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桑💎sᴜɴғᴜɴ
法納:縝密務實派殺人魔
木梅:木梅派殺人魔(?

木梅搬家意外成為法納室友,法納原本以為木梅就是個人畜無害貓頭鷹,還覺得她單純可愛得不得了,處處照顧她。
幾個月過去後才發現其實木梅比她還瘋。
兩人外出遇到警察來住家周圍盤問時,法納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哪次手腳不乾淨留下證據,殊不知警察是順著木梅痕跡找來的。
兩人互相坦白時木梅承認一搬進來就知道法納是同類了,一直以來法納以為的可愛女孩其實是比自己還要危險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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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木梅也是同類後的法納不服到有些生氣,她竟然沒發現住在同一屋簷下的木梅曾經也在這個屋子裡做了那些事。
法納在外另有專業的工作室,但偶爾還是會將麻煩帶回家中處理,她總是有辦法不讓木梅察覺到奇怪,兩人有各自的衛浴空間,而且不會互相侵入對方領域,所以法納總是能安心的在經過隔音處理的浴室裡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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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納是自豪的人,帶著一股表面上看不出來的傲氣,所以當她意識到自己過去把木梅當寵物照顧的這個行為很可能早就成為笑話時,她一度起了殺意。但比起生氣,更多的可能是對自己沒有察覺同類的無能而自我譴責。
同時她也好奇,木梅是怎麼在她眼皮底下完全不被發現的。
木梅聽見疑問,卻只是歪了歪頭,說了一句:我有小動物啊!
法納愣住,才意識到,原來那些小動物看似沒有食慾的日子是這樣來的。
原來那些特別長時間的散步不只是散步。
原來時常看到一人一狗睡癱在客廳是來自於這方面的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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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上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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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一天到晚想看純愛小情侶,結果在這邊寫殺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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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梅沒有刻意要隱瞞的意思,她只是不會特別說明自己要做什麼。散步、工作、餵狗、洗澡、睡覺,就只是日常會出現的詞彙跟活動。
法納不懂,為何木梅可以在成為她室友後立刻就發覺她是同類,法納總是謹慎的把所有痕跡抹去,就連各種搪塞的理由也都恰到好處,更不用說她表面上自然的演技跟反應。
木梅想了想,提起她們成為室友後第一次的外出採購。
那天天氣很冷,法納披著針織披肩跟自己織的白底花草圍巾,剛認識的木梅很擔心法納會感冒。
她將車停到賣場入口的位置,推著法納進入店面,誰知正要走出大門的客人卻因為抱著一大袋東西而擦過法納的肩膀,被斜斜放在紙袋最上方靠著的咖啡更是因為顛簸灑了出來,將法納圍巾上的春色染成秋意。
木梅正要跟法納道歉,便瞥見她刺骨的眼神,即便那抹殺意轉瞬即逝,木梅的心仍止不住的狂響。
畢竟……那可是發現同類的興奮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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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木梅便會有意識的注意法納的行為,她察覺得出來法納隱瞞的很好,所以她也沒有主動把話攤開來講,更沒有去戳破法納的小小藉口跟謊言,而是心安理得的接受著法納對她的好。
因為是同類,所以感到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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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警察盤問那次的原因是小動物前幾天咬著一小塊戰利品回家,結果落在了附近的草叢,被鄰居發現報警。
正巧,那陣子鄰里間還在發著尋找失蹤人士的傳單,法納曾經拿過一張並答應對方會多幫忙留意,但轉身後,她只是冷冷看著傳單上熟悉的面孔,緩緩走遠,將傳單扔進路邊垃圾桶。
警察盤問著法納跟木梅,法納那時還不曉得木梅是同類,所以她主動回答著警察的問題,若有似無的護在木梅身前,這讓木梅對警察感到煩躁,在心裡提醒著自己要好好管住小動物。
得益於法納的口才跟兩人單純的外表,警察最終只是嘆了口氣,百般提醒著他們不要頻繁外出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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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回到家後,法納問木梅會怕嗎,木梅一時之間還沒察覺到法納問的是她會不會怕殺人魔。
她語氣輕快的說不怕,就算真的遇到了,對方應該也不會傷害她。
法納有些哭笑不得,覺得木梅太過天真。她問木梅怎麼這麼自信。
木梅卻只是嘿嘿笑著,傻的讓法納沒有察覺到任何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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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雙方都知己知彼,木梅還是一如既往的跟法納相處,只有法納還在介意自己把木梅看的太過純真而有些排斥。
一陣子過去,木梅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所以她拿著東窗事發當天法納抵著她喉嚨的水果刀咚咚的跑進了法納房間。
這是她第一次進法納房間,更不用說是自己闖進去。
法納正要發火,木梅卻反手將水果刀柄朝法納方向遞了過去。
法納有些猶豫,她不懂木梅在想什麼。
木梅看著法納沒有接下,所以開口詢問:你不喜歡用刀嗎?我喜歡匕首。
法納愣了一下,接下水果刀握在手裡,輕撫著陶瓷刀面,語氣冷淡:什麼意思?
