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午茶、火烤雪山與紫羅蘭醉鬼

└地點-AV8D-KTV-2F L形吧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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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8 晚上 11點00分後



角色交流日期：2023/05/08

中之交流日期：2025/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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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要單獨前來，才有另一番風味。」無論那個聲音究竟是不是在問他，他都自顧自的回答了，才轉過頭，一名青年正歪著頭撐著腦袋看他，正是他身旁的桌面，那張笑臉是伸出手就能碰到的距離。

那的確是在跟他說話。「我沒事，很好，」他平靜的微笑。「大多數的時候都很清醒，我認為此刻是應該嚐遍酒單上所有的酒，你覺得呢?」爬山虎深深的認為這是他今晚最棒的主意，殊不知這話聽在任何一個清醒人的耳裡，醉鬼不說這些話就太沒道理了，更何況爬山虎開始擅自幫對方選酒了。

「美國佬（Americano），你覺得如何? 我還沒試過。」他翻著酒單問對方，也不管對方究竟是否能喝酒。「我不介意讓你先嚐嚐。」

「這麼說也沒錯，畢竟我也是單獨前來的啊。」

聞言，青年發出了一陣愉悅的輕笑聲，獨自前往某個地方，然後邂逅未知，可是一種享受人生趣味的一種方式呢，所以他也很喜歡獨自一個人前往某個地方探店，畢竟雖然與朋友家人再一起很好，但難免會因此錯過某些只有一個人才會產生的相遇。

「這話聽起來就像是一個標準的醉鬼才會有的發言。」

張遊宇低低的笑著，人也不客氣的拉開男人一旁的高腳椅坐下，畢竟對方都不客氣地開始幫自己選酒了， 「美國佬（Americano）挺好的啊，帶點苦味的清爽，最適合最為第一杯的開胃酒了。」微微偏著身子看著對方手中的酒單，伸手一點。

「那我給你點杯Aviation（飛行），如何？很襯你的髮色，喝過嗎？」

也挺襯你剛剛彷彿醉鬼發言，雖然表面確實看不出有酒醉。

「也許喝過，我不確定。」

沒過多久，他為陌生人點的酒，以及一杯帶有紫羅蘭香氣與色澤的飛行（Aviation）被分別擺在他與隔壁人的面前。

與他記憶中介於天空與黃昏的橙澈藍色調不同，那是更接近晚霞的雲彩，淡雅的紫色酒水之上以酒釀櫻桃點綴，花果與草本的植物香氣徹底喚醒他的記憶──那的確是他喝過的酒，只不過那時是藍色的。

「有時候清醒的說詞，也只有醉鬼才會說，如果是那樣的話，現在的你還能篤定此刻的我是醉著的嗎?」爬山虎喝下手中的雞尾酒，又說道。「那麼這樣如何?」

他手上的金屬銀針被晃出銀色的反光，那是剛才作為點綴雞尾酒裝飾的叉子，而上面的水果早就被他吞下肚，他拿著金屬銀針活像指揮家那般揮舞，示意著櫃檯的方向發出賭約。

「待會進來的第一位客人，假如對方身上戴有首飾，那麼就是我醉了，否則就是你錯了，如何?」

「那麼，喝了就會知道囉。」

張遊宇瞇起眼睛，淺笑，他端起與對方晚霞色彩不同，而是更早時段，如同黃昏的橙紅酒液，冰塊敲擊在玻璃杯面發出清脆的聲響，他舉杯微敬對方，這才抿下一口帶點苦味的清爽，一種激盪又彷彿迷醉心神的感覺──他喜歡喝酒時帶來的這種感受。

「當然，我什麼都無法確定，醒著醉，醉著醒，又或者只是醒著抑或裝醉，誰知道呢？在這樣的時刻，酒是最好的偽裝。」

青年一手支著臉頰，慵懶的倚靠著，活脫遊戲人間似的不經心，深邃的魚眼眨了眨，望著對方如同指揮家般舞動針尖，他望了一眼櫃檯的方向，片刻又將視線轉移到酒保的身上，沒有銀針的他用指尖代替了指揮棒，笑道：「請幫我們上一杯Espresso Martini（咖啡馬丁尼），謝謝。」

