡廳簡餐
好喜歡四捨五入無辜路人成為恐怖小孩收集資訊的一部分來源來展現小孩的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