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𝓢𝓿𝓮𝓷𝓳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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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的傍晚,處理了巷口的監視器,尼奧尼拉站在「Paradise Given」附近等待著她的搭檔,即便在昏暗的街道上,店外的綠意不減,就與她第一次來的樣子差不多,只是這次的身份不同罷了。

手中握著用夾鏈袋封起來的帶血紗布,老實說,她其實不確定這個紗布到底是不是茶會的入場券,反正就當是這樣。

這是一次冒險行動,若是這次的合作無法談成,那麼包含她在內的人都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可即便承擔這麼大的風險,尼奧尼拉仍對於此次的對談抱有一定的把握。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輕盈如貓。那是她的搭檔,瑪加莉塔。

此刻的她不若在外人前那般「閨密」的親暱,眉眼如刀,及腰的浪漫捲髮束在腦後,挽成了一個公事公辦的髻。一身看似再普通不過的日常寬鬆裝扮,衣下卻藏滿銳器。

與尼奧尼拉對上視線,瑪加莉塔沒有多做交談,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句「準備好了」。

畢竟這宗軍火走私案件可攸關她們國家的利益,無論是那個晚上在倉庫裡圍攻她們的怪異人群、還是流落在外的管制武器,都不能等閒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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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奧尼拉點了點頭,推開了那扇才剛亮起招牌的玻璃門,比起對方的生意,她認為此次談判更為重要,雖然花店老闆的想法可能不一樣。

「晚上好。」

朝著店內禮貌的點了點頭,與初次到訪時不同,這次尼奧尼拉的臉上沒有親切的笑容。

「我想我們還是盡快開始吧。」為了彼此的時間著想。
▋Rudolph ▋
緊隨著訪客的腳步之後,店內鐵捲門戛然降下,懸於屋內的幾盞昏黃映著堅固冰冷的鐵壁,溫室般的花店頓時成了大型密室,店外的招牌也少見地熄了燈,若從本地居民的目光看來,大概是性格冷僻的店主又臨時打了烊。

魯道夫從與人同高的花簇中步出,走向坐在櫃檯邊的凱登。

「坐啊,我好不容易湊了三張椅子。」他手裡拖來最後一張,語氣毫無招待之意,瞥向陌生女性的訝異也僅有一瞬,或許對方早從瞄準器的源頭看過自己了。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今晚要稍微打擾你一下了。」

那棕髮女性揚起淺淺地笑容,算是為自己這邊的兩人做了簡單的開場白。

「初次見面,我是卡塔麗娜,」瑪加莉塔自然地向前走來,拉開一張椅子,就地坐下,笑容明媚,將天生的強勢收於流轉的湖藍眼波之下。「她是斯維尼亞,是我的朋友,我想你們已經見過了。」

邊說著,她纖長指尖輕撫一旁空位,示意尼奧尼拉與自己並排而坐。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我們就直話直說吧,關於兩天前的倉庫,為什麼你們會出現在那種地方?」

說完,意識到自己話語上的不妥,於是瑪加莉塔放軟聲線,重新開口。

「不,是我失禮了,我換個方式詢問。我的意思是,顯然我們兩邊都有不可告人的祕密,但是恰好目標都是那天晚上的那一批人;與其迂迴套話,不如我們先各退一步,互相交換一下彼此能透漏的部分,好嗎?」
▋Rudolph ▋
魯道夫倚向櫃檯邊。卡塔麗娜想必也如斯維尼亞那般,只是女人們赴宴時別在胸口的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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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奧尼拉則是安靜坐在瑪加莉塔隔壁。
HC|玉米卯咪
凱登不屑地哼了一聲。他和兩天前的夜晚一樣仍戴著鐵面,但是沒有佩劍。
他站起身,拿起櫃檯上冒著白煙的茶壺將一旁的三個玻璃杯倒至半滿,花香四溢而出。

「喝。」凱登揚了揚下巴,示意兩人拿去。「喝完,才有得談。」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兩名女性對視一眼,先由瑪加莉塔拾起杯耳,一飲而盡。

「……很特別的味道。」舌尖的餘韻難以形容,瑪蒙難以評價,只是臉色面露微妙。「這也算是兩位招待人的一環之一嗎?」

杯裡可能有毒。

這是兩名女性共同的判斷,然而此刻身處對方的地盤,又是由同伴提議前來此處的,因此由瑪加莉塔先飲下不明茶品,若是真有問題的話,就由尼奧尼拉接下後續工作。

只需要說幾句話拖延時間就夠了。
HC|玉米卯咪
「這是保險,也是為了妳們好。」凱登平淡地說。伸手把下半部的面具卸下露出口鼻,坐回原位同樣將茶一飲而盡。
▋I ▋𝓢𝓿𝓮𝓷𝓳𝓪
見搭檔已喝下,尼奧尼拉稍微計算了一下時間後,便將散發清香的茶喝了下去……嗯,難喝。但不可否認的是,從那天起就些許渙散的精神此刻清醒了不少,那種感覺就像那晚抹在她臉上的鮮血一樣。