飲之，讓人既清醒又醉醺。

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賭注。

「好了，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他回望對方，笑的明媚爽朗，「如果戴了首飾，那麼那杯Espresso Martini（咖啡馬丁尼）歸你，若無，則歸我。」接著視線挪向了櫃檯的方向，等待著答案的揭曉。

（入場的第一位客人，是否有佩戴首飾，有P/無I）

酒吧的人並不算少，沒等多久一個穿著套裝的女性走了進來，隔著一段距離只能夠看見那人纖細的手腕上戴著銀製的腕錶、以及脖子上的金屬的反光。

「看來是我錯了。」爬山虎拿起面前的雞尾酒，濃郁香氣與啡咖豆的氣味一下子竄入鼻尖。

「那今晚我就是醉鬼了。」他用著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將面前的雞尾酒一飲而盡，義式濃縮咖啡混著伏特加，本意是令人似醉似醒，而他卻感到耳清目明、神智清晰，連帶著那些賓客身上的穿戴都看得更加清晰。

張遊宇當然也看見了他的賭約結果正款擺著朝著斜對角的另外一桌走去，那裡還有幾位的女孩，看來是深夜閨蜜們的聚會呢──一回頭便看見了那男人正將他點的Espresso Martini一飲而盡，可謂牛飲，豪爽地讓他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那麼就敬我們親愛的醉鬼先生了。」

他舉起手中橙紅酒液，朝著放下空杯的男人笑彎了眉眼，也是一仰頭將那橙紅一飲而盡，舔了舔嘴角，將那空杯喀的擺上了桌面，他笑問：「Espresso Martini的味道還喜歡嗎？」

「是不是有種讓人想醺醉又清醒的迷離感呢？我特別喜歡這樣的感覺，總是讓人成癮。」

他將酒單用一根手指推到對方的面前，輕笑道：「給我推薦一杯你喜歡的調酒吧？」

「是的。」清醒又迷離，就像一首詩歌。他拿起酒單，卻看也沒看，或許是因為一些鮮亮的色彩突然竄入他腦海裡，那銀製的首飾晃的他花了眼，迷離的色彩似醉非醉，以至於那瞬間他福至心靈，向著吧檯內說了一個單詞。

爬山虎朝著對方揚起一個欣快的笑容，活像是碰上了什麼好事，兩份裝飾性十足的玻璃茶杯被送上來，金黃色的皮姆之杯（Pimm’s Cup）中放了薄荷、柑橘與各色莓果，分明是該出現在下午茶茶桌上的午茶酒，此刻卻任性出現在深夜酒客的桌上。

「請加入這個，」爬山虎指了指送上來的紅茶，醉鬼愉悅的語氣聽起來有些自得其樂，「我請他們加入了很多莓果，這樣看來就跟甜點沒什麼兩樣了。」

如此繽紛可愛的熟悉。


張遊宇的眼裡閃動著喜愛，這是在英國的夏季相當流行的午茶酒，他自然是不止喝過一次，彷彿在這深夜的把台前找到那一抹來自日不落帝國的鄉愁，異地遊子在那個國度待得太久了，或許早有某一片靈魂在哪裡落地生根，所以才感到鄉愁吧？

「當然……當然，讓我們將那午茶倒入繽紛之中 化為午夜的迷離與甜美。」

他輕笑著，端起了紅茶，填入了薄荷、柑橘與莓果之間，沖刷著輕輕搖動著，浸滿喜悅在你我的杯間，他笑著舉杯與對方相敬。

「這杯敬午夜的午茶任性與甜美。」

一飲，像是在嘴裡綻出了花，「我可太喜歡你喜歡的調酒了，甜美總是讓人難以抗拒，你說對嗎？」

伴隨耳邊青年男子歌頌的詩句，爬山虎也做了相同的動作，午茶在酒精裡散開，現在這個可是午茶、午茶......下午茶，是啊，下午茶怎麼可以沒有主角呢?下午茶就算沒有維多利亞時期三層架，也該出現一些甜膩膩的蛋糕這樣的食物。

