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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詩織專訪1】黑箱之外還有更大黑箱? 《黑箱日記》入選奧斯卡紀錄片15強卻無法在日本上映 - 鏡週刊...

【伊藤詩織專訪2】她開記者會控權勢性侵卻被檢討「沒有扣上所有扣子」 伊藤詩織幽默回應:「我乾脆穿泳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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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開記者會需要跳下懸崖的勇氣,我們問起是否有一個決定性的時刻,讓她下定決心?她斬釘截鐵地說,沒有,但那一年,是日本強姦罪長達110年未修訂以來,第一次進入國會討論議程。「作為一個倖存者,我敲遍司法和警察系統的每一扇門,但全都沒用,他們甚至可能刻意掩蓋。公開這件事不僅是為了重新審理我的案件,也是想對國會施加壓力,如果我不大聲疾呼,他們可能會推遲修法,甚至完全忘記。同時,這也是一種保護自己的行動,我必須向其他記者尋求幫助,因為我無法直接對那些可能阻止逮捕加害者的人提問。」

黑箱日記 met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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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詩織小時候最愛的卡通是《麵包超人》,有著圓圓臉的英雄會把自己臉上的麵包分給飢餓的人。我們讚她像麵包超人,她卻說自己是紅精靈(Dokin-chan)—與反派角色細菌人站在一起的任性驕縱小女孩。「我一直想當麵包超人,但媽媽總是叫我紅精靈,因為她覺得我總是很自私,只顧自己想要什麼。我離英雄還差得遠,我並不是那種好榜樣的人,不過…這就是我啦。」她調皮一笑。她小時候就很有正義感,沒有辦法對欺負弱小的人視而不見,曾經把一個男生揍到流鼻血,母親還親自登門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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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詩織專訪3】自己調查拍攝自己的性侵案 好友心疼伊藤詩織:「性暴力傷口可以癒合,但疤痕會一直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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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詩織說:「外國特派員協會一開始很猶豫,他們認為我不應該去,但後來他們說我是記者,有權利出現在那裡。對我來說,以記者身分出現在那個房間裡,就是一個訊息—我挺過來了,他沒能擊垮我。那比官司勝訴本身更重要。」陪伴伊藤詩織經歷多場法律訴訟與死亡威脅的製片人漢娜.阿奎林(Hanna Aqvilin)說,詩織當時經過深思熟慮,與友人、其他記者討論後,決定出席這場記者會,「她的出席,是堅韌的象徵,也是這場倖存旅程中的重要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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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織選擇公開她的故事,這完全是她自己的決定。我認為,當時沒人建議她這麼做。她選擇做她認為正確的事,即使這伴隨著巨大風險。」漢娜.阿奎林陪伴伊藤詩織走了將近10年的旅程,坦言《黑箱日記》拍攝過程特別艱難,因為這是一部關於伊藤詩織自身生活的作品:「倖存的意義在於持續活下去。這不像民事訴訟,勝利以後就能輕易翻篇。我認為,整部《黑箱日記》反映一個現實—性暴力傷口可以癒合,但疤痕會一直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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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阿奎林說,許多人讚伊藤詩織「堅強」「勇敢」,但伊藤詩織其實很抗拒這種「讚美」。「在日本,詩織的案件成為一個象徵。她明白,如果她沒有成功,可能會讓其他倖存者失去站出來的勇氣。這是一個沉重的負擔;正如詩織所說,她只是個普通人,並不是真的堅強,只是她別無選擇,只能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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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阿奎林也觀察,伊藤詩織有超強行動力,「詩織曾赴獅子山共和國,報導女性生殖器割禮(FGM)議題。她獨自前往當地報導這個關於不公正的故事,她與人建立聯繫、並贏得信任的能力,讓人敬佩。」「她對自己的工作充滿熱情,並且對改變世界深懷使命感,希望報導、傾聽那些受壓制、被忽視的聲音。」
伊藤詩織與漢娜.阿奎林合開的製作公司取名「Hanashi」,既是2人名字的合體,也是日文「發聲」的意思。藉由書寫與發聲,伊藤詩織找回自己的話語權與主體性,那也是療癒與復原的重要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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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復原,她嘗試過打泰拳、瑜伽、冥想,去年5月還踏上「四國遍路」88所寺廟朝聖巡禮,環形路線全長1,400公里,她花2週走了400公里,還跳進海中,感覺到不再背負著身體重量的輕盈感。她說自己進步了,「當我恐慌發作、呼吸困難時,我學會如何應對。復原是一個持續的旅程。對我來說,完成這部電影並分享,某種程度上成為一種療癒方式,因為我可以重新建構自己的故事,擁有講述這個故事的主導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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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詩織專訪4】「看到櫻花和禿頭都可能恐慌發作」 她遭遇性暴力花近十年克服恐慌 - 鏡週刊 Mir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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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說考慮搬來台灣。有次音樂大師坂本龍一在台灣中部山區與原住民一起唱歌,特地發了訊息和影片給她,說她一定會喜歡這裡,邀請她過來玩。坂本龍一是在輿論一面倒時,最早公開支持她的名人,話鋒一轉,她神色黯淡下來,「他本來打算為這部電影配樂,但後來他過世了。」
