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蘿蕾萊·坎貝爾
【限交with ▋I ▋圖書館

熟悉而陌生的恐懼,熾熱而濕冷的感觸。

那些東西善於蟄伏,如同潛藏於洞穴之中的毒蛇,又如等待揭幕的狂歡者,顫抖的雙手染上鮮血之時即是派對開始的信號,軀殼失去控制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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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 離去為止都難以呼吸的女孩握緊手機,躺在通訊錄裡的那個號碼是她此時唯一的希望,比起自身的性命安全,蘿蕾萊更加擔心自己會如同方才的 那樣襲擊他人,這份不安使她頻頻顫抖。

不善求助的少女反覆擦去臉上的淚水與冷汗,發軟的雙腿依舊無法支撐體重,歸於沉寂的公園裡只剩下枝葉隨風磨擦而發出的聲響,甚至蓋過了恐水人的低聲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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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求助的訊息,赫克特幾乎是立刻丟下手邊的工作趕往目的地,不安的感覺不斷在內心壟罩,他不加思索地打開了警示燈,將油門拉到最底,暫且將規定拋諸腦後。

引擎的煞車聲劃破黑夜的寧靜,萊昂丟下還未停好的重機,快步跑進公園,環顧四周找尋熟悉的聲音。

「!——」視線停駐在蜷縮的少女,他上前半蹲下來,仔細觀察著少女的狀態:
「沒事嗎?感覺怎麼樣?能認得我是誰嗎?」

他另一手藏在背後,緊握著腰間的警棍——由戴環者的骨粉壓製而成的武器,當然並非是為了攻擊對方,而是避免不可名狀附身引發的襲擊,全身上下配戴的戴環武裝也讓身為普通人的他不易成為附身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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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冷的雙手緊抱著拉鏈半開的背包,現場灑落一地的物品彷彿說明了方才發生的事件,面色慘白的女孩看上去相當憔悴,儘管能夠辨認出身邊男人的身影,卻無法自喉嚨發出半點聲音。

隨著蘿蕾萊小心翼翼地點點頭,體內那股濕潤而冰涼的不適感再次湧了上來, 天生似乎便懂得如何挑選獵物,佔據喉頭的聲音迫不及待地自脆弱的口中吐出:

「真好……真好、你看起來是個很棒的玩伴,你是 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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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到少女發生什麼的那一刻,他俐落的控制了對方的雙手,用熟捻的擒拿方式控制關節處,以避免對方掙扎傷害自己——當然他不是沒有遇過為了掙脫控制而徹底破壞身體的不可名狀,無倫如何都該在這個「東西」完全侵占前驅逐。

萊昂謹慎地聽著四周的聲音,畢竟驅魔的場景不能被路人給看見。他不確定對方的意識清醒到什麼程度,緊咬的牙啟齒為接下來的行為致歉:

「也許會有點痛、或者不舒服,請稍微忍耐,很快就會過去。」

從腰間取出小罐的加工戴環血液,滴管式的設計讓液體能夠輕易的被受附身者給吸收,液體則做過謹慎的處理,盡可能的排除了血液的氣息。

「就當作是喝感冒糖漿,好嗎?」

他放輕聲音安撫少女,嘗試將罐中的液體從嘴角滴入少女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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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很擅長應對我們 嗎?」

儘管沒有打算任由驅魔人控制自己的行為,僅憑宿主脆弱的腕力一時間仍難以掙脫,少女臉上那份陰鬱而惶恐的神色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見的笑容,用問句回答男人的致歉。

可沒有傻到會把剛剛到手的寶物拱手讓人……或許你更擅長粗暴的手段?」哼笑著抬起頭來, 咬著牙掙扎的力道有增無減,甚至能聽見纖細的手腕發出咯啦聲,黑色焦油順著上揚的嘴角不停溢出,一如的同類那般令人髮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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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昂因對方的掙扎皺起眉來,但隨即他的嘴角重新勾起笑容:

「我也不認為,這樣子能夠解決就是了,雖然很抱歉——」他一手控制少女的動作、另一手取下身上的皮帶盡可能的固定住對方的關節,好讓掙脫變得更加困難。
「我可能會有點粗暴!」

沒有餘裕再和玻璃瓶纏鬥,萊昂果斷的選擇捏碎手裡的瓶子,好讓瓶中的戴環血液淋到對方身上,

「遺憾的是我擅長的是固定技,再繼續留在這個身體祢也只有消滅一個選擇。」

他將膝蓋抵在對方的腹部,以體重壓制掙扎,放棄了直接將血液灌進嘴裡的選向,他只能等待潑灑在少女身上的血液驅散不可名狀的時間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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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哈哈……好痛、好……痛!明明幫助 也沒有任何好處!你並不認識 !」

