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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 with Ꮭᖇ_🖤&🦎 ※昆蟲描寫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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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單惡魔浮誇的抬手撫了撫胸口並比出V字朝自己了比劃後又指了指對方,完美表達了自己的不悅——
不排除連諷刺都聽不明白的大蜥蜴會不會把肢體動作解讀為"我們今晚吃沙拉",但泰勒拒絕解釋,畢竟誰去會殺死名為笑話的青蛙就為了取出被稱為笑點的卵?真是野蠻!
Ꮭᖇ_🖤&🦎
濕黏滑膩的菌絲蔓延在有機物充分腐化過的土壤上,一朵朵五顏六色的蕈類艷麗,充斥著濃濃的示警意味,然而四手的藍色惡魔可從來就沒在管這些毒物的暗示。

ErR%R喉嚨發出規律的異音,從反響震盪的規律摸索著這蟻洞般的迷宮。左邊、直下、再右拐……每走一步,他的靴子就重重踏在那些小蕈菇上,將它們連帶不知名的骨骸碎片踩個稀碎。

一條被蕈類寄生的鮮紅巨型毒蛇從草叢裡昂起頭顱,露出淬毒的尖牙和蛇信,高聲對這兩名不速之客發出嘶嘶的尖銳威嚇。

「蛇肉不太值錢,但毒液和蛇心可能有客戶會要。」ErR%R平板地對後頭的Butcher說,「你,去殺了。」

四手惡魔頓了幾秒,又補上了一個字「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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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左閃右躲的光圈惡魔無助地在熟練到活像穿越自家後院的藍色惡魔背後,試圖跟上對方步伐的同時,努力不踩上那些看起來可能會讓自己永遠留在這裡的鬼東西。

「呃,我通常只負責切片,」在四手惡魔終於想起自己身後還有一個可以溝通並且在陌生環境裡極度需要關注的對象時,泰勒沒等到天籟般的『要幫忙嗎?』或是『還行吧?』,對方開口便一如外表一樣另人震驚,張口就是要他一個兩個多月前才脫離高度結晶化且分工明確的人類社會,裡頭那微小的底層螺絲釘參與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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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東西到了我桌子上的時候,它們通常已經——」泰勒勉強擠出一句話,聲音裡透著無助和荒誕,「嗯,徹底放棄掙扎了。」

緊張的情緒和如此為難的指令讓光圈惡魔頭上冒出不存在的冷汗,他一邊在心裡哀號自己的流程是『肉』,不是『命』!同時狠狠咒罵眼前的渾蛋明明有四隻手這樣高效的配置卻要選擇浪費口舌指揮自己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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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負責切片?

ErR%R微微偏頭望著後頭的光圈惡魔,他的喀喀聲緩和了一些,尾音上揚,像一個問句。

「所以,那些人不是你殺的?」

廢棄工廠的種種彷彿還在眼前,ErR%R不明白為什麼人類要大費周章的區分開殺戮與肢解這兩項工作。在他的日常裡,這兩者只在極端情況下會分開,所以——對方也是遇上了極端狀況嗎?

徹底變成第三位聽眾的巨蛇左瞄右看,沒猶豫多久,就略過了看起來比較不好惹的四手怪物,轉而張嘴衝向在這幽暗隧道裡自帶打光,十分方便瞄準與下嘴的Butc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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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噢,不、不是。」這一刻泰勒確信對方一定不是人類死後變成的惡魔,儘管這整件事都非常明顯。

「嗯哼……我四肢發達的朋友,對你來說人類就是菜單上常見的食材對吧?」發現自己要想和一位魔界原住民討論人類社會結構就和對著幼童(而那孩子同時還拿一根樹枝正在搗毀螞蟻窩)解釋一隻螞蟻為什麼要分工有的負責餵養、有的負責採集一樣麻煩。