木梅雙手背在身後,上半身微微前傾,好奇看著法納,好像在期待些什麼:我想對答案!
法納不解,輕輕皺起眉頭:對答案?
木梅眨了眨眼,嘴角帶著笑意:你問過我為什麼有自信殺人魔不會傷害我,我想對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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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梅剛說完,咚的一聲,她再度被法納抵在牆上,喉嚨貼著冰冷的陶瓷刀面。
法納好看的眉頭透著不符合形象的狠戾,她覺得自己被挑釁了。
木梅維持著緊繃的姿勢,喉嚨被緊緊壓制著,就連輕微的動作都能讓她感覺到刀鋒的弧度正微微陷入肉裡,壓出了一道白痕。
就跟那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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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沒有說話,耳邊卻同時傳來小動物在小跑間爪子地上刮出的聲響,牠停在轉角,看著自己的主人被壓在牆上,牠看著法納,好似在警戒猶豫。
木梅無法轉頭看看小動物,所以她乾脆動了動沒被完全控制的手腕,小動物很快走到木梅腳邊,抬著頭,蹭了蹭木梅垂在身體一側的手。
法納有些無言,覺得木梅如此不把威脅當一回事的反應讓她很無力,甚至是覺得無可奈何。
所以她收了手,坐回床邊,看著木梅觸摸被壓出痕跡的脖頸,看著看著,就連開口的語氣都平淡了些,說:那你的答案呢?為什麼我不會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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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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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梅蹲下身揉著小動物的臉頰,笑著說:如果你要傷害我的話,我那天早就死了。
法納笑不出來,她把水果刀放到旁邊桌上,嘆了口氣:就這樣?那你怎麼知道那天我不會真的下手?
木梅想起那天法納泛著真切殺意的眼神,她感覺得出被隱藏在那之下的興奮。她相信,法納不會是要動手前還會猶豫不決手抖的那種人。
突然,小動物打了一個噴嚏,又甩了甩身子。木梅最後揉了一下牠的腦袋,站起身來,倚在門框,對著法納說:我覺得你想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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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納抿著唇,沒有接話。
不得不說,雖然很生氣木梅的隱瞞跟自己沒有察覺木梅是同類的事,但她確實對木梅感到好奇。
這是她第一次遇到同類,她有很多問題想問。
你怎麼選人,你用什麼方法接近對方,你為什麼喜歡用匕首,尤其是最重要的——你……真的是我同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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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納還是沒有實感,知道歸知道,木梅雖坦白了,法納卻還是無法想像面前這個猶如單純大學生的木梅竟然也是惡魔,不,或許正是這樣,讓她的狩獵更加輕易也說不定。他們是一樣的。
木梅看著法納,語氣上揚:我要帶小動物去「散步」,你要來嗎?今天天氣很好。
法納扭頭看向房間窗外,假日的午後,陽光明媚,她真不知道這樣的天氣對「散步」來說該是好還是不好。
木梅又拍了拍小動物的腦袋,給出指令:散步,去拿牽繩給法納。
她說完便轉身回房準備出門,也不理會法納是否答覆。這讓法納覺得自己再度被輕視,就彷彿,木梅吃定了她會跟上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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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沒事,就去看看吧——法納這樣說服自己。
她穿上外套,伸手接過小動物咬在口中的牽繩,幫牠鉤好背帶項圈,鐵製品碰撞的聲音清脆響亮。不知道木梅在工作的當下,是怎麼命令小動物的……她有些好奇。
玄關處傳來木梅呼喚小動物的聲音,小動物豎起耳朵轉換著方向,隨即看往法納搖了搖尾巴。她嘆了口氣,將牽繩的握把遞給小動物自己咬著,說:去找木梅。
她就這樣跟在小動物後面到了玄關,木梅已經換好一身外出服,簡單的T-shirt跟薄外套,法納記得,那是自己幫木梅買的第二件外套。她原先不理解木梅怎麼外套總能破損的那麼快,如今,她似乎理解了。
法納從鞋櫃裡拿出白色運動鞋,不經意的說:你有一段時間沒換外套了。
木梅握著小動物的牽繩,噢了一聲:對呀,最近洗得比較頻繁,好像該準備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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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狗接續走出家門,天氣的確不錯,陽光正好,還有微風吹拂,的確是個適合帶寵物外出散步的日子。
法納走在木梅身邊,木梅輕快的步伐跟輕輕哼出音符的鼻音對她來說都太過輕鬆,她無法接受這樣和平共處的詭異氛圍,所以她叫了木梅的名字,問:為什麼你發現我是同類時沒有立刻問我?