早已嚴重受損的聲帶發出破碎的吼叫,儘管少女的面容因為疼痛而扭曲,的笑聲卻不曾因壓制停止,總是覆蓋在瀏海之下的左眼暴露於驅魔人面前,猶如蜂蜜般的金色眼眸此時覆蓋著油污般的薄膜。

「好燙……可悲又可恨的戴環者、你沒有勇氣讓 知道、這份疼痛來自他人的血與骨!」

「不想放棄……這麼舒適的身體!咳、其他 從未提起 有個 該死的驅魔人朋友!」黑色焦油般的物質不斷隨著咳嗽流出嘴角,少女因掙扎而緊握的雙手早已發白,嵌入手心的指甲甚至劃破了柔軟的肌膚,更多血液被灑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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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履行職責而已,不需要任何理由。」

掙扎的力道讓他必須加重力量,小心翼翼的固定關節,避免不可名狀的垂死反抗讓身體受損,卻無暇顧及對方被指甲劃破溢出血液的雙手。

和不可名狀對話幾乎不存在意義,他清楚這些東西只會試圖用言語使他動搖,萊昂一心一意只想著驅逐篡奪身體的異物。

「嗚......!」
他顧不得玻璃碎片刺進手套中,又一次從腰間取下數罐血液瓶子,壓破瓶罐,大量的血液灑落少女的身上、萊昂的白衣也被血汙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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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咳……可惜,可悲的驅魔人,不曾見過現實的顏色……唔!盲目的追尋者……」

神色痛苦的少女奮力扭動身體,劇烈的灼燒感與疼痛使不得不放棄這身軀殼,灑落身軀的戴環血液卻又令無處可逃,沒料到驅魔人留有後手的 怒不可遏,自口中汩汩湧出的黑色焦油讓話語更顯模糊。

「咳咳…… 家人的味道 ……難道你不想知道嗎?哈、好痛……好痛苦、好過分!」

嘶啞的嗓音逐漸變得虛弱,掙扎的力道也隨驅魔人的壓制與措施衰減,氣喘吁吁的軀殼再也動彈不得,只是在嘗試換氣的過程中劇烈地咳嗽,彷彿身體的主人要將喉頭裡的焦油全數排出。

「看清楚…………是什麼形狀……?」拋下最後一句話,虛弱的恐水人再無聲音,留下滿地狼藉便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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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
聽見不可名狀話語的男人本嚴肅的神情有了一絲喜悅,

「我知道......現實是什麼顏色!現實是紅色、是幸福的顏色!」他壓制的力道變得更強了些,固定在對方手腕的手指因施加壓力而發出彼此肌膚摩擦的聲響。

「是......非常好的、味道。」

他的笑意從咽喉之中擠出,臉上的神色甚至帶了點潮紅,在片刻過後,他顫了下肩膀,逐漸恢復了困惑的神情,隨即少女的咳嗽聲喚醒了他,萊昂趕緊將對方攙扶起來,好讓呼吸能夠順暢。

「還好嗎?有沒有哪裡痛?感覺怎麼樣?」

萊昂放輕聲音,試圖舒緩對方的緊張情緒,以便少女在清醒過來時不會因此陷入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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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喉頭傳來的堵塞感使勉強坐起身體的少女不住地反胃,直到附著於體內的焦油被全數咳出,狼狽不堪的恐水人才終於能順暢呼吸。

「……真的很抱、歉……咳、我……」 模糊的視野裡隱約映出男人的身影,蘿蕾萊顫抖著舉起因用力過猛而被劃破的手,甚至能看見手腕上清晰的淤痕,大腦中更是充斥著混亂的記憶與思緒,少女下意識地縮起肩膀,並為了方才的一切而道歉。

「……那麼多、血,我做了什麼?該不會……咳咳、我……」 即便聽見對方溫和的嗓音,少女卻沒能立刻自恐慌中恢復,只是慌亂地嘗試確認眼前的驅魔人是否有哪裡受傷,隨即因腹部的疼痛而不得不蜷縮起身體,看上去十分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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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冷靜點......先讓呼吸順暢,」

在確定少女的意識的確已經恢復正常後,萊昂便為對方逐一鬆開了束縛,開始以目光掃視檢查對方身上的傷痕,一邊安撫對方的情緒:

「妳需要止痛藥嗎?還記得自己最後的記憶在哪裡嗎?」

他刻意慢條斯理地詢問,做出提問以便幫助對方梳理記憶。男人試著從腰包內取出隨身藥品,卻因慣用被玻璃劃傷轉而換了另一隻手不利索的取出藥物。

「來,雖然我手邊沒有水......稍微忍耐一下。」 他把藥物放到少女的手心,為對方收合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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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咳、記得自己傳簡訊給赫克特先生……」蘿蕾萊的臉上仍舊寫著歉意,任由男人替自己鬆綁的同時盡可能回想最後的記憶,隨著體內濕冷的不適感逐漸褪去,少女顫抖的身軀才慢慢恢復冷靜。

「好像還……問了一些問題、但記不清楚……」搖了搖頭並接過驅魔人手中的藥物,彼此身上觸目驚心的血痕令蘿蕾萊皺起眉頭,在看見赫克特手上的玻璃碎片後才忍不住繼續說道:

「我、我真的很抱歉……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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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的!這只是擦傷的程度,並不嚴重。」

萊昂搖搖頭,下意識地藏起受傷的手,表示對方不必在意這些問題。眼下讓少女從慌亂中恢復過來、好好照顧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被不可名狀附身之後可能出現不同程度的後遺症,這讓他有點擔心。

「重要的是......妳現在得先把自己弄乾淨,否則走在路上大家會嚇到的,」他的目光轉了轉,將自己身上的白色大衣外套給脫了下來。

「妳介意稍微用我的外套蓋一下嗎?直接去附近的賣場買一套上下衣應該是最快的,妳想回家或者是先回警局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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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直這麼麻煩您……」 女孩支支吾吾著看上去有些猶豫,然而自己的狀態顯然還無法自己一人回家,只能皺著眉頭嚥下手中的藥片,將逞強的話語吞回肚子裡後接過還帶著溫度的外套。

「咳、我……我想與您一同前往警局,有些事情……」 回想起為了阻止銀髮男人而摔碎的感冒糖漿,蘿蕾萊披上那件大衣並搖搖晃晃地撐起身體,在狼藉的地面上找到那些殘骸,並於昏暗的光線下向赫克特展示印有 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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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麻煩什麼的,別這麼說,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情而已。」
他緩步領著對方到倒下的重機旁,花了點時間將沉重的機車立起,萊昂邊聽著對方仍殘有不安的聲音,不時頷首回應對方。

「......!、那是......。」

碎片上頭的印記讓他一下子有了警覺,在舊日月宗中他算是與聖骸的關係相對良好的類型,因此他通常並不會對聖骸倡議的人們有其他成見,但少女的言詞和那破碎的玻璃似乎都驗證了一個事實——眼前的人很可能是被襲擊而導致附身。

「我明白了,妳先上來吧,唔......我只有一頂安全帽,不過妳不用擔心,我一路上會鳴笛,很快就可以抵達了,妳可以先用外套把頭給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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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 順著赫克特的方向看去,傾倒的機車證明了對方進入公園時有多麼急切,蘿蕾萊小心翼翼地捧著那塊印有圖案的碎片,意識到對方的神色發生變化後也忍不住露出擔憂的表情。

「我、我明白了……」 沒有拋出更多疑問,沉默片刻後將唯一的線索收入背包中,儘管在腦海裡不斷嘗試重現方才發生的一切,記憶卻宛如經過裁切與拼湊,充斥混亂與模糊的映像。

由於止痛藥尚未生效,即便確信已經離開體內,持續不斷的疼痛與暈眩仍令少女的腳步虛浮,身上沾黏的血液沒有如想像中那般充斥腥味,卻因夜風吹拂而變得更加濕冷,她拉緊那件絲毫不合身的大衣,聽從指示掩蓋頭部後坐在了男人身後,甚至沒有力氣感到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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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少女坐穩以後,萊昂才發動重機,坐在前座的他無法看見少女的表情,呼嘯的風聲和警笛聲掩蓋了他的聲音,全罩安全帽亦掩上了一層沉悶:

「現在先不要想其他的,只需要好好休息就好了,」

他知道從附身中恢復的恐水人大多都會陷入恐慌、有些甚至會永久性的患上精神疾病,畢竟他們緊繃的生活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壓抑。想到這裡,他感到有些愧疚,萊昂沒有想到那個護符中的骨粉沒能保護對方。

機車繞過了幾個街區,很快停在警局的前方。萊昂停下車、摘下了安全帽掛在把手上便快步走進建築物,僅是向值班的幾名員警打了招呼並吩咐幾句,便回到少女身邊,伸出手示意協助對方跳下稍高的重型機車。

「來,沒事的,我借了休息室,待會同仁會買來衣服,我去泡杯熱茶給妳......」
「別害怕,那些東西不會過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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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謝謝……我已經好多了……」