更別提這個幼童可以一爪將和自己身量差不多的惡魔拽上他的工作台,那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你只需要知道哪邊有怎麼樣的口感、如何烹製才能有最佳的風味,但還有很多是關於——」帶著雜音的侃侃而談在蛇信吐嘶的攻勢下戛然而止,隨著冷血動物嘲諷般的進攻(連牠都知道是誰連活物都不敢碰)本來的碎念轉變成尖銳爆鳴,幾乎可以趕上當時燭臺惡魔的憤怒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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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場野外郊遊,遭遇野生動物突襲的劇碼即將走向BAD END之前,ErR%R動作流暢且迅速地抽出背於後背的巨劍。惡魔下手既粗暴又野蠻,劍尖直接釘穿了巨蛇的頭顱,瀕死掙扎的蛇身劇烈痙攣著,胡亂扭動拍擊著潮濕的泥土,激起大片植被碎屑與連根拔起的毒蘑菇。

即使被劍身釘在腐泥土地之上,那雙金色的蛇瞳依然死死盯著光圈惡魔,蛇吻開裂到極點.裡頭的蛇牙分泌著亮紫色的毒液,從牙尖上滴落於地面後傳出腐蝕性的滋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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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什麼?」ErR%R的尖爪用某個角度插入了巨蛇的身軀,這動作又激起了野生動物的劇烈掙扎。或許是剛吞食了獵物,蛇心為了給食物騰空間,在體內有了細微的位移,這讓四手惡魔沒能馬上殺死牠。

「你懂烹製?那麼今天晚餐給你準備。」四手惡魔的手在野生動物體內摸索著,終於撕扯出那顆還在跳動的心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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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嫌棄的捏著魔法容量的皮革包讓爬蟲界的偷心大盜將戰利品暫存進去。

對那條該死的毒蛇生前依舊對自己嘲諷的姿態(什麼叫這是我神經過敏?他就是在嘲笑我不敢殺他!)泰勒大度且別無他法的選擇了無視那雙讓自己感到不適、逐漸失去神采的金黃豎瞳。

「我?料理?別開玩笑,頂多就是把肉適度煎熱的程度。」繼續前進的同時光圈惡魔翻了個不存在的白眼才繼續方才被魔物打斷的對話「我在說的是你這個野人除了吃以外對人類一竅不通!」沒人欣賞自己帶點扭曲的幽默感快讓本就沒朋友的泰勒給憋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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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R%R同時也回收了毒蛇牙到自己的腰包中,他走在前方替兩魔砍斷道路上的自然阻礙,卻在聽到把肉弄熟這句話時默默轉過頭,用他不存在的雙眼上下審視著光圈惡魔,彷彿無聲挑剔著對方不食用生肉的怪異癖好。

空氣死寂了好幾秒,四手惡魔又扭過頭繼續向前開路。他們今天的目標是蕈菇蟻洞裡的蟻后,若是幹成這一票,或許他們還能換幾台大型冷凍冰庫存放食材,或是成為他自己的舒適大床。

待慣極低溫的環境,現在他們行進於靠近地表的悶熱洞穴讓ErR%R不是很習慣,他頻頻動作粗暴地掀翻所有擋路的植被和野獸,再指示他的同夥將食材收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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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對方沒發表任何評論,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他連五官都缺乏!),但他還是深深地被對方疑似質疑自己用餐品味的動作給深深冒犯到了。

被單惡魔浮誇的抬手撫了撫胸口並比出V字朝自己了比劃後又指了指對方,完美表達了自己的不悅——不排除連諷刺都聽不明白的大蜥蜴會不會把肢體動作解讀為"我們今晚吃沙拉",但泰勒拒絕解釋,畢竟誰去會殺死名為笑話的青蛙就為了取出被稱為笑點的卵?真是野蠻!

