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與路人
▸桃祭舞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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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令不在幻世。」
  「你又知道我是要找他,不是找你?」
  「我什麼也沒做,而你不會對無辜的人動手。」
  「無辜?呵,地獄就是你們這種把樂子建立在別人身上的混蛋做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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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今天是桃祭。」
  「對,但是你想反了。我是為了有個不下殺手的理由才今天來找人,施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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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當桃祭時,桃木村就會熱鬧的連夜魁町也比不上。
  有許多子妖在大街小巷裡跑來跑去,亦有許多攤販趁機發財,為祭典添上更多喜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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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末好幾年沒有參加桃祭,也並不是那麼熱衷,然而事逢拆藥期,野井戶私塾的主人又顯然不可能缺席桃祭,便只得屈尊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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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瑠巳坐在自家寢室內的座椅上,紙窗外五光十色,閃的只有燭火照明的昏暗室內有些妖異。
  妖醫站在他的面前,手法熟練地替他從腦後拆了麻布,卸下的繩帶後露出沾著些許藥泥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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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末隨即拿乾淨的布替瑠巳拭去了臉上汙漬,並待瑠巳睜眼後如願看見已經恢復亮青色的雙眸。
  「別動,」他沒立刻移開視線,而是撫著瑠巳的眼眶細細觀察了數秒,「……看起來復原沒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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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認照妖鏡的雙盼沒有其他還有疑慮的地方,鍾末才轉身去收拾手中的器具。然而他的動作才做到一半,便被覆上鎖骨的一掌給截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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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然後,他就被掌心傳來的氣勁放倒到旁邊的床鋪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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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祭你還出不出席了。」看著天井板和跨坐到自己腰上的私塾之主,鍾末語帶無奈道。
  「沒那麼早開始的,嗯?」瑠巳輕笑回到,那雙眼裡是他熟悉的、沒有雜質的晨光,「上次沒能看著你的表情做,我覺得很可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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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喘吟漸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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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瓣飄、精靈馬飛,笙樂鼓聲間是桃果交錯的沙沙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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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撩亂的映在眾人妖的側顏,歌舞昇平,結束了舞踊的司祭來到瑠巳與鍾末面前,伸手掏出了一段桃枝。
  「來,這是之前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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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司祭閣下。」瑠巳從司祭手中接過桃枝,「此前雙月,私塾受襲,有人類成員受到較為深刻的妖氣侵襲,有桃枝守能遏制妖化可是幫了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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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為了這個。」司祭了然的點點頭,隨即看向鍾末:「那麼我想鍾醫生也能幫上忙才是,製作破障符對你來說不是難事。至於所需的御矢,樹妖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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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別壓榨你家樹妖不夠,還來壓榨我嗎?」然而鍾末並不給面子。
  聞言,司祭毫不惱怒的笑了幾聲,隨即和瑠巳互相欠身便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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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原地的照妖鏡從袖中取出早就備好的符袋,將桃木枝枒小心翼翼的放入其中。
  說時遲、那時快,空中放起了煙火。花火迸裂的巨響和四周此起彼落的驚呼聲將祭典會場染得更加喧囂,鍾末端著菸管,在變換的光彩中望向瑠巳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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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幻天桃木要保佑妖怪這種無藥可救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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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百年前曾從這張嘴裡聽見的話語難以和面前這張溫潤的臉連結在一起,但或許這個想法至今也沒有改變過。
  如同他自己也未曾覺得人類或妖怪的哪一方就是正義,幻世之幻、現世之現,對於冗長的生命來說都總歸於滄海一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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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當被注視的那張臉轉過來面對他時,面紗下那雙比藍月更青藍的眼卻賦予了漂泊的靈魂一處踏足之地。
  ——人類所說的天國太過無趣了,紛亂的地獄才有張揚與貪歡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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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舞蹈吧,佇立於萬屍與桃花的骸骨之上,他的唇覆上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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