毫不遲疑的，他向著吧檯內提了他的要求，「再等等吧。」他自語道，用叉子撈著杯中的莓果。

「一個下午茶怎麼可以沒有甜點呢，你說是吧，先生?」爬山虎端起茶杯，嘗了幾口。「我剛剛想到特別美味的，請期待一下吧。」

不知道對方又向吧檯裡指示了什麼東西，他好奇，但不好奇現在，畢竟等一會就知道了，而驚喜感總是值得等待與期待的。

「你說得對，午茶時光是少不了甜點的，我會乖乖期待你準備的美味的。」

張遊宇慵懶地撐著下巴，輕笑著從杯子裡戳出一粒莓果在空中揮了揮，就像是指揮著前奏響起似的，「話說我們親愛的醉鬼先生似乎對這裡很是熟悉，這間ＫＴＶ才新開幕，我們的醉鬼先生就已經是常客了嗎？」

對方熟門熟路的感覺，簡直像是為常駐的老客，但他的記憶裡，這間ＫＴＶ似乎才剛開幕沒有幾天吧？要是真的，那麼可真的是要不愧對醉鬼先生這個名號了。

熱烤阿拉斯加（Baked Alaska）送上了吧檯的桌上，蛋白糖霜裹在冰淇淋與蛋糕外面，烤成淺褐色，上頭被淋上酒精、點上火焰，藍色火焰在糕點上跳動，爬山虎稍地湊上去看，醉鬼在火焰裡盪出一抹笑容。

「切開它、切開它，這就是所謂的冷熱交織......」爬山虎隔著服務生與青年對視，緩慢地語氣顯得有些絮絮叨叨的，像是聒噪的詩人，在這樣的夜晚中又平添幾分詭魅。

負責點火以及切開甜點的服務生倒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面色尋常的模樣，顯得此刻再如何怪異的舉動也變得平平無奇起來。

「嚐嚐吧。」表面淡褐色的冰淇淋蛋糕是被燃燒後的雪山，靜靜地被分裝躺在兩份盤子裡。爬山虎將其中一個盤子推過去，這才回答對方的話。

「並不是，我也和你一樣，第一次來，只不過我之前也算是酒吧常客......各種酒吧，尤其是英國倫敦、或是當地的小鎮，那裡酒吧的酒我經常在中午時享用。」

不過即便如此，這很大一部分都要歸功於醉鬼那不識時務的性情所致，畢竟穿梭於不同酒吧的老酒客也不會在初來乍到的地方展現出如此熟門熟路的態度。

男中音偏低的男嗓帶著絮叨，又好似在催化著些什麼似的，營造出奇妙的氛圍，而背景是彷彿習慣似的毫無反應的服務生，在燈光不算明亮的的場合裡可口的蛋糕與燃起藍色的酒精火焰──交織著，營造出一股使人著迷的氛圍。

一時間，張遊宇安靜了下來，他只是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藍色火光直至消滅，最後被切割開來的蛋糕兵分二路的送至食客面前，才恍然從一場古怪神秘的小小表演中回過神來。

他拿起叉子切割下一塊，送入嘴裡的甜蜜彷彿還帶著燃燒的氣味，青年清俊的面容上帶著沉醉的好像醺了的笑意，笑的眉眼彎彎，「真是一場饗宴，不管是味覺還是視覺都是，感謝你帶來的愉快體驗。」

「哈哈，難怪你會如此駕輕就熟，但英國的酒吧的確都有各自迷人的所在，讓人流連。」

隱約透露出自己似乎也算是英國酒吧的常客了。

「夜晚的雪山很美吧。」

盤中甜點一下子被爬山虎消滅得無影無蹤，那用火焰炙過的糖霜殘留下餘燼的色澤，包裹著海綿蛋糕與冰淇淋的甜品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對他而言相當於品嘗到一股既甜蜜、卻帶有黑萊姆酒的綿軟空氣。而做為一個食客，他深信自己的稱職。