木梅扭頭看著身邊的法納,立刻回答:因為你感覺不想被人發現。
法納皺了皺眉頭,說:那是因為我以為你是普通人。
木梅聽了,雙眼亮了一些:那現在你知道我不是普通人,我可以問你了嗎?
法納傻傻地蛤了一聲,就是知道木梅跳脫思考的方式過於單純她才沒發現對方是同類,就算是現在,她也還是覺得木梅單純的思考方式可愛到讓人覺得有些無奈。
她重新將視線從木梅臉上移到踩著的青花色地磚,說:你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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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木梅就劈頭蓋臉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你喜歡什麼樣的方法?你有被抓到過嗎?你為什麼鞋子都是淺色的?不難洗嗎?噢我喜歡你拿刀的樣子!你有練習過嗎?下次可以去看你工作嗎?啊、作為交換我可以帶你去看看我跟小動物工作的地方喔。
聽到最後,法納甚至記不起來木梅的第一個問題是什麼,太傻了。
她撲哧一聲笑了,輕哼一聲以示同意:那就帶我去看看你跟小動物都在哪散步吧。
法納還是不開心自己沒能看破木梅的身份,但事到如今,或許正是這樣的反差感讓她覺得有趣。
更何況,現在看起來似乎木梅對自己的興趣更大也說不定,終究是讓她守住了自尊的界線。
畢竟,總不能輸給比自己還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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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了將近半個小時,來到一處荒廢的公園旁廢墟。廢墟背靠山壁,周圍被半人高的圍牆環繞,僅有入口處得以進入。
小動物在原地哼了兩聲,木梅這才蹲下身解開小動物的牽繩,小動物甩了下身體,繞著圍牆跑開,法納看著一人一狗的行為無法理解。
木梅推開虛掩的柵欄門,朝法納示意門口兩個角落擺著的動物驅離劑,仔細一聞可以察覺到很重的刺鼻味。
木梅讓法納進來,然後再度將柵欄門掩上,說:怕有其他貓貓狗狗跑進來,所以放了那些刺鼻的東西,小動物會從其他小路繞進來,不用擔心。
法納嗯了一聲,繼續跟著木梅往廢墟深處前進。
廢墟就是一棟殘破的大樓,窗戶磚瓦等物品破的破、空的空,看起來是廢墟愛好者會喜歡的類型。
兩人一繞過殘破的住宅,法納便看見在後方靠著山壁的底部有著一個鐵皮貨櫃,被周圍零星樹叢跟灌木遮掩大半,小動物正趴在那裡吐著舌頭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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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木梅走近小動物又揉了揉牠的腦袋,拍了一下牠的背,說:去玩吧,晚點記得回來。
咻的一聲,法納只見小動物踩著山壁邊堆疊的廢棄物跳上邊坡壁,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法納轉頭問正在開貨櫃屋大鎖的木梅:後面這座山都沒人嗎?
木梅咔噠一聲卸下鐵製大鎖,語氣隨性的回答:對呀,最近的民宅在山的另外一邊,要走有鋪路的山路過來的話至少也要多繞上兩三公里,附近的那些民宅也大多都搬走了,這裡意外的偏僻。
她拉開貨櫃屋大門,發出吱呀的聲響,令人感到格外不適。
法納跟著走進貨櫃屋,看著木梅打開發電機跟燈光。
這裡……意外的井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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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納原先以為依木梅的性格,這裡應該會再更雜亂一些,甚至帶著懶得處理的角落污漬。
但貨櫃屋不僅整潔有序,給人的感覺甚至更像個簡陋的出租套房。
木梅走到深處,將一面落地的大白板搬開,法納能看到白板背面手繪的人體部位解剖圖,以及被隱藏在那片陰影之後的各式器物與刀具。
木梅沒開玩笑,她真的喜歡匕首。
法納走上前,視線掃過一排排各式各樣的刀具,側邊櫃子上還擺著磨刀器跟打磨膏。
這麼一看,倒是有點實感了——法納想著。
木梅眨了眨眼,有些期待得看著法納,語氣上揚,說:你有喜歡的嗎?可以拿回去試試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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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納轉頭看向白板,上面手繪的解剖圖讓她更感興趣。木梅見她仔細研究,主動開口說明上面繪製的細節跟實際執行的心得。
法納反倒拿起白板筆,畫了另一個角度的剖面圖質疑木梅的做法。
兩人如此一來一往,倒像是醫學生的課餘研究時光。
不曉得過了多久,外頭傳來小動物的吠叫聲,木梅停下討論,繞過法納走出了貨櫃屋。她蹲下身跟小動物玩著,順著她的毛撫去沾黏上的草葉枯枝,語氣上揚,開心的說:誰是最髒的小動物呀——你!是你!你是我最髒的小動物!