事件已經過了9年半。那些觸發創傷的因子總是藏在日常生活細節,在毫無防備時襲來,有次她猛然想起,已經四年沒有看櫻花了,只因案件發生在櫻花盛開的季節。為了紀錄片,她拍了隨波逐流的櫻花花瓣,似乎象徵不再一樣的日本。「去年4月,我在巴克利(靠近舊金山)和朋友一起看櫻花,那剛好是影片放映完,我們在櫻花樹前拍照,當時我感覺,我可以呼吸了。」她淡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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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1月,伊藤詩織來台出席金馬×司法影展講座,與高等法院法官汪怡君對談。汪怡君說,社會對性侵案仍傾向責難受害者,強調是受害者「自找的」,藉此合理化性暴力,或淡化性暴力對受害者造成的創傷。「伊藤導演說:『強暴是對於靈魂的謀殺。』確實,受害者外觀上不會斷手斷腳、或失去生命,同時卻被期待要有特定性別、年齡、行為舉止,這影響了受害者如何對外敘述自己。」
「伊藤導演不是一個典型的受害者,更何況,受害者沒有典型。」汪怡君強調,與其說伊藤詩織是非典型受害者,不如說她的創傷反應模式非常典型:「她的日常場景是破碎的—遇害的飯店門廳、強暴案發生在櫻花季,加害者的禿頭特徵…日常生活的一切,好像從此就被潑墨汁汙染了。舉目所見,都能讓她想起受害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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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箱日記》在日本上映受阻,我們側面打聽,儘管加害者已離開電視台,但日本發行商仍感受來自政商的壓力,伊藤詩織的家人也還沒看過電影。日前美國傳來捷報,影片入圍奧斯卡金像獎紀錄片類前十五強候選名單,意味著離奧斯卡更近一步,為反攻回日本增添一絲希望。
影廳燈亮,啜泣聲此起彼落,台灣性暴力倖存者K是其中之一。「我朋友也是影像工作者,她陪我經歷性暴力創傷,很清楚那種『來來回回的痛苦』是怎麼回事。但朋友也說,如果她是導演,不會在紀錄片中收錄那麼多歡樂自在、有上妝的鏡頭,因為怕被人誤解…但隨即,她又對這種想法感到羞愧。」K忍不住與朋友討論:「性暴力受害者一定要是某種樣子嗎?我非常感激,伊藤詩織拍出真實的、受害者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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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詩織番外篇】來台必嚐麻辣鍋牛肉麵 伊藤詩織嗜辣的祕密 - 鏡週刊 Mirror M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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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是一種痛覺,刺激身體的同時又帶來療癒感,吃東西讓她感到滿足。「當我感到低落的時候,吃東西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與身邊的朋友一起吃東西,也是一種很棒的連結方式。」她提到兒時喜歡的卡通《麵包超人》,「已故的作者柳瀨嵩曾經參加過戰爭,我想應該在中國的滿洲。他經歷過飢餓,因此他創造了這個會分享食物的英雄。食物是生存下去、獲取能量的第一要素,這讓我非常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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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箱日記》紀錄片長不到2小時,伊藤詩織累積的影音素材卻長達約400小時。高等法院法官汪怡君觀影後表示,《黑箱日記》中許多片段一再顯示,即使權勢性侵發生多年,嚴重創傷反應仍持續衝擊被害人身心。
汪怡君解釋:「伊藤導演在電影裡呈現出的創傷敘事方式,是以第三人視角,去看自己受害的事件;實務上,心理諮商師也常用這種技巧,引導受害人透過旁觀者視角轉換,先把自己抽離出來。透過這樣的抽離,受害者檢視過程、回顧情緒,漸漸發現:現在的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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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可能會認為,『妳拍完這部電影,一定已經克服創傷了吧?』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伊藤詩織說自己仍在持續尋找復原的意義,因此必須花力氣專注在自己的身心,「例如獨自散步、游泳、冥想是我可以反思自己的時光,你會開始感受自己內心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瑜伽、打泰拳等運動則幫助她穩定與掌控自己的身體,「很推薦給有創傷的人去打拳擊,當你持續訓練,會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變強壯,變得更有力量。這種感覺非常重要。」但她坦言,今年全世界奔波的行程讓她有點失去日常生活的掌控感,有時她看了團隊為她安排的行程,才知道明天要去洛杉磯,後天又要去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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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防暴聯盟於2018年邀伊藤詩織來台出席專題講座,當時伊藤詩織也前往現代婦女基金會,雙方交流「Only Yes Means Yes」(沒有同意,就是性侵)概念。現代婦女基金會執行祕書吳姿瑩觀察,伊藤詩織與人互動,一貫態度是熱情開朗,今年她來台宣傳紀錄片,基金會年度倡議大使周宜霈(大牙)也前往現場觀影,「我們同事一起去後台和詩織打招呼,她也許不想呈現嚴肅、沈悶的氛圍,不希望現場總是低氣壓;每一次接觸,我們都能感受她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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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汰南 (@amanetainan) on Threads

剛好看到日本女性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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