「花茶裡面加了甚麼?跟你們當時將那些人恢復理智時的東西一樣嗎?」尼奧尼拉放下茶杯,拿出了那袋紗布,「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將血給我的理由,說起來那個人也是在咬到你之後才露出了稍微正常的表情。」
▋Rudolph ▋
「就和凱登說的一樣,只是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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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問太快、失禮了。」她一手擺在胸前以示歉意。

「我先說說我們是誰吧?我們受人之託,要回收幾樣受到那家貿易公司走私出去的東西……至於是甚麼,多說無益,請容我略過。」語畢,尼奧尼拉將公司的照片拿了出來。
「我們很好奇當天晚上你們出現在那個倉庫的原因,這攸關著我們今後該如何向雇主報告此事,同時也與這裡的四顆人頭有關。」
▋Rudolph ▋
魯道夫瞄了一眼面具縫裡的凱登,掃視一張張不似合成的建築照片,眼神突然抬向金髮女子。

「⋯⋯四位守密人。」口罩悶了些嗓音,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他們是我們的線人,即使在休養期間無法提供情報,我們仍有義務保護他們,直到他們在幾個月前失蹤 。」

結果派出兩個人,只撿回三條人命。上層不多責怪,給了遺族一份車禍猝死的驗屍報告掩飾彈孔,其餘三人則在長期污染的催化下必須接受洗禮,那一槍不僅是讓驅魔人之間的情報網永遠少了個節點,面對與風險不成比例的報酬,只有雪片般的假報導堆在殉道者的墳前。

「你應該不會還以為我們只是路過的花藝師和修車工人吧?殺手小姐。」魯道夫沒有待客時的溫暖,嗓音更似北國的徐風狹著融雪時的冰冷。
▋I ▋𝓢𝓿𝓮𝓷𝓳𝓪
「對此我們深表遺憾,倘若我們能夠知道對付他們的方法,那麼他死亡想必是可以避免的。」尼奧尼拉的敘述十分平靜,「你該不會以為我們是不知生命貴重的愉悅犯吧?尼古拉斯先生。」她反問道。

白金髮的女子長嘆了一口氣,比起無奈,更多是帶著疲憊。

「這也是我們想從你們那邊得知的事情。」尼奧尼拉拿出了一疊資料,上頭是有關於她對公司背後組織進行的調查。
「守密人、聖骸倡議是甚麼?你們究竟是用甚麼方法讓他們停下來的?若是我們要完成身上背覆著的任務,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勢必會再次出現無所謂的犧牲。」人們總將錯誤怪罪在無知者身上,然而他們根本不知錯在哪,又該如何避開下一次的再犯?
▋I ▋𝓢𝓿𝓮𝓷𝓳𝓪
「容我再問一次,花茶裡加了甚麼?你執著於將血給我們的理由是甚麼?」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疑問在,但是時候該拋出他們所準備的交易籌碼了。

「作為你們失去線人的補償,當晚我們捉住的相關人士還活著,想必他身上會有你需要的答案。」
▋Rudolph ▋
就算他們不說,答案也呼之欲出,能夠說服常人的科學事實則是聖骸倡議的部分目標,他接過桌上那疊不該現於世人眼前的資料,翻閱上頭的字句與研究來源,戴環者也心裡有底。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瑪加莉塔在一旁保持沉默,然而她面上的微笑與微瞇的眼神透漏了她倆所言的真實。

不過她們沒說的是……這個倖存的傢伙,被「獰貓」拷問得有點慘就是了。偏偏又是根硬骨頭,楞是什麼都沒說,要不就是些她聽不懂的瘋話;這樣的話,還不如把這樁爛差事交還給另一組人馬,讓他們好好應付那個難纏的傢伙。
HC|玉米卯咪
「我們的情報是一張單程票,知情的代價無比巨大。」凱登出言警告。「或許比妳們曾經付出過的都還昂貴,考慮清楚。」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聽起來真慷慨,但我們並沒有選擇權。」

棕髮的德國人淡道。

「就像我們所說的,我們的雇主對這起走私案高度重視,或許在你們的視角,是你們給了我們選擇的餘地,然而實際上,這個任務之於我們,只能有『成功』這個結果,畢竟我們的老闆,」她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聳了聳肩。「手很長。」

「如果處理不好,不只我們,你們也可能會因此被牽連,包括你們背後的那些勢力,更甚者……」瑪加莉塔委婉地比喻:「……可能會引發一頭獅子與老虎的衝突。所以,我們跟你們都只有一個選項,那就是『交換』與『合作』。」

畢竟還有個人在我們手裡,而我猜測你們並不想再多生事端,對吧?女性這樣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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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合作成功與否是我們如何撰寫報告的關鍵。」