聽見男人的呼喚,蘿蕾萊才稍微自紛亂的思緒中回過神,意識到自己表現得猶如丟了魂魄的空殼,她緩緩挪動仍有些發麻的肢體,順勢搭上對方對自己伸出的援手,幸虧藥效正逐漸發揮作用,這一連串動作並沒有使她感到疼痛。

寒冷的夜風令本就畏寒的少女皺起眉頭,她始終不想過度依賴眼前的男人,面對赫克特的提議與善意,蘿蕾萊不止一次考慮拒絕,生怕任何話語會給人添麻煩的她並不善於求助,卻又因為自己的無力而深感懊悔。

「我……是不是捲進什麼案件之中了?那個……明天還有課、也有工作……」跟著對方邁開腳步,仍因緊張而顫抖的問句夾雜著沙啞,方才的消耗令她難以清晰發聲,她感覺提起瑣事的自己簡直蠢得無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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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好......公主大人,」

也許是為了緩和氣氛,萊昂用著輕鬆的語氣稍加施力,協助少女安全的踩穩地面。對方心有餘悸的模樣讓他有些擔心,萊昂將對方領至辦公室隱密的房間,用鑰匙打開門鎖。

「不要緊的,那些事情會由我來處理,妳只需要告訴我發生什麼......至於讀書工作,妳能向學校和公司請假嗎? 如果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幫妳和他們說,」

休息室中有著沙發和茶几、上頭放置有茶葉和煮茶的工具。萊昂起身拿來電磁爐與水壺,添滿水以後按下啟動按鍵,並從前方的抽屜中翻找了一下,取出幾個小包裝的蘇打餅乾放上桌面。

「肚子餓嗎?妳想吃些什麼?不用擔心其他事情,現在只要照顧好自己,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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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我嗎……?」 男人的話令剛才還若有所思的蘿蕾萊滿臉通紅,似乎從未被人如此稱呼,只能低下頭跟著對方的腳步前行,原先混亂的思緒變得更加難以梳理。

直到隨赫克特踏入休息室,少女那顆懸著的心才終於放鬆下來,她捏緊袖口小心翼翼地坐上沙發,看著對方遞過來的蘇打餅乾,儘管沒有食慾卻也輕輕地拿起。

「我、我知道了……總之先從發生什麼事說起……請假的話、晚點再和老闆聯繫……」

蘿蕾萊思索片刻,緩緩講述起發生在公園裡的一切以及與可疑的男子相遇的過程,她感覺自己從未如此感謝這份超群的記憶力,即便許多部分零散而破碎,經過整理後也能拼湊出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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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萊昂絲毫不遲疑,他沒有在意這樣稱呼一名少女是否會很奇怪,只是抱持著每個孩子應該都曾被愛稱為王子或公主大人的心情,畢竟那是疼愛孩子們的父母會做的行為。

「這聽起來......真是嚴重呢,」他一邊仔細聽著少女的話,思考一樣的按住了額頭——
他總覺得所謂的銀髮男人聽起來不僅可疑,還有點熟悉,但就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總之......妳知道我的電話,所以如果有什麼事情就打電話過來,如果妳需要的話,通訊軟體也能給妳......對了,」

他從腰間所剩不多的瓶子中取下一罐,輕輕放在桌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這是、呃,總之不是感冒糖漿,妳可以把它帶在身上,危險的時候就灑出來,這會比那個護身符有用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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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這樣嗎……?」

沒有繼續追究這個令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稱呼,蘿蕾萊小心翼翼地將視線挪向手中的蘇打餅乾,盡可能告訴自己眼前的男人確實如同一名騎士般勇敢、率直,且充滿紳士風度。

「我、我是不是需要做些筆錄……?雖然那個男人應該和我一樣,只是被那些東西給奪走了意識……」 注意到赫克特臉上若有所思的表情,儘管雙手與身上的血跡令自己感到強烈的恐懼,女孩仍根據回憶中的細節盡可能補充說道。

「還有、護身符的事……真的很抱歉,因為臨時調班的緣故忘在了家裡,如果我有多檢查一下……」

看著桌上那瓶鮮紅剔透的液體,蘿蕾萊深知那與潑灑在自己身上的相同,她沒有多問這些血液的來源,只是因為自己的冒失露出有些沮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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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他思索一會,稍稍低下身子,像是講悄悄話一樣低語著解釋道:「那些現象沒辦法被記錄在案,所以......我待會會拿來錄音機,再麻煩您詳盡地幫我講述來龍去脈。」

