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文手回顧

一月
從未有人在洛斯特面前提起過聖誕老人的存在，也沒有人去會因為這件事特地去詢問洛斯特是否對聖誕老人的存疑有一定程度的想法－－沒有人指望一個封閉環境下的童年能有多精彩，也就有默契且自以為貼心地不去提起這個話題。海地斯的白色瘋子只是如他在海地斯一樣，坐在窗台看著那些色彩繽紛的聖誕節裝飾從月初籌備到掛滿整個社區，對此毫無疑問。

但沒有人對此疏忽大意。

洛斯特對節日儀式感那份特有的執拗是毀滅性的，這個認知以及印象在他們總算閒暇下來的第一個復活節那天被以一種深刻的形式給加深。

二月 雖然發的時間是三月但寫的時間是二月
「你起得很早。」雷蒙從辦公桌的公文堆後抬起頭，看著睡眼惺忪遲遲沒有回應他的洛斯特穿著從衣櫃裡隨便扯出來、完全不合身的衣服，並掀開書房地毯的一角，從地毯下的木製地板掏出一把在監獄裡頭隨處可見、做工粗糙的自製匕首。

而洛斯特分明有一整個展示櫃來自於不同軍用品牌的匕首可以選用。雷蒙嘆了口氣，讓家族成員著手準備能夠補上書房地板漏洞的材料，「這裡很安全，你不必確保自己隨手都能拿到武器。」

洛斯特把玩著那把被他親手磨尖並用一截被偷剪下的寵物牽繩綁在握柄處的自制匕首，他面露為難地將匕首遞給雷蒙，「好吧，現在是你的了。」

「我並不是要這把匕首。」

「那你還想要些什麼，或者你想要我用那把匕首割下誰的頭顱刨出誰的心臟嗎？」洛斯特轉過身背對雷蒙，接著躺倒在辦公桌的那堆公文上，他伸手去抓雷蒙手裡的鋼筆，「現在不行，我得當個乖孩子。」

「為了什麼？」雷蒙從抽屜裡頭拿出根棒棒糖舉在洛斯特的面前晃了晃，在後者總算對他的鋼筆失去興趣並伸長手嘗試去抓時又將糖拉得更遠些。

洛斯特的臉上帶了些茫然，「為了什麼？或許為了把討人厭的春天給推遲的更加久些？你知道的，耶誕老人（Father Christmas）總象徵著春天到來。」

三月
「所以，你需要一份耶誕禮物嗎？」雷蒙替自己倒了杯紅酒，問。

「來自於你嗎？雷蒙。」洛斯特咬著雷蒙替他切好的牛排，含糊不清地說，「這沒有意義。只要待在這裡如果我想要你的禮物完全不必侷限在耶誕節，但只要待在這裡我好像永遠得不到一份來自耶誕老人的禮物與他的大腿骨。」

「你剛才說想要他的肋骨。」

「我忘了，雷蒙。」洛斯特無辜地眨了眨眼，「現在我更想要他的大腿骨給我們的狗當磨牙骨了。」

四月
高傲自大的血族端著的酒杯裝著溫熱的血液，他遙遙望著被人簇擁著的瑪麗安，自詡自己是另一位等同造物主的存在－－是他造就了瑪麗安瓊漿玉液一樣美味的血液，瑪麗安的美貌幾乎相當於他的造物，如果這一切能夠被明碼標價，那麼瑪麗安指不定會是血族領地價值連城的尊貴藏品。

而得益於他對瑪麗安眾所皆知的寵愛，始終沒人懷疑過尊貴藏品外頭塗抹的會不會是歷史上與他同名的那位紅衣主教愛用的坎特雷拉。切薩雷看著在宴會過後淹淹一息的瑪麗安手指抽動，翻過了身將被他壓壞的玫瑰輕輕拾起，他沒有親自上前，也沒有讓人去攙扶渾身無力的瑪麗安。

切薩雷只是遠遠看著那朵被壓皺的玫瑰在瑪麗安的掌心逐漸恢復嬌嫩的模樣，恢復腐敗、鮮豔、淫逸的燦爛。

五月
「我能夠跟你打賭，這比你手上的更好，你一定得試試這個。雖然我樂於見到這東西被混在那些完好的蘋果裡頭盡情散發惡臭，這鐵定會在隔年跟霍亂一樣不受控的大放異彩，但在這裡墓誌銘永遠不會成為暢銷文學，所以我不會嘗試那麼做－－我的意思是，那很無趣。」剛才被安斯艾爾攢在手裡的蘋果在少年的指尖轉了半個圈，令安斯艾爾清楚看見了被隱藏在視覺盲區的、那潰爛發黑的另一半部，倍感無趣的少年將蘋果隨手扔開，他們隨即聽見了另一頭的某位男人發出痛呼與咒罵。

「哦……謝謝，我沒注意到蘋果的另外半部，或許你拯救了一場瘟疫的發生。」安斯艾爾注意到少年的過份貼近的距離，他剛想往後拉開卻見到少年主動地退了開，白髮的少年倚在另一顆樹上，身後枕著樹上纏繞著的金色大蟒，蒼白過了頭的手指輕輕推開著大蟒親暱蹭著他的吻部。

「拯救不是我的本意，我敢說那條蛇最開始讓人類去吃那果實也不是打著什麼啟蒙智慧的良好意圖。」少年的白髮被蛇尾撩起又被少年抽開，他踩著蛇的軀體爬上樹杈，「只不定他只是想看一齣好戲－－所有戲劇的開端都應該是從生活的改變開始的。」