尼奧尼拉為自己續了杯,即便她並不覺得這個健康無加糖的花茶好喝,但講那麼多話不渴也難。

「如果無法達成共識,很遺憾,我們只能向雇主如實以告;反之,我們能將你們出現的事情抹去,並保證你們的人身安全。」她頓了頓繼續說,「用我們的人頭發誓。」

這場對談威脅著含她們兩人在內的所有人的生命,如同瑪加莉塔所說的那樣,留給他們的答案只有一個,這不是選擇題,而是是非題。
HC|玉米卯咪
「在『它們』眼裡,你們的人頭一毛不值。」凱登嘆氣,平靜異常。「我們也一毛不值。」

他看向魯道夫,問道:「她們很好學,你說還是我說?」
▋Rudolph ▋
「⋯⋯讓我來。」手裡的那疊資料拍向凱登的手臂,要他接過。「別讀,把這些紙本紀錄燒了。」
HC|玉米卯咪
凱登將資料塞進皮大衣的內口袋,又一次站起來拿茶壺再將三人的玻璃杯盛滿。
「他一邊講,你們一邊喝。」凱登說。
▋Rudolph ▋
魯道夫接著看向兩人:「不管你們有多少備份,如果不想惹上麻煩,最好連一點回憶和紀念品也不要留下。」

這些傭兵已經目睹過驅魔現場,甚至私下盤問,如今再迂迴掩蓋恐怕是觸動敏感神經,若談判破局,讓武裝集團在調查中遭受認知污染,無異於放任帷幕升起,何況那些存在從不需要說服被愚弄的人類,而他們急需信任彼此,但哽在喉間的卻是另一紙協議,驅魔人們誓言保持緘默,曾經打破的代價使他不自覺地望著磚紅色地面,魯道夫沈默了半晌,才從口罩裡頭吐出聲音。
▋Rudolph ▋
「⋯⋯這種知識就像病毒,只要任何一絲線索還留在你的腦中,就唯有徹底遺忘才能使自己痊癒。」他食指靠向毛帽,比了比太陽穴的位置,轉動手腕,保守地暗示知道太多的下場,「守密人就是知曉秘密,並且替我們保守秘密的人。」

「而我的⋯⋯體液和骨頭,能夠幫助守密人保持理智,聖骸倡議為此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本是從舊日月宗出走的異端,其中自然也包含自持道德底線的異類,那些異端中的異端,如同對普通人類失信到喪心病狂的戴環者,那個存在根本毫不介意誰瘋了沒瘋。
▋I ▋𝓢𝓿𝓮𝓷𝓳𝓪
尼奧尼拉喝茶的手停下來了,細思這茶的成分似乎不是一個好點子。
HC|玉米卯咪
「喝。」凱登重複道。
▋Rudolph ▋
魯道夫在口罩下勾起嘴角,只露出微彎的眼瞼:「你可以不相信我說的話,甚至忘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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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喝茶總比變成沒有理智的怪物好,但這不妨礙她覺得這花茶難以下嚥。
口袋裡有先前她在咖啡廳帶走的一顆糖球,尼奧尼拉將幾乎一半的糖精加進了杯中,雖然不是嗜糖主義,但加點糖也許能讓這杯帶有點鐵鏽味的花茶好入口些。

再次嚐了口,嗯,勉強還能接受。
▋Rudolph ▋
「對抗⋯⋯和控制影響範圍就是『我們』的使命,」於情於理,擁護戴環者的舊日月宗不樂見民間機構擴散認知污染,向一般人道出事實只是平白製造污染風險,「如果你們能信任我,我們可以協助過濾聖骸的人『給予』的情報,只要把人交給我們照顧就好。」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理智。」

瑪加莉塔重複了一遍,對於凱登的命令恍若未聞,依然噙著那抹隱約的微笑,端起茶杯,在手中輕晃了一晃。杯中的液體波盪,倒映出她隨波晃動的豔麗容貌。

「聽起來你就像是個大型移動血包。你是說,你在這茶中加入了你的血,好讓參與這場對話的人都能保持理智?換句話說,在那個裝有槍械的大型倉庫裡,都是這種……姑且這樣稱呼吧,被『認知汙染』的人嗎?」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相比同伴的試圖忽略,她倒是直接地把猜想透過口舌訴諸事實。接著女性輕輕呼了口氣,放下茶杯。

事情突然變得複雜起來了。

「平心而論,這種非科學的東西實在令人難以置信,不過畢竟這種東西都已經跟我們的任務牽扯在一起了,我們也只好信了,是嗎?」
「除此之外,我有另一個好奇的點。你們是怎麼判斷被污染的人的?有什麼具體情況可以參照嗎?」
▋I ▋𝓢𝓿𝓮𝓷𝓳𝓪
尼奧尼拉皺了皺眉,她特別把槍械一事隱瞞起來,現在搭檔輕易就說了出來,這讓她有些頭痛。

相比瑪加莉塔,尼奧尼拉更傾向相信,一來是這當中無法解釋的東西套上這一邏輯竟能通順;二來是,在那個獨自面對那群污染之人的夜晚,她深刻的經歷過。
▋Rudolph ▋
「我無法給出標準答案,這幾乎沒有相同案例,瘋子是無法溝通的。」魯道夫打量著棕髮女子,自出生就在對抗此種存在的人,有得是方法判斷他們的仇恨對象。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她偏了偏頭,與尼奧尼拉交換了一個眼神;再次轉回來時,明豔的神情中有著一絲玩味的審視與探究——玩味

