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T⚗️希爾弗斯特🐁
【限定交流】 with 𝕍𝕀𝕋◈燐火與遊魂
希爾弗斯特走在街道上,無論龍熱前抑或是龍熱後,這都是他在首都卡爾德林中最為熟悉的一條路。
VIT⚗️希爾弗斯特🐁
他過去的假日總會抱著一袋剛出爐的麵包途經這裡,最後走入一間小巧溫馨的診所內。

那裡不像大醫院一樣氣派,最前線的器材與用具卻樣樣俱全。

再者,這裡遠比大醫院有生氣的多。
至少過去是如此。

希爾弗斯特站在診所門前,短暫地陷入回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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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展開朝聖之旅,尤利西斯久違的回到第一城區和燐一起購買物資,儘管雙方都不用進食睡覺,必要的日用品仍是需要添置的。

熟悉的街道看起來沒什麼變化,但早已物是人非,有許多人在疫症中喪生,包括自己的外公外婆也離開了這個世界,對他來說是個沒什麼留戀的地方了,但難得來到附近,在等待燐購物的時間,他還是下意識的驅動輪椅慢慢朝著昔日的診所前去。

有魔法的輔助,他的速度和以前走路的步速相近,只是高度變低了些,仍不妨礙他睹物思人、思物、思過往榮光的邊緣,好比清晨時走在薄霧的街道上,抱著散發香味的麵包在前面的轉角拐到自己的住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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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那棟已經不再經營也無人在住的建築物前會有人駐足,而且還是自己熟識的人,他訝異的睜圓雙眼,在那段不遠不近的距離上小心翼翼的打量那道嬌小的背影,確實是自己記憶中那位小助手,龍熱爆發後他就強行讓對方辭退工作好免去接觸到更多菌源的人——希爾弗斯特,他還以為可能再也見不到對方了。即使住在同個王國裡,但他在龍熱爆發後的舉動都變得靜悄悄的,他也沒再——不敢再主動聯絡對方,現在能重見那道背影,讓他心裡的遺憾少了一個是件幸運的事。

「希爾。」你還活著實在太好了。

和對方相處已有一段時日,他早就換上平語和對方說話,溫柔呼喚的名字裡也沒帶上禮貌的稱謂,現在的話,他有勇氣再跟對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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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偶爾會這麼停在診所前,也許是回憶、也許是整理思緒。雖然無法入內,卻是少數他能夠讓他靜下心來,任由那些壓抑的思緒奔馳的地方。

希爾弗斯特記得自己帶著弟妹來看診時,醫生友善親切的樣子。那輕柔的聲音很快地驅散了弟妹們的緊張,氣氛變得和樂融融。他也記得自己在這裡打工的期間,與對方小聊生活上的瑣事、分享對方慷慨借閱屋內書籍的心得等等。

這不曾改變他需要多份兼職、努力讀書的境遇,但他覺得在診所工作的時光既溫暖又踏實。

那般平凡的時光已不復存在,他親近的人們在一夕之間離開他,只剩面前的建物看似依然沒變,靜靜地佇立在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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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太過思念,他竟然出現了幻聽,他聽見醫生一如往常喚著他的名字,語氣裡的溫柔一點也沒變。

他不曾出現這樣的情況,他抬頭望去,如同以往醫生喚他那般。

什麼也沒有看到。

他垂下眼簾,正準備轉回視線——卻在餘光看見那熟悉的金橘色。

他瞳孔因驚訝而變大,轉身面對人影確認。
VIT⚗️希爾弗斯特🐁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眼眶有些熱熱的。

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瞪大的雙眸卻已道盡千言萬語。

現在他得低頭看他。

他不懂那麼熱心善良的人——不畏傳染仍盡力救治病人的尤利西斯,為何現在得坐著輪椅,而他自己卻近乎完好。

明明眼前是唯一一位還存活的、過去所親近的人,希爾弗斯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不知道「你還活著太好了」這句話是否適切。