法納看著小動物躺在地上翻著肚子的模樣笑了一下,隨即又回頭看著密密麻麻的字跡跟圖示,心中頓時有些悵然。
這是她第一次在現實中與人交流,想起過往的那些經歷……不得不說,這遠比她想像的還要自在。
——歸功於木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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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法納木梅兩人偶爾會參與彼此的工作,就算沒有明說,也會有默契的在生活中協助對方。
幫忙收拾一些對方沒注意到的小血跡,該清洗的衣物或工具,製造對方的不在場證明,和鄰居聊天時提及彼此掩飾行蹤,定期補充清潔消耗品。
木梅喜歡這樣的日常,法納也懷著愉悅心情。
但可能是太過自在,近期警方察覺到大量的失蹤案例,緊張的鄰里民怨壓力更讓警察不得不加大搜索跟巡邏的人力。
於是,運氣很不好的,木梅早期埋在貨櫃屋後山的殘骸被發現了。
警方在新聞稿中聲明挖掘出的白骨正交由實驗室分析,近幾日將得出結果,一再安撫大眾會盡快找到兇手。
看了幾篇新聞跟報導,法納可以察覺到身旁的木梅明顯的低氣壓。
法納知道,他們都不是會想要諷刺警方或社會的人,對他們來說,因為自己的不專業而被警方發現證據是一種嚴重的疏失。
——非常嚴重的疏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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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梅跟法納解釋,那是她幾年前,剛開始工作時的作品。那時候的她還很草率,僅有工作當下的專注,卻忽略了事後的收尾階段。這幾年好不容易她研究出了適合自己的收尾方法,卻沒想到過往的不專業就這麼被挖了出來。
法納表面上依舊淡漠,卻也知道木梅心中有多不好受。
他們是一樣的。
法納輕輕嘆了一口氣,開始準備一些收納袋跟清潔工具。然後在木梅發愣的情況下將她的那份遞給她,說:這些帶上,要在警察注意到之前處理貨櫃屋的吧?
木梅呆呆的嗯了一聲,開始跟著法納的安排行動。
跟鄰居巧遇製造法納送木梅背著行李出遠門的印象,到貨櫃屋將工具全數收進行李袋,清潔可能帶有指紋的所有東西,將帶不走的東西塞到貨櫃屋最深處,再進旁邊的廢棄民宅搬些殘破的東西放在貨櫃屋入口內側擋住視線,關上貨櫃屋大門,同樣搬來紙箱跟廢棄家具擋住入口,周圍灑上沙土。
宛如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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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完成後,木梅按照計畫到了離住家有些遠的旅館住幾天,法納則一人回到家中,跟鄰居寒暄,帶著小動物外出散步。
偶爾遇上警察盤查詢問,也自然的回答早已準備好的說法,順利過關。
也會收到木梅在外閒逛時拍照的街景或用餐照片,宛如朋友外出傳來的普通旅遊照。
小動物幾天沒見到木梅,食慾有些不振,這讓木梅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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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木梅背著行李回家,手上也提著明顯的伴手禮提袋,甚至分了幾個給熟識的鄰居,在鄰居提醒安全的關心下回到家中。
她將行李帶回房內,分類著,收納進衣櫃下的夾層,幾天沒見的小動物黏在她的腳邊,法納倚在她房門口,看著她,說:接下來要禁足一陣子了,不能工作或到處亂跑。
木梅嘴上說著知道,表情卻明顯委屈。她停下分類收納的動作,改揉著小動物的腦袋,感受久違的柔順毛皮。
忽然,她抬起頭,看著法納。
她沒有說話,法納卻像是讀懂了她的心思,離開門框,朝木梅走近幾步。
木梅迅速站起身,抱住走到自己面前的法納,將臉埋在法納脖頸間的捲髮,嗅著她的氣息。
法納歪了歪頭,讓木梅靠得更舒服些。
她輕輕拍著木梅緊繃的後背,說:你想抱抱的表情跟小動物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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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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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陣子,警方似乎找到了什麼線索,整個後山都成了警戒範圍,這讓木梅變得更加失落,法納也不得不開口討論對策:要搬家嗎?
她看著愣住的木梅,淡然地說:當初房東沒有明說有其他租客我才搬進來的,雖然後來運氣很好,跟你相處的很融洽,但現在這種狀況還是得早點離開這裡比較好。
木梅垂下腦袋,法納的這一番言論不難想像其背面的含義,因為擔心木梅的關係而導致兩個人被抓,又或者因而讓她的工作寸步難行,不論如何都是木梅的失誤才導致目前警方大肆調查,再怎麼說,兩個人各自搬家分散風險才是最安全的決定。
木梅趴在餐廳桌上,鬱悶的問:你想搬到哪裡?一樣工作室附近?還是更遠的地方?
法納見木梅無精打采的模樣,隨口回答:趁這個機會也打算把舊的工作室處理掉了,大概會到別的縣市去吧。
趴在桌上的人隨口應了一聲是喔,像個孩子一樣藏不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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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納手指敲著桌面,引起木梅的注意力,問:你有想過要去哪嗎?
