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烏林
【時間:過去】
【限定交流|with J. & G.

剛結束每月拜訪學生的行程,烏林漫步於迪澤瑪的市集中,隨意瀏覽攤位上兜售的小物。
【A&L】烏林
就在精靈準備停下腳步仔細端詳商品時,前方卻忽然傳來爭執的聲音。還未能反應,烏林就被一群湊熱鬧的人流推著朝爭執中心接近。
【A&L】烏林
雖說作為一個繁榮的商業都市,街頭爭吵不是什麼稀奇事。因此起初烏林只打算找機會鑽離人流,並未將騷動放在心上。可隨著距離越近,他卻認出爭執的其中一方正是他的學生。

以烏林對那名學生的理解,應該不是個容易動怒的人,這使得烏林忍不住擠出人群察看情況。
J. & G.
人群中有一個特別低矮的頭髗,個子雖小,但嗓門很大,只見那一頭髒亂灰髮、彷彿乞兒一般的孩子喊道:「你這臭老頭別平白冤枉人!我雖然是乞丐,但可不是小偷!」

「這包我在路上撿到,可不是偷的!」只見他手上捉緊一個厚實骨緻的布包,單從外形也猜到孩子並非物主,不需多想也能猜到,爭執另一方的老先生便是物主。
【A&L】烏林
「那布包可是用粗繩掛在腰上的,怎麼可能隨便掉在路上!」老人氣呼呼地搖晃男孩手腕,想來對他的辯解之詞一點兒也不相信。

「我倒要看看,待警衛來的時候,他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我的話!」
J. & G.
「誰知道你的包怎麼會掉在路上,看你年紀這麼大,別說掉腰包了,怕是迷路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也認不出哩!」男孩一臉無賴,毫不理虧的回話,不,發動人身攻擊。

男孩邊喊著,邊使力掙扎,想抽回被老人捉緊的手:「所謂動口不動手,你這老頭真不說道理矣——」

說罷,一手把包扔遠,這是要包還是捉人的選擇題。
【A&L】烏林
「噢、」
發現包包恰好朝自己飛來,烏林搶在其他人之前伸手接下,然後走出人群。

「兩位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感覺學生已經快要招架不住男孩的伶牙俐齒,烏林苦笑著交互察看兩人。
J. & G.
把包扔遠以使開人的計劃失敗,男孩小小的,用只有自己,或精靈或獸人才聽到的音量嘖了一聲。


「矣小哥你看來是明事理的人!你來評評理吧!」男孩欲把被冤枉一事喊得四周的人也聽到,好改變形勢:「我撿到那包,好心的物歸原主卻反被冤枉為小偷!天沒眼哪!」

男孩誇張的演出,似乎把接到包包的精靈也拉進躺渾水了。
【A&L】烏林
「小……」老人一聽男孩對精靈的稱呼更是差點沒昏過去。但礙於烏林還不清楚情況,他壓下脾氣對白髮精靈恭敬地點頭。
「這小鬼頭偷了我的東西又硬是不承認,我們才會在大街上吵起來。讓老師看到這種場面真是抱歉。」
J. & G.
「……呃、老師?」是熟人?還是?男孩頓了頓,似乎被眼前兩人的互動嚇到,短暫停下言語攻勢:「老頭你真的老眼昏花到人也看不清嗎……」

「不!你別含血噴人矣!」聽到自己又被定罪,男孩又突然激動起來的掙扎了。「現在那包在誰手上?可不是在我手上矣!你哪來證明——」
【A&L】烏林
烏林伸手輕輕按上男孩肩膀,似乎想安撫他的情緒,隨後他朝老者淺笑著遞出了布包。
「按常理來說,布包是不會輕易掉落沒錯,但這之中仍有一絲可能性不是嗎?」

由精靈的表情中能看出求情之意,老人接下袋子後檢查一眼,這才嘆氣點頭。
「……您說的是。」
J. & G.
「呃、什麼可能性的,我聽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了……」按在肩上的手力度不算大,遠遠比方才那老頭的手勁輕,但卻莫名的讓人不自在。「……我可以離開了吧?」

