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T|A.M.

 𝙲𝚘𝚗𝚟𝚎𝚛𝚜𝚊𝚝𝚒𝚘𝚗 𝟶𝟸
 𝟷𝟼𝟽𝟸. “𝙳𝚒𝚛𝚎𝚌𝚝𝚒𝚘𝚗”
 
  去往何方
  𝙵𝚎𝚊𝚝. ⚗️ ᴇʀɴᴏ
VIT|A.M.

 天濛濛亮的時候,安布羅修斯帶著莉莉安找到了阿卡迪烏斯,他仍在都市殘骸中尋找物資和可能的失蹤者的線索,不過對後者已經不抱太大希望。他們都終將要離開這座在很短時間內因瘟疫和政變轟然倒塌的城市,具體要去向哪裡,也沒有人得到一個確切的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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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見面時,阿卡迪烏斯本來有過一起行動的想法,然而他得到的有限資訊和安布羅修斯的占卜並不去往同一個方向,這讓他有些為難,安布羅修斯說,我們想要的東西並不一致,自然也會去到不一樣的地方。於是他們平和的交換了手頭上多餘和短缺的物資,約定好下一次做檢查的時間,之後便短暫分開。

 如今,人們對時間的感知變得清晰又模糊,尚未毀損的廣場鐘樓仍在煉金術的能源驅動下校準人們對此時天色的數值猜想,但搜尋和生存這兩件事做起來都是極其花費時間的活動,知悉準確的時間對倖存者而言再無必要,他們只需要知道在天黑時躲進庇護所,因為上空經常有龍飛掠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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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布羅修斯一行人很快準備好需要的東西(老實說,很大部分是安布羅修斯需要的煉金器材和原料),預定在正午時光線最好的時候出城,往南邊走。當埃斯蒙德在研究院的馬車棚忙於修繕壞掉的輪軸時,安布羅修斯提議去向阿卡迪烏斯道別,因此師生二人天還未亮就跑到街道上找尋前帝國騎士兼貴族的一幕。

埃斯蒙德認為這確實是有些亂來的行為,畢竟夜晚的視野非常差勁,安布羅修斯和莉莉安要找人,也不該選這個時間,說實話,要多留在奧蘭尼爾一天對他們而言也並沒有什麼困難,他們三人都和這座被女神眷顧的城市頗有關聯,幾乎可以將它視為故鄉般的存在,沒有人會拒絕在這個地方多待一天,他們事到如今已有無止盡的時間可以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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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月亮仍懸在夜空之中,風沙和灰燼讓月光輕拂的所有地方都顯得破敗,安布羅修斯在廢棄的房屋中煞有其事的敲了敲旁邊已經傾斜的門板。

 而他面前的一根樹枝搖搖晃晃的指著阿卡迪烏斯的方向傾倒下去。
VIT|A.M.
「……阿卡迪烏斯?原來你在這裡呀。」
「我繞了一會呢,今天感覺看得也不是很清楚。」是因為龍熱的影響嗎?畢竟自己的結晶也確實長在一個有點影響腦子的地方,「我帶莉莉安·克林頓小姐來見你,你們也好久沒有見面了吧?」
ᴇʀɴᴏ
阿卡迪烏斯彼時正在處理一些自己身上新的傷口,在斷垣殘壁中尋找跟挖掘理所當然會招致危險,尤其他現在作為騎士的力氣與速度十分衰弱,都不足以支撐他高效而安全的行事。

但儘管困難他依然從各種地方刨出了不少有用的東西,也找到了不少過往同僚的殘骸,帶不走的他都只取走了對方身上以金屬刻製而成的身分牌,並且將之統一埋葬在陵園中,然後在一天的勞累中隨便找個地方休息。
ᴇʀɴᴏ
「噢,安布羅修斯。」對於對方總能找到自己並不意外,「讓我猜猜,你是來辭行的……」

「咦?莉莉安?快過來讓我看看,」他依然像從前一樣對著身分尊貴的學生直呼其名,並不在意她現今的稱呼為何,「不對,先等等,妳別進來,安你先過來一下。」

他把手上的藥膏亂七八糟的塗抹在傷處,然後爬起來,在安布羅修斯的幫助下把繃帶纏好,把衣服穿上,然後稍微整理了一下,才踏出這扇已經缺乏遮蔽功能的門,看向他許久未見的學生。
⚗️
「好久不見,很高興能夠再次見到您,老師。」適當且不失禮儀的行禮,「您看起來還是像過去一樣有精神,這實在令我安心不少。」

