ᴇʀɴ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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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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ᴇʀɴ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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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迪烏斯在某一次的宮殿挖掘中不慎被斷裂的石柱給壓在底下,一時無力掙脫,從傍晚到黑夜,他看著完整而圓滿的月亮爬上天空,覺得後腰嗑在碎石塊上的結晶連著血管根部神經深處連帶骨頭都狠狠作痛了起來,他從行動能力到意志都開始不斷低落下去,厚重石柱的壓力讓阿卡迪烏斯連呼吸都開始不暢,月亮在他眼中變成了好幾個,不停跳動,然後視野漸漸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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ᴇʀɴ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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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這麼躺了不知道多久,直到隔天有人叫醒他。他睜開眼睛,是刺目的光,以及一個俯身的黑影。

他長長的頭髮落到自己身上,是安布羅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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ᴇʀɴ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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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這之後無數次回憶起自己究竟如何走到今日,都不得不承認那一天的自己確實離死亡非常接近,但安布羅修斯不這麼認為,他寬慰的說,只是因為前一天是滿月,你身上的龍熱症狀加劇了,所以才沒有辦法動彈,等到隔天,你醒過來,症狀消減,自然會有求生意志,也就自然能夠靠自己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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ᴇʀɴ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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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迪烏斯不置可否,他們就著這個話題繼續往下聊,講到阿卡迪烏斯到底從這座華美的廢墟中挖出了多少屍體,有多少人乘著夜色匆忙離去或化成碎末,又有多少人也死於曾經的滿月,或者反射著月光的刀刃,然後他想起一個人,又想起那個人所託付的事物,於是他說,安布羅修斯,我有個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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ᴇʀɴ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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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布羅修斯說,我猜,你想說索德斯特倫先生?阿卡迪烏斯也不知道該不該說意外,總之他接受了這個人再度展現了他的『預感』,於是他接著說,你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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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的老師赫伯特滿熟的,就我所知,他的學生的身體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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ᴇʀɴ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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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阿卡迪烏斯彼時還同樣躺在地上,導致他的聲音有點虛,等離開了這裡,你想去看看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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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布羅修斯說,好啊。然後他又問,所以他跟你的部下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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ᴇʀɴ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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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迪烏斯顯而易見的猶豫了一下,……遺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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ᴇʀɴ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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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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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T|A.M.
他們站在門口,咚咚咚的敲了幾下門。門內的人失去說話的能力許久,這件事兩個人都很清楚,因此他們只是耐心等候房內的主人主動將門打開,因為沒有那些定律般的客套的聲音,這條走廊只有寂靜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開門的聲音,就像鬼屋一樣。
「您好,索德斯特倫閣下。」他禮貌的對原為貴族家庭之子的病人微微行禮,彷彿瘟疫並未發生,社會秩序仍舊照常運轉。
「我是阿卡迪烏斯的朋友,研究院的院士安布羅修斯·米爾第,唐突來訪真不好意思,希望我沒有太打擾您。」
ᴇʀɴᴏ
埃爾諾站在門口同樣向他行了個禮,那無關任何階級,更接近研究者之間慣用的禮儀,然後他禮貌的笑,搖了搖頭,側過身讓兩人進來,他連動作都輕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像是一個幽靈。顯然阿卡迪烏斯早先已經與他打過招呼,所以他並沒有露出任何訝異或排斥的神情。

長桌上以術式加熱的壺內水微微冒著滾泡,他加入香料與草藥,很快的室內就泛起了一股淺淺的香味,他將澄澈的茶水倒入杯裡,遞給入內的兩位訪客。
ᴇʀɴᴏ
「安布羅修斯是研究院的院士,也是一名醫生。你知道的,這年頭醫生不太好找……」

埃爾諾點了點頭,將一行字送到安布羅修斯的面前:『現在沒辦法說話,請米爾第先生見諒。』
VIT|A.M.
「沒關係,我不介意您用文字和我說話。」
「我就不拐彎抹角的寒暄了……索德斯特倫閣下,唔,前幾天正巧是滿月,我想先知道您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惡化的感覺,或者結晶出現變化的情況嗎?」
他放下喝了幾口的茶杯,拿出一個小巧的、邊緣有些捲曲發皺的筆記本,這些皺巴巴的紙張用細線縫在一起固定。雖然他提出了不只一個問題,不過他說話的速度並不快,而且顯然有著足夠的耐心等待對方思考。
ᴇʀɴᴏ
『我的印象不太全,……似乎看見了一些不該存在的事物。』

『很痛,腦袋也像是過度思考一樣疼痛。』這行字猶豫了一下消散了,『有意識的時候,對面的房子塌了。』

「……」難怪想說上次來的時候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塌了,原來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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