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心】昔の願い 04+05
※老虎雷歐x蛇泉
※架空設定AU，請注意！
忘記在這邊更新04了 這次一起更新!雖然這樣一口氣讀起來會覺得很有反差
いずレオ レオいず

04

很久以前，曾經有人類在這裡裡生活過，不過那些痕跡已經隨著時間漸漸消失，現在只剩下這座供奉神祇的祠堂留存著。
他已經不記得從什麼時候起，不再有人類穿越山林來向他祈求願望，在不知從哪一次的冬眠醒來後，瀨名泉看著繁花在春季盛開，又看著熱辣的太陽帶來夏季，然後萬物開始染上橙黃的秋色，直到第一場冬雪落下前，始終只有他獨自一人。
或許再次沉睡後醒來，又能夠聽見那些絮絮叨叨的吵雜聲音吧？白蛇將自己捲曲成團，靜靜窩縮在空蕩蕩的堂屋中，只是不管他度過了多少次的冬睡，都沒能再聽見曾經的聲音。

沉睡的時間越來越長，瀨名泉發現自己在入秋時就開始變得困頓，甚至在萬物初醒時的春歸時，他也很難甦醒過來，只有盛夏的熱度能勉強將他從睡眠中喚醒，而一直以來總是蒼鬱的山林開始變得枯黃，動物們早就不見蹤跡，不再有小花綻放，綠油油的草地也變得剩下失去養分的黃土。
惡瘴開始橫生，瀨名泉無從得知侵蝕生機的瘴氣從何而生，即使他想要挽救漸漸失去生命的地域，可是他並沒有淨化瘴氣的能力，只能將這方區域以結界守護，隔絕掉因瘴而生的瘴鬼。
或許是因為他並非真正的神明，所以再怎麼努力，終究只是徒勞。
要是真的有神明存在的話……

※※※

「吶，セナ，你是怎麼誕生的啊？」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瀨名泉看著躺在大老虎身上打滾的山之主，毛茸茸的皮毛似乎很好摸，就連喜歡窩在月永雷歐懷裡的小蛇也滑出來躺在上頭曬太陽，他別過臉，不是很想承認自己也想摸看看。
「唔，就是有點好奇？就像我是從地脈的中心誕生一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我醒來的時候是在祠堂就是了。」月永雷歐揮了一下手，就有一隻體型嬌小的幼虎出現，小老虎立刻踩著歪歪的步伐朝在廊下乘涼的青年奔去。
暖呼呼的幼虎撲到自己的膝上，白蛇青年沒忍住身手撸了撸柔軟的毛，被順毛的小虎也發出幸福的呼嚕聲，「……祠堂本身就是建立在地脈的中心位置，堂屋則是祭祀神明的地方，れおくん誕生在那裡也很正常。」

「セナ之前說過自己是依水而生的……所以是被祠堂外的湖水孕育出來的嗎？」畢竟在那之前，整個地方只剩下那裡的水不曾乾涸。月永雷歐盯著被揉著腦袋的小老虎，雖然是自己召喚出來的，但他現在有點忌妒它可以被摸頭了。
「應該吧……我不記得了。」他搖了搖頭，因為自己總是在沉睡，很多事情都已經記不太清。

幼虎在注意到主人幽怨的目光後，連忙從青年的腿上跳開，瀨名泉有點可惜地看著小老虎跑去撲倒在大老虎身上，就見月永雷歐湊了過來，「我也很好摸，セナ要摸看看嗎？」
「哦，是嗎？」指尖捏住對方的臉頰，的確是很好摸，捏起來的觸感不錯，可以跟老虎的圓耳朵一比。
「我是指可以摸我的頭……セナ……」
這句話因為臉被捏著而變得含糊，瀨名泉直接當作沒聽懂，又捏了捏月永雷歐的臉頰好幾次後才捨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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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大多數的腹地都已經被徹底淨化過，只是有些地方還是會反覆滋生瘴氣，月永雷歐發現通常那些地方都是人們曾經生活過的痕跡，攀附在其上的瘴鬼幾乎快無法辨認出是人形，即使他想要驅散淨化，瘴鬼像是黏滯住了一樣，難以清除。
「嗬──嗬……」腐爛的肢體掙扎著，愣是讓山之主有種瘴鬼在向他求助，希望自己能夠給予解脫的錯覺。
他暫且無法將這團盤踞在此的瘴氣拔除，只能先設立結界將其隔絕開來，可是就在淡綠色的織網要包裹成圓前，瘴鬼卻陡然抓住了月永雷歐的手。
「呃！？」

◆◆◆

咚！
「嘶……」石頭砸中額角的痛楚讓他忍不住皺起眉，嘲笑的嘻鬧聲就在不遠處，抬起頭就能看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小孩滿臉不屑。
「看什麼看！」
「……呵，不是你們老是盯著我瞧的嗎？」他揚起一個淺淺的笑，很快就看見對方的臉染上通紅，雖然他笑著，然而笑意並不達眼底，而是帶著淡淡的諷刺。
「明明討厭我和你們與眾不同，卻又會對我這張臉心動，真是好笑。」
「你閉嘴！」