一邊哀嘆沒人能明白自己獨特幽默的被單鬼一邊幽怨的將各種不幸在他們今天必經之路路過的生靈活體裝入皮革包,嗯……半人高的菇蠶、肢體殘破的燈苔獸、霉藤俘虜的軀幹……和一攤絲絲腐蝕著地板的蟻酸。
嗯?蟻酸?

光圈惡魔抬起了頭,對面兵蟻群和他們堅硬森寒的大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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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存活在寄生蕈生態的巨型螞蟻外觀如幽靈一般,水晶透明狀的外殼裡頭是鮮活跳動著的臟器。牠們現下憤怒地舞動著頭頂的觸鬚,共振腔磨擦出一波又一波的刺耳聲波。

下個瞬間十幾隻巨型兵蟻便同時擠進了這個隧道,牠們銳利的大顎不斷發出喀喀的碰撞聲,直朝兩名入侵者鉗去。

四手惡魔從那不盡魔意的言語交流中反應過來,劍鋒一轉,馬上進入戰鬥狀態。抬劍就斬掉了一隻兵蟻的頭顱,卻在想要刺穿第二隻巨蟻的心臟時受到了阻力,那層水晶狀的外殼一點都不似看上去那般脆弱,反而堅硬的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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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攻擊未果,而這點空隙給第三隻兵蟻鑽了空子,大顎直接頂刺進了ErR%R的側腹,當牠下個瞬間就要施力夾擊時,巨蟻的頭顱卻劃出一道弧線咕嚕滾落在地。

四手惡魔徒手拔出嵌在肉裡的鋸齒狀口器,卻發現腰腹傷口上悄然爬上蔓延開來的蕈絲。

——這東西會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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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泰勒第一次看對方狩獵。

雖然惡魔大多不外乎崇尚暴力與血腥,但ERr%R比起追求所謂暴力更近乎野獸的本能——粗暴、野蠻,以命相搏。

被單鬼開始有些後悔自己剛剛沒從殺蟒蛇的項目開始練習……這個跳級著實是有些過份了。
驚恐的看著白色的致命絲線沿著夥伴側腹往軀幹攀延而上,自己這個不擅長戰鬥的拖油瓶唯一能幫上忙的就是盡量靈活的穿梭在其中,往左一步,閃過準備夾住自己的發狂兵蟻;靠著牆,確保自己不需要浪費注意力在背後的偷襲;身體一屈,縮到蟻穴通道不規則的巨岩身後,好,現在文明人準備好只出一張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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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發什麼瘋!對方不是兩隻是可能他媽二十隻耶!」光圈惡魔盡職的充當肌肉與焦慮症……咳,肌肉與頭腦的後者哀求對方不要讓自己等等必須獨自面對這些鬼東西。

「先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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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啦一聲,皮肉撕扯開的聲音令人膽戰心驚,ErR%R將那些持續朝血肉深處生長的蕈絲整簇向外拽。噁心的寄生異物被揪扯在惡魔的手心裡,鮮血淋漓地不斷蠕動。

此時遠處同伴的吶喊讓ErR%R猛然抬頭,他只花了半秒鐘判斷,便甩開手上的東西,一邊防守一邊快步退向那處,隨後將光圈惡魔打橫扛在肩上跑了起來。人高馬大的非人移動起來絲毫不笨重,反倒異常敏捷,他矯健地帶著隊友朝光芒越來越盛的通道一路撤退。

——入、侵 者

———殺了,入侵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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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猛然鑽進了詭異的共鳴,ErR%R的速度略有減緩,他甩了甩頭,卻甩不掉腦海裡越發清晰的共鳴。

是剛剛寄生蕈絲的關係? 整座巢穴的心靈共鳴同時在腦海尖銳地響個不停。

他們應該是一口氣一路向下前進了不少距離,兩魔頭上的鐘乳石水珠滴滴答答,不斷落在兩人身上。隧道溫度陡然降低了不少,而後頭的追兵也略有減緩,但情況總體來說還是不樂觀。