萊昂翻找了桌面下的幾個抽屜,最後找到一張被塑膠膜包覆的報案單,看上去是由筆錄刪減後的精簡版,裡面包含報案人、事由等條列式的項目。

「可以照著這個表說明就好了......啊!我、我並不是想要吃案,但是程序上沒有辦法這麼做。」

他擺擺手自己突然緊張的解釋起來,在少女露出沮喪的神情那刻,他才停下動作,把桌上的液體瓶罐往對方推近了一些。

「請不必介意!這並不是妳的錯呀!我才應該送給妳一些更方便攜帶的東西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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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關係的!我只是在想……果然不能當做一般的案件處理嗎?」 聽見對方慌忙的解釋,蘿蕾萊忍不住露出有些複雜的表情,儘管明白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有多麼荒唐,卻未曾設想受到幫助的未來與可能性。

「這麼說或許很奇怪……但在我小的時候也發生過像今天這樣的事,只要知道怎麼應對它們……。」 儘管對於討論過往的遭遇感到羞恥,少女仍笨拙地向男人傳達自己已經適應它們的存在,像是急於擺脫被眼前的警察百般照顧的狀態,她有些激動地抬起頭來。

「……更何況我是接受好意的一方,又怎麼能怪罪您準備的不夠充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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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期間,門輕輕響起,萊昂比出了稍暫停談話的手勢,為來者打開了門,一名員警將一個紙袋遞入房內,兩人並沒有多對話,僅是眼神交流並點頭招呼,完成了任務,那名員警並未駐足,很快便關上門離開。

「不好意思,」他把紙袋放到桌面的玻璃瓶罐旁,上頭印著的連鎖店LOGO和封口處的紅色貼紙一眼便能推測出裏頭裝的應是服裝。

「......我明白這聽起來很強人所難,但請答應我不要將今天的事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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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昂的神情有些為難,他既想要幫助對方,但不散佈有關於舊日月宗的事情是他們的守則,就他的立場而言,怎麼也不能讓普通人再繼續深入這件事。

「這是......最近發生的集體歇斯底里事件,近期有許多報案的記錄,使用藥物能夠有效的治療,雖然沒有具體的科學根據,但就像妳遇見那個男人一樣,若用言語傳遞,一定程度的也可能會引起恐慌,」

他說服自己並沒有說謊,只是這個說法更容易被接受,也可以更巧妙的隱蔽。

「這裡是替換的衣服,如果妳有需要、或者症狀又發作了,就打電話告訴我,我會提供有效的方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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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真的很謝謝您。」

沉默片刻,善於察言觀色的少女能夠清楚感受到男人的為難,她並沒有急於從對方身上尋求它們的真相,而是順從地點了點頭,疲憊的臉上帶著一絲禮貌的微笑。

「我會向學校和店裡以身體不適為理由請假,如果有什麼需要配合的手續……再麻煩您另行通知。」看向那袋由其他員警送來的換洗衣物,又看向赫克特手中那份簡易的報案單,蘿蕾萊將肩上的大衣取下並折疊整齊,起身的同時繼續說道:

「案件說明……那個、或許稍等我換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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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您多擔待。」

他蹙了下眉,即便想要做些什麼,目前的處境也不允許,雖然或許讓少女擁有防身的方法是好事——可一旦踏入那邊就沒有回頭的選項,與其這樣,不如在不知不覺間受到天使們的遺骨守護更好。

他接著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像為鼓舞對方似的用力點頭同意了少女的提議,
「當然好!那麼,」把手裡的鑰匙留在桌上,萊昂後退幾步打開門,在離開前探頭交待:

「您慢慢來,那把鑰匙是這間休息室的,您可以把門鎖上......換好了再到外面告訴我,我就坐在外頭辦公室,」
考慮到對方那略有疲態的神色,萊昂打算讓對方好好休息,盡可能的不要給予太多壓力,因此在門外等不是一個好選擇。

「櫃子裡有毛毯和毛巾,水壺裡的熱水可以隨意使用,要稍微睡一下也沒問題的,案件說明不急著,等妳稍微整理後可能會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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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會盡快的……儘管可能會花上一點時間……」

看著身上的慘況,蘿蕾萊不認為自己有時間慢慢休息,也不想因為過於放鬆而在休息室內一睡不醒,她拾起放置在桌上的鑰匙,向著面露笑容的赫克特點頭致謝。

直到確認對方暫時離開,少女鎖上房門後才開始著手整理自己,脫去可能再也無法穿上第二次的外衣,並透過毛巾與熱水擦去沾黏在肌膚上的血跡,新衣柔軟的觸感與獨特的氣味將思緒拉回現實,寬鬆的毛衣儘管有些過大,長及指尖的袖口卻讓蘿蕾萊有些微妙的安全感。

