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liot Collins 跳樓案｜with 【7P】布魯諾

「照顧一下後輩，嗯？這個新人這次就交給你帶了。」
「我……我為什麼得帶他？」萊特的神情顯得侷促不安，他看著布萊特那微微笑著的臉「我、呃……這件事是中心城的案，我東區那邊……」
「繼續。」藍眼警監依然保持著微笑，目光卻緊緊抓著萊特，像無形的手一樣掐著他的咽喉。
「不……我知道了……」萊特敗下陣來「我會帶他的。」

「呃……哈維是嗎？」萊特站在中心城警局門口，手上拿著關於哈維的相關資料，對比著眼前朝氣十足的青年「好吧，看來我跟你今天就是得一起去探探那個自殺記者的其他房產，儘可能找到更多關於警局的資料什麼的。」

好爛的工作，怎麼看那個記者都是被自殺的，然後我們還要擦屁股掩蓋死者找到的有趣八卦。萊特心裡想。臉上是一點光彩也沒有。

「是的前輩，不過我該怎麼稱呼前輩呢？我還不曉得前輩的名字和姓氏。」
像一隻破殼的小雞，剛進警局的菜鳥渾身盛發著陽光燦爛、友善交流，以及渴望與眼前的人深交的模樣，某種意義而言，也算是一種恐怖份子？

「那個記者的房產似乎都集中在北區，而且還是專挑地價高的地段。」

「萊特，萊特……瑟爾溫。」萊特心不甘情不願地介紹自己，在唸到姓氏的時候更是遲疑了一下「你就叫萊特警佐吧。」
他後知後覺地想，剛剛應該教訓一下這個毛頭小子讓他學會看名牌，但還是算了，以眼前的傢伙看上去腦袋不好使的模樣，他一定跟著名牌叫自己瑟爾溫。

「對，我這邊有地址，你開車。」萊特把車鑰匙理所當然地交給對方，然後自己鑽進副駕。
上帝啊，他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好的萊特警佐，前輩真是親切。」
點點頭接過鑰匙，哈維依舊維持著平時的笑容，陽光燦爛的繼續灼燒對方，接著才進入車內駕駛座。

「請交給我吧，我會努力跟上萊特警佐的腳步。」
當然，行車平安首要步驟是繫上安全帶，稍微調整了下車座椅的前後拉桿，再轉向今日的前輩，要是對方還沒繫好，九成九的概率哈維會直接手伸過去弄。

有記得繫安全帶嗎？

萊特一上車就繫好安全帶——雖然他私底下會酒駕，但現在在執勤，在後輩面前做樣子這件事他還是很擅長的。
懶得解釋自己並不是因為親切才讓這個菜鳥叫自己名字，萊特向來就不想和一看就很陽光正面快樂無比的正義小毛頭多說話。
連開車的模樣都這麼正規——萊特忍不住問「哈維，你是不是那種一沾床就睡的性格？」
簡單來說就是白痴，但車上行車記錄器開著呢！他才不會把這句話說完。

「嗯？前輩真厲害，除了床，桌子或者椅子只要能睡的，我都能夠馬上睡。」

「如果是值班早班這種情況，我還能九點、十點就躺在床上了。」
確認了目的地的路線，接著哈維中規中矩地開車上路，猶如教科書一般的駕駛技術，大概要他倒車入庫，還會默念口訣之類的？

路透不遠，開著車駛上快速道路，沿途經過許多店鋪，菜鳥哈維甚至還能滔滔不絕的介紹自己，從家裡養條狗，然後到獨居等等，大約在某棟獨棟建築前方，準備停車前，剛好講到自己喜歡的顏色是黃色。

「萊特警佐，前面那棟豪華別墅應該就是那個記者的屋子了？」

萊特原本是想說路程也有一段時間，不然假寐一下也好，這樣下班後才有體力出去玩，結果一上車對方的嘴就一直不停地講著自己的興趣嗜好、早上幾點起床、家裡的狗怎麼樣……即便萊特都沒有回覆，這人也有辦法一邊用教科書式駕駛穩穩開在路上一邊自嗨。
經過學校減慢車速、轉彎打燈看三鏡、左手右手平穩地放在方向盤上，外加每次經過路口時的左右擺頭，毫不誇張地說，要不是對方一直積極分享生活，他還以為他兼差來當路考考官。