「但您受了傷?是什麼把您傷成這樣?」
VIT|A.M.
「唔,是呀,你還好嗎?」剛剛幫忙處理了下傷口,確實不是很嚴重,不過讓阿卡迪烏斯這樣的人受傷本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要不要先坐下來?我給你調點藥喝。」在身上的口袋裡東翻西找了一下,「幸好我還有帶一些在身上……」
ᴇʀɴᴏ
「嘿,莉莉,妳看起來過得不錯,真是令人開心。」隨手揉了一把莉莉安的腦袋,「沒什麼?就是身體變得遲鈍了而已。」

「要坐坐嗎?也行,請進,」根本不是自己家,但沒在管,他從不知道哪個角落摸出了油燈,底層還有一些燃油,「勞煩點個燈。」

「你們見到面了呀,這是要一起離開了嗎?」
⚗️
「大概是的,我們要往南方走,這是我的預感。」邊說邊將油燈裡的燃油點燃,昏暗的空間一下子被火光擦亮。

「您想和我們一起來嗎?如果還有想辦的事情,我可以幫忙,反正也沒什麼時間壓力。」
⚗️
她瞥了一眼四周,除了勉強能稱為家當的包袱,這裡什麼都沒有。莉莉安心想阿卡迪烏斯睡覺的地方大概就是那個角落,除了勉強能夠遮風避雨,沒什麼可取之處。

「這裡發生過什麼,是政變或瘟疫引發的暴動嗎?」
VIT|A.M.
安布羅修斯熟練的架起一個小小的火爐,然後把一個小小的鐵鍋放在上面,用術式點火,在藥材被扔進鍋子裡顏色澄澈的液體裡時,整間屋子裡瀰漫著一股奇怪的藥香。
「老師跟自己的學生同行不是理所當然的嗎?要好好照顧這些辛苦倖存下來的孩子嘛。」他用一種輕快的口吻這樣說。
「我們還有一位新的同伴,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是一位叫埃斯蒙德的閣下。」
ᴇʀɴᴏ
他順著莉莉安的目光繞了一圈,然後笑了起來,「妳好像誤會了,我並不住在這,只是借宿罷了,像以前一樣。」

「不過說來慚愧,騷動四起的時候,我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宮中做指揮,所以確實有些部下被派到這裡,之後沒有再回來。」

「正如妳所說,現在時間很多,所以只是多走走看看罷了,或許會找到些能夠帶走的東西。」物資,身分牌,或者僅是割下了一角披風也好,「看看世界的變化也是很重要的,雖然有些令人沮喪。」
ᴇʀɴᴏ
「至於跟你們一起走……因為我還帶著一個人,所以可能不太適合。」他聳聳肩,語氣有些可惜,「對了,安,這個配方可以寫一份給我嗎?」

「埃斯蒙德?原來你們還在一起行動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共事的機會沒那麼多不過在他的印象中那是一位沉默寡言但十分可靠的騎士(雖然有些不太擅長應付玩笑話),有這樣的人同行自然是再好不過。

「他還好嗎?」
⚗️
「雖然不太清楚您定義的還好是什麼意思,但除了右眼受傷之外,狀況很好。」點點頭,「據他所說,右眼是過去受的傷,感染龍熱之後就長了結晶……我看過一次,確實沒有擴大感染的跡象,但也難以好轉。」

「這麼說來,他之前是您的部下?」
ᴇʀɴᴏ
「聽起來還挺好的,長在已知位置的病灶總比長在另一隻眼睛好吧,哈哈。」人都不在現場還要開玩笑?

「……哎,能算是嗎?就算是好了,但我們工作上的交集並沒有那麼多。」思考了一下,「那真是非常可惜的一場意外……不過你們是為什麼會一起行動啊?」
⚗️
「……」熟悉的長輩爛笑話。「一起行動……是我還沒遇到安布羅修斯老師的事情。」

「那個時候有人被龍襲擊,我和埃斯蒙德一起擊退那條惡龍,他發現我的身分之後,便要求跟著我行動了。」

「……但老實說,我也不打算做什麼,一路上只是在向遇到困難的人提供我能給的幫助而已,我想順便看看這片大地變成了什麼樣子……就和老師們過去偷偷帶我去外面看看一樣,或許時候到了,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ᴇʀɴᴏ
「原來如此,上次見面實在太倉促了,一直沒有時間好好跟你講講話,但現在看來,似乎也不是很需要。」