男孩不禁聳聳肩頭,似乎想抖掉精靈按在自己髒衣服上白淨的手。
【A&L】烏林
烏林覆在黑紗下的視線停留在男孩面上幾秒,隨後向老人輕輕頷首。
「那我們先走了,你身體保重。」

「哈哈……老師也是。」
老人聳肩輕笑,接著轉頭朝四周看戲的人邊揮手邊走去:「沒東西好看的,散吧散吧!」
J. & G.
隔著臉紗看不清精靈的臉,但他可是連那麻煩老頭也必恭必敬的狠角色,知道自己今次惹到麻煩,男孩嚇的打顫。

「呃?呃呃?你要帶我到哪去了……」既不敢揮開那輕按在身上的手,也不敢就這樣跑掉,剛剛還在耍賴的男孩現在就似被收服的野生動物一樣,不願走的拖著腳步,踉踉蹌蹌的被精靈推著帶走。
【A&L】烏林
沒有直接回答男孩的問題,烏林將人帶到距擁擠的市集稍遠的路旁後,才再次開口。

「你為什麼會把那個袋子還給他呢?」雖說字句是疑問,可男孩卻聽得出來精靈確信就是他拿走了布袋。
J. & G.
男孩環顧左右,似乎在判斷逃跑的可性能,瞄一眼前比自己高上半身的精靈,漆黑臉紗增添了僅存於孩子想像中的威壓感,又嚇得他低下頭看自己的光腳板。

把兩手插到褲頭,男孩壓低聲音嚕嘟:「我只是想找今晚的晚餐。袋裡的不是食物,便還給他了。」邊說邊屈曲腳趾頭,抓動地上的塵土。
【A&L】烏林
見對方一副不敢與自己正眼對看的模樣,雖然不清楚緣由,但應該是哪裡嚇到了男孩。烏林為此扯嘴苦笑,然後輕拍了下他的腦袋。
「原來如此,謝謝你告訴我。雖然拿走別人的東西不好,但你沒有貪圖那些東西的價值,很了不起呢。」
J. & G.
「……誰知道那些東西的價值喇,反正是沒法填飽肚子。」似乎想撇清自己和偷竊這行為的關係,男孩頭垂得更低。

他不是沒打開袋子來看,裡頭是他不曾見過、閃閃發亮的石頭。它不單是稀罕的東西,更是那人很珍惜的東西吧。男孩仍記得那老頭突然回春似的、有無窮的精力能來回在市集走動尋找失物。

回想結束,他搖搖頭,搖得頭髮上的跳蚤也被抖落幾隻:「你問完沒有?我可以走了吧……」邊問邊提起左腳。
【A&L】烏林
聞言烏林又是苦笑,但這次是為了男孩的處境不忍。

「問完了……噢,等等、」他立即伸手搭住那個想跑的身影。
「既然佔用了你這麼多時間,你願不願意讓我請你吃點東西作為賠禮呢?」
J. & G.
聞言問完了,孩子右腳才向後踏一步,便又被搭到肩上的手嚇得彈起來,似隻弓著腰的貓咪,反射性的先罵出口:「賠什麼禮了我沒欠你吧——噢,不,是請我吃飯嗎?」

腦袋延遲幾秒才處理到精靈的話,男孩晃晃頭,小腦袋隨思考左右搖擺,沒了點點頭:「好吧,我叫金。你呢?」
【A&L】烏林
「呵呵……我的名字是烏林。很高興認識你,金。」精靈向男孩點了點頭致意。
「都說是賠禮了,菜單就由金來決定吧?你有特別想吃的東西嗎?只要在我能力範圍內,什麼都可以。」
J. & G.
「什麼也可以嗎?」金繼續晃著腦袋,不過現在是拿不住主意,得意的左搖右擺。他再次環顧四周,今次是打量市集的攤位:「嗯,那我想要……」