「尤利西斯。」他的語氣不如以往,因哭腔而帶著些許歪斜。

「很高興再見到你。」他在近乎一片空白的腦袋中努力忖量,才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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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先是一如既往的抬頭看,看不見自己的臉而將要轉頭時,尤利西斯還打算再呼喚一次,但下一秒對方便捕捉到自己的餘光,雙眼訝異的睜圓確認著自己的身影。那自是理所當然,原本以為不會再遇見的人竟然恰好就在曾經相聚的地方出現,而且自己那時還是不辭而別。

他對上對方有點濕潤的視線,聽著那微微顫抖的聲音,尤利西斯向對方輕輕張開手臂,用動作詢問對方想不想要一個感動重遇的擁抱,他沒有主動拉近距離,只是溫柔的微笑和注視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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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弗斯特抿了抿唇,他走到尤利西斯面前,彎下身,張開雙手──放在尤利西斯的雙頰上。

「你有吃飽嗎?你有睡好嗎?」在不需要進食與睡眠的末日裡關心尤利西斯的狀況,眼神很是關切對方的身體狀況,他至少從頭到腳都以關懷之心、真摯之眼打量了一遍。

看來抱抱不是他的風格,也沒什麼在末日後慰問過親朋好友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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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這個嘛——」

對方直接走來不是擁抱而是關心自己的狀況,這讓尤利西斯一時來不及開口說自己現在的情況,面對那充滿真摰的眼神,他覺得說自己是龍熱倖存者好像有點破壞氣氛。

這時一道冷淡的喃喃聲傳入他的耳裡,他偏開視線便能看見剛買完東西出來找自己的燐,高壯的青年才小聲說完「你又跑去哪了……」後面的說教還沒說完,目光就被捧住尤利西斯臉頰的人吸引住。他抱住滿滿當當的購物紙袋,直接上下打量著站在面前的人,他能從氣味辨別出新的信息。

能讓尤利西斯毫不避諱的接觸的女孩子他是第一次見到,平時的尤利西斯都會以紳士禮儀忍讓著女性。

「你是誰?」既然不會加害尤利西斯,他也沒有警戒的必要,卻大刺刺的用提問插入二人溫馨的相聚氛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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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深紫色髮男士的提問,「她」才從豐沛的情感中抽離。

「希爾弗斯特。」她鬆開手,站起身,紫色的目光對上青色火焰般的瞳孔開始自我介紹,卻只說了名,沒有身分。

自龍熱後,她所就讀的教育機構就失去了機能。她沒有顯赫的家世、可依靠的親人,就只是如同過去一般到處打工,只差在學生身分的有無。

她想不到任何一個稱謂可以定義自己現在的身分,所以每當有人詢問這個問題,她總是以「原本是學生」回覆,也無心去管答案沒有回答到問題這件事。

恢復冷靜的她望向尤利西斯詢問:「是你新的助手嗎?」話中沒有分毫的惡意,僅僅是拋出一道是非題,也沒料想這句話會引發什麼樣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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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個沒聽說過的名字,燐微微挑起眉頭。

「燐。」他也只回應了一個沒有其餘身分的名字,雖然尾巴被他藏在大衣下,但那雙豎瞳一看就能知道他是龍,所以他自覺沒有再作解釋的必要,而少女眼中隱約的淚光和波動的情感也從自我介紹之中變回平靜,他看著希爾弗斯特望向尤利西斯提出新的問題,也跟著好奇尤利西斯會怎麼回答。

「太多問題了啦……」焦點又回到自己身上,而且這次還多了一條龍讓尤利西斯有點猶豫應該要先回答哪個。

「該說是新的助手嗎……不過我現在沒繼續工作了……」他不知道對方能接受的程度在哪裡,如果直接說燐是自己的伴侶的話,會讓希爾弗斯特懷疑自己的人性嗎?而面對燐剛才的提問,他也試著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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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是我原本的助手喔。」

「原本的?」他很少從尤利西斯口中聽他提到別人的事,所以他對先前就被強行辭退的希爾弗斯特所知甚少,再者剛碰見他們感動重遇的畫面,不曉得二人之間經歷過什麼事。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他冰冷的目光移向少女,提問聲同時拋向二人,全然不知道自己直接的問題會引來多少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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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從尤利西斯的回答才發覺自己對助手一詞使用的含義過於廣泛,在這個情況下或許說是照顧者才比較準確。

