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音💥🥦去結婚
勝出妄想
關於那個神秘鄰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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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己的鄰居綠谷出久是個帶著不可思議氛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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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來親近隨和,連勝己這物理上跟心理上都是個刺頭的人,也能毫無顧忌地揮手打招呼,但始終跟周遭鄰居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從不特別與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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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陽台上種了很多植物,勝己在陽台曬衣服時偶爾會看到他非常溫柔地摸著葉子自言自語,葉子隨風搖曳時,他會笑得很開心,彷彿能與植物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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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和勝己一樣是大學生,勝己幾次在學校的圖書館遇見他。綠谷借的書都和植物有關,有時候也會在冷門的書架前翻閱煉金術、魔法等神神叨叨的書。但除了圖書館之外,沒有在其他地方碰過綠谷,也許是因為就讀科系不同的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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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有時候會離家兩三天才回來,勝己會知道是因為綠谷會請房東幫忙照顧陽台的花花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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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先生是個好脾氣的爺爺,缺點就是話太多。他說綠谷似乎常常接臨時打工,所以有時候會不在家。至於工作內容是什麼,綠谷沒有說過,房東猜想應該是偏鄉小學的志工團。理由是綠谷是個溫柔的孩子。真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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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他們之間沒有交流也沒有接點,碰面時才會打招呼,名副其實的點頭之交,非常現代社會的鄰居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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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個晚上,勝己回家時發現渾身是傷的綠谷倒在走廊。
他叫醒綠谷,問他要不要叫救護車,綠谷阻止他,勉強露出溫和的笑容說我沒事,然後搖搖晃晃地回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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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己本來不該在意,但是整個晚上翻來覆去都是綠谷浴血的模樣。
於是隔天,勝己準備了簡單的料理敲響綠谷家的門。綠谷沒有回應,也許還在睡覺,但也可能是傷勢過重起不來。勝己情急之下翻過陽台闖進綠谷家,陽台的落地窗沒有鎖,他輕易地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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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簾的是空蕩蕩的屋子。沒有家具也沒有生活用品,房間中央只有一個睡袋,綠谷躺在裡面睡得不省人事。
勝己走過去碰他的額頭,果然發燒了。身上的傷口已經做過簡單包紮。明明連藥箱都沒有,哪來的藥?勝己邊想邊四處張望。這完全不像是一個大學生該有的房間,即使是極簡主義者也沒有這麼極端,只有擺滿盆栽的陽台能證明這裡有人住。
勝己把便當盒和藥品放在綠谷旁邊,留了張紙條後,便出門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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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關上,躺在睡袋裡的出久立刻睜開眼睛。他起身,拿起勝己留下的紙條,細細摸過每個字跡。過幾分鐘後,才打開便當盒。勝己甚至貼心附上免洗餐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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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裡的小勝也很會煮飯。」
他一邊吃一邊喃喃自語。
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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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勝己回到公寓,發現自家門口掛著一個紙袋,裡頭有洗乾淨的便當盒和一張小紙條。
「謝謝招待,料理很好吃。請不用擔心我,小傷而已很快就會好。」
滿身是血的樣子怎麼看都不是小傷,但既然本人這麼說了,作為完全不熟的鄰居,勝己也不想再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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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很快又回到以往的模樣,遇到綠谷的次數卻變少了。也許是作息時間正好錯開,或者是綠谷又出門「打工」了,只有隔壁陽台的盆栽依舊欣欣向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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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完全不熟捻,交談過的話語只有基本的打招呼。也許是因為那天受傷的模樣記憶猶新,勝己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綠谷。他到底幾歲?是哪個系的學生?平常都在做什麼?打工是去做危險的工作嗎?該不會其實是黑社會的人?
普通人怎麼可能活得像綠谷那樣,彷彿隨時都會離開,從那間空蕩蕩的房間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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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留給他的字條上字跡工整,但稱不上是漂亮,一筆一劃都像是看著字典抄出來的一樣生硬——卻莫名其妙有點熟悉,似乎在哪裡看過,可是勝己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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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了。既然遇不到,那就埋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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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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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綠谷滿臉錯愕,勝己非常滿意。
他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俯視他的鄰居。幾天不見,綠谷身上又多了不少傷口,臉頰和手腕纏著繃帶,大大的眼睛下方帶著一點黑眼圈。雖然沒有上一次看到的時候狼狽,但是怎麼想都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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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進去。」