然後他帶著新認識的精靈朋友烏林把市集逛了一圈,光顧每一個販賣熟食小吃的攤位,拿著滿手的血腸、內臟肥肉派、烤肉、蘋果及各種肥膩膩的小吃,這才停下腳步蕩到市集旁的角落去。
【A&L】烏林
倆人橫掃攤位期間,不時會碰到幾名不願讓乞兒接近的攤主。每當這狀況出現,金就會無比自然地把精靈推出去代勞。
想到男孩不久前還有如野生動物般小心翼翼的模樣,就讓烏林不禁莞爾。

「這些就夠了嗎?」看著正以旋風般速度解決小吃的男孩,烏林問道。
J. & G.
「嗯咕……咕…嗯!」金邊把食物塞進嘴裡,邊回答大主顧的問題,雖說沒人聽明白他在說什麼。

把嘴裡的雞肝塊吞下咽喉後,他複述方才的話:「夠了喇!今餐這麼飽,應該抵上好幾天的份哩!」

滿足了口腹之慾後又有新的慾望,今次是求知慾。男孩側頭望向一旁臉容覆在臉紗下,表情不明的烏林:「我說,你和那老頭是什麼關係了?為何你一開口,他就這麼順坦的放我走呢?」
【A&L】烏林
「嗯?」沒料到此時會出現這個問題,烏林愣了愣才意會過來。
「啊……我是他以前的老師。但會放你走並非全因我的話,是那孩子本來就很善良。他這次會發這麼大脾氣是因為那些寶石非常珍貴,一時心急才會得理不饒人吧。」
J. & G.
「嗯,所謂老師是較本事的人,也可以和年紀無關的……」男孩點點頭,飛快的在頭殼裡進行推算,嘗試理解精靈看似矛盾的發言。

「但孩子……?怎麼看他也比你年老吧?你頂多是青年人吧?」
【A&L】烏林
看著金小大人的語氣與似懂非懂的模樣,烏林忍不住輕笑幾聲。
「你說的沒錯。確實作為被學習對象的資格和年齡無關,不過精靈的壽命長度與人類不同,我現在已經……400多歲了。」提及歲數時,白髮的精靈還歪頭數了一下數字以確認。
J. & G.
「你咳咳咳咳——」精靈的真實年紀嚇得街童嗆倒,掙扎了一會,才終於把喉嚨裡的蘋果塊擠下食道:「你原來是個比老頭還老上好幾倍的青年人!」

「青年……呃?不,應該是老伯?」話一出口,又覺得哪裡怪怪的,金側頭,搔了搔後腦勾,也不介意手指上的肥油會沾到頭髮:「不,應該是老、老、老伯吧?」

重複的老字用於標明年紀,四百多歲,這裡至少有一個老伯伯三倍的歲數。
【A&L】烏林
男孩被食物嗆到讓烏林緊張地把手騰在半空中想協助,好在金很快就把蘋果吞了下去,他這才鬆了口氣。

「以人類來說,應該是吧?但稱呼我烏林不是比較快嗎……手借給我一下。」精靈邊回答邊勾動手指,在指尖凝聚出水珠,並用那些水幫金沖去了手上沾的食物碎屑與髒汙。
J. & G.
「嘛,果然是老伯,越老的人越不服老……」小屁孩還是緊咬年紀的議題不放,可看到水珠憑空在空中出現,注意力又從年紀轉移到別的事去。