不過她沒打算更正,一是擔心傷到尤利西斯,二是兩人的平時相處並不在意這種細枝末節。

她聽著尤利西斯對自己的介紹,禮貌性地向燐點了點頭。

「一年左右。」她見燐的目光冰冷,倒也沒對此、或對他的問題深入多想,只覺得大概是與自己相似類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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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嗎……」比自己要多上好一段時間啊,「那算是我的前輩了吧,多指教。」雖然以一個用成年男子的身分對年少的對方說這話非常奇怪,但他的語氣很自然平常。

尤利西斯極為震驚的睜圓雙眼,那個燐居然會主動稱呼別人為「前輩」和「多指教」?平時只要自己不說話的話,在別人面前就會一直沉默直到別人搭話才會答腔的那個燐……嗎?

「咦……?」他不自覺地發出相當笨拙的聲音,雙眼還放在燐身上不動。

「怎麼了嗎?」

「你在很平常的說話……」

「在說什麼理所當然的話。」他終於走近尤利西斯,將手中的袋子放在對方的大腿上,一邊旁若無人的碎碎念著:「不要再在我忙的時候擅自不見了,明明坐著輪椅,為什麼還是會一瞬間沒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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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等得太無聊了,所以才來這裡的,你都會找到我的吧——」尤利西斯自然而然的回應著對方的抱怨,在熟悉的搖晃中,他急急忙忙叫燐先停下來——明明剛才才跟對方打了招呼,燐怎麼已經一副要回家了的樣子。

「希爾接下來有空嗎?要一起去喝茶嗎?還可以聊聊近況,我也很在意妳的事呢。」他看向一時被晾在一旁的對方問,說到一半又移開視線小聲喃喃「但是那間甜點店已經關掉了啊……」之類的話,很快又自己接上話頭。

「不介意的話要來我們家喝茶嗎?不過我現在住在別的地方,要稍微移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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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多指教。」沒有明白跟尤利西斯相處一年多跟前後輩的關聯,也不是同個職場的助手、也不是協助現在因不便行走的他而略有經驗的前輩。她禮貌性地回應燐。

她觀察兩人的互動,燐看起來很是關心尤利西斯,而尤利西斯看起來相當信賴燐。

正當她目送兩人離去時,看著慢慢停下的輪椅又重新轉了過來,接著便是有關敘舊的邀約。

「有空,我想看看你現在生活的地方。」彼此之間老交情了,她也沒打算客套,趁這個時間親眼看看尤利西斯過得好不好也挺好的。

聽起來是同居人啊。她本想幫忙拿起大腿上的紙袋,但提供協助的話似乎與她觀察尤利西斯平常過得好不好的目標有些本末倒置。

她走到一旁,取了一個可以既可以同行也可以觀察兩人平時互動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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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我現在生活的地方?你還在在意這種事嗎?我跟以前可不一樣了……」

聽到對方儼如一副照顧者要準備查哨的態度,他原先笑笑的回應,但很快就有點心虛的移開視線。如果只有他一個人住的時候,肯定會是跟以前一樣太過熱衷於工作到需要對方幫忙收拾整理、甚至還要提醒吃飯和睡覺的模樣——雖然現在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不過他敢說開診所那段時間已經是他過得比較人模人樣的時候了,在那之前跟之後的生活好像都不怎麼樣,而且……龍熱後他還打算自我了斷,過得更差了。

「現在有燐準備的甜點和紅茶,而且每個地方都用魔法打理得漂漂亮亮的喔,你一定會滿意的。」

「他之前過得不太好嗎?」工作聽起來挺順利的啊,燐一邊推著輪椅領著二人走往郊區,一邊望向希爾弗斯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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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第一,生活第二。」聽聞燐的問題,她簡短地答道。接著又補充:「因為工作忘記吃飯跟睡覺是家常便飯了。」