木梅臉貼在桌上,閉著眼睛,發出沒有意義的哼聲。過了好一會兒,才認命似的回答問題:不知道……大概想辦法先把貨櫃屋清空吧,然後在下一個房客搬進來前找到別的租處,畢竟還有小動物在,要考慮的事情不少。
法納嗯了一聲,起身走到後面廚房泡茶,說:不跟我一起嗎?
木梅發出疑惑的蛤,法納接著說:你也沒地方去吧?雖然看你除了帶小動物出門散步外也不常出門,但你是隔壁大學的學生不是嗎?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木梅抬起腦袋,剛才壓在桌上那側的臉頰印著紅色壓痕,她既呆愣又吃驚,她是真的沒想到法納知道她是隔壁大學的學生,她基本上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才對啊。
法納沒有理會木梅腦中的混亂,而是繼續說:不考慮再當一次室友嗎?搬到你的大學附近。就在隔壁縣市而已,離這裡有點距離,你上學也更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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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梅聲音帶著疑惑跟壓抑的喜悅,放在桌上的手也下意識握著拳頭:你想跟我繼續……當室友?
法納嗯了一聲,端著剛泡好的兩杯熱茶回到餐桌坐下,將其中一杯推向木梅,說:兩個人能挑的房子選擇比較多,況且你知道我的事,不用特別去藏,還有人能幫我打掩護。
法納笑了一下,說的有理有據,反而讓木梅瞬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只能問出腦中飄過的疑惑:那為什麼是我的學校附近?
法納拿起茶杯,氤氳熱氣隨著氣息散開,她彷彿早已演練無數次,沒有破綻地回答著木梅的問題:學校附近有很多房子,生活機能也好,不太容易引人注目,缺點大概只有不好找工作室……但消停一陣子也好,至少今年內不能再有動作了。
木梅捧著熱茶,椅子下的腳踝一前一後交叉著。
法納撐著臉頰,語氣溫和:就當放個長假吧,我也很好奇現在大學是什麼樣的,就當收集素材?畢竟——我的本業是家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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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尋找,兩人在木梅的大學附近找到了一間出租民宅,總共三層樓高。一樓規劃為客廳與廚房,二樓設有兩間雅房,三樓則有一間套房與寬敞的開放式陽台。房東過往習慣整棟出租,讓租客自己找朋友合租,正巧碰上了法納,法納在確認過環境與屋況後三兩下立刻跟房東談好合約。
她搬進三樓的套房,木梅住在二樓雅房,另外空著的一間雅房被兩人打理一番,成了共同的書房。
法納在搬家時問了木梅,為什麼要瞞著是附近大學學生的身份。木梅擦了擦因搬家留下的汗水,隨口回答:你也沒說你是家教啊。
法納知道木梅沒有惡意,只是又拖著長音,說:你沒問啊。
兩人相視了幾秒,木梅又低頭整理起東西,法納無聊的捲著自己的髮尾,問:那你怎麼幾乎都沒去學校上課?
木梅唔了一聲,邊收拾著東西邊回答:學分去年就修完了,剩下的幾乎都只需要交報告,不用到校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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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搬進新家後木梅有一段時間幾乎天天往外跑,法納不曉得她在忙什麼,就連小動物也幾乎都是自己在遛。但也多虧如此,法納對附近的生活圈已經掌握了七八成,也跟附近店家建立了基本的印象分數。
該說是職業病嗎,她還是習慣製造自己溫和有禮的形象,時不時探聽周遭治安狀況,也物色未來風頭過了之後可以租用的工作室。
但這麼一說倒是還太早,也許等到風頭過去木梅都要畢業了,屆時木梅會不會留下都還是未知數。
她牽著小動物回到家中,一樓客廳就是小動物的窩,她幫小動物簡單清潔完外出沾染上的塵土後就靠著小動物坐在沙發上看著社會新聞。
不久後,樓上傳出一些聲響,法納才意識到木梅竟然在家。
她將小動物放在自己大腿上的腦袋挪到沙發軟墊,然後上了樓梯,在二樓的共用衛浴裡看見點點綻放的血紅。

——木梅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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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梅坐在地上,駝背靠在浴缸側面,地上是件染深下半部顏色的外套,她的身側擺著兩人為了以防萬一而早早準備的醫療箱。
法納視線順著地上的紅,落到木梅脫下上衣而裸露的腰腹,傷口橫跨木梅的左側腰腹,呈現一條略微彎曲的線,從左前方肋骨下方開始,順著身形曲線一路延伸至左後腰,看似不深不淺,卻帶著充滿惡意的駭人。
在法納觀察期間可以看見,隨著木梅克制的呼吸起伏,傷口邊緣微微張合,依舊滲出猩紅。
木梅的肌膚在浴室燈光下顯得蒼白,或許是因為失血,又或許是疼痛讓她下意識地繃緊身體,讓法納看得幾乎驚訝地張開了嘴。
木梅見狀沒有太大反應,也當然,現在的她不允許自己動得太激烈。她聲音幾乎是飄著出了口,虛弱的猶如命懸一線:喔嗨……想幫忙嗎?