「燃燒過後感覺就更美味了，味蕾與心靈都是。」他真誠的給出評價，即使實際上不特地點火味道也差不了多少。

「是啊.......只不過很遺憾，那裡的酒吧雖然美味，但大多很難開到深夜，深夜的午茶也就很難成立了。」爬山虎暗自感嘆「真可惜」這類低語。

對方顯然比自己更富有經驗，爬山虎對此習以為常，在稍早記憶中身邊人的飲酒舉止嫻熟，對於端上的各色調酒也都對答如流，還有一口漂亮發音。

叮── 一聲，突如其來的碰杯，爬山虎的玻璃杯蜻蜓點水地與對方的酒杯碰了一下，下一秒便喝光了手中的酒，分明是如此唐突的舉動，他只咧開一抹笑容。

「說到駕輕就熟，先生也應該誇誇自己才是。」

這是他今晚的最後一杯酒，所以他認為他該這麼做。

「美好的表演也是完美的佐料，燃燒的雪山，夜晚的雪山，彷彿也在我心裡燒灼下難忘的痕跡。」

張遊宇笑著，一鏟一鏟的慢慢消滅著屬於自己的雪山，眼前的醉鬼先生有著迷人的品味，不管是對酒的品味還是對甜點的品味，對於自己來說都是絕佳的迷人，記憶深刻，真高興他今日的一時性起跑來這裡，才沒有因此錯過這般美好的相遇。

「哈哈，他們那邊的作息的確很少有通霄，如果想要品嘗深夜的午茶只好親自準備了，雖然少了這樣的場所，邂逅不了特別的緣分，但獨自品嘗也是另外一種樂趣。」

嗓音慵懶，帶著彷彿也要醉了般的醺感，只是被那一聲清脆又拉回了迷遠的神智，張遊宇笑著舉高酒杯回敬著已然空杯的他，「哎呀，受用了，我也會好好誇誇我自己的。」打趣般笑意。

接著佐著最後一口蛋糕，將他的酒杯一飲而盡。

只是他也並未再加點任何的酒。

他感覺到今夜很完美。

幾杯酒，最終酒精都燃燒在那雪山上的藍焰，化做甜融入了血肉哩，不需要再來一杯酒，酒與晚茶，甜點的收尾，他想不出還有什麼比起這作為收尾之做更好的結局。

張遊宇笑著站起了身，在桌上留上足夠數量的鈔票來支付當他到來時兩人的酒水與點心的費用，至於多的，便當做給酒保的小費了。

「感謝你讓我度過了愉快的夜晚，親愛的醉鬼先生。」

青年伸手牽起了眼前男子的一隻手，低頭隔著虛空做出了一個優雅的吻手禮的動作，維持著彎腰但抬起頭來，微微歪著頭，朝人拋了一個俏皮的媚眼，「希望你今夜也同樣的愉快，先預祝你有一個好夢。」

直起身子，鬆開對方的手舉在空中，手指輕輕前後搖動，有些孩子氣的道別手勢，張遊宇噙著愉快的笑意，踩著輕盈的步伐愉快地離去──喔，他知道的，今夜他肯定會有一個好夢。

真是個快樂的夜晚。

揮揮手，翩然離去的人只留下一道背影......喔，不對，還有酒錢。

他結帳時沒去管多出來的數字，全當作酒保小費。他並沒有馬上走出這片地方，而是在附近轉上幾圈。

本來在他們斜對桌的幾位女士還在互相品嘗彼此的消夜與酒精，他看到先前讓他成為醉鬼的女人，她手上的銀製首飾在變幻莫測的燈光下閃閃發光，隨著動作晃出澄澈的光澤翩飛，他便轉身離開。


既清醒、又燻醉。

那晃花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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