「我相信你們的行動也充滿風險,為此我表示尊敬。但為了你們的『使命』,還是再多告訴我們一點吧,那能讓我們更明白該如何潤飾我們的回報,畢竟我們的背後都擔負著數以……千萬計的『理智的人』;若我們的作假不到位,上面也不會輕易地放過我們。與其多繞點彎路,還不如現在再說得更明白些。」

眸光微冷,瑪加莉塔顯然還沒有完全相信對面的兩人。
▋Rudolph ▋
「恐怖份子、人蛇集團,隨你們去編故事。聖骸的人大概也不在乎這些流言蜚語,就連他們自己也會以企業名義包裝所謂的骯髒事。」為了讓戴環者的情報更容易流通、炒作、獲利,以世俗眼光看來,高級企業可比悠遠隱晦的宗教機構更被大眾歡迎。

「至於社會輿論的部分,已經有其他同事幫忙善後了,除非你自己想寫點『難以置信』的故事。」
HC|玉米卯咪
「他已經說得夠多而且夠明白了,剩下是你們自己的事。」凱登說道,面具下的翠綠瞳眸充斥著不耐煩。顯然對瑪加莉塔的態度很是不滿。「如果沒有萬全準備,你們不會來談這筆交易,把力氣留給敵人,不是我們。」

「還有,把茶喝下去。」他厲聲道。
▋I ▋𝓢𝓿𝓮𝓷𝓳𝓪
他們並沒有直接說出不可名狀的事情,而是繞彎再彎,可正如同他們想把那份調查燒掉一樣,尼奧尼拉早已查出部分相關情報,這就是為什麼需要這杯茶,因為即使繞了這麼多圈,仍能讓人理解……理解?

意識到些甚麼後,尼奧尼拉將花茶一飲而盡,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喔,當然,有加糖。

「知識是需要透過理解才能為人所用……」如果認知污染是靠著傳播這類型知識而造成的,那麼「『理解』才是造成污染的元凶。」她喃喃自語著。

「卡塔把茶喝了吧。」尼奧尼拉說著,但並沒有望向瑪加莉塔。

「不論是『人』還是安全都會給你們,雖然你說一毛不值,但只有活著才能做任何你想做的事。」靠向椅背,緩解這場對她而言已經過長的交談所帶來的疲倦感。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瑪加莉塔對於那聲厲喝,危險地瞇起了眼。

唇上笑意依舊,她盯著眼前高大的男人,就像猛獸盯上了獵物,思索著該從何下手,才能將這個名義上是修車廠老闆的男人狠狠放倒在地上。

她可以先怎麼做呢?彈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在這光滑的木質桌面上扎出一個深深的刀痕?讓這兩個人知道,並不是只靠色厲內荏的威嚇,就會嚇得屈服的普通人?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甩出電擊棒不需要一秒,踏上桌面、躍過那杯摻了人血的花草茶,將閃出青藍劈啪的電流按上男人任何無鐵面遮擋的肢體並不困難;接著趁他因被麻痺而動彈不得時,劈向人類脆弱的咽喉處,讓喉結凹陷、讓這個人因劇痛與缺氧而陷入一片黑暗;人類遭遇此等重創,總是會下意識地彎腰呻吟,下盤不穩,她一個掃腿就能輕而易舉地將男人放倒,再順手將桌上的小刀拔起,接著便是——獰貓的玩樂時間了。

旁邊的花店老闆並沒有令她不悅,她沒打算對魯道夫出手。但若那個人也打算反抗,自己自然沒有輕易收手的道理——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腦中錯亂的思緒飛速竄升,全都來自於那個交到她手中、被她所拷問的男人於嚴刑逼供時吐露的胡言亂語;那個男人放聲求饒,對象卻不是朝她;即便面上早已紅腫一片,從那乾裂的唇中讚頌的依然是出自聖骸倡議的嘲笑——瑪加莉塔的思緒浮亂不堪,然而,在特工不斷以經年累月受訓的本能壓制這份顛簸的同時,卻竟也詭異地享受著這份與理智相悖的瘋狂,更甚者,因方才那杯下肚的花草茶,更加劇了腦中衝突的紛亂不安。

——在倉庫的那個夜晚,她與雪鴞一同正面迎撞他們所謂的不可名狀,差別只在於,雪鴞及時獲得了一抹殷紅的救助,而獰貓沒有。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瑪加莉塔沒意識到,在這短短幾秒的風馳電掣間,她唇瓣的弧度就沒有歇下過,始終盯著凱登臉上的銀灰面具。那之後掩藏了太多秘密,太多太多——
她討厭秘密,也明白有些秘密不為探究才是最好的,但現在卻很想將它們全都一股腦地刨挖出土——