「你有受傷?」ErR%R腳步不停,持續前進,他抬手拍了拍肩上的大型布袋:「有要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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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在夥伴動作下變換,泰勒一邊看著疾走逃竄的惡魔躲過腐蝕地面的鐘乳石滴水;踩過帶有麻痺性質的草本植物而踉蹌,渾然不覺四手惡魔內在正被侵蝕的拖油瓶注意到了雜兵的蹤影漸漸消失在視野之外。

「沒有。」停下來聽見對方的問句,在肩上的布袋低頭看了眼前瞬間少了1/14之一的大蜥蜴搖頭差點沒把頭上的光圈甩出去。

就算真的被感染說不定還會好一點。

但說來奇怪,就算追丟但那些排外的集巢生命體一定也會傾巢之力來揪出受害者才對,但顯然這裡冷寂的像是——某種指令之下造成的真空地帶。
不是吧?

閃過不祥念頭的光圈惡魔,對於霉運的預判一如既往的精準。
泰勒僵硬的轉過頭,祈禱自己的夥伴沒那麼剛好就這樣撞入禁地,但落入視線的畫面絕望的證實了他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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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窟內一名約莫七八歲的幼女迷茫著雙眼看著不請自來的入侵者,蒼白如洞裡盤據的菌絲網,與兵蟻外骨骼的透亮晶瑩不同;細嫩幼滑的胳膊接在與人類稚子般相差無幾的嬌小軀幹並無二致,卻在腰腹處倏然收緊提醒眼前的生物並非人類的同時凸顯蟲族的特徵,人類的雙臂之外是昆蟲特有的節肢蟲足,纖細卻堅硬的水晶化外觀支撐著全身重量。沿著脊椎包覆上甲殼,挺著承載著滿腹蟲卵的渾圓腹段正伸出產卵管不停進行擴大種族的重責大任。

吞噬、繁衍、擴張。

散發著費洛蒙拒絕蟲蟻的女王座落此處。
被寄生菌侵入的蟻后依靠本能一邊進食自己產下的幼崽,失去理智的非人女王眼神落在新的食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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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R%R將兩隻手按到肩上的布袋摸索好一會,直至確定對方上上下下沒有一道擦傷,才終於把手移開,並放下對方。若有寄生可能,他必須確保自己後背不會出現一名在緊要關頭失控的隊友。

——上貢給我……

…將你的肉體,貢獻給你的女王。

蟻后放開食用到一半的破碎蟲卵,小小的胳膊高舉形似懷抱,用揮之不去的心靈操縱召喚著四手非人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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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足下被寄生蕈絲禁錮著,她只能被動地一遍遍低語,讓萬千子民成為龐大蕈網下一段繁衍的養分。而後方的洞窟傳來蟻群自相殘殺的聲響,被寄生已久的女王終於徹底失去理性。

ErR%R摀著頭發出一連串尖銳的蟲鳴聲,甩不掉的強制命令讓他頭痛欲裂,幾近瘋狂。

四手非人勉強從腰間的袋裡掏出一管螢光綠的針劑,卻失手摔在了地上。

「針劑、針……」ErR%R低聲咆哮著:「泰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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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泰勒任由自己如同三歲幼兒配合但不情願的讓四手惡魔確認自己真的沒有傷口可以讓腦袋裡上演任何《AKIRA》或是《第三類接觸》的情節。

「那可是蟻后!你可以專心點嗎!?」光圈惡魔撫了撫肢體接觸造成的雞皮疙瘩並忍不住大聲尖叫,他們面前現在可是有隻只看上半身能讓某種特定人群造成一種性心理障礙,會對未成年兒童產生持久且強烈的性吸引力下半身卻堪比異形的非人首領,這傢伙卻還試圖想挖出自己根本沒有的感染傷口到底是在——