六月

「我承諾過給那個人安息，那是他幫助我們從切薩雷那位可悲的血族領主手上合法的拿下驅魔人家族那座老舊宅邸所有權的交換條件－－儘管那是我不樂見的。但我可沒說是親手，或者讓你用處刑劍，至少我們都認可誰製造出的麻煩就得該讓誰收尾。」人類型態的紅髮青年坐在白骨堆砌的椅子上晃著手指，他翻過手腕向處刑人投以一把匕首虛影展示了此時的他無法傷人，「他們得接受因為自己一時愚昧造就的結果，就像傳說中被某位神戀慕的女先知一樣，擁有永生，卻無法青春常駐。」

「所以你得到那裡去，替他拿到能夠給予那具行屍走肉一場安息的凶器，前提是能實現願望的傳說是真的。我允許你處刑那位食罪人，就當作他以往吃的罪刑一筆勾消－－人類最喜歡滌罪這種徒勞無功卻會讓心裡好受許多的事情了。」紅髮青年舉起自己的手到面前，看著那隻手像是一塊逐漸融化的白蠟在自己面前垮下，空蕩蕩的衣袖垂墜在腿上，他身下本被不知名力量凝聚起的白骨座椅開始鬆動，他只是微微勾起純角，慵懶地歪著身子調整了個讓自己更加舒適的姿勢。

「我可真慷慨。」

七月
渡口沒了引渡人，只餘一條與他來時同樣的小船停靠在渡口，他搬著Ash上了小船。

隨著船隻與渡口拉開的距離，安斯艾爾逐漸看到迷霧裡頭，那些載著參加者的船隻。

有人義無反顧離去，有人在現世兜兜轉轉最終歸來，有人帶著志得意滿的喜悅自以為踏上了尋夢的征途。

而安斯艾爾撐著船艣與他們擦身而過。

迎著歸途，迎著未來。

也迎著瑪麗安與處刑人期盼已久的死亡，迎著他與Ash的新生。

八月
夏逢雪拐進自己所住的大樓，以自己的系統解開門禁，接著走入電梯裡。她闔上雙眼將自己靠在冰冷的鏡面，沒去理會那些貼滿電梯內部的懸賞廣告。
「系統。」
系統冰冷的機械音回應著夏逢雪的呼喚，夏逢雪隨著到達樓層的提示音步出電梯，以指紋打開這層樓唯一一戶的大門。
她將自己摔在沙發上，舉起的手臂遮住了雙眼。
「能騙過我就好，加載陸別秋的語音包。」

九月
「那很奇怪。」你皺著眉頭對他說。

「你討厭嗎？難道只有我一個對此感到高興？」

「不。」哪怕他是裝出來的，你也因為他瞬間看上去難過的神情慌張了一瞬，於是你搖搖頭，對他說，「並不討厭，只是陌生。」

「那就享受他，我親愛的嗜血朋友。」他以食指點著你以陌生頻率跳動的心臟，輕輕笑了，「就像我久違的又能走在陽光下，而你給了我過去未曾奢望過的甜美血液一樣，都是珍貴且嶄新的體驗。而或許未來還有更多陌生的體驗等著你，或者說我們，難道你還能把這東西挖出來不成？」

十月
什麼也沒有

十一月
「而陌冬，你知道的，如果能夠回來，我想我會擱下你的頭顱，像對南瓜燈一樣挖空並且塞入燈泡放在我的床頭，因為我喜歡你的臉，喜歡到想要每天早晨都能見到你。」

沒有理會芒斯特的陌冬拎著前者的大腿回來，將那條腿扔進箱子內才回答對方，「事實上，那所監獄叫《制約設施》，不屬於這個位面。而你砍不下我的頭，所以你的願望永遠達成不了，真可惜。」

「那麼我還能見到你嗎？哦，我會想念你的，陌冬。我會想念你的皮膚，你的頭髮，你的氣息，你的血液，以及你扼住我喉嚨時的力道。」

「我可能不會想念你。你的名字想要怎麼拼？Monster？Münster？在新的地方，你理應有個新的名字，但我想你大概也想不出什麼好名字。」陌冬沒有回答對方，只是拿著筆在寄送單上填寫上必要訊息，他迅速地將除了對方名字以外的欄位填寫完畢，筆尖卻停在對方的名字欄位遲遲下不了筆。

芒斯特眨了眨眼反問，「名字不該是由別人來定義的嗎？就跟罪刑一樣。」

「你說的對，那就當作個驚喜吧。」總算寫好寄送單的陌冬將紙條貼在箱子外頭，接著才拿出濕巾輕輕擦去了對方臉上的血漬，整理好對方的頭髮與順了順藏在髮絲裡頭的觸手，最後才抬手將合板箱蓋上。

「晚安，水母腦袋。」

十二月
「你特地來送我的？」特蕾希雅抬起頭，看著對方手裡舉著的提燈。

「不，我只是突然想去2區的酒吧喝一杯，指不定還能搭訕到一位美女陪我共度一晚，好平復一下剛才在睡夢中被路過的犬科動物當成屍體撓一爪的心情。」利希特露出了個假笑，牽著對方的陽傘拉著對方向前走，兩人又經過了那名身側立著木乃伊的埃及小販。

利希特聽著身後那人「道德在哪？人性在哪？陪葬品又在哪？」的嘟囔，在對方引起太多注意前開口將對方的注意力拉回，「為什麼要拿走我的舊抱枕？」

「我不知道，利希特。」特蕾希雅掐著大白鵝的脖子，炫耀戰利品似的提到利希特眼前，讓大白鵝的身體像鐘擺似的晃了晃，「如果需要有個原因，那我猜……」

「應該是因為那些童謠好像都關於狐狸偷走了一頭鵝。」

－－－THE END－－－

2023年

@md_blade - 2023文手回顧 沒有寫多少東西ㄉ一年

總體產量比去年多
但也沒有多少能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