「卡塔把茶喝了吧。」

她聽到尼奧尼拉的催促,灌入她逐漸渾沌的大腦,攪動了一杓凝固的漿。飽含疲倦與無奈。真可愛,她就喜歡聽自己的搭檔精疲力盡的聲音——

——終究,瑪加莉塔什麼都沒做,只是端起茶杯,神色淡淡地盯著凱登,嘴角帶笑,一口一口將茶抿入喉管。最終放下玻璃杯時,杯底還殘留一層淺淺的湯。
▋Rudolph ▋
那抹不合時宜的笑容在松綠眼裡,像是被某種存在旁觀的諷刺,魯道夫拎起茶壺,彎身抬起棕髮女子拿著玻璃杯的手腕。

「這是為你們準備的,想喝還有很多。」他一邊說,一邊盛滿杯底,比方才沉悶許多的嗓音卻不像是對著任何人說話。

「乾了吧?冷掉就不好喝了。」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不了,謝謝。」

瑪加莉塔婉拒。

「我比較喜歡咖啡。」

她仍舊笑著,腦中好似有什麼在阻止她喝下解藥
▋I ▋𝓢𝓿𝓮𝓷𝓳𝓪
尼奧尼拉再次嘆了一口氣,坐直了身體,看向一旁嘴角好像一點都不痠的搭檔。

「不然我幫妳喝?」

她站起身,伸手拿起的不是對方的杯子,而是那壺茶,看起來還想再幫自己添一杯。
而另一隻空著的手捏迅速向了瑪加莉塔的臉頰,隨後準備將熱騰騰的茶倒到人家嘴裡,是的,幫忙灌茶。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幾乎是在尼奧尼拉一掐住她的臉時,瑪加莉塔立刻反射性地偏過頭,自下往上朝對方揮出一記開掌打擊,力道狠勁,只要一被擊中,自下顎傳至天靈蓋的震盪感,足以令被攻擊者失去一兩秒與自體意識的連結。

「幹什麼!?」

對於這一擊,另一名特工勘勘躲過,但近距離搏擊的成績向來是獰貓更優於雪鴞,以至於本該因坐姿而落於下風的瑪加莉塔,一個挪騰就站起身,幾秒片刻便與面前的同伴拳拳到肉地對了好幾招;最後一個膝擊迫使尼奧尼拉與她拉開距離,乓啷巨響,那原本拿在對方手上的鐵製茶壺、與原先擺在自己面前的玻璃茶杯早在一陣突發旋風般的混亂中摔落在地,破碎一片,紅液自壺口汩汩流出。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我親愛的朋友,妳這是什麼意思?」

危險的氣息一下自女人身上噴薄而出,像頭蓄勢待發的豹;瑪加莉塔收起那始終含在嘴角的笑,冷瞪著突然就與眼前兩人統一起戰線的尼奧尼拉。
▋I ▋𝓢𝓿𝓮𝓷𝓳𝓪
這個距離,就算是她身上有槍也不管用,尤其當對方是個搏擊專家的時候更是如此。
尼奧尼拉身上當然不只有槍,可面對瑪加莉塔時,她永遠只有防禦的分,那就是她搏擊的極限——但今天她不是獨自一人對付,況且,尼奧尼拉也不是個能小覷的對手,搭檔這麼多年,兩人對彼此的實力都有把握。

「還能是甚麼意思?幾年前你打在我頭上的那一拳我還沒討回來呢。」青澀的學生時代,她不是來討債的,只是需要將刺激點轉移而已。

尼奧尼拉只能將壓制的希望寄託在另外兩名男性身上,這需要一點默契,畢竟此刻的她也不被允許與他們進行眼神交流,不僅是要觀察獰貓的動作,更是不讓對方發現她的打算。
▋Rudolph ▋
魯道夫側身閃過兩個女人的搏鬥,抓起地上玻璃杯的殘片,掐進左掌時他內心暗篤,這幾天是用不得左手了。

「不要跟『它們』對話。」語言猶如蜂群,於思緒的叢裡刺探花中的蜜。

花藝師向她的金髮同袍落下警語,趁著抽象似蟲群的存在還未成功佔領宿主的意識,他跨開腳步,從棕髮女子的背後伸手擒抱胸腔,手裡掐著利刃般的破片,卻未有在纖細的頸子留下傷痕的打算,只是任由鮮血緩慢自掌心勾勒著玻璃碎片的下緣。

「凱!她的腳。」何況一個懂得如何扣下扳機的傭兵,殘存於她腦中的存在,勢必也知曉如何掙脫。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如魯道夫所想,在發現自己被箝制的下一秒,瑪加莉塔猛然用後腦狠狠向後撞去,若是一擊就中,想必魯道夫的臉上就算沒有多一個血窟窿,也會瞬間腫痛地短暫喪失反應能力;然而若是那人早有預料地躲過了這一招呢?

