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紀錄
夢到存在魔法的世界，能使出魔法的法師和魔導具普遍被各方勢力所把持，而從小長在煙花巷裡的少年（主角）某天突然收到陌生來客的宣言：「你是魔女。選擇歸順、接受我等的保護，否則將有性命之憂。」——由此展開的奇幻小故事。
（1/15拖到今天ry）

這話，前因後果是這麼回事：
所謂「魔女」，是人類中罕見、具有「發覺、固定實現奇蹟的路徑，並將其實體化」這一天賦的存在，是最初「魔法」與「魔導具」的創造者。
對覺醒的魔女們而言，世間萬物有其素質。他們能明白，一顆石頭、一朵花，半張翅膀和一頭羊能做出什麼，那個「什麼」可行的方向和效果、如何搭配和加工，全憑本能。而人類，不論完整與否、是生是死，理所當然屬於素材的一種。那些被世間譽為「天選之人」的所謂「法師」，便是以有魔導素質的人類為基底，加工製成的「活體自動魔導具」。

而若法師與魔女之間這層關係為真，如今世間只見法師當道、號稱中立的法師協會與各王國軍政分庭抗禮，說起魔女卻只能往宗教聖典、鄉野傳說，以及父母對孩子的嚇唬裡尋，就十分耐人尋味了。
回溯歷史，最開始，魔女製作法師的初衷，該是對使用效率兼效能的追求，為此試圖招攬親信。畢竟魔女除了加工的天賦人人皆有，能否使出魔法還得看各自的天賦和場合；何況若以生火來比喻，要魔女自行施法，好比讓人從撿樹枝、找火種開始徒手搓火，至於使用對應的魔導具，則只有掏出帶著的打火機、一壓、點亮兩步；再假設這裡的魔導具是活著的、本身能思考、會判斷的魔法師，魔女就連把東西掏出來的步驟都省了，只用吩咐一聲，甚至吩咐都不用。

此外，任何對製作有一定經驗的魔女都能理出一條通則：各式素材中，活物的表現普遍比死物要強，還活著的比死去的要強；哪怕最終成品是死的，最細緻的技法、最精巧的校正，唯獨活體加工才可能實現。
以上兩點，綜合分布、種群數量、取得難度和平均素質，使用人類製成的法師可說是魔導具中的性價比之王。至於它在便於使用、法術效果不打折扣之外的缺點，顯而易見在「明明只是魔導具，卻擁有自我意志」上——除非魔導具的製作涉及大腦，否則成為法師對人類的性格、記憶、思想、感情，不存在任何影響；他們依然是原本的自己，所有人類的需求、喜惡、慾望，都沒有改變。
是故，不少法師最終選擇背叛（或者說，覺醒），聯合人類、拉幫結派，反過來殺死魔女、甚至將魔女置於控制之下。

類似的例子一多，選擇製作法師的魔女自然就少了。所幸人類作為素材，用途很多：不論是加工時特意破壞大腦、將其製成只能做出基本反應的人偶，還是捨棄大部分性能、只取核心部位做加工，歷史上大名鼎鼎的魔女走的多半是這種路線。他們或許被傀儡簇擁，或許一身掛滿手指、眼珠、肢體和內臟，如此豐富的軍備只要運用得宜，在當時根本無人能招架。從嬰兒消失、孩子走丟、成人失蹤，到一座村莊或小鎮淪為死地，據記載，那些魔女來去如風，總是挑禮物般只取需要的部分，而把拆開的絲帶、包裝紙和包裝盒就那麼丟著不管，收拾留給珊珊來遲的討伐者——只能說，今日魔女能有如此惡名，戰績輝煌的老前輩們功不可沒。