確認自己衣著得體,懷裡抱著那疊毛毯的同時輕輕解開休息室的門鎖,少女謹慎地查看門外的情況,似乎因擔心打擾夜間執勤而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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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外的萊昂看上去也沒有閒著,他正在翻閱桌上的資料,被同事提醒了醫聲才發現探向門外的少女。

「啊、好了嗎?不想再多休息一下嗎?」他打量了下蘿蕾萊的神情,似乎還有些擔心的樣子,但他並未多問,只是從桌上順走一疊紙張便邁起步伐回到房間前。

「待會做完記錄讓我送妳回去,或者幫妳叫計程車?」

他接著把手裡的紙張用雙手拿著展示在對方面前,那是一疊七彩繽紛的廣告傳單,上頭印有各式料理,看上去是附近餐廳的廣告傳單。

「或者如果妳想吃點東西,別客氣,我向來是先讓人吃飽才做筆錄。」
他單眼眨了一下,不容拒絕地把手裡的一疊傳單遞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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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謝謝……?但這怎麼好意思、我已經在打工的地方吃過飯……」 從他手中接過那疊傳單,從未想過有機會在警局用餐的少女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似乎暫時還無法習慣來自男人的善意。

「而且一直叨擾您也不太好……稍後我坐計程車回去就可以了,請不用擔心!」 儘管沒有勇氣將傳單遞回去,在深刻理解赫克特有多麼照顧自己後卻也不願對方更費心,蘿蕾萊盡可能堅定地表明能夠自行回家。

「我、我只是希望自己即便幫不上什麼忙,至少也不要再給您添麻煩……筆錄現在也可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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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這樣嗎?抱歉,我不知道......如果妳還想吃一些的話請不要客氣喔?」 少女表明自己已經用餐過讓萊昂尷尬的楞了片刻,隨即又像緩解氣氛那樣露出傻笑:

「那、那麼至少車讓我幫妳叫吧!由我把車叫到警局前的話,對方肯定會好好把妳送回家的。」

當然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從對方的話聽起來,蘿蕾萊不僅有在打工,且用餐也是在公司處理,萊昂並不想讓對方因為尋求幫助還要支付車費,如果是由他叫車的話,就能在線上完成付款。

「別這樣說,我一點也沒覺得麻煩!不如說能幫到妳很高興呢......筆錄的話妳可以慢慢回想就好了。」

大多遭遇不可名狀的人都會呈現混亂狀態,和一般案件的筆錄不同,不必急著當下就做完,錄音的內容充其量只是做為參考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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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要您道歉……我只是、我只是真的很不好意思……」 隨著蘿蕾萊的臉越來越紅,本就不大的音量也隨之降低,幾乎到了呢喃的程度,情況也從原先的擔心冒犯轉為前所未有的羞澀。

感覺就像個剛上幼稚園的孩子般備受保護,除了對這份熱忱感到不知所措,更多的是擔憂自己過於依賴眼前的男人,蘿蕾萊自始至終未能理解赫克特的動機,直到她開始逐漸相信這一切皆基於純粹的善良。

「真的很謝謝您,我會盡可能配合調查……雖然可能會不太清楚該怎麼做。」 聽聞對方對筆錄做出說明,她輕輕點了點頭,沉默片刻後才微笑著緩緩說道:

「至於車子……就麻煩赫克特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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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的!這是我的工作,不必不好意思的!」萊昂往前了兩步,語氣堅定的表示,和少女降低的音量不同,他那本來就挺大的嗓門顯得有些吵人。

「不知道怎麼做是嗎?我知道了,請交給我,我會用簡單易懂的方式告訴您!」彷彿把熱愛工作一詞給寫在臉上,萊昂馬上動身小跑步向辦公桌前,翻箱倒櫃了一陣後他抱著一台老式錄音機和一張黑色卡帶回到了蘿蕾萊面前。

「待會我就幫妳叫車子,妳只需要照著這個!很簡單的!」他重新走入休息室,先為對方拉開椅子自己才坐了下來,萊昂放入卡帶後按下錄音機,黑色的膠捲緩緩滾動起來,發出了清晰的錄音。

錄音中的內容是萊昂與另一人的一問一答,問題就和他交給蘿蕾萊的紙上一樣,包含基本資料與清楚的事發過程,唯一的缺點就是兩人的對話顯然是為了錄製這個範例卡帶,十分的尷尬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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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突然拉近的距離與放大的音量嚇了一跳,少女驚訝地眨了眨眼睛,最後妥協地看著男人把錄音機與卡帶堆在自己面前,除去那股宛如在警局進行聽力測驗的違和感,蘿蕾萊並沒有對這段尷尬的範例產生別的意見。