被箝制的人發出一聲尖叫,毫不猶豫地改變姿態、扣住前者雙臂,往前猛力彎腰,試圖用離心力將金髮男人從自己身上甩脫出去——那尖銳的嚎叫聲,尼奧尼拉發誓,她從不曾自搭檔口中聽見過。
HC|玉米卯咪
「操。」凱登咒罵,撲向瑪加莉塔抱住那雙纖細的腿,硬是以蠻力與體重死死制住女人的下半身不讓她輕易脫身。

「你們現在欠的她媽的可多了,制住她的手!」
▋I ▋𝓢𝓿𝓮𝓷𝓳𝓪
在凱登說完的同時,尼奧尼拉抽出皮帶,趁著那一瞬間的空檔將瑪加莉塔的手壓制住綁了起來,隨後再次掐住了搭檔的臉頰,將放在一旁還滿滿一杯的花茶灌進她的嘴裡,天曉得這些量夠不夠趕跑夥伴體內的東西。

她看向了魯道夫滿是鮮血的手,把那隻手塞進受污染的人嘴裡怕是要被咬爛,但也正因為花店老闆手上的傷口夠深,才能讓血這樣流,尼奧尼拉將她所剩的花茶再度往瑪加莉塔嘴裡灌,另一手則是拿杯子接住了那如瀑的腥紅,緊接著將那杯赤色倒進了獰貓口中。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被三個人同時壓制的受汙染者瘋狂掙扎——天殺的她哪來這麼大的力氣!?——瑪加莉塔想咬斷掐在她頰畔的那幾根手指,被迫張開的喉頭還在抗拒讓液體滾入胃道,壅垂腫拼命顫動宛如反芻,被箝制的女人渾身抽搐、喉間還在發出咕嚕咕嚕的怒吼(那絕不是吞下茶水的聲響);腥甜的血水咕嘟咕嘟,沾了她癲狂的半臉半身,壓制著雙腳的傢伙又到底是誰?她差點就能擺脫掉妨礙、直接往那張鐵面狠狠踢上一腳——!

▋̵̨̣͉̋̋͞ͅ▋҈̨͇̬͇̣̮̈́͒̀̒̓͝▋̷̧̞̲͐̌̊̓͝!▋̴̡̜̪҇̂͂——҉̡̟̠̤̎̋͆̆̍͠▋̵̨̖̤̱̌͐͡▋̷̛̳̯̲̣̋̆̀̓̓͢▋̵̨̝̣̱̫̬̽̃͂͌̑͡▋̶̧̗̳̈̑̕▋҈̬̰̣̓͂̿͜͞▋̴̡̜̪҇̂͂——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腦中閃過一串難以辨認的詭怪言語,有什麼試圖要從她的軀體束縛中破體而出,像隻巨型朦朧的天蛾,就要從她的食道裡臃腫地爬出體外、要自女人的口中張開滿佈鱗粉的翅,向世人展露它是如何妖異恐怖的充滿自信的無所畏懼地準備要吞噬這個光鮮明亮的世界——

「▋̷̡̟҇̓▋̶̧͉́̓̾͡▋҈̧̛̘̍̈́̓▋̴̧̥̩̓̾͌͡▋̷̢̖̌̏̃͝ͅ—̷̱̘̱̂̕͢—̷̢͉͎̯̄͋́̕!̷̧̯͖̎͡!!」

在場所有人都清晰聽見自被附身之人的口中傳出的一聲咆哮,瑪加莉塔要掙脫了!
HC|玉米卯咪
凱登嘶喊咆哮,壓過瑪加莉塔的聲音,聲量之大堪比奇幻故事中的龍吼,使人耳鳴。
瑪加莉塔緩緩懸空,凱登從跪姿轉為蹲姿,腎上腺素賜與戴維森的驅魔人無止盡的力量,此刻竟是連著箝制住被附身者的同伴一塊將人給舉了起來。

「放手,後退!」他向一同壓制的兩人喊道,面具下的臉因全身出力而變得脹紅。

凱登咬牙,一感覺到重量減輕與聽見幾聲後退的腳步後立刻站了起來,猛地將瑪加莉塔撞到牆上,本安置在木層架的小盆栽因震盪紛紛歪倒或滾落。
他伸手抓住束縛住女人雙手的皮帶將人拖至地面,又撞倒好幾盆植物。緊接著用膝蓋壓住雙腿,以全身的力量箝制住對方。

快!」凱登大喊。
▋Rudolph ▋
多虧那些悲慘的合作經驗,魯道夫不必替他的驅魔人同事多準備一份聖血,伴隨著輕微耳鳴,他應聲從女人背後鬆手閃避,櫃檯至地面的凌亂尚可無視,若在密閉的店內引發小型帷幕,可會比滿地磚的泥土和聖水更難以收拾。

他扔開手裡的碎片,單膝跪下,將血紅的半隻左手探進放聲狂嚎的嘴裡,三指精準地夾住倒地女人的舌根,上下排牙齒毫無意外地咬上魯道夫的指節,無名指與小指亦將吃痛的力量扣緊下顎,讓傷口的血引入喉中。