法納閉上嘴巴,抿著唇走了過去蹲坐在地上,將醫療箱轉向自己,依序拿出生理食鹽水跟必備的消毒醫療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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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納沒有說什麼,只是開始幫木梅消毒,確認傷口是否需要進一步清潔處理。雖然法納眉頭深鎖表情恐怖,木梅卻覺得她溫柔極了。
傷口附近的肌肉隨著消毒清潔帶來的疼痛刺激而下意識繃緊,法納沿著傷口邊緣檢查沒有污血或異物,拿出紗布壓好切口,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有辦法動嗎?腰別靠著浴缸,出來點。
木梅伸手撐在地上,上半身微微前傾。法納抓住時機迅速取出繃帶,熟練的繞過木梅腰腹,層層壓住紗布包紮固定。
做完一系列動作後,木梅任由法納支撐脫力的自己,她輕輕笑了一聲,道謝著。
法納的眉頭還沒鬆開:疼痛指數一到十分。
木梅靠著法納的肩膀:七分……動起來八分。
法納嘆了口氣,換了個姿勢,用自己支撐木梅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帶著她走向幾步之外的房間。
木梅只能倚著法納,移動期間肌肉的拉扯讓她傷口繼續在乾淨的紗布底下滲血,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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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梅好不容易躺到床上,法納轉身從浴室醫療箱取出止痛消炎藥,又倒了一杯水,回到木梅床邊,餵她吃了藥,然後語氣才逐漸染上帶著埋怨的關心:有需要我幫忙處理什麼嗎?
木梅知道法納是在暗指傷害自己的人,她虛弱地說:沒有,我可以先睡一下嗎?
法納等了幾秒,這才點點頭,起身幫木梅關了房間的燈,留下一道門縫後再度回到浴室收拾殘局。
血跡斑斑,被木梅隨手扔在地上的上衣同樣破爛,法納猜測,木梅為了遮蔽眾人視線,回家一路上應該都是用手隔著外套死死壓著自己傷口才對。

——痛死了,是笨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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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寫一個月了,我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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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納收拾完浴室後又回了木梅房間,受傷的人已經閉上了眼睛,皺著眉,呼吸卻平穩。她重新掩上門,又回到一樓,告誡剛睡醒正在伸懶腰的小動物不要去木梅房間,然後獨自出了門。
她思考著木梅回家的路線,是從學校那條大路嗎?不,那邊車流量多,這個時間的店家跟人群不可能沒發現木梅的異狀。還是說火車站過來的方向,只有在地人知道的那條小巷?也不太可能,那條路上上下下需要走過許多階梯,以木梅受傷的狀態幾乎無法撐過那條路。
——啊,是活動中心旁邊的地下道。
法納調轉腳步,來到了附近的地下道出口。半荒廢的建築沒有太多維護,陰暗又佈滿垃圾碎屑,少有的氣流只帶出潮濕的霉味——怎麼想都是最適合掩人耳目的小路。
她沒有猶豫,踏著步伐往深處走去。
一路上不意外的看見還濕著的暗紅液體,不多,卻延續了好一段距離。
天曉得那怕痛的孩子是怎麼回到家裡的。
🎲言桑💎sᴜɴғᴜɴ
法納沿著地下道,避開岔路,一路到了活動中心出口。兩人的家位於學校東側,活動中心位於學校北側,正好避開了多人的區域。這處活動中心是被淘汰的舊設施,就連附近的民眾也不太會前往附近散步,法納曾考慮過在這裡工作。
——有人在嗎?
法納警戒著活動中心側面轉角傳來的聲響,調整求助的語氣。
她保持著與建築物的距離,緩步繞了過去。
——不好意思我迷路了,請問有人在嗎?
除了呼嘯而過的風聲跟半開的鐵門外,她誰也沒看到。推開鐵門,日光透進活動中心的模樣並不陰森,不過就只是沒有生氣的廢棄建築物罷了。
但她也深知,一般廢棄建築物裡不會有那麼重的血腥味。
她順著血腥味和地上摩擦而出的腳步來到了一處隔間,裡面簡直就像剛經歷過一場屠殺。
地上的屍體泡在一灘半凝固的血凍裡,男人的眼睛瞪著門口的她。
🎲言桑💎sᴜɴғᴜɴ
法納遠遠的只能看見男人身上衣物破了好幾個洞,那大概是被刀戳穿的證據。
木梅不可能是因為男人而受傷,男人死去的時間絕對比木梅受傷還要早上好幾個小時。那又是為什麼?為什麼木梅會在這裡受傷?不對,更重要的是——是誰殺了男人?