「……我明白了,不過這真是……復古的工具。」迅速閱讀完手中的紙張,整理好思緒的女孩在沉默片刻後發問,她的注意力停留在老式錄音機之上,在等待範例播完的過程中只是看著磁帶緩緩旋轉。

「透過對話會促成集體歇斯底里的症狀的話……用錄音機記下這些內容,不會反而很危險嗎?」回憶起赫克特方才的話,從中產生的困惑仍舊令蘿蕾萊忍不住在做筆錄前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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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妳很識貨呢!這是很久以前的錄音機了,很多人說這種的比較有感覺......」
他輕輕拍了拍桌上的錄音機,放輕了聲音像是分享祕密一樣低語:

「但其實只是因為沒有經費換掉呢,而且它還能用就那麼留到現在了。」
在錄音撥放完後,萊昂拿起另一個錄音帶裝入其中,並稍微按下了啟動鍵撥放,確認沒問題後又按了下讓按鈕彈起來。

「不要緊的,這些只會給相關的調查人員使用,一旦結束調查,就會馬上安排做銷毀,絕不會流通到外頭,」

將取出的磁帶收納進塑膠盒中,他將錄音機稍稍往前推。

「現在用這種的也不容易被上傳到網路!要徹底刪除相對容易很多,如果妳準備好了,按一下旁邊那個按鍵就可以開始錄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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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公部門的預算原來這麼吃緊呢。」幾乎無法在常見的市面上買到相同的款式,儘管蘿蕾萊對舊物的價值並不熟悉,也能意識到這在一部分收藏家中可能引發小小的熱潮,她小心地挪動說不定與自己年齡不相上下的機械,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壞了。

儘管已經在腦海中整理過事發經過與細節,要留下正式的記錄仍讓身為學生的女孩有種說不出的緊張感,一時間竟說不出是做筆錄還是上台報告更令人害怕。直到做好心裡準備,蘿蕾萊才輕輕按下按鈕陳述起自己的記憶。

「——大、大概就是這樣了。」 直到替簡短的報告下了倉促的結論,確信再也沒有更多補充的女學生按下按鈕,清脆的彈起聲是停止錄製的訊號,即便深知自己的講述並非為了有趣、也不有趣,少女仍對剛才的表現不太滿意,作祟的完美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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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是啊,真的相當吃緊呢,」總不能說不是公部門,而是那溫門騎士團的公費短缺,不擅長說謊的萊昂·赫克特選擇了接受這個說法,畢竟經費拮据也是事實。

他靜靜的在少女身邊聽著對方講述來龍去脈,一邊操作手機為對方叫車。雖然沒有出聲,卻不時用點頭和笑容回應以表示沒有問題,並在蘿蕾萊結束這一人的廣播記錄、按下停止鍵時他拍了拍手以表激勵。

「就是這樣!第一次錄能夠錄成這樣很不錯了,下次、啊......這個還是不要有下次比較好!」
他操作機器並按下撥放鍵,確保音訊有錄入其中,便按下彈出鈕拿起卡帶放入同樣老舊的塑膠盒。

「車應該快到了,時間也不早......真的不用送妳回去嗎?」
▋I ▋蘿蕾萊·坎貝爾
「是嗎?我不確定自己說得清不清楚……太好了。」看著赫克特熟練地操作錄音機,並在獲得掌聲的同時露出放鬆的神情,蘿蕾萊微笑著點了點頭,似乎很慶幸自己不需要再來一遍。

直到確認筆錄流程完全結束,少女才緩緩自座位上起身,除去那身被換下來的血衣與溫熱的茶,受警察照顧良多的蘿蕾萊不敢再要求更多,在聽見對方仍打算送自己回去的同時謹慎地開口:

「已經麻煩赫克特先生叫車了,再讓您接送豈不是白費了您的心意……」從背包裡翻出始終沒空確認的手機,上頭顯示的時間令少女有些猶豫,同時她小心翼翼地打開與老闆的聯絡窗口,像是在思考如何請假。
▋I ▋圖書館
「妳放心吧,至少是我幹這行那麼久說得最好的前幾名喔!」

從少女的一言一行觀察,萊昂總覺得面前的蘿蕾萊對自己的評價有些過低,且總在行動時相當謹慎,就像害怕自己給人造成困擾一樣。

他並不知道對方有怎麼樣的際遇,但看著對方的模樣便總想要多鼓勵對方,只希望在遭遇這樣的事情以後,對方未來不會因此受到永久性的心傷,既無法讓時間倒流去阻止事件發生,至少能有個良好的報案體驗。