「該死的,三根手指和一個人相比便宜得要命⋯⋯來啊,有種咬開我的靜脈!」低語怒罵的魯道夫似是挑釁,深知此舉無法徹底抹殺那個存在,卻能一刻刻地逼退忌憚戴環者、玩弄世人的存在,於是宣告著自己的短暫勝利。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一口又一口絳紅終究在三人合力下成功流入了瑪加莉塔的口中,她大力嗆咳了好幾口,還因被夾住舌根的生理反應而反胃不斷;透明的津液順著嘴角落下,將初踏入這間花店的美豔女人搞的狼狽又驚惶。

被壓制的人越加激烈的掙動,渾身痛苦痙攣,要不是魯道夫的手還卡在瑪加莉塔的嘴裡,現在的她隨時都有可能咬斷自己的舌。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終究,女人瘋魔的震顫緩和了下來。
秀眉緊蹙,察覺到塞在自己口中的異物,滿頭冷汗的女人卸去力道的手臂掙扎地晃了又晃,卻因仍捆縛其上的皮帶而難以行動,但那力氣已經不復最開始的瘋狂架式。

「咳、嘔、放……」

渾身都疼、腹內翻攪,軟舌推擠口中幾指,瑪加莉塔只覺得大腦嗡嗡作響,隨時都會吐出來。
▋I ▋𝓢𝓿𝓮𝓷𝓳𝓪
尼奧尼拉蹲下身看了看瑪加莉塔,那是張她熟悉的臉,褪去那瘋狂的神色而顯得憔悴虛弱。

「放開她吧、等等她要吐了。」雪鴞起身,退到一旁,她才不想被吐得滿身都是。
HC|玉米卯咪
凱登瞪了尼奧尼拉一眼,這才不甘願地鬆開壓制,將瑪加莉塔翻成側躺以防她待會被自己的嘔吐物活活噎死。

「我說了,知情的代價無比巨大。」凱登低聲說,「現在你們親身體驗到了,而且很幸運的還活著,沒有被一槍打死。」
▋I ▋𝓢𝓿𝓮𝓷𝓳𝓪
「若是不知情,還得賠上數以千計的人你覺得比較好?」尼奧尼拉輕笑了一聲,隨手便抽起放在一旁的袋子,放在瑪加莉塔嘴邊。

「還是你覺得在路上發瘋隨便殺人更好?」她的語氣始終是那樣地聽不出情緒,「那你還真是大聖人呢,戴維森先生。」

拿出手帕,擦拭著棕髮女子臉上冒出的汗珠與血跡,值得慶幸的是,獰貓美麗的臉龐並沒有受傷,不過身體的肌肉應該都拉傷了,想要更進一步檢查是否有內傷,還得安排個時間跟理由才能去醫院,她們就是連受傷都不被允許的存在。

「你難道真的覺得會發生這些事是聽了你們的解釋才造成的?」

兩位老闆的說明讓她們理解了不少,但在這之前,汙染早已蔓延,無知,只會讓事情拖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請別把你的情緒牽拖在早已受害的人身上。」
▋Rudolph ▋
魯道夫緩緩起身,故作伸展地在兩人之間橫著左臂,徐徐捲起長袖,溫暖的室內黃光照著底下一道道相互交錯的新舊傷痕,還有血肉模糊,正微微顫抖的掌心指節。

「⋯⋯幫我拿醫藥箱過來,凱登,在櫃檯後面。」帶些慵懶的語氣與方才激昂的殺意判若兩人,他頭轉向一側,盯著身後凱登的面具縫,等待對方動身。
HC|玉米卯咪
凱登嘆氣,起身依言去櫃台後拿來醫藥箱。熟練地替魯道夫止血與包紮。

「你們親手把兩個半球間的螺絲起子抽掉,接著轉身威脅我們三緘其口。」凱登語氣冷淡。

「我們和你們都只有一個選項,交換與合作。」他重複瑪加莉塔的話。「『我們』剛剛救了條人命回來,『妳們』拿什麼來換?」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閉上你那張嘴。」虛弱卻狠戾的嗓音絲微傳來,那是才剛將腹內酸水全都嘔出來的瑪加莉塔。

她看起來很狼狽,撐起身子,面色悽慘,眸中滿是怒火,渾身肌肉在清醒之後開始尖叫出撕裂的痛,但理智與冷靜全都隨著吞嚥的鮮血而一同回籠。

「顯然不只塊頭大,說風涼話的本事也很了不起。非得把每句話都說的這麼諷刺?說白了,我們都是各憑本事在應對各自的目標,靠著手中有限的資源在蒐集情報,都是在跟時間拔河,」

她緩了口氣,氣若游絲,卻依舊冷冷吐出後句。

沒能在時限內救下你的人,不就是你的問題?如果是的話,請獨自承受那份愧疚,不要隨便潑灑給無關的世界。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攙扶著尼奧尼拉的肩膀,瑪加莉塔單手抱著自己的腹部踉蹌起身;原先俐落盤起的髮也在方才的混亂中碎散了下來,垂落在肩側,眸中也含著方才嘔吐時隨之滾落的生理性晶瑩淚花;眼角泛紅,若不是面上那副陰鷙的表情,此刻的「卡塔莉娜」簡直我見猶憐、惹人心疼。