「……我記得你以前最討厭關於權力與地位的話題,或許在撇除了那些的當下,才能更好的思考自己究竟想做些什麼、又能做些什麼。」

「不要順著別人的期待,」他輕快的眨了眨眼,「雖然我也確實希望我所效忠的王儲能有所作為,但你一向不在乎這些,對吧。」
VIT|A.M.
「你瞧,莉莉已經是個稱得上熟練的獵龍人了。」把抄寫在布片上的藥方遞給阿卡迪烏斯,「我也給索德斯特倫先生特別調整了另外一個版本的配方,他身體弱,不能像你一樣吃那麼烈性的藥……唔,細節上他應該能自己調整的,最好多加些蜂蜜,喉嚨會舒服點。」
「說起來,我也沒有聽過你們在二月之後做的事情呢?我這邊沒什麼好說的,在來奧蘭尼爾之前一直沒日沒夜的趕路,唯一值得說的事情就是,之前生的怪病在瘟疫爆發的時候突然就好了。」
ᴇʀɴᴏ
「噢,我確實是想要這個,謝啦。」接過藥方後稍微看了看就仔細收了起來,「怎麼這麼說呢,我身體也很差啊,要死了都。不過我想他自己做調整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那可真是一片混亂啊。」回想那陣子還是心有餘悸,「恐慌,暴亂,這種時候的人民失控到你根本不想做他的保姆,差點就想辭職了但這時候誰有空來審我的辭職信?然後回頭一看,政變了,簡直是四處都在著火。」

「唉……」

「不過你的病好啦?真是件喜事,但那根插在你腦袋裡的結晶真的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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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那樣說,你離死還遠著呢。」拿筆輕輕敲一下阿卡迪烏斯的腦袋,「……如果可以的話,你最好能找個地方躺下來靜養,至少把外傷好全了再做下一件事。」
「不過,原來你想辭職啊,嗯應該說,原來可以辭職?」誒?「至少現在確實也沒有人能管你要去哪裡做什麼了。」
「這根結晶目前還不影響我的思考能力,也對記憶沒有什麼影響,所以我想應該沒問題吧?」伸手摸了一下,它還是光滑而冰冷的待在原地,「我來到奧蘭尼爾之後,它就沒再生長了,應該已經進入了比較穩定的狀態……只能希望它惡化的時候會往外長?」
⚗️
「這麼說來,阿卡迪烏斯老師身上也有長結晶嗎?在哪裡?」
ᴇʀɴᴏ
「我確實躺了,然後被你挖起來。」指的是之前重逢的事,沒有被挖起來的話大概會當場歿了。

「是嗎?那就好,它也不影響你的靈感嗎?」跟著手賤的摸了摸安布羅修斯自額頭生出的角,「那你豈不是跟我們以前在沃爾斯看過的需要定期鋸角的山羊一樣,笑死我了。」好沒禮貌。
ᴇʀɴᴏ
「有哦,在腰上,不太方便讓你看,畢竟你還小。」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配劍,能夠看見原本應該掛於腰帶的劍鞘現在已經改成了背帶的形式。

「沒辦法掛在原本的位置了,有時候忘記這件事,想拔劍的時候還會抓空,還好沒人知道。」
⚗️
oO(我都成年了。)偷ㄇㄇ,雖然確實沒有想看。

「不能算是壞事,但我身上沒有看到任何結晶,也從來沒感覺過身上哪裡特別痛,就算是滿月。」

「安布羅修斯老師幫我檢查過了,要不是僥倖,就是長在更深更隱密的位置,我不知道。」
VIT|A.M.
「我鋸過了哦,就像沃爾斯的山羊那樣請一位還活著的木匠給我鋸了。」當時那位先生快嚇死了。
「不過下個月又長回這個長度了,感覺是在做無用功呢?」停頓了一下,「我認為它的存在還是多少妨礙了我的靈感,我現在經常看不清楚……不過,也未必是它造成的,說不定是有什麼在提醒我不要亂看。」
「莉莉身上確實沒發現結晶的痕跡,狀態也很正常,比你我都好多了。」寬慰的口吻,「也許是血脈的因素,或者什麼別的原因……我會試著釐清看看的,如果能找到免疫的關鍵,也許就能夠把瘟疫治好。」
⚗️
「……原來,有可能治好嗎?我以為我們的血脈也就只差在血統是否純正了,本質上差不了太多。」