「我已經為妳叫好車了!不要擔心,」手機的提示音量響起,萊昂點開通知,上頭的綠色標示顯示著叫車APP。

「對了,我之前給妳的電話......用那個號碼能加入我的社群好友,如果需要的話,請大方的使用吧,若需要讓我協助妳請假,也請告訴我!」
▋I ▋蘿蕾萊·坎貝爾
「……唔、謝謝,原來我很有報案的才能……?」不確定對方正在誇獎自己的哪個方面,只能點點頭向著笑容滿面的男子致謝,鮮少有機會與人對話的蘿蕾萊感覺已經被誇了一輩子的份,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

得來不易的安心感與溫和的氣氛是如此可貴,以至於總是感到驚慌的少女終於願意嘗試接下這份善意,她默默地聽著赫克特的話並打開通訊軟體,猶豫片刻後將對方加入了好友的一員。

「回家和請假的事都請不用擔心……我相信學校和店長都不會刁難,至於好友……還請多多指教。」
▋I ▋圖書館
「那是再好不過了,總之......如果妳有什麼需要幫忙,請不必客氣,直接聯繫我就好,一但我看到就會立刻回覆的!」

他打開休息室的門,緩步走到大門前,一台轎車停靠在警局前,打著燈在等候,赫克特走上前向司機寒暄了幾句並交待了什麼,才回到蘿蕾萊面前,打開手機向新的好友傳送了一個可愛的兔子貼圖。

「好了!那妳平安到家之後,再傳個貼圖給我,讓我知道妳有安全到家!也請好好照顧身體......」受過附身的人有時會有不同的後遺症,有些是身體發涼,有些是體抗力變差,當然如果沒有任何影響是最好的,他只希望對方能安然無事。

「要睡眠充足、喝熱的東西!那麼......晚安,今天謝謝妳的協助。」走向轎車,他為少女打開了後座的門。

「請,公主大人。」
▋I ▋蘿蕾萊·坎貝爾
「我、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跟著對方的腳步緩緩回到警局門前,蘿蕾萊知道自己除了道謝以外沒有其他報答方式,如陽光般溫暖的笑容幾乎令人忘卻遭遇的恐懼,這份恩情與勇氣悄悄深植於恐水人的心中。

「今晚真的很感謝您……雖、雖然公主的稱呼,那個、讓人有點難為情。」

感覺到手中的手機發出些許震動,她回以新朋友一張綁著蝴蝶結的小貓貼圖,平日裡少有機會與人交換聯絡方式的少女露出些許笑容,稍微拉起過長的袖口,小心翼翼地坐入後座。

在車內與赫克特揮手道別,司機很快踩下油門離開了警局,直到車輛行駛回眼熟的道路上,等間隔照耀著夜間的路燈默默地矗立在街邊,蘿蕾萊疲憊的面容才再度顯露出來。
▋I ▋蘿蕾萊·坎貝爾
她思考片刻,再度拿起手機完成了校園的請假手續,同時給總是照顧自己的老闆傳去消息,儘管說謊令蘿蕾萊感到羞愧,此時卻只能用病假掩飾發生的一切。

即便將荒謬的、恐慌的、躁亂的情緒壓在心底,那些不可被記載、被描繪、被言傳的存在卻猶如毒蛇逐漸勒緊自己的頸脖,少女焦躁地皺起眉頭,深知依賴與坐以待斃都不是理想的選擇。

引擎響很快隨著抵達目的地而停下,意識到不用付款的蘿蕾萊有些不知所措地推開車門,任由過於涼爽的夜風吹開自己的瀏海。


那些東西暴露身形,一如被揭露就難以收回的陰謀,又似高聲疾呼的宣告者,禁忌的知識流入群眾之時即是恐慌擴散的起點。

蘿蕾萊清楚知道。

追求真實意味著面對瘋狂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I ▋蘿蕾萊·坎貝爾
▋I ▋蘿蕾萊·坎貝爾
偉人……偉人我該……我該怎麼做才能表示我的感謝……萊昂赫克特領養社恐陰間恐水人獲頒年度好人好事好警察獎……他這麼善良大家不應該太過懷疑……(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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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偉大的人交流 喜歡小蘿不論是內心的想法還是做事情的時候處處都表現著一種不自信和小心翼翼,讓人忍不住想要關心她......
在接受好意的時候有點惶恐的模樣非常可愛&讚嘆您的文字......非常好看
▋I ▋ᴀᴘʜᴇʟɪᴏɴ ☪︎
公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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