木梅的手法是切割,不是穿刺,更不用說男人身上那多到數不清的洞口,蓄意感太重了,那是帶著恨意的怒火而失控的象徵。
——你是誰?
法納聞聲嚇得扭頭看向來人。那是個只有她半個腰高的小女孩,穿著有些破舊,一頭長髮也零亂的打結。她眨了眨眼,沒有漏看女孩藏在背後的水果刀。
🎲言桑💎sᴜɴғᴜɴ
法納朝向女孩,遠遠的蹲下身,語氣帶著輕柔的試探:小妹妹你怎麼在這裡?我迷路了,不小心走到這裡面來,你知道要怎麼去火車站嗎?
女孩歪著頭說:這裡沒有火車站。
法納發出困擾的嘆息:這樣啊……那你知道地下道在哪裡嗎?我聽說這裡附近有個地下道可以到火車站,你能帶我去嗎?
女孩喔了一聲,放下了原本藏在背後的手,就這麼握著水果刀,示意法納跟上。
法納離開男人躺著的隔間,跟著小女孩走出了活動中心,又一路回到地下道入口,她跟小女孩道謝:哇太好了,謝謝你帶我來這裡,地下道裡面應該會有路標,這樣我就不用怕迷路了。你叫什麼名字?我下次帶點心來謝謝你好不好?
女孩站在地下道入口,低頭看著已經走進地下道的法納,稚嫩的童聲說出自己名字:我叫Bae。
法納笑了一下,說:Bae?很可愛的名字呢,我明天來找你玩,好嗎?你想要什麼點心?
🎲言桑💎sᴜɴғᴜɴ
🎲言桑💎sᴜɴғᴜɴ
法納回到家後第一件事是脫下外套,在一樓的廚房洗了手,再輕手輕腳來到二樓。原先被淺淺掩著的門被小動物擠出更大的空間,法納能從縫隙裡看見小動物坐在木梅床邊的背影,牠下巴靠在床面,拱著木梅的手,就那麼乖乖待著,即便聽見法納的聲音也只是搖了下尾巴打招呼,沒有其他動作,簡直就像怕驚擾到自己的主人那般小心。
法納走到床邊,伸手輕輕撫過小動物的腦袋,安撫著牠,也梳理著自己的想法。
木梅是被那個女孩傷到的嗎?以傷口的位置跟角度,八成是趁木梅蹲下時從側面襲擊,但為什麼女孩要攻擊木梅?因為被發現男人的屍體?可是女孩沒有襲擊她,反而友善的指引她離開,為什麼?木梅這段時間就是去找女孩嗎?如果木梅跟女孩有關係……不,就算木梅認識女孩也不代表什麼,但那個屍體的狀況不太好,距離活動中心的大門不遠,如果有無聊年輕人跑去探險的話很有可能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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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納猶豫著該不該再去一趟,比起疑點重重的女孩,法納更擔心木梅不小心在現場留下自己的痕跡,如果連這裡都引起警方關注就太危險了,她不想冒險。
——法納?
法納回過神,停下撫著小動物腦袋的手,轉而看向木梅,說:起得來嗎?止痛藥?
木梅感覺到手邊小動物的毛髮,輕輕動了動手指,隨即換來小動物的舔舐:不用……幾點了?
法納看著木梅時不時因痛抽搐的表情,看了眼腕上手錶,回答:下午五點,你大概睡了一個小時。
木梅低聲呢喃:這樣啊……
法納見狀拿起桌邊先前準備好的水杯,將吸管湊到木梅唇邊,在她喝水時淡淡地詢問:在擔心那個女孩嗎?
木梅頓了一下,又小小吸了幾口吸管裡的水,嗯了一聲:她很可愛對吧?我喜歡她的耳朵跟尾巴。
法納抽了一下眉頭,說:是呢,可愛到會藏著水果刀跟我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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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梅吐出吸管,右手撫到裹著厚重紗布的傷口上:那你看到屍體了?可以幫忙處理嗎?