「畢竟當下我確實也感染過龍熱……至少發燒肯定是有的,只是沒有長出結晶而已。」
VIT|A.M.
「也要先確認妳真的免疫才行,內臟、血管、骨頭……結晶也可能長在這樣的地方,但很難確實檢查出來。」
「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希望莉莉沒有遭遇這種不幸。」
ᴇʀɴᴏ
「既然現在沒有異狀也不會不適,就當作是好事吧。」雖然莉莉安看起來看起來對此並無不安,但還是安撫的笑了笑。

「雖然不太確定你們在說什麼,不過如果真的跟血統或者身體裡的某種因素有關,只要這件事情只發生在少數人身上,或者某個人身上,這件事情最好秘密的研究。」他稍微收斂起了平時散漫的表情,略為專注的,然後看向安布羅修斯,「……你也是,你可別因為那個靈感的能力變成什麼新興宗教的領袖啊。」

「但應該沒問題吧,不管怎麼說,埃斯蒙德還是滿有常識的。」點點頭,就是大概會有點辛苦。
VIT|A.M.
「宗教領袖啊……說實話,現在比起一個皇帝,人們更需要一個教宗呢。如果皇帝的孩子們有倖存下來的,以擁有女神眷顧而存活的身份來重建帝國,肯定遠比王儲來的有號召力。」
「但我不會做的,也不會拿莉莉做藉口去做的,放心吧。」
「……畢竟我還是覺得奇怪,既相信神能夠拯救自己,為何不相信自己會需要被拯救正是因為神靈存在的緣故?祂們的慈愛和殘忍本來就不是普通人能界定的。」
ᴇʀɴᴏ
「……那真的是求你別。」雖然不太擔心也是真的,以他對安布羅修斯的理解,就算對方真的去做了這件事,那一定也是因為他看見了某種必定需要實現的未來。

「我不知道,我只是個凡人,但只想要好的那一面,難道不是人之常情嗎?」他呵呵一笑,「想要不繳納稅金就尋求國家庇護的人也多得是,繳了稅的話要求就更多了。但就算如此,我們也比神明還要講道理吧。」
⚗️
「……我不想成為領導者,只是想要讓苦難能少則少而已。」她搖搖頭,「如您所說,我對權力和地位都沒有興趣,至少現在我還不願意考慮這些事情。」

「就算稍微『特別』一些,我也希望做這些事情的人不是我——很令人失望,但這是我的真實想法。」
⚗️
「……抱歉。」
ᴇʀɴᴏ
「哈哈,那有什麼關係,有些東西沒了就沒了,對吧,命運的一環,你老師最喜歡的話題。」造謠。

「就算它遲早會重建,但不需要急於一時,任何事情都需要沉澱,所以也不用想這麼多。」
VIT|A.M.
「你都把我想說的話搶走了,阿卡。」抱怨?
「但是,確實是這麼一回事。無論接下來其他人將如何看待妳。或者抱有什麼期待,莉莉既然已經有決定做好的事情,那就無需為這些動搖。」
「所謂英雄,也並非是某個人選擇成為的一個身分,而是被認為和賦予的外在形象。在那之前當事人能做的一切,無非只有堅定的前行而已。」
「……不過這些對我來說並不重要,莉莉是我的學生,我希望妳能做自己想做的,這就夠了。」
⚗️
「……」
⚗️

她沒有馬上做出反應,似乎是在咀嚼言語,或者說,考慮應該如何回應老師們的寬慰。

在那之前,莉莉安天真的認為自己的身分問題會隨著這個國家一起瓦解,她已經相當厭倦那樣的生活,不願意考慮權力與地位。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自己無論再怎麼逃避,這些問題終究會追趕著她——除非面對它,否則她的不安永遠不會消失。
⚗️
過了好一會,莉莉安才輕輕的點了點頭。

「謝謝。」
ᴇʀɴᴏ
「哎呀。」再度伸手摸了摸莉莉安的腦袋。
ᴇʀɴᴏ
「說回正題吧,所以你們確實要去南方,對吧?」

「……我想你們大概已經知道這件事,還是想正式的提出請求。」

「我的弟弟安托爾在瘟疫後失聯了,我正在尋找他。」

「你們應該會切過沃爾斯吧?他在愛倫諾念書,我之後會往那邊去,但我不確定他會往哪邊走,或者有沒有回來奧蘭尼爾,所以再麻煩你們幫我留意是否有任何關於他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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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過路線還沒決定,我傾向跟著感覺走。」像以前一樣。
「嗯,我記得你提過,安托爾……還活著吧。」只能知道這樣程度的事,「如果有什麼消息,我會再想辦法通知你的。」
「雖然是這麼說,但現在就連信使都沒有了,要送信只能用煉金術的手段了吧。」