「咦?烏林!這是什麼玩意?為何你指尖會噴水?」
J. & G.
「怎樣做到的?是裝水的皮袋嗎?你都偷偷把水袋收在哪裡?」

手上的油污都未洗淨,男孩已急不及待抽回手,反過來拉起精靈的手端詳,又往精靈斗蓬內側探頭,執意要弄清眼前的把戲。
【A&L】烏林
「呵呵,不是的,這是魔法。我剛才以自身的能量引導匯聚大氣中的水元……」說明到一半,烏林意識自己似乎用了太學術的用詞。考慮到金應該對魔法還不甚熟悉,精靈趕緊改成較為白話的說法:「簡單來說,就是召喚出水。」
J. & G.
「這樣子,有召喚出錢的魔法嗎?」無中生有的想法實在太吸引人,男孩的雙眼閃閃發亮,就似眼前有一枚巨大的錢包。
【A&L】烏林
烏林微妙的沉默幾秒,隨後才搖搖頭:「魔法必須從既存的事物或能量中去提取出自己需要的結果……啊,意思就是,無法憑空生出錢來。」
J. & G.
「這樣子啊……真可惜。」雖然沒聽明白精靈前半在吟什麼,但聽明白後半的結果,殘念讓男孩不住搖頭。
【A&L】烏林
「畢竟魔法不是萬能的……但是,也有相對容易賺錢的魔法就是了。」畢竟作為魔法教師,烏林還是抱著推廣的心情希望打動金對魔法的興趣。
J. & G.
「嗯……其實錢也是想拿來買食物,那有填飽壯子的魔法嗎?」金沉吟半刻,再向烏林拋出另一個差不多無稽的問題。

他其實不那麼想要錢,急功近利的孩子更想直跳目的,如果不賺錢也能生活,那他便不需要賺錢,也不需要在街上行乞了。
【A&L】烏林
從金接二連三提出的疑問就能明白,事實上他光考慮該如何生存就已經耗盡心力,其他該如何自我提升以追求更好的生活,那都是之後的事。
「嗯……」烏林以指腹磨了磨下巴:「金平時,是怎麼填飽肚子的呢?」
J. & G.
「嘻嘻、你方才不是剛知道的嗎?」男孩搔搔後腦勾,用手指在空中比劃出袋子的形狀:「偶爾有好心人給些剩飯,偶爾我會向別的人借些吃食……」有借沒還那種。

「倒是你,那你用這……魔法找到很多錢嗎?」
【A&L】烏林
「我是以教導魔法來作為職業,所以要說是用魔法找到錢也正確……」回答男孩問題的同時,烏林抬眼恰好注意到市集不遠處似乎有招工的佈告。

「金不會想做些打工來賺錢嗎?」
J. & G.
「……我有呀。」金把手挪向餘下的吃食,拿起肉派,小心翼翼的咬去尖端:「偶爾市集的攤販會可憐我,給點食物,著我去跑腿或幫忙搬貨。」

「只是『打工』賺來的食物不夠而已。」

說罷,早熟的小孩靜靜的嚼著派,享受這難得飽足的一餐;食物塞滿嘴巴,半晌,他開口用含糊不清的咬字問:「你也是可憐我嗎?」
【A&L】烏林
「不。」烏林果斷搖頭。
「但可以說是我作為老師的壞習慣吧。每當見到有潛力的孩子就會忍不住多管閒事……例如你。」精靈牽起溫和的笑容。

「金會想學看字嗎?」
J. & G.
「……」男孩上下打量精靈,似乎思考著為何這陌生人會唐突的拋出邀請。

「說的好聽哩!你是靠教學來賺學對吧!那當然得廣收學生。」出口的話雖然老氣橫秋,但嗓音拉高不少;沒人討厭被讚美的,聽到「有潛力」這說法,小屁孩還是稍為沾沾自喜。

「我就學習看看,如果賺到錢了,到時再交學費吧!」所謂世上沒免費午餐,吃掉的血腸和肉派總是要還的。
【A&L】烏林
望著這名意外搭起緣分的小男孩,烏林升起一股許久未、對他人成長的期盼感。
他笑著點頭,並向金伸出手。

「那麼,我們就這樣約好了。」
J. & G.
精靈笑的很好看,讓孩子看的有點入迷,他以前沒想過男生也能笑得這般好看;發現自己看呆了,他尷尬的擦擦鼻頭,裝作沒事。


在褲子上抹去手指的肥油,金點點頭,握上精靈的手。

「嗯,約好囉!」
J.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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