喀、
器具碎裂的聲響與夥伴的低鳴使泰勒有些遲疑。

模糊的呼喚還是讓他上前好知道如何給予幫助,畢竟在狩獵這項他的四手夥伴總是有絕對的話語權,而光圈惡魔也尊重這點……除了偶爾口頭上的小抱怨。
「呃…你、你還好嗎?」獵人身邊的雛鳥不知所措的接近下意識依賴的對象焦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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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R%R的耳鳴越來越響亮。

吞噬、繁衍、擴張。

吞噬所有靠近的生物,成為擴張蕈群的養分。

下個呼吸前他掐住了面前生物的脖子,並牢牢固定著對方的雙手和腰部,血肉的甜美芳香從掌下的脈搏飄散,只要再一小步,嚐下第一口,他就能為這處血肉搖籃貢獻一份力。

滿是利齒的血盆大口咬合在死人蒼白的左肩窩,人類的骨骼、人類的滋味——

人類的脆弱,他們總是無法陪伴自己到最後,那些混亂的記憶通通糾纏成一團,他從此找不回生前的記憶,永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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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R%R一瞬間從精神控制中短暫抽離出幾秒,接著身體比大腦動得還快,他強行控制著不流暢的動作,飛快地把備用針劑按到泰勒手裡,艱難開口道:「……泰勒,把這個用在我身上。」

女王蟻因遲遲未能獲得進食滿足,躁動著裂開人類幼女的面頰,肌肉後縮,眼球下降,最終只剩一張張開到極致的漆黑口器連結著食道。

她提高了上貢命令的強度,刺耳的耳鳴如驚雷在ErR%R耳邊暴響,非人一把甩開那團裹屍布,歇斯底里的咆嘯聲迴盪在洞穴中,他猛地開始用利爪在自己身軀上劃出深深的溝槽自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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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牙帶來的傷害經由頸側淌著血的創口刺激著神經,疼痛訊號如驚雷劈上光圈惡魔來不及反應被同伴攻擊的腦袋。

「你他媽的、剛剛咬我……?!」泰勒又驚又懼地以指爪按著肩頭,換作人類早已氣絕的致命傷在非人的體魄下依舊不影響前額葉皮質在痛楚中哀求身體逃離造成傷害的來源。

被強硬塞入的針劑在手裡握緊、放鬆,如心情般反覆掙扎,他不確定現在靠近對方是個好主意,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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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天噢天噢天!」一邊祈禱自己不會交代在這裡,同時注意著別讓浸透血漬的淺色風衣影響動作同時還得阻止夥伴把自己捅成天殺的瑞士起司的被單鬼狼狽撲上面前發狂的大蜥蜴。

媽的,早知道殺蛇還簡單一點。

「別讓我後悔這麼做!」開始反思自己的人生抉擇,因為疼痛而有些恍惚的泰勒握著針管的掌心用力往對方頸側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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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譎藥劑順著脖頸血管湧動到全身,使非人模糊的視線緩緩退去血紅。ErR%R重心不穩,單膝跪倒在地,他呼吸粗重,反手去握背上的大劍,並抬起頭仰望著Butcher。

一道破空聲撕開了寂靜,劍刃劈斷骨頭的牙酸聲響後,有顆頭顱重重落地。

ErR%R維持著將重劍拋擲出去的動作,而頸部被整齊切斷的女王蟻轟然倒地,傷口如煙花噴濺出大量深色的毒血,讓底下的蕈絲地毯扭動的更加狂亂。

它們一路向上攀爬生長,鑽進幼女細嫩的皮膚,吃空她已不再需要使用的臟器,再向外撐破這副皮囊。最終自頸子截斷處生長出無數鮮豔色澤的毒蘑菇,它們密密麻麻地排列整齊,如同一張扭曲著尖叫的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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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R%R快速向泰勒點下頭當作道謝,爾後重新站起身將隊友護在身後,「等會瞄準它的頭,這筆訂單要的就是那人面菇。」