「你……」萊特氣呼呼地下車，頭上都青筋精神可見，他本來是想要問對方考駕照的時候是不是也那麼聒噪，但想一想覺得殺傷力不夠，於是扯起難看的笑容改口問道「你現在是不是還剛好單身啊？」

「......嗯？前輩別擔心，我肯定是沒有男朋友，也沒有女朋友的，雖然今天搜查只有我們兩個，但絕對不會有避嫌的問題的。」

「萊特警佐待會要不要來點咖啡？附近有間不錯的外帶咖啡店，美式或者拿鐵都不錯。」
滔滔江水，不對、應該說是聒噪鸚鵡一般的哈維，仍然添油加火的持續推進話題，也可能是混合了外出調查的興奮勁。

當然，停好車在停車格中，跟著對方下車後，眼前不小的豪華別墅甚至還有在一旁巡視的保全與電子門鎖，看來進去前得將上頭分發的證明拿去交涉一番。

「你沒有女朋友也難怪。」萊特翻了個白眼「你根本只在意自己的事情。」

「然後別跟我扯什麼避嫌這類的無聊廢話。」熄了火，隨著行車記錄器燈滅，萊特說「我最痛恨同性戀了，如果你是那種狗屎的話，現在開始就離我三公尺遠。」

他沒搭理對方詢問咖啡的事情——不他才不需要咖啡，酒精藥物成癮讓他在清醒時幾乎不會打瞌睡，同理也只有喝點酒才能確保他當晚安然入睡。

逕自走到保安面前，萊特開門見山道「刑警，配合調查。」
然後那名保全點點頭，把門打開了。
萊特感到有點冷，拉緊大衣，他回過頭給了哈維一個眼神，那個眼神是在說：你他媽乾站著幹嘛？快滾過來。

「......哈？」
基於宗教、政治、性取向是每個人的自由，哈維仍是在原地思索了幾秒。深呼吸，再吸吸吐吐，吸口氣，肯定是自己過於熱情，讓對方煩躁了；吐口氣，世界多麼美好，花兒多麼美麗。

不過自己本身也不算是純正的狗屎，那麼一半的距離如何？應該說一公尺大約人類雙臂長，看了看警佐的手臂，哈維抓了抓頭髮的跟上。

接著在保全放行後，屋子裡到處都是被害人的各種自畫像，從玄關大門的騎馬仿拿破崙，然後是每道門精心設計的鏡子，保證能讓住在裡頭的自戀狂滿意，更別提今天得搜查每一寸，直到找到有用的資料。

「萊特警佐，大概待會還有更多，呃......這樣的？」

萊特觀察了一下，超級浮誇的裝潢，各式各樣的英雄雕像，跟中心城的那個公寓比起來差太多了吧？這人是有人格分裂症還是怎樣？而且這種房子出現在南區比較正常吧。

「他是買不起南區在北區蓋一棟平替嗎？」萊特環顧四周，工業區的煙囪在遙遠的地平線冒著煙。

萊特又看了看地址，確定一下兩人是不是搞錯了，但的確是這樣一套房產，登記在那個記者名下。

「總之去打擾一下吧。」

接下來的時間，哈維難得覺得眼睛痛兼壓力指數上升，畢竟在這隨時都有被害人的彩色照片、灰階仿古畫作，以及更多的亮晶晶裝飾，實在是讓人血壓直接飆高，但也不能說些什麼，工作嘛，總有一些預料不到的。

幾乎要忘了原本的目的，哈維估量了下一公尺半的距離，接著朝前輩的方向詢問道。

「萊特警佐，書桌、書櫃我都找過了，沒有看到相關資料，要改去臥室瞧瞧嗎？」

「或者還有更需要查找的區域，瑟爾溫前輩都能交代我。」
傻瓜菜鳥，應該說沒怎麼知道為何對方會直接讓自己稱呼名字而非姓氏，哈維瞥了一下時間，接著打算讓對方決定接下來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