她理解人在熱衷喜歡的事時會廢寢忘食,但她更希望對方能夠長久、悠長地一直做下去,而非這麼密集的頻率。

當然,有時出現重大進展,那個興奮與必須馬上把握這股氣勢的感覺在她的容許範圍——只要不要拖延應顧的健康太久。

她從燐的問題反推,可推知尤利西斯「現在過得挺好」,至少在提出問題的燐的認知中,應是如此。

她相信尤利西斯對燐於言行中體現出的信賴,那麼燐對尤利西斯的關心自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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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現在好像沒太大差別,看書太投入時會忘了叉子上那口蛋糕,研究有了新發現時會一直寫字寫到手痛。」燐平靜的說出尤利西斯的生活習慣還是沒什麼改變,為什麼又變成問題的焦點這件事令尤利西斯有點心虛。

「不過我第一次遇到之前就認識尤利西斯的人,再跟我說說你們的事情吧。」

尤利西斯這才發現燐主動搭話的重點似乎在於希爾弗斯特在龍熱前就認識自己,為了知道更多關於自己的事而說了平時不太會說的話,尤利西斯悄悄的覺得高興又有點害羞。

「說起來,也很意外希爾會在診所前呢,我以為你應該不想再回來⋯⋯」說到他們之間的事,尤利西斯總會想起疫症爆發時,他用有些嚴厲的口吻勸導希爾弗斯特辭去工作,因為他不想再看到年輕的生命消亡——所以對方一開始的感動反應也令他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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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吃完蛋糕再看書,尤利西斯。」要是食物碎屑沾黏上書本可就麻煩了,她忍不住叨念了一句。

寫字寫到手痛倒還可以理解,有時候不寫下來的話靈感就會消失了。

但看書⋯⋯她光想起就覺得有些頭痛,在心裡默默地為身為照顧者的燐獻上敬意。

聽見燐的搭話,她沒有立即回應,她不太清楚是尤利西斯和自己的境遇相仿還是與燐相處的時間較短才有這番發言。

「我偶爾會來這附近看看。」她道出為什麼今天會出現在診所門口前的原因。

「在我帶著補充的藥物回來這裡,發現你不在之後。」而在那之後的之後,爆發的龍熱逐漸平息。

似是不想讓尤利西斯感到愧疚,她又補上一句:「來這裡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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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趣的部分就會忘掉蛋糕的事嘛——」被久違且熟悉的叨念了,他一如既往的用近似撒嬌般的柔軟語氣拉長尾音試圖合理性自己的行為,用上那種語調就會不其然令人聯想到小孩子吃飯的時候被其他東西吸引注意力而忘了咀嚼的畫面,但尤利西斯確實就算是嘴裡餵進了蛋糕也會忘記咀嚼的類型,這種時候燐都會默默等他到看完為止。

見人沒有回答自己的話,燐思考著是說得不夠多還是其他原因,說起來他跟尤利西斯之間的關係還有尤利西斯身上的事情,都還沒告訴給剛碰面的對方,他想在待會喝茶的時間尤利西斯應該會主動說起來,便暫且沉默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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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對方的回答,他思索那段不在的時間應該落在自己回卡爾德林治病到康復後將重要的東西全部打包搬走的期間,無論對方是在哪個時間點曾拜訪過,還貼心的再補上一句,在聽聞「帶著補充的藥物回來」之際,還是讓他露出感到歉疚的表情。

「抱歉,那時候不在是因為……」他拉起幾乎完全蓋過雙腿的長袍,底下是被佔據了一半小腿的雪白晶體,其中滲著一些以前的血水而泛起和他瞳色一樣的淺紅,「我也受感染了,為了治病去了卡爾德林,病情不是很好最後大家都叫我不要再繼續工作,所以連夜離開了診所,讓你特地拿著藥物回來卻發現我不在,很抱歉。」

「希爾呢?身體還好嗎?」他抬眼看向對方,充滿關切的問道,就這樣還看不出對方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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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們已經緩緩走到他現在的住處前,一棟兩層式的白色別墅座落於無人的郊區,燐開門讓對方先進去,緊接再推著尤利西斯走進去,他低聲說「這邊」帶著尤利西斯經過前廳後直接去往客廳,把輪椅停在門邊,尤利西斯招呼對方到沙發上坐下,他則是被燐抱起來坐在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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