彷彿應證著這句話,終於全權奪走這副身軀,以及整座巢穴主控權的人面寄生蕈,正一節節活動起原先被禁錮在地的無數步足。因女王蟻許久未曾挪動過,那厚厚一層寄生絲在銳利足爪的拉扯下寸寸崩斷,有些細絲因寄生得太深,甚至拽掉胸腹節外部一層皮膜。

四手非人馬上欺身上前,他要拚在人面蕈怪物完全自由前將它再次斬落。滿是鮮血的大手握上釘於牆壁的重劍,非人抽出劍後打橫豎在身前,防禦著兩條突刺到面前,已經掙脫束縛的帶刺蟻足附節。

「沒有時間了。」 ErR%R平板的語調滑進泰勒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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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期望我能幫什麼忙?!」看著拽拖著撕裂骨骼皮肉也要活動的殭屍蟻大感不妙,不可避免的再度發出近乎嚇壞小女孩(是的,他的飄渺嗓音尖起來比報喪女妖還惱人)的高頻尖叫,接著想起什麼的泰勒轉頭視線精準射向戒備著的四手非人。

「你!你一直都知道我們要面對什麼東西!?」然而沒想過警告一下同行的夥伴"噢我們可能會遇到有感染風險的瘋狂首領"或是"帶好你的錫箔帽!你將要面對無法控制的心靈操控!",他的意思是搞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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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操!你個提拉米蘇的蘇格蘭香腸,你這個——」伴隨著肩頸因氣血翻湧差點讓自己休克的傷勢與氣急敗壞,為了河道整潔不得不點到為止的愚蠢髒話,光圈惡魔這才從皮革包抽出當初ERr%R有禮貌的請自己手刃蟒蛇給的武器。

儘管現在看起來他看起來更想把刀插在蜥蜴腦門而不是人面蕈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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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期望我能幫什麼忙?!」

自ErR%R從非生命體的複數意念裡產生自我,並進一步形成意識開始,如何戰鬥早已深深融進本能之中,這使高大的非人剎那間感到無比接近於不知所措的古怪情感——你該怎麼解釋自己是如何發現自己能夠雙足站立,甚至行走和奔跑的?

但眼下情況十分不樂觀,非人又將注意力擺回需要再坐一次地獄直達車的龐大殭屍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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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鏽的大劍貼著人面蕈怪物的動作空隙砍進它脆弱的腹柄關節處,水晶狀的鎧甲隱約出現了蜘蛛網型的裂痕,這鼓勵ErR%R再一步施加力道,劍刃就這樣突破了怪物的防禦,直達脆弱的内部。

「我固定住它了,你只要瞄準頸子,把頭割下來。」隨後狂暴的殭屍蟻掙扎著將銳利的足尖穿刺進四手非人的肩膀和大腿,兩名怪物互相以傷口牽制著彼此,此刻無論誰都無法再動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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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再度萬分悔恨讓自己陷入這般境地的每個抉擇——尤其是他有機會從一條蛇開始練習卻放棄的那個。

光圈惡魔不知所措的看了眼咆哮的夥伴和暴怒的殭屍蟻,從骨頭不堪重負的擠壓聲到鮮血淋漓的畫面,最終視線定在那扭曲不堪的怪物脖子上——那裡暴露出一條模糊的裂縫,正是他唯一的機會。

泰勒用力吞咽了一口唾沫,步步逼近。巨大的耳鳴和混亂的腦內訊號使他感到恍惚,但他的目光卻從未偏離目標。他舉起大劍,雙手顫抖得幾乎握不住劍柄。

「我很抱歉!」不知道是對著第一次斬殺的對象致歉還是安撫自己,隨著光圈惡魔生疏卻堅定的動作,劍刃穿過怪物脖子如同切入腐朽的木頭,劃開厚重的肌肉與韌帶,劍身劃過切割無數攀沿菌絲也帶走怪物所有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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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生態群的主腦被泰勒親手掐滅生命後,於ErR%R傷口亂竄的寄生絲同時也失去了活性,一寸寸枯萎後乾裂。後者微微踉蹌著每一步,鮮血滴答滴落在地,儘管面對生理上的劇痛,他仍一聲不吭。供應商彎下身,將來之不易的訂單目標小心地撈進魔法空間的皮革包裡。