……

水面上倒映著的人影有著如天空般湛藍的眸色，他看著自己，稚嫩卻相當好看的男孩緊抿著唇，額角上還泛著絲絲血跡，臉上也有許多紅痕，他掬了一把清水將受傷的地方弄乾淨，波動不斷的水紋將映著人類面容的樣子打散，小少年蹲在水邊，默默注視著倒影。
他知道自己長得跟別人不同，村里的人們頭髮是黑色的，眼睛也是黑色的，只有他是又捲又翹的灰髮，還有一雙藍色的眼睛，他們都說自己是外來的不祥之子，嘲笑他沒有爸媽，真的很煩人。
「又不是我自願留在這裡的……」

◆◆◆

「狀況怎麼樣？」
「看起來沒有好轉的跡象……」
「啊啊、神明大人……請大發慈悲，護佑我等吧……」
喀啦、喀啦……
陰暗潮濕的洞窟裡，三兩個人舉著火把，有人正在朝眼前的祠堂跪地伏拜，嘴裡不斷唸叨著，微弱的火光透過窗欄的縫隙照射進去，隱約能看見有個小小的輪廓在裡面。
救命……放我出去……誰能來救救我……
「這個也不行了……啊啊、神明大人，您已經不願再庇佑我們了嗎？」

……

「放開我！」
灰髮男孩被兩個大人強押過來，老者居高臨下的望著臉上帶傷的孩子，混濁的雙眼裡是詭異的興奮，「神明大人不再回應我們的願望……但是沒關係，為何不能由人類來造神？高貴的神祇必須擁有美麗無瑕的外貌……就選這個孩子吧，這雙藍色眼睛是多麼的妖異？」
他的臉被掐住，為首的人可惜地看著這張因為被欺負而留有痕跡的細緻臉蛋，「將這孩子的傷養好後就關進祠堂裡，可別讓人跑了。」
「噁心卑鄙的傢伙！村裡失蹤的小孩子原來都是被你們抓來這裡了！」他愕然的看著有人打開了上鎖的小祠堂，從中將瘦得見骨的孩子拖了出來，鐐銬幾乎要從那細瘦的腕腳落下，他憤恨地想要掙脫箝制，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銬住手腳。

「他不是經常欺負你嗎？沒想到你這孩子還能對苛待自己的人產生悲憫之心，這正是神明大人該有的胸襟……很好、很好。」
「你們這些住肘為虐的人……！」
「堵上他的嘴。」
雙手雙腳被綁縛住，嘴也被塞進破布，小少年被塞進祠堂中，沉重的鐵鍊繞緊祠堂的門，直到落鎖的沉重聲響起，那雙藍色的眼眸只剩下絕望。
「神明不需要張口說話，因為神明自能將神諭傳達至我等的心中。」

◆◆◆

「吼──！」
一聲虎嘯讓山之主瞬間回過神來，懷中的小白蛇已經竄出捲上自己的手腕，散發著靈力壓制住瘴氣的侵蝕，他也立刻淨化了緊抓不放的瘴鬼。
「到底怎麼回事？」難道這些瘴鬼在被汙染之前……原本也是生命？還有那些破碎的片段記憶，月永雷歐拍了拍腦袋，「奇怪，那個孩子的長相怎麼想不起來了？」

※※※

「セナ～你睡著了嗎？」少年從沒被完全掩上的門縫中探出頭，只見白蛇青年倚在一旁閉目沒有回應，幾隻小老虎窩在瀨名泉身邊，月永雷歐隨手抓了一隻起來和幼虎大眼瞪小眼。
被拎起來的小虎嗷嗚嗷嗚叫了幾聲，告訴主人就算他們幾隻剛剛在白蛇身邊打滾玩鬧，對方也沒有醒來的意思。
他伸手輕輕觸摸著瀨名泉微涼的臉頰，青年的生命力並沒有出現異常，或許就只是睡深了而已，月永雷歐正這麼想著的同時，便發現那雙闔起的眼眸顫了顫，白蛇緩緩睜開了眼，難得是有些迷茫的神情。
「れおくん？我睡著了嗎？」
「嗯～睡得很沉！連小老虎們滾在セナ的腿上都沒醒來～」拎起其他隻霸佔住瀨名泉雙腿的幼虎們，月永雷歐毫不憐惜的往一邊扔去，逕自躺上人家的大腿，舒服的咕噥幾聲。

「等等、你在幹嘛……怎麼可以把它們丟出去？」瀨名泉不悅的戳了戳躺上來的月永雷歐，那些被主人扔開的小老虎們早就安然無恙的落地，追鬧著打成一糰了。
「不用管它們，好歹也是我的一部份，沒這麼脆弱啦。」山之笑嘻嘻地說道，「看セナ剛剛睡著的樣子，我也有點睏了……呼哈～」
「……」見這人打完哈欠以後馬上就沉入夢鄉，他好氣又好笑，最後還是沒有把月永雷歐推開，瀨名泉有一下沒一下順著那頭細軟的橘色髮絲，想起對方剛剛所說的話。
蛇對周遭的動靜很是敏感，但他卻幼虎們玩耍發出的聲響沒有感覺……再加上自己最近似乎又開始有嗜睡的情形，白蛇青年垂下了眼廉，直到一聲近乎難以被察覺的摩擦聲逐漸遠去，瀨名泉立刻轉頭看去，卻沒能看見任何東西。
「是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