儘管如此，前人的胡作非為，也並非真正使魔女從歷史舞台上銷聲匿跡的理由。實力成熟的魔女多難殺難抓，那些有能力討伐魔女的勢力最清楚。除非必要，他們寧可放著那些數量稀少、不刻意招搖、不和主流勢力打對台的魔女到處跑，只求別在自己的地盤裡常駐——當雙方在魔導具供應上存在合作關係時更是如此。
真正的轉捩點，出現在有人靈機一動，想到既然人類有沒有魔導素質、有哪種魔導素質是天生注定，魔女們去感受、開發這些素質的天賦，是否也算素質的一種？若以上假設為真，使用魔女作素材，不就能創造出任何人只要持有，都能製作魔導具的魔導具嗎？——如此猜想在初步得證可行後，對所有不受圈養的魔女們的狩獵開始了。

透過各大勢力面向一般大眾的宣導，不難看出這段時期在立場上的轉變：魔女們由除非他們願意交流，不然只能警戒、無從防範的天災，轉為邪惡的必須剷除的世界之敵。總之，野生魔女此後不是被抓就是轉入地下，仰靠由法師構成的親信圈、對外以法師組織的名義來活動；而夢裡自稱三大黑幫出身、越過幫派之間默認的地界、私自來與主角接觸的人，大概就是這麼個來頭。
（潛意識沒明講，但依他們分享的歷史&給主角開出的條件來看，他們的立場顯然屬於親魔女的守序派。）

歸順條件：跟他們走，在他們劃定的區域裡生活，只有獲得允許、才能在受到監督的環境裡與外界的人事物接觸。
↑避免消息走漏&避免初生魔女在使用力量上不知節制。

但不論要人一方如何真心誠意，對至今為止，人生目標都是努力生活、照顧家人的主角而言，魔法和法師都太過遙遠，魔女更是天方夜談；唯一具體的只有對方黑幫成員的身份，然而大幫派他們做生意的惹不得，上頭的地主勢力更是得罪不起。導致主角一個連檯都沒坐上的未成年（二次元特色之溫馨職場：主角被會所內上上下下、看著他長大的前輩們保護得很好，頂著那張漂亮的臉只負責學習和打雜。）光應付這些不能趕、也不好上報的客人就應付得心很累。
然後就像所有常規故事都有的展開——一個更大的麻煩找上門來。
街區前腳傳出某名受到舉國通緝的法師疑似在臨郡出沒的消息，後腳主角的生活圈就出事了。

具體怎麼出的事，我不記得，大概率夢境沒演。總之畫面一出就是煙塵滾滾的街道上，對峙著的主角和男二。
（這裡插播一下男二的身份：那個要人的黑幫一次兩次得不到回覆，後面派來監視&繼續勸誘主角的人。成年男性。不擅言詞到了主角搞不懂派這個人來是在開他玩笑還是這在黑幫內部是被排擠的爛活。自言如果主角答應組織開出的條件，未來生活起居、對外接洽主要會由他來負責，然後相處期間確實以照顧&教育者的立場有問必答地教給主角很多關於魔法的常識。）

想把主角送去安全的地方的男二vs想前往事發地救回家人的主角。男二這邊知道主角對會所同事的看重，本就沒有見死不救的打算，只是排序相較主角本人的安危靠後；至於主角這邊，他其實看得出男二的打算，也清楚自己對上法師毫無勝算，儘管如此也堅持前去，還是基於對男二和他背後勢力的不信任感——都說是為了我好，你們有多大能耐？願意做到什麼程度？——是作為沒辦法的辦法，為提高家人獲救的可能性拿自己去賭。
對峙結果：主角贏了。經評估，男二自認沒有權力阻止主角&多救一人也是救，放手讓主角作死……於是兩個人一起遭遇反派一起被抓（對ry

這裡反派使用的魔法，夢境呈現的方式是讓人直接體驗中招視角：我一眨眼，人已經回到現實中的家門口，接著便因做夢特有的肢體不協調，體驗了一連串讓人自尊心協羞恥心一同爆炸的不可抗力的悲慘事件……總而言之，是幻覺。
反派持有的魔法之一，是使複數指定對象陷入他能大致指定&控制走向的夢境，而從外界看來，中招者會成為神情恍惚的傀儡，喪失對外界一切刺激做出反應的能力（如果刺激夠強，受困幻覺的意識仍能大致感受到），只會一步一動地聽從施法者指揮——包括除了呼吸、眨眼外，所有人類生存必須的活動。是故這個反派雖然是因罪證確鑿、損害太大，包庇不得上的通緝，實際上並不是個殺人狂，只是除了縱情享樂根本沒花心思去照顧獵來的藏品，導致再頑強的活體到他手上往往活不過兩周，只能一抓再抓。