ErR%R取下纏繞在手肘處的繃帶,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舊針孔痕跡,然後走到光圈惡魔身邊,快速檢查對方肩上的傷口,隨即將那處血肉模糊的創口簡單包紮起來。

他的動作很快,像是無數次經歷過這些意外,卻因為不靈活的手指,導致這些繃帶的結尾處有些鬆散,但好歹還是起了作用。

「……」四手非人氣氛凝重,似乎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情。經過一段長時間的沉默後,他最後用帶有祈使語氣的上揚音調說道:「今晚能不能不吃沙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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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問問我們的新客人?」氣不打一處來的泰勒抬了抬鮮血淋漓的肩處(同時痛的呲牙咧嘴):「問問看“噢!我失控咬了同伴一口但比起這個我更不想晚上吃素”先生他想不想吃沙拉?」

而這段抱怨還只是接下來一周受傷壞脾氣被單不停止碎碎念馬拉松的開頭而已。
甚至不算熱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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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沙拉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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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什麼ㄟ囉突然通靈,是因為手勢V是Vegetable的V,淺而易見地,他對素食者很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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Ꮭᖇ_🖤&🦎 我喜歡他唐突對葉綠素生產載體極度敏感
LR|遠野 環
濕黏的場地,又打針又咬一口,他們血肉交融! (在搖滾區瘋狂打摳(沒有這麼誇張

不想吃沙拉的欸囉太可愛了 (p-blush)
戰鬥描述的好緊張刺激,但同時被泰勒的幽默中和了,好喜歡整場下來都在很幽默的氣氛中宰了許多的肉 (泰勒:不好耶
🅻🆁山謬
在別人家閨房又咬又暴走的真的非常血脈噴張 整篇彷彿在看情侶打萌夯,隔著第四道牆感受泰勒的幽默感希望他不孤單,每次誒樓回話意外都很專心聽(打王不說又是另一回事(
LR🦉貓頭鷹頭貓
這章好刺激 又是蛇蛇又是螞蟻又是幼女的 他們的生活也太精采了吧!超愛泰勒一直尖叫還跟怪物道歉 他好慌張好害怕喔快被萌死了
餐廳奴隸
好喜歡兩位很詼諧的交流,而且頻道不同最後卻還是能相交的對話喔XDDD各種層面上對控制的博弈都好有張力

異種生物的描寫也好精彩,架空異族生態都被很鮮明的描繪出來了,而且無論是臟器或軀幹,都讓人很有畫面感,還好沒有錯過這篇!千言萬語化作一句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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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連放11天狂歡之後回去上班我直接死去沒辦法顧到企劃 (現在才爬出來回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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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R|遠野 環 : 我超愛他們的浪漫都有鐵鏽味
好色ㄛ (是在靠腰
對……那些螞蟻一定很討厭泰勒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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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謬 : 情侶打萌夯是我看過最可愛的感想
誒囉很壞打飛龍種都不帶閃光彈啦 (跟謬中告狀
你喜歡我給你好多白痴笑話 (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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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R🦉貓頭鷹頭貓 : 我跟誒囉中發現他們日常餐廳佔比好像沒有很多耶!怎麼辦!然後還是去打獵了(……
我有感覺泰勒在成長……他可以動手砍砍……了吧……!(好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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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奴隸 : 我才要發瘋包中的面試日常同事互動怎麼有一堆寶寶我好生氣但我現在大聲說(靠腰在這里講
謝謝您覺得有畫面感……感謝我們的大蜥蜴中之……泰勒中到後面都不知道自己在rp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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