背脊沉沉發疼,她被迫彎駝著腰背,將視線移轉向魯道夫。

「……當然,對於你們救了我這件事我深表感謝,也會銘記在心。作為交換,我們同意把人質歸還,至於後續合作方式,我們都可以再調整方案。」

一碼歸一碼,畢竟雖然有被不可名狀附身的影響存在,但一開始確實是由她的輕敵與傲慢才引起後續的一系列不必要糾紛。
▋Rudolph ▋
「除了聖骸的人質,我要求在你們的團隊裡安插『我們』的人。」魯道夫緩緩開口,追加籌碼。就算不這麼做,只要把報告提交上去,舊日月宗也不會對聖骸倡議把守密人當作棄子的行為默不作聲,「一切都是為了確保雙方的安全,而我們向來擅長保守秘密。」

無論是檯面下的槍枝走私,或是無法被記載的那些存在,只要離開這個空間,他們都只能裝作沒發生過,各自維持著檯面上的和平安樂。
▋I ▋𝓢𝓿𝓮𝓷𝓳𝓪
「安插人這件事恕我們拒絕,這並非我們能干涉的。」尼奧尼拉搖了搖頭,如果真如她們所說是單純的接案殺手一切還好說,但可惜她們的上司是一國的政府。

「替代方案是所有的調查進行前會將計畫給你。」暴露自己的行蹤,已經是特工們能做的最大讓步,這還牽涉著她們回國會不會被關起來嚴刑拷打,想想就覺得頭痛,隱瞞秘密本身不是件難事,真正困難的是怎樣才不會被察覺到秘密的存在。

「至於報告嗎……就交給你了卡塔、」她輕輕扶住瑪加莉塔,協助她保持平衡,「妳知道他們很愛挑我語病。」

有搭檔的好處就是報告可以分著寫。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別擔心,那就是我擅長的。」她搭檔恙恙回應。反正這次由尼奧尼拉負責對外,後勤就靠她了。
▋Rudolph ▋
不用從報告裡調來其他廉價勞工支援,倒是讓魯道夫少些舊日月宗的人情壓力,他的嘆氣依然讓口罩短暫澎起,抽手摸了摸被紗布和繃帶裹得精實的左手,拍拍年輕大個子的肩膀。

「在那之前,如果你們除了打架以外還懂得打掃,就幫大忙了。」他幽幽地說,直到磚紅色的地板縫看不見任何一絲髒亂之前,鐵捲門的遙控器就靜靜躺在花藝師的圍裙口袋。
▋I ▋𝓢𝓿𝓮𝓷𝓳𝓪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事後返家搭檔小劇場】

「如果再有下次,請直接電暈我,我都示範過該怎麼放倒那種怪胎了。」
「我就想燙燙妳,怎麼了嗎?」
「太好了,下次我一定會把照明彈丟妳臉上。」
「在丟之前把妳四肢打下來看妳還怎麼丟。」
「呦,是誰還要聯合另外兩個人才能放倒我的啊?」
「(放手)」
「啊疼!喂!!」
▋I ▋𝓢𝓿𝓮𝓷𝓳𝓪
▋I ▋𝓢𝓿𝓮𝓷𝓳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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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𝓢𝓿𝓮𝓷𝓳𝓪
交流完就等這一刻阿(住手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每次看這些梗圖都覺得笑死XDDDDDDDDDD
▋Rudolph ▋
又是被不可名狀砸店的一天,真是和平(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再補個關於被附身的瑪蒙的事後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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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嚴重wwww
▋I ▋𝓢𝓿𝓮𝓷𝓳𝓪
▋Rudolph ▋ :
有給魯道夫醫藥費跟環境打掃
需要的話可以在補償個損失營業額……
▋I ▋𝓢𝓿𝓮𝓷𝓳𝓪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
瑪蒙獲得了真正的假日 (dice4)
▋I ▋𝓢𝓿𝓮𝓷𝓳𝓪
拉傷這麼重還是多躺躺好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4天而已 !!!!!!!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給我四個月啊!!!!!!!!!!!!(不行
▋I ▋𝓢𝓿𝓮𝓷𝓳𝓪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
尼想要跟內拉一樣收警告嗎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I ▋𝓢𝓿𝓮𝓷𝓳𝓪 : 來啊瑪蒙可是E人,不怕 (欸
▋I ▋𝓢𝓿𝓮𝓷𝓳𝓪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
上頭:怎麼可能便宜妳
▋I ▋𝓢𝓿𝓮𝓷𝓳𝓪
(但我沒梗,所以便宜瑪蒙
▋| ▋𝐾𝑎𝑡𝑎𝑟𝑖𝑛𝑎
謝謝沒梗,謝謝上頭 可以啦,下次派她去黑道臥底順便遇到CP 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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