安布羅修斯思考了一下,從口袋裡翻出一塊金屬牌,他在上面飛快的刻畫出一大段複雜的術式,隨著術式成立,那塊金屬產生了一陣古怪的扭曲,並變成了一只鳥的樣子,有點像鴿子。之後,他用一樣的方法製造出第二個,並且割下自己的一小段頭髮,像繩子一樣連起兩隻鳥的腳爪,火焰把那簇髮絲燃燒乾淨,發出一陣燒焦的味道,不過,所有人都看見兩隻鳥身上浮現出了相同的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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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著其中一個吧,它能夠找到自己的同伴,像信鴿那樣用就是了。」他把其中一隻小金屬鴿遞給阿卡迪烏斯。
「因為這是用我的頭髮做的,所以盡量不要交給陌生人,我會被反向詛咒的,唔,但如果真的弄丟了……也沒關係,我會知道。」
ᴇʀɴᴏ
「嗯?這不用餵食吧?」

「徒手造物,真可怕。」捏著金屬信鴿看了看,大致上清楚使用方法之後才點點頭收起來,「我知道了,謝謝。」

「再怎麼說也不至於弄丟,除非他在飛去找你們的路上迷路了。」有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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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的話,可以餵一點魔力或者燃料之類的?」可以當機械寵物的意思。
「唔,說起來,莉莉見過安托爾嗎?沒記錯的話,安托爾很早就離開奧蘭尼爾去外地求學了。」因為路途比較遠,這種情況下安托爾在學成前回到奧蘭尼爾的次數通常屈指可數。
⚗️
「見過。」之前偷溜出去時的事情。「是個很有才華的人,但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我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能認得出他。」

「希望他沒事。」
ᴇʀɴᴏ
「……?」腦袋跑出一些弱智兒坐在地上拼金屬塊的樣子。

「我覺得他沒什麼變。」但畢竟以哥哥的角度來看大概不夠客觀,「只要他還記得自己是誰我想應該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吧。」狠狠的立了FLAG呢這位哥哥。
⚗️
「……?」什麼意思,還記得自己是誰?

「你弟弟……生病了嗎?」困惑所以認真的語氣。
ᴇʀɴᴏ
「不是,只是我覺得他腦袋不太好。」

「該說因為這樣所以確實比較擔心嗎……」思索,「我本來是不抱希望的,但安告訴我他應該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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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弟弟做出了好過分的評價啊。」笑了一下。
「不過說是生病也沒錯,安托爾肯定也受到龍熱的影響,不曉得現況如何。」
「希望他平安無事。」
ᴇʀɴᴏ
「是啊,先相信他確實好好的活在某個地方吧。」

「……我家的人就剩這一個了,不去找他,我也不知道該做點什麼。」
VIT|A.M.
「先把這件事定為目標也好,我想,安托爾也會這樣打算的。」
「嗯,你跟索德斯特倫閣下有決定什麼時候要出發嗎?」
「雖然奧蘭尼爾的物資應該還算充足,但我覺得首都並不算一個安全的長期根據地。無論是人還是龍,想起這座城市來的時候實在都太多了。」
ᴇʀɴᴏ
「不……實際上我還沒跟他提過,應該說,我覺得他會想留在原地吧,所以我還在想該怎麼辦才好。」

「畢竟無緣無故的……我姑且是有個目標,但他並不適合旅行,離開這件事沒什麼誘因啊。」
VIT|A.M.
「我能理解要向他提起離開這件事情並不容易,老實說,我作為醫生的建議也是盡量不要遠行更好。」
「不過,我認為索德斯特倫閣下並不是絲毫不會考慮別人的人,阿卡有家人需要尋找,你們也需要顧慮安全和物資消耗,好好跟他提起這些,也許他能聽進去。」想了一下,「也有可能會請你把他拋棄吧……唔,我並不是很熟悉他,也難以想像他的痛苦,這件事確實不好辦呢。」
VIT|A.M.
「……」他閉上眼睛,復而睜開,粉紫色的眼睛毫無聚焦的凝望著遍布細小裂痕的天花板,像是在解讀那些紋路。
「阿卡的命運還有一段時間才會出現新的變化,在那之前,如果索德斯特倫閣下想繼續待在首都也未嘗不可,我沒有看到強烈的危險。」有點憂心忡忡的,「但我看得不如以前清楚,不能保證一定沒有問題,你還是試著跟他提議看看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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