話還沒說完,綠谷像隻想脫逃的兔子似地用力關上門——但是沒有成功。勝己眼疾手快地抬起腿卡住門縫。
「喂!讓我進去!」
「⋯⋯、——」
綠谷沒有說話,鼓著臉頰拼命將門往內扯。勝己額角爆出青筋。
「有你這麼對救命恩人的嗎!?」
「不、要管我⋯⋯!」
綠谷的聲音從門後傳來,參雜著幾分痛苦。勝己眼尖地注意到搭在門把上的手腕繃帶微微滲出血來,不爽地大聲咋舌。他本來就是沒什麼耐心的暴脾氣,之前只是沒機會發作而已,好不容易逮到人了必須好好發洩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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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臭書呆子!給我——差不多一點!」
碰地一聲,門被扯開了。門內的綠谷失去平衡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表情明顯有些驚慌。
幸好大白天的公寓幾乎沒人在家,樓下的房東爺爺又是個重聽,兩人引起的騷動並沒有引來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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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己臉不紅氣不喘地瞪著綠谷,綠谷則是低下頭不說話。
「⋯⋯嗯。」
勝己朝他伸出手。
再怎麼說他跌倒也是自己造成的,這人明顯又是個傷患,作為醫學系的學生,勝己多多少少還是有點良心。
翠綠色的眼睛看了過來,但是沒有遞出手,而是搖搖晃晃地試圖站起來⋯⋯然後一個踉蹌又差點跌倒,勝己趕緊勾住他的腰。
「你怎麼這麼愛逞強!」
「嗚啊!?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懷裡的綠谷拼命掙扎,可惜他力氣小個子小完全不是勝己的對手。勝己輕輕鬆鬆將這隻拼命想掙脫的野兔扛上肩,大大方方走進綠谷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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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幾個禮拜,綠谷家依舊空蕩蕩的,除了摺疊整齊擺在牆角的睡袋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雜物。
勝己視線迅速掃了一圈,只得將他放到冷冰冰的地板上。
「喲,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綠谷的臉頰被氣得紅撲撲的,雙手抱住膝蓋不高興地瞪視勝己。這名不速之客完全不在意屋主滿臉寫著「我不歡迎你」,大剌剌地彎腰坐下來——然後從背包裡拿出一個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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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幹嘛?」
「你說呢?」
勝己隨口敷衍他,打開紙袋,將裡頭的便當盒塞給綠谷。
「⋯⋯?」
「你幾天沒吃飯了,自己心裡有數吧?」
「⋯⋯」
綠谷在便當盒和勝己的臉之間來來回回看了幾次,最後嘆了一口氣,認命地打開免洗筷。
勝己滿意地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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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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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勝己第一次有機會仔細觀察綠谷的長相。四處亂翹的深綠色捲髮、圓圓大大的眼睛,雙頰上綴著淡淡的雀斑,他捧著便當盒,小口小口地吃著勝己早上剛煮好的馬鈴薯燉肉,嚼動的模樣像隻小松鼠。如果不是身上有明顯外傷,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
「⋯⋯那個、一直盯著我,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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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勝己不太會主動插手別人的事,也許是綠谷看上去一副很容易被欺負的模樣,他思考了幾秒還是忍不住開口。
「要幫你報警嗎?」
「啊?」
綠谷傻傻地張大嘴巴。
勝己不耐煩地重複。
「要不要幫你報警?」
「⋯⋯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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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得要人把話說得這麼明白嗎?勝己沒好氣地指著他明顯有外傷的側臉、頸側和手臂。
「你是不是被家暴?」
「呃!?」
「與其三不五時遭受到這種對待,還不如報警或者跟家裡人斷乾淨一勞永逸。」
勝己乾脆地給出建議,而綠谷則眨著大眼睛似乎反應不過來。他慢慢將最後一口飯吃完,放下便當盒,用勝己帶來的面紙擦了擦嘴巴,小聲說了句「謝謝招待」。
「喝水。」
勝己又把礦泉水瓶塞到他手裡。綠谷看了他一眼後放棄掙扎,老實打開瓶子喝了幾口水,下意識地舔舔乾燥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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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聲音聽起來很是猶豫,似乎難以啟齒。見狀勝己便換了個姿勢,立起右腿,手肘懶洋洋地靠在膝蓋上。
「不想說就不要說,我也沒有興趣聽。」
「什、」
綠谷臉上寫滿「明明是你先起頭的!」的控訴,勝己有趣地眯起眼睛。
「⋯⋯笑什麼?」
那張圓圓的娃娃臉再怎麼努力擺出生氣的模樣,仍然一點也不嚇人,更何況對象是連自己老媽都沒在怕的勝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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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綠谷包著紗布的那側臉頰上一戳,綠谷反射性地推開他卻沒能成功。勝己的食指靈活地勾在紗布翹起的邊緣,輕輕一掀。
綠谷疼得悶哼一聲,而勝己則滿意地心想:總算露出像個人的表情了。
他不顧綠谷的掙扎拆開他身上裹得亂七八糟的紗布,仔細看了下傷口後,從背包裡拿出醫藥箱。
「處理得有夠粗糙。」
綠谷抿著嘴唇瞪他。
「用的是什麼藥?什麼味道這麼苦⋯⋯藥草?」
勝己一邊抱怨一邊拿起棉棒沾點雙氧水,毫不客氣地點在綠谷的臉頰上,他疼得直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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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有自己擦藥了,你別亂塗!」
「你才別亂動。」
勝己伸長雙腿扣住綠谷的腰,輕輕鬆鬆地將他卡在自己胸口動彈不得。
「不是家暴的話,到底是去哪裡搞成這副德性的?被偏鄉小學的臭小鬼欺負了?」
「什麼偏鄉小學?」
——房東爺爺果然是亂講的。勝己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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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的皮膚有些乾燥,身上有一股不屬於西藥或漢方藥的苦澀味道,似乎是使用勝己從未見過的膏狀藥劑。
「這是什麼藥?」
勝己又問了一次,但綠谷沒有回答。他低垂著頭沒有開口,握緊拳頭似乎在忍耐什麼。勝己也懶得再跟他抬槓,重點是傷口再不處理保不準會潰爛。他迅速將傷口重新消毒上藥後,仔細纏上全新的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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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不准再給我亂用偏方。」
「才不是偏方。」
綠谷認真地反駁。
勝己嫌棄地用指尖捏起丟在一旁的舊紗布,上頭沾著已經乾涸的綠色藥劑,看起來十分詭異。
「這不是偏方的話,難道是魔女大鍋爐煮出來的藥劑?」
他幾乎能想像一口又老又舊的黑色大鍋子,熊熊燃燒的木柴將鍋子裡那團烏漆嘛黑的東西燒得直冒泡,發出刺鼻又難聞的氣味。
本來是抱著嘲諷的心態說出的話,沒想到綠谷卻忽然抬起頭撲過來,雙手緊抓著勝己的肩膀,雙眼閃閃發亮,激動地大喊:
「小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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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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