讓我眼神死的夢中夢令人欣慰的沒持續多久，在我開始思考事情發展至此的前因後果、對其合理性產生懷疑的時間點就結束了，可以推測是這種魔法的弱點。不然這種瞬發、長效、低耗能的群體性硬控技能，再不給中招者留自行破解的空間著實有點太強橫了——對法師間的戰鬥而言啦。普通人無從防範、無從抵禦、任法師宰割是很正常的事。
鏡頭一轉，這會場景來到反派位於中下居民區的藏身地：一座屋況尚可的獨棟木屋。
男二在人像死魚一樣躺了滿地、橫七束八的房間裡坐起，環顧四周，面色平常地接受了很多人沒穿衣服的場面，確認主角和其他員工不在後，安靜地開始移動。

大約是看俘虜們別說反抗、根本連活動能力都沒有，這間定位接近儲藏室的房間沒有上鎖。男二無聲無息地來到走廊，不太走運地在繼續探索前，與剛好經過的反派狹路相逢——反派驚慌失措、轉身就跑，赤手空拳的男二緊隨其後。

兩人進入書房，戰鬥場面……十分樸素。除了世界觀導致的使用魔法缺乏特效，還有反派能用的魔法本身的性質問題：幻覺自不用說，反派另外撘載的魔法只有「控制物體按指定軌跡移動到終點」這一種，還推測有「物體和指定的軌跡必須處於施法者的視線/五感範圍內」、「每件物體相互獨立，需要個別下指令」、「同一時間控制的物體有總體積/重量的上限」、「移動效果受慣性影響」等限制，顯然從設計到規格都算不上能獨當一面的攻擊技。實際使用時也是，雖然厚如辭海的書冊接連像砲彈般飛來看著很嚇人，書畢竟是書，不會爆炸、製造不了二次傷害，代表只要不是直接命中，對方就是完全無傷。
（講起來是有點那個，但夢裡真就這種感覺。男二幾乎毫無停頓地靠走位避過所有攻擊。當然，不排除是反派技藝不精扔太爛。）

正式接戰後姑且保持著鎮定的反派自然清楚自己魔法的短板，眼看常規攻擊只能起到牽制作用，他一口氣將預備彈藥全部送出，好給下次出招爭取時間。瞬間書本、紙鎮、金屬製品先後飛出，男二不再向前、改往側方邁步——就這一秒不到的空隙，反派向前伸手，確信自己已經抓住了勝績：直接指定襲擊者位移！他爭分奪秒地吐出口令，然後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就在這裡，夢境做了個插敘。時間倒回N天前，營業開關off的主角向天天雷打不動出現在店裡的男二發出質疑：以後由你負責？為什麼是你？
這話可以簡單理解為請對方滾蛋，但男二的回覆有板有眼：因為他是「魔力厭棄者」。與魔女相比，這更是主角聽都沒聽過的玩意，結論自是不予置評。雖然本意是反正都是藉口所以實際內容無所謂，但在對方看來似乎不是這麼回事、又或者對方不在乎。總之，男二在主角沒有發問的情況下逕自開始了說明：
魔法的構成包含三個部分：效果、對象、發動條件。效果是指魔法具體的表現形式； 對象是指效果實現的場域；發動條件是指實現所需的因子和扳機。以單純的「點火」這一魔法為例：火焰的大小、溫度、型態、持續時長、如何起滅是效果；燃燒目標、燃燒區域是對象；口令、手勢、意念、情緒、可覺察的環境變化是發動條件。