法納將水杯放回桌上,拉了一張椅子回到木梅床邊坐下,看著她:我需要一個解釋。
法納並不介意幫木梅處理屍體,但她無法理解一切緣由跟意義,為什麼要為了那個女孩做到這種地步,更不用說女孩甚至還不信任她,該說是小孩子心性純粹嗎?傷口切面甚至沒有猶豫的顫抖而導致的不規則翻攪。
木梅看著法納逐漸嚴肅的表情,將視線重新放回天花板上,閉了起來,鼻間吐出長長的氣息:她跟我很像。
法納沒有回應。
木梅接著說:第一次去活動中心是覺得那裡環境似乎可以拿來當工作室,我知道你說過暫時不能有動作,但我還是會想要先找到一個可以安心的地點,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見她——Bae。
🎲言桑💎sᴜɴғᴜɴ
木梅緩了一下呼吸,這才繼續開口:她就跪坐在活動中心的一個房間裡,我怕她是迷路的孩子,所以想要過去關心她,但還沒走近就看到背對著我的那個陰影裡躺著兩三隻深灰色的老鼠。當女孩注意到我轉過頭來時,我才看見那張單純的臉上已經被滿手的血污弄髒了。
法納憶起木梅開始行蹤成謎的日子是如何早出晚歸。
木梅:她既不害怕也不心虛,只是好奇的看著我,像是在等待我的反應。那比我第一次意識到你是同類時還要令人頭暈目眩……
木梅:但那時候的我只是走了過去,觀察著地上幾隻嚙齒類動物毫無章法的破碎外表,主動教她怎麼握刀,然後問了她的名字。之後只要有空就會過去活動中心看看,也跟周圍的居民打聽女孩的事。
說到這裡,不曉得是木梅累了還是開始低燒的緣故,她的話語變得破碎凌亂,法納一點一點抽出有用的資訊,在木梅再度昏睡過去前得知了女孩的基本背景。
🎲言桑💎sᴜɴғᴜɴ
下一個要昏過去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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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法納再度回到活動中心時太陽已然西下,天邊近乎消失的光線無法提供任何照明。
她斜揹著黑色旅行袋,裡面裝滿不少滅證工具,沉甸甸的,每走一步都在提醒著法納待會要做的事。
在木梅的建議下,她牽著小動物以防萬一。
一是擔心被人發現,小動物可以幫她盯梢;二是若女孩有攻擊意圖,小動物可以保護她。
當然,法納希望不會發生那種事,她甚至在出發前先去了附近咖啡廳打包一個小蛋糕跟甜紅茶。畢竟不久前她才說要帶點心給女孩,如果等等見到女孩,法納還是需要一點交代,至少目前她還需要跟女孩維持友好的關係。
——為了木梅。
到了活動中心,小動物沒有表現出警戒反應,法納便牽著牠進了側門,來到先前屍體躺著的隔間。
一段時間過去,屍體變得僵硬,就連地上的那灘血也失去鮮豔的紅,變得暗沉漆黑,邊緣甚至泛著龜裂的碎屑。
法納看著殘骸,嘆了口氣,開始工作。
🎲言桑💎sᴜɴғᴜɴ
她先是確保環境沒有木梅留下的痕跡,這才開始依序處理一片混亂,她的日常習慣是在工作結束後立刻肢解滅證,但男人的屍體正處於屍僵狀態,比起剛死之人還要難處理,加上環境惡劣,要處理掉屍體一定會導致環境清潔的過於不自然……而且一定很累。
法納讓小動物在走廊警戒,找了個角落掛上調低亮度的LED燈。
法納邊工作著邊思考木梅的事。這樣真的好嗎?
——中場休息,她找了張椅子坐著。
小動物卻突然跑進隔間裡貼著法納的腳邊,抬頭看著她,動作意有所指。
法納迅速關掉小燈,從行李袋裡抽出木梅給她的防身刀具,引導小動物跟著她貼到牆邊角落死角。
若有人從門口進來,他們可以第一時間察覺,而對方卻看不見陰影裡的他們。
聽著遠方傳來的腳步聲,並不大聲,也不深沉,反而更像是小朋友的拖沓聲。
法納無聲解開小動物的項圈,讓牠看起來流浪。
——去吧。
🎲言桑💎sᴜɴғᴜɴ
來人誇我!!!
🎲言桑💎sᴜɴғᴜɴ
我打開,複習前面幾樓,我放棄。
🎲言桑💎sᴜɴғᴜɴ
鈴—鈴—鈴——是電話聲。
木梅小心翼翼的避開牽動傷勢的姿勢,拿起床頭邊手機,接通來自法納的電話——大姐姐,你很痛嗎?
木梅愣住,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雜音,再來是法納的聲音:木梅?
她回過神,無力回應著先前的問題:嗯,有點痛。
女孩回應道:法納說我讓你受傷了,你很痛,對不起。
木梅愣了愣,沒想到法納竟然有跟女孩點明狀況。她知道女孩當初是神志恍惚而下意識出手,並非有意,所以事發當下也只是想著要救活自己,從未想過會得到女孩的道歉。該說是托法納的福嗎?
她想起先前女孩直呼法納的名字:為什麼叫她法納,卻叫我大姐姐?
女孩的聲音由遠而近,說:因為法納告訴我她叫法納,你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
木梅:我忘了說……。我是木梅。
女孩唔了一聲,像是在評價著什麼:木梅?木梅要好起來。
木梅:……等我好了再去找你。 女孩:好。
🎲言桑💎sᴜɴғᴜɴ
蛤這是我二月開始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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