因為三部分中任一細項設置不當都可能導致魔法扭曲或失敗，相比效果基本固定、發動條件設定明確、待處理變量有限且經過特意篩選的魔導具，直接施法顯得緩慢低效的理由就在於此。而所謂魔力厭棄者，指的就是那些「無法被指定為對象」的人類。

（這種屬性很少見，但比起魔女還是好找得多。各大勢力也曾基於和狩獵魔女相似的動機，為研發反魔法裝置大量使用魔力厭棄者；且與魔女狩獵對武力、財力、人力的要求相比，對付魔力厭棄者這種不可能成為法師的普通人，篩選和獲取更簡單，有條件進行研發的勢力自然也更多；再加上魔力厭棄者對魔女在觀察和加工等方面的天賦通通免疫，任何猜想只能靠按部就班、反覆實驗來證明……直到得出結論為止，消耗人數不知凡幾。但相對魔女幸運的是，最終主流對魔力厭棄者這一屬性的定性是「不可作為物品利用」——因為該能力的核心經確認，是保有意識的大腦。任何局部只要脫離整體、脫離與核心的連繫，都將失去特性，成為和從普通人身上取下沒有區別的素材。）

回到眼下，知道男二體質特殊後，看反派以一副意識到什麼的表情被逼近的人一拳撂倒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單純是沒隊友、沒補助、沒情報，且既有魔法和對手相性太差導致的，頂多再加一條以為面對的是普通人就粗心大意太輕敵。總之他一個不高不壯、毫無鍛鍊的中壯年&中遠程職業，被迫近戰毫無疑問只有挨打的份，但從他被壓制、臉上挨了好幾拳還意識尚存的情況看，男二顯然有留手，追加的攻擊比起造成傷害，更接近對「出聲」這一行為的制止。最終男二壓著意識模糊、氣勢萎靡、完全放棄抵抗的反派，從隨身的小包裡掏出一枝筆，沾上閃著鱗光的粉末就往反派身上畫：先是嘴角，然後肩膀……不明用意的話，這場面說實話滿變態的（受害者倒地後不但飽受摧殘衣著還因拉拉扯扯逐漸凌亂ry），但夢裡我因為知道男二在幹嘛&注意力全都放在畫的內容上，完全沒想到這一點（

鱗光粉末：好像是某種蝴蝶的鱗粉經過特殊處理後的產物，除了留下的痕跡只有魔女和法師看得見，還有什麼效果不確定。男二用它和那隻看起來很普通的筆，給反派身上「魔女的刻印」做了暫時的封印&黥面。

筆：看著平凡無奇的筆刷。有可能是魔導具？

魔女的刻印：指魔女的加工在成品身上留下的痕跡。魔女們可以直觀感受到，但對普通人和沒有感知天賦的法師而言不可見。是魔導具除核心素材外最重要的構成，任何操作都會直接影響魔導具整體的運行。像男二所為就是製造針對性的干擾，使關聯的魔法暫時失效（類似電器產品中電路的概念？好比電器短路？）

黥面：一種給不打算就地處分的法師打上標籤（暫時或永久）的傳統。大概是協會尚未創立、所屬不同的法師難有交流的時期，配合流放出現的制度。不同花紋不同意思，男二畫的好像是「濫用力量」、「惡性傷人」一類的內容。

以上。不懂我為什麼寫這麼久明明是劇情這麼短的夢
雖然把魔女當作種族名（這裡嚴格來說不算種族，但反正是類似的概念）的設定算不上新奇，發生在魔女與法師之間的糾葛卻是極大的驚喜：夢裡從普通人、法師到魔女，層層物化、單向複雙向。所有人既是受害者、也是加害人，就這麼一層層在我眼前揭開，夢得我那叫一個心潮澎湃啊……

除此之外喜歡的點：
1. 哇CP可以合理打砲！甚至很會打砲！（。
2. 是能讓一方合情合理地將另一方的遺骸隨身攜帶的世界觀耶！！（…

沒錯我的慾望如此樸實從未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